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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所归——所谓真相背后的权谋盛宴
作者:
映雪青松
日期:2017-06-13 11:21:58
历史权谋传奇大戏——宋太祖(第一部 天倾)
作者 杨鸿志
附:五代十国世系表:
五代:
梁(朱姓907~923 都城开封)太祖晃——末帝友贞
唐(李姓923~937 都城洛阳)庄宗存勗——明宗嗣源——闵帝从厚——末帝从珂
晋(石姓936~947 都城开封)太祖敬塘——出帝重贵
汉(刘姓947~951都城开封)高祖知远——隐帝承祐
周(951~960都城开封) 太祖郭威——世宗柴荣
十国:
前蜀(王姓 907~925都城成都)
后蜀(孟姓934~965都城成都)
吴越 (钱姓907~978都城杭州)
吴 (杨姓902-937都城金陵)
闽 (王姓909-945都城福州)
南唐(李姓937~976都城金陵)
南汉(刘姓917~971都城广州)
北汉(刘姓951-979都城太原)
楚国(马姓907-951都城长沙)
南平(高姓924~963都城江陵)
此外在这一时期先后存在过的割据政权和少数民族政权还有: 辽(916-1125), 岐(李茂贞887~923);燕国(刘守光911-913);南诏(738-902)、大长和(902~928)、大天兴(928~929)、大义宁(929~937)、大理国(937~1254)、于阗、回鹘、党项羌拓跋氏等.
日期:2017-06-13 11:23:30
斧声烛影、千古谜案;儿女情长、英雄无奈。呱城锁残阳,鼙鼓动地哀。陌上人家三五处,山长水阔归无路。宋太祖一世英名,征四方、平天下。助周世宗柴荣南征北讨,陈桥驿赤芒乍现、黄袍加身。内中到底有何玄机?用赵普,治国平天下,却终其一生不肯北伐燕辽,这又有何隐情?天上宫阙玉锁开,晋王果真有仁心?大雪初霁、月明星稀,身随谜隐。只留得后人喟叹,扼腕长太息。
日期:2017-06-13 11:24:21
第一章 孤城画角锁残阳
十月的古城之外已是一片萧索,旷郊野外到处只见丛生的杂草。在低矮的树木中间,偶尔透出的几朵枯黄的野花在凛冽的西风中东歪西倒。几只老鸹有时突然会从草丛中飞起,拍打着乌黑的翅膀,发出低沉而令人讨厌的声音。凛冽的寒风夹裹起黄沙,不断扑向那高耸的城墙。但巍峨的箭楼和整齐的雉堞却依然坚强的屹立着,仿佛在告诉过往的人们这座伟大城市曾经有过的辉煌。它叫做——长安。
从贞观之治到开元盛世,是大唐最鼎盛的时期,这里曾经万国来朝络绎不绝,冕旒衣冠充塞于道,华夷八荒熙熙攘攘,高第寒素往来频仍。
太宗之后临朝称制的那位睥睨万物目空一切的天后,她不喜欢这座城市的强势,在东边的洛阳再造了一个都城,号为东都,长安便成了西都。
渔阳鼙鼓恸地哀,持续八年的安史之乱把大唐的外强中干暴露无遗,后来的朋党之争、宦官擅权和藩镇割据更加快了帝国的分崩离析。
随着末代皇帝唐昭宣帝不明不白的暴毙,昔日强盛不可一世的李氏王朝早已在数十年前烟消云散,曾经的流贼头子后来的唐室护国功臣朱晃受禅僭极,他易国号为大梁,把都城建在了洛阳更东边的开封,称开封为东京,洛阳为西京,长安便从此不再担任过首都的功能。各地混战的军阀藩镇也并不把这片据崤函之固有山河之险的关中当做经营天下的根本。他们的目光放在了长安以东的河洛之地,在那里疯狂厮杀逐鹿中原。曾经雄伟的古都经过多年的战乱,早已从当初的膏腴之地变得残破不堪,于是它的级别建制迅速下降到了和其它地方节镇一样的地位,得了一个普通的新名字——永兴军。
日期:2017-06-13 11:24:53
