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8-22 11:52:52
　　2015年7月4日 向阳街与高德街交汇口 同仁公寓楼下
　　程子俊停好车，远远看到同仁公寓四个大字挂在楼体外墙上面，公寓极为老旧灰暗，外墙是连排玻璃与长阳台组成，按照风格推断，至少也应该是上世纪80年代的建筑。
　　公寓楼下面停了不少警车，警戒线也已经拉了起来。警戒线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市民，正对着楼上一边指点着，一边小声议论着。

　　程子俊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带在胸前，然后走到警戒线附近，拨开看热闹的人群，用手举高了警戒线，低头钻了过去。
　　负责维持秩序的军装警员看到程子俊，立即抬手敬了个礼，同时高声说道：“长官好。”
　　程子俊朝警员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远处张国良正等在楼下，看到程子俊，迎了上来。
　　程子俊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报警，说楼上有住户闻到1308室传出恶臭味道，住户找不到屋主，便报警希望我们帮助处理一下。我们的人赶到后，打开了房门，发现里面有一具女尸，已经深度腐烂……”
　　程子俊发现张国良有些欲言又止，问道：“怎么吞吞吐吐的？还有别的发现么？”
　　张国良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在死者屋内，我们还发现了一只宠物猫，相信在尸体腐烂期间，这只猫……一直以尸体为食物……”
　　程子俊感到自己胃里有一点恶心，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上去看看现场。”
　　张国良点了点头，便和程子俊走进了公寓里面。
　　公寓里面比外面还要破旧昏暗，墙壁上的墙皮已经开始大片脱落，照明电灯几乎有一半都已经不亮了，楼道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湿腐臭的味道。
　　公寓前厅正对面就是电梯门，电梯是那种很宽敞的老式货梯。电梯门大开着，停在一楼。
　　两个人走进了电梯里面，张国良按了１３楼的按钮，过了几秒钟，电梯门显得很不情愿的，伴随着金属磨擦声，慢慢关上了。
　　然后伴随着很大的电机运转的声音，电梯开始慢慢向上走去。
　　程子俊借着电梯里昏黄的灯光，看了看里面贴满的各种招贴广告，问道：“这个楼主要住的是什么人？”
　　“公寓楼大部分房间已经都废弃了，还有些房间被出租用于开办各种首饰加工厂，成衣铺，印刷厂之类的。”
　　“1308房呢？”
　　“1308房的房主我们查了，就是死者本人的，死者在五年前购买了这个房子，之后没有出租记录，一直自用。”
　　“自用？用来干什么？开工厂么？”
　　张国良听到程子俊的问题，很暧昧的笑了笑，说道：“头，一会上了楼，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程子俊听了，眉毛抬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还保密？”
　　张国良笑了，说道：“不是保密，是有些……怎么说呢？……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我们已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还是一个名人。”
　　“名人？”程子俊回头看了张国良一眼，问道，“什么名人？”
　　“她是那个HK电台深夜成人节目，性之奥妙的主持人，名字叫Vivi。”
　　“Vivi？”程子俊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听说过，据说这个女人很猛很开放。”
　　“你听过她的节目么？”
　　程子俊摇了摇头，说道：“是卖性病药的，还是知音姐姐类型的？”
　　“是专门讲怎么提高*生活质量的。我听过一次，她的声音还真销魂，只是听听，就让我浑身都痒得不得了。”

　　程子俊看张国良有些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注意一点，人死了，还是尊重一些。”
　　张国良撇了撇嘴，说道：“……这次她的死法，可就不怎么销魂了……”
　　电梯吱吱嘎嘎的慢悠悠向上走着，突然咚的一声，停的极为暴力，把程子俊和张国良都吓了一跳。然后大门带着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慢慢打开了。
　　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道，立即弥漫进了电梯里面。电梯门正对面的墙壁上，涂着一个大大的十三的标记。
　　十三楼到了。

