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秘密

作者: 二两青

  曹凡臣拖着疲乏的身子从外面检查举报单位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要不是自己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他才不会过来呢,他们药监局稽查一科办公室在卫生局系统三楼右手第三间,因为是下班时间,整个大楼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他靠着窗外的明月射进来的冷月光,走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前,拿出钥匙,走进去,取出了手机。
  就在他关上门,准备离开时,他的余光发现最靠里的局长室门底下竟然透着微弱的灯光,他纳闷地想,难道这林局还没有回去?这刚上任就这么不要命的干活儿了?他想离开,又一想,要是领导还没有吃饭,自己正好可以拍拍马屁,买点吃的东西过来,自从她上任以来,自己还没有机会在她面前表现自已,想到自己同事张纯良在会议上发表那些建议,摆明了就是表现自己,显得他有多能干似的,而自己这些都是平时和他讨论的结果,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在领导面前表现了,这次要提拔副科,看来这张纯良是卯足了劲跟自己较量了。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往局长室走去。

  来到门前,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想敲门,但这一想,这么晚,要是突然这么一敲,把局长吓了,可失得其反,他放下手,这才发现门竟然是轻掩的,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门缝,想一看究竟,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曹凡臣的心乱跳起来,适过外间那模糊的玻璃,他发现里间异常的响声和声音,好象还有女人的轻泣声,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最近她精神不好,好象有啥心思是的,他想走,觉得这是领导的私事,可是一想,也许领导此时正需要人安慰呢?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想到这儿,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想看个究竟,里间是关着的,透过经过处理的雾玻璃竹子花间隙,他竟然发现林静局长此时正依在一个男人怀里,背朝着自己,那窈窕的身形和柔软的长发此时正被那个男人轻抚着,这男人是谁?曹凡臣一下子脑子大乱,他想收回目光,可还是不自由主地朝那个男人方向看去,定睛聚焦,仔细辨认,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怎么这么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曹凡臣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对,在一次全市卫生系统干部培训班的开班仪式上见过,孙市长?

  对,没错,就是他,曹凡臣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市府主管卫生医药系统的副市长孙建平,他们俩竟然有一腿?他吓了一跳,好在刚才没有敲门,要是冲闯了他们,自己从此不是玩完了吗?想到这儿,他转身蹑手蹑脚想走出去,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儿不痛快,哪儿痒,没想到转身之际,后面一把椅子被自己的衣角勾住,一下子他整个人没有站住,摔倒在地,那椅子也顺带着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一下子吓蒙了,心想这下可完了,里面的人显然被外面的声音吓到,赶紧推开内门走了出来,打开灯光,发现面前的尴尬景象,曹凡臣还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不敢睁开眼,他心里害怕极了,怎么这么倒霉的事让自己撞见?

  林静和孙建平看着地上的曹凡臣,两人面面相觑,曹凡臣听得耳边林静愤闷的声音响起:“曹凡臣,你怎么在这儿?”
  曹凡臣这才睁开眼,尴尬的站起身,看看面前的两人一脸的不解和难堪,他真恨不得有个地洞现在钻下去,他低下头,扯着衣角,哆嗦着嘴唇解释道:“我,我是来拿,拿手机......”

