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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迷城:我的合租舍友是绝命毒探
作者:
鱼文画狗
日期:2017-04-14 21:44:00
1,
最近我的生活乱了套,先是已经付了押金的房子被别人抢去;然后是说好了一起合租的老同学被公司解雇后离开了北京;最离谱的是我正在住的房子刚刚被房东卖掉了,而新房主急着装修,所以我被要求在周末那天必须搬走全部家当,一天也不能耽搁。
我肯定是把郁闷写在了脸上,否则小石不会一见面就问我“怎么了?”而不是通常人们用来打招呼的“吃了吗?”
在我描述了不幸遭遇后,小石却说:“华生,这真是怪事。今天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样话的人了。”
“头一个是谁?”
“是一个写代码的。今天早上他还在和我抱怨,因为他找到了一间不错的房子,但是租金他自己付不起,又找不到人跟他合租。”
“好啊,如果他真的要找人合租,我倒是他要找的人。”
小石盯着我看了那么一会儿,问道:“你现在过得还是日夜颠倒的日子吗?”
“有时候是的。你知道,我们做设计的,很多都这样……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会打扰到你这位朋友。没关系的,我只是问问,不行就算了……”我有些尴尬。
“不不,你完全会错意了。我是觉得也许你俩能合得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首先我要和你说清楚,这个人可不算是室友的最佳人选,也许去掉‘最佳’二字也无妨。”
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程序员,但同时也是混得最惨的一个。我知道这几年北京有些名气的项目他都有参与,但从来都没个善终。他的兴趣爱好不多,但每一样都搞到几乎能发表论文的程度。不过……他的生活有点儿不检点,这倒不是说女人那方面。”
小石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悄声在我耳边说道:“他对药物那东西很有研究,但据我所知自己用的却不多,也应该不是贩子,否则他本该更富裕些。”
“你是说他还是个医生?”
“不,不是那种药,是那种。”他做了一个用鼻子吸的动作,见我没领悟,又模仿了一下往胳膊上推针头。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找不到室友。”
小石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要说他还是很有胆量的,这可是朝阳区,到处都是群众,不是吗?”
我心里斗争着,但面上不置可否。
于是他接着问道:“怎么样?还考虑和他合租吗?”
我放弃了挣扎,本是个溺水之人,又怎会松开这好不容易抓到的稻草呢。
“当然,为什么不呢?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姓夏,叫夏洛克。”
2,
“你好,夏洛克,我叫华生,是小石的同学,他说你正在找人合租房子~~”
我把这个潜在的室友添加进了微信,然后试探性的发了个消息。
隔了一小会儿,手机嗡嗡响了几下。
“你好,华生。”
“好吧,和一个设计师住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昼伏夜出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大事。”
“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下那房子,绝对超值。”
我看着手机笑了笑,刚想回复却看到小石来电。
“喂,小石。我正想着和你说声谢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这么说你已经和夏洛克说过我的基本情况了?看来他那边倒是没什么意见。”
“不,我还没有和他说过呢。和你见面后我就赶回公司上班了,到现在才找了个空闲给你电话。”
“那就奇怪了,他好像对我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我有些费解。
“嗯,这听上去很像他的作风。我没和你提起过吗?”
