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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算命铺子白天看人相,晚上看鬼相
作者:
悟术
我叫张非凡,名字虽然叫非凡,但却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我家三代都是算命的,据爷爷所说,民国时期,曾爷爷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卦师,江湖人称铁嘴神判,万金难求一卦。只不过后来到了那个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卦师这个职业,才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后来父亲莫名失踪,爷爷就强行让我辍学回家,继承了家里的算命铺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家的算命铺子白天给人看相,晚上却给鬼看相。
那一年我才十九岁。
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人生观被彻底颠覆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也真的能用周易演化,推测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跟着爷爷实习的那段日子,我没少闹笑话,但是却也真的学到了不少本事。只是爷爷再三的告诫我,我们卦师这一行,不管是看相还是起卦,都不许给自己占卜天机,否则的话定会出大乱子。
至于为什么,爷爷却没有说,只是推脱说这是卦师一行的禁忌,无论如何也要遵守。
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有本事的人说的话,更要言听计从,在我看来,爷爷就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原本以为自己学会了看相的本事,就能将我家的算命铺子重新发扬光大,挖掘人生的第一桶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国内现在有钱人多,他们也愿意相信能让人趋吉避凶的卦师。但是谁成想,我出师之后的第一卦,就给我带来了一个永远料想不到的麻烦。
这个麻烦,甚至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后半生。
我家的算命铺子叫天命馆,每到晚上十点,我就会点燃门口的引魂灯,关上大门。到了这个时候,我的顾客就不再是活人。这个规矩是爷爷告诉我的,十点以后,阴气上升,阳气退散,在这个时间给活人看相是很晦气的。
其实我从来没遇到过真正的鬼,所以天命馆门口的引魂灯更像是某种象征,不过爷爷说的没错,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而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不管如何,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不会有人登门求卦了,但是当我百无聊赖的在网上玩斗地主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那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冷不丁的敲门声让我差点从桌子上蹦起来。我站起来朝外面看去,才发现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站在玻璃门外。
淡绿色的引魂灯照在他身上,然后投下了一道漆黑的影子,看到影子后我才松了口气,是活人,不是鬼。因为在引魂灯下,鬼是没有影子的。
既然是活人,我就没有开门,毕竟这个时间不能给活人起卦看相,而且这人我不认识,贸然开门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先生,小店已经关门了,如果要看相算卦,请明天八点后再来。”
我客气的说了一声,就看到那人再次伸出手来敲了敲玻璃门,这次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砸门,咣当咣当的好不热闹。
我皱皱眉头,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就算不走,你说句话也行啊,用拳头砸门?街坊邻居被吵醒了怎么办?
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来闹事的吧?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忽然间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我看到门口引魂灯的光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血淋淋的那种红。
引魂灯是爷爷留给我的,是专门指引孤魂野鬼来这里看相起卦的招牌,爷爷早就告诉过我,引魂灯的灯光颜色代表着孤魂野鬼的种类,越是怨气深重的,灯光的颜色就越重,如果有孤魂野鬼让引魂灯变成了红色,这样的厉鬼就绝对不能招惹。
就像是普通算命先生给人算卦一样,遇到凶神恶煞动辄就杀人满门的强盗来看相,就一定要好吃好喝说好听的,赶紧哄走完事。
毕竟我们只是看相的,不管是给人看,还是给鬼看。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引魂灯变成红色的情况,当场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知道这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我又看了看他投在地下的影子,心里暗暗纳闷,这人绝对不是鬼,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沉重的怨气?
