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背——06年金沙江神秘事件录

作者: 昆明窝窝头

  日期:2017-09-13 14:14:10
  我是昆明人,姓名就不说了,因为下面我要说的内容跟我毫不相关。
  各位就要说了,既然没关系,你在这儿瞎掰个啥。我要说的是,以下内容,是我一个朋友亲口对我所讲,大前年也就是2014年这个时候,他用了整整一个月,完完整整把那件事说给了我听,而之后,他跟我分手去了某个地方,至今没有任何联系。
  而今天我之所以要说出那件事,是因为他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他说,如果三年后他没有回昆明,此事就不用保密,你不说最好,说出来也无所谓。

  其实说心里话,我很不想这样做。
  原因,就一句话,我从内心,很希望就在昆明再见到他。
  行了,废话少说,下面就是朋友的那段恐怖经历,为了写起来方便,我使用了第一人称。
  日期:2017-09-13 15:49:43
  我叫李春,云南昭通人,2006年时候我27岁,在昆明南窑火车站摆了个地摊卖假玉,应该是9月13号那天,我正在守摊,一个叫“师爷”的人突然跑来找我。
  关于“师爷”我多说两句,他姓邱,好像叫邱清平,重庆万州人,我认识他是在98年,那阵子我跟一个老乡从昭通跑到昆明来找钱,跟着一个叫“俊哥”的人混,俊哥手下还有两个人,一个女的,一个就是“师爷”,我们五个组成了一个团伙,专门在“圆通寺”附近设局卖“祖传古董”,专门骗路人的钱财,干了两个月,老乡跟我觉得没前途,又危险,于是就退出了,之后就再也没跟他们三人见面,99年时候听说他们出事了,俊哥好像被抓了,师爷跟那女的下落不明,此后就再也没有他们任何消息,没想到过了整整七年,他竟然再次出现。

  于是就起了一层警惕,不过好歹是故人相见,还是觉得惊喜,赶紧发烟。
  二人蹲在路边台阶上抽烟,寒暄几句,才知道99年时候俊哥的确被抓了,不过不是因为“卖古董”,而是因为贩毒,原来他之前在瑞丽做过一段时间的毒贩。他这一进去,群龙无首,其余二人就作鸟兽散,那个女的回了文山州老家,师爷则去了广西柳州,他有个朋友在那儿做古玩,这些年一直在那儿,昆明是七年来第一次来。
  我就说了说自己情况,其间发现师爷眼神闪烁,明显心里面藏了一件重要事情没说。

  看看到了中午饭点,我就把摊子收好,带他到附近一家川菜馆,点了两个菜,六瓶啤酒。
  喝了两口,师爷“吱吱吱”磨着牙,问:“对了春哥,你老家是不是昭通?”
  师爷当时应该不到六十,但看起来有八十岁样子,戴一副眼镜,一脸皱纹,头顶孤零零只剩几簇头发,牙齿也只剩几颗,喜欢边说边磨牙。
  “是。”我点头。心想他应该要说正事了。
  “那边有个绥江县,你熟不熟?”
  我一愣。绥江县我当然知道,在昭通北边,毗邻四川的屏山县,中间隔了一条金沙江。

  “还行。”我顿了顿:“小时候去过几次。我有个远房表姐在那头。”
  师爷面露喜色:“有熟人就好。是这样子,我可能马上要去一趟那边,最迟就后天,你最近有没啥事,没事就跟我跑一趟如何?”
  我一愣:“怎么,那边有业务?”
  “业务......说不上。”师爷支支吾吾:“主要是,过去看一个东西。”

  “啥东西?古董?”
  师爷瞟我一眼:“你去不去?去我就给你说。”
  “还保密?”我夹了一口菜吃:“绥江那边能有啥好东西?穷不拉几的地方,听说就苦丁茶还行......”
  师爷哼哼两声:“实话给你说李春,本来我可以一个人去,但一个那边我一点不熟,有人去好办事,再一个......”
  他凑过来,满嘴口臭:“我这儿就先给你点一句,那东西,如果鉴别出来就是我要找的货,那就是一笔横财,大家兄弟,你好歹以前跟我一起举过旗子,跑过堂口,大家江湖中人有钱肯定一起赚是不是。”
  我叼着烟斜睨着他,看他满嘴仁义,我反而更起疑。
  于是笑了一下:“先别说这么好听,其他人不知道,你邱师爷我还是比较了解,哪里是给人分馒头的主?”

