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会透视,老子要报仇

作者: 龙怒

  刘富贵刚进村,正好碰上赵家大嫂子。
  一看到刘富贵赵大嫂子就笑眯了眼:“富贵打扮得这么英俊是要上哪?”盯着富贵鼓楞楞的肌肉挪不开眼。
  呃——刘富贵却是张口结舌盯着大嫂子愣住了,瞬间臊得满脸通红。
  苍天大老爷在上,赵大嫂子怎么啥都没穿就出来了?
  “呦,你这油嘴子富贵多咱也学会害臊了!”赵大嫂子娇笑着,故意挺了挺绷紧的胸脯,“问你话呢哑巴啦,你要上哪?相亲去!”
  相亲?还“相仇”呢!
  刘富贵一提这事就恨得脖子上青筋蹦起老高。
  他这是要去村委!
  今上午的时候,他在村委差点被人打死!
  脸被打肿,鼓着一个一个的血包,俩眼乌青,上眼眶还被一拳头给打裂,淌一脸血,左眼都糊住了。

  刘富贵浑身是土,抱着俩胳膊坐在村委门口一块石头上,听着大院里得意的狂笑,他咯吱咯吱咬咬牙,想回去拼命!
  但又知道拼不过人家,拼命的结果就是白白让俩混蛋打死。
  命都没了拿什么报仇?
  末后只能气急败坏地回到果园。
  他挨打就是因为这片果园,父母跟村里签了20年的承包合同,今年到期,因为承包的事起了争执,他被大狗屎和二狗屎兄弟俩暴揍一顿。
  果园很大有上百亩,在几处空地还种了西瓜和甜瓜,往里走的时候要穿过瓜田,刘富贵恶狠狠地踢爆西瓜,踩烂甜瓜,噼里啪啦,噗噗嘭嘭,一边踢一边心疼得心脏乱抽抽,这可都是自己一个人汗珠子摔八瓣起早贪黑种出来的。
  还有树上没成熟的果子,他拿根棍子,一路走一路往下砸,反正马上就让那俩混蛋包去了,老子全砸光也不给混蛋留下。
  砸得狠了,眼珠子都通红,红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泪花,感觉砸的不是树,砸的是自己的命啊!
  看园的房子,也就是刘富贵的家,在果园的中心处,这里早先是座和尚庙,废弃多年都塌了半边,后来富贵的父母承包果园,把和尚庙修缮一新住进来当了家。
  刘富贵朦胧着血眼站在房前看了半天,终于咬咬牙拿起镢头开始刨屋,一边刨一边恶狠狠地咒骂,老子房子刨了,果树全部砍掉,放一把火夷为平地,狗草的一草一木也别想得到!
  原先光秃秃的一片荒山,经过他们一家三口二十年的辛勤劳作,变成今天欣欣向荣的一片果园,如果就这样白白便宜了村里的两个恶霸,这以后他还不得憋屈死!
  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铿!镢头在墙里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往里瞅瞅,发现里边闪出金属的亮光。
  这是什么东西?墙里还有铁片子?
  刘富贵继续刨下去,终于从里边刨出一个生铁盒子,找来锤子钳子鼓捣半天好容易打开,里边还装着一个软软的像是铅的盒子,鼓捣开铅盒子,里边装着一个锡盒子,再弄开锡盒子,里边是个白白的,材质很像银子的盒子。

  每个盒子打开都费劲不老少,托着这个鹅蛋大小的银盒子,刘富贵累得坐在地上,笑骂一句:“特么的这都是什么工艺品,套娃?”
  之所以能笑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这盒子如果是银子的话,能卖不老少钱。
  又把银盒子鼓捣开,里面是个鸡蛋大小黄灿灿的小盒子,刘富贵也不嫌脏,马上抱着用牙咬了咬,觉得还就是有点软软的甜甜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子?