黄昏时分,一阵破碎的马铃声由远及近传来,惊醒了城楼上打盹的守兵。他们探出头去,看到一支大约两三千人,疲惫不堪的队伍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城门走来。领头的骑着一匹黑马,人和马摇摇晃晃。说他们是逃荒的,但队形又相对齐整,虽稍显松散却并不涣乱。说他们是一支队伍,却又盔甲残破,旌旗不举,有的人甚至连兵器都没有,鞘内无刀,连一些弓箭手都只在肩上斜挎着一只空荡荡的箭袋。
城上的守兵对这样一支奇怪的队伍立时产生了警惕,一个小头目赶紧唤来了城门领。城门领品秩不过裨将,官卑却位重,关系着一城的安危,对于来路不明的人马绝不敢掉以轻心。他仔细看了城下的队伍,努力回想了近日的邸报公文,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部队要从长安经过。
那小头目道:“大人您看这会是些什么人呢?是土匪流寇还是溃军败兵?”
城门领摇了摇头,“匪寇是不敢来侵扰咱们长安这样的大城的,没有云梯巨木,他们拿什么拔城攻坚?败兵也不像,前几日邸报上还说了,王景崇大将军在秦蜀接壤之地大破蜀军。斩首万余级,我汉军大胜,怎么会有败兵呢?”
于是他朝下面叫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城下骑黑马的那个人看起来是队伍的头,他扬起左手,队伍立刻停止了前进,抬头大声答道:“我们是王大将军的手下,有事入京公干,请将军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歇息。”
“王大将军?哪位王大将军?”
:“右卫大将军王景崇大人,我是麾下牙将赵思绾,率本镇永兴军府兵三千人,入京觐见述职。”
城上又问道,既是府兵觐见,可有调兵勘合?
赵思绾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手举过顶,“此乃枢密院使相杨邠大人亲自颁发的虎符,请长官查验。”
日期:2017-06-13 12:18:57
城上城下相距十丈开外,暮色中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两下正僵持着,赵思绾又叫道:“天色已晚,人困马疲,烦请长官念在大家同为本镇驻军的份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容我等入城歇息,明日一早便当上路,决不多扰。”
城上答道:“长安乃朝廷西陲重地,现在已过申时,不敢轻易开门,而且节度使大人和留守大人都外出公干,城中大小事务暂由都监柴大人署理,请容我等向其禀报,由他定夺是否容许贵军入城。”
赵思绾道:“王大将军现在便权领永兴军节度使,驻节凤翔。凤翔距长安不过一百八十里,你我其实同在其麾下效命。将军何必如此相疑。”
见城上依然迟疑,赵思绾又道:“如若不信,请缒下吊篮,在下愿献上虎符及大将军手令,请长官检视无误后,再行放入如何?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拒人千里好象也于理不合,于是城上用长绳缓缓缒下一个竹篮,赵思绾唤过身边一名手下,递过虎符,:“韩通,放进篮去。”
韩通急步上前,把虎符放入篮中,回头望向主将,赵思绾冲他点点头,于是韩通又从肩上的褡裢里摸出两块银锭一并放了进去。
吊篮在绳索绞动的吱呀声中缩回城头,刚才喊话的城门守领小心地拿起虎符仔细查验,这是一个剖开的黑色铜质老虎的半边,入手沉甸,在内侧以凹进去的阴文镌刻一个大的“调”字,其下又有四个小字——枢密院敕。
