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美的年华里,把自己奉献给了他

作者: 波波

  B市豪华夜总会原始部落的二楼,幽深的长廊,五颜六色的灯光折射在昏暗的包间外壁上,呈现出异样的奢靡和堕落。
  一袭黑色风衣的顾暖,金黄色的大卷发披散肩上,纤细曼妙的身躯被包裹在一身黑色的骑士装下,冷酷的长筒靴锃亮,踩在地毯上发出“腾腾”的声音。
  绝艳的脸上画着烟熏妆,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神彩,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从长廊走过,淡淡的扫了眼路过的包间,几个形容猥琐的男人正按着一个女人灌酒,女人瑟瑟发抖,男人们淫笑着,上下其手。
  她冷漠的收回视线,顺着长廊进入一间较为隐蔽的房间中,两个保镖将一个男人按跪在地上,男人瑟瑟发抖,听到门响,浑身一震,惊恐的望向刚刚走进来的顾暖。
  “小姐,就是他,要怎么处置?”保镖恭敬的走过来,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背叛者?有胆子背叛,没胆子承受?”顾暖冷笑着接过保镖手里的长鞭,“刷”的一下子,长鞭在男人脸上抽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再一下,卷住他的脖子,用力一甩,男人的身体就如破麻袋一样被悬空抛起,又狠狠落下。
  “饶,饶命......”男人的头撞到包间坚硬的墙壁上,血流如注,他虚弱的爬起来,颤巍巍的求饶。
  “老规矩,丢到大海里喂鲨鱼。”顾暖将鞭子一扔,斜靠在沙发上,声音冷酷,俏脸含冰。浑身鲜血淋淋的男人被拖了出去,包间里恢复了安静。
  顾暖从烟盒中缓缓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喷出青蓝色的烟圈,这种特制的烟卷中含有大麻,可以麻痹神经,让她暂时忘记悲伤。
  她闭上眼,身体轻飘飘的,记忆飘到那一年的那一天——
  路边破旧的旅馆里,一张拥挤的单人床上,她和他紧紧相拥,火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脸上,颈上,带着挥尽生命的炽热。
  少年有张俊美无俦的脸,气息干净,眼神清朗,望着她时,眸中的柔情带着溺毙人的温暖,让她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堕落,再堕落。
  十七岁的少年看着瘦削,其实身材颀长,结实有力,他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当剧烈的刺痛传来时,她流着泪,痛并快乐着,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泪珠,在她耳边低喃:“我爱你,一生不变......”
  然后,然后呢?然后就是漫天大火,剧烈的爆炸声,还有她心碎掉了的声音,那是噩梦,每夜都会出现的噩梦,折磨了她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啊。
  顾暖脸颊挂着冰凉的泪珠,身体不规律的抽搐着,良久,才缓缓睁开那双早已沧桑的眼眸,望向监控屏幕。
  是的,这里是原始部落的监控室,从这里可以看到原始部落夜总会的各个角落,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打开每个包间的监控,欣赏那些隐秘的,淫靡的,限制级的画面。
  每天,她都会坐在这里,观察着各色人群,欣赏着人性的堕落与肮脏,用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肮脏的,不必抱有幻想。
  忽然,她的视线停在大厅一个背影上,再也不能移开,她激动的站起来,跨步来到屏幕前,伸出手抚摸着那个背影,是他吗?