  要不是刚才胯子被大狗屎踹了好几脚走路都一瘸一拐,他现在就兴奋得跳起来,要是把这金盒子、银盒子卖了拿去竞标,不就能保住果园了吗!
  刘富贵把金盒子在手心里掂掂,苍天保佑,希望这个盒子是实心的,那样分量不是能重一点嘛。
  又鼓捣半天,让他失望的是,不是实心,盒子开了。
  这回里边没有盒子,而是在盒子的正中镶着一颗白森森的,呃,这应该是人的一颗牙。
  气得刘富贵差点把盒子摔了,费这么大劲,就跟猜谜语似的一道又一道盒子,过五关斩六将,奥,末后里边就藏着一颗牙!
  这颗牙白得彻底,白得透明,在正午的阳光下甚至还有点熠熠发光。
  “是不是以前庙里的和尚牙齿保护得又白又亮,觉得很得意,这才做一副套娃装起来向后人显摆?”
  正这样想着,那颗牙在阳光下突然冒出丝丝白气来,白气越冒越浓,牙齿却像被日头晒化了似的越来越小,刘富贵伸着头看稀奇,想不到白气直冲着他的眼睛飘来,离得太近想躲来不及了,牙齿化成的白气全部钻进他的眼睛里。
  这是怎么回事?刘富贵眨巴眨巴眼,有点蒙圈。

  白森森一颗牙化成白气,居然被自己的眼睛吸收了,虽然现在感觉不疼不痒,可是想想就很恶心,万一待会儿它再从眼皮上长出来呢?
  上医院的话看牙科还是看眼科?
  别人家挖出老物件,都是夜明珠金元宝什么的,自己挖出老玩意儿来,却是一颗牙,还钻到自己眼里去了!
  本来眼看果园不保,还挨了一顿打,这够倒霉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真是鼻梁碰着锅底灰,胡豆背时遇稀饭,出门踩了薄狗屎,一个臭屁崩了蛋!
  刘富贵气得照着旁边一棵梨树就是一脚。
  咔嚓!梨树折了,树头子晃了晃,慢慢倾斜,终于轰然一声扑倒在地。
  呃!刘富贵目瞪口呆,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过就是狠狠踢了梨树一脚,就能把碗口粗的一棵树给踢断了?
  把脚抬起来在眼前晃了晃,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难道自己突然间有神人相助,拥有超级功夫了?
  刘富贵马上想到刚刚钻进自己眼里那些白气来了。
  有蹊跷!
  他走到又一棵梨树面前,照着树干就是一拳。

  咔嚓,这棵梨树又断了。
  哇哈哈,刘富贵欣喜若狂地跳起来,老子会功夫啦——嗖!
  然后刘富贵发现自己这一跳居然蹦到了一棵老枣树的树梢上。
  越发狂喜的刘富贵轻巧地从树上跳跃落地,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一下,果然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很多功夫招式的画面,然后睁开眼,驾轻就熟地演练了一套拳脚,好像这套拳脚他早就练了好多年一样自然熟练。
  “好!”刘富贵以拳击掌,大叫一声,自己已经是功夫高手,再也不用受村里恶霸的欺负,已经完全有能力保住自家的果园了。

  他到水缸边舀了一瓢凉水,准备喝了之后就去村委,可是看到水缸里自己的倒影,刘富贵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地伸手摸摸脸。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脸上干干净净,完好无损,不但不肿,连血迹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到屋里照了照镜子,他终于能够确定自己的伤全好了,满脸的血迹都给吸收得一干二净,脸上一点污垢都没有,好像更加帅气了!
  把满是土的衬衣脱掉,看到自己只穿着背心的躯体,此时变得更加强壮,鼓鼓的肌肉棱角分明,看那结实劲儿,要是上来个牙口好的照自己的胳膊咬一口,自己一用力能把他的牙给崩了。
  刘富贵只穿着背心,往外走的时候还摸了一副墨镜戴上,雄赳赳下了山,直奔村委而去。
  这不是刚进村就碰上赵大嫂子了,而且看到赵大嫂子啥都没穿。
  赵大嫂子昨天进城顺带买了一套新内衣,据说能塑形显丰满,今天穿出来试试效果,想不到这么吸引眼球,看看富贵那眼神,眼珠子都直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赵大嫂子还在富贵大腿上掐了一把,得意洋洋笑着走了,富贵再回过头来瞥一眼赵大嫂子,明明穿着衣服,今天还打扮得很漂亮啊,为什么刚才自己就是看她啥都没穿,连根毫毛都看得通透?
  刘富贵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能透视?
  冬天农闲季节,果园里活儿不多,刘富贵也去村里的加工厂跟着干点,厂里尽是些留守妇女,好容易掺和进来富贵这个葱花,那些妇女休息的时候就发一声喊,围攻上来把他掀翻在地,乱摸一番还威胁说脱掉裤子看看小鸡鸡长多么大了?
  刘富贵虽然刚刚二十岁连对象都没有,但是久炼成钢,被这些嫂子祸害的时候他也奋起还击,舞舞爪爪摸到人家身上揩点油。
  都是嫂子小叔子辈儿的,村民们下地干活有时也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什么摸*胸抓蛋子的,都习惯了。
  赵大嫂子个子高,身材丰满,身上的肉结实,刘富贵被她们杀猪一样按住的时候摸到过,常常回味赵大嫂子胸脯那么结实,里面到底是真货还是戴了假东西?
  所以今天遇上了,刘富贵不由自主往赵大嫂子胸脯上多看两眼,这么定睛一看,就发现大嫂子没穿衣服,看了个通透。等到再回头胆怯地瞥一眼,才看到大嫂子穿得好好的。
  刘富贵终于明白,自己的眼睛能透视了。而且还发现了使用规律,那就是想要透视的时候,只要凝神注意,用心去看,就能透视。

