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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欲望与人性,金钱与仁心,医学生如何秉持初心
作者:
望舒amy
日期:2017-05-09 14:01:05
开篇借用狄更斯的名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代,这是怀疑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束缚》上篇
一、立春
初春三月的平城,凌晨三点。两千万人口带着他们各种各样的梦想和野心,挤占了中国最大城市的所有角落。
短暂的睡眠并不能让人们从躁狂的焦虑中冷静,凛冽的天气并不能让人们甜美的幻想中清醒。微薄的春雪刚刚落地,就融化在这座城市炙手可热的地皮上,就像人们微薄的薪水,刚刚到手,就会在高昂的物价上蒸发。
众多暴富发迹的故事,让来到平城的每颗蓄势待发的野心都感受到了春风中那撩人心弦的气息,每颗心都在蠢蠢欲动,有什么大事一定会在春天发生。诱人的城市仿佛在向他们宽衣解带,来自天南地北的他们感觉到,总有一天能够从这个顶级城市的边缘融入到它的核心,共享它的盛世繁华。
为了这样的可能,他们不顾自己干瘪的钱包、无处下脚的群租房、充斥着地沟油的盒饭,毅然留在这片十万每平米的土地上,挥洒着汗水和热血,竭尽全力地奋斗着,期盼着,等待着。
然而社会边缘对于社会中心的幻想,往往犹如一场春梦,醒来现实依旧。盛世的熙攘之下,招摇着多少希翼,又掩藏了多少失望与绝望,繁华的大厦之上,高悬着多少成功,又遮蔽了多少失败与惨败。可是希翼与成功是那样的耀眼动人,又有谁会看见灰头土脸的绝望和失败,即使看见了,又有谁会在乎,没有人愿意想象自己的绝望和失败。
可惜奋斗了一年又一年,曾经干瘪的钱包仍然干瘪,工作摇摇欲坠,结婚遥遥无期,父母开始衰老生病,就连群租房越来越贵,而明天仍然没有来临。城市吸走了他们的青春和缴金,然后穿上衣服、提高门槛,无辜无情又无耻地说,只有最有支付能力的人才能留在最好的地方,这道理我以为所有的人都懂。他们才会慢慢明白,慢慢开始服输认命,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春天,都不会属于穷人,他们的明天,永远也不会在这里盛开。
人和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绝大多数人即使历经一生惨烈悲壮的奋斗,也无法抹平这种不平等,至多,能让自己从地下负二层提升到地下负一层。
王晓毅是不会在立春的时候有什么期盼的,因为他的每一天,都是盛放的春天。不过现在王晓毅和他的朋友胡立志有些狼狈地站在平城三环朝阳街的街头,在春寒料峭的夜里吹着夹着残雪的风。他俩的车刚被一辆小货车撞了,王晓毅左臂和前胸擦伤,胡立志基本没事。算他们走运,撞上他们的是给餐馆送菜的小货车,如果是大卡车,他们的高档车已经变成了高档棺材。
小货车司机这几天加班,没休息好,今晚开车一直在打瞌睡。按他的经验,三点的平城三环没多少车,大卡车一般是给工厂拉货的,而工厂不可能设在三环;飙车党也一般不会选三环当赛道,他们更喜欢空旷的郊外。大多数也就是和他一样苦逼的送菜车送货车司机,会为了每月刚够糊口的工资,撑开总要粘到一起的上下眼皮,强打起精神,半夜开车工作。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竟然撞上辆金光锃亮的车的时候,他脚都软了,修车费得够他挣几年?
胡立志一脚踹在小货车门上,“他妈的,开门!”
