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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夺魂】之济南往事—发生在王官庄和金鸡岭下的惊魂往事
作者:
若藏花
日期:2017-07-04 21:56:02
【引子】
这或许是个故事,但并非完全虚构,有些人、有些事,都在我那些最好的年华里深刻着,挥之不去。语气说是一个故事,倒不如说是对美好青春的祭奠,有的朋友走了,有的仍在,有的消失在不可企及的距离和时间的浩渺波澜中……至今回想,我已经忘了彼时的恐惧,只有同学间的信任和患难与共,也希望十年之期,你们内心不再有那时留下的阴霾,让阳光照进你们内心的每一处角落!
—————————
老济南人都知道王官庄,更知道王官庄附近有部队驻地,曾经名噪一时的著名侦察兵部队44186就驻在附近。王官庄在济南西面,虽然不是城乡集合带,但仍旧算是比较偏远了,再往西不远就是济南大学西校区。到现在为止,我们也只是知道44186部队在王官庄附近,但后来做公交数次路过,都无法确定偌大的一个部队驻地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当然,我,或者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绝对没有胆量再去探究了,恨不能把那段经历彻底从脑子里抹去。
那件事就发生在44186部队里,其后发生的一些列让人心惊胆寒的事件也与这里难脱干系,每当想起来,就算是做梦,也会吓的半夜惊醒,冷汗湿透了被褥。
事情发生在2004年。那时我刚刚上大学,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经过了一整个暑假的无聊的发酵,怀着对大学生活的无限期许,我们高中一个班四名同学一起考上了省城的SC大学,开学前一天,我们四个人结伴从县城出发,经过三个小时的长途车,终于来到了这所大学。看着巍峨耸立的校门,我们都心情激动,天之骄子的优越感不时地在内心翻滚,筹划着怎么度过一个不凡的大学生活,成为社会精英,光宗耀祖。尽管事后证明,这个学校的大门十分low,大学胜过十分颓废,进入社会更是挫折坎坷,不用说光宗耀祖,不给家里丢人就算是长了出息,不啃老就是最高等级的孝顺了。
到了学校,负责接待的学长们告知,由于新的宿舍楼还没建好,大一新生无法入住,所以直接到部队进行军训,然后领着我们到了体育馆附近的集合点,等着绿皮军车的到来。新生开学季是大学里最热闹的季节,更是有商业头脑的学生发财的季节,一路上,我们看到学长们站在路边,扯着嗓子吆喝着,兜售收音机,锅碗瓢盆,旧书杂志,各种生活用品,还有电话卡,手机卡等……我至今还记着一群男女学生在体育场的拐角处,用极富有地方语言特色的口音叫卖着:“七喜雪碧美年达……”
当天下午,我们一批人乘坐着浩浩荡荡的绿皮车队,离开了我们尚未一睹全貌的SC大学,被关进了44186部队,长达45天。
说是部队,其实就是以前的部队驻地,我们去军训的时候,已经处于闲置状态了,部队除了很少几人驻留外,已经没人住了。破旧的宿舍楼,发着霉味的食堂,长满野草的淋浴房,甚至连热水都没有,好在大门口处还有一家小卖部,有点像八十年的的供销社,一长排柜台把顾客挡在外面,里面是货架,整整齐齐的,因为基本已经什么货物了,看得出,很多东西都是刚刚进的,为了迎接几千新生的入住吧。44186部队在一个山坳里,三面是山,正后面则是一座绵延的荒山,远远看去,只有些荒草,连个像样的树都没长。我们开玩笑说,不会是因为底下是防空洞吧。部队大院后面直接延伸到山脚下,大片的碎石和杂草,挨着破旧不堪的几栋低矮平房,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有一点人气,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当天,我们被安排住进了一栋旧楼,看得出这栋楼是为了我们入住现打扫出来的,灰尘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楼道,洗手间因为长久没人用,很多已经不能冲水,污迹干在便池上散发着氨气的问道……
当天傍晚,我们先到的一批人被集合起来。教官(或许是驻地最大的领导吧)训话,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说了两条:第一,后山绝对不允许去;第二,晚上没事别瞎溜达,部队纪律不是摆设,逮到直接遣返回学校处理……
这在当时的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些类似于《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的陈词滥调罢了,没人真的把这些条条框框当回事。当然,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们也不会去公然违抗,都是好学生嘛。
部队军训还没正式开始,倒也没什么约束,吃过晚饭,同班几个还不太熟的同学一起,坐在楼下道牙子上,用极其拗口的普通话相互自我介绍,然后开始胡侃,无非是一些高中时候的生活,和高考的不如意,以及道听途说的一些关于我们学校的传闻。
这时,几个教官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叼着烟走回宿舍楼,最低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看到我们坐在楼下,都闭了嘴,进了一楼他们的专属宿舍,身后随着气流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我曹……我们都有点惊叹!