“提起什么?”我莫名有些焦躁。
“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求求你,别卖关子了。他的毒瘾算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你不要说他还有其他怪癖。难不成他是敌国间谍?或是有锤杀室友的爱好?”连日的压力终于让我有些暴躁。
“不不,当然不是,你不要激动嘛。”他听出了我的不快,于是赶忙补充道,“他只是有些……怎么说呢……神!对,他有些神!和他认识的人都有这个感觉。”
这听起来倒不是什么大的缺点,至少没大过嗑药。
“还有,我和你说过他不是理想的室友的,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哦。等交了房租再反悔可就迟了……”
我尽量礼貌地打断了小石的话,匆匆道谢后便挂了电话。
微信上显示我有一个未读留言,我打开来看,是夏洛克。
“地点在东四环到五环之间,坐六号线到青年路下。我七点钟在站外等你。”
3,
我7点准时出现在青年路地铁站,而约定这个时间的人却在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
夏洛克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挺拔瘦削。他的鹰钩鼻和四方下巴让他显得有些不好相处,而与他的这次短暂会面也验证了这一点。
没有对迟到的一点解释或是抱歉,也没有丝毫寒暄,夏洛克在匆忙地自我介绍后便单刀直入得谈起了这间房子。如果不是他稍显随意的穿着和桀骜不驯的气质,我真以为自己是在和某位房产中介会面。
“这个小区非常安静,房龄很新但入住率很低。开发商送了丑陋的精装,但却限制业主重新装修。从开始入住到现在里面事故不断,最严重的一起曾经闹出过人命。”不知是否我的错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难掩兴奋。
很好,现在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位中介了。
“拜这一切所赐,咱们看中的这套房子非常安静,而且有着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我们上了一辆路边的摩的,司机扭头问道:“你们去哪儿?”
“你知道贝克街吗?”夏洛克问道。
“那个破小区?”
“没错。”
摩的驶过一段灯火通明的大街,然后转弯进入一条生活化气息稍显浓重的小街,又过了两个路口后拐入了一个有些冷清的巷子,在经过了三个公厕和一家烧烤摊后才停下。
忽略掉周遭环境的话,这个小区……依然有些破。
不过好在夏洛克找的那间房子却是可圈可点,它有两间朝南的卧室,并且有一个东向的客厅,光线充足,非常明亮。并且从客厅的窗户向外望去的话,是可以看见主路的(虽然想要从主路进到小区并不容易)。
租金诚如他所说,非常合适,尤其是在我们分租之后,显得更加合适了。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决定住下了。
开始的一个月里,我们的生活十分平静。夏洛克虽然不像我一样经常性的日夜颠倒,但显然他也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些时候他会连续几天外出,回来后则倒头大睡几天几夜。在不外出的日子里,他通常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堆砌着代码,一坐就是一天。我一开始还很担心自己在夜间的工作会吵醒他,但后来我发现他在夜里似乎也很少睡眠。
关于嗑药这一点,小石的说法应该是对的。虽然他会避开我,但是有一天夜里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他卧室的门虚掩着,而他则倚着门坐在门口,眼神涣散。
“只有在实在无聊的日子里我才会来上一点儿,或者是我十分需要集中精神的时候。”直到我们很熟络了之后,他才很不耐烦地解释了这么一次。
日期:2017-04-22 01:01:48
4,
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我终于在项目间隙得到了几天闲暇时光。我早早起床,出门买了早餐,夏洛克那几天也在家,于是我也帮他买了一份。
他那天起得有些晚,精神不算好。在看到早餐后,心情才算好一些了。
我当时正在水槽边清洗前两天堆积如山的碗筷,他忽然开口道:“你可以把那些小模型拿到客厅里涂,这没什么的,人人都有小癖好。”
我感到心里一沉,不爽的感觉陡然而生。
“所以说嗑药不是你最大的问题,偷窥才是喽?”我恶语相向。
他没有停下进食,但目光如炬地盯住了我。
不得不说那锐利的目光有点儿让人无法直视,不过我握紧了洗了一半的锅铲,算是为自己壮胆。
“这还需要我解释吗?你怎么知道关于模型的事?你偷偷进去看过了对不对?趁我睡着的时候?我记得我们一开始就说过不干涉彼此隐私的对吧?”
夏洛克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喝光了豆浆。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不爽这个现实。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偷窥的爱好(偷窥一个男人,你开玩笑吗?),到目前为止我没有进过一次你的房间,无论是否得到了你的允许。”
“那模型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不觉得在三十多岁之后还玩模型是件非常丢人的事,不过我确实把所有的包装盒和其他一些证据都妥善地处理掉了。莫非他真的很神?
