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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羊车到羊车---道不尽的西晋五十一年
作者:
旧时艳阳
日期:2017-06-07 07:22:27
东汉末年分三国 两晋南北朝若何(写在前面的话)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 ”,这是歌手林俊杰演唱的《曹操》里的歌词,00后的儿子前段时间特别喜欢听,我这个70后的老爸也蹭着饱了耳福。这首歌很容易把我们的思绪拉到东汉末年那旌旗招展、战马嘶鸣的混战场景,因为《三国演义》的故事已经家喻户晓,几乎每个人都能说出几段三国时期的历史故事,刘关张、诸葛亮、曹操等人物形象更是深入人心。
公元220年,汉献帝刘协把皇位“禅让”给曹操的儿子曹丕,延续了400余年的大汉王朝终结,魏国建立。公元221年,刘备建立蜀国,公元229年,孙权建立吴国,三国鼎立局面正式形成。公元263年,司马昭派钟会、邓艾灭掉蜀国,公元265年,曹魏皇帝曹奂(曹璜)把皇位“禅让”给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晋国建立,都洛阳,史称西晋,司马炎为晋武帝。本人有感于这段禅让历史,也写了一首小诗:“魏文晋武论短长,刘协境遇似曹璜。禅让本是美誉事,始自王莽已走样。”
公元280年,晋武帝司马炎派出六路大军发起灭孙吴之战,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也带了一路,但主力是从益州(州府成都)顺长江而下的王濬舰船部队,后人有诗为证:“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南京别称“石头城”。西晋统一了全国,结束了东汉末年以来的分裂局面。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九个大一统王朝之一(秦、西汉、东汉、西晋、隋、唐、元、明、清)。
西晋王朝是短暂的,从265年建立到280年统一全国,再到316年灭国,建国时间51年,统一时间36年。在九个大统一王朝里,统一时间排名倒数第3位,第一位是秦朝15年,第二位是隋朝29年。对于持续时间较长的王朝的覆灭,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因为用一句经典的话可以概括:“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对于短命王朝迅速灭亡的原因,更值得我们去探究。
晋武帝司马炎在没有灭吴前,勤于政事、注重节俭,但灭吴后不多久,就开始骄傲起来,注重享乐,后宫美女达万人,每天不知道到哪里过夜,突发奇思妙想,坐羊车临幸,羊车停哪里就在那里过夜。上行下效,社会上奢靡之风日盛,司马炎不但不制止,还暗中支持舅舅王恺和巨富石崇斗富。司马炎选择了奇丑的贾南风作为自己智障儿子司马衷的太子妃,是双重失误。事实证明丑女不见得就贤惠,司马炎死后,贾后乱政,引起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趁机大规模内迁,终于导致西晋灭亡。
西晋灭国,神州陆沉,衣冠南渡,东晋偏安江左。北方十六国(其实不止十六国,采用传统说法)征伐不断,东晋正朔的北伐和胡人的南侵交织,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时期。公元420年,刘裕灭东晋建立刘宋,公元439年北魏统一北方,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南方宋齐梁陈轮替,北方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东魏和西魏对峙,北齐取代东魏、北周取代西魏,北齐和北周对峙,北周攻灭北齐。公元581年杨坚灭北周建立隋朝,公元589年隋朝灭南陈统一全国。
