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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可口的女人
作者:
宁宁
青城的夜,迷离深沉,东方皇城夜总会,一派缤纷沸腾的绚丽繁华。
中央的原形舞台上,一个身着红色紧身皮衣皮裤靓丽女子失控一般疯狂扭动着性感的身躯,飞瀑的秀发飞扬,腰间,栩栩如生的黑色玫瑰罪恶绽放,如同夜色中那熊熊的烈焰,震耳欲聋的乐声中,依旧撩起一片片欢呼的热浪,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呼,桑桑,桑桑——’
‘再来一个!’
‘黑玫瑰,我爱你!’
角落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如影随行,闪闪发光。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粗喘着跳下舞台,女人冲向了一侧的吧台,细白的小手在吧台点了几下;
“威士忌!”
举杯,桑元沁一饮而尽,伴随着一个响指,是一声娇软的呢哝:“再来一瓶!”
“桑姐?!”
扫了眼女人一身刺目的红装,服务生犹豫的话语明显透着关切。
“再来一瓶!!”
吧台边,一边粗喘着,一边灌着,有人上前搭讪,她也是爱答不理,转个身避开,继续,直至一瓶威士忌见了,她才红着脸跳下了高脚椅,歪歪扭扭地往门口走去。
刚挤过了人群,一股浓重的臭味袭来,下一秒,元沁的手腕就被一股湿腻的力道攥紧:
“桑桑小姐,久仰大名,在下鲍宇,人称‘鲍三哥’,时间尚早,怎么就急着走?三哥请客,陪兄弟喝一杯吧!”
眨巴着眼睛,桑元沁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休闲衫、却吨位巨大到将衣服生生挤成肉肠的肥硕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贼眉鼠眼却颇显精瘦的跟班。
一个技巧的旋转,用力收回手,桑元沁后退了两步:“三哥的好意,桑桑心领!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转身刚想绕开,身着蓝衣的跟班却再度挡住了去路,一脸的凶神恶煞:“怎么,连三哥的面子都不给?”
即便脑子再混沌,她也知道这三人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因为有点势力,又无赖,是人都不愿意得罪。
但她,既不怕,也不吃这套。
秀眉一拧,桑元沁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晃了下,脑袋更沉了。
‘糟糕,酒劲儿有些上来了,不能久留!’
闭了闭眼睛,桑元沁憋着一口气猛地冲了过去:“让开!”
猛不丁地,男人也被撞了个趔趄,却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角:“够辣,我喜欢!”
再度扯住女人的胳膊,男人还顺势摸了一把。
“啊——”
“你干什么?滚开!信不信…叫我男人废了你!我男人,很厉害——”
尖叫着抽回手,桑元沁不自觉地又甩了下头,下一秒,却换来一阵窃窃嬉笑:
“小妞,别虚张声势了,这么厉害,你还用在这儿跳舞?跟着三哥,才有肉吃!”
恍惚中,无数男人的手再度抓来,本能地躬身躲避着,元沁目光却定向了门口,此时,一名昂藏高大的冷魅男子悄然站定,睥睨孤傲,正逡巡着像是在找人,近乎不假思索地,她就扑了上去;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双手紧紧缠绕在男人腰间,踮起脚尖,桑元沁就重重堵到了他的唇上,撑着眼睛维持着清醒,却不得不将身体渐失的力道转移到了男人强壮的身躯之上。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时间却瞬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地上一片狼藉,托盘的服务生歪倒在一侧,像是一盆冷水泼下,喧嚣的东方皇城嘎然静谧,音乐骤停,连一旁带人匆匆赶来的经理也刹在了半途,齐刷刷的目光顷刻全都聚集到了一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瞬间屏住了呼吸。
常来东方皇城的人近乎都知道,青城神龙见首不见尾、最神秘诡谲的‘侯爷’是这里的常客,因他性情乖戾,厌恶女色,所以,东方皇城私下都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投怀送抱擦亮眼,惹是生非躲侯爷’,虽然真正见过‘侯爷’的人并不多,但他身上一枚独一无二的银黑徽标——九尾赤蝎,几乎人尽皆知,据说那是特殊的家族徽章,近乎是他身份独有的象征。曾经也有人仿制,试图回浑水摸鱼,结果不到一周,就倾家荡产,而后再也没有听说过敢有人冒充。
此时,灯光下,一袭顶级的黑色西装领口,隐晦的星芒正隐隐闪耀,白华中似是渗出丝丝的腥红,宛如初醒的毒蝎在汲取着最美的鲜血,阴鸷而罪恶。
昏沉中,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只觉得状态很不好,极力想要把握住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生怕男人否定推开她,伸手,桑元沁细长的藕臂已经缠到了男人的颈项,嘟起的红唇再度落到了男人的脸颊;
“嗯,救我…求你!”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简封候眉头轻蹙,岑冷的眸子一斜,顷刻,阵阵抽气声此起彼伏,经理也不忍直视地直接闭上了眼睛:
‘坏了,侯爷动怒了!’