小货车司机抖抖索索地打开车门,被胡立志一把揪出来,又一脚踹在肚子上。他抱着肚子痛苦地蹲到地上,瞟见对方和车子一样金光锃亮的手表,赶紧低下头,又看见对方更加金光锃亮的皮鞋。
绝对惹不起。小货车司机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烛,默默地夹紧尾巴,忍吧,谁让咱爸不是李刚。
胡立志把他拉起来,“你眼瞎了是吧?看不见旁边的车?你他妈的有没有素质?想找死我成全你!”抬手又要揍他。
王晓毅说:“算啦立志,打人费力气骂人费精神,直接送他到局子里蹲蹲,让里面的人好好关照。”
胡立志看了看王晓毅,“还是何哥的主意好,”他又仔细看了看,“呀,你手臂挂彩了,快处理下。”
半夜三点赶party场子遇上的车祸,当然不能让父亲知道,不可能叫家庭医生。王晓毅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复崇大学附二院的急诊大楼亮着灯牌,说,“小伤,就去附二院急诊处理下好了。我去了,这里交给你。”
胡立志说,“何哥你快去,我这边搞定了马上来急诊处找你。”
王晓毅走进急诊大厅,上一个病人挂完了号,王晓毅走上去,收费员刚把头枕上手臂,准备抓住一切能打盹的机会打盹。王晓毅说,“打扰了,挂个专家号。”
收费员抬起软绵绵的脑袋,“哪个专家会来急诊熬通宵值班,只有普通号。”
“哦,那就普通号,外伤。”
“姓名?年龄?”
“王晓毅,拂晓的晓,坚毅的毅,27岁。”
付了22元钱,王晓毅拿着挂号单,沿着走廊的指示牌找到普通外科的急诊室。处在寸土寸金的二环,复崇大学附二院不得不高效利用场地,诊室门口有块比较大的空挡,摆了几排椅子,既可以坐病人,也可以在输液室满员后,当备用的输液座位。现在就有一些病人坐在这里输液,家属们在一旁边打哈欠边陪伴照顾。走廊上还停着不少的手推车作为临时病床,病员们躺在上面长长短短地呻*着。
日期:2017-05-09 14:01:32
诊室的门半开着,王晓毅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医生以奇异的睡姿打着盹。她斜躺在扶椅里,靠着椅背歪着头,身上盖着件灰蒙蒙的羽绒服,双腿竖起来,几乎垂直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王晓毅一眼就看见她修长的双腿,白皙得令人吃惊的皮肤,还有高挺的鼻梁。王晓毅心里暗赞一声美女。
她如仙如梦的气质和如诗如画的容颜以绝对优势压倒了姿势的怪和羽绒服的土,让人忘记了医院急诊场合给人的不适和不安,只感受到她铅华弗御的美,美得像如歌如诉的月华,如琢如磨的玉色。柔软光泽的黑色长发,凌乱却美丽,浓密自然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微卷,只是眼睛下方有点淡淡的青色,气色憔悴。鼻子堪称神来之笔,又高又直,带着英气。嘴唇轮廓分明,唇角自然地向上翘起,有种含娇带嗔的感觉,尖尖的下巴向上弯着优美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日光灯太亮,她的皮肤看上去白得简直有点病态,可能因为睡觉的原因,两腮在苍白中透出桃花般的粉色,就像露水下的即将绽放的粉嫩桃花,娇艳得快要溢出来。
王晓毅想起艳若桃李这个词,不知不觉心开始狂跳,呼吸开始困难,一时间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错觉,仿佛他为了遇见这个人、这一刻,已经遍寻整个世界,历尽了千山万水,才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那或许就是他缺失的自我。
啪的一声,接诊桌边上的书掉到地上,把王晓毅和小医生都惊醒了。王晓毅刚才边看小医生边往前走,走到了桌子边缘都没察觉到,把书碰掉了。王晓毅赶紧弯腰捡书,掩饰下自己内心的波涛。这是一本英文书,封面印着“Principles for Medical ***”最后一个单词应该是专业词汇,王晓毅不认识,看上面印着带着听诊器的医生轮廓,应该是医学教材。
小医生不太灵活地把腿从墙上放下来,腿麻了,暂时动不了。她睡眼惺忪地盯了面前的男人几秒钟,这个高大清瘦的男孩眉清目秀,书卷气中自有一种独特的高贵和沉稳,像个贵族学校的学生。
他身上的深色毛衣上有一些擦伤导致的破损,又被雨水淋湿了不少,服帖地粘在他身上,强健有力的肌肉线条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又在V型领口和拉高的袖口处直白地露出,散发着青春的性感。
小医生拿起办公桌上的黑头绳三两下扎上马尾,拉过王晓毅,看了看伤口,又轻轻按了几下,说,“左上臂小面积擦伤,二点五乘四,内有纵行切口,长约二点五,深零点五,左前胸小面积擦伤,三点五乘五。是车祸?”她看着王晓毅问。
小医生的目光令王晓毅一阵紧张,就像要回答父亲的责问,“是的。”
“咦,半夜了怎么还出车祸?”
