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帝国的子民

作者: laohu5999

  日期:2017-03-15 18:43:00
  满洲帝国的子民
  (长篇杜撰故事——谨可消遣娱乐,非历史小说)
  楔子
  大同元年(民国二十一年/西历1932年)11月中旬,离小雪还有三天。温林城内便被刚刚落下的一场大雪,蛮横的覆盖成了雪白一片。四周城墙把小城圈围个严严实实,北风又将落在地上的雪花卷起,和空中还稀疏零落和雪花,纠合汇集弥漫着,在城内街巷的半空,游荡飘扬着。

  刚过五点,天便已经黑透了。满地皑皑的积雪,被月光映照着,小街道路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辆三轴六轮的五十铃94式军用卡车,从北门驶入温林城的南北大街,在距离十字街200M处停下。金植打开左边车门跳下车来,站在了路边。坐在驾驶室中间的日本汽车兵,从驾驶楼左门的踏板爬上车厢,将金植放在车厢上的大牛皮旅行箱,递给已经从驾驶位跑过来的驾驶员。
  驾驶员坚持要把金植送到家,金植用日语很是坚决的谢绝了,从驾驶员手里接过了皮箱。
  将皮箱放下,举手向两名敬礼的驾驶员回礼。用驼色围巾,连同大衣领和大半张脸缠上。
  驾驶员启动汽车,鸣笛向金植道别。金植挥手致意,目送卡车越过十字街,驶向南门出城。
  “明月照积雪,北风劲且哀”。金植环视着银装素裹的小城,默诵着东晋谢灵运的《岁暮》。“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但毕竟不是衣锦还乡,仍有些凄凉的感觉。
  寒风卷起的雪花,扑向了金植没能被围巾缠裹上的双眼,下意识的挥手,驱散眼前的雪花。
  金植哈腰拎起皮箱,起身环视下四周,才转身走进东北街区临街门面后身的第一条小街。
  10M宽的小街里,积雪没过脚踝,南北两侧1M宽1M多深的排水沟,被大雪填平毫无痕迹。
  北头条东巷里一个脚印都没有,金植的马靴,坚实的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在作响。

  金植如果没有拎着皮箱,不紧不慢的倒像是充满了闲情逸致,心旷神怡的漫步在风雪中。
  穿过三条南北走向的小街整整走了600M,后,右转向南穿过一条东西走向的5M宽的小巷,在第二条5M宽带小巷,左转继续向东,走了不到50M,在第一家的袁家大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黑色大衣立起的黑绒毛领和裹着的皮帽,驼色的围巾和睫毛,都挂上了哈气凝聚的白霜。
  看门的伙计康孝仁,打开小门没认出金植,但见到是丨警丨察,赶紧低声下气的把他让进院。
  金植跟让伙计前面带路,边走边四处打量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院子,跟着走进了堂屋。

  袁卓福的大儿子袁鹤运,昨天卖给了“抗日义勇军”五匹马,被温林警务局查获,抓起来就给扔进了大牢。袁卓福没头苍蝇似的跑了两天,连经办的股长都没找到,热锅蚂蚁似的坐卧不安,又扯着耳朵擤鼻涕——有劲使不上。今天中午回到家,便在堂屋满地转圈的束手无策。
  晚饭被闺女大翠劝着上拉上了饭桌,一口饭都没吃,就在那喝闷酒,连菜都没心思去夹。
  半斤陈年烈酒下肚,就又把金植几个月前盗马的事情想起来了。如果金植在马场给他喂马,就不至于让老大去看马圈,这秧子货更不至于为了离开马圈,回家享清福,急于把马全部脱手。
  心烦意乱的撂下筷子,在饭桌上当着全家,喷着吐沫星子又诅咒起金植:“白眼狼呀……。”

