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一代枭雄发迹秘史:黑白两道

作者: Mr马大胆

  日期:2017-02-07 18:38:00
  前言 随便聊聊
  这是一个怀旧的故事,对于生活在网络咨询发达时代的我们来说,似乎很多事都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成旧事,有时候我就在想,咱们大伙走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从山东到北京坐高铁才用一个半小时,一路上除了车厢里的广播,所有人都安静的出奇,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去北京,这一路虽算不上欢歌笑语,但来自天南海北的人们也是有说有闹,总感觉那时人与人之间更容易相处,也更容易成为朋友,列宁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而恰恰有很多人都会对过去选择性的遗忘,他们振臂高呼要创造一个时代,要改变世界,但真实情况是,我们谁也无法改变世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一群不愿意被世界所改变的人身上,但在这过程中,他们似乎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了一些人和事,十五年之后的今天,人们依旧谈之色变,据说,当时检察机关为复印他们的犯罪材料用坏了两台复印机,仅证人就有四百多人,他们的卷宗用一辆汽车没有装完,在被押赴刑场的当天很多老百姓都放鞭炮庆祝,但也有一些人痛心疾首,默默悼念,有人说他们为人仗义,待人平和,也有人说他们欺行霸市,十恶不赦,很多人觉得凡事都要讲究个盖棺定论,但我认为了解真相才是更重要的,因为结论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是一个喜欢扒拉扒拉陈年往事的人,我觉得在祖国的花朵儿跟热血青年们被各种综艺秀和网游涮傻之前,咱们应该一起回头看看,看看那些纯真的日子,那些人与人之间更容易交朋友的岁月。

  故事大体发生在山东齐州,当然,山东是没有齐州这么个地方的,或许写到后面很多人会猜到我讲的是哪座城市,文章中的人名也都是假的,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什么?故事是真实的,一段从一九八九年到一九九九年十年间的山东往事。

  要说我也是十分惭愧,从小就不学好,喜欢打听些流氓之间的故事,最早的应该就是燕子李三了,说实话,那时听老人们讲故事要比看电视过瘾的多,不过很多无从考证的事咱不能瞎说,但要说到齐州耍茬儿,咱就可以好好聊聊。
  “耍茬儿”是老齐州话,多指一些不务正业,整天打架斗殴的人。北京有顽主,天津有玩闹,广东有古惑仔,山东有耍茬儿,在很多老百姓眼里,他们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专干坏事的无赖,但是我觉得另一种解释更为准确,他们经历了我们无法经历的残酷,也拥有我们难以拥有的激情。
  齐州有句老话,“耍茬儿有耍茬儿的规矩”。可岁月是台推土机,它碾碎了一切,其中也包括耍茬儿们的那些规矩,一旦没了规矩,他们便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一个看起来很美的时代,随着耍茬儿们的消失结束了。
  我就从自己认识的,遇见的,听说的,甚至是经历的慢慢讲起,带大伙了解齐州府里那些年的传闻与秘密。
  日期:2017-02-07 18:40:22
  引子 两声枪响
  1994年1月2日,山东省齐州市,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天寒地冻,寒风席卷着地上的残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显得格外醒目,面包车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口,从车里走下了一个身着风衣身材高瘦的男人,男人转身走进了巷口的四合小院。
  正对院门的屋子依然亮着灯,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屋里,沙发上安祥的坐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位老人正端着茶相互依偎着看电视,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屋里温馨的画面,两位老人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麻利的从怀里抽出一支五连发猎丨枪丨,在黑色的面具下面传来了一声狞笑,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跟两声枪响,男人转身离开。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刑警队接到报案来到了四合小院,并封锁了犯罪现场,技侦人员正按部就班的勘察着。
  院子里,刑警队大队长张龙,正跟侦查员们安排着工作。
  张龙叹了口气,“人都到齐了是吧”。
  资深侦查员李明说:“嗯,都来了”。
  “里面正勘察呢,受害人已经送省立医院了,从现在咱们知道的情况来看啊,起码是一死一伤”,李明接着说道。