九月的济南仍然热的要命,我们也就没有回宿舍,三人一堆五人一伙的在一起吹牛逼,真正的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突然觉着,自己的人生这么丰富多彩,可以认识这么多全国各地的人,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个教官叼着根烟从宿舍走出来,溜溜达达的和我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淡。一哥们,胖墩墩的,西北人,我们叫他大东子,问教官:
“首长,这部队里面的人呢,咋地就我们在了?”
教官吐了口烟说:“早求没人住了,要不轮得到你们?你们不来,我们早就准备调走了,谁稀罕这鸟地方!”
我们没想到这个教官有这么大怨气,当兵就是苦嘛,我们也知道,练我们总比被练好吧,首长的感觉啊。
教官吐了最后一个烟圈,把烟蒂弹进远处的花坛里,站起来往回走,临走说:“晚上睡觉前都他么把屎尿抖搂干净了,熄灯后别特么出来瞎溜达,谁要是整天逼疼蛋痒的,老子练死你们。”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我们一堆人愣在原地,倒不是因为他重申的狗屁纪律,而是在我们将近二十年的经历中,第一次听见有人能把这么毁三观的脏话说的这么清新自然,甚至已经略微有了生理反应。
不过,经过高中地狱式的生活之后,我们早已经没了叛逆的锐角,教官既然说了,我们自然无条件的遵守。
宿舍十点熄灯,然后新入学的新鲜劲还没消解,我们躺在床上,继续着天南海北的话题,正高兴时,DuangDuang两脚踹在门上,教官在楼道骂道:“再特么不睡紧急集合出去练,妈了个巴子,谁特么再说话别怪老子不客气。”整个楼道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本来折腾了一天,也都困了,不一会就鼾声四起,半小时不到,全都进入了梦乡。
睡的迷迷糊糊中,一阵枝丫枝丫的声音把我吵醒了,借着窗口投过来的微光一看,原来是对面上铺一哥们起床,估计是上厕所。这哥们叫严奇,属于特别逗逼那种,叨叨了一晚上自己如何郁郁不得志,因为理工科的苗子种在了文科生的猪圈里。
半夜上厕所不是什么新鲜事,尽管教官三令五申,然而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有尿还能憋着?
他看到我醒了,低声说:“去拉屎不?”
我说:“不去,你自己去吧,别让女鬼给强bao了。”
严奇黑着脸说:“女鬼怕求,好看就行”。塔拉着拖鞋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就在中梯左侧,离我们宿舍中间隔着两个房间。我继续迷糊着,准备再会周公,突然,外面传来咣当一声,应该是洗手间的破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借着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中间似乎还摔了一个跟头。严奇拉开门冲了进来,屋里太黑,看不清表情,只听他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最在下铺床头上,喘着粗气,身上似乎还发着抖。
宿舍的人都惊醒了,我拉开灯,看到严奇坐在床角,脸色发青,手脚不自觉的颤抖着,腿上磕破了一块皮,正流着血。
“我曹,这是怎么了?没事把?”
严奇不说话,捂着脸。
其他人也都起来了,他们应该是睡得熟,没听到严奇起床去厕所,都惊讶的看着他。
我赶忙下地从包里拿出纸巾,帮他把腿上的血擦干净,说:“你上个厕所这么惊天动地啊。”
严奇哆嗦着憋出一个字,“草”
“怎么了哥们?”其他人问。
“厕所有人”
“厕所又不是你家开的,有人咋了?”