守将知道这就是国家主征伐的中央机构——枢密院的调兵令符,另一半以凸出来的阳文镌有相同字样,那应该是在都城汴京的枢密院内由枢密使大人亲自掌管。等府兵们到达目的地后,就要上缴兵符,二令合一,则功成入库。虎符旁边是一张皴麻草纸,上面只简单写了几个字——赵思绾一干人等原属麾下,奉旨入京。落款为——汉右卫军 王。
这两三个月王景崇就在长安西边率部和蜀军交战,与长安公文来往频繁,他的字守将当然认得。有了这两样东西,城下这群人的身份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和黑色兵符一同上来的银锭看来更讨守将喜欢,他掂了掂分量,一个足有五十两重。“妈的,难怪都说府兵有钱,别看一个个打扮得跟叫化子似的,出手真是阔绰。”他满意地冲手下挥手道,放吊桥,开城门。
身旁的一名校尉进言道,柴都监现在城内,是否还是去禀报一声。况且这群人来得蹊跷,王大将军正和蜀人交战,前方用人之际,哪还有空闲人手可以回京述职。
城门领想了想,长安是节度使驻节的重镇,的确不敢擅自作主。将银锭交给身旁一名军士,俯身冲下面大声道,都监大人严令,申时之后不得开门。请贵军在城下暂宿一晚,明日辰时便可进城。
赵思绾狠狠地啐了一口,十余条灰色人影自他身后飞出,紧贴墙根,如壁虎般迅疾无伦地往上攀爬。城上守兵始料不及,见他们动作轻捷如狸猫,连忙举枪去刺,这群人避开锋刃,跃上城头,抽出负于背上的兵器,清一色圆形弯刀,他们出手凶狠如饿狼,干净利落招招致命,守兵根本来不及抵抗便倒下一片。其中一名灰衣人跃前一步抓起正欲逃跑的城门领,厉声道“快叫下面开门”,城门领的声音在刀锋的寒意中颤抖,“开,开,快开城门。”
日期:2017-06-14 12:21:21
张永德见对方人多势众,他护主心切,跃上前去。赵思绾脸上露出不屑,两旁早有十数名贼兵叫嚣着冲杀上来。张永德毫不畏惧,挥动手中大刀将最面一人迎头劈倒,再就势横扫,又将数人砍翻。
柴荣见张永德消灭敌人干净利落,不由大声叫好,周围敌兵骚动起来,大有合围之势。柴荣与张永德主仆二人心意相通,都下定了必死之心,因此全不惧怕。
赵思绾见张永德武艺高强,自己的手下一时竟奈何不得,于是大步上前,挥刀直取张永德后背。柴荣大叫小心,张永德听得脑后风响,低身避过,赵思绾的刀竟不收势,直接砍飞了正与张永德对战之人。张永德见他手段残忍,对部下毫无怜恤之情,心中暗骂。剩下几名正在围攻的兵士还在不要命地冲张永德乱砍乱杀。赵思绾骂道“滚开,窝囊废”,凌空飞足踢翻众人,张永德本作好全力应付准备,不料他有此一着,不由一怔,赵思绾的刀锋却已扑面而来。
柴荣担心永德安危,疾忙挺剑往赵思绾背心刺去。赵思绾不闪不避,左足飞出,将张永德踢翻于地,右手持刀回劈向柴荣手中宝剑,刀剑相交火花迸射,柴荣被震得手臂酸麻,心道这贼子好大的臂力。于是不敢轻敌,一勒马缰,骏马前蹄腾起向敌踢出,同时柴荣斜身下探,长剑向敌前胸刺去。赵思绾仍不避让,只以空出的左手去抓住马腿,竟欲连人带马扯翻在地,幸好玉华骝天生神骏,虽前腿被人抓住,却也知用力回夺,竟将敌人扯动,刚好迎上柴荣剑锋,“扑嗤”一声,赵思绾右肩上早着了一剑。
柴荣由于刚才右手力道尚未完全恢复,故虽刺中而入肉不深,心中遗憾,正要再上前厮杀,却见赵思绾猛然暴喝一声,将手中大刀朝前用力掷出,柴荣知他力大,不敢硬接,疾忙伏身马背避过,只听身后人丛中传来一阵闷哼惨号,想是已有人避让不及成为这刀下之鬼。