四周,扼腕的低呼也蠢蠢蔓延:
‘她不要命了?!’
‘可惜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抱着猪头,竟投错了庙门…’
‘嘘,看戏!’
知道‘侯爷’的人,近乎都知道,他性情冷漠,清贵高华,最不喜艳俗女色,曾经就有个才名远播的绝色舞女,自恃美貌投怀送抱,却因不识好歹,最后光着身子被丢出了包房,颜面尽失,一度成为了东方皇城的笑柄。
“脏死了!”
软玉温香,却又酒气熏天,像是最美好与最厌恶的情绪交织,一时间竟惹得简封侯烦躁莫名,下意识地就将元沁的一条胳膊扯下,正欲推开,一抹艳红陡然进入视野,手一顿,下一秒,耳根一热,灵蛇一般的手臂再度紧紧缠绕了上来,小脑袋也跟着狠狠地蹭了蹭:
“呜,不要…丢下我…妈…”妈妈!
心下一个悸动,简封侯的目光一滞:‘红衣红裙,红甲红唇?’
身下的女人,居然是一袭艳红?
眉头拧得更紧了。
就在众人等着看‘丢人’的重量级戏码的时候,跌落眼球,一只有力的大掌却突然环到了女人的腰间:
“这个女人,我要了!”
“凭什么?!”
精瘦的蓝衣男子一出声,三哥抬腿就是一脚:“蠢货!”
“哎呦,三…三哥?”
转身,简封侯拥着女人往门外走去,身后,大眼瞪小眼,顷刻,炸开了锅——
在元沁的计划中,简封侯不过是个临时拖延的挡箭牌,过了眼前的难关要紧,自然,危机解除,他也可以光荣退场了。
只是,她没算到,酒劲儿上来地太快,她没等到经理的解围,撑着走出了东方皇城,意识却也趋近混沌。
一路将她扶到了车旁,简封侯额头竟然都渗出了汗渍:“女人,你该减肥了!”
迷迷糊糊地,眨巴了下眼睛,元沁再度往他怀中蹭了蹭:“嗯哼!”
打开车门,见她还八爪鱼似的勒抱着自己,简封侯的脸色都阴郁地滴水,推了几次,见她始终不肯松手,禁不住低咒了一声:
“shit!”
转而,粗粝的指腹缓缓抚向了怀中光泽的秀发:“乖,嗯…松手!”
第一次,简封侯耐着性子哄女人,磁性的嗓音明显生硬,好看的唇角更像是被人揍了几拳,好在元沁还算配合,在他耐性尽失的最后一刻,上了车。
绕过车子,上了驾驶位,整理着微皱的衣衫,简封侯眉头依然紧蹙,冷鹜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向了一边的副驾驶位。
歪扭的身姿半蜷缩着,凌乱的黑发披散,遮掩不住曲线的好身段,柔和的光下,瓷釉的雪肌泛着莹润的光泽,一袭红装热辣的刺目,顺着细白的藕臂,简封侯看到了她葱白的纤纤玉指,点着同样鲜红的甲油,平坦的小腹一侧,一朵不大不小的黑色花朵性感邪魅。
红色的衣着,红色的指甲…
会是她吗?
除了婚宴,他第一次遇到一身红的女人,可看她的装扮,又俨然一个低级的舞娘!
目不转睛,简封侯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抬手,撩开那一缕青丝,饱满艳丽的红唇陡然进入视野,冷眸一眯,粗粒的指腹转而勾向了她的下颌,微微一个用力:
“你叫什么名字?”
“呃?”
长长的睫毛眨动,元沁有片刻的回神;“嗯…桑…桑…”
本能地,推开男人的手掌,她便转向了一侧的车门,稀里糊涂地,却还是扳着砸着,知道该离开。
“我问你的本名!”一把,简封侯攥住了她的手腕,言语间透着不耐。
“呃?”