  师爷恨我一眼,把酒杯举在嘴巴前,“滋滋滋”的用嘴唇吸。
  吸了两口,“吱吱吱”磨牙:“对了,黎二姐现在在哪儿混你知不知道?”
  我一愣:“黎二姐?不知道。”
  “我知道。”

  “啊?”我一惊,瞪眼盯着他。
  师爷一脸得意。
  “在哪儿?”我瞪眼问。
  “嘿嘿!”师爷张嘴一笑:“你要同意这事,我就给你说。”
  我顿时不语。黎二姐就是当年我们团伙里那个女的,比我大好几岁,长得不咋样,但人很风*,当时她是俊哥的情妇,但暗地里她时不时对我动手动脚,我当时不敢乱来,但师爷跟我老乡都知道这事,现在他突然提起此人,看他表情,有恃无恐,好像不是乱说。
  就盯着他不语。
  师爷嘿嘿一乐:“大家兄弟我就说实话,你李春一没钱二没色我骗你作甚是不是,这样,等咱们去了绥江弄到东西,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她,我邱清平一言九鼎,啥时候说话不算数?”
  “她......现在咋样?”我问。
  “一般般。”
  我喝口酒,拿定主意:“那行。多久走?”
  师爷一喜:“今天就算了。明天早点出发。”

  “那你现在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师爷左右看了看,凑过来:“是一尊木俑。”
  “木俑?”我一头雾水。
  “对。”师爷“吱吱吱”磨牙:“据说是五天前捞起来的,从一条河底下。”
  日期:2017-09-13 21:47:14
  看我完全没懂,师爷开始解释。
  他说三天前他坐火车从茂名回柳州,他现在业务主要在柳州有个马鞍山古玩城里面,这次去茂名是去进一批货,回来时候在火车上碰到一个人,昭通的,做药材生意,因为师爷也在云南呆了这么多年,有共同经历,就跟此人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古董方面,这时那人很随意的说出一件事,说绥江县两天前发生一件怪事,有人从一条河里面捞起一尊木俑,通身黑漆,身体上还刻了很多条怪异白线。

  说者无心,听者留意,那药材商本来是把此事当乡野奇谭来说,师爷心头却“咯噔”一下。
  原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两年前他在一次朋友聚会时候听说一件事,那次聚会的人都是搞古玩的,其中有个重庆人,跟他是老乡也是万州的,说那年他到万州乡下去“收货”,货里面有一尊黑漆人俑,大小跟一个婴孩差不多,然后身体周围刻了一道一道的白线,最奇怪的是人俑长了个人身,脑袋却尖嘴猴腮,是个鼠头。
  那老乡继续说,他说当时卖主是个当地一个乡村教师,说木俑是他祖辈留下来的,据说是从长江边一座古道观里面挖出来的,当时他闻言也没在意,这种说辞他听得太多,好多卖主为了提高价钱,都喜欢把家里的东西说成祖传啊,或者从某某地方挖出来的,这也不足为怪,当时收来只是觉得这黑漆人俑的造型奇特,反正也没花几个钱,说是混合着一大堆旧货卖的,一共不到五千块,然后回来后也没太在意,就丢在铺子角落里,结果半年后来了个外地人,好像是香港口音,说专门就为那尊木俑而来,来了后把东西小心翼翼捧着放在柜台上,来回看,然后问价,他察言观色,就硬着头皮说三万块,那人也很爽快,随便还了一下,最后两万五成交。

  当时就是这样。而那天在火车上师爷一听说木俑的事情,顿时有些激动,他隐隐感觉,药材商提到的木俑,说不定,跟香港人买走的就是同一品种。
  于是他就赶紧追问药材商此事详情,那人却说他其实也是听人说的,至于木俑详情,目前下落,他也不知道。
  师爷却心痒难耐,一路上坐立不安,回到柳州就开始合计此事,准备亲自过去看看,因为那边人生地不熟,贸然前去怕不好办事,必须找个当地熟人,于是就想起我。
  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由感叹:“两万五!哇,一个木头东西会这么值钱?”
  “你知道个屁!”师爷咂咂嘴巴:“我怀疑那木俑是西汉的东西。”
  “西汉?”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三天前才知道的,当时我专门上网吧,专门查了一下资料,结果发现93年时候在四川绵阳一个叫双包山的地方,当年挖开了一块墓群,全是西汉时期的,然后里面关键有一句,说在棺材里发现了一尊经脉漆人。”

  “经脉漆人?啥东西?”
  “当时网上资料不全,就说了这么一句,我现在怀疑,那些个白线,会不会就是经脉?”
  我一愣:“你是说那两尊木头人身上的那些白线?”
  “对头。”师爷磨着牙:“我怀疑它们不是别的,就是人体的经脉图。93年在绵阳挖出的那尊漆人,说不定跟这两尊木俑,就是同一种东西。”
  我点点头:“有可能。如果是西汉的东西,那,就是古董了,那肯定值钱。”
  师爷把酒杯放在嘴巴边,若有所思。
  过会儿他开口,像自言自语道:“就是有一点很奇怪......怎么会出现在河里面?”

