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村长那些年

作者: 天下南岳2014

  日期:2017-03-08 09:59:00
  两年前,一本《摊牌》的书,把我做县长的故事讲得风生水起。书里的主人公,今天再次出来,给你讲述他在做县长之前的做村长的经历。
  很多人说,别把村长不当干部!
  实话说,村长还真不是干部,但你不能不把他不当干部!
  村长,多少人曾经羡慕的一个位子,却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最不起眼的位子,有多少酸甜苦辣的故事呢?

  村长就是土地爷,神仙下凡问土地,问谁?村长也。
  在乡下,任何一家人,谁能离得开村长?婚嫁丧娶,生老病死,哪一个角落看不到他的影子?
  做一个村长,就是做一个当家的,而且是个大当家。
  村长,就是一部乡下风月史。
  诸位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将乌有村装扮得像披着浑身缟素的女子,风情万种,妖娆万分。
  连续几年没下雪了,暖冬似乎让人们忘记了雪的模样。人们在怀念大雪封山的过去时,这场大雪突如其来就来了。就好像凭空捡了宝贝一样,乌有村的人惊喜地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根本不想踩出去一步,生怕自己的唐突,玷污了这满眼的苍茫。
  陌然吃完晚饭,与陌家爹娘说了几句话,就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二楼小屋。明天就是乌有村村长选举的日子,作为候选人之一的陌然,他需要在大选之前安静一下自己。

  南方的屋子根本不防寒。一场大雪下来,气温陡然往下跌落了十几度。整个屋子都像结了冰一样的寒冷。陌然看着窗外还在飘落的雪花,抽了一支烟后,开始脱衣上床。
  被窝是最好的温暖之地,特别在这大雪飘落的时节。
  陌然并不怕冷,二十六岁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甚至可以赤着身子去雪地打滚,把他旺盛的生命力,尽情地向世界展示。
  陌然之所以没去雪地撒野,是因为大选之前,他必须保持低调。尽管这次回来参加村长选举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一直讲究做人的信条,既来之,则安之。
  乌有村此次村长选举,是历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全村人都参与了进来,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选票对于自己的意义,仿佛失去这次机会,人生不会完美一样。
  睡下之前,陌然掏出手机看了看。秦园没来电话,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日期:2017-03-08 10:07:36

  山村的信号不好,根本上不了网。他无聊地翻看了几页来点显示,关了手机,斜靠在床头,闭目假寐。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开口,门便悄然无声地被推来。
  齐小燕探头往里看了看,蹑手蹑脚进来,看着陌然笑了笑,轻声问了一句:“怎么早就睡了?”
  陌然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将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齐小燕似乎没感觉到陌然的尴尬,她几步走到床边,伸手往陌然的被子里一摸,低声惊叫道:“哎呀,冰凉的哦。”
  陌然沉着脸说:“嫂子,你干嘛呢?”
  齐小燕根本不看他,手在被窝里乱摸。突然就摸到了陌然的大腿,轻轻掐了一把,嗔怪着说:“也不娶个老婆回来,这下该知道了暖被窝的好处了吧?”
  陌然习惯裸睡,这个习惯从他读初中的时候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嫂子,你快出去,我要休息了。”陌然红着脸说:“等下大哥回来,你不在家,他会着急。”
  “不管他。”齐小燕抽出手来,看了陌然一眼说:“你大哥出去做事去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陌然惊讶地问:“我大哥去哪做事了?”
  齐小燕笑眯眯地说:“县城有家人买了套新房,急着要在过年前搬家,你大哥去他家装修房子去了,日夜加班加点,没空回家。”
  陌然哦了一声,指着门外低声说:“等下爹娘来了,看见你在也不好。”
  齐小燕就抿着嘴巴笑,低声道:“他们根本不会上来,你别骗我。你怕,是不?”
  陌然点了点头道:“我不是怕,毕竟,你是我嫂子。”
  “是你嫂子又怎么啦?你怎么不说,我们还是老同学呢。”齐小燕撅着嘴巴说:“陌然,你不用怕,我就是来看看你冷不冷。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广东那地方天气好,不冷。我怕你回来适应不了我们这里的气候。”
  齐小燕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暖水袋,掀开被子一角,就往陌然的被子里塞。
  日期:2017-03-08 11:39:13
  陌然吃了一惊,还没得来得及拦阻,齐小燕已经看到了赤身裸体的他,顿时一张俏脸就红了,慌乱地扔了暖水袋,头也不回就往门外走。

