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和堕落的边缘

作者: 命注定

  轰,破捷达剧烈的颤抖,猛然停了下来,直接熄火了。
  刘光明一点准备也没有,差点一头裁到方向盘上,火红的烟头窜入了头发里,一股焦臭。
  “操”刘光明连忙抓几下头皮,扑灭了烟头,抓起钥匙了猛然一拧,捷达车像是垂暮的老人,有气无气的哼咛了几下,一动不动。
  重重一拳砸在了车表上,然后再拧一下。

  轰,整个车身几乎都颤抖了起来,这报废玩玩意儿,不来点硬的不肯听话。
  捷达车是刘光明掏钱买的,花了五千块,从报废的车堆扒拉了出来,虽然浑身是伤,但发动机、底盘之类的硬件儿还是完全能用,接下来的生计就靠他了。
  温泉镇靠近玉昆新站,新站距离市区有点远,地级市的地位像是旧社会的二姨太,处处受人小瞧,连个火车都是为了照顾省城的客人,绝大多数都只在半夜三点才能到达玉昆,为的是能够保证早晨八点钟抵达省城。
  大公交是没人愿意在半夜三点还守在站上,这给出租车司机们开了财路,可惜交警们是不会半夜上班的,于是闻声而来的黑车们抢了的哥们大半的生意。
  正规的的哥们不服气,立即结伙跟黑车司起事,黑车司机也是附近的村民,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一切都是为了钱,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已经连续打了好几次架,十几个人进了医院,玉昆的爷们性子烈,属于所谓的刁民之列,派出所懒得管也不敢管,只好由着他们去闹,只要没出人命就行。
  这几次架打下来,倒安稳了不少,的哥赶不走侵略者只好妥协,有钱大家赚,不然天天上医院,黑心医院进一回就得大半年的收入,不划算,好歹老婆孩子要养活,不能将辛苦赚的钱全部扶贫给了强盗一样的医院。
  刘光明看准了这一点,花了半年的积蓄,弄了辆破捷达,五千块钱的车钱,全是行贿走门路了,报废的车是没法上车牌的,不过也没关系,只是在夜里跑车,不会有人来查。
  原本这车是应该修一下的,可是买完车之后,口袋里只剩下了五十块钱,全加油了,还指望着今天晚上能够拉几个客人,解决明天的伙食。
  玉昆站距离市区远,一趟二十块钱,还是论人头算,随便拼车,能拉满四个人,就是小一百,就算刘光明懒得要命,一晚上跑两趟,那也赚得够多了。
  可惜,这破捷达偏生不懂主人家的死活,从报废厂到这里,走了不到十公里,已经爬两回窝了,虽然都不是大问题,随便弄一下,就继续上路,可要是拉客人那可不行,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做生意了,先弄回镇上,让修理铺的老王头拾掇两下再说。
  捷达车摇摇晃晃,一会儿像是小媳妇扭捏着不肯走,一会儿又像是狗撵了,扯着大嗓门狂奔,车灯一明一暗,总在断气的边缘,这让刘光明不敢有一丝大意,弄不好一头冲下路基去,天已经黑了,翻下去可没法再弄上来。

  距离温泉镇还有不到两公里的时候,破车再次熄火了,大概是好久没这么走跑了,学着资本主义的工人阶级,想要闹罢工,偏生刘光明这个黑心资本家不肯发善心,轻敲重踢了半天,没有半点反应,只好下车,顶起了车顶瞅瞅,线路老化的严重,买车的时候太匆忙,没细看,没想到到处都脱落了。
  伸手随便接了几下,拉开车门,轰一声巨响,破捷达立即亢奋了起来,像是爬在了华清池小娘皮的肚皮上,吭哧作响,车灯也陡然亮了许多,照着几十米的地方,像是大白天一样。
  挂挡,松离合,一踩油门,捷达车呼啸了一声,猛然窜出十几米远。
  这在这里,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车灯光下,刘光明一惊,猛然踩下油门,破轮胎抓地不牢,哧得滑出几米远,在距离身身影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抹抹瞬间渗出的汗水,刘光明从车窗里探出头,怒道:“妈了个逼的,玉昆河又没加盖,想死跳玉昆河啊!老子跟你有仇么。”
  模糊的身影不断的颤抖着,猛然扑上前来,惊慌道:“大,大哥,救,救救我,有人追我!”
  妈的,劫道的是吧,糊弄鬼呢,刘光明冷笑着,跳下车来。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刘光明见的多了,不就是哄自己下车,然后跳出几个大汉,抢钱抢车么,老子怕你个屁啊。

