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赖——揭秘讨债公司折磨老赖的那些冷血手段

作者: 扛着斧子的老猫

  日期:2017-04-20 12:31:00
  先絮叨一些废话。
  《天下无赖——揭秘讨债公司折磨老赖的那些冷血手段》,前后用了不到仨月完稿,但其中历经的时光,跨越了三十年,涵盖了三代人。
  一直在想,要写成一本什么样的书,既然目的明确——为了名利,那么,一切就要符合商业运作,甚至说炒作,以此来迎合读者,让出版商多赚钱。

  钱,是讨债行业立足之本,生存之道,讨债是一门生意,出书也是一门生意。
  国内目前已经出版发行的涉及讨债题材的书,有的是作者没干过这行,凭着主观臆想编的,商战不像商战,江湖不是江湖,整个意淫编排言情狗血……可以理解,一个本分的文化人,怎么能够捏造出那些热血江湖的冷血手段呢,所以,尽管这本书的策划推广很成功,成功地让我也爽利地掏钱买了一本回来,包裹在像避Y套一样薄的塑封透明膜里的书皮真的吸引了我,如今却成了案头搁茶杯的纸垫子——因为它够厚。

  有的书要真实些,作者应该是经历过这个行当的圈内人,所以江湖轶事,各种典故,信手拈来,跟看故事一样,一小章一小章,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倒也蛮有情趣。但总觉着深度不太够,泛泛而谈,猎奇方面是基本能满足一般读者了,而作为同行借鉴,似乎还差点火候,没有写好讨债江湖里的种种诡诈手段。尤其不对文题的是,讨债催收与私家侦探,虽然常常一套班子两条主线,但实际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处置套路,混淆起来,并不贴切。

  《天下无赖——揭秘讨债公司折磨老赖的那些冷血手段》,刚开始并没叫这个题目,而是如《孽债——一个催收小哥的喋血江湖》、《欠债还钱——我讨债赚来三百万》等等,最终成了这个篇头,天下无赖,就是没有老赖,不过这与天下无贼是一个道理,理想的乌托邦而已。希望内行看了,可以借鉴其中的一些手段去用,当成教科书范本;外行看了,会看情节性故事性,暴力、诡诈、冷幽默、一点点情色,穿插情感主线,有的章节让人热血沸腾,有的段落能让读者哭的稀里哗啦……甚至,债主买回去,把它送给债务人,搁在他手上,让债务人自己看看,被人惦记上,看能不能扛得住这些手段,然后欠钱的心理崩溃主动还账,那,这本书就达到目的了,我也可以安下心,去写下一本,和下下一本,2017年计划出三本书稿,围绕债务催收、私家侦探、警用特种装备等题材,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我上过几年学,小学初中技校中专大专本科,从炼钢专业到法学再到医学院的法医学……工作十六年,从汽修厂的小学徒、钢铁工人、厂办秘书、私企的企管部长、人事主管、法律服务工作者,期间还自己当过“军火贩子”,直至后来某金融公司的法务总监,加入中国法学会,负责公司的清欠催收,然后自己拉了一票小兄弟下来干讨债,有成有败,有悲有喜,于是也就有了这本书。
  文笔生疏,字句癫狂。自诩十几岁开始写诗,年幼时节书生意气,不可一世,曾兼任过地级报社的通讯员,曾给领导操刀捉笔著书立传,在第一个单位上五年混了四个省级管理创新成果一等奖项,尽管名字排在最末尾……但最后,却把这些文字功底用于撰写讨债檄文,以笔为刀,入骨三分,简直让老赖们无地自容痛哭流涕,也让旁观者拍手称快义愤填庸……这一切,都源于,骨子里残存的那一点点的文人清高,尽管后来也纹龙刺虎装社会人,但,更想当一个敲字卖钱的撰稿人,这就是我这个社会老青年的终极梦想。

