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5-24 12:36:08
　　未解之谜的档案，数学里叫求未知数X，求解！
　　第一个档案 灵眼
　　蓝色的大楼耸立在耀眼的阳光下。医院坐落在本市最大的商业街地段，地理位置优越。慕名而来治疗眼疾的病患很多，属于市区唯一一家大的眼科私立医院，环境优雅，服务周道，任职的是知名国内眼科大夫廖芳舟主任，他曾留学国外，回国后开立了自己的私人诊所。接诊的患者从小儿到老人都有，病人送医院的锦旗也几乎挂满了整墙。

　　一位中年男士正坐在医院大厅西侧的蓝色沙发上等待着，前台接待护士在茶几上放了一杯精致的玻璃茶盏，沏着香味浓郁的龙井。每位在锐杰莱办理VIP的病人都能在休息或者等待治疗期间享受这样的服务。男人并没有碰茶几上的杯子，而是攥着手里的报纸专注的看着什么消息，整个身子窝在沙发里，用报纸挡着自己的脸。他前面还有至少三位病人，都是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但其中一位女士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她的右眼贴着一层纱布，抵住了前面的眼镜，在座位前不停踱着步子，焦虑不安。红色的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汗衫；她个子很高，穿着李维斯牌的翻白牛仔裤，平底帆布鞋。如果不仔细看她的脸，没人会认为她是个眼疾患者。

　　“铃！铃！铃！”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美丽的护士小姐拿起听筒仔细听对方讲话，然后在桌子上拿出病人的档案袋翻看着。男人注意到那护士在翻看的同时往自己这边瞥，他知道护士是在看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
　　“请11号高洁女士，拿病例到3号诊室，找廖主任就诊。”
　　高洁快速走到前台拿病例并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厅后面的治疗室。男人目送她的背影离去，竟有些恋恋不舍之意。
　　日期：2017-05-24 13:30:07
　　高洁走后，男人继续低头看报纸打发时间。眼睛在字里行间游走着，上面的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标题是——“专注眼睛健康，放飞心灵之窗——看锐杰莱医院无痛眼科手术的奥秘”。
　　男人看不太懂里面那些医学术语，但他明白这是医院在打广告。无可厚非，选择这家省心，省力，省时，避免了大医院排队挂号的忧愁。他放下报纸，捋了捋名牌西服上系的领带，稍微松了松领口。
　　他盯了一眼大厅正中央LED屏上的数字序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腕子上戴的价值1千美元的机械手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医院的大门开了，又进来了一名模样俊俏的少丨妇丨，后面跟着她的老公，胳膊上挎着一只耀眼的名牌包包。她慢吞吞的走到前台跟美女护士打着招呼，轻声说着什么。由于距离远，男人根本听不见。她身后的老公上前拽着她的衣服，示意她到蓝色沙发上等着。妇人很不情愿的推开她男人的手，还在尝试跟护士交流。护士满脸堆着职业笑容，但内心已经开始烦躁不安。妇人的老公再次把她拉开，女人转过身，脸正好让男人看见。她跟高洁一样，右眼也缠着纱布，难道这些女人是来复查的吗？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男人终于走进了治疗室，廖主任已经在办公桌前等着了，他戴着医用口罩，露出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年龄看上去得有50多了。身形却不胖，他看了一眼护士送进来的档案册，摘掉了口罩，看着男人问了一些问题。
　　“陆建军？”

　　“是的，大夫。”
　　“眼睛哪不舒服吗？”
　　“干涩，总是流眼泪。最近疼痛难忍，一到晚上就严重。”
　　“有过眼疾遗传史吗？”廖主任看着陆建军的双眼，发现眼球有些红肿，有泪水在眼眶里。他在用手不停地擦拭。

　　“没有。”
　　“不要擦，你跟我来。我用仪器检测一下你的眼睛。”
　　日期：2017-05-24 13:30:48
　　陆建军被带到了隔壁一间20平米左右的设备间，里面放着一台两米长的类似牙科医生用的多节段的诊疗床，上面印着英文；顶端有一支超大型号的灯罩样的医疗设备，上面有很多像凸透镜摸样的透明体，从侧面看去非常像人类的视网膜。大夫示意男人躺上去。