  “要不这样,教导你带上两个人先去医院看一下,分成两个组,一个看看死的那一个,死因怎么回事,第二个呢,如果老太太还能说话,赶紧询问点情况,行吧?”,张龙说。
  教导员曾贤光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去”。
  张龙转过头看着李明说:“你也带上点人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问问情况,抓紧点啊”。
  就在这时,一名技侦人员走到了张龙身边,“张队长,罪犯使用的是猎丨枪丨,十二号的弹壳,应该是五连发,从弹道痕迹来看,枪管可能被锯短了,一共打了两枪”。
  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夜晚,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朦胧的月光照在这座四合院里,唯一可以听到的只有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寒风。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了院门口,车里走出了几个急匆匆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子不高,但是雄壮威武的男人,留着一个利索的平头,步伐矫健,黑色的西服外套里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正当他们将要走进四合院的时候,被门口的几名便衣丨警丨察拦住了。

  “哎!干什么的?”一个留着有点猥琐的偏分头丨警丨察说。
  “什么干什么的!这是我家啊!”。
  “里面勘察现场呢,你不能进”。
  雄壮威武的男人身旁的一个人,看上去比他还要着急,这个人个子要比他稍高一些,极短的平头,虽然身材较瘦,但是看上去很精干。
  他瞪了一眼身边的丨警丨察,“自己家不能进吗!”。
  “你别在这乱腾啊!”,偏分头丨警丨察语气里透着一股蛮横。
  “我乱腾么!”,他深沉的说。(么,是我们这的土话,意思跟“什么”是一样的)
  “家里出事了,我知道,我回来看看!”,雄壮威武的男人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大队长张龙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
  “咋呼么咋呼么!谁啊这是?”。(咋呼,意为吆喝,大声喧哗)

  张龙走到了人群中,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说:“许功涛啊,来,你自己进来”。
  许功涛跟在张龙身后,朝院中央走去。
  张龙夹着包,挺着啤酒肚慢悠悠的说:“干什么去了这是?”。
  “出去玩去了”,说这话时,许功涛的语气就像个淘气的孩子。
  说话间,许功涛已经走到了屋外,正想进屋里看看,却又被门口的丨警丨察拦住了。
  “又不让进吗!”。
  “勘察现场呢”。
  许功涛转过身看着张龙,声音里略带哭腔,“张队长,老爷子真不行了吗?”。

  张龙深深地叹了口气,“送医院里去了,看来是不行了”。
  听到这话,许功涛就像挨了一道晴天霹雳,一下瘫坐在了身后的石阶上。
  许功涛低下头,双手不停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虽然许功涛平日里不经常回家,但是他心里明白,从小到大,兄弟三个里面,父亲是最疼他的,不管他在外面犯了什么错,惹了什么事,父亲都会耐心的教导他,即便有时也棍棒相加,他还是明白,那是一位老父亲对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举。
  现在,他走了,走得那么突然,以后谁还能包容他犯下的错,谁还能在他犯错之后谆谆教诲,一想到这,眼泪又不住的流了出来。
  许功涛强忍着泪水,悔恨地说:“我太明白了,这他吗就是冲我来的啊!”。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张龙,牙关紧咬,“张队长,这个事我自己来办行吧?”。
  “你自己办怎么能行呢,我们是干么的?”,说着,张龙就坐到了许功涛身边。
  “你许功涛在社会那些情况,我也都了解,这你也瞒不了”。

  许功涛听到这话,又低下了头。
  “你要是真孝顺的话,这个时候就该提供点线索,协助公丨安丨机关早破案”。
  此时的许功涛依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样才能给你爸爸报仇呢”,张龙拍了拍许功涛的肩膀。
  “大队长你也知道,我在社会上仇口太多了,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怎么给你提供情况啊”,这时他心里还是一直想着要自己报仇。
  “这个不要紧,稳把住神,好好的琢磨琢磨”。
  还没等许功涛在再次开口,张龙紧接着说:“只要别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就能提供点情况”。
  在后来,我知道了很多关于许功涛的故事后,才渐渐明白了张龙这一句,“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真正含义跟用意。
  张龙站起身,指了指许功涛说:“咱现在找的是杀你父亲的罪犯,你那点事啊,另当别论”。
  “但是有一条,我告诉你,你别胡来,你个人捣鼓出事来,还得负法律责任,那个得不偿失,这个时候你还得依靠政府”。