  国内,能够出版的关于催收讨债类的小说,很少,我只见过如上两本,这也不难理解,绝大多数讨债小哥,都是年轻时候早早就出来混社会的,没读过几年书,叫他提刀砍人要比提笔写字痛快得多;而没接触这个行当,只凭道听途说,真编不出来,就算编出来,也就糊弄糊弄外行。
  我算一个奇葩了,其实。

  还有一个,不知道算好消息还是算坏消息,近期网络关注的辱母案,不知道在市场策划上与本书是否能相得益彰,二者应该不冲突吧,单纯从合法催收、攻心为上的角度来谈,它是不成功的,一个悲剧的背后,也展示了目前实体经济和社会大环境金融趋势的严峻乃至混乱,催收讨债行业题材的小说,应该能有市场卖点,希望它成为讨债者和欠债者的行动指南。
  写到这里,脑子里一下子出来一些镜头,涉及书页封面设计的时候,要有一扇门,或者一堵墙,上面用血红的油漆,血淋淋地拙笨写着——欠债还钱,就像我们给那些老赖家涂在门上的一样,封面下面就是“揭秘讨债公司折磨老赖的那些冷血手段”,走暴力噱头,会不会吸引眼球,让读者朋友们争相一睹为快呢?每一个男人,还有女人,骨子里都有嗜血的疯狂,这是动物的天性本能,只是,平日被光鲜的衣料掩盖着,只能在内心深处无声流淌。

  我不希望它是被塑料薄膜包裹密封着售卖的,而是敞开来任人翻看,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地再买回去读,主动自愿地掏腰包,那,它写的就真正成功了。
  最后一个敏感的话题,书中所涉及的一些违规乃至违法的行径,按照忠于事实的原则,最后都做了适当的情节处理,即当事人被警方掌握并受到了行政甚至刑事处罚(属于依法从轻处理),这样,应该能规避渲染犯罪的嫌疑,也起到一个预警警示的作用,既警示催收讨债人士莫要暴力冲动合法清欠,也警示某些逃债者们反思良心和国法,以此为戒打消侥幸,更用那些书中悲惨的活生生例子,惊醒一些贪婪者免受其害,能少让一个人受骗,就少一个人受骗,权当是积功德了吧。

  跑路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和线下的理财公司越来越多了,从中央到地方,开始了新一轮的重点严打,希望借着这股东风,让本书顺利面世,就像2007年那场打黑行动中,催红了孔二狗老师的成名大作《黑道风云二十年》一样,也让出版商赚的钵满盆满。
  时势造英雄,也造狗熊,无论是英雄还是狗熊,活着就行。
                                                  ——以此为序

  日期:2017-04-20 13:24:24
  第一章 斧头下的惨叫
  屋顶的灯,昏黄得,如屋子里的人,这样的气氛,格外压抑,比窗外昏黄的天,更让人憋闷。
  好下雨了昂,青哥自个儿言语了声。

  依偎着沙发,黄不拉几的破皮沙发,这时候浪得像是个发了情的骚娘们,把他整个人都软软地吸了进去,一片片磨得斑驳褶皱起毛掉色的皮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些水辘辘的潮色,不知道平时在这间大保健技师长的小办公室里,曾经有过多少或骚或艳或纯或贱的妹子们在这里情愿以及不情愿地被试过钟,唧唧复唧唧,哼哼与啪啪,我拼命去重塑当时那些香艳无边的旖旎光景,这与当下屋里的怪异氛围格外搭配,却又鲜明对撞,就像站街女郎与镂空黑丝,在岔开腿招揽皮肉生意之余,却舔着艳红的肉唇颂读着烈女传。青哥靡靡的神色,半依半躺在那里,却没有瘫出葛优大爷的艺术范儿,胳膊肘歪歪地撑起斜半个肩臂,指尖捏着白惨惨的卫生纸,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宝贝小斧头,像是某个怀春的骚年在撸动着某处能带来高度愉悦的人体器官,而不是一件溅血伤人的凶煞器物……我瞅着青哥,一时间有些呆呆然。

