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山坡上,晋东南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那种很舒服的感觉,让工作调整以来一直都很郁闷的李子元,心情突然一下子感觉好了许多。只不过一斜眼,看到山下正在努力训练的新部下,他刚刚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又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想想自己在主力部队的时候,好赖也是全团头号主力连的连长。自己那个主力团,也是全师的部队。可眼下被一脚踢到潞东军分区这样的地方武装不说,还没有等屁股坐热,又被调到这个壶北县,当了这个什么县基干游击队的队长。
要是一支建制齐全的武装,调动到这里当一个游击队长他也就认了。可眼下这个什么游击队,三分之二的人是区小队改编来的,除了能跑、会开枪之外,战术素养全无。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压根就是新兵。
至于武器装备上,则更加的操蛋。全队六十多个人,只有二十多支晋造三八式步枪,汉阳造与老套筒加在一起只有十支。自动武器则更干脆,机枪是不用考虑的。仅有的那支晋造冲锋枪,一发子丨弹丨都没有,只能作为一个摆设。
六五子丨弹丨全部加在一起只有一百多发,平均每支枪只有五发。那十条汉阳造和老套筒不仅膛线都快磨光了,更为关键的这种枪使用的七九子丨弹丨,全部的子丨弹丨加在一起每支枪也只有三发。
根据地自己制造的手榴弹倒是不少,平均下来每人都有两枚。可这一炸两半的手榴弹,性能也就是解决了有无而已。全队最有威力的武器,除了十多枚日造97式手榴弹之外,就是九枚不知道从那里拣来的,当做地雷使用的晋造防御手榴弹。
武器上的不足还不是他最头疼的,最头疼的还是干部上的不足。全队六十多人,两个中队长原来区小队长,如果时间再向前推两个月的话,这二位的工作则还是村武委会主任。这带兵打仗与指挥村里基干民兵,那是一回事吗?
全队打过仗的干部,除了自己之外就是两个从分区基干团调来的班长,外加那个自己从主力部队带过来的通讯员。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就连执行的人都不够。这部队怎么带?这仗还怎么打?
想想这个游击基干大队的前身,壶北独立营是成建制的编入分区基干团。到自己接手不仅独立营的编制没有了,还从独立营变成了游击队。人家都是刷刷的往上走,编入主力部队,自己反倒是往下缩,这换了谁心里会舒服?
自己在原来的老部队,当排长的时候带出来一支全军有名的侦察排。三八年反晋东南九路围攻时期,带队化装奇袭炸掉一路日军的补给中线,直接导致该路日军因补给被切断全线溃退,师长在全师干部会议上点名表扬。
当连长三个月的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三流的新编连队,带成了全军战斗英雄连,成了全师有名的尖刀连队。从自己当连长开始,就是旅、团两级首长每次作战点名的尖刀连队。只要上级指定的目标,就没有拿不下来的。
去年秋季反扫荡作战,他的连在一次单独行动之中,在火力处于劣势、兵力几乎相等,又处于遭遇战的情况之下,硬生生的打垮了准备偷袭旅部的日军两个小队,创造了全旅的记录。
就算要加强地方武装的战斗力,可全团那么多人干嘛非得挑自己。团长也是,不是总说自己是全团最好的连长吗?怎么上级一要人,就首先把自己给踢出来了?