　　“大夫，这是？”他看出眼前的病人心里有些忌惮，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要害怕，这是外国进口的仪器，比较先进。你尽管放心，躺到上面去。我提取你眼中的一些泪水，要做进一步化验。”
　　“提取眼泪？这个太不可思议了吧？”
　　“您请放心，我是医生，我不会胡来的。”廖主任冲他笑了笑，扶他坐在了床上。男人躺到床上，随着治疗床体慢慢往下降。顶端的治疗仪器也亮起了灯，廖主任坐在治疗椅上，戴上口罩，推来了治疗用的托盘，从里面拿来一支固定眼皮的支架，支在上下眼皮上以防止病人眨眼。这东西虽然有些暴力，但对于近视眼患者做激光手术非常重要。他并不是治疗近视，廖主任打开了治疗仪顶端的探灯，观察病患的眼球。

　　“不要恐慌，就需要几秒钟时间。坚持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
　　他打开了一支像电筒摸样的仪器，男人有些紧张，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要紧张，放松。我需要提取一下你的眼泪去化验，这是一种独特的治疗方式，除了我院其他地方没有的。”
　　机器打开了，对着他的瞳孔慢慢的转了一圈，男人并没什么感觉。身体却比之前放松了很多，廖主任透过口罩微笑着看着陆建军，连眼角都扬起了一个弧度。
　　——
　　日期：2017-05-24 13:31:21
　　治疗花了不少时间，陆建军出医院的时候，眼睛并没有蒙上纱布。大夫给他开了一些眼药水，眼泪和泪腺也没有异常病变，坚持用药一个星期就会好。

　　陆建雄走进了医院的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宝马车。他又习惯性的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时了。该回家了，他想起了自己5岁的儿子，该放学了，他要去接儿子了。希望这一路开过去不堵车，顺利的话6点半到家。
　　他打开车门，打着了车子——
　　“轰！——”宝马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在车库内徘徊不散，汽车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奔向了车库的出口，他人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开快车了。
　　医院二楼的房间是大夫的休息室。西侧的窗户可以直接观察到地下车库的出口，廖主任没有下班，他在自己的休息室内透过百叶窗看到陆建雄的车飞驰而去。他手里捏着一支电筒摸样的仪器，仪器上贴着一张口取纸，写着陆建雄的名字。他抚摸着那支精巧无比的仪器，就像爱抚自己喜欢的一件艺术品。双眼炯炯有神，仿佛点亮了暗弱的休息室。
　　日期：2017-05-24 13:40:18

　　第一章 奇怪的死相
　　ABI办公大楼内沈佳悦办公室的大门虚掩着，她屋内有客人来访。此人并不是她部门的同事李婷，她们正聊得火热。那位莫名而来的人，佳悦认识，刑侦科的。她拿着一摞牛皮纸案宗，还有很多现场刑侦人员拍的照片，摊满了一桌子，也顾不得乱不乱了。这让佳悦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欧海洋时，他暗淡的办公室里桌面上的情况了。那时的海洋，逼迫她相信UFO真实事件而把目击者的照片铺满一堆给她看。结果还是嗤之以鼻，不相信，气死了那位魁梧的搭档。

　　佳悦看着她笑了。“你大早上给我看这些卷宗，有什么想法吗？”
　　那位女同事拍了拍牛皮纸袋，往她的办公室外瞥了一眼，然后神秘的低下头，弯下腰轻声对她讲：“X档案，这应该是。”
　　佳悦瞪着两支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的疑惑。“确定吗？”
　　同事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帮你打开卷宗，里面有行政科的调查记录和现场丨警丨察的照片。”他打开了牛皮纸卷宗，里面夹着三叠厚厚的档案夹。“三起案件，汇总在一起了。”

　　“你们的头，为什么总把档案夹放在一个卷宗袋子里呢？”
　　佳悦这么一问，同事愣了几秒钟才答道： “因为——因为这三起案子死者的死亡现场基本相同，可以说死相都很相似。”
　　“哦？”佳悦的表情突然变了，对这案件起了几分兴趣。“我来看看。”她一把扯过三个档案夹，打开内侧的钢制铁夹。拿着卷宗和现场照片比对着看，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把房门关上，拉个椅子坐下来。”
　　女同事照做，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日期：2017-05-24 15:59:26
　　佳悦没有搭理同事，只是仔细看着卷宗和照片，卷宗是这样写的——“京华市普东区四环东高速路第3出口处，下午19点35分；黄色宝马车与护栏相撞，车辆损坏严重；车主当场身亡——”照片上是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死在了车里。头部重创，脸上都是血，已经结痂。