两晋南北朝加之之前的曹魏,教科书上统称为魏晋南北朝,这段历史教科书上篇幅不多,存在感不强,原因我们不去细究。历史冷,但人物热、成语典故热,比如:清谈误国、魏晋风度、洛阳纸贵,狗尾续貂、韩寿偷香、闻鸡起舞、一往情深、东山再起、流芳百世、遗臭万年、草木皆兵等等,诗词:“旧时王谢堂前燕”,“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等等,都是出自这一时期,讲到的时候,本人再一一叙述清楚。
这是奇特的时代,这个时代特别是西晋时期男人非常爱臭美,也产生了美男的时代,中国四大美男,西晋占了2个(潘安、卫阶),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男性美压倒女性美的时代。加之南北朝北齐的史上第三美男兰陵王(高长恭),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中无可争议的前三位都在两晋南北朝时期,第四位的名单有争议。这里有史上生儿子最多的皇帝,有史上唯一奸尸的皇帝,有史上最疯狂的太监,有史上杀皇帝最多的牛人,有唐宋武庙供奉的唯一祖孙档等等,这里不能一一罗列,太多的故事只能随着时间顺序一一呈现。
东汉末年以来,山河破碎,社会动荡,经学和名教衰颓,玄学兴起兴盛,汉文化、游牧文化、佛教道教文化互相交汇,在冲突中走向融合,在融合中得到提升。这一时期是中国学术史上继先秦诸子和两汉经学之后的第三次学术高峰。
“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本人将以历史人物、故事为主线,注重人文知识的讲解,力图打造故事性、知识性、可读性强的两晋南北朝史话。
日期:2017-06-07 07:29:59
从1999年开始关注天涯论坛,忘不了当时第一次看到这个论坛栏目时的兴奋。后来不断的浏览相关栏目内容,期间虽然因为杂事多而较少登录论坛,但对天涯论坛始终未曾忘却。前些时间注册账号开始发自己写的文章,也算是“不忘初心”吧。
希望各位得到各位朋友多支持,并诚恳请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我先从西晋史开始写起,写作过程中参考了大量史书和近现代史学家的专著或者论文,待以后再罗列感谢。
日期:2017-06-07 18:12:19
一、西晋立国
关于司马这一姓氏的来源,太史公司马迁(前145年-不可考)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讲:当颛顼(zhuān Xū,上古部落首领)统治天下时,任命南正(官名)重主管观测天文形象,北正(官名)黎主管地面人事。唐尧(尧,伊祁放勋,)、虞舜(舜,姚重华)时期,又让重、黎后代继续掌管这两项事务,一直到夏商时期。到了周朝时,程伯休甫就是他们当中黎的后代。当周宣王时,程伯休甫改为主管军事,由于掌管军事,他们就改姓为“司马”了。楚汉之际,司马卬(áng, ?-公元前205年)为赵国的将领,与诸侯军一同讨伐秦国,后被项羽立为殷王,统领河内,建都朝歌(今河南鹤壁市淇县),后司马卬投降刘邦,迁往河内温县(今河南省焦作市温县)。司马卬的第八世孙为司马钧(?―115年),司马钧的儿子为司马量(生卒年不可考),司马量的儿子为司马儁(jùn,113年-197年),司马儁的儿子为司马防,司马防做官做到尚书右丞(尚书省的副职),公元174年,当时25岁的他举荐了当时19岁的曹操担任洛阳北部尉(分管辖区治安的官员)。