柴荣见其已手无兵器,心中暗喜良机莫失,驭马前驱,长剑直刺敌前胸之处,赵思绾竟反手抓过身边一名兵士,挥动如风朝柴荣横扫而来,其势若雷霆,柴荣只好从马上跃起顺势又将玉华骝往旁一推,才避过了这一击。赵思绾心头焦燥,抓住手头兵士,一手朝其胸腹用力一探,洞穿而入,只听那兵士惨呼一声霎时气绝。赵思绾将手自尸身扯出,掌中握了一颗兀自怦怦跳动的人心,放入口中咯吱大嚼,鲜血顺着他嘴角淌下,在火光照映下,诡异恐怖得活脱脱似一个来自地狱的吃人魔王。
柴荣与张永德都是自小随军,久历战场,看惯了死人白骨,但何曾见过这等残忍行为,不由得又惊又骇,环顾四周却见敌军众人好似已司空见惯,不但无一人有不忍之色反而群情却愈却激昂。
赵思绾吃罢人心,亢奋起来,赤手空拳大踏步朝柴荣逼来,柴荣看到他脸上胸前及双手鲜血淋漓,心中虽不停念到“杀了他,杀了这个恶魔”,手中长剑却再难举起,勉强用力刺出,赵思绾身形此时疾若鬼魅,倏忽间已至面前,看也不看柴荣,长剑及身竟刺而不入,赵思绾左手抓住剑刃,顺手夺过掷地断为数截,右手擒住柴荣肩胛,柴荣顿时浑身酸麻委顿倒地。张永德此时才反应过来,手举大刀向前劈出,赵思绾头一偏,张水德这一刀便砍在了地上,被赵思绾左足踏住,正待用力收刀再劈,赵思绾右足踢出,正中胸口,张永德如中大锤,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赵思绾一声狞笑,将柴荣高高举起,正欲用力下掼,张永德护主心切,不顾伤痛,冲上前猛击赵思绾小腹。赵思绾一脚将其踏翻在地,柴荣趁此机会,心智复明,凌空翻身,脱出魔掌,右手顺势从背后“呛啷”一声拔出了霸云刀。
赵思绾听得耳后声响,感到一股凛厉的寒意袭肩而来,顾不得杀张永德,猛地往斜刺里扑开。柴荣见一击未中,哪容敌人喘息,展开手中霸云刀,刀锋如秋风之横扫落叶,席卷而来。赵思绾不敢硬接,只管将身旁部属抓住抵挡。霸云刀威力惊人,刀过处枪断刃折尸横遍地。
赵思绾气急败坏,不断呼喝手下上前。柴荣见张永德已受重伤无力反抗,忙舞起刀花,护住永德。霸云刀刀身沉重,柴荣猛力挥刀,不多时已手臂酸麻,但他早作必死之心,故仍猛砍猛劈。贼兵虽众,但惧怕柴荣手中宝刀威力,一时却不敢过于趋近。
赵思绾见不能得手,朝天打个唿哨,十余条灰衣人影突现场中,正是方才登城斩将诸人。但见他们并不与柴荣硬碰,只是绕着柴荣围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词,身形不停转动,越来越快,衣衫带风激起地上尘土飞扬。柴荣只觉耳边呼呼风响,敌人形象竟愈发模糊,挥刀砍去却不着实处。这群人形若鬼魅,倏前倏后,进退如电。柴荣眼花缭乱,只能挥刀乱砍,一不留神,背心中掌,扑前倒地,手中宝刀滚出老远。
赵思绾大喝道:“绑了。”左右雷鸣般应和,一拥而上将二人五花大绑,随在赵思绾身后直往府衙而去。
日期:2017-06-15 09:17:44
柴荣和张永德被推推搡搡着到了府衙,昔日的州官治事之地现在已成了叛兵窃据之所,柴荣心中喟叹,痛恨自己刚才的一时胆怯,竟不能把握机会手刃此獠,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也好啊! 想起数月前受命离京时姑父郭威的谆谆嘱托,这一次与蜀军的战事很是紧要,朝廷对长安凤翔河中三镇的守将们如李守贞王景崇等人也极不放心,所以自己赴任长安,表面上的任务是负责供应王景崇大军的军需,其实是要秘密监视前线诸军的一举一动。现在长安这样的重镇却轻易的为人所破,有辱使命啊。
他打定了主意,等一下不管敌人如何威逼利诱,总之不发一言但求速死而已。他回头望向身后的张永德,二人目光相接,从永德的眼中柴荣看到的是同样的坚定,于是他放心了,大踏步向府衙大堂里走去。
赵思绾高踞堂上,目空一切,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二人,问道,你就是柴荣?