　　日期：2017-08-22 11:54:05
　　十三楼楼道里面，和下面的一样昏暗。程子俊和张国良出了电梯口，看到长走廊东侧，打着巨大的探照灯，几个丨警丨察正在走廊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那边就应该是案发现场。
　　两个人朝东侧走了过去，到了门口，看到鉴证科专家欧颂文正在门口拍照。
　　程子俊和欧颂文打了个招呼，问道：“现场情况如何？”
　　“现场勘查已经大体结束，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前，屋内一直开着强冷气，延缓了高温下尸体腐烂的速度。屋内有一只苏格兰短耳宠物猫，一直以尸体为食物，尸体上面有大量啃咬的痕迹”

　　“死者的死因呢？”
　　“死者生前被长时间折磨过，最后是被钝器殴打致死，初步怀疑是殴打导致肺内出血窒息死亡。”
　　“有被**么？”
　　欧颂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死者的生*器没有异常”
　　“猫是家猫还是野猫？”
　　“家猫，我大概看了一下，猫的毛色纯正，品种应该很名贵，有女警认出那只猫，说应该是死者Vivi自己的宠物猫，她在八卦周刊上，曾经看到过死者抱着猫的家居照片。”
　　程子俊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既然是自己养的猫，怎么还会啃咬主人的尸体？是没有吃的么？”
　　“没有食物只是原因的一方面，根据我们的经验，猫这种动物，基本上在主人死后几个小时内，就会开始吃主人尸体，有时候你会发现猫静静的趴在那里，圆睁着眼睛观察你的动静，那就是在判断你是死是活，如果死了的话……”
　　张国良在一旁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连忙打断了欧颂文的话，说道：“……行了行了，不要说那么详细，说得我他妈的后背发凉。”
　　程子俊听得也感到浑身很不舒服，想了想问道：“要是宠物狗呢？狗会不会也吃主人尸体？”
　　“狗能挺三天，然后……就和猫一样了……”
　　程子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到里面看一看。”
　　张国良和欧颂文都点了点头，赵允升拿出手套和口罩，递给程子俊和张国良，等他们两个带好了，欧颂文转过身子，推开了1308室的房门。
　　一股口罩也无法抵挡住的，浓重的尸臭味道立即扑面传了过来，程子俊感到胃内一阵翻腾，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没呕吐出来。
　　程子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皱了皱眉头，感到好受些了，抬起头来，看屋内的陈设。
　　眼前的景象，让程子俊大吃一惊。
　　整个屋子原来是一个空旷的大厅，被用简易隔离墙隔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也就是程子俊眼前看到的，被改造成了地铁车厢的样子，后加的金属天花板和真正的地铁车厢一样，压得很低，两边两排地铁车厢一样的窗口，窗户后面的墙壁都是粗糙的地铁隧道墙壁的样子。天花板上面悬吊下来两排金属杆做的扶手，扶手上面安装着软绳连接的把手，把手的末端，有几个挂的是手铐。
　　第二个房间是教室造型，桌椅板凳都是按照小学生的尺寸定做的，很小，前面一块黑板，一个讲台，还有粉笔，粉笔擦，墙上还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的字样。

　　第三个房间是监狱造型，墙壁都被涂成了黑色，窗子被水泥抹掉了大部分，只留了很小一点窗口，照射进来的可怜的一点阳光，显得房间极为昏暗阴森。屋子正中间安装了一排铁栏杆，将屋子隔开成两部分。里面的部分是监房，有水泥砌成的简易旱厕，硬床。外面的部分有一小块是用来模拟审讯的地方，旁边一排架子上，散放着皮鞭、按摩器、铁链、绳子、皮衣等等性虐待的物品，正中央从天花板上悬吊下来一对铁链，用来模拟吊绑“犯人”。

　　Vivi的尸体就被吊绑在这里，被临时探照灯从几个角度照射着。把猛然看到尸体的程子俊和张国良吓了一跳。
　　Vivi胳臂捆绑在身后，头无力的垂向一边，全身赤裸，身上到处都是被殴打形成的红肿和瘀伤，以及开裂的伤口，皮肤已经开始腐烂，大片的尸斑，连同粘稠的粘液和血液混合在全身，脚趾和小腿、左脸侧部、左臂上面，都有大片被啃咬得痕迹，皮肉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些残渣紧粘在裸露出来的骨头上。程子俊还注意到Vivi身体大部分地方，都被细细密密的涂抹了一层东西，已经风干了，程子俊凑近看了看，好像是一层肉酱。