  齐小燕是陌然大哥陌天的老婆,也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还是乌有村支部书记齐烈的唯一的女儿。
  听到齐小燕的脚步声远了,陌然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他拿着齐小燕送来的暖水袋,心里不觉泛起一股温暖。
  倘若当初自己心动半点,齐小燕就是自己的老婆。陌然怅然地叹了口气,将暖水袋放在胸口,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将自己融化。
  齐小燕成绩不好,却也是乌有村小有的高中毕业生之一。乌有村全村三千七百多口人,在子虚镇里,算是人口数最多的村之一。三千多口人的村子,高中生屈指可数,至于大学生,陌然是唯一的一个。
  县里的有所高中在子虚镇,距离乌有村有十几里路。平常每天有过路的中巴穿村而过,齐小燕就坐着中巴去上学。陌然坐不起中巴,他都是走路去学校。反正一个星期就回来一次,并不会觉得太累。
  有天陌然突然发现齐小燕没坐中巴走,而是跟在自己身后走路去学校,便觉得好奇,等到走到镇林场的那段小路时,他故意放慢脚步,看到齐小燕过来了,突然站住脚,扭过头问她:“齐小燕,你今天怎么不坐车了?”
  齐小燕当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出落得水灵灵的让人心动。其实陌然很喜欢看她。齐小燕在他们学校,总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她个子高,身材又好,还喜欢打扮,与其他青面寡瘦的女同学比,齐小燕就是一朵盛开的桃花。特别是她毫不掩饰的胸脯,将学校所有的男生眼睛都勾得魂飞魄散。
  日期:2017-03-09 09:09:49
  齐小燕听到陌然问她,居然一点也不吃惊,只是低着头匆匆说:“没车了。”