  不用心用意去看的话,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到了村委,人家的酒席已经结束,正在喝着茶水等他来呢!
  大狗屎和二狗屎就像两条哈巴狗儿,忙前忙后给端水倒茶。
  这俩混蛋长得五大三粗像大狗熊,脖子后边的后槽肉叠叠着,脸上的肉一条条横着,平常在村里面目凶恶,横行霸道,现在派出所的人来了,这两泡狗屎倒变成狗了。
  之所以叫狗屎,是因为这兄弟俩是村里的恶霸无赖,名声很臭,因为狗屎臭没人敢踩,所以就得了这么两个外号。
  “富贵来了,挺准时啊。”村长吕大强在里边坐着,一边剔牙,翻翻眼皮看一眼刘富贵。
  刘富贵哼一声,去旁边椅子坐了。
  酒桌上这些人一看上午还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刘富贵,为毛吃个中午饭的功夫脸上全好了?上哪找的神医给他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大家都没说什么,也许年轻人皮条子好,挨了打回去吃点消炎药擦点酒精洗把脸就看不出来了。
  吕大强今年五十多岁,却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这家伙上任以来欺下瞒上,贪污腐败,巧立名目祸害村民,村民联合起来上告要把他拿下来,搞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这家伙的村长位子反而越坐越稳当。
  本来承包合同到期,刘富贵有优先承包权,但他明显收了俩狗屎的贿赂,在承包这事上处处偏向俩狗屎。
  俩狗屎手里有俩臭钱,一出手就甩出三十万块钱,说这是预付的承包费,刘富贵拿不出那么多钱,村里以此为借口,决定把果园承包给俩狗屎。
  刘富贵给气疯了,当时就大叫起来:“二十年前俺家承包的时候是片荒山,现在不包给俺了,我要去恢复荒山的本来面目,果树全部砍掉,剩下的放把火烧了。”
  就为这句话,俩狗屎把刘富贵拖出去差点打死,踩着他的脸放了狠话:“你小子要是敢动山上的一草一木,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刘富贵被打,打电话报了警,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带着俩协警来的,副所长跟吕大强和俩狗屎都脸熟,但总的来说还算公事公办,训斥俩狗屎一顿,并让他俩拿出三百块钱给刘富贵当医药费。

  然后呢副所长也觉得俩狗屎仗着有俩臭钱有点欺负人,而且承包费是完全可以每年一交的,于是建议让两家抓阄,谁抓着算谁的。
  表面上看副所长公事公办,为了平息纠纷连承包果园这样的事都能提出建议,但是刘富贵看得很明白,村长吕大强朝俩狗屎使眼色,分明里面有猫腻。
  如果不是刨屋的时候挖出宝物,发现自己会功夫了,刘富贵是绝对不会再来村委,他下定决心回来把果园毁掉。
  俩狗屎不是威胁他不能动果园的一草一木吗,老子偏偏就不留一草一木!
  刘富贵天生就是个犟脾气,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是敢打我威胁我,我就是被你打死也绝对不让你占到半点便宜,就是拼上一条命也绝对不受你欺负。
  现在刘富贵又会功夫又能透视,满怀信心来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不住地冷笑,看看你们能耍什么阴谋诡计?
  不大一会儿村里的会计、保管等人也陆续来了,他们几个不够级别,没资格在村委陪客人吃饭。
  果园的承包抓阄仪式隆重开始,村长主持,村委一班人列席参加,副所长马国利做见证。
  两个写好的纸团放在碗里,推到桌子的中间,桌子两边一边是俩狗屎,一边是刘富贵。
  “两张纸条上一张写着包,一张写着不包。”吕大强负责解释抓阄规则,“抓着包的,就按照村里订好的价格承包那片果园,抓着不包的,就没有那片果园的承包权了。现在村里说了算的人都在,咱们马所长为了解决你们两家的纠纷,百忙之中也留下来做个见证,抓阄这事两厢情愿,愿赌服输,抓啥是啥,不得反悔。”
  二狗屎瓮声瓮气,中气十足地叫嚷一句:“要是有人抓着不包还想耍赖,继续没完没了纠缠怎么办?”
  他一边叫,一边拿眼睛挑衅地瞥着刘富贵,那意思很明显,小子哎,这回村里说了算的都在,派出所的丨警丨察作见证,你他妈再敢胡囔囔,老子打你可就是名正言顺了。