  “黑子。”顾暖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那是许久都没有过的情绪波动。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二十岁的年轻男人,留着利落的短发,清俊的脸庞上冷漠的神情与顾暖如出一辙。
  “小姐,您叫我?”
  顾暖指着那个背影道:“盯住他。”然后,匆匆进了卫生间,刺目的灯光下,镜中那张俏脸呈现不正常的苍白色。
  她颤抖的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哆哆嗦嗦的呢喃:“我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顾暖呢?十六岁的顾暖呢?”
  她慌慌张张的洗掉妆容,简单抹了点油,望着镜中的自己,努力想了想,十六岁时她是什么样的呢?
  素颜朝天,无忧无虑,他说,暖暖,我最喜欢你的眼睛,澄澈,纯粹,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现在呢?她的眼睛依旧乌黑,依旧美丽,却不再澄澈灵动,如一滩死水一般,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她捂着脸,忽又放开,匆匆在自己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涂了点唇彩,然后奔出去。
  走廊中,路过的客人好奇的驻足观瞧,一个长发飞扬的女人在狂奔,素颜上满是泪水,脚步是那样急促......
  大厅中,人声鼎沸,群魔乱舞,却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顾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心,剧烈的痛。
  清晨,阳光明媚,凌寒骑着单车来到侦探社,这是他自己开的侦探社,因为名气不够,客人不多,有时候,连着几天都不会有人登门,而登门的,无非是些小儿科的案子,比如追查第三者,比如破破盗窃案等。
  他开了门,烧了一壶水,沏了茶,茶叶浮浮沉沉间,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一目十行的扫着今天报纸上的新闻。
  “扣扣扣......”有人在敲门,凌寒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白裙的姑娘,已经是秋天了,她还穿着单薄的裙装,在冷风中微微发抖。
  “凌,凌寒......”,顾暖望着他熟悉的俊颜,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哽咽着扑过去,搂着他的腰:“你没死,原来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凌寒有些惊讶,并不是所有美女的投怀送抱男人都受得了,他必须先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比如,她的确没有精神类的病?
  “小姐,我是凌寒,但是我不认识你,对不起。”凌寒推开美女,心里有些遗憾,这么漂亮的姑娘,神经如果有问题,那该多可惜?
  顾暖抱了抱手臂,身体很冷,心更冷,她震惊的望着他,他的怀抱温暖依旧,可他的眼神不再像过去那般温柔痴情,他不认识她了,难道,这就是他五年没有来找她的真相?
  气氛有些凝滞,顾暖讪讪的低下头,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呐呐道:“我,我有案子需要你帮忙。”
  凌寒挑眉,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水:“进来喝杯水,慢慢说。”
  “哦。”顾暖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推到凌寒面前,“这是案例,被杀害的是我的,我的一个朋友,家里穷,村里的丨警丨察推三阻四,拖延了很久都没有破案,我想帮帮她。”
  其实,来之前,顾暖已经让黑子打听了凌寒的所有情况,为了掩人耳目,她现在是S大法学院的大三的学生,出于正义,帮朋友破案也在情理之中,尽管,案例中的被害者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只是她来见凌寒的一个借口。
  凌寒没有说话,接过案例资料,细细的翻看。顾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茶叶是最普通的菊花茶,放了冰糖,丝丝甜味充斥在她的口颊里。
  “如果——”,顾暖小心翼翼的望着凌寒,犹豫道:“如果你愿意接,酬劳不成问题。”

  “我接了。”凌寒头也没抬的回答。
  顾暖偷偷的吁了一口气,在茶杯蒸腾的雾气中打量着凌寒,他比当年长高了些,摸样更加英俊不凡,黑色的短发精干利落,剑眉星目,麦色的皮肤白一分显娘气,黑一分则不够好看。
  她喜欢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就如当年一样,两人一起复习功课,他的每门功课都是全年级最好的,经常为她耐心的讲解习题,当她不认真的时候,就笑着轻敲一下她的脑门,用宠溺的语气说:“小懒蛋,认真听。”
  “我还要仔细研究一下案例,小姐你还有事吗?”这就是在逐客了。

  顾暖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双手不自然的绞在一起:“凌先生,我现在是S大法学院大三的学生,老师让我们多接触一些真实案例,我,我想当你的助手,可以吗?”
  凌寒讶异的抬眸看着顾暖,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双极其澄澈乌黑的漂亮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垂眸时轻轻覆在眼底,微微颤抖,泄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可是,他不需要招惹女人,就算她长得很漂亮也不行。
  “对不起,我喜欢一个人独自思考。”凌寒笑着说。
  “哦,打扰了。”顾暖很失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往门口走去,一股凉风袭来,她浑身哆嗦着。

  “凌先生,我很冷,能借我一件衣服穿吗?我保证明天给你送过来。”顾暖转过身,目露期待。
  凌寒蹙眉,想直接拒绝,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顿了顿,从墙上的衣钩上摘下一件棕色的夹克衫递过去。
  “谢谢。”顾暖接过来,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怎么也无法把衣服披到身上,她连着试了好几次,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他。
  凌寒无语,接过夹克衫,轻轻披在她身上,夹克衫上有他的气息,干净,清冽,让人陶醉。