  林静疑惑地看着他,很不高兴了:”我这儿有你的手机吗?”
  “不,不,我是说我是到我办公室拿手机的,我手机忘办公室了!”曹凡臣现在才算是回味了过来.
  “那你到我办公室干嘛来着?”林静撩了一下头发,双手抱肩,面色微红,那双丹凤眼没有了以前的妩媚,有的是一股杀气,冷得让曹凡臣直打哆嗦.
  “我,我是看到你办公室有灯光,想来林局还在工作,想问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买点晚饭过来!”曹凡臣觉得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实话实说.
  林静听了,眯眼瞄着他,嘲讽道:“照你这么说,你是关心我了?我还得感谢你?”
  孙建平和林静对视了一眼,然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关心你们领导的,不错,有这份心,你们领导会记住的!回去吧,以后走路做事得小心点,别那么莽撞!”
  孙建平的话虽不严厉,甚至还带着一丝长辈式的和蔼,但曹凡臣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震慑,他不禁打个寒颤,赶紧点头道:“谢谢孙市长,林局长,我会的,我会的,我走了!”说完,他赶紧转身冲出局长室。
  曹凡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大楼的,他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头脑发胀,在夜风的吹拂下,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康平市市中心的明湖边停了下来,他坐在台阶上,看着周边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平静的湖水里,就象少丨妇丨脖长上的一串彩链,漂亮迷人,此时的曹凡臣没有心情欣赏如此美景,他心乱如麻,他从包里掏出一句中华香烟,抽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这包香烟还是今天检查市区某被举报的连锁药店时,药店老板给的,本来抽着中华香烟是挺享受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兴致品尝,而是为了发泄,他一边抽着烟,吐着烟圈,一边想着今晚的事,刚才的一幕又象电影倒片似的,来回放了一遍,看来自己以后要倒霉了,他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大人物,林静就不谈了,关键是那个孙建平,听他今天的口气,明显带着威胁,以后该怎么办呢?

  曹凡臣真怪不得把自己这双眼睛挖掉,啥也没有看到,啥也没有听到,他抬起手朝自己脸上狠抽一巴掌,你他娘的是活腻味了,以后这姓林的和姓孙的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有了一份稳定工作,而且这份稳定工作还有一些小油水,眼看着再过几年,他就可以付首付,公积金贷款买套房了,再找个美娇娘,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这美好的未来,很有可能从今晚开始就断送了,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难过得要命,他狠狠的连抽几口烟,要不是今天自己非要去拿这破手机,也不会有这事!曹凡臣仿佛看到了自己就要离开药监局,离开自己已经适应的岗位,他的思绪不禁飘到当初考上公务员的情景。

  曹凡臣在康平市药监局网站上看到自己被录取的名单时,从来没有流过泪的他终于眼眶红了,此时的他既兴奋又伤感,在这一刻他终于长叹一口气,浑身舒坦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曾经的一切都一一映在眼前......"凡臣我们分手吧!"临毕业之前秦楠在他面前绝情的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凡臣,医院改制,用不了那么多人......"这是他刚工作不久,就面临医院改制,自己不幸被适时的精简掉了.“凡臣,加入我们队伍吧,只要你肯干,在这儿你会成为人上人的......"这是一医药公司老板在他走投无路时对他的激励.朋友对他说“凡臣,你可以试试公考……”曹凡臣简短而曲折的过往,象过山车般让他的人生充满刺激和跌宕,躺在床上的他,思绪万千,用尽全力长吁一口气,一口压在胸大肌中积陈两年的“恶气”终于从他那张棱角分明,略带紫色的嘴唇中吐了出来,他猛的坐起身,握紧拳头,弯起二头肌,嘴里喊出“耶………”

  喊完后,他又如一只泄完气的皮球,曹凡臣看看孤单单的自己,简陋的家具,和三间简易平房,他的内心又是一阵酸楚,往上直泛酸水,犹如怀孕一个多月的女人,直想吐。这几年,自己怎么如此失败,干一行,败一行,要不是这次瞎猫碰了只死老鼠,让他考上了公务员,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出路在何处?这几年没少挨自己那个光棍了十几年的父亲的骂:你就是个不着调的二混子,你看你,工作工作做不长性,二十四五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找不上,你这是想让我曹家绝后啊!每次父亲骂他,前两次他还会回两次嘴:这不都随了您老人家的根儿吗?父亲操起被坐得油光闪亮的板凳就想砸他,他拔起腿就跑,后来唠叨的次数多了,他干脆就拿卫生纸塞住耳朵,躲到房里不出来,要不就是跑出去,晃荡,很晚才因家,而正是因为他这样不争气,父亲终于在年初说不想看他没出息的样子,一个人操着简易的行李,到邻近大都市沪城打工去了,后来打过几次电话,了解到他在沪城卖菜,收入还算可以,还问他去不去帮他的忙?这让他一口回绝了,难道自己堂堂一个医科大学的高才生就只配卖菜?这和他当初的梦想可是千差万别!想到这儿,曹凡臣觉得不管样,这么好的事应该给他这个父亲打个电话,于是从床头摸起来一只旧式三星手机,而且还是当时电信买话费送的,真是便宜没好货,祸不单行,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电话页面,“妈的,真是个破烂货!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买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终于在慢悠悠中等来了曹凡臣想要的页面,他拨通了父亲曹得宝的电话,很久才从那边传来了父亲忙碌和不耐烦的声音以及周围的嘈杂声:“这又是怎了?”

