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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蛇走虺(我家世代蛇医,02年被调去研究金虺蛇毒,世界从此不同)
作者:
二郎神犬马
日期:2017-06-30 06:47:29
“昶”作姓氏很少见,但在我们瑶山古寨提起来,是无人不晓的。因为昶家世代都是蛇医,传承至今,在治疗毒蛇毒虫咬伤上,很有些手段。
昶家的蛇医传到我这里,是第92代。我知道这么一说肯定有人要骂,孔子传到现在不过才七十多代,你家哪儿来的啊?能九十多代?
您先别急着骂,看完下面的再说。
我们昶家是云南河口的瑶族,但祖先源于湖南梅山,历史上被称为梅山峒蛮的地方,我在族本上看到过“曾有梅山七峒之山业”的文字。民国前后,梅山改名为雪峰山,所以现在你说梅山,人家不一定知道是什么地方。在商末周初的时候,古梅山里有七峒蛮王,互相结盟,共同生活。因作为一个整体,所以逐渐各有分工:一峒瓜果、二峒草药、三峒养禽、四峒牲畜、五峒渔猎、六峒耕种、七峒钻洞。这个当然不是严格区分的,应该只是各峒的主体事务。我们昶家是二峒的,而且专精于医治毒蛇毒虫咬伤。
后来西边的古蜀国出兵助周伐商,周武是从商纣的西边进攻的,巴蜀之师则先往东到湖南,然后再北上。根据族本上写,虽然那时七峒仍旧几乎是独立的,但名义上已属于商王朝,所以七峒蛮王便领兵抗击古蜀军队。但古蜀国的鱼凫王,所率兵力极为强悍,七峒蛮王最后战败。没多久,岳阳的铜鼓山也破了,商朝的南方门户大开,所以古蜀国的军队就长驱直入,最终与周武王的军队在牧野会师,合力将纣王的商军彻底击败。
因此,我们昶家就是在七峒蛮王战败时,进行了第一次迁移,到了郴州的莽山附近定居。
时间到了北宋年间,朝廷持续对梅山发兵,虽然昶家早就迁走了,但大部分瑶民当时还是生活在那里的,不与中原通、不服王化,所以宋朝将攻打梅山峒蛮的过程,称为“开梅山”,前后一共持续了有百年左右。昶家祖先看北边一直兵荒马乱,觉得梅山怕是撑不住,担心梅山一破,那再往下可能宋军就要到莽山了。于是又开始举家迁移,最终到了西南边陲,云南河口这里定居。这已经是最边陲的地方了,与越南老街只隔着一条红河。
我们瑶族有个特点,就是居住的地方必须有山有林,叫做“入林惟恐不密、入山惟恐不深”,这可能已经成为了血液里的基因。如果让我们住在遍地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却没有足够浓密的秀山青水绿树包围,那就会极为难受。
所以我现在,整日就浑身不自在,憋得慌,有时甚至感到透不过气,做梦都想回到瑶山古寨里去。
日期:2017-06-30 07:01:22
蛇医,在老年间,人们称为蛇郎中。但不管何时,干这行的风险都特别大,除了像我们昶家这种祖传的,以及真就天生对这行特感兴趣的以外,基本上只有穷苦人才愿意学这个。为什么?因为得以身试毒,也就是说要在自己身上试验蛇药的疗效。先让毒蛇来咬自个儿,然后再服用自家配出来的药,最后测试能否解毒,效果如何。有时候还没等让蛇咬呢,仅仅是在口尝各种蛇草时,就先中了草药的毒,一命呜呼了。所以但凡有点谋生门路的,都不愿干这个。
但在解放前和古代,若能入此行,不但温饱不愁,平时请你去治病的人家,还得管好酒好饭,特别是到那些富商巨贾、达官贵人的府邸治病救人,收入更是不菲。仅凭这,在老年间可就是不得了的好差事。不过现如今,哪怕在我老家瑶山,被毒蛇毒虫咬伤的情况,也是大大减少了,更不用说在遍地钢筋水泥的城市中。所以蛇医的营生,现在反而不如以前吃香。
另外不管是炼制蛇药,还是平日钻研蛇毒毒理,都得去抓蛇,故而蛇郎中同时又得是捕蛇高手,如果捕蛇这门技术不过关,便铁定是没法吃这碗饭的。解放前以及古代,可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有些珍奇名贵的异蛇奇蛇很是难寻,不过如果一旦捕到,那便都价值千金,一辈子能抓到一条也就发达了。这可不是吹牛,就举个现在的例子——莽山烙铁头在黑市上的价格,不就一条过百万么?所以在古代,穷人家的孩子争着抢着要学这行,业内的竞争尤其激烈。