  陌然奇怪地说:“我刚才还看到车过去呢。”
  “是么?”齐小燕有些慌乱,她抬眼看了一下陌然,抿着嘴巴从他身边走过去,扔过来一句话说:“我不想坐车,又怎么啦?”
  陌然在心里骂了一句:“贱!有车不坐,走路,傻!”
  从乌有村去学校,沿着公路走,将近二十里路。如果走小路,少一半路程。
  走小路,镇林场这段路是必经之地。镇林场已经荒废了好多年,除了一座破落的小屋,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陌然还在心里讥笑齐小燕,听到齐小燕在前面喊:“你还不快走,马上要下大雨了哦。”
  陌然便抬头看天,果真看到一片浓厚的乌云飘了过来。秋季雨水并不多,天上有乌云也是常有的事,并不见得会有大雨下。
  “真的,天气预报说的,今天会有大雨。”齐小燕看陌然不相信的样子,催着他说:“等下要下大雨了,躲都没地方躲。快走吧!”
  陌然不以为然地说:“你要走快走,我不怕,没雨的。”
  话刚落,感觉到鼻子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天上便闪过一道闪电,随即响起一声炸雷。雨便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这场大雨来得很突然,陌然一点准备也没有。等到他和齐小燕不约而同跑到废弃的林场小屋里时,两个人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了。
  林场小屋虽然破旧,屋顶还在,两个人站在小屋里,茫然地看着屋外铺天盖地的大雨,各自默然。
  大雨不歇,而且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止。
  良久,齐小燕抖着牙齿说了一句:“好冷!”
  齐小燕这么一提醒,陌然才感觉到遍体冰凉。山里的气温本来比外面低,又是深秋时节,被淋湿的衣服就像一层薄冰一样,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齐小燕双臂抱着胸口,抖抖索索的倚在墙角,绝望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陌然想笑,心里想,奶奶的熊,让你神气,有车不坐,这下该倒霉了吧!
  心里想着,眼光却落在墙角的一堆干柴上,心里有了主意,问了一声:“你有打火机吗?”
  齐小燕转过头来,愁眉苦脸地说:“我又不抽烟,哪里会有打火机?”
  陌然心里叫苦,没有打火机,看着这堆干柴无能为力。
  齐小燕突然笑道:“没有打火机,你不会钻木取火么?”
  日期:2017-03-09 12:00:28
  陌然当然不会钻木取火。
  先不说书上的知识,看起来就像吃个瓜一样的容易,真要做起来,而且做成功,却是比登天还难。
  没有火柴之类的东西,自然生不成火。没有火,两个人就得挨冻。陌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冻一冻问题还不算大。齐小燕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冻起来可就让人心痛了。
  陌然的眼珠子乱转,他小时候就经常上山砍柴,知道有些护林人的小屋里,会藏有一些火种,以备不时之需。林场小屋虽然废弃了许多年,毕竟之前修的屋子,基础还是扎实。至今还能住人。而且像这样的小屋,偶尔也会有人在此落脚,有人留下火种的事未尝不可能。
  他眼光溜了一圈,最终落在簌簌发抖的齐小燕身上,他看的是她的侧面,大雨将齐小燕全身淋湿,尽管她穿着不少的衣服,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玲珑的身材,特别是突兀出来的胸,几乎要将陌然的眼珠子勾出来。
  齐小燕靠墙站着,在她头顶有一块看起来松动的砖头。他心里一动,抬腿便要过去。齐小燕看陌然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换上来一丝期待,居然微微闭上眼睛。
  陌然伸手取下砖头,探手往里一摸,手里触到一个打火机形状的东西,心里顿时一喜。
  果然有人在砖墙里藏着打火机!
  “齐小燕,生火!”陌然欣喜地喊,扬着手里的打火机,得意洋洋地瞟了齐小燕一眼。
  齐小燕赶紧去搬柴火,又从随身的书包里扯出来几张纸,就着打火机点着,往柴火堆里小心翼翼地塞进去,微微勾下去身子,鼓起腮帮子吹火。
  乡下孩子,谁都会生火。只要有火种,生起一堆火来,对他们来说,比喝杯水还容易。
  陌然站在一边,看着齐小燕在吹火星,眼光自然就落在她的胸口。这一看,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看得掉下地去。
  齐小燕勾下去的身子,刚好把胸口不自觉地暴露出来,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看,陌然就能看到她浑圆的两个乳。尽管被抹胸掩盖着,丝毫也遮不住春光的外泄。
  日期:2017-03-10 09:26:31

  乡下女孩子喜欢穿抹胸,刻意想要掩盖青春的勃发。但越是这样的刻意,越能给人无限的遐想与诱惑。
  齐小燕显然感觉到了陌然火辣辣的目光。但她却浑然不觉一样,只是脸蛋红了许多,映着刚燃烧起来的柴火,越发显得娇媚。
  火越烧越大,整个小屋开始有了暖洋洋的感觉。
  齐小燕看着火堆,扭捏地身子不说话。