  日期:2017-09-14 12:21:54
  喝到两点半左右,看看也差不多了,于是结账走人。
  在饭馆门口,师爷看了看手表,说要去找个人,叫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七点半在南窑客运站碰头。
  说完他匆匆离去。我则回去继续摆摊。

  此后无话。
  摆到晚上十点过才收摊,把东西抱回住的屋子,我就住在附近一个老小区里面,跟人合租,放好后下楼到车站旁边一家网吧打游戏,我晚上一般都在网吧混,一般要玩到两三点。
  打了一阵,总觉得心头发慌,于是摸出烟,倒在沙发上抽。
  边抽边想今天这个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于是坐起来,点开“百度”,打上四个字“经脉木俑”,回车。

  很快弹出一个页面,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木俑”的目录,挨着看,很快发现了几条关于“绵阳双包山汉墓”的介绍,里面果然提到随葬品中有一尊黑漆木俑,介绍内容根师爷中午所说一模一样。
  我不由有些兴奋,看来师爷没有骗我,那东西果然值钱,难怪他一听到消息就心急猴急的想过去看,看来他是担心有人提前把货买走,也是,这年头,真正的“老货”确实属于凤毛麟角,你看着每个古玩市场都热热闹闹,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假货,你骗我来我骗你,不说别的,就说我摊子上的那些“翡翠”小件,看着一个个晶莹剔透,其实全是假的,都是我从螺蛳湾批发市场搞来的,基本都是玻璃做的,稍微好点的也就是“俄玉”,那价钱比翡翠就差远了。

  看了一阵,关了百度,继续游戏。
  玩到两点,想着明天要早起,于是回家睡觉。
  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到南窑客运站跟师爷碰了头。
  买了八点半到昭通的票,上车。
  一路无话。
  下午两点到了昭通,又坐车往牛棚镇走,我老家就是那个镇。
  到了家里,见到了我老妈,自有一番惊喜。
  其间她说我老爹去大理做工去了,他是个泥水匠,一年到头到处跑。我还有个大姐,还在昭通市区某单位上班。
  跟老妈聊了几句,我就问起那位表姐的事。老妈回里屋翻出一个电话本,说那表姐我应该叫三表姐,在绥江县县医院上班,听说她去年结婚了,表姐夫是当地人,很有钱,好像是个砂石厂老板。
  当天就住在家里。
  第二天一早就跟老妈辞行,回到昭通,到客运站买了到绥江的票。

  一路无话。
  快中午的时候到了绥江县,之前我老妈给那个三表姐打了个电话,说我跟一个朋友要来,下了车,我又给她打了一个,三表姐很热情,说她中午要加班,来不了,她已经叫她老公在县城某河鲜馆子定了座,叫我们直接过去。
  于是我跟师爷问明位置,直接过去。
  到了那馆子,表姐夫已经在外面等了,见面自有一番客套。

  入了席,除了表姐夫,还有三个人,他介绍都是兄弟伙,都是砂石厂的。
  酒过三巡,师爷给我使个眼色。
  我点点头,扭头低声问表姐夫,说听说你们绥江县几天前从河里头捞起来一个木俑,有没这回事。
  表姐夫一愣,说,捞起来哪样?

  我说,一个木头人俑,黑色的。
  表姐夫皱皱眉,转头问旁边一个胖子。
  胖子正啃一个鱼头,听完点点头:“嗯。有这回事。”
  我顿时一喜,跟师爷对望一眼。

  “但是。”胖子把鱼头放下:“不是我们绥江。”
  我一愣:“那是?”
  胖子朝窗外一指:“对岸。新屏镇。”
  “新屏镇?”
  “是呢。不是我们云南了。归四川管。”
  师爷把身子斜探过来,“吱吱吱”磨牙:“是不是六天前捞起来的?”
  “是呢是呢。”胖子点头:“说是被几个小娃娃发现的......对啰,说那东西邪着呢!”