  大翠没好动静的劝着袁卓福:“还是赶紧想法救怎么救老大吧!现在就是把那个王八犊子的八辈祖宗,都给撅出来大肠头子,又顶啥用?!这死冷寒天的,老大在里面不知咋遭罪呢……。”
  袁卓福瞪着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看着又在哭天抹泪的大儿媳五格,对着大翠刚要张口,康孝仁就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掌柜的,不好了,又来了,是丨警丨察……。”
  听说丨警丨察登门,袁卓福吓得立马浑身筛起糠来,好半天才在大翠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强撑着,来到了堂屋,刚跨出走廊门,就向背冲着东屋走廊门抽烟的金植作揖:“不知道长官……。”    
  金植已经脱掉大衣,一身黑色警服,宽皮腰带斜跨着驳壳枪,左手握着挂在腰带上佩刀的刀裤。转过身来“哈哈”大笑,右脚往左脚上一磕,向袁卓福微微一鞠躬,又抬起脸给袁卓福敬了个礼,笑呵呵的问道:“大哥,这几个月一直在骂我是吧?!兄弟的耳朵,现在都是热的。”
  皮靴脚跟上钉的铁掌“咔”的一声脆响,袁卓福被金植吓了一跳,随即认出了他,惊异万分更悲喜交加:“兄弟……!”哽噎着抓住了金植的双臂,眼泪就流了下来:“你死哪儿去了?!”
  尾随在袁卓福身后的五格,不由分说的抢身上前,拉住了金植的胳膊,带着哭腔央求起来:“二叔呀,你可回来了。求求你了……。”抹了把眼泪:“快救救老大吧,明天就死在里面了……。”
  日期:2017-03-15 19:16:16
  第一章.袁家大院
      01-1. 金植&袁卓福
      金植本名“权烈恩”,曾经化名“尹明善”,祖籍是朝鲜仁川。大清光绪二十六年(西元1900年)初,出生在中国吉林的沐德(今:吉林省德惠市)。朝鲜宪宗年间(李氏朝鲜的第24代君主李烉),祖上曾受封为从三品的正尉武将。朝鲜至甲午战争后,脱离清朝独立,权氏家门破落。
      权烈恩曾祖父在明成皇后闵氏(闵妃)的景福宫“乙未事变”中,保护明成皇后被杀身亡。
      光绪十五年(西元1889年),权烈恩的爷爷奶奶带着四个儿子,逃荒流落到中国沐德落户。

      李坧是朝鲜王朝第27代君主,大韩帝国第2任皇帝,也是朝鲜半岛历史上最后一位君主。
      宣统二年(西历1910年)8月,日本强迫韩国签订了《日韩合并条约》,大韩帝国因此灭亡,李坧退位为昌德宫李王。民国十五年(西历1926年),李坧病逝,遗诏明确否认了自己承认《日韩合并条约》。因为李坧是朝鲜高宗李熙和明成皇后闵氏夫妇仅存的儿子,朝鲜日本总督府为收拢朝鲜民心,下令依朝鲜传统,举行盛大的国葬。朝鲜民众对这位饱受日本欺辱皇帝的悲悯和哀思,被朝鲜***利用,趁机作乱而引发了“六·十万岁运动”。“独立万岁”的口号,遍及朝鲜全境主要城市,大规模示威游行,引发骚乱和冲突,总督斋藤实险些被刺身亡。

      朝鲜总督府立即进行镇压,控制混乱局面。朝鲜***建党创始人之一权五卨,民族主义者宋镇禹、郑寅普,闹事学生李先镐、朴斗钟被捕,以“妨碍安宁秩序”的罪名,判刑1-5年。
      权烈恩的爷爷识字,心眼比较活分,胆大心细且办事能力很强,善于交际特别是擅长游说和调停,逐渐就做了土匪的“递线眼(黑话:通风报信)”,二叔也成了“花舌子(黑话:联络)”。
      光绪廿七年(辛丑年,西历1901年)正月,撺掇两股土匪“碰杆(黑话:聚会/合伙)”时,两伙“大当家的”在酒席间,划拳摈酒较劲发生争执,继而拔刀相向导致了“窑变(黑话:内讧)”。
      整个屯子被“推大沟(黑话:全村烧光)”了。大火整整烧了一天,满屯子哭爹喊娘的呼嚎。
      权烈恩三个没成家的叔叔和父母同住,全家都被匪首“老驴子”给“作(黑话:杀)”了。
      父亲权秉赫,在长春知府衙署刑房(承办民事刑事案件的县衙机构,相当现在县法院立案庭,不过彼时知府老爷带着师爷,就包揽了检法两家全部工作)任书吏。娶媳妇后便分家单过,逃过了一劫。
      权秉赫带着媳妇住在知府衙署(现:长春市净月旅游开发区新立城镇)附近,事发的当天,恰是权烈恩还差一天满周岁,权烈恩的姥姥姥爷从怀惠(今:吉林省德惠市),赶过来喝庆生喜酒。