216年,曹操当上了魏王,特意宴请当年的恩人司马防,开玩笑说:“我现在还能当尉吗?”司马防回答:“当时我推荐你的时候,你正好适合当尉,现在已经不适合了。”司马防一共有八个儿子,名字的字里都有“达”字,号称司马“八达”,司马懿是老二,字仲达。司马懿在八个弟兄中才能是最突出的,年轻时候就有比较好的名声,但具体他做了什么事情,让大家觉得他自小就是个人才,好像从史书里也找不到相关事例。曹操处于报恩司马家,也是为了收揽人才,就派人征召司马懿,司马懿开始装病骗过了来人,后来曹操说你不来,就把你关进监狱,不得已司马懿到了曹操那里。司马懿刚开始为什么谢绝曹操征召,原因众说纷纭,一个比较多的说法是,司马懿尊奉儒教,而曹操的做法是打破儒教的做法,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曹操发出了求才三令,明确有道德瑕疵(即使即使“盗嫂、受金”“不仁不孝”)也没有关系,只要有才能,就授予官职,一时间手下人才济济,纵观整个曹操时代,司马懿也只是寂寂无名。但曹操后来把他放到儿子曹丕那里做事,这为以后司马懿的崛起创造了机会。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正月,曹操去世,10月曹丕篡汉建立魏国,史称曹魏。曹操虽然不在了,这时候曹家的大将军曹仁、曹休、曹真均健在,司马懿只能靠边站。223年,曹仁去世。225年,司马懿被任命为抚军大将军(大概相当于二级上将)。226年,曹丕去世(39岁),曹叡继位。228年曹休去世,231年,曹真去世,司马懿接替了曹真的位置,对抗蜀汉诸葛亮。这时候不得不让人感叹一个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历史规律,就是命,司马懿真是命大,熬走了曹家的数个精英,想不成功都难了。司马懿也不是诸葛亮的对手,打不过就不出去打,一个字:拖。234年,诸葛亮含恨去世。238年,司马懿率军讨伐辽东反叛的公孙渊,大胜,进一步立威朝野。239年正月,曹叡去世,临终把小皇帝曹芳托付给曹家的代表人物、曹真的儿子曹爽和司马懿。
最初,曹爽也很尊重司马懿,把司马懿当做父辈看待,遇事向他请教,不敢擅自做主。可是,自打他任用了当时的名士何晏、邓飏、李胜、丁谧、毕轨以后,就变得不同了。曹叡在世的时候,厌恶他们浮华不实,不录用他们,但曹爽和他们关系很好,辅政后,立即聘用擢升他们职务,作为心腹智囊。在他们的参谋下,司马懿被架空,给了个太傅的荣誉头衔,剥夺了兵权。面对曹爽团伙的咄咄逼人,247年5月,司马懿声称有病,不再参与政府事务。公元249年正月,是先帝曹叡逝世10周年纪念日,曹芳带领曹爽和曹爽的几位兄弟等官员悉数出城拜祭陵墓(高平陵)。司马懿派兵迅速控制了京城,然后设计诛杀了优柔寡断的曹爽兄弟,又杀死了何晏等人。司马懿扑灭了王凌之叛,司马师扑灭了毋丘俭、文钦之叛,司马昭扑灭了诸葛诞等的叛乱,在朝野站稳了脚跟。251年8月,司马懿去世后司马师接掌了兵权,254年2月司马师废掉曹芳,立曹髦(máo)为帝,255年正月,司马师去世后司马昭接掌了兵权。260年5月,皇帝曹髦(本年20岁)怒火突然爆发,心想,挟天子以令天下是我曹家长辈擅长的事啊,如今反遭司马氏所制,说出了名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召集了几百号人,然后擂鼓呐喊而出,要去杀司马昭。但还没有见到司马昭了,就被司马昭手下贾充命令成济杀害。司马昭迎立了曹奂(曹璜)为帝。