  暴力与色情,铁血和美人,此乃男人征服世界的理由,也是无数社会小哥的终极梦想。
  但,我不是社会人,更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哥,就像青哥说他自己也不是社会人一样,我们是灰社会,不是黑社会——第一次与他正儿八经聊扯时,听他这么评价自己的讨债团队,当时还真有些迷惑惑的朦胧,跟我们村早年间裹着花头巾拐着竹篮子颠了半上午老牛车头一次进城卖鸡蛋的村姑,一样。
  斧头小巧精致,约莫也就二十公分多一点点,黑黝黝的铁头,从薄锐处抹出一锋白亮亮的刃口来,血红幽幽的木柄,粗犷厚重,包浆油亮,分外慎人,暴力的极致,也许是另一种情怀,杀戮的艺术,美得邪恶。
  青哥曾不止一次守着我们卖弄过他的斧头,包括他那些奇形怪状的冷门兵器,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斧头帮情结,如今的江湖,王亚樵早已成了传说,无论是活的随心,还是走的壮烈。青哥说,在社会上行走办事,使枪的还是极少数,能轻快解决的事儿,动了枪就不好收场了,警方会一查到底搅个底朝天,谁都跑不了,该成的事儿也砸了。枪械对于行走在黑暗边缘的社会人来说,就像大国与大国之间的核武器吧,知道谁有,也可以有,在最关键时候拿出来亮亮相撑个场面,或者是保命,或者是要命。但平日只能掖着藏着,顶多自个带着贴心小弟们驾着大越野牵着呼哒着紫黑舌头的老狼狗去荒山野岭放两下,这大概与某个兄弟友好邻邦国家的核试验的意义雷同,震慑大于真射,而要是在耍枪时候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打到那么一两只傻呆发愣的老野鸡或者失恋撞树的小兔子,过后绝对会被跟场的小弟吹的了不得了不得,一如当年《英雄本色》里发哥那般开挂了的神勇,纵横枪林弹雨让子丨弹丨飞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却毫发无伤刀枪不入笑傲江湖唯我独尊……有这样威武雄壮的大哥,小弟们也是与有荣焉的,大排档里对着小太妹吹牛逼都会肾气足上三分。而在两帮社会人谈判讲数时,或有心腹小弟接过大哥的宝贝命根子,贴身掖着锯短了木柄和筒子的小半米长短的独管喷子或者五连发,再瞅准时机隐隐约约不着痕迹地露那么一小下,就像身上有几处纹身的小哥只要不是实在冻的受不住都偏爱穿紧身短袖低领小衫,袖口上扯,衫摆上提,似盖非盖,半遮半掩地足以给很多心智不坚定的对手造成自我感觉良好的视觉冲击和心理暗示效果,尤其是纹了身的带枪小弟,往往会让对方心有余悸甚至有尿裤子的倾向,但真用了可就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亡命天涯,身陷囹圄……所以,别碰枪,尤其不能拿枪办事,青哥当年像黑道教父领路人一般灌输的规矩至今影响着我。直到如今,身边跟我的小兄弟也三十几个了,我还是偏爱胶皮棍子砍刀片,不想碰那一搂就火的屌玩意,尽管后来在菲律宾那个兔崽子窝里搞了好几把大黑星,乒乒乓乓打了个痛快,回国时就随手扔了那边擦都没擦,如同东南亚某些国度里被遗弃了的短租女孩,现在估摸那几把大五四手枪早就锈成铁疙瘩了,女人能生出喊爹的孩子,枪支却只能让孩子没有爹喊。