　　她手里撵着现场拍摄的几十张照片。全都是这位男人和宝马车的局部照片，都拍的是受伤的部位，关于车祸的问题会有交通警来处理。“技术科给出结论了吗？”
　　“只说是车祸身亡，颈椎受重创，已经折断。头部撞到前档，颅骨有多处骨折。当时车速很快。现场没有刹车迹象，交通警在周围没看到轮胎在地面摩擦出的黑色刹车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这车主根本没刹车直接撞上去的？”
　　“对，是这样的。根本没有刹车意识。”
　　“交通警有查出酒驾吗？”
　　“肇事者身上没有酒气，血检也没发现一点酒精含量。”
　　“不是酒驾？”
　　同事点了点头，她觉察到佳悦的脸上滑过一丝失落。“你大早上跑过来难道就想让我看个交通事故吗？这让交通队处理就好了，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讲，佳悦。如果这是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我就不找你了，你再看看别的卷宗。”
　　佳悦把交通事故的卷宗放在了办工桌的另外一侧，用茶杯暂时压在上面。翻看着另外两个档案夹，也是两起死亡事件，一男一女。卷宗写的也是当时的犯罪现场，没有找到这三起案件的相同点。“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入室犯罪？刑警队收尸，法医做尸检了吗？”

　　“是我做的，佳悦。三具尸体都是，但我不确定一点，也是这三具尸体的共同点。”
　　“不确定什么？”
　　“现场的丨警丨察拍的都是受损画面，即使拍亡者也是受伤致死的部位。但是我回去验尸都发现三具尸体的眼睛没了！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来找你。”
　　日期：2017-05-24 16:00:56
　　“没了？”佳悦笑了，她看出来了那是嘲笑。“你怎么跟欧海洋一样啊？”
　　“你别笑，我是认真的。”女同事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三张照片，扔在佳悦面前。“你看看这个。”
　　佳悦接过照片看，拍的是三张眼睛的特写，眼皮是深陷进去的，眼窝处就像一张塑料布反铺在一个坑里。另外两张是用镊子夹起眼皮，她看到的是两处深陷的黑洞，没有看到眼球。佳悦的手指轻微的抖了两下，然后将照片还给同事。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佳悦没有回答，反问她：“你什么时候验的尸？”
　　“从接到案情，到送来停尸房，第一时间开始。嗯，车祸就昨天的事情。”
　　“从你的照片看，眼部没有受到挫伤。应该不是外力导致。”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车祸没有造成眼部的伤害。眼球为什么会没了？即使死亡，眼球是晶体，在严寒环境下也不至于自然损伤成这个地步。也就是说，眼球不损害的情况下，起码应该是存在的。你的观点呢？佳悦？”
　　佳悦陷入了沉思，她的确也不理解，但是有图有真相啊。“或许眼球萎缩的可能性大，不过这个需要时间。”
　　“我觉得只能是这种可能，但现场检查就像是蒸发掉了。所以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会这样？死者遭遇了什么？”
　　日期：2017-05-24 16:01:45
　　佳悦收拾起卷宗，整理好全部放进了牛皮纸档案袋里。“这样吧，你先回去，卷宗先留我这。我给海洋看看，然后还你。稍晚点我去停尸间再看下，尸体还没火化吧？”
　　“嗯，你尽量今天去看看。也得考虑家属的情绪。”
　　“好的，必要时我和海洋去探望一下死者家属，了解下情况。”
　　女同事拿起衣服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临到门前，转身冲佳悦补充了一句。“刑侦科的人都去过现场，他们定义为自杀。你应该懂的，我虽然不是警队的人，但身为法医，这事——个人感觉不太简单。”
　　“你放心吧，我会跟海洋调查。如果真是X档案，就会更加负责的。”
　　“别告诉你们的局长，我来过。”