  “邪?”师爷停止磨牙:“咋个说?”
  “我也是听人说。”胖子顿了顿:“说它捞起来后,当场就把一个女人吓疯了。”
  日期:2017-09-14 14:58:30
  吓疯了!
  我跟师爷对望一眼。
  师爷赶紧问胖子具体情况。胖子抹抹嘴巴,开始叙述。说实话,听他说完,我简直以为他在摆一个鬼故事。

  他说事情就是发生在六天前,江对岸新屏镇,一个叫龙爷坝的地方,龙爷坝是个乡,附近有条河,叫青石河,那天本来乡上有一家人在摆酒席,好像是家里有个奶娃子庆百日宴,好像是中午一点左右,七八个小孩吃了宴席,跑到青石河去耍水,摸鱼,说大概两点左右,有个小娃娃发现水底下趴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像一只大老鼠,又像一只大鱼,就叫其他人来看,其中有个男孩胆子大,先用石头去砸,没动,就伸手去掏,说那黑物当时卡在两块石头中间,卡得死死的,那男孩七刨八刨,终于刨出来,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动物,分明是一具木俑,有婴儿大小,周身涂满黑漆,人身,上面长了个鼠头。

  当时就把它丢在岸边,几个娃娃围着看,这时那边吃酒席的大人知道了这事,就一窝蜂跑来看稀奇,正议论纷纷,突然从人堆里冲出一个女的,是个老太婆,只见她疯了一般,伸出五指,几步冲过来,死死抓住木俑,张口就尖叫,说鬼三公,求你了,把我幺娃子还给我!
  当时现场有很多人,一看此情景都吓坏了,有人就去拉那个婆婆,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鬼三公鬼四公的。
  那婆婆却根本不听劝,发疯一样,身子扭来扭去,一下挣脱开来,扑通一下就在木俑面前跪下,疯了一般不停磕头作揖,嘴巴里头念念有词还是那句话,还是什么鬼三公求你把她幺娃子还给他这句。
  大家肯定面面相觑,后来还是把老婆婆扶起来,她当时好像已经接近昏厥状态,于是把她扶回家去,躺了一会儿,她突然醒了,眼睛一睁开就跟饿了几天的狼一般,到处找,明显就是在找那木俑,旁边人发现不对,赶紧给她说,那木俑已经被人丢河里头了,早就漂走了,你找个屁呀,老婆婆一听这话,放声大哭,嘴巴还是不停念,反反复复还是那句“鬼三公”的话。大家发现事情不对,本来以为她闹一下就算了,以为就是个“失心疯”,疯几下就算了,没想到此事过了两天,那婆婆好像还没恢复正常,好像就是前天,听说她被送到宜宾去了,据说是进了一家疯人院,目前情况不明。

  胖子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喝酒。
  旁边,我听得心惊肉跳,只感觉此事似乎已经脱离了正常范畴。
  师爷瞪大眼睛:“那木俑,真丢河里啦?”
  “没有。”胖子放下杯子:“骗那老太婆的。”

  “那,现在在哪儿?”
  “埋了。”
  “埋了?”师爷嘴角肌肉一抖:“埋哪儿?”
  “说是......就埋在河边。”
  “唔!”师爷若有所思。

  “怕是胡编的哟!”旁边三姐夫哈哈一笑:“哪里会有这么悬,一个木头人,居然把个活人整疯?”
  “是真事呢。”胖子赶紧辩解:“是我八叔亲眼所见。”
  “彭老八?”三姐夫一脸鄙夷:“他的话你也信?”
  胖子脸涨得通红:“不光他,那头好几个人都这样子说呢。”
  师爷突然说:“彭老八是谁?”
  “噢!”三姐夫朝胖子一指:“彭华兵的家叔,排行老八,嘿嘿,也是个老油条子呢......”

  “哦......”师爷点点头,瞄了一眼胖子,“吱吱吱”磨牙。
  胖子欲言又止,低头捡起碗里的鱼头,接着啃。
  一时间桌子上都没说话。
  我只有低头吃菜,吃了一口,旁边师爷拉了我一下。
  “嗯?”我扭头问他。
  “你问一下那个彭华兵,”师爷把嘴巴凑在我耳朵边:“喊他联系一下他八叔。”
  “怎么?”我一愣。
  “我想过去,把那东西挖出来。”
  日期:2017-09-14 16:07:47
  我心头一跳。
  但又不好问,周围人太多,只好转头给胖子彭华兵说了此事。