  屋子里还是抑郁的跟个神经病一样。我和大建都有刀子,青哥从抽屉里摸出来随手扔给我们玩的,也有我自己在藏族老汉地摊上比比划划寻摸着淘换来的,但干活办事时从不让我们带出来,说,咱是要账的,不是要命的,带刀干啥,还不上钱的还能捅人家两刀?以德服人,咱要以德服人。
  记得清楚,这句台词儿最有印象的场景是出现在李连杰大叔主演的哪部香港动作片上的,以德服人正是从剧中一位叫雷老虎的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前任土匪大龙头嘴里说出来的,此刻再从青哥嘴里说出来,戏剧效果浓郁得简直一塌糊涂。
  外头的天更加阴沉了,死呼呼的风看了就惹人难受,从原先的昏昏黄到乌压压,不远处停车场里小手臂粗细的枝桠弯曲着摇晃着像极了胯间耷拉下垂的驴屌,几辆黑白灰的车子如交媾中的母狗子般垂头丧气地撅在那儿随风蠕动,屋里玻璃上的油灰不知道多久没擦过了,隐约还有一簇簇长短不一的手掌印,仔细看正是女孩们纤细柔弱的小手爪子,再看手印子抹在窗玻璃上的位置,当时情形只能是撅着臀部低着腰,后趴在窗台上做些规律性动作才会留下这样的重叠痕印……远处簇簇团团的枯烂叶子卷着废纸团儿杂七杂八打着盘旋飞上天,从树旁的垃圾箱中拔地而起,那里头的避丨孕丨套估计又该成堆了吧,我暗想。这小旋风,说不定就是哪个含恨憋死的小蝌蚪投不得胎化作的色鬼冤魂在作祟呢……

  哐当,青哥把斧头拍在茶几子上,几点了?正想到鬼,猛突这么一声响,着实惊了一跳,勾起我一丝怨念,我看了他一眼。
  差五分八点,哥,刚抬手看过表,没等我张嘴,小涛赶紧递上话来,扭头一瞅,赶情这货猫在凳子上一直在摆弄手机就没闲下来。

  刚进去不到十分钟,这会应该还在调情呢……虎子又搭了一句。嗯,青哥微微点点头,又摸过他的斧子来,擎在眼前,眯缝着眼左右端详着,那深情,绝逼不是看女人的样子,更像是看女儿,满脸全是爱,慈父一般地怜惜,我的上帝呀,哈利路亚,看得我一脸圣洁。
  哥,咱收账要是万一遇上事儿呢,动不动手,早先青哥卖弄斧头的时候,我趁机问过他,在印象中,债务催收往往与暴力伤害是孪生兄弟,或者说是*夫**那样**不分——血红的油漆,哭嚎的哀求,抢搬东西的汉子,明晃晃的刀片……这是刚加入时,我对未来要过的刀口舔血日子的构想。
  不惹事,不怕事,真遇上了,我都用斧头,这玩意才好使。干咱这行,本来就是刀尖上走钢丝,枪支啥的绝对不能碰,那玩意犯忌讳,除了得拼命,要不就是真没活路了,刀子最好也别使,使了很容易出事,你看那些带把小攮子的,通常就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职业杀手,替老大或者雇主处理问题,大多数还附带处理尸体。不叨叨,专朝喉咙心口窝下刀,出手就要人命了,不留活口,这样的也不想后果,活一天算一天,真逮着了就枪毙,讲点所谓的行业良心的就抗拒到底,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幡然悔悟的就供出上家,在里头临死时可以少受点罪。再一种就是刚出道的小混混,不知道个天高地厚轻重缓急,动不动就爱亮出个小逼刀子来吓唬人,碰上个真亡命的,非当场死一个不行,过后活下那个抓起来也躲不过吃枪子儿……