就在李子元躺在山坡上长吁短叹,感叹自己倒霉的时候。山下他从主力部队带过来的通讯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连长,前边放哨的弟兄回来报告,有六十多个鬼子带着一百多伪军,正向王家沟赶过来。”
听到日伪军正在向自己这边赶来,李子元连忙跳了起来一边向山下跑,一边对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通讯员道:“你跟着老子干什么,马上下山通知部队集合。我带一小队去前边看看。让关力立即通知村干部,掩护老乡转移上山。”
李子元的话音刚落下,那个通信员却是说出了一句差点没有把他鼻子气歪的话:“队长,已经来不及转移老乡了。鬼子和伪军距离咱们这已经不到五里路了,他们的前锋已经到村外的那个山拐角处了。”
通讯员这番话说完,李子元不由得暴跳如雷:“岗哨干嘛吃的,鬼子都距离不到五里,前锋都摸到眼皮子底下才来报告。你他妈的快去集合部队,先把部队撤出去。老乡那里咱们在想办法,鬼子找不到咱们不一定会对老乡下手。”
看着有些暴跳如雷的李子元,这个他从老部队带来的通讯员不敢在说什么。吐了吐舌头,马上跑到山下去集合部队了。看着通讯员的背影,李子元不由的心中暗骂:“真他妈的活见鬼了,怕什么来什么。”
只是日伪军已经摸到眼皮子底下的现实,却是让他也来不及多想。下山后,他立即带着部队快速的上了王家沟北面的山头。好在部队就那么几支枪,那点可怜的弹药也都在有枪的人身上背着。至于村子内除了铺盖之外,倒也没有剩下什么东西。
但日伪军的行动速度,明显出乎李子元的意料。就在他前脚将他的那支杂牌军带上北山,后脚日伪军就已经出现在王家沟的村口。看着山下自己前脚上山,后脚就已经赶到,并快速的以战斗队形冲进村子里面,还带着一挺重机枪的大队日伪军。
尤其是带着重机枪的日军,将重机枪阵地设置在村口处,可以俯视整个王家沟,并可以控制包括自己所在的北山在内,周边五百米内所有山头的南山处得时候。李子元不由的心里一紧。
这股日伪军这次来王家沟,明显不是为了清乡来王家沟的,而是肯定有明确的目标。如果不是明确王家沟村内有他们想要的,不会从接近王家沟就快速的展开战斗队形。重机枪的阵地,也不会选择的那么有针对性。
整个王家沟,不应该说整个壶北县境内,眼下的抗日武装就自己一支。鬼子这个时候来王家沟,目标就只能是自己这支新成立的壶北县基干游击大队。奶奶的,鬼子怎么知道自己隐蔽在这里休整?这小鬼子的嗅觉够灵敏的。
就在李子元琢磨自己在王家沟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时候,现在的一中队长也就是原来王家沟所在的二区区小队长关力,小心翼翼的爬到李子元身边道:“队长,鬼子已经进村了,咱们是不是该打了?在不动手,老乡可就要遭殃了。”
关力的话,李子元皱了皱眉头道:“打个屁。咱们手头就二十几支枪,子丨弹丨就那么一点你让我怎么打?咱们这边一开枪,鬼子在南山的那挺重机枪能把咱们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到时候别说掩护老乡转移,搞不好把咱们自己搭进去不说,还把鬼子的凶性给激起来。”
说到这里,李子元沉思一下道:“老关,我带着一小队在这里盯着。你带着几个区小队出身的战士,利用村子东面的山脊摸到鬼子重机枪背后,用手榴弹搞掉鬼子的机枪。其余的战士让史今带着,上北山侧后面的山头。”
“你摸到鬼子重机枪阵地后,不要急于动手。等我这里枪响三十个数,把南山鬼子重机枪手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之后,你在用手榴弹去敲掉鬼子的重机枪阵地。记着带鬼子的手榴弹,别带咱们根据地的土造货。”
李子元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带着关力小心翼翼从北山头上,撤到了北山后的山坳之中。把二中队长史今也喊了过来,除了重复一边之前的话后。对史今道:“除了老关带走的人和一小队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你带着上北山侧后方的那个山头。”
“等我把日伪军引到那里后,你用排子枪加手榴弹给我招呼。但在鬼子在被我引到那里之前,老子就是被鬼子用刺刀给挑了,你也不许开一枪。还有那些新兵,都给老子带到后山去。这帮家伙让他们参加战斗,那是让他们去送死或是捣乱。”
“老关在去南山的时候,让我那个通讯员带着军号跟你过去。在搞掉日军重机枪阵地后,你马上让他吹冲锋号。硬拼现在肯定是不行,就咱们这几条枪、这么点子丨弹丨,连自保都困难,更别提营救老百姓。现在只希望咱们的疑兵之计,能将日伪军给引走。”