　　张国良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捂着戴着口罩的嘴骂道：“这他妈真够变态的了。”
　　程子俊也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皱着眉头问道：“尸体上的肉酱是怎么回事？是死者自己的肉做的么？”
　　日期：2017-08-22 11:54:34

　　欧颂文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初步看了一下，应该是牛肉做的肉酱。详细的结果，还要化验后才有结果。”
　　张国良在一旁问道：“牛肉酱？……凶手把这东西抹在Vivi的身上做什么？”
　　程子俊看着尸体上被猫啃咬得痕迹说道：“也许是凶手想要增加猫的食欲，勾引猫去啃咬死者的尸体。”
　　张国良听到程子俊的话，胃内一阵翻腾，皱着眉头说道：“他妈的太恶心了，可是为什么猫只吃四肢和头部？”
　　欧颂文说道：“宠物啃咬尸体，基本都是从四肢、头部这些身体末端开始。”
　　张国良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又说道：“三个屋子，都被死者改造成了类似情趣宾馆的房间，地铁车厢、教室、监狱，……这个Vivi倒是很会玩。”
　　程子俊想了想，转头问欧颂文说：“你刚才说死者没有被**或者性虐待的痕迹？”
　　“是的，头。”欧颂文答道。
　　张国良说道：“这里满屋子的性虐待玩意，凶手却不好好享受一下，是不是凶手是一个女人？”

　　欧颂文说道：“可能性很低，这个Vivi身高将近165公分，一般女人要对付这么高的女人，难度还是很大的，就是男性，也要身体很强壮才行。另外就是尸体上面的这些伤痕，初步判断，都是用皮鞭和钝器，也就是墙角那个棒球棒造成的，从尸体伤口破损程度上看，应该只有男人才有这么大力气。”
　　程子俊走到角落那里，小心地拿起靠在墙角上的银色棒球棒看了看，球棒上密布着血迹，显得极为粗糙暴力血腥，程子俊嘴角动了动，说道：“凶手一定很恨Vivi。”
　　“手段残忍，引导宠物猫啃咬尸体，没有性侵犯，还是个男性，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目的？”张国良一半分析，一半自言自语的问道。
　　程子俊咀嚼着张国良的话，想了想，说道：“……既然是仇杀，我们还是先从Vivi身边的人查起……承邦，你回去后，找一找Vivi的资料，还有看看她身边的朋友圈子，排查一下有什么可疑的人。”
　　“是。头。”
　　一个小时后，西九龙警局重案组 程子俊办公室
　　张国良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程子俊对外面喊了一声：“请进。”
　　张国良推开门，说道：“头，资料已经收集齐了，这个Vivi，还真不简单。”
　　程子俊听了，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说道：“坐下来说。”
　　张国良笑了一下，做到办公桌对面，把一个文件夹递给程子俊，说道，“这是Vivi的资料。”
　　程子俊拿了资料夹，翻看起来：
　　Vivi，真名张瑞瑞，香港本地人，家境一般。14岁因行为不检被圣约翰女子中学开除。之后加入社团号码帮，身份是当时西贡地区一个小头目的情妇，21岁时Vivi男友在火拼时被人砍死，她从那时候脱离了帮会，说是要洗心革面，然后在一个小电台作了一组节目，名字叫作《未成年少女在社团》，节目当时很轰动，她也成了名人，后来正式加入电台，辗转做了几个节目的主持人，一直都不怎么成功，直道前两年开始主持《性之夜话》，再次轰动。她的特点就是作风大胆，什么话都敢说，还在节目中说自己经常搞**派对，只要性方面的事情，什么都敢尝试，还在节目中分享自己的感觉，外面一直传说她只是善于炒作，这些经历都是编出来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没有撒谎。