王晓毅在刚才那两秒钟已经整理好了答案,“和同学聚会,唱歌唱到半夜,打车回家,倒霉给小货车撞了。”
“哦。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我听听心音吧。”小医生拿出听诊器听音,“你的心跳偏快。按说你看起来锻炼得很好,这种人一般都是心跳偏慢。”
“应该是刚刚被撞的时候太激动了,还没平静下来。没事的。”
“哦。”小医生闻到了王晓毅身上淡淡的酒味,皱了下鼻子,收起听诊器,说,“不严重,处理下就行。要缝三针,你需要打麻药吗?”
“不用。”
“确定不需要?会痛的。”
“确定。”
“好。处理完口服点抗生素就够了,可以不输液。”
“……医生,还是给我输液吧。”
“你人高马大又年轻,身体素质该蛮好,其实可以不输液。”小医生有点犹豫。
“给我输液吧,放心点。”王晓毅坚持。
“……那,好,好吧。”小医生同意了。如今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还是不要拒绝“客户”的一再要求。她拿起挂号单,“你有27岁?”又看了看王晓毅的脸,“看着像本科生。哎,你长得好脸熟。”
王晓毅说,“嗯,很多人这么说过,大众脸吧。”
小医生又看了一眼,“不是大众脸,你长得像电视里的那个檀慎行。”
王晓毅心里一动,“你怎么会注意到他,他的排名也不是很靠前。”
“因为他的名字怪怪的,像莫言写的《檀香刑》。而且你不觉得那堆人里只有他长得还成吗?”
“医生,你是外貌协会的吧,连新闻都要看脸。”
“是啊,我是外貌协会会长,专注帅哥一百年。”小医生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飞速地打字。
她随意扎起的头发有点乱,几缕长长的碎发飘荡在她的眼前,遮挡着她的视线。她随手拿起夹在白大褂衣领上的黑色燕尾夹,当发夹把碎发夹起。廉价的燕尾夹稍有些脱漆,和她高雅的气质和白大褂里洋气的衣着极不相称,好在她人够好看,长发也漂亮,倒也有种凌乱的美感。
电脑的旁边,一只粉红色的包靠墙放着,包的两侧分别有一只大大的蝴蝶结,可爱中不失优雅。这包应该是小医生的。王晓毅正好认识这款包,他之前交往的一个女人用过同款。那时她拎着这只包向自己撒娇,有些委屈地告诉自己,她的闺蜜们都用爱马仕,最差也是LV,她却只能用几千元一只的Miumiu。王晓毅识趣地送了她一只限量版的爱马仕,在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以后,又送了她一句“再见”。
用几千元的包,王晓毅推断,小医生和她男朋友的家境不能算好,可能是小康或初级中产阶级的水平。但从她的气质上看,很有底蕴,应该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
打完字,小医生拿过王晓毅的病历本。她没有拿办公桌上笔筒里的圆珠笔和中性笔,而是从白大褂衣兜的插板上取下一只派克钢笔写了起来。王晓毅伸头看着,一个个中文和英文字像一只只铿锵的蝴蝶,从她的金尖钢笔下流畅地飞出,她的字迹就和她本人一样,漂亮而干练。
“你的病历写得真好。”王晓毅由衷地赞叹。
“你是说我写的中英文双语吗?那是医院领导要求的,他们喜欢装高大上,上个月开几次会要求我们写双语。想起一出是一出,估计过段时间领导热度退了,又得改回中文。”小医生顶着头上的燕尾夹抱怨,“前段时间一个同事爷爷走了请丧假,领导都要他用英文说,不然不准假。”
“你写病历的水平可不是一两个月能练出来的。你中文的瘦金体和英文的意大利体很配。中文的瘦金行楷虽然有点潦草,但个性鲜明,字形秀美像江南美女,风骨硬朗像刚毅男人。意大利体容易辨认,一笔完成一个字母,能保证书写速度,很适合医生写病历,你的字体稍微融入些斯宾塞体的圆弧,漂亮又有个人风格,也不会影响辨识度。”
小医生有点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你对意大利体的看法,居然和我爷爷教我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
“这么有缘?”王晓毅笑了笑,继续说,“不仅是书法,你的病历的内容写得更好,简洁扼要,条理分明。我这个医学的门外汉都能一眼抓住病情的要点。你下过不少功夫吧。
“嗯,我还没读医学院的时候,我爷爷和爸爸就开始教育我怎么写病历。”小医生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他们还抱着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一定要中英文对照、花体字,内容又要怎么怎么,规矩可多了,光练字就花了我好多功夫。其实都是白搭,过两年病历就全部电子化了,唉。”