司马昭是有篡位之心的,263年,他派大将钟会、邓艾等灭亡了蜀国,进一步立威朝野,当伐蜀之战捷报频传的时候,魏帝曹奂提升了司马昭的职位,由大将军擢升为相国、晋公,加九锡,264年3月,曹奂封司马昭为晋王,下一步,曹魏的“禅让”要瓜熟蒂落了。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司马昭病了,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世子司马炎到病床前咨询身后事,司马昭说:“了解你的人是公闾(贾充,字公闾)啊”。 265年8月9日,司马昭逝世,年55岁。司马炎继承了晋王王位,担任相国。
司马炎对帝位也是垂涎已久,但他不能硬抢,硬抢是要在历史上丢分的,他需要“吹鼓手”,善于察言观色的官场老手也是不缺的,但还缺少一个由头。本年(265年)8月,襄武县很多人都在传言说见到了巨人,身高三丈多,那时候的三丈大概相当于现在的2.2米,和姚明身高差不多,确实够高,脚印长三尺二寸,白头发,穿戴黄巾单衣,拄着拐杖呼喊:“今年就要太平了。”于是何曾、裴秀、王沈等联名上书,劝司马炎登上帝位。
何曾当时是司马炎封国晋国的丞相,关于他的详细事迹,以后再讲。裴秀,名字很熟啊,对,他就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地图学家,他出身高干家庭,爷爷是东汉的尚书令,爸爸是曹魏的尚书令,都是一品官。裴秀八岁能写文章,少年有名,为官后屡次升迁,当时为侯。当年司马炎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一袭拖地长发,裴秀遂成为司马炎的忠实粉丝,在司马炎被立为世子的过程中有过贡献。王沈少年丧父,由叔叔王昶(chǎng)养大,王昶当年由司马懿推荐为官,后位列三公(三公:太尉、司徒、司空),王家和司马家关系甚密,260年曹魏帝曹髦要带人去攻打司马昭时,召当时是侍中(高级咨询官)的王沈等商量,王沈赶紧告密司马昭,让司马昭有了准备时间,曹髦被杀。
此时的曹魏皇帝曹央,已经知道天命归于晋了,与其被赶下来,不如体面下台,命太保(上三公之一,上三公:太师、太傅、太保)郑冲呈上了进策书,劝司马炎顺应天命,安定天下。司马炎假意推辞一番,何曾等人坚持,司马炎决定顺从群臣的意见。
于是曹魏咸熙二年(公元265年)十二月十三日,曹魏帝曹央把帝位“禅让”给了晋王司马炎,曹魏亡,晋国建立,史称西晋。曹魏从220年建立,共五任皇帝(曹丕、曹叡、曹芳、曹髦、曹奂),立国45年。如果时光倒流45年,晋代魏和魏代汉的的这一幕何其相似!就连汉末任帝刘协和魏末任帝曹奂最后的结局都一样,自然死亡,善终。本人有感于这两段“禅让”历史,写了一首小诗:“魏文晋武论短长,刘协境遇似曹璜。禅让本是美誉事,始自王莽已走样。”
宫殿有了新主人,12月15日,原主人曹央就要挪位了,他要暂住金墉城,这是洛阳城北西北角的离宫,为魏明帝曹叡所修建,后成为关押犯错的、被罢黜的皇帝、皇后、宗室亲王、王后等人的场所。85岁的太傅司马孚拉着曹央的手,老泪纵横,说:“我到死的那一天,仍是曹魏忠心不贰的臣子。”当年曹髦被杀的时候,无人敢去哀悼,但司马孚却爬到尸体上痛哭。司马孚是司马懿的弟弟,排行老三,为人温和敦厚正直,生活节俭,对曹魏忠诚,在当世有良好的声誉,是司马懿弟兄八个中,后世评价最高的一个,93岁去世。
日期:2017-06-07 19:57:01
二、晋武帝司马炎分封
十二月十七日,29岁的晋王司马炎正式登基为帝,大赦,改年号为泰始,本年就是泰始元年(公元265年)。十二月十八日,封曹奂当陈留王,食邑一万户,王宫建在邺城(今河南安阳北到河北临漳县一带),和曹魏国所有亲王相聚在了一起(曹魏嘉平三年,曹芳把所有曹姓亲王都集中在邺城居住,断绝和外面交往),司马炎准许在邺城继续奉行曹魏的历法,继续使用天子才能使用的礼仪和乐器。曹魏所有亲王,全部降封为侯爵。