  不过,眼前这位,似乎专业很多,满脸血污,惊恐的表情,可以去拿个影后什么的,一身衣服被撕扯成好几片,已经看不出款式了,更遮不住曼妙的曲线,隐约中露出了蕾丝边,一只脚赤着,另一只脚踩着高跟脚,不过,鞋跟早没了。更奇的是,下身的黑色丝袜,已经被撕扯成了迷你小裤头,两条白细的长腿在这酷热的大夏天,还在不住的发抖。
  身材不错,嗯,脸蛋也不错,虽然是在黑夜里,但看得出来,皮肤很白,这白的像是艺术品,绝非本地人,更不像是小城市来的。
  刘光明脑子里闪过一丝怀疑,冒充被劫财劫色求救命来抢劫过路的客人,在玉昆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倒是常有的,不过,舍得花这么大成本来打扮的,倒是不怎么少见,这也太花本钱了吧,看这样子,不怎么像是劫道的。而且刚才那两句话,好像并不是玉昆本地口音,非常正宗的标准的普通话,这跟以往刘光明听说过好像不太一样。
  正在这时,三个大汉冲上了路基,穿着一身保安的服装,看上去累的够呛,跌跌撞撞地直接爬在车头上,弯着腰喘着粗气,骂道:“操,这小**跑这么快,累死我了!”
  女人大惊着要跑,不想脚一软,冷不防一头裁倒,一个脖子里挂着狗铁绳般的金链子的家伙伸手揪住了女人的头发,骂道:“臭**,看你能够跑到哪去!”