　　程子俊翻看着资料本，里面掉出了一张Vivi的照片，程子俊从地上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Vivi三十多岁，也算是美女，身材丰满，脸上带着天生的狐媚感觉。
　　程子俊又问道：“查到她有什么仇家么？”
　　“没有查到，不过就在三个月前，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是报纸报道的头条，因为她和一个城中富豪的感情纠葛。”
　　“感情纠葛？”程子俊皱着眉头问到，“和什么人有感情纠葛？”
　　“对方叫李富山，是一个隐形富豪。李富山早年继承他父亲的遗产，名下有大量的收租物业，整日除了收租数钱外，从不为生存担忧。前一阵八卦周刊爆出他和Vivi已经相恋超过五年，最近在闹分手。这个事情前后闹了两三个月，也是当时城中热门八卦。”

　　说到这里，张国良从文件夹中拿出一本杂志，递给程子俊，说道：“头，你看看这个封面，就知道了。”
　　程子俊接过杂志，低头看了一眼，封面是一个大大的合影偷拍照片，主角就是Vivi和一个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眉清目秀的一个中年男人。
　　程子俊问道：“这个就是李富山？”
　　张国良点了点头，说道：“你再看看八卦周刊的标题？”

　　程子俊低头看去，在大照片正当中，用爆炸字体写了一个大标题：“**女神与‘性无能’隐形富豪分手？床上无力是主因？”
　　程子俊冷笑了一声说道：“八卦周刊的报道，总是这么耸人听闻？”
　　张国良跟着笑了笑，说道：“里面的内容我看了，说是有人包料，说他们两个在兰桂坊当街爆发口角，Vivi当着众人面大骂李富山徒有其表，床上根本不行，靠药物都不行。”
　　程子俊看了看八卦周刊的出版日期，就是上个月的杂志。

　　张国良在一旁说道：“头，你说这个李富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杀人动机？”
　　程子俊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国良又说道：“如果凶手是李富山的话，那么他的性无能，就可以解释为什么Vivi虽然饱受折磨，却没有被性侵犯了……”
　　程子俊低头看了看手中杂志的封面，又看了看Vivi的照片，说道：“我倒觉得这个李富山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哦？”张国良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李富山真的是凶手的话，他要报复Vivi的，就应该是在性方面的事情，Vivi对他进行的人身侮辱，那么就算他没有性能力，可能也会利用器具，对Vivi进行性方面的折磨。可Vivi的尸体根本找不到被侵犯的痕迹，所以我觉得李富山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张国良想了想，点头说：“这么分析也有对。”
　　程子俊想了想，说道：“先不管这个李富山是不是凶手，我们先去找他，和他当面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日期：2017-08-22 11:55:29
　　两个小时后，程子俊和张国良到了香港岛岛南的神英道132号，一处背山面海的半山别墅。也就是李富山的豪宅。
　　车子停下来后，程子俊和张国良看了看四周环境，神英道私家公路两边全都是阔面大宅，四面绿树环抱，环境空气都是极好，别墅前面隐隐约约的大海让人心旷神怡。张国良不禁感慨道：“这才他妈的是人住的地方。”
　　程子俊冷笑了一下，说道：“别忘了你我的身分，就是他妈的两个穷丨警丨察，你就别做梦了……”说完，程子俊锁好车，穿过私家车道，到了李富山别墅院子的门口，按了门铃。
　　过了十几秒钟，门铃上面的小喇叭传来声音，是一个菲律宾女佣：“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的警员，我是高级督察程子俊，他是沙展张国良，我们想找李富山先生了解一点情况。”说到这里，程子俊拿出自己的证件，展示在门铃上方的摄像头前面。
　　门铃里面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啪的一声，大门打开了。
　　程子俊回头看了一眼张国良，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了进去。
　　绕过十多米长的绿树围成的甬道，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出现在眼前，一个很胖很矮的，大概有四十多岁的菲律宾女佣站在门口，看到程子俊他们过来，就迎了上去。