“草,不是人,是鬼!”
“草”该我们骂了。“没让你给糟蹋了吧,是不是女鬼?”
严奇脸色极其难看,有些发怒了,“别特么扯淡,真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发怵:这哥们不会是精神病吧,这一个宿舍一个班的,以后可特么热闹了……
大概是刚才的声音在深夜里太过突兀,三个教官踏着皮鞋的节奏,推门而入。之前那个和我们聊天的安姓教官怒骂道:“大半夜的是特么要造反?真想出去练练是不?”
我们几个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默不作声。
安教官看着严奇,他腿上的血又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安教官看着严奇问。
严奇似乎情绪平稳了一些,说:“厕所里特么有鬼”
三个教官都沉默了一下,另一个高瘦的教官问:“你刚才去厕所了?”
严奇点点头。
“骂了隔壁的,我特么怎么交代的?屎尿睡觉前都抖搂干净了,听不懂人话?操蛋玩意。”安教官扯着嗓子骂,整个楼层都清晰可闻。
严奇刚刚有点平复的情绪又有些激动了,“我特么有尿还能憋着?你们是不是早特么知道这楼里不干净?”
安姓教官倒是显得很平静,说:“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严奇用力地抹了几把脸,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事。
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严奇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翻江倒海,半夜睡的正香,谁也不愿意起来,他本来打算坚持一下就过去了,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窜稀的欲望就无法控制了,伴随着一阵阵的肚疼。
进了厕所就是一阵炮火连天,严奇长出了一口气,肚子立马舒服了,打算再蹲一会就撤,这时,隔壁厕所隔板上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尽管声音不大,但很明显听的出来是指甲划门板的声音。严奇一愣,刚才来的急,没注意隔壁也有人蹲坑。严奇天生一个话痨,认不认识都要叨逼几句的主,这夜深人静,两坑相对,哪能不唠几句?
“哥们,么?”
对方没吱声,反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地,但是在寂静的厕所里,还是清晰可辨。
“有病么哥们?半夜上厕所傻笑……”提上裤子准备走了。正好隔壁厕所门没关,严奇侧身往里一看,没人,再边上就是墙了……
严奇脑子当时“嗡”的一下,差点晕过去,踹开门就往会跑,在门口还摔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跑回宿舍。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到的了。
我们几个听的已经是头皮发炸,一句话说不出来,甚至能感觉出那低低的笑声在四周回荡……
几个教官倒是显得很平静,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沉默了一会,高瘦的教官说:“都特么老实睡觉吧,明天一人去买瓶营业快线,晚上当鸟瓶。”
这时东子站起来说:“教官,你得说清楚了,是不是以前发生过这种事?这楼里是不是不干净?真特么这么吓人我们明天就回学校”
安姓教官瞪了大东子一眼,说:“几个大老爷别特么娘娘们们的,怕个球?几百号处男还镇不住个邪祟?”