      埋葬了父母和三个弟弟,权秉禾歃血发誓:一定要拿“老驴子”的人头,祭奠父母和兄弟。
      怀恨在心无法释怀的权秉禾,终于在七年后逮到了个机会,查到了匪首“老驴子”的“卧子(黑话:隐藏地点)”,领着刑房“快班(府衙缉捕)”的衙役,把“老驴子”按在被窝给擒了。
      “老驴子”枭首悬杆,陈尸三天示众。权秉赫得以报仇雪恨,便辞去衙署的差事回到沐德。雇了四个长工,安心的耕种父亲留下的30多垧地。土地肥沃,权秉赫也善持家,日子倒也富裕。
      十年后的大年三十,权烈恩家被土匪堵着门给“窜轰子(黑话:放火)”了。“老驴子”的儿子又成了匪首,带着土匪报复。全家五口,仅在日本货栈做通译(翻译)兼账房的权烈恩,又一次幸免于难,过年他被社长留在长春宽城子的店里值守。权家雇佣的两个“跑腿子(东北方言-光棍汉)”长工,和被权秉赫从怀惠接家过年的岳父岳母,都一并葬身火海。
      权烈恩将满18周岁,便侥幸的躲过两次杀身之祸。家里遭难后第五天,他才得到消息,唯恐被土匪追过来斩草除根,第二天就逃离了。天生就胆小怕事,头脑却极为机敏清醒。一气就跑到了黑龙江,改名为:尹明善,几经周折,在巴彦投了奉军骑兵第二旅。
      旅长刘德权,奉天正白旗人,日本士官学校第八期骑科毕业。民国二年(西历1913年)任黑龙江督军公署参谋长,民国七年(1918年)任奉军骑兵第二旅旅长,由呼兰移师驻扎巴彦。
      刘德权后担任黑龙江全省警务处长兼省会丨警丨察厅长,晋升为中将,得建威将军名衔。满洲立国后,出任黑龙江省民政厅长,又去新京任大豆制品株式会社理事长。此公虽名不见经传,但留日士官学校的同期同学,在中国近代史上却多有声名赫赫,又多为现代史学家所诟病:

  日期:2017-03-15 19:29:53
  骑科熙洽:张作霖开办东北讲武堂,被特聘为第一任教务(教育)长,成为少帅张学良的老师;后任吉林公署参谋长。“九·一八事变”后,率先声明与南京政府和张学良政权脱离关系,宣告吉林省独立,成立军政合一的吉林省长官公署,自任长官。成为东北投降日军第一人。
  炮科杨宇霆:奉天法库人,奉系高层中绝无仅有的秀才出身,最受张作霖信任与重用,长期任奉军的总参议。本为悍将又以长辈自居,斥责张学良:“汉卿子承父业,如此下去,抽死(吸丨毒丨)得了。”常在人前人后蔑称张学良为“阿斗”。“主少国疑”,必死非命也属正常。
  步科张辉瓒:湖南长沙人,民国十九年(西历1930年)任陆军第18师中将师长,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一次“围剿”,任中路右纵前线总指挥,率第18、50师进攻红军。阳历12月27日,在江西吉安龙冈被红军活捉。曾有国人熟知的诗句: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就是写的这一事件。

  蒋委员长赎救未果,一个月后,在东固万人公审大会上被处决。将其头砍下,装进了一只竹笼,扔到江里随波逐流。头颅被打捞到后,江西省主席剿匪总司令鲁涤平,命以刻楠木假身着中将服入棺,送返岳麓山下葬。墓前青石碑正面刻有蒋介石“魂兮归来”的题字,文丨革丨期间被平毁。
  第八期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满洲国官居省长将军部长这一级别的,最少有十几人;加上刘德权这类在满洲国混的不很出息的,或许要在30人以上。呜呼,不知第八期总共有几人?!
  刘德权辽宁金州人,妻是家庭妇女,无子女也拒纳妾。喜欢结交社会名流和饱学之士,在嫩江东畔曾建造了一处小型园林,取名为留园(今:鹤城浏园游泳场附近),迎来送往饮酒作诗,并成立清明诗社。见尹明善有文化,日语又很流利,便另眼看待,留在了旅部做文书。
  骑二旅朝鲜族中校辎重队队长崔权国,慧眼识马也识才,对尹明善极为赏识并喜欢。
  崔权国几次出面找旅长刘德权,愣把尹明善给要到了旅辎重队,担任上士书记官。
  年近50的崔权国,精通兽医和相马,嗜酒又抽大烟,骨瘦如柴没剩下多少肉。有意让同为朝鲜族又有文化的尹明善,继承自己的衣钵,言传身教毫无保留的倾其所有。
  尹明善读了六年私塾三年中学,在日本货栈任职,是想干两年赚到远赴日本读大学的学费,也是要强化一下日语。日语的口语虽然很流利,但阅读书写能力还很不够。没想到还不到一年,便突发变故。原本对崔权国的那套本事很不以为然,又被他的外室仲丽春所吸引。充分发挥聪慧好学和举一反三的天赋,深得崔权国的真传,使之极为欣慰。
  第二年崔权国便将尹明善收为了义子,继而又鼎力举荐,使他晋升为少尉兽医官。
  整日醉眼朦胧,再抽大烟提神,崔权国把带着供职的外室仲丽春,煎熬的像被圈禁的猎豹,虎视眈眈的企盼投喂。仲丽春不是明媒正娶,不能登堂入室,本来就牢骚委屈,短暂的恩爱之后,便与守活寡无二,煎熬七年已26岁。如狼似虎的欲望如炽更沟壑难平,让糟朽的崔权国难以招架,更像敬畏瘟神一样,常借故躲避不回家,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崔权国有了儿子便无禁忌,更加偷懒和推诿,家里大事小情不管不问,都让尹明善代劳。奉命行事的进进出出,知恩图报的任劳任怨,尹明善包揽了义父家中全部的杂务。
  尹明善见到仲丽春便精神焕发,倒没有也不敢心生歹念,只觉好感满满的美不胜收。

