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4-08 08:12:00
　　灵魂告白：像花一样盛开的低语（下部）
　　粟子珍
　　前缀
　　有许多朋友在催促我出新作了。

　　拙作“灵魂告白，回归新常态作品”：《像花一样盛开的低语》，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更新，但仍有朋友们在阅读，天涯的文学编辑也在持续推荐，有感于大家的鼓励，所以，我决定继续写下去，贴出它的下部。
　　感谢大家的厚爱！
　　有一位朋友，在阅读拙作的时候，写下了这样的留言：“开头好像全是议论，让人错以为不是在读小说。但是仔细一想。谁又规定小说不能这样写呢？值得期待……”这正是说出了拙作的特征。我曾经把自己的作品定性为“新尝试小说”，或者“新动态散文”，就是我认为，文学应该是一种张扬个性的事情，是一种性情自由的体现，所以，文学最高的形式，不应该拘泥于那些具体的体裁，而是要根据艺术对美进行表现时的自然呈现、根据作者自己个性自由的自然延伸，来随物赋形，因风而化，横空出世，突破桎梏，勇于尝试。

　　无论它是小说也好、散文也好、或者是包括诗词曲赋及其他体裁的复合杂糅也好，只要这种人类语言文字的形式，体现了人的个性自由的意志、焕发着人类智慧的光辉、表现了人与万物固有的美好、探究着宇宙世界的真谛，那么，我们就应该尊重它的存在，欣赏并赞美着它的美丽。
　　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是自由的，具有着自己自由的翅膀。

　　而一个作者所创作出的无论何种形式的艺术作品，都应该是那一对翅膀，在寥廓天地间的神龙现形、自在显化！
　　第三部分 自由的翅膀
　　一、无畏飞行
　　我的一位大学同学，闻说我生存不易后，有意于困境中帮我一把，打电话来，说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适合于我的特长，让我前去见他。
　　我的这位同学，后来读到了博士，还考上过博士后，如今在一个省属的中层机构里，主持着工作。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能理解得到，在体制内的他，却对我这个离开了体制在外飘荡的人，怀着某种程度特殊的尊敬与爱护。他知道我离开了体制，在外面四处漂泊求生，我这个人却一向有点不谙世故、难融于世俗，不屑于敛财，因而不于善于挣钱，近年来社会的整体经济下行，实体经济凋敝，不用推测就明了到我更加生存艰难，于是，就想帮帮我。

　　在我到达他那里之前，他不愿告诉我是什么工作，只是说属于学术范畴内的，绝对适合我的特长和个性，与政治关系不大，没有什么官场应酬，只要我耐得住寂寞、埋头工作就行，没有难以处理的上下级关系，不必与外界有太多的交往。我本来还有点犹疑不定，但最终老同学说：“你来呀，我有好久不见到你了，很想跟你说说话。除了你，我感觉到没有说话的人，都憋坏了！”

　　于是，我就踏上了去见老同学的行程，没有买到高铁票，而是立即登上了到达老同学所在那个省城的一趟火车。
　　这种漂泊的旅行，多年来我已经习惯。我总好像一只踽踽飞行的孤鸿，在没有尽头的天地间、在随处的“野旷天低树”中，从一个沙洲上起飞，然后又到达另一个洲岛。而这一次去的省城，我曾经在那里读大学，呆过几年，也可以算是我去而复还的一个落脚点了。
　　终于看到车站顶上那个极有地理标志意义的钟塔了，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温柔与激荡！
　　许多年不来了，但一下火车，走出出站口，眼中所见，仍依稀可寻，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我突然就恍惚感觉到，好像回到了当年的那些时光。温柔像波涛一样，在心里层层翻起与鼓荡着！
　　但是，我不能过多地流连，老同学在电话里催促不停，让我快点过去。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晚上近八点了。我正在出站口的广场上寻找7路公交车，一位驾着摩托的人寻上前来搭讪，锲而不舍地询问我去哪里。
　　我告诉他，我找7路公车，不要摩托。