我们一向听说过,部门和学校都往往建在乱葬岗子上,一是地价便宜成本低,二是据说年轻人的阳气盛,能镇住不干净的东西,但这都是老辈子迷信的说法,我们接受过正统的唯物主义教育的大学生怎么会信这个。但是今天的事,很难说是严奇脑子秀逗了,而且教官不是也默认了么?估计以前肯定有过这种事,妈了个巴子的,这特么开学第一天啊……
这时,隔壁几个宿舍同学也都惊醒了,围在我们宿舍门口张望,估计以为我们打起来了。看到好像不是打架,都挤了进来,不知所以然。
安教官看了一眼大半屋子的人,转身坐在床上,点了根烟猛吸了几口,说:“把门关上。”
后面的同学把门关上了,等着教官说话。
安教官看看表说:“今天晚上说的事,都特么烂肚子里,谁特么出去瞎比比,别怪我练死你们。”
日期:2017-07-05 07:51:24
于是教官说起来这件事的始末。
44186部队原本是济南军区的王牌侦察兵部队,当时在军区内声名显赫,五十周年大阅兵的时候,该部队内三名战士入选了天安门方阵,如今,其中之一已经是团长了,另外两个调离了该部队,想必也前途无限。
后来,因为军区调整,44186部队开始逐步撤离,原本几千人的部队驻地,没两年,就剩一二百人了,而且都是些后勤类的,几栋宿舍楼也都陆续搬空了,只有一栋集中住人。事情就发生在这段时间。
因为正规军已经撤离,44186部队内管理也没以前那么严格了,而且平时也没什么训练任务,都开始了放羊式管理。几个年轻的战士晚上睡不着,偷偷翻墙跑出去买了点酒菜,到山脚下找了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头,摆好了准备开吃。
黑灯瞎火的,原本几个战士拿了把手电照着,但是吃了一会,谁都没工夫打手电了,把手电找了个石头架上,自顾自地吃起来。大概是因为手电放的不牢靠,没一会,手电就倒在一边,只有一点余光照着一圈人,大家也不在意,继续吃喝吹牛逼。
突然,副班长停下来,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咱们几个人出来的?”
战士小刘说:“班副你喝多了嘛?不是四个人?”说完大家都愣住了,出门时的的确确是四个人,绝不会错,但是现在,明显是五个人在吃东西,而刚才大家只顾吃喝,竟然没注意……手电的光已经弱不可见,班副回身抓起手电就要照。
突然,人群里一个黑影迅速站起来向部队院子里跑去……
其余四个人以为哪个犊子搞恶作剧,拿着手电就追。
夜晚的山路极其难走,别说跑了,到处是碎石荒草,走路都费尽,但前面的那个人影却如履平地,飘飘悠悠的,像在滑冰场溜冰一样。或许是几瓶酒下肚,判断能力下降,四个人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继续追着。那个人影进了部队大院,一缩身,消失在8号宿舍楼,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
四个人追到楼下,看看了,四门紧闭,这孙子怎么进去的?
围着楼转了半圈,发现洗手间有扇窗户半开着,因为年久失修,玻璃也碎了一块。
窗户离地面也就一米五左右,对于身手不凡的战士来说,小菜一碟,双臂一撑就进去了。楼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筒一照,鬼影也没有一个。从一楼到四楼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个人影。
班副嘴里骂着:“妈了个巴子明明看丫进来了,躲得倒是麻利,逮着给你打出屎来……”一无所获,四个人准备原路返回,毕竟这里是部队,尽管管理比较松,但是半夜出去喝酒爬屋,被抓住还是要受到纪律处分的,既然那孙子恶作剧,也没必要较真,抓紧吃喝玩了回去睡觉。
四人回到一楼的厕所,小刘说:“你们先走,老子喝了一肚子啤酒撒泡尿留个念想。”班副骂了一句:“又特么不是母狗,还撒尿圈地盘啊!”三个人相继从窗户跳了出去。
小刘解开裤子就开撒,也不管尿池在哪,正鸟的舒服,突然,身后的隔板里传来一阵轻轻的手指滑动木板的声音,还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倒是像个女人的声音。
小刘赶紧收紧尿道括约肌仔细听,果然就在身后的隔板里。妈了个巴子,小刘暗骂了一句,刚才挨着翻了一遍没看到,怎么躲在这了。提上裤子回身就把隔板拉开了,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小刘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时还是黑白的老式功能机,但是打开屏幕也能有点亮儿,一照,没人……小刘又拉开另外两个隔板,也没人……小刘有点懵逼,难道刚才是幻觉听错了?正要走,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更清晰,就在他正对的那个隔板里,凭感觉距离不超过50厘米,嚓嚓的手指划门板的声音,还有低低的笑声……
小刘心里已经有些发毛,不过酒仗怂人胆,打开手机,猛的再次拉开门板……一张苍白的,有些枯萎的脸出现在小刘面前,长长的头发半掩着,血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低低的笑声……
小刘眼睛一黑,腿一软跌倒在地,后脑磕在水泥台子上,晕了过去。
日期:2017-07-05 08:52:14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千佛山医院了,一起出来喝酒的几个战友都在。班副看他醒过来,骂了一句:“你个犊子撒个尿都整出这么大动静!”但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其余几个人人也七嘴八舌的嘲弄了小刘一番,但明显是因为小刘醒了过来,大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故意调笑的。
小刘闭上眼睛,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对战友们的调笑听而不闻,片刻后突然问:“我是怎么出来的?”