当一个地方的蛇郎中过多时,这种竞争就不仅仅是激烈的问题了,而是残酷,残酷到什么程度?毫不夸张地讲,就是生死相搏。
旧时习武之人打擂台前要画生死状,生死状一签,台上生死便各安天命。可是现在的人谁能想到,那时的蛇郎中也有比武,而且也得签生死状,这种事我听说过很多。简单讲下其中一个。
民国十五年时,有个外地的蛇郎中,挑着家当药材等来到苏州城里。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没几天,就被人喊着约好三天后在虎丘比武,输了的立马就要离开苏州城,或者不离开但也不可以再做蛇郎中。生活所迫没办法,总不能刚来还没开张呢就走吧?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如约来到虎丘。虎丘相传是吴王阖闾的陵寝,自古便是苏州最负盛名之处,游人熙来攘往,远远便瞧见黑压压一群人围了个大圈看热闹,正是蛇郎中们在此比武。
怎么个比法?赛前先签生死状,参加比武的每人自带一条毒蛇,蛇种不限,也不能事先让别人知道自己要带什么蛇来,防止事先准备。号令开始后,蛇郎中们便用自己带来的毒蛇咬别人,当然自己也得被别人的蛇咬,最后再用随身带来的药材给自己疗伤解毒。通常每次这类比武,总会有两三个蛇郎中因为手段技术不高明而丧命,很残酷。
结果那年苏州的比武下来,这新来的,仅用几根银针便替自己解了毒,而照例有几人无法自解,眼看倒地昏迷,即将撒手人寰之际,这人出手相救,把他们全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被救的几个,从此便奉此人为师,饶是如此,也不能再在苏州行此行当,只得往南到浙江去了。
我挑这个故事说,是因为这个蛇郎中,跟我家里很有渊源,但不是昶家人,所以名字就不明说,因为他的后人,至今还在江南一带行此营生。
日期:2017-06-30 07:02:36
1、
我虽然出生于蛇医世家,但说真的,在记忆里却几乎没有专门苦学过蛇医这个印象,因为蛇医的点滴都融入到生活中去了,成了一个日常一样的东西——每天放学后,就陪着父亲或者爷爷进山采药,既是采药,同时也是玩,打雀儿和野兔、掏鸟窝摘果子,下河游泳摸虾,真是寓药于乐了。
插句题外话,可能有人会问,你不是瑶族吗?为什么汉语还不错?是这样的,瑶族和藏族、蒙古族等不同,虽然瑶族是有古文字的,但古代就失传了,失传后就基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了;到了唐宋时,开始使用汉字。姓氏也是与汉族一样的,比如最早的十二姓氏,我家的昶姓在瑶族已经算是绝对特殊的了。
我们平日并不是专采蛇药,而是普通药材占多数。因为瑶寨里的人很少会出去到医院看病,一般生病了,都会请寨里懂医的人用草药解决,所以草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占着比较重要的位置。
说来也怪,虽然瑶人千百年来一直住在深山老林中,自然条件客观上来讲是比较恶劣的(但我们自己不觉得这叫做恶劣,反而是融入自然,相当舒坦。要是与我现在居住在城市中相比,我举得城市里才叫生存条件恶劣——没林没山没水,即使有些绿化,那也是稀稀疏疏的,完全不过瘾),但却很少生病,我总在想这是不是与我们平时用草药配伍的水来洗澡有关,也就是瑶浴。
我很小的时候,大约六岁上下,就已经认识瑶药中的“五虎、九牛、十八钻、七十二风”;每天睡觉前,都躺在床上主动背给我爸妈听,就跟背儿歌童谣一样,这些其实在我家都是最基本的知识。到了我上高中,最巅峰的时期,对于祖传药本中的1304种草药,全都能做到记识炮用。