“那你家几代从医,书香门第啊。你爷爷和爸爸都是老海归吧。”
“嗯,我爷爷和爸爸都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不过谈不上什么门第,就是普通医生家庭。”
“外在很精美,内在更精湛。医生,你真出色。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医生,我得把你写的病历好好保存呢。”
“真的吗,呵呵。”小医生对王晓毅的恭维很受用,她甜甜的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她拿出一只明润纯净的青田石印章,在病历和处方上敲上自己的处方章,顺手递给王晓毅。
王晓毅郑重地双手接过病历和处方,犹如接过小姑娘的投名状。出门付款,在门外他听见小医生小声嘀咕,“唉,又滥用一把抗生素。”他不禁笑了。
日期:2017-05-09 14:03:54
王晓毅付完款到清创室,小医生已经开始准备处理的东西。她把手套和一次性纱布的包装撕到一半,R碘的瓶口拧开,东西按照使用顺序摆放齐整,一切井井有条,看来是对工作流程进行过仔细的思考和梳理。真是个能干又认真的姑娘。
“你上衣方便脱一下吗?”小医生抬起头。
王晓毅庆幸自己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绝对拿的出手。
果然,小医生睁大眼睛,这男人力量感十足的肌肉在身体上均匀起伏地分布着,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又像拉到极致的弓箭,男性野性的力量仿佛即刻就可以喷薄爆发。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先生,你这身材好得令人吃惊。你是职业运动员?”
王晓毅笑,“叫我同学吧,我也是复崇大学的学生,国际关系学院,研二。”
“啊,你也是复崇大学的。”
“是啊。”王晓毅看着小医生的胸牌,上面是她美丽的证件照,下面写着:
姓名:陈曦
工号:3375
专业:临床外科
系列:博士生
王晓毅想,在读医学博士生,那么她年龄应该与自己相当,大概介于26到29岁之间。不过她看上去倒是比这个年龄年轻。不知道这姑娘是复崇大学医学院的本科,还是其他学校读的本科,前者的含金量显然更高,不过后者也很不容易,毕竟复崇大学医学院是国内最难考的医学院。况且她还这么漂亮,美女读书会受到更多干扰。上天偏心这姑娘,不但给了她美丽的外表和良好的家庭教育,还给了她聪明的头脑。
他试探地说,“医生,你好显小,看上去就二十二三。”
小医生没好气地接到,“谢谢你啊。你不问我怎么保养得这么好吗?”
“那你怎么保养的?”
“上班查房出门诊上手术,下班查文献看文献做实验,隔三茬五值夜班,忙起来脚不沾地手不停,脸不洗饭不吃。对了,我今年十九。”
饶是王晓毅见多识广也惊讶了,“你的工牌上不是写着博士吗?你怎么能在19岁读到医学博士?“
类似的问题小医生显然已经回答过很多次,熟练地回他,“我5岁读书,跳过3个级,读的8年制。”顺便还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上天不是偏心这姑娘,而是溺爱她。“这么巧,我正好留过3个级。”
小医生用看白痴的眼神鄙视了下王晓毅,转过头继续准备工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头转回来故作成熟地说,“虽然我只有十九岁,但是已经有多年的从医经验,你大可放心,不要怕我太年轻……”。
“医生我会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男人又怎么会怕女人太年轻。”
小医生隐约发现有点被调戏,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转头继续工作。
她的身上有一种甜美的香味,没有香水那么浓烈,像是洗发水护肤品之类的香气,闻起来像小时候吃的糖果巧克力。
王晓毅看着小医生忙碌地准备着医疗器械,这样的气息和这样的场景,让他心里涌起一种很久都没想起来过的感觉,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生病了,爸妈陪自己打针。看着针头好害怕,妈妈柔声地安慰,爸爸微笑着鼓励,既害怕又不想让父母失望、夹杂着有父母陪伴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那就是,家的感觉。