  然后,啪地一个耳光,女人的原本血污的脸上陡然肿了起来。
  刘光明看着,心里已经有九分准了。
  女人惨叫了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可那家伙不依不饶,抬脚便踹了过去,直接踩向了女人的胸口。
  这一脚要踩实了,女人肯定是要折几根肋骨的,不过,在金链子的大脚快要落在女胸口的时候,突然斜刺里伸过一只更重的脚来,重重的踹在了金链子的支撑腿弯里。
  “啊”金链子惨叫了一声,向后倒了过去。
  “妈的,敢管老子的闲事,活腻味了是不!”另外一个保安冲了上来,对着刘光明就是一拳。
  刘光明微微一让,保安的拳头立即走空,还没来得及出一下招,突然面门上着了一拳,闷哼了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人大吃一惊,瞪着刘光明,这家伙一拳就能将人打昏死过去,看来是个硬茬,只是这个女人太重要了,虽然心里起了惧意,却也不肯后退,一个家伙便叫道:“兄弟,卓二爷办事儿,少给自己找麻烦!”
  刘光明皱皱眉头,卓二爷的名字,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表面上是玉昆市十大民营企业家、人大代表,听说来有可能进省政协当委员,不过,背地里,玉昆人民都清楚,卓二爷是玉昆市的地下皇帝,权威远胜于玉昆市委的杨书记。
  惹上杨书记,就算要查,好歹还得走两个程序,让公安法院检察院装模作样的三堂会审一下,但如果惹上卓二爷,压根就没这样的麻烦,指不定哪天不小心溺死在玉溪河或者是撞死在铁路轨上,都算是造化了,至少没受多大的苦楚,一了白了,要是哪天卓二爷心情不太好,给你来了满清十大酷型,简直后悔这辈子投胎为人了。
  保安看到刘光明一听卓二爷的名字,脸色就变了,心里很是得意,道:“这位兄弟多谢赏脸了,赶明儿个到玉昆造纸厂,找小刀哥给你谋个差使,妈的,身手还不错!”
  说着,掏出一个随身带着的电警棍,高压电擦出耀眼的火花,直接向倒在地上的女人捅去:“小**,看你还能跑多远,老子今天不轮了你,简直对不起你这苍老师一样的脸蛋!”
  可电警棍还没有伸到女人胸口,突然手腕一痛,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锥心的痛,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警棍突然一松,便掉了下去,半空中,被一只大手抓到,突然捅到了保安的肚子上。
  一阵痉挛后,保安一头裁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心里居然还有时间想:“触电原来是这个感觉!”
  现在只剩下一个保安还在边上,见到刘光明突然出手,而且动作干净利落,知道遇上硬茬了,心里虽然怕,但却不敢跑,卓二爷的规矩大,打架输了断腿断胳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弄不好还会领点赏钱,如果是临阵逃脱,挑了脚筋那都是轻的。
  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微寒光,咬了咬牙,向刘光明直接捅了过来。
  刘光明右脚一抬,直接踢断了那人的手腕,还不等对方的惨叫声喊出来,电棍突然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再次电翻了下。
  片刻间,四个保安都被刘光明放倒了,这才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女人,沉着脸,道:“上车!”
  虽然心里不想管,但既然管了,就不能丢下人家,这不是刘光明的风格。
  女人犹豫了一下,显然,刘光明刚才的出手有点让女人吃不准了,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可能性无限放大,让她有些害怕。
  刘光明只瞪了女人一眼,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正好,自己还不想惹这麻烦呢,不上来更好,省得耽误老子开车赚钱。
  冷哼了一声,转身拉开了破捷达的车门,重重的一关,脚下一踩油门,车灯猛然亮了三分。
  女人在车灯下犹豫了再三,灯光之外的漆黑让她不敢再坚持,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后车门前,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刘光明嘴角闪过一丝怪笑,猛然一推车档,捷达到怪吼了一声,窜了出去,让猝不及防的女人后脑直接砸到了车椅后背,脑袋嗡一下,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捂着脑袋,从车镜里看看前边,虽然不太清楚,但感觉这个破车司机,应该不算是坏人了,于是,低声道:“多,多谢大哥救命,我,我叫凌韾,大哥怎么称呼!”
  刘光明没有开口。
  宁馨犹豫了一下,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刘光明没有听见,于是又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刘光明不耐烦道:“我叫什么,管你屁事,老实坐着!”
  这个宁什么馨的,刘光明不认识,压根也不想认识,救她一命算是个意外,可不想跟这个女人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跟卓二爷有什么关系,万一这娘们是卓二爷的女人,被他知道了名字,那不糟糕。
  宁馨被刘光明这么凶了一句,立即又紧张了起来,不过,刘光明没有再说什么,又让她稍稍放了些心,突然心里一阵委屈涌了上来,忍不住眼泪直掉。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省报记者,不就是下来采访一下关于玉昆造纸污染玉昆河的问题么,为什么那些保安们会一直阻挡着不让采访,这倒也罢了,还在半路上截击自己,原本是跟同事一块来的,这倒好,自己算是被人救了,可同事小赵还生死不知呢,刚才逃跑的时候,宁馨看的清清楚楚,小赵被那个黑色的大棍子点了下一,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委屈变成了眼泪,然后迅速化成泪河,连带着声带发酸,抽咽着哭出了声来。
  刘光明心绪不佳,五千块钱卖个破烂,十公里爬了三回,已经够烦了,偏偏半路上又遇到这么一档子破事,心情好才怪啊,被女人的哭声弄的更加烦,突然一声断喝道:“操,你哭什么哭,妈了个逼的,哭丧啊!”
  宁馨一惊,所有的眼泪在一瞬间被吓得退了回去。
  破捷达终于长了一回脸,居然连续两公里没有抛锚熄火,刘光明一路开进了温泉镇上,现在才是晚上十点钟不到,温泉镇上已经大半的灯都灭了。
  温泉镇算是玉昆市郊外,五年前还是农村户口,但现已经被划为城里人了,只可惜,不过是户口本上的章子变了而已,生活是没多大变化的,英国人几百年前的羊吃人,山寨到中国变成了房吃人,玉昆市的地产业快速发展,一路向郊区扩散,大片的郊区被很快的城市化,温泉镇人民起先是热烈欢迎的,可到了去年底,玉昆市委换届,一任班子一条思路,原本的跨越式发展成了绿色发展,城市扩建战骤然停止,恰好紧贴着温泉镇停了下来,连原先已经弄好的拆迁计划,也成了一纸空文。