除此之外,还有蛇药中极为特殊的一些专用药材,是另算的。这些专用药材,我家称之为蛇草,因为它们全都是用秘传的蛇草术发现的特别药材。有些本身是毒药;有些本身就不是药、而是近乎无用的杂草;有些是特别稀少的罕见植物。总之除用于解蛇毒,这些植物根本就不算药材。
蛇草术是祖传秘术,几乎与昶家的历史一样悠久。说起来很神奇,那就是在人被蛇咬伤后,用蛇草术,一般快则一个小时,慢则两个小时,就会有咬人的那种蛇,自动衔着解毒的草药现身,也就是蛇自己过来送解药。
这个听起来很匪夷所思,是吧?如果这么一来,岂不是世界上就没有解不了的蛇毒了?其实我想说,在遇到一件关于金虺蛇的诡异案件之前(我就是因为那个案子,才离开瑶山古寨进城,从此开始了我直到现在的另一段人生的),我确实没见过解不了的蛇毒。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但确实从小到大,从我爷爷到我出城之前,没遇到过无解之毒。
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蛇草术的具体流程。
日期:2017-06-30 07:03:56
昶家药师持一特制令牌(上面刻有一个瑶族古文字,意为蛇的象形徽章,周围左右各有一列符文,也均为瑶族古文字,大意为“昶家人源二峒神、草药蛇虫可通神”),来到伤人之蛇出没处;用小酒杯摆出“长”“常”“昶”三个字,并且里面倒上清水,三个字成一个较大的等边三角形,顶点必须为常字,在正南;然后在其中心点,用草木灰划出两道同心圆,圆心处摆一香炉,插三根香;最后,在北面、三角形顶点的对称位置上,置一蒲团,药师坐于蒲团上,面朝南开始念蛇草咒。
这样,一个时辰左右,便会有一条该区域内该蛇种的蛇王出现,口衔解毒草药,游进同心圆,在香炉旁放下草药后再游走。
蛇草术最重要的其实是最后的咒语,令牌也好、仪式也好、香炉也好,都是为了将咒语的功能发挥到最强。有些人不相信咒语这回事,其实这些人都是根本不知道咒语的本质与原理的。
天下咒语,不敢说所有,不过但凡我了解的,其实原理均一样,比如道教的五雷法术(可以用来求雨祈晴、治病除瘟等,有符有咒),比如密宗的一些咒语,只要是真正懂行且悟性、慧根足够的人,都会明白,它们本质相同。而且这些法术,不同的人做,效果会有不同,有的人哪怕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这与所谓的内功内力根本无关,最重要的,是在一个“心”字上,而这些法术的共性,都在一个“借”字上。但神通,却是与内力有关的。
日期:2017-06-30 07:04:36
我就这么无虑无虑长到高中,毕业那年,寨子里突然外人来的多了,都是各级的旅游部门,不久后就有了消息,说上面决定要开发我们这里作为旅游景点。而在这之前,瑶寨一直是相当封闭的,少与外界联系,就像世外桃源。
然后隔三差五就有专人来调研,看我们有什么特色的传统文化啦、风俗习惯啊之类,昶家蛇医当然位列其中,作为招牌特色之一,进行宣传。
开发瑶寨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让我进了城。原本高中毕业之后,我就不准备继续读了,因为不明白上个大学有什么特别意义,我感觉生活在瑶山中很好啊,不愁吃喝,不愁治病,姑娘水灵,逍遥自在,那我还要出去读书干嘛?人读书不就是为了有个好生活吗?可我觉得满意的生活,就是在寨子里。
可调研的材料上去之后,我家蛇医的事不知怎么也传到了卫生部门那里。他们派了几个老专家来寨子,想搞明白昶家蛇医的奥秘。但这东西是祖传的,你被蛇咬了,抬到这边来治,那没问题,甚至免费治都可以;但你要秘方秘术,就不符合我家先人定的规矩了——昶家只传昶家人,可以不论男女长幼,确定一个继承者,但血统必须是昶家的。
不过说实话,他们也并没有太为难我们,也许这是许多传统文化的流传共性。所以最后一位秘书对我爸说,市里对昶家的蛇医术很重视,想作为一个文化标签,甚至是未来的产业标签来打造,不能让它埋没在寨子里,得走出去,并且最好能科学系统化一些,这样才好在国际上传播。
我爸问那到底该怎么做?