　　临下车之前，老同学在电话里叮嘱我，因为距离太远，我只有乘7路公车或地铁，在某一个站下车后再转车，不要打的或乘其他的车子，否则会费用太高！
　　那人对我说，我要去的地方很远，确实不适合打其他车，但是，7路公车在另一个地方，离此较远，他用摩托搭载我过去吧，只要十元钱，不会贵我，也绝不会害我。否则，我难以找到。
　　我就上了他的摩托，他驶出车站，拐了一个大弯，把我送到了7路公车的所在地。
　　我后来发现，7路公交车就是在车站的侧广场上，车站的前广场和侧广场，其实是有门洞相通的，距离非常近。

　　我再一次深深地感触到，这一方土地上的人们，向来以不拘泥于手段、精悍强干、具有坚韧的激情和意志著称，确实生财有道！但是，我总觉得他们这样的激情和才干，缺少了一点什么，譬如厚道，譬如应当置于生活之上的逐良与向善，而太注重于利己的实用！
　　在别的地方，也许人们就只会指给你那个门洞，而不会让你搭乘摩托车，虽然钱并不多。
　　老同学一路电话指点着行程，悉心告诉我在哪里下车、换乘几路车、要不要过马路等！他的耳朵非常灵敏，直到十点钟时，我走近了他所居住的宿舍楼，他说：“我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了！”才在黑暗中向我招手呼唤：“上来，上来！第二个门洞，上十楼！”
　　坐下喝点茶寒稍事暄，我便与老同学一道下厨房做面条吃。老同学不会做饭，平时都吃食堂或者是夫人下厨，今天他的夫人打牌去了，而且天色已晚，我们就随便下点面条应付。老同学下面条，也仍然是年少时，在农村父母的身边学会的那种极粗朴的作法，而我在下厨上，却能做出许多可口的饭菜了，下面条也可以下出不一样的花样来，所以，最终一直是我在主勺。
　　原来，他力邀我前来他的研究所应聘，意欲安插我在他的研究所里，做一份内部学术杂志的编辑工作。
　　老同学信心满满，甚至连我到来后租住的房子，都给我相看好了！
　　当年同班读书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是班上的小不点，又都来自农村，除了我们的成绩都还不错外，在班上是基本上不受到瞩目的那一类。我想，正是因为这样，让我们生出了一份亲近，随着岁月的增长，随着毕业后分别的时间越来越长，就觉得这份亲近越来越值得珍惜！还有就是我能感觉得到，我们身上都保持的一种农村人对于苦难的同情和体恤，都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到别人。
　　此外，他后来在同学们中，唯一深造到了博士，而我也唯一在体制外混得了一个穷作家的名头，是出过书的人。无论是见面还是在那些同学群中，我们都是最聊得来、能够做心灵交流的两个人。
　　为此，我的心里一直涌动着重逢的喜悦、友情的温暖和感激！
　　本来我对那些体制内的职事，抱着深深的疑虑与戒惧，可以说，所谓的体制内其实就是官场，我以自己曾经的经历，对其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当初才离开了那里。
　　难道我今天又要返回去？！
　　但博士最后说：“自古有云：‘活到老学到老。’你来学到这些编辑的技能，一定能充实你的自身，有一天你离开了不给我干了，对你的求职、人生也是大有益处的！有我在这里，我不会怕你顶撞我，你也不用担心得罪我，一句话，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为了生存我四处奔波，到最困难的时候，连去街上发传单、给物流公司当搬运工、到工地做小工、甚至扫地做清洁工，我都愿意给别人干，做什么都不过是工作，给老同学打工不也照样是挣钱谋生吗？为什么就不能干呢？
　　况且博士学识渊博、胸怀开阔、为人宽厚，并与我心灵相悦脾胃相投，我们可以推心置腹，有他在，我应该会有一个较好的工作环境。大不了我觉得心里不乐意时，离开就是了，我始终还是自由的！
　　我怎么能拒绝一片至诚的好意和友情呢？！
　　于是，我答应留下来去试试。
　　一连两天，博士几乎与我形影不离，我们一直或坐在一起、或在相携着散步中，进行毫无顾忌的热谈。
　　老同学居住的房间，也许算不上豪宅，但确实够宽敞气派，有大客厅、餐厅、四个房间和宽广的阳台，卫生间里辟有桑拿室。室内装修不算奢华，但绝对的有品质，客厅和主卧有两台大屏幕的曲面电视，一色的红木家具，厚重大气，读书的地方有一个一整块大红木做成的书桌和宽大的转椅。
　　他说，只有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做这么深入的交谈，有敞开心扉、畅所欲言、酣畅淋漓的感觉，所以，等待着与我的交谈，他似乎就好像久旱遇甘霖一样！我们对于生活和这个世界的看法，有很多几乎完全一致，而且能够相互理解，并不是对牛弹琴、客气的相互应对，即使我们的处境不同，但对于彼此的理解，却没有障碍，而且饱含着同情！
　　无疑，我们都是佩服着对方的才华、眼界、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的！
　　但可以说，我们又相互怜惜着。我在内心里同情着他，虽然生活安逸，却付出了人身自由和隐忍的代价，其正直质朴的品质和真正的才华得不到彰显；而我也相信，他同样同情着我，流落在尘土辗转里，生存维艰。
　　经过与博士的长谈，我逐渐对博士的人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一言以蔽之，博士就是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吃苦耐劳的坚忍品质，破解了当代社会的一个奥秘：考试！
　　他读过了现代社会读书人的几乎每一个学历阶段：中专、大专、本科、硕士、博士。他就是凭着坚忍的参与其中并不断地破解，最后掌握了进入这个社会一个中等阶层的钥匙，获得了目前的人生成就。