回身,愣了下,转而,桑元沁眼神又开始涣散:“干嘛…拉着我?放手…嗯…”
刚要说什么,突然一把皱皱巴巴的零钱塞了过来,简封侯顷刻一头黑线。
对面,桑元沁还不停地掏着身上身下、前面后面所有的口袋,零钱名片一把抓地往他怀中塞:
“奥!车费,对,都给你!够不够?”
“就这么多了…”转动着手腕,在他身上抓爬抹着,桑元沁还一脸的委屈兮兮,一副被人讹诈了的样子,对面,简封候却有股掐死她的冲动:
这是把他当出租司机还是当抹布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就让你下车!”
“呃?头好疼…”
咕哝着,桑元沁一边敲着脑袋,转而一头栽进了简封侯的怀中,还往他怀中拱了拱:
“我头疼…揉揉…呜呜…”
推着怀中蔓藤一样的女人,简封侯差点没吐血:若不是看她这身装扮的份上,他一定把她踹到深山野林里喂狼!
浓妆艳抹、投怀送抱、黏人又脏污!讨厌的女人,每一条,她都占了,偏偏,她却又穿了一身少见的红装。
直觉告诉他,这样的女人,不会是他的目标,可理智又阻挠着他的脚步,生怕万一。毕竟,不是第一次混迹娱乐场所,却是为数不多,他遇到的这般偏爱红色的女人。
即便满心厌恶,恨不得将她狠狠吊打一顿,简封侯却还是没有将她丢下车。
最后,他开车去了最近的别墅。
刚将她扶下车,八爪鱼的身躯又缠了上来,手脚更是不安分的来回倒腾,身下一阵火热,简封侯的脸色也跟着黑了一片;
“该死!”就不能安分点吗?
见自己越想要躲避,她缠得越紧,没走两步,浑身却都像是要着火一般,自诩性情冷漠,简封侯都忍不住跳脚:
“别动!”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呜咽的抗议:“嗯哼——”
“真TMD的见鬼!”此时此刻,这样的女人,居然能撩动他的情绪?
低咒了一声,简封候原地站立了许久,直至感觉到怀中软热的放松,他才慢慢地扶着她进屋。
房间里,将她推到沙发上,简封侯随手扯开了身上的领带,扯着领口轻嗅了下,又狠狠地瞪了眼沙发上的红影,转而才甩手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花砸下,燥郁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些,冷静渐渐归拢,脑海中印刻的话语再度回响:
‘‘红姐’十有八九是个女人,据悉她特别钟爱红色,红衣红鞋红唇红帽,连指甲也是艳丽鲜红…至于‘红姐’外号是由此而来还是因为她的名字里带个‘红’字,暂时尚未可知…’
神秘诡谲的生化天才,会如此年轻吗?学富五车,又怎会甘愿屈就夜店卖弄姿色?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是以她的身份跟处境,要是太过明显、或者太过光鲜体面的职业,似乎也说不过去!
纠结,无比的纠结!
关闭水龙头,简封侯倏地抹了一把脸,心底烦躁的情绪似乎又蠢蠢欲动!
甩了甩头,又冲了十分钟的冷水,他才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简封侯一抬眸,刚刚压下的情绪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只见偌大的床铺上一片凌乱,女人猫一般半趴跪着,此时,长发披散,纤腰似柳,长腿撩人,红色的短裤半挂在一只脚踝上,上半身的红色皮衣也是半吊着,摇摇欲坠,而她正在奋力撕扯着身上最后那一点屏障,灯光下,恍若魅惑的妖姬,诱人犯罪。
几个大步上前,简封侯一把按住了她鼓捣在背后的小手,火冒三丈:“你干什么?”
长长的睫毛眨了下,桑元沁半弓着身子,扭动挣扎着,一侧的小脸还往枕头上贴了贴:
“嗯,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万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话语对男人来说是何等的暧昧刺激,咕哝着,她还抗议地撅了撅嘴巴,转而没事人一般——继续。
按下她的动作,简封侯低哑的嗓音咬牙切齿:“你还要不要脸?”