夏洛克指了指我的睡裤,“你的裤子上时常有干掉的颜料,这很容易看到。”
“可你知道我是个搞美术的,这很可能是画作品的时候弄上去的,关模型什么事?”我嘴硬道。
“好吧,暂且不说你平时画画的时候都是用电脑和手绘板的——别冤枉我偷窥,你搬家的时候把它们放在客厅里放了两天——也不说如果你是个用画板和颜料创作的传统艺术家的话,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客厅里这两扇大大的落地窗。我们依然盯着你的裤子,因为答案就在那上面。”
我茫然得看了看自己穿了一周有余的睡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膝盖那里亮亮的地方是胶水的痕迹。而如果我料想的不错的话,如果你现在脱去橡胶手套,那么指尖那里也应该有同样的东西。”
“好吧。”
“还有你的袖口,那些粉末可不是什么颜料,据我所知你也不会下厨。结合颜料和胶水痕,那只可能是你打磨模型时候留下的……另外……”
“够了够了。我想我已经说了好吧……”我及时打断了他,丢下锅铲,以示投降。
我败了这一回合,但是心里仍不服气。
“那么请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设计师的呢?据我所知当时小石并没有告诉你这些,你有调查过我?”我抛出下一个问题,在一开始的几天里,这事一直困扰着我。
“你发给我的第一句话里用了两个‘~’符号,而根据你是小石同学的这一点,说明你已经是个年过而立的人了。你不可能是女生,小石绝不会介绍女生跟我合租。年过三十的男人,依然童心未泯,很明显你的工作和艺术有关。”
“那昼伏夜出呢?你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小石知道我的习惯,他不会介绍一个朝九晚五,没有任何怪癖的正常人与我合租的。而设计师最常见的‘怪癖’就是昼伏夜出了。”
我点头称是,不得不承认夏洛克果然很神。然后我带着挫败感继续埋头洗碗,而他则心满意足回屋去了。
二十分钟后,我咚咚地敲开了他的房门。
夏洛克一脸不快地打开了房门,屋里拉着窗帘,显然他没在做什么好事。不过此刻他的双眼并不浑浊,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说的神乎其神,这我承认,不过并不是没有破绽。即使你知道我的工作和艺术有关,你为什么不会想到我是搞音乐的呢?而说到怪癖,也许我也是瘾君子,或者我是个gay,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得出结论呢?”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脸,显然觉得这很有趣的心思盖过了刚刚的怒气。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朋友圈里放出了自己参与过的所有游戏和电影截图,并且列举了凌晨一点、两点、三点、四点和五点的北京是什么样子。那么得出我的结论就没有那么难了。”
说罢,他解气地一声大笑,不由分说地关上了门。
日期:2017-05-02 13:35:03
5,
我一度认为夏洛克和我一样是个独行侠,或者至少和朋友们走动不密,但事实证明我错的离谱。大约从第二个月的月中开始,便有人光顾我们这间小屋了。
起初事态还是可以控制的,造访的人多以衣着得体的职业人士为主,有两个模样干练的中年男人(一个爱抽烟的高个子和一个精神总是亢奋的矮小之人)每隔几日便要来访。
之后情况开始变得复杂,年老的、年轻的、衣冠楚楚的、衣衫褴褛的、举止斯文的、谈不上举止的……我开始怀疑我的这位室友不像小石所介绍的那样混的不堪,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慕名来到我们居住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区,只为和他见上一面。
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我下午起床点了外卖,客厅里难得并没有访客。送餐员一脸善意的微笑,送上我的晚餐,里面却充满恶意地装了两套餐具。
我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手机,今天的新闻依然毫无新意:我们的领导人在高调出访,而邻国的政客们则等待审判;控制房价又有了新的喜人进展,同时多地地王却开始逐个露面;真人秀里的某个明星做出了惊人之举,而他的首富企业家朋友因其道德被评为典范。
唯一有些不一样的要数本地新闻,看来在我们东边的不远处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