  仲丽春也是情不自禁,便在正月把才认下不到一个月,年满19岁的义子勾上了床。
  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的不知疲倦。临近年底,终于纸包不住火,仲丽春受孕显怀。
  老奸巨猾的崔权国,略施小计便就把仲丽春和尹明善,给一丝不苟的按在了床上。
  捉奸捉双铁证如山,崔权国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颤抖着手将枪顶在尹明善的脑袋上。

  咬了半天牙,几次下定决心的闭上眼睛,没能对跪在地上的尹明善扣动扳机,一跺脚摔门而去。崔权国恨不能将忘恩负义的尹明善给活剥生吞了,但顾忌名声便不敢张扬。
  丑事嚷嚷起来,就会在整个军营里丢人现眼。活王八总觉得是被众目睽睽,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憋气窝火的备受折磨。终于在仲丽春即将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崔权国找到了机会,设计一个圈套,就巧妙借刀杀人,把尹明善给关进了督军府的军法处大牢。
  花前月下和仲丽春温存还不到一年,尹明善就大难临头了。不除掉他,崔权国难解心头之恨。以怨报德**义母还致怀孕,尹明善确属大逆不道,刀砍斧斫怎么都不为过。
  日期:2017-03-15 20:30:17
  军法处的大牢,不闻不问不审不判,就像个饲养场。把身强力壮的尹明善,活生生的就给饲养出了“痨病(那个年代只要说不清的毛病,特别是病重吐血的,一概都划归为‘痨’)”。
  第二年秋天,孙烈臣被任命为黑龙江督军,一朝天子一朝臣,军法处长随之也易人。
  军法处长关启庆,到任便大刀阔斧的处理遗留积案、清理监舍,严厉整肃军容军纪。
  还未能摆脱崔权国的仲丽春,不忘旧情也不顾闲言碎语,抱着吃奶的儿子四处奔走,上下打点。把自己的私房几乎花尽还是毫无结果,又被崔权国逼得走投无路,咬牙委身给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关启庆,才把险些丢了性命的尹明善,从军法处的大牢里救出来。