处理好前朝王室,就要分封自己家族了。司马炎追尊祖父司马懿为宣皇帝,伯父司马师为景皇帝,父亲司马昭为文皇帝,尊王太后王元姬为皇太后,封王后杨艳为皇后。封爷爷辈的司马孚为安平王,叔叔司马亮为扶风王、司马伷(ZHOU)为东莞王、司马干为平原王、司马骏为汝阴王、司马肜(RONG)为梁王,司马伦为琅琊王;弟弟司马攸为齐王、司马鉴为乐安王、司马机为燕王;封司马望等堂叔伯兄弟17人为其它亲王,一共27个王。司马炎认为曹魏不给皇族实权致使自己轻易篡位成功的教训十分深刻,所以大封皇族,给以各亲王所封的郡为封国,2万户人家的为大国,设立上中下三军,兵5千人,平原、汝南、琅琊、扶风、齐为大国;一万户人家为次国,设上下二军,兵兵3000人,梁、赵、乐安、燕、安平、义阳为次国;5千户人家的小国,只设一军,兵500人,让他们拱卫皇权.各位亲王都可以在他的封国之内,自己任命郡长、县长及其他地方官员,只有齐王司马攸不敢擅自任命,全部请求朝廷派遣。这次分封,除了都督外地军事的宗王外,其余亲王们并没有到封国就任,都留在首府洛阳,遥控指挥封国事务。西晋对封国实行“三分食一”的制度,即封国百姓缴纳的租调,三分之一归封国亲王,三分之二归中央政府。
分封了宗室王,朝廷中几个重要岗位需要明确人员担任。最重要的莫过于以下几个:上三公:太师、太傅、太保,因为要避讳司马师,所以改太师为太宰;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大司马、大将军。上三公更多的是一种荣誉光环,一般不担任实际职务,由德行高、资历老、年龄大的来担任,供皇帝咨询,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就空缺出来,有时候也用来把位高权重的“晾”起来,比如吕后之于王陵,曹爽之于司马懿。太尉主管国家军队,司徒主管行政事务还包括干部任免等等,司空是主管监察的,这三公的设置也体现了权力制衡、监督的作用。大司马、大将军位在三司(太尉司徒司空)之上,大司马一般不和太尉同时设置,大将军也不经常设置,大将军负责军队的调动、进攻等,战时和太尉同时存在也体现了一种制衡。还有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等一级上将等重要职位。
司马炎任命爷爷辈的安平王司马孚为太宰;郑冲为太傅,郑冲是曹魏时期的太保,排名靠前一个;王祥为太保,王祥是中国24孝子之一,曾经卧冰求鲤,曹魏的太尉,排名靠前一个,他也是“旧时王谢堂前燕”之王家开山鼻祖;义阳王司马望为太尉,之前司马望是一级上将骠骑将军;何曾为司徒,何曾之前就为司徒,但前面没有位置了,只能原地踏步了;荀顗(YI),我们简化字的时候没有把这个顗简化的了,所以很麻烦,东晋的时候还有个著名的人物名字最后一个字也是这个,他是曹操著名谋士荀彧的儿子,前朝司空,也没有更好的位置了,原地踏步吧;石苞为大司马,曹魏时期为骠骑将军,他也是那个因为斗富而留下千古骂名的石崇的爸爸;陈骞为大将军,曹魏时期的镇南将军;裴秀为尚书令;王沈为骠骑将军;贾充为车骑将军。裴秀、王沈、贾充都开府仪同三司。上三公、三公、大司马、大将军这八个职位称为“八公”,但同时并立,这很罕见,说明一开国,西晋的官僚机构就很臃肿。其他封官、进爵不再一一细表,文臣武将普遍增加二等俸禄,皆大欢喜。品级第一的待遇是每天五斛粮食,比如各位文官公和武官公;品级第二的为每天四斛粮食,比如拜为特进的;品级第三的为每天三斛粮食,比如各位卿。1斛等于10斗,10升为1斗,1斛为100升,斗泛指谷等的计量单位,魏晋时期,谷的出米率一般是50%,100升谷就是50升小米。一升米现在重1.25斤,按现在平均每斤小米6元的价格,一品官每天5斛谷(相当于250升米)相当于现在的1875元,一月是5.625万元,远远高于现在国家主席的工资啊!