那人说想请我爸去市里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还没等他说工资待遇什么的呢,我爸就否定了,说他这辈子是离不开瑶山古寨的,不可能。
最后谈来谈去,不知怎么这事儿就摊到了我身上。我刚好那年高中毕业,在家也没什么事儿,虽然会蛇医,但寨子里有我爸和爷爷就够了。我如果能出去,靠蛇医赚点钱,补贴家用也不错。
18岁其实还算个孩子,没什么大主见,大人让我去,虽说我自己心里不乐意,但也没办法,想着那就去试试呗,不过最后没去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而是到了一家专门的蛇医诊所,这也是我爸的意思,他生怕去科研单位做研究的话,会泄露了昶家蛇药的秘密,而在诊所看病,风险就小很多,跟在寨子里看病,没太大区别。
于是就这样,我进了城。至于那个可以算是真正改变我人生命运的恐怖案子——金虺蛇案,很快就会讲到。
日期:2017-06-30 07:05:18
这个诊所隶属于“市医药研究所蛇伤防治中心”,加上我在内,一共四个人。管事的主任姓褚,叫褚万山,他那样子看起来很难让人想到是个蛇医——中等个头,年纪差不多快有四十岁(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时他才二十八),头发像根根短刺立起,又黑又壮,满脸横肉,如果不是穿着那身白大褂,改成黑衣墨镜大金链,那就活脱脱一个大佬。有人说怎么二十八岁就能当主任,但你想想,这可不是什么正规的医院,连研究所都不是,只是研究所下面防治中心再下面的一个临时成立的小诊所,还是专门治疗蛇伤的。一共就四个毛人,总得有个管事儿的吧。那他看起来最成熟,年纪在我们里面也最大,虽然才二十八,社会经验也最足,所以除了他,没人选了。褚主任是西医,而且在某大型药企待过不短的时间,比较精通研制抗蛇毒血清。
第二个是个小美女,最绝的是她名字叫做柏芝,不是张柏芝,而是姓柏、名芝,情况跟我相似,有家学传承的。她父亲是当地非常有名的蛇医,也是用草药,但家族中只有父亲一人是干这个的,不像我家传了92代。每次说到这个92代都像是在炫耀,所以我以后尽量少提。柏芝的年纪也跟我一样,那年恰十八岁,青春正年少,但她没上高中,而是读的中专。尽管父亲是著名蛇医,但蛇医这行确实是越来越不吃香,赚不了什么大钱,能糊口就不错了。所以这种家庭状况下,放在当时还是1995年,所以选择中专,早点工作赚钱,是很多类似条件家庭的共识。
第三个叫高显,副主任,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显壮的精悍型帅哥,高个儿,刚从某名牌医科大学毕业一年。但我那时觉得要离他远一点,免得沾晦气,因为这得运气背成啥样,一个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才会被分配到这诊所来?就凭他那医科大学的名气,我感觉就能分到昆明最好的医院去。要知道他毕业时才1994年。
最后一个就是我了,我叫昶羽,瑶族十八岁小伙,高中文化(各位莫笑话),身高183,体重当时136(后来逐渐长到了150)。至于长相嘛,好多人说我长得像黄日华版本射雕里的杨康。
至于这个诊所成立的目的,就是因为我和柏芝两家的蛇医名气比较大,所以上面想弄到一起,力求能搞出点名堂出来,带动相关产业,形成文化标签。所以褚万山和高显这正副二主任,其实是为我和柏芝两人配的,想清楚了这点,就觉得这有点搞笑。
但具体这条路怎么走,那是纯粹的走一步看一步,连上面都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所以就先这么干着吧。但正是因为这建立专业蛇伤诊所的无心之举,竟然在以后发挥了很大很大、但却不为人知的作用,使得本单位不但至今都未裁撤,反而肩上的任务还越来越重,这就是当时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了。
任务当然是绝对的蛇医任务,但却又绝非普通蛇医的诊疗蛇伤,更并非抓蛇、对付蛇。可能除了我们本机构的人士以外,没人会想得到这个遂行至今的任务是什么。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从金虺蛇开始,可以说,这种谜一样的毒蛇,给这个世界拉开了噩梦的帷幕,并且至今未曾结束。我下面将要给大家讲述的事情,也许曾在或正在你的身边发生,但你们却从未知晓。
日期:2017-07-02 17:17:46
第2章 恐怖客栈
我去诊所的最初几年,并没有遇上什么大事。而这个诊所因为是公家的,我们都是事业编制,拿工资的,所以跟找了份工作没什么区别。
开始的时候,我每周末都会回寨里,但后来渐渐回去得就少了,个把月甚至几个月才回去一次。我家里和柏芝家里对这个还都挺满意的,高中毕业就当了医生,这在一般家庭来讲很不容易了。最开始的半年、一年,我父亲唯一担心的还是怕泄露昶家蛇药秘方,但后来见没人来研究,就是我们四个给人治蛇伤,也就不怎么过问了。