  噢,还有这些说道啊哥,听了这篇横竖是死的死亡箴言,悄悄把从地摊上买的十三块钱一柄的弹簧刀撇到了床底下,生怕哪天急红了眼跟哪个无赖痞子鱼死网破……身怀利刃,杀心必起啊。当初刚跟青哥出来收账,啥事都愿意听个仔细,图个稀罕,这说的比俺爹说的都吓人,不听俺爹的顶多挨顿揍,不听青哥的,就怕哪天捅出个漏子连挨揍的机会都没有咯。
  得注意昂,要账是良心活,也是技术活,咱出去办事,见了拿砍刀片子铁管子的,也是能让就让,最好别发生正面冲突,那家什净往肉多的地方抡,皮破骨折的还轻易死不了人,真有经验的老打手,经常这么干,手脚给你敲的青紫,后脊梁划烂了都,人疼的要死,还真死不了,翻来覆去疼的直叫唤,搞不好连轻伤都算不上……整人不留伤的法子,后来青哥讲过不少,我也看过学过以及亲手操练过,伴随着的绝大多数是惨叫和求饶,左右别人的肉体、意志乃至灵魂,是一件很愉悦的能使人上瘾欲罢不能的快感体验,青哥的话让我深切体会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之哲学精髓,这可不是教科书上能看得到的,就像任何一本侦查学、犯罪心理学教材也不会图文并茂地教给你怎么让犯罪嫌疑人半蹲着后背上吊铐子、怎么痛不欲生战战栗栗像滩烂泥如实招来却难留伤疤,这只能在实践中以老带小言传身教一样隐晦地心照不宣。脑子里过电影回味儿着青哥以前聊的话,思维却不知觉又回到了眼前,屋里憋闷,等的心焦躁,真想出去吹吹风,哪怕刮一头灰土,也比闷在这里强。

  我抬头瞅瞅大健,大健笑眯眯地瞅瞅我,我俩含情脉脉地对望了一眼,又各自转回头,心有灵犀一般,当时。
  我知道,大健是最早跟随青哥讨债收账的老人了,他随身的那个脏乎乎的黑尼龙小挎包里,就有根青哥说的那种铁棍,三节涂着黑亮油漆的小钢管套在一起的,叫啥伸缩甩棍,朝下一使劲,啪就甩开了,抡出来抽人,会疼到骨头缝里。
  日期:2017-04-20 13:57:49
  顶多也就三四分钟,几个人悄悄摸到门口,静静地伫下,我心里蹦蹦直跳,307房间,虎子马上机灵地把耳朵轻轻蹭在门上,细细地听,一脸惬意。

  又小半支烟功夫,虎子头也不回地竖起左手,攥了攥拳头,这是一切正常可以动手的意思。
  青哥点点头,抽出后腰的斧子掂在手里,往上扶了扶眼镜,低哑着嗓子,咬牙挤出一个声,弄!
  见虎子跐溜收回身子,大健一个跨步,嗖地带着风声残影,朝着门锁上方三寸踹去,这样的门,其实就里面一个小插销,用几根螺丝钉浅浅地挂着,砰,一踹即开,我一个闪身,小涛抬起提前已经打开的摄像机,将屋内这一幕活春宫尽收眼中。
  呀……!屋内,暧昧的粉红小灯泡也就牛蛋子那么大,浓浓的腥骚味道让人鼻子发痒,床上一丰腴女子白得晃眼,慌乱中扯过一条花裤衩掩在胸前,虽然速度不慢,还是被我瞧见两粒红樱桃姹紫嫣红一闪而过,这个岁数的娘们,还能这皮色儿的,一定是美容院里的杰作,像是韩国棒子的手法。
  她瞬间眉角含情瞥了一眼青哥,那不经意地一瞥,深远而厚重,既像战友对战友,又像炮友对炮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我知道,这个女子叫春姐,是另一家门面暗陈的洗浴中心的大妈咪,资深老鸨子,手下按摩小妹不多,大中小项正规不正规的全活都做,大多是些半老娘们,倒是调教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在本地小半个城郊地带还稍有一点知名度,颇受中老年农民工师傅和工薪阶层大小屌丝们的拥戴。当初刚认识春姐时候,还是刚跟到青哥身边,一次出门收账办完事,一起去春姐的店寻乐子放松放松,青哥腰受过暗伤喜欢踩背,皮肉紧实得要春姐那一百三四十斤的肉坨子上去给踩才够劲,保健按摩大厅的踩背床的屋顶都按着不锈钢横梁,横梁上又绑着当扶手用的白布条,春姐抓在布条上面,轻轻点着跳着,活像个吊死鬼一样哆嗦抖擞蠕动晃荡,老远望去,五六个小姐披散着头发在那里扮吊死鬼,脚底下都踩着一个男人,随着小涛夸张的模仿女人的**声,那场景惊悚而搞笑。春姐温柔地把青哥踩在脚底,那时候一定顶到肺了,让青哥嘟囔着含混不清,这是春姐,你以后见了叫姐……青哥那地道的家乡话,让我听成了纯洁,这样的娘们都纯洁啊,哥你口味太重了。