  要说以前刘富贵见了俩狗屎还是有点胆虚,尽量躲着他们走,现在可是再也不胆虚了。
  一看二狗屎挑衅,他用更挑衅的眼光回击过去,瞪眼盯着二狗屎那对三角眼,牙齿还嘎吱嘎吱咬了咬,老子就是恨你了,咋滴,你咬我啊!
  “这小子还真是打不服啊!”要不是满屋的人,派出所的也在,二狗屎差点忍不住上去把刘富贵提溜出去开打。
  “富贵,你自己一再强调过,你家属于合同到期,有优先权,村委坚决支持你的优先权,你先抓吧。”吕大强含笑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那个碗。

  刘富贵心里暗想,老小子这回怎么变得这么好,学着张嘴闭嘴“优先权”,还说两张纸条上一张“包”一张“不包”,果然如此吗,别再有什么猫腻吧?
  他凝神注意,用心盯着碗里那俩阄儿,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优先权是优先承包,不是优先抓阄,还是拳头硬,能打人的先抓。”刘富贵瞪眼盯着俩狗屎,毫不掩饰满脸的仇恨。
  刚刚用心看下去,透视到俩纸团上写的字,居然一模一样,写的都是“不包”。
  而一直攥着拳不说话的大狗屎,手里居然还握着一个纸团,刘富贵透视进去仔细辨认,发现里面写着一个“包”字。
  村长吕大强还在一个劲儿劝说刘富贵先抓,嘚啵嘚啵说出各种理由,反正他就是一个目的,必须刘富贵先抓。
  这下刘富贵琢磨明白了,这老家伙早就跟俩狗屎商量好,让自己先抓,自己不管抓哪个,打开来都是个“不包”,那么很明显,剩下的那个就是“包”了。
  而且大狗屎手里还攥着一个“包”,看来他们是怕自己不服,要求把另一个也打开,那么他们可以趁乱调换,把手里那个写着“包”的纸团打开。