在朝阳区某烂尾楼内,一具青年男尸趴卧在其一层的某个单元里。室内墙壁及地上血迹斑斑异常惨烈,但死尸身上却并无明显外伤(事实上警方初步的验尸结果显示,唯一有可能出这么多血的地方是该男子的痔疮)。据发现死者的该楼盘保安所述,昨夜风疾雨大,他一直躲在自己的铁皮岗哨里。据称他听见了很大的怪声并在影影绰绰的灯光里看到十几个人影在那幢楼里进进出出。直到早上天蒙蒙亮时,他终于下定决心出来巡逻,这才发现这间屋内有灯光现出。尸体就是在那时被发现的。
面对这样的奇案我哑然失笑,一个还没嚼烂的鸡丁被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很奇葩的保安,不是吗?”夏洛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他的电脑桌前。好在他背对着我,并没有看到我的窘相。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这篇报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无疑又给了他一次炫耀的机会。
果然。
“你习惯在吃饭的时候看新闻,因为电视剧里时常出现些不利于进餐的东西,比如国产剧的弱智情节或是美剧里的恶心镜头。而新闻……我不觉得最近的新闻除了这一条外有什么值得你笑出声来。”他说着回过头来,一脸得意。
“好吧。”我虽然佩服他的机智,但嘴上缺不饶人,“你既然这么擅长推理,何不来试试说下这个案子?”
“这倒是不急,先等我们的访客来了再说。”
“访客?你怎么知道……”我正狐疑着,门边的通话器里就传来了铃声。
夏洛克拿起听筒按下了开门按钮,之后才对我解释道:“这没什么了不起,我半小时前从窗户看到了他在主路边停车,他这人一向路盲,不过半小时也足够他找到入口了。”
他刚说完,一个穿风衣的中年男人便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进了屋。我认得他,他便是最常来拜访我们这所住处的两人之一,高个子的那位。
“夏洛克,你真的一定非得住在这里吗?我在你家楼下转了半个小时才找到那该死的门……”
“说重点,葛探长。你们在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不会所有的东西都在报纸上了吧?”我的室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抱怨。
被称为葛探长的人刚要开口,却一眼瞧见了满嘴塞着鸡丁的我。
我先是惊讶于眼前这人便是报纸上经常被提及姓名的著名探长,然后便识趣地准备离开,“我马上给你们腾地方……”说着我便开始打包垃圾。
“不,你不用离开。”
“可是局里有规定,这事不是和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万一他捅给媒体,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可以担保,他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华生?”夏洛克边说边看向我。
我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但好奇心(对这件案子和对我这位神秘室友的双重好奇心)让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必须说,我坚持认为我不可以……”我们的访客并没有轻易就范。
“得了,葛兄。你当然可以。除非你并不需要我在这件案子上给出什么你想要的建议,不是吗?”夏洛克貌似随口说着,语气却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
探长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威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随你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会儿务必要和我去一趟现场。相信我,这绝对是这两年来最离奇的案子了,没有之一。”
日期:2017-05-11 15:10:11
6,
网约车的司机在大声抱怨着我们这里位置难找,而我则在心中默默抱怨着车里刺鼻的烟味以及从我们上车起便一路大声喘息的马达。
夏洛克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点,他执意让警长先自己回去,然后才带着我一同前往。
“让他们先起跑一会儿,这样比赛才有意思。”我的同伴在解释我的疑问时一脸得意。
接着我问起了他为什么大名鼎鼎的警方神探要来咨询他,而且看起来他还对夏洛克有着明显的敬畏。
对此他的解释只有四个字。
“咨询侦探?”我揣摩着这四个字,很明显,前两个字和后两字字一样易懂,但连接起来的这个词则属于我的未知领域,“这是个职业?”
“否则呢?你觉得这是个爱好?”