  说着,张龙看了身边的李明一眼,“找的地方和他拉拉”。(拉拉,就是说说、聊聊的意思,比如拉呱一词,就是聊天的意思)
  李明走过去看着沮丧的许功涛,“走吧,张队长把道理都给你讲明白了,好好地想想线索,争取早日破案”。
  李明跟另一个资深的侦查员安民,带着许功涛走进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三人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李明掏出一根烟递给许功涛,“来,抽颗烟”。
  许功涛接过烟,拿在手里,依然心事重重的低着头。
  安民看了许功涛一眼,“怎么着,小涛,还得给你点着吗!”。
  许功涛抬起头,撇了安民一眼,“哪能啊”。
  “我心里烦啊”,许功涛点着了烟说。
  李明倒是善解人意,拍了拍许功涛说:“人啊,每临大事要有静气”。
  “直说吧,你琢磨着这事到底谁能干?”,李明也点着了一根烟。
  “我现在脑子忒乱了,我仇人这么多,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啊,让我静静行吧”。

  几天以后的一个中午,许功涛跪在自己父亲的遗像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看着父亲的黑白照片,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此仇不报,枉作为人!
  许功涛转过身看着他面前一个魁梧的男人说道:“二哥,麻烦你千万把老太爷的后事处理好了,需要钱,需要人,只管说”。
  说完,推开门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跟他关系最近的一群兄弟,胳膊上戴着黑色的纱布,正等着他。
  “是不是亲弟兄们,就看这一码了”,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那天夜里敢跟丨警丨察对峙的男人,道上的人都管他叫逵子,黑旋风李逵的逵,他是许功涛手下的第一号猛将。

  逵子接着说:“我琢磨着,肯定就是咱齐州地面儿上,有人专门奔这件事来的”。
  许功涛身旁一个穿着棕色西服外套,戴着一副茶色高度近视镜,梳着一头油光锃亮背头的人,名字叫久子,他跟许功涛亦师亦友,也算得上是半个军师。
  “我大胆的说一句,这事明摆着是冲着涛哥来的,依咱涛哥今时今日在道上的地位,敢动涛哥,这伙人啊,也不一般,可是咱涛哥气数正,命硬,再加上那天涛哥正好不在家,这个心狠手辣的,就冲老太爷下手了”,久子说。
  逵子很不耐烦的说:“久子哥,咱也别琢磨了,我现在就去摸岔口!”(摸岔口,是道上的黑话,意思是打探消息)

  “大差不差的小抹子,划拉划拉弄回来全都废了!”,逵子咬牙切齿的说。(小抹子,土话,主要是指半大小子,或是不放在眼里的人)
  “废了?你还没忙活完呢,人就先进局子了”,说话的人叫烂水,这个人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却是逵子最瞧不起的人之一,因为烂水的小心谨慎在他眼里,是绝对的胆小怕事。
  “草!要不叫你烂水呢!你就是个囊比”,逵子听了烂水的话,一下子就急了。
  “好了!别吵吵了,我还是那句话,男爷们的不共戴天之仇,就是杀父夺妻!这个仇必须报!”,许功涛的话打断了逵子,同时也替烂水解了围。
  “对!查出来是谁,把他心掏出来扔黄河里去!”,伟伟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说许功涛是只虎,气吞山河,力压群雄,那么伟伟就是一条狼,阴险狡诈,暗箭伤人。
  许功涛抬起头瞪着眼前的伟伟,“我第一天出来混啊,怎么练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教我”。
  “你们都回去吧,有事我再联系你们,记住,我没说话,谁都不能乱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连年过花甲的老人都不肯放过,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许功涛有了身边这一群甘心换命的兄弟,故事总要从头开始讲,这里的告一段落,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日期:2017-02-07 18:42:54
  卷一 岁月风云
  第一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1989年的一个夏天,名列中国四大火炉之一的齐州市,有着一股让人窒息的闷热,就连吹过的风都感觉是滚烫的,小河边的杨柳轻轻摇摆着,树叶仿佛都要被烤焦了一般,叮咚作响的泉水倒是能给人们内心带来一丝清凉,但是想要去除身体上的燥气,恐怕只有喝上一杯透心凉的扎啤了。
  说起扎啤,确实是一个清凉祛暑的好东西,一到夏天,大大小小的扎啤摊在路边随处可见,或是摆个炉子烧烤的,或是支上炉灶小炒的,总少不了的就是堆在一旁的扎啤桶。