我想了又想,还是打开了门,让他进来。不管如何,天命馆都是我家传承了几十年的地方,是属于我的地盘,这家伙如果想撒野的话,我好歹还能支持一二。
那人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姿态走进了屋子,径直坐在了桌子面前。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直接抓起了桌子上的纸笔,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了一行字。
原来还是个哑巴。我心里暗暗的说,一边接下了那人写下的字,低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七个大字:“帮我找到我的头。”
我下意识的朝那人看了一眼,才发现兜帽下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一片,脖子以上什么都没有,这家伙竟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我当场吓得后退了两步,说真的,这一年来我跟着爷爷实习,就算是厉鬼僵尸也见过不少,所谓的鬼相和尸相也看了无数遍。但那都是在爷爷身边,自从爷爷卷着行李走后,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在想,人没了头怎么会不死?如果死了,又怎么可能是一具身体而不是鬼?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起了国外曾经有人做过一次实验,就是将一只鸡的头砍掉了,那只鸡还足足活了十八个月。
当初看到那个新闻的时候我还没学会周易卜算之道,所以也着实的惊讶了一番。可是我绝对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没有脑袋的东西,或者说,没有脑袋的人。
半夜三更的,店里进了一具无头尸体,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比害怕还要多一点。因为我竟然坐在了那人对面,抓起了桌子上一个四方形的碟子,道:“你的头没了,自然不能看相,只能起卦。但是天命馆有天命馆的规矩,您既然来了,应该知道我们从不无缘无故的起卦。”
那人倒也干脆,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钞票,厚厚的,看起来足有好四五千块钱。他将钞票扔在桌子上,又伸手进怀里,这次却摸出了一柄剔骨尖刀,然后钉在了桌子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么拿钱办事,要么就挨他一刀。
他娘的这绝对是恶客登门,按照我以往的脾气,不把这家伙轰出去才怪。但是无奈形势比人强,这无头尸体怨气冲天,真要翻脸了,恐怕今天小命难保。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将四方形的碟子放在了桌子正中央,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还是爷爷传给我的东西,正儿八经的乾隆通宝,别看年代久远,但是却被爷爷和我保存的相当好,触手油光闪亮,光用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起卦的方式爷爷教过我很多种,我现在用的是最普通的一种,俗称铜钱起卦,但是在我们研究易经的人口中,却被称为纳甲筮法。我拔起桌子上的剔骨尖刀,小心翼翼的在那人的手指上割开一道伤口,将里面的淤血挤出来一滴,落在在四方形的碟子上,然后将铜钱连续摇了六次,排列成六爻之数,逐一记下来。
卦象已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卦了。其实解卦是最耗人心力的事情,也是最考验卦师能力的一环。爷爷说过,一个优秀的卦师,能凭借排列出来的卦象看清楚今后的大势发展,趋吉避凶,无往不利。
我刚出徒,自然没有爷爷所说的那种能力,但是想来根据卦象找到那人的脑袋还是小菜一碟。但是当我看到卦象的时候,却轻轻的咦了一声,这卦象,似乎有点不对劲。
山泽损,损益制衡。
这是六十四卦中的第四十一卦,损卦。卦象是泽,主卦是兑卦。象曰:时动不至费心多,比作推车受折磨,山路崎岖吊下耳,左插右按按不着。
低头看着卦象,嘴里说道:“损卦则应损则有孚,损,代表的是利益,孚则是信誉。先生的头既然不见了,显然是惨遭横祸,应在损卦上,当是有人为了利益,背信弃义,导致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青筋毕露,周围的气息也逐渐变得阴冷起来,我知道这是怨气冲天所致,心里便明白了我推测的没错。
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当场暴走,我没敢卖关子,直接说道:“损卦的卦象是泽,应的是水象。先生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头,就该去有水的地方,观您怨气冲天,该是横死之相,想要找到您的头,就该去仇人经常去的地方,您不妨想一下,砍掉你头颅的人,是否有在水泽处的住所。”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陡然拔出了桌子上的剔骨尖刀,然后随意把钞票推了过来,转身就朝外面走去。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烈性,想要报仇马上就行动,急忙说道:“哎!我还没说完,遇水而生,遇火则死,你想要报仇,万万不可伤及无辜!”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听没听见,反正我只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门口的引魂灯逐渐变成了淡淡的绿色。我知道这家伙已经走远了,便稍稍松了口气,刚才他给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一个被困在身体里不得投胎的阴魂,如果无法化解这股怨气,恐怕整个江北市都会出大乱子。
胡乱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钞票,发现钞票上还脏兮兮的沾染着鲜血,也不知道这钱是哪里来的。我略微数了一下,大概五千左右。想了又想,还是将钱锁在了桌子里面,这钱上面沾满了无头尸体的怨气,流出去肯定会出事的。
折腾了半夜,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干脆把店门关上,去后屋蒙头大睡。至于那个无头尸体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头,我半点也不关心,这种有可能是黑道仇杀的事情我离的越远越好。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无头尸体的怨气影响,睡眠质量极佳的我今天晚上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四五点钟才勉强睡着,感觉没睡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在砰砰砰的砸门。
折腾了一夜刚刚睡着,就被人给吵醒,换谁都心情不好。不过我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不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上帝。
我匆匆穿上拖鞋,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打开了天命馆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我的眼睛刺的生疼。
本以为是早起看相的顾客,哪知道刚刚打开门,两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便陡然扑了过来,硬生生的把我给扑倒在地上,我遂不及防,脑袋一下子磕在地上,疼的眼冒金星,嘴里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卧槽”,便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将我的双手给拷了起来。
我努力的歪过脑袋,才看到五六个穿着便衣的男子已经分散在了铺子里面,其中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子蹲下身子,冲着我亮了亮手中的证件,道:“刑警支队,何中华。”
刑警支队?我脑子嗡的一声,刑警支队跑来抓我做什么?上天作证,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就算是给人算卦看相,也不过收几个小钱,从来不做诈骗这样的事。再说了,大街上那么多算卦看相的,干吗就看准了我自己?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正要说话,却听到铺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头,找到了!”