“妈的,整天打雁,今儿却没有想到反倒是被雁啄瞎了眼。从来只有老子去偷袭鬼子的份,今儿反倒是被鬼子给老子偷袭了。等打完这一仗,老子在和那个让鬼子摸到眼皮子底下的家伙好好算算账。”
李子元多少显得有些唠叨,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这二位之前都是村武委会主任,当区小队长还不足一个月,就连同他们的部队被编到自己部队里面。关力多少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可眼前这位史今,怎么看都不像是带过兵的人。
他不叮嘱的仔细一些,搞不好老乡救不出来,再把这个什么基干游击队搭进去。至于后边的话,那就纯属于发泄了。而担任哨兵的那位老兄,是怎么让鬼子都摸到眼皮子底下才发现的,至少在打完这一仗之前他是没有时间去追究。
等到关力与史今都再三点头答应后,李子元才挥挥手让他们去执行。自己则带着一小队,小心翼翼的又摸回了北山山腰处。尽管此刻整个北山都处在南山日军那挺重机枪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可李子元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
至于李子元之所以选择带一小队,是因为一小队的十个人之中,有六个原来是二区区小队的队员,剩下四个都是主动报名参军的基干民兵。是他现在全队之中,战斗力至少眼下看最完整的一个小队。
虽说射击和投弹的水平究竟咋样,因为子丨弹丨太少没有进行实弹训练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至少这十个人都会开枪,手榴弹至少也知道拉出弦在扔。最关键的是这十个人,一看腿脚就是长期生活在山区,在关键的时刻能跑的。战术动作先不要去想,眼下关键时刻能跑就是好事。
所以在选择的时候,李子元丝毫没有犹豫地就选择了这个小队,当然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李子元很清楚无论情况的发展,是不是按照自己心中判断的来的,估计这一仗是打定了。带着一群新兵去作战,那都是一个最愚蠢与送死的选择。
要知道调到壶北基干游击队工作的时候,尽管心情郁闷不是太管事。但李子元多少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自己的部队底子摸的很清楚。虽说越摸心底越凉,可在编组的时候,他也做了一番的考虑。
将原来区小队出身的战士,与当过基干民兵的战士外加新兵混编。两个中队都保留了一个无新兵的小队,将从分区独立团带来的两个班长派到这两个小队当队长。以便在关键的时刻可以用一用。当然这个一小队,距离他心中的合格部队也还很远。但是矬子里面拔大个,也只能选择这个小队了。
而且到底是老兵出身,久经沙场的军事干部。在部署完毕之后,李子元选择这个隐蔽点也很准。在半山腰上不用站起身来,就可以将进出王家沟唯一的一条山路,直到西南方向百余米外的一个山拐角处,都清楚地看到眼里。
如果在往高走个几米,整个王家沟基本上一览无余。而且眼下刚刚返青的灌木丛,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隐蔽。还有一点,这处地点背后就是一条小道。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快速的脱离。
而且北山的地形略微有些陡,一旦与敌军打响。敌军想要包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展开。这个地点是他这些天整天躺在山坡上晒太阳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在悄无声息的带着一小队返回这里后,李子元没有将人全部都直接埋伏在灌木丛中。而是自己带着三个人在最前面,让一小队长刘连明带着其余的人,在自己身后那条山道上。每隔五十米放上两个人。
同时手中带上来的四枚晋绥军制造的,那种特大号山地防御战手榴弹改装成的地雷,也埋在山路上并挂好弦。只是这玩意多少有些不可靠的性能,让李子元多少有些担心,别敌人没有炸到,反倒是把自己给炸到。