  齐州的男爷们们总是喜欢光着膀子撇着腿坐在路边的马扎上,有的醉眼朦胧侃侃而谈,有的面红耳赤划拳痛饮,还有的则是自己一个人要上一盘嘎啦油子(本市俗称,学名为田螺),细细品味扎啤的凉爽。
  二十六岁的许功涛看中了工商河边的一个位置,工商河,顾名思义,是护城河的一条分支,由于小河沿途多工厂,所以这条本应清澈的小河,被硬生生的变成了一条排污河,到了夏天,河里就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老百姓便给它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臭河沿。
  这里远离闹市,而且河边的柳树变成了天然的凉棚,附近又有几个居民区,所以,在河边还是或多或少的有几个摊位,有的卖熟食,有的卖凉菜,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像样的扎啤摊。
  许功涛看准了这一点,虽然有些臭味,但是物以稀为贵,周边几个居民区的住户想要在大热天喝上一杯凉扎啤还需要走两条街,然而齐州市的啤酒厂就无独有偶的坐落在臭河沿边上,不但方便,而且还可以保证绝对新鲜。
  他连凑带借的酬了一点钱,桌椅板凳置办齐全,又找来三个不锈钢大桶,自己亲手腌制了三大桶的毛豆、花生和嘎啦油子。

  许功涛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说干就干,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便在臭河沿边支起了摊子,在扎啤桶的边上立了一个牌子,上面用油漆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着,鲜扎啤三个大红字,就这样,臭河沿边第一个扎啤摊诞生了。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许功涛一边摇着手里的蒲扇,一边哼唱着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
  他穿着一件白色针织圆领的老头衫,被洗的有些脱色的黑色大裤衩,脚下踩着一双黑面白边的3520布鞋,悠闲的坐在大桶边的马扎上。
  “小涛,又唱上了!”,隔壁摊卖凉菜的一个大姐咧着嘴笑道。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许功涛笑着朝他点点头,提高了嗓门接着唱。
  “哈哈哈,这小子!好!”,卖凉菜的大姐鼓起了掌,似乎被许功涛的这种积极向上的朝气所感染了。

  一连三天,许功涛的生意都还不错,他扎啤摊的到来也同时带动了周围邻居们的生意,大家相处的非常融洽。
  可是,好景不长,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一个不大不小,但是足以改变许功涛一生的麻烦降临了。
  “你是老板吗?”。
  像往常一样,坐在马扎上哼唱着小曲的许功涛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彪形大汉。

  “是啊”。
  “嗯,一共二十块钱”。
  “什么二十块钱?”,许功涛不解的问道。
  “保护费啊!一天五块,加上你前三天的,一共二十!”,那人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许功涛一听这话,便知道来者不善,他站起身来给那人递上了一根烟。
  “哦,这样啊,我不用麻烦几位大哥保护,我能保护自己”,许功涛客客气气的说道。
  彪形大汉回头看了身后的两个人一眼,放声大笑,“哈哈哈,别废话了!我问你,你还想从这干吧?”。
  “想,当然想了,你看我弄这点小摊也挺不容易的...”。
  “谁容易啊!大热的天,我们就容易!”,那人打断了许功涛的话。
  “呵呵,哪的话啊,咱都挺不容易的”,许功涛依旧面带微笑的说。
  “嗯,那就抓紧吧!利利索索的把钱给了,么事没有”。