  听父亲的声音,曹凡臣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想想也能理解,谁让之前自己一直让他没有脸面呢,于是深吸一口气,轻悠悠道:“爸,我考上公务员了!”
  电话那头一时寂静,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曹得宝怀疑的声音:“你说啥?”

  “我是说我考上我们市的公务员了!”
  “公务员?你小子不会在诓我吧?”
  曹凡臣明显感觉到父亲的语气有些颤抖,于是他大声道:“你儿子这次没有说谎,是真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你小子这次可算是给我老曹家争了一口气,那你说说是哪个单位的公务员?”曹得宝兴奋之余,还想问清楚具体的单位。

  “等你春节回来再说吧,我明天就去上班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挂了!”曹凡臣不想再给父亲解释太多,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到处乱串的二混子了,他不能让他瞧不起自己!曹凡臣家在康平市郊区,父亲是一典型的农民,在曹凡臣上初中时,母亲因患癌病去世,因为家境不好,只是象征性在下面的医院住了几回院,就回家了,在母亲去世前的几日里,曹凡臣心如刀绞,眼看着母亲在自已面前烟消云散,调皮的曹凡臣从此沉默安静了下来,在无数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哭得不能自己,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医,做一名优秀的医生,拯救无数个象自己母亲一样需要救治的人,可是从省城医科大学毕业后的他,回到家乡卫生院,没多久因为改制,因为自己没有背景和平时得罪了现在的院长,也就是改制后的老板,以业务量不足,人手太多,精简掉了。以后他找过相类似的工作,卖过保险,也做过药品推销员,终因心气儿太高,不适应其中的潜规则而离职,之此也遭到自己父亲的“打击”和“蔑视”,忍无可忍之下,他躲到康平市里找了间出租房,报了一个公务员培训班,苦熬了几个月,终于考上了公务员。想到这儿,曹凡臣是感慨万分!天道酬勤,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讨厌,你别动了,不然船要沉了……”
  “别动,别动,不好,啊……”随着女子的一声惊恐声,只听得一声扑咚,耳边听得:“救命啊,救命啊……”沉浸在过往的曹凡臣猛然一惊,放眼望去,黄晕的灯光下,眼前靠近在自己面前的桥洞边,一只小船在湖中荡漾,船上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喊救命,而湖里只见两只手在上面乱舞,他心下一惊:有人落水了!想也没有多想,他扑嗵一声跳了下去,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他,自小就是一只“水猴子”,水性特别好,三下五除二,他就游到了落水者身边,然后用一只胳膊反抱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奋力向岸边划去,很快就把那人拉到岸边,幸好,那人才落水,只是呛了几口水,曹凡臣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谢谢你,小丽呢?”女孩子咳了几声,吐了几口水后,惊叫道,曹凡臣顺着女孩子的目光朝湖中看去,那只小船还在湖中荡漾,船上的女子一动不动的呆着,曹凡臣意识到那女子一定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于是朝他喊道:赶紧往这儿划!那个女孩一听,这才动起手来,往岸边划来。
  女孩上了岸,拉着坐在地上的落水女孩着哭喊道:“孙婧,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落水女孩倒是十分镇静,她抹了一下额头的头发水,安慰道:“我没事,要不是这位大哥救我,我这会儿一定去见明湖王了!嘻嘻!”
  “你还笑得出,要不是你在上面捣乱,船也不会撞上桥洞,你也就不会掉水里了,吓死我了!”
  曹凡臣听着两个女孩子的对话,也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这个叫孙婧的女孩还笑得出来,真佩服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不怕死的女孩,估计平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心理素质,到底是凡人还是神仙下凡,于是他虎起脸道:“你们这是胡闹,要不是我在这儿,后果可想而知了!赶紧回家吧!”
  “谢谢救命恩人,请问恩人贵姓?”叫孙婧的女子站起身来,朝曹凡臣抱抱拳,鞠了一躬,问道。
  曹凡臣发现面前的女子,一身湿衣,身材高挑,估计有一米六八左右,在清冷的月光下,长发裹脸,模样清丽,身段凹凸有致,轮廓毕露,看起来就象一条美人鱼,凝视片刻,他感觉不妥,赶紧收回目光,答道:“没啥,你们赶紧回家吧,免得你们父母担心!我走了!”说完,曹凡臣大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孙婧目光一直追随着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杜小丽推推他:“别再看了,人都看不见了!”