  胖子有些愕然,看了表姐夫一眼,也没说啥,摸出手机,他说他八叔身上没有移动电话,只有一个座机号,是龙爷坝乡粮站的,就算打通了还要去喊,要等。
  我说无所谓。
  于是胖子就剥了个号,很快打通,但一直没人接。
  胖子放下手机,看了师爷一眼,问我,说你们找我八叔有啥事,是不是跟那木俑有关?
  我也看了师爷一眼,说我朋友是搞古玩的,那东西他有点兴趣,想过去看看。
  胖子点点头,说要不这样,你们要是急,就直接过去找他,不过要绕路,因为绥江县没有过金沙江的桥,要先坐车到南安镇去,那儿有桥,过去是四川的新市镇,再坐车到新屏镇,新屏到龙爷坝还有二十多里,去了后你们问卖石棉瓦的彭八叔,都知道。
  旁边师爷一直在仔细听,听完后对我说,那事不宜迟,咱们几口喝了,这就过去。
  于是就很快喝完,跟表姐夫告辞,表姐夫一脸的狐疑,也不留我们,他们几个还接着喝。
  出了馆子,按照胖子所说,来回倒了三趟车,天擦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龙爷坝乡的灯光。
  放眼望去,整个乡坐落在两座山的中间,很小,就是一条山马路,两边鳞次栉比全是各式各样的房子,有土瓦房,砖瓦房,还有一两座双层楼房,但基本都是吊脚楼,黑瓦黄柱,炊烟升腾,不时听到野狗叫。
  师爷找路边一个老头打听,他给我们指了路,很快在路边一个拐角的土瓦房里面找到了八叔,他正在屋里一个人吃饭,看到我们,显得很惊讶。
  此人四五十岁,身材瘦小,脸上笑嘻嘻的显得很猥琐。

  我就说明来意,八叔听完,顿时愣住。
  “哪样?你们......想去挖?”
  师爷点点头:“是。关键,那东西现在还还不在?”
  “在!那绝绝在!”八叔忙不迭点头:“向毛主席保证。”
  “具体埋哪儿你知道不?”
  “知道呢!那绝绝知道呢!”八叔咧嘴笑:“我当时就在现场呢。”
  “哦?”师爷眼睛一亮:“你就在现场?那,那个老太婆发疯的事......”
  “哦,胡家五婆嘛!”八叔忽又止住,笑嘻嘻道:“你看你看,你们是客人都没给你们倒茶水,哎呀失礼失礼,哎呀屋头没钱呢,想请你们抽杆烟都......”
  师爷哼哼两声,回头对我道:“烟。还不给八叔发起?”
  我也听出来八叔意思,这老鬼头,话没两句,就开始要好处了,难怪表姐夫说他“油”。
  八叔哼哼唧唧的,接过烟,我赶紧给他点上。

  他抽了两口:“嗬嗬,说起那个胡家五婆,那天真的,好黑人,抱着那木头人就不放手,又是跪又是嚎,说什么叫那鬼三公把她幺娃子还给她,嗬嗬,都以为她发母猪疯了呢......”
  师爷突然打断他:“那鬼三公是啥东西?”
  “鬼晓得呢。鬼晓得是哪样东西。”八叔突然像想起什么:“对喽,那件事倒是真事。”
  “哪件事?”
  “就她幺儿的事。”
  “她幺儿?”师爷两眼放光:“咋回事?”
  “嗬嗬。说起来怕你们不得信呢,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说她当姑娘家的时候好像是62年时候,她好像偷偷摸摸生了一个男娃娃,但没几天,说出怪事了,那个幺儿,被鬼吃了。”

  日期:2017-09-14 16:53:19
  “被鬼吃了!”师爷明显不信:“啥玩意啊呵呵。”
  八叔还是笑嘻嘻的,露出一口黄牙:“哎呀我知道你们不得信呢,我也是听人说的呢,说得好黑人,说她那年生下娃娃后没几天一天晚上突然就不在了,铺盖里头只剩下娃儿的一条小裤子,我估计呢,多半是被仇人抱走了,要不呢就是被野狼子野狗子叼走了,然后传传传,最后传成被鬼吃了。”
  “有可能。”师爷点点头:“听说她现在在宜宾什么疯人院里头?”
  “说是去了。我也搞不清楚呢。”
  “嗯。”师爷磨磨牙齿:“那这样,那就麻烦你一下,带我们到那儿去看看。”
  八叔瞪大双眼,左眼角一坨白色眼屎很显眼:“你们......真要去挖?”

  “咋了?”师爷微微一笑:“允不允许?”
  “倒不是允许不允许......”八叔看看师爷又看看我,一脸皮笑:“这个......你们倒是把东西挖走了,我这个......要是拿给乡里知道了我哪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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