  先前温泉镇看到了拆迁的好处,大搞违建工程,破旧平房被迅速改建成了小楼房,就为拆迁的时候弄个好价格,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些违建工程彻底烂尾,当时了为修房,温泉镇家家借贷,债台高筑,跟全国形势紧密相连,快到了破产的边缘,年青人只好入城打工,将整个镇子留给了一群老人小孩子。
  好在温泉镇好歹也紧贴着玉昆市,距离市区不过一条玉昆河而已,总算沾了点跨越式发展的光,违建楼被改造成了成片的简易出租房,成了打工仔最好的去处,城里随便一家出租的房子,月租都在上千块钱,但温泉镇人心不狠,一个月三百的,算是顶天了。
  破捷达在一座三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刘光明拉开了车门,跳下车来,向小楼走去,这里算是刘不明临时的家, 260元一个月,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还可以住一段时间,不至于夜宿街头的。
  走了几步,才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个喘气的,于是回头,喝道:“还不下车,要待在里边过年么?”
  宁馨犹豫了一下,拉开了车门下来,刚一迈步,脚下突然一软,直接撞在了车上,危险过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崴了脚,低头一看,一条玉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鲜血,刺骨的疼立即穿过了神经,传给了大脑,虽然想要强一些,别丢人,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刘光明这次没有不耐烦,他讨厌的是女人没事偏要整点事儿装可怜,但宁韾腿上的血,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三两步抢了过来,直接将宁馨扛在了户头,像是两天前在车站扛麻袋一样。
  宁馨惊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就这样被直接扛着,却绕过了这座小楼,进了后边的另外一栋楼,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小房子,这才将宁馨扔在了一张铁床上。
  其实刘光明并没有使劲,所谓扔,只是宁韾的感觉。
  宁馨一咬牙,这床实在是太圪人了,后背生生的疼。
  刘光明打开了灯,在一个低矮的简易衣柜里一通翻腾,弄出一堆药棉纱布什么的,当然,没有消毒药水,于是弄一瓶玉昆大曲权充消毒。
  俯身掉了宁馨腿上破烂的丝袜,打开酒瓶,倒点酒在自药棉上,抹在了伤腿之上。
  唔,酒精的刺激带来了一声刺痛传来,宁馨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强行咬着了嘴唇不肯喊出声来,只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像雨丝一样滑落。

  腿上不知是被树杈还是沙石划出的血口有好几道,不断的有血渗出来,因为腿细的缘故,显得这些伤口有些分外的大,对于刘光明这样的男人,腿上留下一个伤害,那是种很正常,甚至很骄傲的事情,但宁馨是个女孩子,美腿上留下道疤痕肯定是不是小事情,刘光明瞅了半天,回头又从柜子里摸出大包的纱布来,蹲在了宁馨身前,半跪着为她包扎。
  酒精冲去了血迹,露出了伤口,刘光明的动作很快,但包扎的也很细致,宁馨并没有觉得过分痛,心里突然动了一下,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的动一下,似乎这一动,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悸动。
  刺痛减轻了些,让宁馨有机会转移视线,看着刘光明的后脑,寸许长的头发,像是钢针一样一根一根的直竖着,让宁馨想起了鲁迅笔下的自己,但刘光明古铜色的皮肤,显然不是文人们所有的,一件军用背心,满是汗水,已经贴在了身体上,露出健硕的肌肉,小山似的。
  宁馨活了二十三岁,城里的姑娘并不像乡里那样孤露寡闻,半**的男人并不是没有见过,但还从来没有以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怪的方位看过,刘光明低着头,前胸后背山一样的肌肉,如锦缎一般,晃得宁馨有些眼花,这分明是电视里那种健美大赛上才能看到的结实的肌肉么,不过电视里那些欧美人的肌肉,简直像是野兽,哪有刘光明这样匀称,充满着野性和力量,但却让人看着舒服。
  刘光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包扎,将伤口处的血迹小心的清理,生怕给自己腿上留下一丝伤疤,那种专注让原本还有些紧张恐惧的宁馨彻底放松了下来。