  孙婧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丽,你说这人也真怪,连个名字都不肯留下,就这样走了?世上还有这样的活雷锋?”
  “嗯,也许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吧,别再看了,现在已经快9点了,赶紧回家,不然你爸妈要担心了,你今天可是背着你爸妈出来的!”杜小丽把孙婧的背包递给她,提醒道。
  孙婧接过从包里掏出手机,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了5个未接电话,全是妈妈的,她拍拍脑袋,喊道:“哟,我都忘了,我们赶紧走吧!”
  曹凡臣落荒而逃后,林静的办公室一时安静了下来。
  林静和孙建平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林静小脸黑沉下来,不悦地嗔怪孙建平道:“今晚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下可好了,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到处乱说?”
  孙建平倒没有象林静那样乱了手脚,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副市长,他拍拍林静的小脸,沉吟道:“不要担心,这小子我觉得应该识相,不会乱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说?”林静疑惑道。“凭我这么多年的看人经验,我想不会错,即使万一有差池,只要他有这个胆儿,我都不会让他在康平出现!”孙建平阴森道。此时的林静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平静中透着股阴冷,这股阴冷,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稍坐了一会儿,孙建平起身告辞:“我先走了,你等会也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没关系的,宝贝!”临走前,孙建平在林静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算是安抚,然后大步离开了林静的办公室。
  孙建平离开了,林静则依然靠在沙发上,愁眉苦脸,整个人象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她和孙建平已经是几年的地下情人关系了,而他和老公丁建的关系这一年来也已经进入了冰河时期。离婚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了,可是两人毕竟有一个孩子,林静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朵朵的,她知道单亲家庭对于孩子来讲,永远是一种伤害和缺憾,本来要不是丁建闹着要离婚,她是不想拆散这个家庭的,虽然自己一直在做着对不起老公的事,曾经一度,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林静下狠心跟孙建平提过,要分手,可是孙建平不同意,他说他是爱她的,对她是有感情的,离开她,他不知道怎么过,另外离开他,她林静以后的官场之路该怎么走,还是个未知数,孙建平的一番恩威并施,让林静实在下不起狠心斩断这根情丝,于是一直走到现在,直到这个秘密被曹凡臣发现了,此时的林静真的很懊恼!以后她该怎么面对这个下属,就好象自己有一根小辫子被他握在手上,如果……,想到这儿,林静心里更乱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林静依然睡不着觉,她觉得她不能象孙建平那样乐观,她必须主动出击,否则太被动了!幸好,她是他的领导,他还在她手下做事,这一点,至少目前来讲,他还不应该轻举妄动的!明天,我应该怎么样呢?是装着双方都不知道,继续这么下去?还是?想来想去,林静觉得她明天应该找曹凡臣谈一次话,试探一下他的想法,再做定夺!想到这儿,她的心稍安稳下来,一股睡意悄悄的爬上她的眼眸……。