何中华看了我一眼,吩咐道:“带他过来。”然后大踏步的朝里面走去。
两个刑警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推了一把:“进去。”
我双手被拷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何中华走进去,发现爷爷留给我的那张桌子已经被人翻的乱七八糟,四方形的弥覆碟胡乱仍在桌子的一边,三枚起卦用的古铜钱也掉在了地上,就连引魂灯都歪歪斜斜的掉在了角落里,看到引魂灯被磕掉的一块凹陷,我心疼的想要抓狂。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桌子上放着的东西给惊呆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给无头尸体起卦的桌子上,倒插着一柄血淋淋的剔骨尖刀,尖刀旁边,还有一摞厚厚的钞票,同样被鲜血给浸透了。
一个满脸严肃的刑警正在对着桌子拍照,然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剔骨尖刀给拔了下来,用手里的仪器检测了一下,冲何中华说道:“没错!正是案发现场的凶器,上面指纹对比过了,的确是李如铁的指纹。”
何中华哼了一声,道:“把他带过来。”
一个穿着便衣的刑警推了我一把,把我直接推到了何中华面前。我大声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刀子不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何中华随手打开抽屉,从里面又拿出了血迹斑斑的钞票,然后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李如铁在哪里?别说你不知道。”
我心里不停的叫骂,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过来了。昨天晚上的无头尸体肯定就是李如铁,这家伙被人陷害,砍掉了脑袋,跑来我这求问自己脑袋在哪里。
想来这家伙找脑袋的地方还有自己的仇人,于是便顺便把人砍了,然后扬长而去。但是这王八蛋什么时候偷偷潜进来,把凶器留在了我桌子上?还他娘的留下了一摞钞票!
这下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何中华见我不说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临江别墅区发生一桩极其恶劣的凶杀案,两个保安,三个业主全部被人砍了脑袋。我们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锁定了凶手,就是宏奥集团的保安主管李如铁。他昨天晚上曾经来过你这里,在你家找到的凶器和钞票也证明了我们的推测,张非凡,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作为对你审判的依据。”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我要说李如铁早已经死了,报仇的只是他的尸体?就算我说的出去,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刑警也得信啊!搞不好还要强加给我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可是不解释清楚,昨天晚上李如铁的确是来过我这里,虽然我不是很懂法律,可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光凭李如铁留给我的钞票,就足以给我定一个包庇罪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何中华哼了一声,道:“大元,阿诺,你们两个带他回市局,剩下的人原地搜索,务必要找出李如铁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叫道:“我的确是见过李如铁!可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来找我算命的!”
何中华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钞票,道:“算一个命,就收这么多钱?哈哈!带走!”
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眉毛倒竖,那两个刑警不由分说的把我拽起来,直接塞进了外面的警车里面。一阵凄厉的警笛声响起,警车已经扬长而去。
我灰头土脸的坐在警车里面,只觉得前途未卜,难不成我大好年华,今后就要被关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
开什么玩笑!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好!
爷爷以前经常说,卦师有三不算。
一不算国运,二不算同行,三不算自己。
根据我的理解,不算国运,是不想卷入政治斗争之中,所以曾爷爷在民国时期号称神算,也不敢给政治人物算命。不算同行,是因为卦师之间的命理多变,一旦算了,很容易产生命理上的混乱,导致命运轨迹的改变。
至于不算自己,这也是卦师最大的禁忌之一,具体是什么原因,爷爷却从没告诉过我。
所以当我坐在警车上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因为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算。
天命馆地处偏僻,再加上清晨人少,所以刑警支队来我家拿人也没引起周围居民的围观。不过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被带到了江北市公丨安丨分局,叫大元和阿诺的两个刑警直接把车开到了分局后院,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没有挂着牌子,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在看门。看到我们进来,连招呼都没有打,自顾自的把铁门打开,然后坐在了旁边。
大元和阿诺把我直接推进去,连话都没说一声,就吩咐老汉关上铁门然后扬长而去。我大声叫道:“喂!你们不能这样!”