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连‘矜持’都懒得‘装’的女人,他倒真是第一次遇到。
眸光不经意间一个低垂,思绪瞬间都像是断了片,喉头更是涔涔地冒火,扭头,他闭了闭眼睛。
“嘻嘻…你,不要脸…对,咯咯…呜呜…”
嬉笑着,全无所觉,脑海里漂亮硕大蛋糕上盈盈的烛火闪耀,耳边全是欢腾的笑声,抿了下唇瓣,嬉皮笑脸地,泪却哗然不止。
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旖旎的风光越发妖冶,极力压抑的情绪瞬间崩塌,不得不承认她有着一副姣好的身躯,而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明知‘不可’‘不对’也‘不该’,简封侯却还是任由着她将自己扑倒了。
“呜呜…妈…”妈妈,不要走!
半搂抱半磨蹭在男人身上,汲取着熟悉的暖热,元沁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脑袋渐沉,别开头,简封侯的一池春水却被搅得天翻地覆,再也按捺不住。
翻身,他还是压了上去——
都市的夜,如火如荼,星光灿烂,迷人眼。
此时,另一角的豪宅里,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欢歌笑语,喧嚣热闹,如同这夜色,浓稠不散。
***
隔天,头痛欲裂的醒来,桑元沁还双眸紧闭,四肢蜷卷着缩了缩,浑身酸痛难受地也像是刚刚被人塞在麻袋里暴打了一顿。
“好累!”
她是又抱着道具跑了一天?还是土沟沟里来回摸爬滚打啦?不对呀!距上次拍戏,貌似已经有个把月了吧!
什么压着她?好重!
是被鬼附身了吗?
奋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一丝阳光明亮的刺目,抬手,桑元沁的动作却嘎然而止,腰间的异样涟漪般散开,瞬间侵袭四骸,脑子也‘轰’得一声就炸开了锅。
‘救我!’
‘不要推开我…’
‘嗯,好难受,呜呜…’
零星破碎的画面脑海闪现,全是她扑向男人,丢人现眼的画面。活了这么大,不知道自己能豪放至此!当真是一夜英名毁尽,里子面子全丢光光了!如果有块豆腐,她此刻一定毫不犹豫地去撞了!
‘桑元沁,你简直——’
狠狠地敲了下脑门,咬住渗血般的红唇,没有心思去理会模糊的影像,也顾不得一身的青紫不适,桑元沁轻手轻脚地挪开腰间的桎梏,一手捂着脸,一手捞着一边散落的衣衫,缓缓挪向了床沿。
脚尖刚一着地,腰间骤然一紧,一道低沉邪魅的嗓音嘎然而起:“去哪儿?”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桑元沁一动再也不敢乱动,自欺欺人地攥着衣服被角全都捂向热气沸腾的脸颊,心里千万个声音在狂嚎:
‘要死了!要死了!幻觉!幻觉!没醒,没醒!’
老天爷,千万可让他再多睡会儿!
显然,老天爷并未听到她的呼喊,下一秒,一丝清浅的温热已经烙向了她的肩胛,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情绪难辨的奚落:
“莫不是突然开窍、学会矜持了,想跑?”
什么意思?是暗示或是嘲讽她昨夜太开放了?
虽然说得可能有点对,但这一刻,打死,她也绝对不承认。脸色越发的红热,倏地侧身,桑元沁正欲否认,一张风华绝世的男颜陡然进入视野,心蹭地窜到了嗓子眼。
好帅的男人!
这才看清楚身边男人的长相,猛不丁地,桑元沁竟有片刻的恍惚。
面如镌刻,棱角分明,眼似黑曜,鼻若悬胆,唇角轻抿,眸光深邃,清贵高华,又透着几许高深莫测的邪魅,浑然天成的男人气息,深沉地复杂迷人。
娱乐圈里滚打多年,什么样出众的小鲜肉没见过?还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刹那间,却为男色所迷,目光呆滞,连嘴巴都忘记了要合拢。
对她呆萌的反应,简封侯倒是十分的淡定,眸光轻轻一扫,却也在打量她。
此时的元沁蓬头散发,香肩微缩,脸上的妆也有些花,略显狼狈,却掩饰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特别那瞠大的一双明眸,璀璨胜月,长长的睫毛微颤,便恍若那春日阳光下的一池春水,艳光涟苒。
一个妖媚地很可口的女人!
这是见到清醒的她后,简封侯对她的第一个评价。
想到什么地,玩味的指腹探向了她的下颌:“你叫什么名字?”
很难想象,一个混迹在夜场、热辣奔放如妖姬般的女人,居然会是第一次?
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元沁红唇轻动:“桑…”
“我问你的本名!”
