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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的横死……
作者:
西红大柿
日期:2016-08-22 21:26:41
第一篇 老村长之死
我,张小伟。生于1982年某某省某某镇下一个不足百户的小村庄…我的出生很悲催,正赶上了计划生育大扫荡,对于普通的农村家庭头胎若是男娃,那就只能养这一个了(有关系有背景的除外)。头胎女娃可以有二胎一说。但是对于保守封建,男尊女卑的农村家庭来说,有个儿子那是在村里很有面儿,很长脸的事儿。要是有两个儿子,那当家长的在村里溜达腰杆都挺的倍儿直…
我~毫无疑问是‘带把’的,上面还有个‘把’大哥张大伟。我家无疑也被归类到计划生育政策下的‘刁民’里…说实话那时候我家经济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双亲都在乡镇里上班,尤其是父亲在镇上税务局做会计,那会儿会计是个很吃香的职业,父亲打的一手好算盘又加上人缘好,多少也结识了乡镇上一些‘小人物’,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我母亲肚子里没被‘毙掉’的主要原因。但是之后我家也深受其害…(后面会详细叙述)
现在轮到本文的主人公‘老村长’登场,‘老村长’其实不老,那会儿也就四十几岁,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魁梧。那身板往那一站,不苟言笑的脸,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小时候每次见到他,我都吓的哆嗦着躲到父亲身后。之所以称呼他老村长,一是他在任时间长,二是此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没施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时候在村里就只手遮天,大家满腹怨气却都敢怒不敢言。计划生育更是让他以积极响应国家政策为由,横行霸道,有恃无恐。
日期:2016-08-25 21:54:00
不大点的小村庄,村头走到村尾也不过七八分钟。村中间的一条街道为界,村南是二队,村北是一队,80年代初期还是延续之前的生产队模式。我家属于二队,全队基本都是‘张’姓人家,老村长所在的一队‘张’姓为主,外加几户‘田’姓。老村长有一儿一女,兄弟四个。村长为大,最底下的弟弟是个‘唐氏综合症’患者。说起村长这个弟弟‘四儿’(小名)很带劲,不管春夏秋冬,光着膀子一条裤子,哆嗦着一身肥膘踩着节奏‘啪啪啪’的满大街跑。小时候我一调皮,我妈就说不听话小心‘四儿’来背你走…我一听这,立马就老实了。
我没出生时,老村长就任职好几年了,从我出生到记事儿我所知村长的种种劣迹都是从老少爷们,大娘婶子们茶余饭后扎堆闲聊得知的。村里跟我一般大的超生二胎娃,三胎娃…家里都被村长带人‘扫荡过’,当时村里很多人为了‘躲风头’,到偏远地区的亲戚家待产的,各种的东躲西藏,更甚者携家闯关东的,就是为了多生几个娃。
下面我来细数下那些被村长‘铁腕整治’的村民,那些老村长曾做下的孽……
计划生育开始时,村长所在的一队好多都是跟他沾亲带故的,即使超生了娃,私底下把村长请去好吃好喝的哄着,过年过节的好东西孝敬着,见面点头哈腰的客气点,村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过去了,超生的娃一点都不耽误上户口。二队的村民就比较惨了,比如我们家,父亲虽然在乡镇上找了人跟村长‘搭话’,但是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老村长表面上答应对我们网开一面,之后还是暗示我父亲要‘意思意思’的,于是半夜带人砸门抄了我家,半新的洗衣机,母亲陪嫁的老式缝纫机,锁边机,台灯等等,所有跟电器搭边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那时候母亲怀着我五个多月,为了不让当时抄家的人暴力的伤害到母亲,父亲并未做出任何阻拦,任由村长和他的几个弟兄侄子带走了家里值钱的物件。听母亲说第二天中午父亲又在家里大摆宴席请了村长和他的兄弟侄子大吃了一顿,临走每人又塞了一些钱。村长走后父亲默默的吸着烟流泪,因为准备给我母亲产后买鸡蛋的钱都散出去了……
村里像我父亲这样挣工资的人没几个,都是老实巴交靠天吃饭的农民,北方遇上干旱,庄稼地里的收成连一家人的温饱都是问题,哪来的钱财去打发村长的‘大胃口’。说到这可能有朋友会说,既然不让超生就别生呗,其实那个年代农村很落后,基本不会做什么避孕,因为多生一个娃,将来就是多一个劳动力,有了劳动力才有活路…