　　女同事出门前小声叮嘱了一句，门关了。佳悦从皮椅上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一缕阳光照射到她的眼睛上，居然有些疼，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感觉瞳孔有种被火烤的灼热。这是错觉，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导致眼球晶体萎缩。“死者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转身从办工桌上拾起自己的苹果手机，给海洋打了电话。
　　——
　　日期：2017-05-24 16:02:11
　　一刻钟左右，欧海洋开车驶进了ABI大楼的地下车库。跟佳悦见面时，她说了早上法医同事找她的事情。海洋表示对此事件高度重视。
　　“佳悦，我对尸检不在行。但是可以去调查家属，我去找交通队的人要这个车主家人的地址，我去跑这事，听听家属会说什么。你就去停尸房，再仔细检查一下吧。有事咱们电话联系，晚上争取碰一下，看看有什么结论。”
　　“好的，我这就去办理检查手续。你也出发吧。对了，海洋？”
　　“还有什么事？”
　　“法医同事的第一直觉，认为这三个人都不是自杀。”
　　“这只是她自己的直觉，要确定的话得去查查办这三个案子的警方细致了解才成。”

　　“嗯，海洋。我先去看看尸体吧。嗯——？”佳悦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被他看出来了。
　　“还有事？”
　　“这事咱自己先调查着，别向‘老虎’汇报。”
　　海洋会意的一笑，这让他想起了之前一段往事。“老虎”就是他们X档案部门的老大，局长常怀忠。这家伙就跟老虎一样，因脾气暴躁而得名。因为那次事件险些被停职检查，所以二人都心有余悸。“嗯，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到‘老虎’插手的时候，先不告诉他。”
　　——

　　日期：2017-05-24 16:44:49
　　京华市西郊松塔东里玫瑰别墅区3栋就是宝马车男车主的住所。家人陷入极度悲痛中，5岁的儿子还不知道父亲的情况，只告知父亲出了趟远差。海洋到他家的时候，已接近落日。
　　华丽的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只坐着这位失去丈夫的女人。女人年龄在35岁左右，披着一件牡丹花色的披肩，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愁容。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地板上散落着很多手纸团，一看这女人就哭了很长时间了。大客厅的吊顶灯散发着幽幽的枯黄色的光晕，把整个客厅笼罩上一股悲伤的情绪。厚重的帷幔窗帘也拉着严严实实，让气氛非常压抑。海洋没有坐在白色的沙发上，他与女主人保持一定距离，站在地板上静静的看着她哭。是佣人开门将他迎进来的，他看了一眼佣人轻轻地咳了两下。

　　哭泣停止了，女人抬起头，用一双泪眼盯了海洋好一阵子。佣人开口了：“华姐，这位是市区的警探，特意调查先生事情的。”
　　海洋借着佣人的话头，赶紧从黑色西服兜里拿出了证件。上面印着ABI的标志，女人仿佛认识这个标志。赶紧让海洋坐在沙发上，然后让佣人去沏茶倒水。
　　“不用忙了，谢谢。我坐不了太长时间，还请您节哀。我从市厅过来就是调查您先生的事情，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见欧海洋如此说，女人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从纸巾盒内又抽出两张纸擦干了泪水。海洋坐在沙发上等女人的情绪慢慢缓解，他不想跟这女人墨迹太多，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夫人，您丈夫以前就爱开快车吗？”
　　“其实不是，他开车一向很稳。那次可能是着急去接孩子，所以出了车祸。”
　　“为什么要着急呢？有什么事耽误了吗？”
　　“警官，我不知道您想问什么？”

　　“您丈夫没从家去接孩子吗？”
　　“没有。他去看眼科医生了。”
　　海洋看着女人，她稍微把身子坐直了，从茶几下面的玻璃插板上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她心情很是郁闷，就想起了抽烟。
　　“眼科医院？哪家医院？”
　　日期：2017-05-24 16:45:57

　　“市区商业街的一个私人牙科医院，比较出名的那个。”
　　“锐杰莱眼科医院？”
　　“对，怎么了？警官，你问这个干吗？你觉得他的死跟医院有关系？”
　　“不确定。这需要去医院进一步调查，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您先生的死亡跟医院有什么联系。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力调查，还您个真相。”
　　女人点了点头。“警官，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爱人的家人还不知道真相，我想自己一人待会。您还有问题吗？”
　　“嗯，您先生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仇人呢？”
　　“外企公司的领导；至于仇人。我跟他结婚8年了，没见过他有什么仇人。”
　　海洋沉思了片刻，没有继续往下问。他站起身对女人道别，并在佣人带领下走出了别墅。别墅区街边的两排路灯亮了，天空泛着一股清澈的藏蓝色，一轮圆月挂在了别墅区三角形的屋宇间。他向玫瑰别墅区外的停车位走去，他准备回局里找佳悦。听听她的检查报告。
　　停车场的车不多，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辆黑色的老奥迪停在那。他走到车边开车门钻进车厢，但并不想走。海洋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翻着卷宗里这男人的档案记录。的确没有犯罪和吸丨毒丨品的记录，难道这人的死就是个简单的车祸吗？
　　——
　　日期：2017-05-24 16:46:30