  好歹毒的一群混蛋。
  刘富贵气坏了,差点一拍桌子站起来先把吕大强噼噼砰砰暴揍一顿,这老家伙当中间使坏,比俩狗屎都可恨。
  不过能力决定气度,此时的刘富贵可不再是上午那个愣头青刘富贵,他什么都看得透透的,成竹在胸,生气归生气,但不再那么冲动。
  “那好,既然村长大叔向着我让我先抓,那就不好意思了。”说着,刘富贵伸手在碗里搅了搅俩纸团,然后摸出其中一个。
  村长抬手叫了一声:“好,富贵已经抓了,现在把你手里的阄儿递给马所长,请马所长打开给大伙儿看看是什么,做个见证,有啥算啥,举手无悔。”
  刘富贵并没把纸团递给副所长,而是用三个指头捏着举到眼前:“这里面到底写着什么呢?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满屋的人还没弄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刘富贵把纸团往嘴里一丢,嚼吧嚼吧吞下去了,“嗯,好吃。”
  所有人瞬间石化两秒钟,然后吕大强一下子就火了,“啪”地一拍桌子:“刘富贵你什么意思,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马所作见证要给你个公平,你却拿着当了儿戏,这是小孩儿戳尿窝窝!”
  “我怎么当儿戏了。”刘富贵心平气和微笑着,“反正一共俩阄儿,非黑即白,我吃一个不要紧,剩下那个就是他俩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结果了。”
  大狗屎把攥着的那个拳头放到桌子底下,捻动指尖捏起那个纸团,看来他想抓的时候掉包。
  刘富贵透过桌子明明白白看清了大狗屎手上的动作,从桌子底下照他那只手抬腿一脚,大狗屎疼得“啊”一声叫,捏着的纸团一下子不知道给踢得飞到哪里去了。
  “你他妈敢踢我!”大狗屎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起来,二狗屎也蹭一下子站起来,兄弟俩又要揍刘富贵。
  副所长咳嗽一声,不满地看了俩狗屎一眼,当着执法部门的面儿就要打人,这兄弟俩也太拿丨警丨察不当回事了。
  刘富贵把碗往副所长面前一推:“马所您给打开看看,他俩抓的是什么字?”
  众目睽睽之下,副所长只好拿起碗里的纸团打开,举起来给大伙儿展示,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不包”俩字。很明显,刘富贵吞掉的那个纸团上面写的就是“包”了。
  所有的村干部都在这里,还有副所长做见证,俩狗屎就是再不甘心,此时也不敢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刘富贵得意洋洋跟村里续签50年的承包合同,交了一年的承包费,兄弟俩恨得牙龈都出血了。
  刘富贵从村委出来,发现俩狗屎在后边偷偷跟着,但他只当不知道,得意洋洋哼着小调往回走,“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呀……”
  俩狗屎偷偷跟上来,肯定没安好心,不管他俩想干什么,刘富贵求之不得,自己正想把俩混蛋找个旮旯打一顿报仇雪恨呢!
  现在果园保住了,而且签了50年的合同,刘富贵踌躇满志地盘算着这回可是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几年到山里来玩的城里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还有鱼肥果熟的时候,一到周末城里来的汽车把村里的水泥路都给排满了。
  刘富贵早就琢磨着想在果园边上开一家“农家乐”,主打传统风味的庄户菜,再加上自己的果园搞成自由采摘,春夏秋三季都有瓜果,到了冬天还可以搞温泉泡澡,这生意肯定错不了。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资金了,刘富贵前几天向镇上的信用社提交了贷款申请,还写了详细的创业计划书,据那个副主任说,这事上边有扶持,搞好了兴许还能给办成无息贷款呢!
  刘富贵越想越兴奋,50年的时间里,那么大一片山地尽着自己折腾,你说那得挣多少钱!
  “小贵子,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突然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问道。
  刘富贵扭头一看,眼前就不由得一亮,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果然不假!
  其实就是没经过十八变,站在街口这个叫宋雨萝的女孩从小也是个美人坯子。
  宋雨萝她妈是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从镇上中心中学考上县一中,从一中考上全国第一流的名牌大学,上学就拿奖学金,据说奖学金比公务员的工资都高,然后公派出国留学,最后嫁了个很有本事的城里老公。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宋雨萝来到村里上了三年小学,小学的时候跟刘富贵一直是同桌。
  宋雨萝是城里孩子,既干净又漂亮,而且多才多艺博学多识,跟她成了同桌刘富贵才发现自己多么寡陋无知,而且人家那么干净漂亮,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又脏又丑的癞蛤蟆,而宋雨萝是只洁白无瑕的白天鹅。
  刘富贵之所以把自己比喻成癞蛤蟆,是因为他常常梦到宋雨萝,每当梦到宋雨萝,第二天一觉醒来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天大的好事,甚至接下来的好几天心里都一直在春风荡漾。
  “嘿,宋雨萝!”刘富贵嬉皮笑脸凑上去,“放暑假了,又来你姥姥家过暑假啊!”
  宋雨萝身穿鹅黄色连衣裙,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站在街口当风而立,微风拂过,衣袂飘飘,远远看去这幅画面很像九天仙女下凡,画面太美刘富贵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越看越上瘾,这小子馋虫上来了,开始凝神注意,想要透视一下宋雨萝的胸脯,小时候一马平川的飞机场,现在怎么看起来鼓鼓的好像很有料的样子,真的假的?
  “贼眼珠子往那瞅呢!”还没等刘富贵的透视眼发挥效力,宋雨萝就看出这小子眼神不正来了,照着刘富贵抬腿就是一脚。
  刘富贵本能地随手一捞,忘了自己已经是功夫在身,一举一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下正好把宋雨萝的脚脖子捞住。
  这一幕远远看去,太暧昧了,街上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顿时就议论纷纷起来。
  “你——”宋雨萝羞得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像个小动物一样大叫,“你待死,混蛋,放手啊!”
  误会,天大的误会,宋雨萝是刘富贵深藏内心,供奉在自己精神最高处的梦中女神,举止优雅,谈吐高贵,他就是做梦都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更别说伸手去抓女神的脚脖子了。
  只是脚脖子圆润滑腻,入手即化,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这么好的东西到手,刘富贵怎么放得开手?
  可是一看女神的脸就像牛乳里滴上一层红墨水,他就知道闯大祸了,赶紧放手,在放手的同时鬼使神差地,闪电般摸了一把宋雨萝雪白的脚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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