  尹明善不敢停留,不顾仲丽春苦苦挽留,七个月大的儿子都顾不上多抱一会,连夜逃往江城。改回了权烈恩的真名,休养看病消耗了小半年,当年在日本货栈挣的钱,加上临走时仲丽春塞给他一根金条,都光了个干干净净,便在中东铁路找了个验票的差使。
  权烈恩的中学三年的文化程度,在江城火车站除了俄国人以外,是绝对的大学问。
  天资也很好,特别是语言天赋极强,到了中东铁路不到二年,俄语又“滴里嘟噜”的有模有样了,成了白俄客运段长的兼职翻译。如果不是身高不足165CM,让高出他近一头的白俄站长,怎么看着都别扭的难以接受,他就成为站长的助理了,不再倒班检票。
  权烈恩本可以娶妻生子安居乐业,守着这份稳定的工作,不愁奔不出个不错的前程。
  对义父恩将仇报,对义母却有情有义。权烈恩刚一安稳,便回头去找仲丽春和儿子。开始是依据线索,信心满满的奔走,憧憬着找到妻儿后生活的美满,每天都是笑逐颜开。
  历时一年千方百计的苦苦寻找,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知道仲丽春在他逃走后不久,抱着孩子头都没回,就撇下了崔权国,毅然决然的跟着军法处长关启庆,远走高飞了。
  部队开拔,平民百姓谁能知道去哪了?!权烈恩越找越失望,但也越找越疯狂。最后只要歇班就坐着火车乱窜,“捋着(东北俗语-顺着)”中东路,几乎跑遍了整个满洲。
  心如刀绞的权烈恩,灰心丧气便万念俱灰。连赌带嫖还染上了大烟,不菲的收入也入不敷出。好在他脑袋活分,开辟出一条夹带私货的交通线,获利颇丰居然超过薪俸。
  权烈恩沾染上不少恶习,但对新生事物接受的还很快,又有浓厚的民族主义思想。
  朝鲜族同胞金善美,把他发展成了共产国际地下交通员,聪明的权烈恩竟浑然不知。
  权烈恩协助夹带私货的交通线,成为共产国际可靠的地下交通网络,还都是不计报酬的白尽义务。只为讨得金善美欢心,能博得美人一笑,权烈恩便屁颠屁颠的沉迷不醒。
  金善美是一位年轻美貌的朝鲜族教师,比权烈恩小3岁。为了利用权烈恩建立交通线,正月十三在秋林公司与他邂逅,那天让权烈恩铭记终生,正好又是他23岁的生日。
  权烈恩珍惜这次偶遇,百般用心的大献殷勤。还毫不犹豫的加入了由朝鲜激进青年组织,旨在“驱逐日倭恢复河山”的“光复高丽同志会”,成为了金善美的同志和战友。
  民国十年(西元1921年)7月,马骏成为天津的第一批**党员,于年底来到江城开展地下工作,组织了“救国唤醒团”,并在宁安建立了吉林省第一个**小组,是东北**的创始人之一。马骏是吉林省宁安县(今:黑龙江省宁安县)人,回族。曾考入南开大学,“五四”运动的天津主要青年领袖。和ZNL、郭隆真、DYC等20位男女青年成立了“觉悟社”,代号是29号。化名“念久”,出版《觉悟》杂志。回到东北宣扬共产主义,通过授课和组织演讲会、报告会等形式,在学生中宣传反帝反封建思想和共产主义学说,对激进的学生青年极具诱惑力。

  金善美也就是这时,开始接受了**思想,并成为MKS主义和布尔什维克的狂热追随者。
  民国十四年,马骏被**派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当选为中山大学学生公社书记。两年后奉调回国,任**北京市委书记兼组织部长,年底被京师丨警丨察厅逮捕身亡,年仅33岁。

  日期:2017-03-15 21:06:06
  民国十二年3月初,ZH北京地委根据L章龙的建议,派负责北方铁路工会工作的陈为人和京汉铁路总工会秘书李震瀛到江城进行建党和建团工作。金英爱成为江城接受ZG思想熏陶的第一批信徒,也因此也为她的人生轨迹,铺设了无法变更的轨道,并终身坚守而誓死不渝。
  金善美腼腆美貌,没说话先笑,一口整齐洁白牙齿,当晚就让权烈恩夜不成寐了。
  逛了大半年窑子的权烈恩,也玩过了20多个女人,就没交往过这样回味无穷的。
  权烈恩经常在下班后,到江城“埠头(现:道里区)”的“炮队街(现:通江街)”,在朝鲜小学校门口守候着金善美,看到她从学校走出,又没勇气站到她的面前,在权烈恩眼里这就是尊不容亵渎的女神。有几次跟着金善美,一直到水道街(现:兆麟街)索菲亚教堂附近她的家。
  金善美上楼了,权烈恩就呆呆的躲在街口,看着那座2层的哥德式小洋楼,有时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戴眼镜小白脸”的出现,让权烈恩几乎崩溃了。金善美已成家,丈夫叫钱亿森。

  钱亿森每天夹着公务包上下班,少年得志很有派头。权烈恩起了几个大早,守在水道街(现:兆麟街)索菲亚教堂附近,从他们家的门口,跟到了华俄道胜银行,为了核实钱亿森的身份,权烈恩成了华俄道胜银行的储户。那一段时间,经常过去存钱取钱,来回折腾抵近观察。
  权烈恩盯梢很具天赋,钱亿森似乎发觉有人跟踪一般,权烈恩被迫下意识采用了分段战术。
  30岁左右,还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也像个教员,在华俄道胜银行,还是一个小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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