　　日期：2017-04-08 08:14:13
　　他曾经还打算读博士后，但是单位不再允许他了。在他考上了人民大学的博士后时，单位的领导对他说：就你目前的学历，我都要高高仰视了，还要读下去吗？不给他时间，于是，他只好止步。
　　我看他的博士论文著作，稍稍翻阅，那就是这一学术行业中、中外的一些基本理论的集成和比较，写得扎扎实实，四平八稳，老成持重，没有任何棱角和锐气，几乎无可挑剔，但也可以说没有多少用途，没有多少被社会所采纳和应用的价值！
　　只有最后的后记，是述及寒窗岁月、师友之谊的，才稍稍显露出一些年轻人该有的热情与活力，以及学子的华彩。
　　我相信，不是老同学没有才华，也不是他没有棱角和锐气，而是他以高超的洞察和老练的手段，把那些都有意识地拭磨掉了，免得给其带来节外生枝或不必要的麻烦！或者，他的论文著作的创作的过程，本身就是那样的一种磨蚀的过程！

　　他直言相告：读了那么多书，取得了那么高的学位，但他上班，几乎不做什么事情，就是含含糊糊唯唯诺诺，几乎是言不由衷瞎应付。因为按照自己的本来意愿和真实想法去做事，没有任何好处，不但毫无作用，而且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和危害，太投入、太卖力，都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他就是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醒但又是浑浑噩噩地度日，只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专注地放在如何去额外挣钱上。

　　为此他也尝试过写文学作品、网络文学等等，但是最后，他发现最好的、行之有效的挣钱的法门，仍然是考试！
　　我们是一个应试的社会，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考试形形色色，但是，含金量最高的考试就是有国考之称的公务员招考！他就想到了办讲义，帮助那些谋求考取公务员的人应对所谓的国考、破解考题。他以坚忍的毅力，搜集了所有地方历年来国考的试题，运用自己深厚的理论积累、考试的经验、头脑的灵活、对于政府脉搏的把握，去对那些试题进行破解，总结出解题的方法，启迪、帮助报考的人掌握应试方法和破题技巧。

　　不想，他因此大获成功，几年下来，他的学生越来越多，上线率多的时候达到百分之八十。于是，过去每招收一位学生，收费五千，慢慢地，今年提高到每人一万元了！这给他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他的一位助手，据说也是一位博士，在我两天的观察看来，上班的时候，也根本就不在办公室停留，而是在外面跑什么项目之类的东西，回来向我的博士同学报告那些奔走的进展情况，要把老同学的名字也写进那些项目里去，老同学推让客气一番，然后说：“哎，你实在要写，就写进去吧！”
　　我估计，那名字写上去，都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因为那时老同学就对我说：“我们所里，也有这样那样的科研项目，以后你来了，我把你的名字拉进来，就可以参与分成，增加你一点收入！这个权力完全在我手里！”
　　老同学看起来似乎是感慨、又像是满足地对我叹息：“嗐，我如今已经适应体制内的生存，离不开它了！离开了它我就什么也不是、不知道怎样去生存了，不像老同学你可以四海为家、随处可以谋生！”然后他不作保留地向我叙述了一些家庭的状况。