  此时的曹凡臣,刚才从湖里把人救上来后,一身湿的步行回到家,虽然明湖离租的房子不远,但夜晚的风还是吹得他身上有些凉意,他一回到家,就冲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床上休息了。工作累了一天,晚上一个惊吓,又一个活雷锋救人,这一天真过得惊心动魄,曹凡臣觉得他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了,头疼得快爆了,他要尽快入睡,于是他数起了绵羊,一,二三………
  第二天,林静一早就来到了办公室。她要等曹凡臣一到办公室,就把他喊过来,可是他打电话到稽查一科,快9.30了曹凡臣还没有来。于是她亲自来到稽查一科,看曹凡臣的位子确实空着,于是她问坐在曹凡臣前面的张纯良道:“小曹怎么还没有来?”
  张纯良看了一眼林静,耸耸肩,有些幸灾乐祸道:“不知道,也许昨晚又在哪个老板那儿喝大了吧!”
  “他经常这样?上班还有没有上班的规矩了?”林静不高兴道。
  见老大发火了,张纯良低下头,不再吱声,内心却在暗地偷乐,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要一点一滴让曹凡臣在领导的心目中越来越黑,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你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在干嘛?”林静敲敲张纯良的办公桌,然后有些气馁的走出稽查一科办公室。
  张纯良不情愿的给曹凡臣打去了电话,此时的曹凡臣还睡在床上,意识模糊,头疼得厉害,听到不依不饶的电话铃声,他伸手摸到手机:“喂,是我曹凡臣!”
  “我说曹凡臣,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上班?”张纯良也觉得曹凡臣有点奇怪,他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是不是他昨晚真的去哪个老板那儿喝酒去了。
  “我头疼,今天上午来不了,你帮我请个假!”曹凡臣有气无力道。“哦,我说凡臣,你昨天是不是在那个鼎力老板喝酒喝大了?”张纯良试探道。“什么老板,什么喝大了,我没有,我今天感冒了,头疼,你帮我请个假!”“行吧,刚才林局找你几趟了,那我跟她说你感冒了,你先息着吧,挂了!”张纯良挂了电话,直接找林静去了。
  “林局,曹凡臣今天感冒头疼,上午不能来了,他让我跟你请个假!”张纯良看着林静那张阴下来的俏脸,说道。
  “感冒?这么巧?”林静有些不信的看了一眼张纯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张纯良一怔,问道:“什么这么巧?”

  林静看着张纯良那张好奇的脸,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朝他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看着张纯良走了出去,林静冷笑一声,嘀咕道:你小子,想装病,躲我?我看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初二!她伸出手,做出个五指山的形状,灿然的微笑下隐藏着一个刚生出的主意,她拿起电话:“张纯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此时的张纯良正在跟其他几个同事闲聊:“秦姐,今天老大有点特别啊,找凡臣几趟了,一脸黑煞,不知道他怎么惹她了?”
  秦姐,大名叫秦云露,是药监局的老人了,在稽查一科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工作经验丰富,大家有什么不理解的都会都请教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可谓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即使这样,秦云露还算是挺正派的一个人,原则性比较强,在办公室里谁是谁非,她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一本帐,当张纯良问她时,她看了一眼他,平淡道:“小张,总是揣测别人的事,累不累,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

  被呛了一鼻子灰的张纯良,只得低下头:“秦姐说得对,还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另一桌的余晶晶抿嘴朝张纯良挤眉弄眼道:“你和秦姐的意思背道而弛了吧!”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啥?”张纯良瞪了一眼在一边看笑话的余晶晶。就在这时,张纯良接到了林静的电话:“好的,我这就去!”
  张纯良又一次来到林静办公室。
  “什么事?林局!”
  “坐吧,小张,有点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林静笑盈盈道。张纯良看到刚才还阴沉着脸的林静,现在这副模样,他一下子忐忑不安起来,也许她阴沉着脸,他还不害怕,不是有一句话吗?会叫的狗不咬人,最怕她现在这个笑面虎的样子,这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就站着,林局,你说吧!”
  “行,小张,你在我们局虽然不算最老级别的员工,但是你年轻,有活力,思想超前,能力强,这点和曹凡臣不分上下,所以我呢,想让你多分点担子,锻炼锻炼,以后这副科晋升一事,也能在这上面加点分,你愿意吗?”林静试探地看着张纯良,她虽然刚来不久,但是这两人明争暗算的,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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