  陌然心里一动,便说:“齐小燕,要不,你把衣服烤干了再穿吧。”
  齐小燕扭捏地说:“我穿在身上,怎么烤呀?”
  “你不会脱了烤?”
  齐小燕吃了一惊,低声说:“你在这里,我总不能脱光了给你看吧?”
  陌然不以为然地说:“老子才懒得看呢。你爱烤不烤,你穿着湿衣服,病了可不能怪别人。”
  齐小燕就迟疑地说:“要不,你背过身去,把眼睛闭上,不许睁开。谁偷看,谁不是人。我叫你睁开眼,你才能睁开眼,好不好?”
  陌然笑道:“齐小燕,你就放一万个心,谁偷看,谁烂眼睛。”
  说完话,当即将双眼闭上,背过身去。
  齐小燕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脱了外套,拿一根树枝挑了,挂在火堆边。
  外套脱了,里面的衣服照旧还是湿的,贴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齐小燕又犹豫了一下,眼睛去偷看陌然,发现他果真闭着双眼纹丝不动,便放心大胆地脱了内衣,只留一个小小的抹胸,包裹着自己青春无比的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
  日期:2017-03-12 16:16:35
  齐小燕担忧着看着屋外,手里的衣服已经快要干了。只要雨歇下来,他们还要赶路去学校,误过一个晚自习,老师会不留情面骂人。
  恰在这时,从屋角钻出来一只耗子,大摇大摆地溜到齐小燕的脚边。齐小燕最怕的就是耗子,她吓得一下跳起来,嘴里大叫一声:“有耗子!”
  这一叫,把陌然叫得睁开了眼。还没反应过来,齐小燕已经惊恐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突然软玉温香在怀,陌然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
  齐小燕放下所有的矜持,一只手搂着陌然的脖子,指着还在大摇大摆的耗子喊:“耗子,耗子,耗子啊!”
  陌然差点笑出声来,一只耗子算个毛啊!他飞起一脚,踢着一根木头往耗子身上飞过去。
  耗子遁入墙脚的洞消失不见,而贴在陌然身上的齐小燕,却依旧不肯松手。
  陌然的胸口贴着齐小燕的胸口,他只感觉到胸口堵着两团软绵绵的如棉花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未尝尝过,只觉得全身的血一个劲地猛流。身上某个部位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一度让他迷离起来。
  齐小燕似乎感觉到了陌然的变化,她吓得赶紧松了手,手忙脚乱地去穿了衣服,红着脸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陌然,你也烤烤吧!”
  陌然轻轻嗯了一声,再也不敢去看齐小燕。勾着头在火堆边慢慢铐着衣服,眼光盯着脚边闪烁的火星,按捺住猛烈跳动的心。
  齐小燕与他从小学读书到现在,全村人在读完初中后基本都辍学,只有齐小燕,与他一起去了子虚镇上的县中学读高中。当然,陌然是考进去的,齐小燕是她爹齐烈找关系进去的。
  齐烈作为乌有村二十年的支部书记,在整个雁南县算是个知名人物。
  日期:2017-03-13 09:04:37

  齐烈参加过自卫还击战,身上至今还留有枪眼。虽然有人说,这一枪是齐烈在冲锋过程中自己打的,毕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只是齐烈在退伍后没有享受到其他待遇,只能回到乌有村做了个支部书记,侧面来看,或许印证了传言。
  子虚镇的人,大多在子虚镇的县高中读书。乌有村的两个高中生,陌然和齐小燕,一个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一个全校成绩最好的男生。
  子虚镇的是县五中,全校悄然形成两道风景。男同学向陌然看齐,女同学向齐小燕取经。男同学都想像陌然一样,读书举重若轻,考试成绩拔尖。女同学谁都幻想有着齐小燕一样的美丽,就连她洗头发的洗发水,也能在一夜之间让每个女学生做到人手一支。
  陌然和齐小燕,在别人眼里就是县五中的金童玉女。其实陌然和齐小燕,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说过的话,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林场小屋里传出来的一点亮光,全世界都被黑暗包围了。
  齐小燕担忧地问:“陌然,我们怎么去学校啊?”

  陌然摸了摸已经干了的衣服,看一眼屋外说:“没事,你跟着我就行了。”
  雨停了下来,大雨洗过的林场,处处飘荡着一股清新的空气。
  日期:2017-03-13 09:04:57
  陌然踩灭了火堆,带头出屋。
  齐小燕迟疑着不敢跟上来,陌然只好站住脚,伸过一只手说:“你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走。”
  齐小燕便去牵了陌然的手,感觉到他手心的一片暖意,心里便一荡,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指。
  等到了学校,刚好晚自习下课。学校大门打开,住在镇上的同学出门回家,陌然和齐小燕趁机混了进去,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一次之后,两个人再没单独在一起呆过。直到陌然考上大学,齐小燕在名落孙山之后,两个人再见面,都只是微微点下头,再无言语交流。
  至于后来齐小燕突然嫁给陌然大哥陌天,很多人说是陌天前世积了福德,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旁人在陌然面前提起他们的婚姻,陌然都只是淡淡一笑。其实陌然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齐小燕嫁给自己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
  日期:2017-03-13 14:35:21
  门又一响,随即挤进来一个头,看着陌然嘿嘿地笑。
  陌然招招手道:“陌生,你回来了?”