士兵们用脚踢柴荣喝令他跪下,柴荣只是昂着头两眼怒瞪着赵思绾,虽然这个魔头并未拭去脸上的鲜血,面目依然狰狞,但柴荣对他再没一丝一毫的恐惧,心中充满的只是厌恶和憎恨。
对于赵思绾为什么留下自己的性命以及可能提出的问题,在路上柴荣早已思量过,估计敌人是想留下将来和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他心中暗自冷笑,紧抿着细薄的嘴唇,用轻蔑的神态作为答复。
赵思绾此时却不像刚才那般凶残的模样,变得很有耐心,“我知道你就是本州兵马都监柴荣,我还知道你的姑父就是朝廷的枢密副使郭威。去年我随王大将军去枢密院辞行的时候,曾经拜会过郭令公。”
柴荣心中明白对方绝不会是为了攀关系这么简单,但他也想弄清其真实意图,于是不象刚才那么抗拒,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思绾并不理会柴荣的冷漠,他继续说道,你既是本州都监,负责兵马训练和军需供给,应当知道咱们府兵都是些什么人。
日期:2017-06-15 09:18:54
柴荣当然知道,府兵制源自唐朝,乃各地节镇本府之兵,战时为兵、闲时为民,不仰国家赋税、全赖本镇民力,屯田垦荒自成一家。他只是不太明白,既然这帮人本身就是关中土著,为何要在自家门前造反?
于是说道:你们不过是一群贪婪的强盗罢了。
赵思绾大笑道,谁是强盗可说不准,历朝历代哪一个皇帝的江山不是抢来的?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见柴荣仍是冷冰冰的样子,继续道:“你也别指望开封的救兵了,今天换个皇帝明天又立个朝廷,哪会有忠心的将领?要不然也不会明明对王大将军不放心,也只好派他带兵上前线了。”
柴荣想不到这混世魔王般模样的家伙竟然对时局了如指掌,倒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了。 反问道:“这么说你是要在此处据城反叛自立为王了?”
赵思绾道,别说成造反这么难听,朱温造得不是唐朝的反?李存勖又造他的反,石敬塘这个作女婿的抢了自家老丈人的江山,现在的刘知远的皇帝又是从哪儿来的?
柴荣道,这叫天命所归,岂能与你这反贼相提并论。
赵思绾冷笑道,天命?那还有南边的蜀国孟家、荆南的高家、湖南的马家,江南的李家,浙江的钱家,不是王就是帝的,他们算不算造反?如果算,那造的是谁家的反呢?
柴荣道,就凭你这德行,难道也想坐江山当皇帝?痴人说梦,呸。
赵思绾道,我有自知之明,没那个命也就不会操那份心。
“那是王景崇要做皇帝梦了?”
“王大将军,他可胆小了,一听到老对头侯益回汴京告他的御状去了,就吓得兵也不敢带令也不敢发,明明大败了蜀人,却不敢乘胜追击任凭敌人逃回剑南,你说,他还敢做皇帝么?”