王晓毅突然觉得心酸。曾经美好温暖的家,已经离他太过遥远。
“R碘处理很痛,你作好思想准备。”小医生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应该没问题。”
小医生在伤口上小心地喷上双氧水,开始轻轻的消毒和清创缝合。没有预想中的呻*或挣扎,她抬头看了看王晓毅,对方神色如常,眼中淡然,几乎没有表情。她继续缝合,针从肉里穿出,线从肉里拉过,小医生看着都疼,王晓毅仍然神色自如。小医生总觉得,他的平淡背后透出一种极端的强悍,与他年轻而清秀的学生脸不搭边,像乱世枭雄。
处理结束,小医生收拾医疗垃圾。突然她问王晓毅,“你是黑帮头目家的少爷吗?怎么这么能扛,我从来没见过。”
“……我不是黑帮头目家的少爷,其实我是檀慎行家的少爷。”
小医生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他的幽默感,“夜里输液室只开放一半,已经满员了,你就在门口椅子上输液吧,不收座位费。”
清创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何哥!”是胡立志来了。
王晓毅招呼他,“立志。”
小医生疑惑地说,“何哥?”她拿起王晓毅的病历本,“你不是叫王晓毅吗?”
王晓毅说,“那个是外号。”一边乘小医生不注意给胡立志打了个手势。
“哦。”小医生放下病历本。
胡立志看看王晓毅,又看看小医生那张脸,马上领悟了。“你没事吧?”
“没事,你不用陪我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我这只是皮外小伤。”王晓毅说。
胡立志知趣地点头,“好,你不需要我就不陪了,有啥事打我电话啊。”他走了,不过当然不是回去睡觉,而是去另一场灯红酒绿的派对。
日期:2017-05-09 14:04:41
王晓毅做完皮试,在诊室门口的几排椅子里选了个正对诊室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医生端着输液盘过来了。王晓毅说,“不都是护士扎针吗?怎么医生你亲自扎?”
小医生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放下输液盘,确认药物后挂起输液袋,“我还亲自吃饭,亲自上厕所呢。”
另一边的一位大妈叫了起来,“医生,我输液的这只手怎么肿了?”
小医生说,“马上来啊,等一分钟。”她弯下腰,给王晓毅的手臂缠好橡皮带,抓起王晓毅的手,右手冰凉的食指沿着王晓毅手背的血管轻轻划过。
酥痒的感觉从王晓毅手背一路爬进心里,脊背发麻,身体绷紧,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
小医生感受到了他紧张的肌肉,跟他开起了玩笑,“你这人不怕痛倒怕扎针。放心吧,你这么明显的血管,闭着眼睛也能一针准。不然我闭上眼给你扎一针试试?”边说边飞快地消毒,穿刺,回血,贴医用胶布。话说完了,针也扎好了,她调好滴液的速度,拿起输液盘就转向那位大妈。
王晓毅垂下眼睛,他怕自己的眼里透露出欲望。耳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刚才她手指划过自己手背时,下半身就已经有了反应,好在她应该没有注意到。
小医生转到大妈面前,皱起眉头,“阿姨,你输液的手不要乱动,针会戳出血管,你的手就肿了。”
大妈委屈了,“输了两大瓶,我总得上个厕所吧!”
小医生无奈,“好吧,我给你重新扎。”她给大妈拔出针头,准备在大妈的另一只手上重新静脉穿刺。正好背对着王晓毅弯下腰,王晓毅看见她臀部和腰部在宽松的白大褂里显出性感的轮廓,脑子里突然闪过她穿着黑色蕾丝吊带袜背对自己弯下腰的场景。
这是疯了吧?!王晓毅不得不提醒自己,公众场合不要搞得跟色情狂似的。
看小医生准备扎针,大妈忍不住了,“开始不是护士小姐扎的么?怎么现在换成你们医生扎了?”
小医生说,“阿姨,静脉穿刺费就一块五,已经给你买一送一了,还非得要制服护士服务吗?”
大妈有点尴尬地笑了,“医生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技术,就是问问嘛。”
小医生说,“值班护士怀孕啦,有点先兆流产的症状,我们能帮她就帮着做些,让她不要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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