  屋内,床侧,有个男子,赤条条光着两扇大黑腚,浑身油亮暗黑,半站不蹲地,五十开外的年纪,半秃头,满脸肥肉嘟嘟,胸前的大**和腹间的大肚子此起彼伏着,一脸猥琐可恶,不经意地瞅到胯下的玩意儿软不拉几耷拉着小脑袋,惶恐狼狈地瞪着我们,错愕间,一时无语。
  就着屋里粉粉的小灯,看仔细了,差点乐出声来,这黑胖子竟然穿了条肉色的窄条蕾丝小短裤,胸前还挂着半拉子大红的奶罩,快勒进腚沟的短裤后面还剪了个口,床头散乱扔着一堆物件,其中有个狗**样的东西格外显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庭按摩棒了吧。
  我,我没嫖娼,我没嫖娼,这是俺朋友,女朋友……黑胖子对虎子说道。虎子今天穿了条迷彩作训裤,壮实的身板小平头,半截袖子的黑紧身汗衫下胸肌突兀着,腮帮子一咬牙,脸上狰狞出好几道肉筋来,打眼看,活生生的治安联防装扮。
  你是张元强吧,青哥声音平平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啊,我、我是张元强,这位警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跟分局……认识。
  噢,认识就好,规矩不多讲了,我姓赵,受刘为善先生委托,全权处置你们债权纠纷,就按照法院判的数来,咱早处理早完事。
  操,不是警……没等黑胖子吐出脏口,虎子一把上去宰着他为数不多的毛发,一下子没揪住打了个滑,随即回手拍着后脑勺按在床上,扑通,床垫子呻*了一声,大健跨步上前一脚,位置刁钻的狠,正中排泄孔那里,翻皮子的运动鞋,硬挺的很,力度和硬度都足够碎砖断石了,胖子一声闷哼,挣扎着要起来,斧头已经搁在脖子上。

  砍了你,是正当防卫,也是见义勇为,你这属于**,暴力犯罪,然后报警,你**了我兄弟媳妇,最少判你三五年,再把你这穿女人衣裳的变态丑事发了网上去,你就别要脸了,打出照片来给你闺女大学那边也发一遍,全校老师学生人人都有,看看你媳妇家还能再出头替你扛事不?
  青哥艮悠悠地说,屋子里很静,一个字一个字听的很清楚,以及黑胖子的心跳都听得见,嗵嗵直蹦。黑胖子听到这,眼角明显哆嗦了一下,刚要抬脸,又重新贴在床面上,这次是他自己按的,不关虎子的事儿,因为看到摄像机正亮着小红灯不眨眼地一直瞅着录呢,小涛一脸坏笑。
  这空档,我已经把屋里的灯全按开了,一片刺眼的亮,小涛轻车熟路地像小老鼠一样踩着小碎步绕过大健和青哥,从身后绕到床头的垃圾桶那,抠抠索索从裤兜里摸出个啃棒子骨头垫手的那种一次性塑料手套,费事地捻开伸进去,扒拉开垃圾筐上套着的黑垃圾袋,轻快的捏着一个套子出来,残存着稀疏的生命浆液黏糊糊地忒恶心,里面亿万个小胖子在畅快地赛跑吧,却不知道他爹这个黑胖子已经把他们遗弃了,就像这些日子来屡次逃债成功的好运气也把黑胖子遗弃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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