在部署完成之后,李子元对身边的几个战士道:“记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就算是日伪军踩到脑袋顶上,但是没有命令绝对不允许开枪。一会日伪军进村了,老子让你们怎么打就怎么打。谁要是擅自行动,影响了老子的部署,老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这些区小队的人,在之前与地方武装多次配合过得李子元很是了解。这些区小队虽说也是成建制的武装,但是毕竟不是正规军。因为游击的性质限制,使得这些人缺少相对应的纪律约束,多少显得有些散漫。
而且到了战场上,地方主义多少有些严重。所以生怕这些人在战场上,给他来一个自由活动影响到整个战斗,他才在下命令的时候连吓唬的话也都一起说了出来。
连下命令带吓唬的叮嘱完几个战士,李子元让身边一个临时担任通讯员的战士,立刻猫腰告诉身后的刘连明,如果打响了按照预定方案执行。自己身边的这几个战士有自己看着,李子元倒是不怎么担心。
可身后刘连明带的那几个人,李子元就有些担心会不会擅自开枪,从而影响到自己整个部署。这个时候李子元多少有些后悔,自己不如把关力带来了。但这个时候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李子元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刘连明这个老兵,能够发挥自己期待他发挥的作用。
在那个战士转身离去,快速的向身后跑去后。李子元掏出自己的那支晋造驳壳枪与枪匣接上,并掏出一枚手榴弹拧开保险盖,拉出弹弦后也放在自己面前。而就在此刻,山脚下也发生了变化。
鬼子在村中翻箱倒柜,没有找到他们希望抓到的抗日分子。便恼羞成怒的将村内的村民,连踢带打用刺刀逼着的赶到了村外的打谷场上。当然部分的伪军,也免不了趁机顺手牵羊的发点小财。
山上的李子元带着的一个小队,就趴在山下日伪军的眼皮子底下。而山下在村内扑了一个空之后,正在将村民赶出村外的日伪军,也不知道就在村北的山坡上,他们此次目标的一部分,就隐蔽在村子的北山上。
而此刻山下的大批日伪军,没有一个人知道短短十几分钟之后,爆发的这一场并不激烈,规模也实在称不上大,甚至连一场战斗都称不上的小战斗。会是他们与李子元,这个今后数年之中,让他们头疼不已的人物第一次打交道。
看着山下恼羞成怒,正将村民赶到晒谷场的日伪军,即便是久经沙场,可李子元却多少有些显得紧张。要是带的还是自己的老部队,就算日伪军在多一倍,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手下这些新兵,如果那个沉不住气先开枪,自己的计划将会被全盘打乱。到时候哦非但救不出老百姓,恐怕就连自己也要搭进去。可没有其他选择的李子元,只能寄希望于刘连明能够看的住那几个区小队出身的战士。
等到日伪军全部出现,李子元才发现敌情远比通讯员说的严重。日伪军这次出动的兵力,除了六七十足足两个小队编制的日军之外,伪军连同伪丨警丨察足足有二百多人。日伪军加在一起,轻机枪就有六挺。
对面的南山上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此时也枪口对准了村子。只是不知道是鬼子对自己的队伍火力有了一定的了解,还是过于的托大。这挺重机枪就直接摆在山上,就连最简易的工事都没有构筑。而且除了几个机枪手和后备射手外加弹药手之外,就连警戒部队都没有放。
但就算鬼子的这挺重机枪,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摆在对面的山头上。可对付这挺射界可以覆盖自己撤退路线的重机枪,李子元却依旧是束手无策。要是手中是缴获的日本制造的三八式,他还可以勉强试一下。
可他带的一小队手中的晋造三八步枪,根本就够不着那个距离。都是六五口径步枪,都是三八式步枪。可这太原兵工厂制造的仿造货,与日本人兵工厂制造的原厂货性能相差太远了。就算他手中的那支四四式骑枪性能上好的多,在这个距离上也基本上没有可能。
除非自己想办法前进到二百米以内,否则根本就打不到。李子元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关力,能够带着人将这挺机枪干掉。要不然一会战斗打响,这挺射界相当开阔的重机枪,只要一调枪口就会让自己连同一小队一个都跑不掉。
山下的日伪军,已经将王家沟的村民,全部都赶到了村外路边,四个角上都架着轻机枪的晒谷场上。而村内还不断传来零星的,明显是壮胆的枪声,以及日伪军搜索时砸坏物品的声音。
进村之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一无所获的日伪军,明显有些气急败坏。李子元看到距离自己仅仅二百米处,那个拄着军刀站在晒谷场边上的一个日军少佐,脸色很是不好看。而站在这个日军少佐边上的,一个领章上带着两杠一星军衔,身上穿着一身伪警备队制服的家伙,也是一脸的铁青。