“可小石说你是个程序员,而如我这一个月来的所见,你也确实是。”
“哦,那是你把我的两种身份搞反了。我的职业是个咨询侦探,业余爱好是一名程序员。”
“可是这真的是一份可以谋生的差事吗?”我看到夏洛克眼中的战意,于是赶忙改口道,“我是说,现在的破案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真的还需要过去的那一套吗?”
“那我想请问你一下,你是否经常能看到哪里发生了什么案子的新闻?”
我点头称是。
“而看到破案的新闻却没有那么多。”
我还是点头称是。
“这不就结了。即使人类掌握做饭这门技巧已经有成千上万年了,但是世上依然有大厨存在;而这世上打仗的时间比和平的日子多得多,但是真正能被称为名将的依然只有寥寥数人。你凭什么觉得破案这个事儿就已经不需要有才能之人了呢?“
我哑口无言,只得转移话题。
“那你对这件案子怎么看?”
“在我亲自勘察过现场之前,我什么看法也不会说,甚至不会去想。因为那样会干扰我的思路,让我有先入为主的一些判断。这是很危险的,华生。”
我还想问些什么,不过夏洛克却已经在叫司机停车了。
“这还有几百米才到呢,你非得这么省?”司机带着讽刺的口气揶揄道。
“不,不过我觉得我需要这几百米来恢复受损的听力和嗅觉。”他用力地关上车门,“感谢你这一路提供的噪音。”
日期:2017-05-11 17:19:18
7,
我们下车的地方已经是一条土路,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报纸上提到的那个烂尾的小区了。一眼看上去那片楼的完成度已经相当高,连院子都已经围好了。只不过似乎荒废的时间有些久,远处的院墙有处挺大的坍塌。院门正开在这条土路的尽头,而在离我们右手边大约100米的围墙内侧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处岗哨。
我以为夏洛克会继续向我解释,不过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样子走路,一下子大步流星地疾走几步,一下子又像雕塑般彻底不动了,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欢呼一声,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不停地盯着地面,仿佛猎狗盯着它的猎物一般。
我则只好亦步亦趋地小心跟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在后来得到了夏洛克的赞扬)。这一半是因为紧张和好奇,另一半则是源于恐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置身于命案现场。
这几百米的路我们大约走了30分钟,这是雷警长在那幢楼门口接到我们时随口抱怨出的数字。当然,原话是“他妈的一个钟头”,但考虑到他火爆的脾气,我想打半折是一个合理的折扣。雷警长是另一个经常拜访我们住处的人,他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精神持续的处在亢奋中。老实说,他看起来更像是个警长,或是工会主席,或是底层的黑帮头目。他们通常拿着烟或是枪,用力地挥舞着胳膊,嘴里通常都是老生常谈。当他们讲个不停的时候,你会更倾向于希望他们拿的是枪。
这并不是美剧里常见的那种凶案现场,不是说它不够凶残或是血腥,实际上如果单论血浆数量的话,很明显凶手下足了功夫。不过一切都显得用力过猛了,这反而给人一种不够真实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某些国产剧……唯一令人感到恐惧的,恐怕是死者狰狞的死状吧,显然他曾受尽了痛苦。死者双目圆睁,面目扭曲,唯一可见的特征也许就是那硕大无朋的下巴了。
“不受欢迎的小个子”,这是他对我的称呼。我低头看着他的头顶,艰难地解释到这全是我朋友的主意。他对夏洛克的态度耐人寻味,在一开始的抱怨时,他对待我的朋友就像是暴躁的教练对待他的队员;但在开始说道案情的时候,角色则立时反转。
“这是个令人厌恶的案子。”雷警长先给出了他的见解,他很快地和刚刚现身的葛警长进行了眼神交流,得到后者的认同后又继续说道,“就好像我们丨警丨察都他妈的不忙似的。你看看这一滩一滩、一条一条的血迹,再看看这完美无瑕的尸体。他身上除了自己抠出的指甲印之外连个浅浅的割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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