  陌生还在嘿嘿地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芙蓉王,递了一根给二哥,自己叼了一根,点上火,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陌然疑惑地问:“陌生,你这烟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又去偷了爹娘的钱?”
  陌生满脸委屈地嚷:“二哥,你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陌生买包烟还买不起么?”
  陌然就笑,指着三弟说:“你会舍得买这么好的烟?”
  陌生一脸正气地说:“我哥马上就是村长了。村长是什么?就是当家的。乌有村的大当家。作为大当家的老弟,抽支好烟一点也不稀奇。二哥,我给你说,老子现在想抽烟,根本都不需要自己买了,有的是人送。”
  陌然心里一跳,问道:“你这烟是别人送的?”
  陌生不语,狠狠吸了几口,将烟屁股扔在脚底下碾碎,哼了一声道:“老子抽他的,是给他面子。”
  日期:2017-03-13 14:35:41
  陌然还想问,陌生却不给机会了,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这鬼打的天气,说下雪就下雪,冻死个人。我去洗脚睡觉了,养足精神明天陪你大选举。”

  陌生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陌然想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陌生这几天忙着在乌有村各个生产队走动,将陌然竞选的理念一字不落地传达给所有的乌有村村民。陌生办这事很在行,乌有村十三个生产队,每个队上都有他的狐朋狗友。平常这些人聚在一起就不干好事,村人都叫他们为“烂崽”。
  本来陌生自告奋勇去拉票陌然并不同意,但陌生拍着胸脯说:“如果选票选不过齐猛,老子死给你看。”
  日期:2017-03-14 10:25:57
  陌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屋里又恢复死一般的静寂。下雪天里,世界比往常都要显得宁静,仿佛一切都被白雪盖住了,人们的眼里只有棉絮一般的安宁。
  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陌然拿起来一听,里面传来秦园有气无力的声音:“陌然,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累死了。”
  陌然苦笑道:“秦总,明天结果一出来,我马上回去。”
  秦园在电话里轻轻嗯了一声,关切地问:“我看天气预报,你老家现在下雪了,很冷吧?”

  陌然笑道:“还行,要不,你过来感受一下?”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一会轻轻说:“我等你回来。”
  日期:2017-03-15 14:09:13
  给陌然打电话的女人叫秦园,严格来说是女孩。毕竟人家没结过婚,但凡没结过婚的女性,应该都叫女孩。

  说起秦园,陌然只能会心一笑。说多了,简直满脸都是泪。
  当初陌然大学毕业后,按理是可以回雁南县某个机关谋个差事的。说到底他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放眼雁南县,比他学历高的大有人在,但毕业的学校比他的毕业学校,简直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陌然上一届的毕业生就开始了双向选择,到了他这一届,分配就业几乎成了历史笑话。陌然家没一个人在官场上混,由他往上朔三代,找不出半个吃皇粮的人。更别说祖上有当官做员的过去了。
  家里没人,学校再好,成绩再优秀,地方要人,也不一定会选择你。陌然在雁南县人事局走了两个多月,得到的答复总是在研究。陌然当然明白,所谓研究,无非就是烟酒。陌家爹买了家里养的一头牛,两头猪,凑了一笔不小的钱,半夜送给人事局长,没想到被人家一把推出来,指着陌家老爹骂:“老家伙,眼睛没油是么?老子是受贿的人吗?快走快走,别坏了老子的名节。”
  日期:2017-03-15 14:12:02
  陌家爹送钱去时,陌然也跟在身后,看到爹被人如此侮辱,任他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要爆发出来,当即兜胸搂了局长的衣服,轻轻一拉,局长便扑跌在地,杀猪般嚎叫。
  陌然这一拉,将自己的前程彻底断送。尽管陌家爹当着局长的面,狠狠甩了陌然一个耳光,而且还差不多就要跪下去求人了,换来的结果是人家不追究了,陌然也不要再去人事局要工作。
  陌然看中的雁南县轻工业局技术科科员的职位。他学的就是机械,给他一套工具,他甚至能造出一架飞机来。
  陌然想不明白的是,依他的本事,完全能将雁南县的机械制造业带上一个高峰,为什么人家那么排斥自己呢?是自己长得不好?非也!陌然不但仪表堂堂,而且他的英俊,在雁南县的所有局委办里,找不出几个如他一样的年轻人来。
  是他的学历不够?陌然堂堂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真正如他一样,科班出身的雁南县干部,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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