　　ABI犯罪记录科停尸房内惨白的灯管下是一排排的空手术床，它们都堆在墙角处，上午解剖课的师生应该是用过，管理员还没有时间来处理。佳悦熟练地戴上医用塑胶手套，穿上还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医疗服，走进了最里面存放尸体的冰柜。冷气正缓缓的从柜角处往外飘散。
　　——
　　日期：2017-05-24 23:14:11
　　第二章 邪眸恶化

　　沈佳悦到停尸房验尸已经有些时间了。她对同事说的三具尸体都进行了比对，尤其是眼部组织。每当她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现象都要进行语音记录，记录最后的结果。她现在已经走出了停尸间在地下走廊的座椅上坐下，手里拿着黑色的录音设备；这个东西有手掌大小，看上去像个录音机，她戴着耳机听着自己的回放。
　　“下午15：30分，记录三具尸体现象。1号尸体——姓名：陆建军，性别：男，死因：车祸，颈椎折断；2号——姓名：李毅娟，性别：女，死因：割脉自杀；3号——姚娜，性别：女，死因：工伤。三具尸体呈现不同的死法，但有一共同的特征在眼部。正常人的眼角膜是呈透明状的，其表面光滑无皱褶。人死后的眼角膜，因水分蒸发，失去光泽，而发生混浊，不透明，呈白色，无法透视瞳孔。这种现象，称为尸体角膜混浊。研究表明，死后12小时，即可通过肉眼观察到角膜轻微的形态改变。18～24小时，可见角膜表面出现皱褶，可见局部的或弥漫性的混浊，但仍可透视到瞳孔。在第二天内，可见角膜混浊，角膜内表面与晶体相连。在第三天内，可见眼睑覆盖的部分角膜肿胀，有乳白色斑块形成，其余部分则干燥。变成黄棕色，表面与晶体粘连，很难透视到瞳孔。第四天内，可见眼球由于腐败而轻度外翻，角膜非常混浊，己不能见到瞳孔——”回放到这里，突然被手机的一阵彩铃打断，她看到是女同事打来的。

　　“你好，佳悦。你在哪呢？”
　　“在ABI地下停尸间外面的走廊。”
　　“干的这么晚还没收工？”
　　“是啊，你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就是问你尸体的事情，你检查的怎样？”
　　“咱俩的认识都出现了误区，咱们都认为是尸体现象引起的眼球变化，其实不然。我下午检查了一下，三具尸体的眼球都不属于尸体角膜混浊现象。它们的眼球像是被某种细菌给吃掉了，而且速度比较快，时间就发生在人死亡后运到停尸房之间。”
　　日期：2017-05-24 23:15:13
　　说完这些话，佳悦听到李婷停顿了几秒钟，应该是在思考。然后才慢慢地回复她。“太诡异了吧，那按照你所说，还需要采样去做细菌培养吗？”

　　“应该很难了，假设是细菌。眼球损坏如此严重，能否采样是个问题。即使能的话，尸体在冷库低温下，细菌会不会死亡？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一时间看到尸体时，眼球就已经萎缩腐坏掉了，当时取样成功几率还大点。”
　　“那就更搞不懂了，眼球萎缩腐败跟三位死者的死因看似没什么联系，又有联系。”
　　“放心吧，ABI会搞清楚情况的。海洋也去死者家里调查情况了。”
　　“好吧，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一番客套后，佳悦挂了电话。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往下听回放了，感觉身后冷飕飕的，她裹紧了米色风衣，将录音器和手机都揣进了兜里。向外紧走了两步，她还得回趟大楼自己的办公室，把录音导入电脑里，这是她严谨工作中的一环。她走出地下来到上面，感觉晚风一吹，挺舒服。佳悦每回来ABI的地下停尸房都是怀着崇敬死者的心情并不感到恐惧，这回心里却有些猫抓的感觉，她总觉得冥冥之中尸体现象和死亡现场有某种联系，难道是有预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