  顾暖握紧夹克衫的领口,转身离开,步履轻盈,明天可以借着还夹克衫,再来看他,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失了忆,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顾暖在街区绕了几个圈,然后钻进停车场里的一辆兰博基尼中,白天,她是法学院积极上进的学生,晚上,她就变成原始部落妖娆蜕变的毒罂粟。
  原始部落中,无论何时都是热闹的,这里有豪华的赌场,喧嚣的歌舞厅,专为男人们提供服务的玫瑰公主们,还有可以满足贵妇空虚和欲望的鸭,当然,这些只是顾暖生意中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还是军火买卖。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提着酒瓶走过来,抬起**满满的死鱼眼,酒气熏天的嘴巴就往顾暖脸上凑:“小妞儿,真正点啊,陪爷乐乐。”
  顾暖心情好,没有理他,侧身躲过,往一边走去,没想到,那个不长眼的男人挥舞着酒瓶拦住了她,“咔嚓”酒瓶甩到酒桌上碎裂开来,露出锋利的茬口:“告诉你,今儿你要是从了老子,怎么也好说,要是不从,老子给你毁容。”
  醉酒的男人平衡能力差些,摇摇晃晃的,破了的酒瓶就像云舒扫过来,“刺啦——”,凌寒的夹克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顾暖盯着那道口子,体内的暴虐因素迅速冒了出来,她把夹克衫小心翼翼的脱下来放好,然后转过身,活动活动手腕,飞起一脚,踹到那醉汉的嘴上,“蹦蹦蹦”掉出几颗血牙,一个清晰的脚印留在男人嘴上。
  “咔——”又一脚踹在醉汉的胳膊上,瞬间,骨骼断裂的声音让附近喧嚣热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惊恐的望着场中那个清纯漂亮的姑娘,那双迷人的黑眸中闪烁着恶魔的光泽,脸上明明挂着笑,大家却毫不怀疑她会弄死那个醉汉,以惨不忍睹的方式。
  “暖暖,别脏了你的手,交给他们吧?”冥天从后面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半推半抱的带走。
  “等等。”顾暖淡漠的扫了眼那个醉汉,重新把凌寒的夹克衫捧在怀中,那一眼中的冷意让醉汉生生打了个寒噤,他绝望的跌坐在地上,被两名大汉拖走。
  原始部落的三楼很清静,独立设置着几间客房,位于最僻静位置的,是顾暖的房间,她走进去,冥天跟了进去。

  她用手指轻轻飞抚摸着夹克衫上的破口,眸中划过痛意,冥天扳过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墙壁上,邪魅的眸子里闪烁着怒意和恐慌:“他回来了,是不是?”
  顾暖垂眸,低低答了一句:“是。”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就算他已经忘了你?”冥天声音中有着压抑的狂躁,跨近一步,健硕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我他妈的等了你五年,五年啊,你有没有心?”
  “对不起。”顾暖抬起头,这一生,她最对不起的两个人就是冥天和黑子,在她最漂泊无依,如丧家之犬似的被追杀逃命的时候,是他们不离不弃的陪在她的身边,风风雨雨五个春秋,一手创立了她的黑暗帝国。他们是功臣,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的资产可以与他们共享,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们。