　　程子俊对女佣说道：“你好，请问李先生在么？”
　　菲佣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是来查他失踪的事情的么？”
　　张国良疑惑的问道：“李富山失踪了？”
　　菲佣点了点头，说道：“他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回来过了。连我的薪水都没有发，我打他电话，也联系不上他。”
　　程子俊和张国良互相看了一眼，张国良附到程子俊耳边，小声说道：“看来有问题。”

　　程子俊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能记得具体他失踪的日期么？”
　　菲佣努力想了想，说道：“大概在……在……上个月21号吧？我记得那天接过电话账单，所以我有印象，……到现在也十几天了……对，我没记错，应该就是那天。”
　　程子俊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李富山失踪，正好应该是在Vivi死亡之后。
　　难道李富山真的有问题？
　　程子俊皱着眉头问菲佣说道：“你还能想起你最后一次见到李富山的情形么？”
　　菲佣从程子俊和张国良严肃的表情里，已经预感到可能是出了大事情，表情紧张起来，努力回忆着说道：“……那是21日早上，李先生吃完早饭，喝了一杯咖啡，看了一会报纸，然后就和往常一样，带着他的狗，出去散步去了。”
　　“狗？”程子俊和张国良互相看了一眼，程子俊问道：“什么狗？”

　　菲佣指了一下花园里面，程子俊和张国良顺着菲佣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花园里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狗窝。
　　菲佣说道：“是李先生养的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大概这么高。”菲佣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大概有四五十公分高。
　　“他们出去散步之后呢？”
　　“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狗也没回来？”
　　菲佣表情越发紧张起来，点了点头，说道：“……没有……”

　　程子俊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菲佣，照片是Vivi的大头像，程子俊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菲佣看了一眼照片，说道：“……认识……”
　　“她是谁？”
　　“是李先生的女朋友……”
　　“你最近见过她么？”

　　“上个月见过一次，他们吵了一架，很凶，然后李先生动手打……打了她……”
　　“打了这个女人？”
　　女佣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没错……”
　　“打的严重么？”
　　“挺严重……女人的脸肿了，还出了血……”
　　“是第一次打她么？”
　　日期：2017-08-22 11:56:03
　　菲佣摇了摇头，说：“不是，以前也打过……”
　　“他们吵架什么内容你知道么？”
　　“他们经常吵架，每次的内容也不一样……”
　　“最后一次吵架什么内容？”
　　“……好像是李先生说……”
　　张国良不耐烦起来，提高了声音说道：“说的是什么？”
　　“好像是说……说什么吃人……之类的事情……”
　　程子俊和张国良听到这里，立即都紧张起来。

　　程子俊问道：“你说具体点，是什么吃人？”
　　“我隔得很远，只听到这两个字，……我不敢偷听……听他们说话……我怕李先生开除我……”
　　“是说宠物吃人么？”
　　菲佣努力地回忆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没有听清楚……”
　　张国良小声对程子俊说道：“头，你说李富山是不是真的就是凶手……”
　　程子俊想了想，转头对菲佣说道：“我们要去李富山的房间看一看，你带我们上去一下。”

　　菲佣听到了，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程子俊他们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好吧，请随我来。”
　　两分钟后，三个人到了二楼，进了东南角最大的主卧，也就是李富山的房间。
　　房间里面收拾得一丝不苟，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正对着落地窗的无敌海景。
　　程子俊翻看了一下床头柜，什么都没有，又翻另一边的柜子，翻出来一本八卦周刊，就是程子俊他们之前在办公室看到的，说李富山和Vivi爆发冲突的那本杂志，杂志旁边还放着一串钥匙，其中有三把车钥匙，分别挂着法拉利，宾利和路虎的标志，还有另外三把钥匙，其中一把十字星钥匙，上面沾着一个标签，石澳园322号。
　　程子俊他们又检查了一下四处，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一瓶药，里面装的是蓝色的小药片，万艾可。
　　程子俊拿着药瓶回头给张国良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程子俊又四处搜查了一下，在床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柜子，打开来，里面摆放着丨警丨察制服、女佣装、皮装，还有两个按摩器，一小盒避丨孕丨套，还有一摞照片，都是各种性虐待的照片，大部分都是Vivi的，也有别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