  “大哥,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方便么!你方便了!我们就不方便了!别废话!你旁边这几家都交了!”。
  许功涛顿时收起了笑容,目光如炬的看着彪形大汉,“那就是没商量了,我没钱!”。
  “吆!哈哈,我黑柱子在臭河沿收了这么些年保护费了,你还是第一个敢不给的来!”,说话时黑柱子挽起了衣袖。
  “呵呵,我许功涛干了这么些小买卖了,你还是第一个敢收我保护费的来”,许功涛语气平和地说。
  “我草!”。
  话音刚落,黑柱子便一拳挥了过来,许功涛不躲不闪,就在黑柱子的拳头落到自己脸上的同时,他也一拳砸在了黑柱子的面门上。
  黑柱子捂着鼻子退后几步,“办他!”。

  身后的两人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朝许功涛刺去。
  许功涛先是侧身后撤一步躲过了一刀,一脚揣在了第二个人的肚子上。
  就在这时,一旁的黑柱子也冲了上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许功涛躲闪不及,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刀,一缕鲜血沿着小臂流了下来。
  “你妈了个臭比!”,见到血的许功涛好像立马变得兴奋起来,怒骂一声跑到了黑柱子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许功涛一把掐住了黑柱子的喉咙,朝他肋骨处猛捶两拳。
  另外两人见老大处于下风,赶忙上前帮手。
  其中一人收起手里的匕首,随手捡起了地上的马扎,用力的砸在许功涛后背上。

  许功涛只觉得后背一疼,一下松开了掐住黑柱子的手,黑柱子趁机朝许功涛面门猛搓一拳,许功涛顿时眼冒金星,感觉后背又一阵疼痛,许功涛应声倒地。
  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一旦被敌人放倒,就很难再有站起来的机会,黑柱子连同两个手下,一股脑的朝许功涛身上乱踹。
  躺在地上的许功涛双手抱头护住头部,蜷缩起身体保护腹部及两肋,意识完全清醒的许功涛清楚的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然后伺机而动。
  就在许功涛手无缚鸡之力时,突然隐约看到不远处正跑来一人。
  “你这三个傻私孩子!别跑!”。(私孩子,指私生子,多为骂人的话,这是本地方言最常用、最经典的一个,常配合其他形容词使用,比如:小私孩子、傻私孩子等)

  听到骂声黑柱子扭头一看,一个光着膀子穿着花裤衩拖鞋的男人正拼命的朝这边跑来,黑柱子再定睛一看,这个男人手里还拎着两把菜刀,可谓来势汹汹。
  黑柱子心想,“不好”,扭头就跑。
  可怜了他的那两个小弟,还正在兴高采烈的打着地上的许功涛。
  突然,只听“哎呦”一声,一名小弟一下趴在了地上,肩膀上被豁开了一条将近一尺长的口子,血流了一地。
  “我草!”,没等另一个小弟做出反应,自己后背便挨上了一刀。

  两个人躺在地上,疼的打起了滚。
  那人扶起一旁的许功涛,抿嘴一笑,“没事吧兄弟?”。
  “没事”,许功涛站起身来说道。
  “你俩赶紧爬起来!拔腚!”,那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又是一声暴喝,(拔腚,滚开,滚蛋的意思)。

  黑柱子的两个小弟,一听要放自己一马,赶紧站起身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此时,许功涛仔细一看面前此人,目若悬珠,双眉紧蹙,脸颊消瘦,但却透着一股干练,极短的板寸更是显得英气勃发。
  “谢了兄弟!”,许功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嗨!多大点事啊!我叫逵子!那边卖熟食的”。
  “呵呵,你今天可是救了我命了”。

  “救么命啊!我看你也不懒,一个人揍他仨”。
  “呵呵,可别窝囊我了,都让人家放倒了”,许功涛有些惭愧的说。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要是没拿家伙,还不如你来!”,逵子说话的语气十分豪爽。
  “要不我请你喝个酒吧”,许功涛说。
  “行啊!”,逵子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你等一会,我回去一趟,给你添两个菜!”,说完,逵子一溜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摊子。
  本来安安分分做小买卖的许功涛得罪了臭河沿的地头蛇,黑柱子会再来报复吗?许功涛的小买卖还能继续做下去吗?路见不平的逵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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