  “他失忆了,早就忘了你,忘了你们的过去,你怎么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冥天额上青筋迸起,妖娆俊美的脸上全是伤痛和不甘。
  “你调查他?”顾暖抬起头,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目的去伤害凌寒,就算是冥天,也不行。
  “我他妈的犯贱,怕你被人骗了,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满意了吧?”冥天焦躁的揉揉头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成的,石头吗?
  “对不起。”顾暖歉意的低下头。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冥天捧着她的脸,疯狂的吻上去,她的唇和想象中一样美好,柔软甜美,让人不自禁沉溺。
  顾暖用力推开他,怒目而对:“冥天,不要让我恨你。”
  冥天冷笑,然后放生的大笑,笑声中充满沧桑,出去时,高大的身躯有些踉跄,她知道,她伤了他。
  翌日,她大早去商场买了一件新款的夹克衫,凌寒喜欢的浅灰色,怕他怀疑,没敢买大品牌,价钱适中。
  走出商场后才发现,天灰蒙蒙的,快要下雨了,凌寒的侦探社离商场不太远,她紧走几步,想要在下雨前到达。
  然而,天公不作美,走到半路,冰凉的雨滴落下来,将她精心挑选的白色纱裙无情的打湿了。
  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本以为她早已远离这种干净的颜色,没想到今生还会为她心爱的男人重拾旧爱。
  侦探社人不多,像这样的雨天更是没人过来,凌寒望着路面上水坑中掉落的雨滴,摇摇头,准备关门上楼休息。
  侦探社是两层商业房,下面一层办公,上面一层装修成住家的样子,隔开了卫生间,厨房和卧室,不回家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休息。
  大雨中冲进来一道被淋成落汤鸡似的娇小身影,推开他正要关上的门,气喘吁吁的说:“别关,是我。”
  凌寒挑眉,退后一步,把她让进来,对她冒雨出现很不解:“顾小姐有事找我?”
  顾暖掏出纸巾抹了抹脸上的雨珠,摇摇头:“不是,我来送衣服,只是——”,她迟疑的看着手中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服,歉意的说道:“我把衣服弄破了,重新给你买了一件。”
  凌寒一怔,未等说话,顾暖已经取出新买的夹克衫递过去:“我按照你那件尺寸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其实,浅灰色是从前凌寒最喜欢的颜色,很衬他的气质,干净儒雅。
  “不用了。”凌寒把衣服推回去,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不习惯一个陌生的女人送他衣服,尤其,这个女人灼热的视线分明透露出对他浓厚的兴趣。
  “你不喜欢我就扔了,明天再去买。”顾暖作势要把衣服扔进垃圾桶。
  “算了,我留下了。”凌寒接过衣服,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她身躯微颤,一种久违的酥麻感蔓延到心间。
  凌寒望了眼外面的倾盆大雨,扫过顾暖单薄的裙子,白色的衣服一沾水,里面的颜色便都印了出来,顾暖穿了一件黑色的绣花文胸,裙子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胸型,惹人遐想。
  “上面有浴室,你去洗洗吧。”凌寒别过头,走回办公桌边,坐下,继续分析案例。
  “谢谢。”顾暖有些脸红,早知道这么窘迫,她该提前带把伞再出门的。
  浴室不算大,布置倒也温馨,顾暖匆匆冲了个澡,出来后才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衣架上挂着一件凌寒的白T恤,她想了想,还是穿在身上走了出来。
  凌寒一米八五的个子,T恤穿在她身上刚好遮住她的臀部,露出两条白皙细长的美腿,顾暖的身材是极好的,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很久以前,曾经有杂志社邀请她拍封面,被她父亲拒绝了,顾父虽然满手血腥,却希望自己的女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惜,就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不好意思,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就自作主张穿了你这件。”顾暖窘迫的拽了拽T恤的下面,俏脸白皙,墨瞳幽深,有种玲珑剔透的美。
  凌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这副装扮,一向不喜别人乱动他的物品,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讨厌。
  “没关系,顾小姐,请坐,我正好想和你讨论一下案件。”凌寒把案例展开,有疑点的地方用红笔做了标注。
  顾暖坐到他的对面,一低头,宽敞的T恤领口敞开,露出她胸前若隐若现的峰峦,头发上淡淡的馨香传到凌寒的鼻孔中,他的精神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头部某处隐隐作痛。
  “凌先生,你不舒服吗?”顾暖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异色,急忙关切的问。

  “没关系,老毛病了。”凌寒无所谓的笑了笑,指着用红笔标注的地方道:“此案疑点甚多,事发距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女尸被从自家猪圈里挖出,许多证据都被破坏掉了,我想明天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啊,我带你去。”顾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凌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上收回,自如的回答着,顺便创造了又一个共处的机会。
  “这个地方我知道,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凌寒蹙眉,这位顾小姐很有意思,仿佛对他的关注要比对案件的关注更多一些。
  “明年就要实习了,老师让我们尽可能多的做案例分析,为毕业论文打基础,凌先生,就当我跟着你实习也不行吗?”顾暖抬起眸,盈盈水眸满含期待。