　　日期：2017-04-08 08:15:58
　　老同学的两口子，都是那种极其聪明简约的人。他对我笑谈起了当年谈恋爱的情景，他们的简要务实，在我听来，简直觉得到有点好笑的地步：他没有特别的罗曼史，谈过几次恋爱都是别人给介绍的对象，他对那些女孩子的取舍，就是看他们节不节俭，是不是过日子的人。有一次人家介绍的一位女孩，上街时买冰激凌吃，他让那女孩子自己选，女孩子毫不犹豫选了最贵的，他当时欣然付款，但由此判断对方是一位花钱大手大脚、花别人的钱不在意不心疼的人，这样的人在心里不会尊重他这个男人，所以，他慢慢地就疏远了她。而现在的太太，与他在一起时，买什么都挑最便宜的，而且根本不喜欢逛街，现在几年都不买一件衣服，也不喜欢出门旅游，即使到了那些旅游景点，她也是让别人进去玩，她就在门口等待！他就很喜欢这种节俭简约的人，判断她是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她。这位夫人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直非常合他的心意！

　　他太太虽然单位垮了，却有幸成了留守人员，一年有好几万的工资，而且他太太有一手打牌的绝技，一年打牌赢钱的金额绝对在十万以上。太太的单位基本不用去，所以，每天就是呆在棋牌室里，不急不躁，练就了十分低调和过硬的牌技和牌风。
　　而老同学本人一年的工资有十几万，辅导国考的收入绝不会低于十万。
　　目前家里有三套住房，一套自己居住，两套出租，另外在去年又买了一套三层的别墅，贷了一点款，正在准备装修。
　　唯一的儿子正在读大学本科，一年要花点钱；而他两口子生活节俭，脾气相投，一年的开支很小。所以，一年光家里的房租就可以度日。
　　他目前居住的房屋装修好后，有一次一位懂点风水的朋友到家里来玩，一进家门就说：“哇，你这房子发财呀，这进门的一幅画，那一条河就直往家里面流，那就是财源呀！”
　　“当时买那幅画，只是觉得好看、喜欢，就贴在那里，根本不懂什么风水。没想到还有这一作用！老婆打牌手气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在那风水上面！”老同学开心而略带点调侃地地笑着！
　　所以，在老同学家里留宿，会有很多的禁忌：比如晚起，早上不要起得太早，老同学上班朝九晚五，自己也是早上都要睡到八点多才起床，然后去食堂吃了早餐就直接上班；比如噤声，在家里走动、关门要轻，不能大声说话，更不能唱歌。这一切都是怕影响到他太太的睡眠，从而影响到打牌的状态！他太太每天上午睡到很晚才起床，在外面吃点什么就直奔棋牌室，到下午棋牌室也是五点钟准时散场，大家回家吃晚饭，然后晚上再开战，会打到很晚回来。太太的休息，是家里的第一件大事！