村长的‘胃口’不止是钱财还有‘色’,但凡是村里他看的上的,都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我记事时胡同前的老张叔娶媳妇儿,老张叔是个老光棍,四十多岁了仍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实在太穷了,房子都是土坯草房,一个人种着一亩三分地儿,闲暇就放放家里的几只羊。虽说这样老张叔省吃俭用,手里还是存了一点积蓄。就托人从山区找了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哑巴媳妇儿。老张叔通知左邻右舍要结婚时,我们一帮毛头小子推搡着嚷嚷着‘去看新媳妇儿喽’往老张叔家跑,我们懂新媳妇儿是个啥,就是去凑个热闹,抢糖吃。哑巴婶子,一米六的个头,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净又俊俏…不像我们庄户人家的闺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得空就得下地干活,干起活来也一点都不输男娃。
日期:2016-09-09 01:21:11
村里那些一起去凑热闹的小伙子们,盯着年纪相仿的哑巴婶子一个劲的吞咽口水,转过身去扎堆侃起来了:‘老张叔祖上积德啊,老了老了还娶个这么俊的老婆’,‘唉~就是个哑巴啊,可惜了!不然这模样指定嫁个好人家’…
我跟胖子(本家的一个堂弟)使劲扒拉开人群挤到哑巴婶子坐的炕头跟前,瞅着她旁边的糖果袋子,抿着嘴。哑巴婶子似乎洞察了我们的心思,抓了一大把糖块塞到我手里,手比划了下,意思让我俩分着吃,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对我笑了笑。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哑巴婶子就像一个亲切的大姐姐…‘快走啊,愣着干嘛,嫌糖少啊’胖子使劲拽着我出了人群。
村里熙熙攘攘的热闹了一天,晚上终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自从老张叔告别了光棍的日子,每天见他出门干活也勤快了许多,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逢人就打招呼。左邻右舍的也乐得逗他‘你那小媳妇儿又赶早放羊去了?’老张叔每每的都愉快的 嗯 一声。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
大约两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大街上一阵喧闹声,此起彼伏,嚎叫连天,父亲刚准备推自行车去镇上,一听这架势,赶紧又停好车,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正在蹲茅坑的我也忍不住,胡乱撕下几张用过的本子纸象征性的撩了几下,提着裤子就跑出去了。只看到前面老张叔的胡同口已经围了一大帮人了,一眼就瞄到胖子撅着个大屁股往人缝里使劲拱,我跑过去把他拖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是哑巴婶子,哑巴婶子坐地上在哭…’啊?我踮着脚脑袋左右晃了晃,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啜泣声。‘文中(老张叔的小名),你媳妇儿咋了这是?一大早坐这哭成这样,吚吚哑哑的我们也听不懂说的啥,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说说咋回事啊?’人缝里瞅见老张叔蹲在哑巴婶子身边,一言不发,一个劲的叹气……
‘我知道咋了,昨天下午我出来买火柴,看见村长从张叔家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提裤子,哑巴婶子拿着烧火棍子哭着撵出来的,还在门口摔倒了,肯定是村长趁张叔不在,去他家上茅房了……’张四叔的儿子墩子话还没说完,脸上 啪 的就挨了他爹一巴掌,‘小屁孩子别乱说,滚回家割猪草去,就你话多!’墩子挨了一巴掌,咧着嘴哭着回家了。‘文中,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你别当真’。‘唉,当不当真,大家都心知肚明,村里遭这殃的还少么?!’老张叔愤恨的说完拉起哑巴婶子安慰道:‘走吧,我送你回娘家呆两天,大家都散了吧’。‘老四~你家猪估计明天不用割猪草喽’人群里有人对着张四叔喊了一句,只见张四叔丧气的摇了摇头。
父亲拽着我回家的时候,我问父亲:‘爸,为什么四叔家猪明天不用割猪草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晚上四叔拎着几两猪肉到我家,‘明基哥(父亲小名),咱家猪杀了,给你拿点肉过来,给伟子他们炖炖吃了’。我爸放下院子里的扫把接过肉:‘猪真杀了?’‘不杀咋弄?我家墩子说那话,张福顺(老村长的名字)那王八蛋能放过我们家?全家就这头猪值钱了,下个月排到号到俺家你弟妹去乡诊所抽查怀孕,怕他使坏啊’。‘嗯嗯,好吃好喝得伺候着,权当破财消灾了’。‘那我先回去了,那帮子土匪一会就过去,墩子她妈一个人在家忙活,我不放心’。