  凌寒看着她,脑海里回响起一道严肃的叮嘱声:凌寒,顺其自然。
  “好吧,我们明早七点出发。”凌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太好了。”如果不是怕吓着凌寒,顾暖真想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从他性感的棱唇上狠狠亲一口。
  凌寒望了眼窗外,大雨还在下,顾暖一脸幸福,想要和他随便聊点什么。伸手去拿倒满茶水的水杯,手开始微微颤抖,她很冷,那种冷到骨髓里的感觉很熟悉,让人想要打呵欠,思维混沌,浑身疲乏,她知道,毒瘾要发作了。
  “我,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先,先走了。”顾暖怕凌寒看出异常,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踢倒了椅子,手指哆嗦着扶起来,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直接冲进雨幕中。
  “顾小姐,喂——”,凌寒从挂钩上摘下一柄雨伞,再望向门外时,顾暖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雨幕中。

  “什么事那么急?”凌寒收好雨伞,重新坐到椅子上,手机铃声响起来,他看了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眸中一丝柔光划过。
  “喂?”
  “......”
  “想”。
  “......”。
  “过一段时间回去看你。”

  “......”。
  “乖”。
  顾暖抱紧双臂,为了不让自己在半路上昏过去,一口一口咬在胳膊上,用强烈的痛觉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努力保持清醒。
  当她打车回到原始部落时,浑身乏力,已经虚脱,一下车便倒在门口,在晕过去之前,她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一双长臂将她紧紧抱起,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
  半睡半醒间,有人温柔的给她脱了衣服,换了干净的睡衣,一股熟悉的烟味充斥在鼻息间,大麻的成分让她精神振奋。
  她抬起眼眸,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虚弱的唤道:“黑子?”

  “嗯?”黑子在她面前蹲下,清冷的眸中倒映着她虚弱的样子,只有她才能勾动他的心弦,让他面瘫似的脸上出现疑似紧张的神情。
  “我要戒毒。”顾暖声音很低,却又很坚决,她已经重新遇到了凌寒,曾经的她是凌寒心中纯洁无暇的小公主,她不想让他心目中的顾暖被玷污,尽管,他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她。
  黑子沉默半晌,凝目望着她,良久,吐出一个字:“好。”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支持我。”顾暖紧紧握着黑子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和感激。
  黑子清朗的眸子划过一抹苦涩,自从她把他从亡命之徒手中救下的那一刻,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天,他的神,她不知道,当他看着她纸醉金迷,挥霍生命的时候有多痛心,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她用麻丨醉丨自己去解脱内心的痛苦,总比痛的活不下去的强,活着,就好。
  顾暖接过烟卷,掐灭,仰躺在床上,对黑子说:“我的毒瘾还不大,戒起来应该不会太难,黑子,拿根绳子捆住我,无论我多难受,都不要放开我。”
  黑子去储藏室找绳子,细的,怕勒着她的胳膊,粗的怕捆不结实,挑来挑去,选了一根指头粗细的,先在自己胳膊上试了试,然后走出来。
  毒瘾发作的时候,浑身如万蚁啃啮,每一寸骨头里都痒痛难挡,顾暖狠狠的咬着唇,咬出一个个血色的牙印。
  黑子眼波颤了颤,找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塞进她的嘴里,再这么下去,她的舌头都会被咬掉。
  顾暖紧紧闭着眼,鼻腔痒痒的,既想打哈欠,又想打喷嚏,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鼻涕眼泪一起流,因为虚弱,满头大汗,随着与体内毒性的抗衡,她的力气流逝很快,渐渐有些虚脱、意识丧失、全身酸软,陷入昏迷中......
  清晨的时候,毒瘾终于扛了过去,顾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换过了,此时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喉咙像着了火似的疼,她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想要抬手端过那杯水,却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黑子,他飞速跑进来,扶起她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手指,松了一口气。
  “想喝水叫我就好了。”黑子其实不黑,他的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长相与凌寒有五六分相似,当初把他带回来,一半是因为生了恻隐之心,不忍他被混混们打死,一半是因为这张与凌寒相似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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