新皇登基,还要惠及治下百姓。于是大赦天下,免除全国一年的租赋和关市税,过去欠租者都不再收取,赏赐孤寡无劳动能力者每人五斛粮食,消除过去的种种不愉快,丢官失爵的人都恢复了官位。总之,全天下一派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
晋武帝司马炎登坛祭祀天地,杀了黑色公牛作为祭品,宣告了一个新政权的正式诞生。
日期:2017-06-09 07:47:07
姚馥不去朝歌就职
姚馥,字世芬,羌族人,在皇家马棚养马,平时喜欢看些阴阳之术的书籍,嗜酒,天天喝醉,每到这时候喜欢谈论一些古时帝王兴衰往事。平时喜欢开玩笑,非常滑稽,常常感叹:“天下河里的水都不够用来酿酒,所有湖里飘荡的木材都不够用来劈材烧火,所有沼泽地里饮水的鹿都不够用来煮肉下酒,世人吸取天地之精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都是涵养元气的方法啊。”平时也喜欢咀嚼酒糟,所以大家都跟他开玩笑,习惯叫他“渴羌”。
晋武帝司马炎大封宗室和群臣散朝后,他猛然瞅见姚馥立于台阶下,司马炎对姚馥的洒脱很是赞赏,也感觉他为自己养马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封姚馥做朝歌(今河南鹤壁市淇县)县令。姚馥这会又有些醉态,说:“老奴(本年已经90多了)是遥远的异族人,能来到中原腹地,已是万分荣幸,不敢有过分之想,请辞县令,想继续为陛下养马,请陛下经常赐我美酒,以乐度余年。”司马炎说:“朝歌是殷纣王的故都,盛产美酒(酒池肉林),所以你不会再渴了。”姚馥在台阶下大声说:“养马的老羌,蒙受皇帝的恩泽,普天之下,都是您的臣民,今天我如果要去享酒池之乐,岂是不是成了殷纣子民了?”司马炎闻听抚案大喜,马上任命姚馥到他到老家甘肃酒泉任太守。酒泉有清泉,味闻起来跟酒一样。回到老家,又不缺酒,姚馥很高兴,趁着酒劲跪拜接受。后来到酒泉后,勤于政事,与民为善,老百姓为他立了生祠(为活着的人建立祠庙,而加以奉祀)颂扬他。
日期:2017-06-12 07:45:57
三、 司马炎立国举措
司马炎建立西晋后,这时候南方的孙吴并立,他要采取一系列富国强民的举措,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一统天下。
司马炎把尊崇儒学作为自己的立国之本。营建了国立大学(辟雍),置博士(教授)十九人,招了太学生三千人。举行乡饮、大射等儒家活动,一年四季祭祀孔子。司马炎还亲自做榜样,大兴孝道,他为父亲司马昭整整服孝三年(汉文帝刘恒曾经诏令缩短守丧时间,用一天代替一个月)。
接下来自然是经济建设,过去是农耕社会,还没有现在的大小工业企业,农业问题自然是首要问题。司马炎和诸位王爷公卿大夫亲自耕作一千亩农田,以视对农业的重视。当时豪强和富裕的商人,囤积居奇,在歉收年就哄抬物价,老百姓很是吃亏,于是司马炎命令建立常平仓,丰年买进粮食,歉收年就卖出,以便利百姓。
提倡节俭,身体力行。有关部门请求建立七庙,七庙指四亲(高祖、曾祖、祖、父)庙、二祧(高祖的父和祖父)庙和始祖庙,司马炎认为此事徭役过重,没有允许。而是就地取材,把曹魏家祭庙改为晋王朝的皇家祭庙,共设立七个祭祀:司马钧、司马量、司马隽、司马防、司马懿、司马师和司马昭。颁布诏令大兴节俭之风,取出皇宫珠玉玩物,各王公大臣按级别高低赐予数量不等。禁止乐府奢华的散乐杂技和华丽的雕刻及游猎器具。祭祀大典用的御牛的青丝缰绳断了,因为青丝比较贵重,司马炎命用麻绳代替。
设立了谏官(对皇帝过失进行直言不讳上书的官员),任命傅玄(217年—278年)等担任。傅玄性格刚劲正直,不能容忍他人的短处,每次提出弹劾,下午写完弹劾奏章后,就手捧奏章,衣帽整齐,一夜不睡,正襟危坐,等待天亮上朝。于是王侯将相,没有人不害怕他的,政府各单位的风气,为之一新。同时司马炎鼓励百官进言,专门下诏:“从今往后,即便诏书要求办理的事情,或者我批准办理的事情,如果实行起来会对社会造成不便,都不要隐瞒,应该据实上报。”
打造温情社会,撤销了山阳国(河南省焦作市)原东汉刘姓皇族的看守部队,废除了所有出行等方面的限制。解除了曹魏国对皇族的禁锢令,撤销了曹魏国将领出征、驻防等,都要把家属留在洛阳作为人质的命令。净化社会风气,禁止研究星气、谶纬等术,命人考察各地风俗,取消那些邪恶的祭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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