我跟哥哥看到有肉吃开心的蹦高,我才不管为什么我爸能猜到四叔晚上要杀猪呢,对我们来说那个年代有肉吃就幸福。
日期:2016-09-09 02:47:38
初秋的天气,一早一晚都有些凉意了,上午父亲嘱咐我跟哥哥帮东胡同的三大爷到地里去割点草。出门时看见墩子娘站在自家胡同口挎着个包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墩子在旁边抱着他娘的胳膊甩来甩去的撒娇发脾气。我把镰刀递给哥哥,让他先去地里找三大爷,我跟墩子耍一会再去,哥哥叮嘱我别玩的太晚了,就朝村南走去。村南头是我们村跟隔壁王戈村搭界的庄稼地。三大爷的儿子跟我哥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俩好’,我哥这么爽快的答应下地割草估计也是去找宝子哥(三大爷儿子)耍去了。
‘四婶子~你这是要去哪啊?’我走过去问墩子娘。‘我娘今天要去乡镇的诊所,镇上今天有大集,我让我娘带我去,她不同意。’墩子撇了撇嘴。我们三个正说着话儿,身后‘突突突’的开过一辆带翻斗的拖拉机,老村长坐在车斗上,他侄子开着,经过我们身边停了下来,‘老四家的,你今天要去乡镇诊所复查的吧,我去镇上办事,上车捎你过去,别耽误了今天,又钻空子怀上崽子’。墩子娘面露惧色:‘村长,不麻烦你了,俺家墩子爹一会儿自行车载着我去’。‘这都几点了,还等老四带你去?我看你们两口子是不想去检查,是不是又怀上了?’‘没没没,不敢……’墩子娘赶紧做解释。‘麻利儿的上车’!老村长吼了一声。墩子娘回过头跟墩子说:‘跟你爹说我坐村长拖拉机去镇上了……’‘哦……’墩子这会儿也不敢要求他娘带上他了。
我跟墩子去村北的小树林用竹竿打了一会儿枣子,就去三大爷地里找我哥了。
傍晚回家看到大街上围了一小撮人在窃窃私语,我侧着耳朵听了听:‘唉,老四家的媳妇怎么这么倒霉啊,孩子还小,人就这么走了…’‘谁说不是呢,听王戈村赶大集的人说老四家的媳妇从车上摔下来磕石头上了,额头上一个大窟窿,人当场就没了…’‘谁知道是意外还是人祸啊…’‘嘘嘘嘘…都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老四家的媳妇儿?墩子娘?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拔腿就往墩子家跑去,刚到胡同口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墩子家门口,我还听到了墩子哭嚎的声音…我扒拉开人群冲进院子里,一下子就呆住了,墩子搂着院子中间草席子上盖着的一个物体一个劲的哭喊着‘娘,娘,娘…’白布的一头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墩子娘死了???不可能啊,我们上午还在一起说话来着,怎么现在人没了?
思想正在游离的时候,胳膊上一记吃痛,扭头一看,我妈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声说:‘赶紧跟我回家去!’不由分说连拉带拖的就给我弄回了家。
日期:2016-09-09 22:59:42
我回到家无论怎么缠着大人追问墩子娘的事儿,得到的回答就是:墩子娘乡里复查完坐村长拖拉机回来的时候,不小心从车上摔下,磕到路边的石头上了……
墩子娘又不是小孩子,坐在那么深的车斗里能不小心摔下去?琢磨来琢磨去,想的我脑壳生疼,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天后墩子的娘出殡了,母亲说啥也不让我去,说是这种丧事对小孩子不好。就在我和哥哥为即将被反锁在家里,放弃抵抗的时候,宝子哥来了,带着一副刚买的军棋来找我哥下棋,母亲一看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锁门了,就叮嘱我们几句后,跟父亲一起去墩子家帮忙去了。