　　老同学人生中那种博士的严谨、理性、务实、自制、化繁为简、直取要点的品性令我惊叹！

　　老同学每天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外，其他的时间都呆在办公室。办公室有中央空调，冬暖夏凉。我在那里的的几天，正值临近元旦节，办公室温暖舒适，一进去都要脱掉棉衣或外套。
　　老同学就在办公室里写作文学作品或者是他的那些国考授课讲义！
　　他的国考辅导讲义，有三十万字，他为从事文学创作和写作国考讲义所积累下来的资料，确实令我感到震惊！这是多么大的恒心和工作量呀，那些资料浩繁、详实、丰富、多样，分类精细而完备，包括历史文献、生活素材、试题大全、报章杂志和网络的资料采集，甚至还有山歌、民俗、方言等等，煌煌何止百万言！
　　老同学的文学作品，同样是这样写得平稳、理性而扎实，他为自己设置的前提是，不要触犯禁区、不触动敏感话题、不能因言获罪，要保护、保留自己既有的稳定和安宁！
　　为此，我们做了一番思想的交流。
　　日期：2017-04-08 08:17:17
　　我的想法是，你的写作，必须在富有艺术美的同时，赋予作品以价值，必须追求人类道德内涵的扩展和提升，必须给人类的人性和心灵以启迪、开掘和牵引，具有引导人类的文明和价值向上、向前的性质！
　　而这样的属性，必然要求你坚持良知、突破禁区、破除桎梏，而不是你在未动笔之前，就先给他套上笼子和框囿。那样，你其实很可能就扼杀了文学艺术的生命！
　　他说，他也完全理解、明白和认可我的所说，但是，他已习惯了理性，他以学术研究中磨砺就的严谨和生活历练中得到的冷静，近乎冷酷地知道并追求自己的利益之所在！所以，他暂时把文学创作放在了一边，而是一心一意将精力放到了国考的辅导上面，尽管他不喜欢、甚至厌恶着做这一切，但严酷的自制，还是让他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并一直延续下去。

　　他对我说，他是既得利益者，但是，他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在职业和工作中，选择理性的浑噩与沉默。
　　前不久，由一位权威的教授牵头，最高权利机构派来了一个政策调研组，既然是政策调研，当然应该说真话，了解真实情况，以作为政策依据和借鉴。来年的政策，居然还是要增加税收和财政收入，既然要他参加，他不能不凭心直言，他在调研会上才说了一句：“税收和财政还要增加吗？我看应该是减税减负吧？！”那位教授马上要他做出解释！他知道自己说错了，管不住自己的臭嘴，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只好马上紧紧闭住了自己的鸟嘴！

　　他目前的助手，就是那位教授的学生，后来对他说，老师其实内心里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但是那能说吗？只能违心附和上面的意思！
　　博士说，近来有个著名的企业家，跑美国投资去了，答记者问时，说到了国内税负过重的问题，但马上也闭嘴了！
　　博士向我坦陈，国家的税率和财政收费，已经达到了企业利润的近百分之七十，你让企业怎么生存和发展？！可是，我们却变换了税负的分母，外国人拿企业的税前利润做分母，而且他们除了税收外，几乎没有其他的财政收费，他们的税负在百分之三十多至百分之四十；而我们拿企业的营业收入做分母，税负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差的远，而且我们有很大的财政收费。所以，我们的企业，怎么与人家去竞争？即使我们国家对企业实施补贴，但收费远远大于补贴，就好像明着给了你一百元，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拿走了你两百元！

　　“他们一直就是这样既要做**又要立牌坊的！”博士有些郁闷而忿忿地说。
　　这样搞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企业要么跑到外国去，要么大片死亡！
　　但是谁敢说呀？除非你不想在体制内待了！说不定随便给你一个嫖娼的罪名，就叫你身败名裂，一边呆着去！

　　所以，他的儿子目前正在读本科，他已经跟他探讨了三条出路：第一条出国，但一出去就不要回来，只要你能拿到绿卡，我倾家荡产，把家里所有的房产都卖掉我都愿意支持；第二条创业做生意，你是那块料吗？看来不是；所以还得走第三条，打工。既然都是打工，你给私人老板打工，辛辛苦苦跑腿，你能得多少钱呢？所以，最好的出路你还是只能给XXX打工，做公务员！你练就了足够的理性，只要管控好自己的嘴，几乎不用做什么事情，就可以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你可以享受极好的福利、医疗，享受低价住房和收费极低的水电，冬天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气和热水，最主要的，你可以掌控一份国家资源，这个好处是能大能小的！

　　我由此渐渐明白到了，为什么我们的年轻人拼了命也要往体制内钻，而且他们体制内其实很多机构都已经人浮于事，却还要花钱聘请体制外工作人员的原因：凡是通过考试，取得了公务员资格、进入了所谓的体制内，那其实就是取得了由国家供养的资格，取得了一份对于国家资源的掌控，就好像是一种贵族特权一样，他们其实就成了老爷。而那些老爷们，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资源，开辟门路与财源，最大程度地赚钱，至于那些职份内的事物，则由他们通过运作，由国家再出极低的工资，聘请生活无着的贫困人员，形同成为他们的仆人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