柴荣道:“斩关屠城违抗王命,擅自拘押朝廷命官,还在窃词狡辩说什么不算造反,我问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思绾道,柴大人,都说你聪悟机敏通晓世务,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日期:2017-06-15 09:19:52
柴荣心中忽然一动,冒出一个念头,难道,难道你们想学湖南、荆南的榜样,据城分土割据一方?
“不错,我们今日此行,既是冲着这西京古城也是冲着您来的。王大将军的意思是想请您向您的姑父郭令公带个信,麻烦他老人家向皇帝美言几句,把这关中之地就封了我们,咱们既不自立名号,也不投降他国,仍奉大汉正朔,称臣纳贡,只是节镇一方,朝廷也不失体面,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呢?”
柴荣听他这一番话,只觉其厚颜无耻,冷笑道,我劝你也别作这春秋大梦了,速速憣然悔悟,早日随我自缚进京,说不定国家念在你们往日功勋,或许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否则天兵一到,尔等悔之晚矣。
听到此言,赵思绾哈哈狂笑不止,声音竟震得房梁灰尘簌簌掉下,柴荣叱道,:“死期将至尚敢作此狂态,真乃丧心病狂。
赵思绾收住笑声,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柴大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也很佩服你的胆量。我老赵就是个出了名的亡命徒,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公子哥儿,居然也和我一样也是个不怕死的,不过我更想不到的是,”
他停了一下,一字一顿道:“你竟然比猪还蠢。”
柴荣气得脸涨通红,强声道:“要杀便杀,休要折辱于我。”
赵思绾道,“我岂会杀你,你是我们王大将军的宝贝,有用着哩。不过象你这种蠢材,恐怕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以你之见,当今朝廷会派谁来抓我呢?
柴荣一时语塞,心中暗忖,史弘肇管着侍卫司的马步军,没他坐镇京城,皇帝的龙椅一天也坐不安稳;郭威在枢密院调兵遣将,忙得不可开交,能有空闲领兵出征?符彦卿和高行周一个在邺都抗拒契丹一个在淮北防着江南的李唐,只要他们一动,外敌就会伺机进犯。看来这恶魔说得没错,开封确实一时还派不出人手。
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说道:“你别忘了,朝廷在长安以东的河中一带同样驻有重兵,河中距此不过三百里,河中节度使李守贞大人威望素著,平叛大军旦夕可至,说不定已经开拔了。
赵思绾带着讥诮的表情看着柴荣,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李守贞大人已与王大将军约好共分河西关中之地。李大人为河中王,王大将军为关中王,至于小将我,也没太大奢望,就做这长安的节度使吧。”
柴荣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心中大惊,想不到这样一件大事,朝廷竟毫不知情,而自己虽身在长安,也不曾听到一点风声。如果赵思绾这一番话是真的,那就形势危急了。长安、凤翔、河中为朝廷西部三大重镇,若果真三镇俱叛,则河西一带将不复为国家所有,更堪虞的是京城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没有人赶紧报信给汴梁,那么就无法迅速发兵平乱,一旦时日迁延给三镇喘息之机,今后羽翼丰满时就很难收复了。
想到这里,他为自己刚才一心求死而故意激怒敌人的做法感到后悔,他猜想敌人肯定是想通过自己姑父的关系求得朝廷的分封认可,那么或许有希望能籍此机会返回汴京向朝廷报讯。
于是他脸色稍微和缓,但仍用不愿失去高傲的声音说道:“你们如果真能保境安民,不苛政暴敛,朝廷也自然可以考虑。不过你们须恭奏表章、恳词陈情,一切待我回京覆命,再请我姑父从旁周寰,或者事有可成。”
赵思绾道:“柴大人心思动得真快,这就想回去报信带人来灭了我们。上奏的表章当然是会有的,不过不是由你带回去,你只需要给你姑丈写封信,信上说明我们的苦衷,然后就在这府衙中暂时委曲些日子,等我们的好消息来了,你才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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