他俩席地而坐,铺好塑料纸的棋盘,准备开始‘厮杀’,我坐在旁边装模作样的看,因为我不会下,一个人又无聊。宝子哥站起身警惕的往窗外四下瞅了瞅,确定家里没别人了才开口:‘大伟,你知道么?其实墩子娘是被村长害死的!’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震,‘啥?你咋知道的?不是从车斗里翻下来磕死的么?’很显然我哥跟我一样对这事儿心存疑虑。‘听他们瞎讲吧,昨天不是我大爷爷的孙子过百岁(方言,小孩子的百日)么,我大爷爷晚上请了村长去吃百岁酒,村长喝高了自己说的。’宝子哥一脸八卦的小表情。‘快说说,村长怎么说的?’我有点急不可耐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墩子跟我是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他娘去世,我也很难过。我哥一个脑瓜崩弹在我额头上说:‘你就是个事儿精!’宝子哥哈哈笑了两声继续道:‘昨晚村长说他带墩子娘复查回来的时候,拖拉机在路上一直颠来颠去的,墩子娘的两个大**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忍不住就想抱住她摸两把,结果墩子娘站起来躲闪的时候没站稳摔下去正好磕在了石头上,死了……村长还说没想到老四家媳妇儿还挺倔,让他摸两把又不少皮不少肉的…我昨晚跟我爸都在我大爷爷家吃百岁饭,当时还有好多人,胖子跟他爸也在,不信你去问胖子。’宝子哥深怕我们质疑他所说的。
日期:2016-09-10 22:54:58
听宝子哥说完后,俺哥俩唏嘘不已,老村长真是个畜牲!虽说他在村里欺男霸女,大家都知道,可是他闹出人命却又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也真是没谁了。倒不是他有多大后台,那个时候的人们根本没有‘法律’概念,都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即使你去公丨安丨局报案,没有证据,丨警丨察也不会给你立案,最后的结局就是在村里的日子会更惨…
墩子娘出完殡后一天下午,母亲破天荒的忙里忙外的洗菜摘菜,剁馅子和面准备包饺子。‘饺子’那可是我们北方人只有在春节这种重大节日才可以吃到的奢侈美食~就算在我生日的时候,母亲也只是煮一碗清水面,加个荷包蛋,那我也吃的很美,巴不得天天都是生日…‘小伟~你等会儿去墩子家看看你四叔下地回来没,叫他爷俩来咱家吃饺子。’‘哎!’我愉快的应着。好几天没见着墩子,我很是记挂他,担心他知道他娘死去的真相,不要干出傻事来才好。
‘伟子妈?伟子妈在家吗?’‘小伟你出去看看谁来了’。我妈伸着一只沾了面的手往院子里比划了下。我走到屋门口看见后胡同的大奶奶(也就比我母亲大个几岁,但是论辈分却大上许多)一扭一扭的走过来,嗯?想来有段时间没见大奶奶了,怎么这会儿胖这样了?走路都不得劲了?‘小伟,你妈在家么?’‘在呢,在里屋和面…’‘呵呵,你妈是要蒸馒头还是烙饼啊?’‘包饺子’…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母亲从里屋走出来招呼大奶奶:‘他大奶奶来了啊,快进来坐’~大奶奶一扭一扭的迈着小碎步移过来坐在椅子上。‘咦?你这是又有身子(方言-怀孕)了?’‘看出来了?我穿着这么厚,肚子也拿棉布勒着…’大奶奶的语气里有一丝惊慌 。‘怎么看不出来啊,这月份没六个月也得有五个月了吧。你们这是非要生
个小子啊,三个闺女不是挺好的么?’‘唉,三个丫头片子…没个传宗接代的在村里都被人笑话,俺家小梅(大奶奶的小女儿)他爹天天盼着能再生个儿子…不过我这次找人算过了,是个男娃!’‘那你得小心了,张富顺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闹呢,你家小梅本来就是超生,前两年粮食没少给他吧。我看你这次还是出去躲躲,生完了再带孩子回来。’我妈压着嗓子劝大奶奶。‘唉,哪儿也不好躲啊,躲娘家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白吃白住,还得人伺候…还是在家窝着尽量人前不露面吧’。‘话说他大奶奶你来找我有事儿?’‘嗯,你不是在镇上粮油店上班么,想让你帮着给弄些好点的小米,我这怀着身子,啥也不想吃就想喝小米粥。’‘行~改天我给你送家去。’我妈招呼完大奶奶,又催我去墩子家喊他们过来吃饭。刚跑出门口正撞见父亲下班回来,还拎了一瓶酒。看来今晚家里要好好招待四叔了…
我在墩子家呆了一会儿,看天擦黑了,就跟四叔墩子准备回我家吃饭,刚到胡同口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在我家大门外徘徊,快走几步离近了发现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还拄着一根比他高出许多的竹竿,从下往上打量了他一番,当看清他长相的时候我跟墩子都吓得后退了一步,这老头一下巴的长胡子不说,一只眼睛居然看不到眼球…四叔也察觉到了,一个跨步挡在我俩前面道:‘你是…?有什么事儿么?’‘哦,我从外面来的,走到这儿肚子饿了,想进去讨点吃的,又怕打扰到这家人,正犹豫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呵呵,这样啊,进来吧这家主也是乐善好施的人,不过是讨顿饭而已应该不会介意的’。四叔说完,回头问我‘是不是啊,小伟?’‘嗯嗯,爷爷你好福气,我家今晚吃饺子呢’看老头说话很客气,我也就放松了心情。