就在李子元琢磨已经完成搜索,却一无所获的日伪军下一步会怎么做的时候。在他身边一个原二区区小队的战士,小声在他耳边道:“那个站在拄着军刀日本军官边上,带着小手枪、穿着与日军差不多呢军服的,就是伪壶北县警备大队长王铁石。”
“别看这个家伙长的像是一个教书先生,实际上心狠手辣的很。这断子绝孙的事情,就没有他没做过的。去年在扫荡中还活埋了咱们几个被俘的伤员,可以说满手都是咱们人的血债。”
“队长,下命令开枪吧。这个角度正好,我保证一枪就敲开他的脑袋。要是等错过这个机会,等他溜回据点,就再难找到机会了。这个家伙不管去哪儿,身边都带着一个小队的卫兵。而且一旦路程远一些,身边带的卫兵还要增加。”
尽管被那个汉奸的长相,给下了一跳。但对于部下的建议,李子元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先不说你一枪能不能达成目标,就算是可以干掉这个家伙。但被集中到打谷场的那些老百姓该怎么办?对面南山上那挺鬼子重机枪一旦开火,那些老百姓一个都跑不掉。
在日伪军进村搜捕的时候,李子元就已经决定。只要鬼子不杀人,哪怕就是抢走一些粮食,自己也绝对不开枪。在发现日伪军的时候,他就担心自己如果为了将日伪军引开,贸然开枪的话,那么鬼子很可能在追击不上的时候,返身屠杀王家沟村民泄愤。
这种事情,之前鬼子可没有少做过。他们在扫荡的时候,抓不到八路军,就屠杀老百姓泄愤。与其反倒是激怒鬼子,还不如暂时静观其变。如果日伪军目标只是自己,搜索无果之后撤离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李子元设想的来。这么多的日伪军,一夜没有睡觉,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却扑了空,很是感觉不顺心。那个王铁石手下的伪军冲入人群,强行拽出了五六个青壮年。捆到树上不断地拷打,试图追问李子元和他部下的下落。
看到山下的这种情况,李子元知道不动手不行了。如果现在不动手,恐怕这几个青壮年即便不被日伪军杀害,也会被打成残废,丧失劳动能力的。而这个时候如果一个青壮年,一旦丧失劳动能力,就等于断送一家人的生命。
李子元利用南山日军的重机枪手,此刻注意力都被山下晒谷场上吸引过去的机会。李子元小心翼翼的将身边三个战士散开,每隔十五米一个。并让他们瞄准晒谷场四个角的机枪手打,要是能打的准的话。
而他自己将那支晋造驳壳枪,与枪套连接起来变成一支卡宾枪挂在胸前。手中则举起了分别行动时,从自己通讯员手中拿过来的那支日式四四式骑枪。这也是他眼下队伍之中,仅有的一把射程略远一些的日本原厂货。
生怕自己弄出动静,惊动了山脚下的日伪军,无论是打开保险,还是设定标尺,李子元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只不过在没有把握一枪打掉对面重机枪手的情况之下,他将手中四四式骑枪的准星,套在了山下那个日军少佐的头上。
擒贼先擒王,打掉这个军衔最高的家伙,日军肯定不会甘心。只要日伪军下决心追击,老乡就有机会转移了。只要老乡一上山,鬼子就算再凶狠也就无可奈何。
看到山下的这种情况,李子元知道不动手不行了。如果现在不动手,恐怕这几个青壮年即便不被日伪军杀害,也会被打成残废,丧失劳动能力的。而这个时候如果一个青壮年,一旦丧失劳动能力,就等于断送一家人的生命。
李子元利用南山日军的重机枪手,此刻注意力都被山下晒谷场上吸引过去的机会。李子元小心翼翼的将身边三个战士散开,每隔十五米一个。并让他们瞄准晒谷场四个角的机枪手打,要是能打的准的话。
而他将自己那支晋造驳壳枪,与枪套连接起来变成一支卡宾枪挂在胸前。手中则举起了分别行动时,从自己通讯员手中拿过来的那支日式四四式骑枪。这也是他眼下队伍之中,仅有的一把射程略远一些的日本原厂货。
生怕自己弄出动静,惊动了山脚下的日伪军,无论是打开保险,还是设定标尺,李子元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只不过他将手中四四式骑枪的准星,瞄准的不是那个被区小队恨的咬牙切齿的王铁石身上,而是套在了山下那个日军少佐的头上。
倒不是他不想一枪敲掉那个王铁石,但这种汉奸太多了,敲掉一个日本人随时可以再找出来一个替代品。最关键的是打掉这个家伙,日本人不见得会收兵。但如果敲掉那个日军少佐,无论是王铁石还是带队的日本军官为了回去交差,肯定会死咬着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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