拧眉,简封侯明显不悦。欢场的女人,虚假的面具如同那洗不掉的厚厚粉底,连名字都不敢示人,当真令人作呕!
当头一棒,元沁倒是突然清醒了过来。
望着眼前陌生又亲密的男人,此时,肌理分明的上半身还明晃晃地提醒着两人刚刚经历极致荒唐又出乎意料的一切,虽然失去了身为女人很重要的东西,但她也清楚地明白,one-night有游戏规则。
‘好险!刚刚,本名,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未免麻烦,略加思索,她便幽幽地道:“苏…苏丹红!”
“苏丹红?!”
眼底的亮光一闪而逝,简封侯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加大了几分:是她吗?还是巧合?她的名字里居然真有个‘红’字?
清楚地捕捉到了他口吻中的异样,唇角一勾,挥开他的钳制,元沁挑衅的下巴微扬:
“吓到了?很奇怪一个女人却有着跟毒药一样的名字?”
苏丹红,是一种含有致癌物质的化学染料。
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巧笑着抬手撩了下秀发,元沁点着红色甲油的葱白玉指似有若无地覆到了男人的肩膀,缓缓挑动着,转而勾向了他的颈项,一个前倾,指尖调皮的轻点,神情魅惑:
“我本来就是枝带‘毒’的玫瑰!可是人不犯我,我也不沾人!所以,知不知道名字,其实根本无所谓!”
言下之意,她不会以此缠上他!
表明立场,一点点收回手,元沁正要撤离,腰间一紧,下一秒,她就撞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鼻息相抵,淡雅的女人气息温软如棉,丝丝缠绕,眸光淡淡地一个低垂,简封侯傅脑海中却飞掠无数的探究:
‘这般轻车熟路!一般正常的女人,这个时候,就算不哭闹上吊,也不该此淡定自若吧!被占了便宜,她都不觉得委屈?该不是…昨夜的第一次,是假的吧!’
突来的认知,刹那间,简封候的心头竟堵得莫名的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刚吞下块美味的肥肉,还来不及回味,却突然被告之里面生了蛆。
此时,意识到两人太过亲密的姿势,桑元沁用力推了推他。
扣着她的头颅,简封侯却是压低了身躯,像是要回应她的勾挑一般,唇角近乎是在离着她的红唇一微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知道什么叫‘见血封喉’吗?”
“呃?”那不就是一个成语吗?
眨巴着眼睛,桑元沁直直傻了两秒:这是在考验她的智商?
思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红唇微动,一道低沉邪魅的浅笑却率先响起:“呵呵,以毒攻毒,我就喜欢‘毒’玫瑰!”
后来的某天,桑元沁无意间百度到这个词,才恍然,他此时这句话的深意: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有剧毒,而他的名字是‘简封侯’,稍一谐音,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是在用他的名字回应她名字的暗示,他不怕她!
只是这些,这一刻,她并未参透。而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长。
云里雾里地,元沁还未及反应,人就被他翻身压到了身下,顷刻,她就有些炸毛:
“你要…干什么?”
身体的异样不容忽视,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不会占便宜上瘾,想寸进尺吧!
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简封侯唇角冷魅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怎么?过了河就想拆桥?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扑上来,非要陪我七天七夜报答的?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有人想赖账?或者,调个自拍来确定下?”
说着,简封侯还状似要去摸手机。
条件反射地,元沁一把就按下了他的手:“不要!谁…谁赖账了!”
咬着唇瓣,元沁艳红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虽然她压根真得一个字都记不得了,可这一刻,生怕他真拿出什么不雅丢人的证据,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毕竟,脑子里各种无下限的画面,零星破碎也还是颇为清晰的!而且,对她来说,一次跟七天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也许真的是喝太高了吧!做梦,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
这一刻,她甚至还有些庆幸,幸亏没走,幸亏还有七天能消灭证据,要不,她真的可以去跳楼了。
于是乎,大白天地,元沁也顾不得脸面,是否情愿,只能由着他将昨夜模糊又缺失的记忆从头来过,一一重温!
屋内,春色满园,地下,黑红的衣物凌乱交叠间,绿光闪烁,阵阵的嗡嗡声不断——
‘演戏!演戏!’
稍有清醒,元沁内心便疯狂地自我安慰,脸皮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先摆到一边,配合为主;全然不知从一开始,她就落入某人的圈套;而另一边,简封侯却如鱼得水,甚至少有的欢悦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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