老头一听‘饺子’,显然有点兴奋,不停的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来是饿坏了。一进屋,中间的圆桌上已经盛出了好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父亲看见我们身后多出一个人,没来得及问话,四叔赶紧说明了老头的来意,父亲提高了嗓子喊:‘孩子他妈再多包点饺子,今晚有客’。母亲从里屋走出来,父亲解释了一下,母亲爽快的应着又去忙活了。
‘真是打扰了…’‘哪里哪里,来者是客,快坐吧。小伟再去拿个酒盅给这位爷爷倒上酒一起喝一点’。老头忙不迭的点头感谢。
我跟墩子早就等不及了,直接手抓了饺子嘴巴里送,太好吃了,虽然没有肉,但是掺了猪油的白菜馅饺子也算是荤食…父亲他们三个人开始喝上了,一边聊些有的没的…突然老头‘咳咳咳’的清了清嗓子,对四叔说:‘节哀顺变吧,那个人早晚会遭报应的,我算过了,西北方~今晚他家要出事儿…’老头说完,父亲和四叔四目相对,我跟墩子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四叔反应过来后赶忙双手一抱拳:‘请高人指点指点…’‘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区区江湖先生,算命看相为生,看你们也都是心善之人,随意卜个卦就当答谢你们今晚的招待了’。老头抿了口酒,捋捋胡须,倒是颇有高人的风范。
日期:2016-09-11 00:01:24
‘西北边…?西北边不就是通往李村大集的小树林么?’父亲嘟囔着 。‘不对,小树林属于北面不算西北,要说西北的话…该是张福顺的苹果园子?’四叔确认似的看向老头。‘你们村西边土地整改之前,那一片儿可还是些老宅子吧’。‘对对,我听家里老一辈的人讲过,早些年那里是一个大户人家,听说很富有,长工,丫头很多。以前村里谁家家里揭不开锅了,就把自家的闺女卖进去给东家做丫鬟,换来的钱养活一家子。’我爸回忆道。这时候我妈把煮好的饺子又端了上来,让老头多吃点,‘大师,你给算算我们村啥时候能过上好日子啊,被我们那个村长压榨好几年了,现在又借着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在村里大肆敛财,无恶不作。村里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我妈竹筒倒豆子一样诉起了苦水。‘嗯…还不到时候…唉,注定还得再搭进去两条命。不过今晚就要出苗头了,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一会儿我睡你们家柴房,半夜我还得起来去西北边办点正事,唉~无辜之人命不该绝,我还是得出手。对了,过了午夜我还要去你媳妇儿的坟头做做法事,生前性格倔强,又是死于非命,今天头七怕是要回来闹……’‘大师,怎么能让你睡…’父亲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摆摆手止住了,‘好了,就怎么定了,你们继续,我先去柴房睡一会儿’。说完老头拿起竹竿径自走向柴房。
日期:2016-09-11 09:11:54
我很纳闷儿,听老头这么说好像他无所不知很厉害的感觉,还说今晚要去给墩子死去的娘做法事,可是看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根竹竿,什么都没有啊。既然要给人超度什么的,不得有个法器啥的?话说无辜的人既然注定命不该绝,就是老头不出手,他也死不了啊,还去插手干嘛?唉,算了…就我这小脑袋瓜想爆了,估计也想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过了好一会儿,父亲四叔还有母亲三个人还在一边吃一边意犹未尽的揣摩着刚才老头说的话。‘爸~现在晚上很冷了,那个爷爷穿的那么破烂,要不要给他拿床被子什么的?’说完我自己都感觉这借口找的实在无可挑剔。‘哦,对对,看我这脑子糊涂的’。母亲起身拍着自己的额头就去里屋拿盖被。我抱着母亲拿出的新被子拽着墩子就出了北屋(在北方农村,坐北朝南的房子为主屋,我们老家叫北屋,所谓的柴房一般建在院子的最东边,也叫东屋),走到柴房门口就听到很大的鼾声,轻轻推开虚掩的柴房门,借着北屋透出的微弱灯光,只见老头侧卧在一堆玉米秸秆中酣睡着。我打开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又蹑手蹑脚的摸到他身边的竹竿,想拿起来瞅瞅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咳咳!’老头突然出声,吓得在我身后的墩子一把就把我拽出来了…我俩三步并两步的跑回主屋,一阵心慌,就好像偷人东西被发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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