班副说:“你个犊子撒个尿半小时不出来,兄弟们都喝了两瓶酒了才想起来,赶紧回去找,没想到你丫撒尿后坐力太大,把自己干翻了……”
小刘闭紧了嘴,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班副急了,说:“刘青山你别跟老子装犊子,大夫说了,你丫就是脑震荡,没什么大事。”
小刘看了几个人一眼说:“你们去找我的时候,没看到别的东西?”
战士马炮笑着说:“看到了,怎么没看到,看到你躺在自己放的水里呢”
小刘急了:“别他妈整没用的,我说的正事,你们看没看到其它东西?”
班副说:“球的东西,就你丫自己躺着。”
小刘闭了嘴不吱声了,身体逗的更厉害。
班副几个人觉着有点奇怪,这不是小刘的性格啊,他这个人,只要死不了就得贫,今天转性了?就问:“那你说说你丫怎么撒尿把自己干翻的?制式95也没这么大后坐力啊!”
小刘缓了一会,喝了口马炮递过来的水,把当天晚上自己在厕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战友们都了解小刘,平时贫的一逼,但正经事上从来不跑火车,况且这个时候他丫更没有心思扯淡了。部队后山那一片,原本就是乱葬岗子,现在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无主坟,那天他们喝酒的地方周围就有几个,不过当时人多,也都不信邪,根本没在乎。想起当时喝酒的情形,确实有些怪异,无缘无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当时是孙猴子开的酒瓶,他自己回想了一下,当时确实只开了四瓶,说明是四个人没错,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手电倒了以后出现的,黑灯瞎火的谁有没注意……几个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感觉一阵阵发冷。
这件事谁也没对别人提起过,但是因为出了这件事,部队终于还是知道了,给四个人都记了过。小刘受到刺激太大,不久精神出了问题,加上脑震荡间歇性头疼,不得不退伍复员,其它几个人不久后也调离了44186部队。
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传了出来,因为小刘回家后不到一个月自杀了,据说是严重的抑郁症,死前留了一封信给他父母,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他爸妈找到部队讨说法,这才传了出去。
班副和马炮,孙猴子也分别被召回询问当天发生的事,口供笔录均一致。但官方绝不能以这种事实定性该案件,最后还是定性为抑郁症自杀。家属获得了一笔赔偿,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这件事在44186部队仅余的百十来人中却传了开来。
尽管官方一再在内部会议上澄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能找路子的都调走了,走不了的也不过几十人而已,每天聚在一起,天黑后那是打死也不出门。
日期:2017-07-05 11:31:14
我们静静的听完,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所以人再无睡意。教官又带着脏字警告了几句,我们都没听进去,心里骂了一万句操,开着灯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新生报到的基本全都到了,44186部队开始热闹起来,人气比昨天旺了很多,而听过昨天那个故事的我们,却连大白天也不敢一个人走了,耳边似乎毫无征兆的响起低低的笑声和刺耳的挠门声。
严奇是幸运的,只听到了声音,并没看到小刘看到的东西,要不然小刘战士就是他的榜样。
尽管我们内心惶恐不安,但正规的军训在第三天就开始了。没经历过永远不知道那种训练的变态程度,身体上搞垮你,人格上摧毁你,一群看似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在几个高中没毕业的兵蛋子的践踏下尊严尽失,那种变态的快感我们隔着肚皮都能替他们感觉的到。
日复一日的折磨,身心的摧残渐渐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没有了当时那种恐惧。从那以后,整栋楼里人人自备矿泉水瓶,熄灯后那是打死也不去洗手间,而教官也没来查过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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