但褚万山和高显却一年比一年显得懈怠,最初他们还搞过几届蛇伤防治培训班,给各个县里培训。但后来几年压根什么活动都不组织了,连上班都不怎么积极了。诊所日常就我和柏芝坐班,其实讲真的,平时一个人就够了。
就拿我说吧,来个病人,我查看下伤口,最多听他再描述一下,就基本上可以判断是什么蛇,药材都是我平时早就配好的,一般情况甚至都不需要专用药。情况严重些的,割个伤口,放下血(溶血性蛇毒要谨慎);最严重的也就是高温处理伤口。
那些年里,我只接到过一例情况危急的,是被五步蛇咬伤的,而且送过来时距离事发已经过了快九个小时,几乎是命悬一线。但五步蛇虽然毒,但并不是什么罕见蛇,特效药是有的,最后被我救过来了。
很多人有个误解,那就是认为中医药是慢性的,急救这种东西得西医西药才行。其实恰恰相反,真正对症(我这里强调一个对症)的情况下,中医药的见效速度能立竿见影到让你怀疑人生(绝非吹牛,有个病人多年被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疾患折磨不已,无意中找到一名医,就五块钱的一味药,五分钟见效,症状自此彻底消失)。
在抢救的时候,针对某些病症,名医敢于使用大剂量的毒性药材,以毒攻毒,却往往能在顷刻间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尽管我的专业是中药里的蛇医,但名医以中医药术抢救重症病人,我却亲眼见过无数次。而之所以现在有这种普遍误解,认为中医见效慢,什么原因?好技术哪里是能够到处可见的?但西医胜在标准化模式,易于推广,易于大面积使用,就跟工厂流水线似的,但却缺乏个人的独家方术。
同一个病症,不同的中医可能药方截然不同,各种药材用量也不尽相同;但你让西医来治,千篇一律,很少会有不同的。而截然不同的那些中医里,有百分之九十,都极为一般,这些中医会让你觉得见效慢,不如西医。剩下的百分之八,算是良医了;再剩下的百分之二,那才是称得上妙手名医。我知道一个真正厉害的,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大致意思是,真正的治病,第一要追求单方,也即不管什么病,只用一种药材来治疗,以这个为标准,才能提高医术。所以尽管他当然也有复方,但复方里起作用的往往都是一味主药,其他药材要么是中和毒性,要么是促进吸收主药的。
其实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很大一部分都具有这样的共同特性。例如玄学,满大街算命的、看相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骗子,要么就是学而不精,你如果以这些江湖骗子的把戏,来推断中国的玄学是假的,甚至很多大师,本就是假大师,那就没办法了。
你又会问,既然有真大师,那他为何不出来?其实你想想,如果是你自己知道一个方子,这个方子特别简单,只需要一味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东西,煎水服用,就可以治疗一类绝症中的一种。你会把这方子公布出来吗?公布出来你有什么好处?可西药不同呀,西药不是用天然植物,需要复杂的制药工艺,你可以通过药来赚钱,可咱中医用的都是天然植物,就那值不了十块钱的植物可以治绝症,你要是把这方子公布了,不说有些人根本拿你当傻子,就算信了,你还半点好处捞不着。
再假设你修炼出了神通,或者有了一种超能力,你敢公布吗?公布出来让别人来围观你,你收门票,把自己当猴子给人看吗?真有大神通,你一定会利用这个神通,利用这个超能力,来辅助你的事业,而不是到处拿着喇叭宣扬。何况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了,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没有半点好处。
最后,其实名中医是能找得到的,你上网查都能查到不少,但你自己想想,你生了病,你会去找这些名中医吗?或者说你找得到吗?轮得到你吗?连县城里一个其实只能算合格的老中医,每天排号的都挤破头;国宝级的,一般人还是算了吧。而他们的徒弟,也还是有限,他们也不可能随意外传或者胡乱公布,好比我们昶家的蛇药秘方,那也是只传自家人。
所以中国的传统文化,最显著的特点是,两极分化特别严重,要么大师,要么江湖骗子,要么只有皮毛,而大师一定只是极少数(好东西是不可能多的)。正是这种状况,在当今截然不同的西方文化冲击下,难以自辩,大师们也不在乎自辩,原因上面都分析过了。
今天一不小心,讲到激动处,有些跑题了。下次我再接着往下说后面恐怖客栈的事情。
日期:2017-07-04 14:3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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