  好像听谁说过,专注于做某一件事情的男人是最帅的,现在刘光明就专注着给自己包扎呢。
  一斜眼,心里突然一阵惊慌,差点没叫出声来,分明在刘光明的肩窝里看到了个洞一样的伤口,那是?
  枪伤。
  宁馨再次紧张了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刘光明没理会宁馨是不是悸动,只是随手的握了一下宁馨的纤足,宁馨不由自主的低啊了一声,使劲一缩脚。
  很显然,宁馨的的右脚脱臼了。
  刘光明没有注意到宁馨表情的千变万化,冰然道:“一会儿处理好的伤口,在这里休息一阵,明天一早赶紧走人,我夜里要出车,没时间搭理你!”
  冷冰冰的一句话,将小记者心里的旖旎风光一扫而尽,急忙点点头。刘光明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宁馨忘了刘光明后脑上没长眼。
  刘光明却以为宁馨没有听见,加重了口气,喝道:“听到了没有!”
  声音像虎啸一般,吓得宁馨猛然一个寒战,急忙答应了一声。
  刘光明突然道:“你是记者?”
  宁馨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原本冷冰冰的壮汉为什么突然肯理自己 了,当即点了点头,道:“宁城晚报,嗯,是实习的!”
  说着,拿了一张薄片子,摆在了刘光明眼前。
  刘光明没心思理会宁馨为什么非要强调实习两个字,只是冷淡地道:“跑到这里干什么?”
  宁馨道:“采访啊,玉昆造纸厂被举报涉嫌重大污染事故!”
  刘明光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讥刺:“就你,采访!”
  宁馨看了一下自己,不知道刘光明是什么意思,刘光明也赖得去解释,一个暗访的记者,为什么会业余到在暗访的时候,居然穿着****鞋,分明就是在找死么!
  可就在宁馨还在纳闷的时候,突然咯地一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宁馨不敢出声,但还是忍不住这痛楚,大叫了一声,涕泪交流。
  刘光明放开了宁馨的脚:“脚脱臼了,一会儿可能会发肿,我这里没有消肿药,自己忍着点!”
  合着刚才问自己的职业,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么?
  刘光明站起身来,简单的将地上的东西处理了一头也没回地道:“休息吧!‘
  说着,关掉了墙上的灯开关。
  宁馨不由得心里又紧张了起来,这里只有一张床,两个人,怎么个休息法?
  然而刘光明并没有按照宁馨的预想来行动,转身躺进旁边的一组单人旧沙发里,沙发太小,盛不下刘光明硕大的身体,头枕着沙发的扶手,下半身全丢在了沙发外边,大夏天的,不必怕感冒。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就感觉到顶楼上疑似地震的颤抖,刚才刘光明给宁馨包扎伤口,宁馨没注意,这会子安静了下来了,这楼板的颤抖明显了很多,吱吱呀呀的,好像有节奏一样。
  宁馨先是惊了一下,本想跳起来向外跑,但发现刘光明根本不在意,也就没敢乱动,心里也在纳闷,没听说过玉昆市处在哪条地震带上,怎么会有地震呢?
  侧耳细听,这才明白,并不是地震,好像是三楼的声音,这楼板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轻微的一点响动,楼下就能够感觉得到。
  再细细听听,好像这响动也不算是很轻微,隐约还有人说话,嗯,不是说话,好像是有女人的**,突然之间,女人的**声提高了两个八度,痛楚中带着亢奋。
  咯吱声也越发的响了。
  那个事儿,宁馨突然醒悟,顿时面红耳赤,自己可还是个雏呢,幸好黑暗中,刘光明是不会看见自己红得像个猴屁股似的脸的。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不仅是女人的尖叫声了,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宁馨不明白这其中的滋味,但却明显的感觉到浑身上下,某个部位有些不得劲儿,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是很难受。
  那事儿,有那么好么?
  宁馨偷偷瞧了一眼刘光明。
  但刘光明却像是压根就没听见似的,躺在沙发时,一动不动,隐约间,好像还有轻轻的呼噜声,一呼一吸之间,间隔的有些长,宁馨看过几本武侠小说,里面描述的内功高手,好像呼吸就非常的慢,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如果天天晚上都是这种声音,这个男人是怎么忍受的,宁馨忍不住想,然后,更忍不住想的是:“他会不会也经常晚上会这样?”
  想入非非中,原本少女的羞涩像是黑暗中才能出现的鬼魂,阳光一出,就全成灰了。
  “呜!”一阵急促的车声,从远及近,然后一个急刹车,猛然停在了楼下。
  宁馨正在想入非非中,突然一个身影暴起,窜到了床边,宁馨大惊,急忙一缩身子,看到了刘光明:“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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