“咣当”一声,那老汉已经把大门锁死了,他似乎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钻进了旁边的隔间里继续听收音机。
我知道叫也没用,便沉住气坐了下来。何中华想要找到李如铁,肯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等他忙完手上的事情,自然会来找我。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阴森森的照射在四周。这里应该是公丨安丨分局临时关押犯罪分子的地方,阴暗潮湿不说,四周还有扭曲着身子爬来爬去的蜈蚣蚰蜒,那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里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虫子。
我根本就不敢去碰那一床潮湿的被子,只好拿了两块砖头坐在了地上。看看时间,现在才上午九点多,也不知道何中华什么时候过来提审我。
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门口的老汉明显没有给我送东西吃的想法。我只好耐着性子背诵爷爷教给我的卦象口诀,用来转移注意力。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肚子却饿的过了头,反而感觉不到饥饿了,只是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来。
现在已经傍晚了,距离我被关在市局地下室足足过了七八个小时了,连看门的老汉都换了个人,但是何中华却仍然没来。不但何中华,甚至连带我来的两个刑警都没有露面。
这群王八蛋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你忘了归忘了,好歹给我点吃的也行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的感觉,稍稍思索了一下,我便拿起屁股下面的砖头很细心的敲成了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砸成了三个碎砖块。
没有了三枚古铜钱,却并不代表我无法起卦,爷爷教给我很多种起卦的方式,其中有不少土法,虽然比不上弥覆碟和三枚古铜钱测算的准确,但是却能推测出大概的范围来。
我不能推测自己的命运,那样是犯忌讳的。所以我将起卦的目标设定了何中华。毕竟刑警大队里面,何中华跟我的因果关系最深。
我从破床上抽出了一根废弃的铁钉,然后在三枚碎砖块上刻了几个八卦符文。心里默念了几句祖师爷保佑,然后朝天上扔了过去,等三枚砖块落在地上之后,我急忙盯着上面的符文痕迹和砖块排列的方式进行飞快的计算。
卦象很快就被我解了出来,是伏羲六十四卦中的夬卦。
泽天夬,决而能和。卦象曰:蜘蛛天王赛天君,黏住游蜂翅翎毛,幸有大风吹破网,脱离灾难又逍遥。
我闭着眼睛,心里的疑惑却更甚了,根据卦象来看,何中华将会有一次大灾难,而且是那种危及到生命危险的灾难,但是最后却又能逢凶化吉,甚至还有贵人相助之征兆。
难不成现在何中华正在生死边缘之中,所以才没时间来见我,但是卦象里表现出的贵人又是谁?谁有资格当何中华的贵人?
我闭着眼睛,仔细的思索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按理来说,是何中华把我抓进来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卦象同样适合我,所以如果真的有说不清的危险,我一定要弄明白。
正在埋头思索的时候,我忽然间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间变得冰冷刺骨,我心中微微一惊,立刻想起爷爷教给我的那些东西,这种刺骨的阴冷是怨气所致,一旦出现这种气息,定然是有不得投胎的阴魂存在!
自古以来,衙门都是煞气浓重的地方。毕竟是合法的暴力机关,刑警就相当于古代的捕头,谁手上没几条人命?所以这种地方也是最不容易闹鬼的地方。可既然有阴魂厉鬼敢在这出现,那这家伙得猛到什么程度?
我可没有爷爷那般强大的气场,能镇住有怨气的厉鬼,只能缩着脖子当做不知情。可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室的大门咣当一声,就像是被一辆卡车给撞上了一样,登时扭曲变形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出现在门口。
昏暗的白炽灯受到怨气的干扰,刺啦一声戛然熄灭,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是谁,就听到看门的老汉一声惊呼,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那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大踏步的走过来,随手一扯,粗壮的铁栏杆就像是麻花一样被扭曲了,他隔着栏杆伸手就朝我抓来,怨气如冰,还没抓住我,身子就已经僵硬的动弹不得了。
我尖叫一声,身子拼命的后退,心里还一直后悔没有将弥覆碟贴身携带。这东西虽然是卜算的重要东西,可因为年代久远,配合上一些特殊的卦符,还能起到驱鬼辟邪的作用,都是那个叫何中华的家伙害的,老子如果死在这了,做鬼也不能饶了他!
那人抓了我两下没抓到,忽然冷哼一声:“跟我走!别浪费时间!”
他的声音冷酷无比,而且毫无感情,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电子合成音一样。可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哪里肯跟他走?更何况这样一走,搞不好就会被何中华当成越狱犯来通缉。
该死,我可不想过那种逃亡的日子!
那人见我不说话,顿时不耐烦了,随手就将栏杆给抓的稀烂,手臂陡然一探,抓住了我胸口上的衣服。
我尖叫了一声,随手抓起屁股下面的板砖没头没脑的砸过去。可那人的手臂坚硬如铁,板砖砸上去后,就像是砸在了一块生铁上面,反而震的我右手隐隐作痛。我心里暗叫,这下可完蛋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跑来抓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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