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究竟对明朝做了些什么,被处决冤不冤枉?

作者: 日月河山

  日期:2017-10-01 08:41:46
  袁崇焕究竟是什么人,对明朝做了些什么,被处决究竟冤不冤枉?笔者将搜集到的明末清初相关史料加以梳理,分析如下——
  一、两面三刀,蓄意在宁远之战中造成严重损失
  天启五年(1625)岁末,觊觎明朝秋粮的后金即将入犯,获悉情报的蓟辽经略高第将时任宁前道右参政的袁崇焕召至山海关面议,做出了正确妥善的军事部署,根据《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六记载:经略高第奏,“臣询关外地势之险要,城垣之坚瑕。去关七十里有前屯城,系总兵赵率教所修筑,垣墉峻正,四面建空心台,平放火炮,使虏不敢近城,可称要地。又一百三十里有宁远城,乃袁参政、满总兵所督修,墙高四丈,周围新整,坚固足壮金汤,内以保障关门,外以捍御强虏,此为第一扼要。由此东如锦州城,大而朽坏,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薄,皆前锋游哨之地,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自岁前闻奴欲犯右屯,即行该道镇严为堤备,腊月二十后,道臣袁崇焕来关城面议甚悉。”

  如果执行了这个军事部署,明朝在宁远之战中的损失将会最小,后金的战略目的将会落空。然而,袁崇焕回到宁远以后却变卦了,他以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的呈照作为借口,拒不执行高第的军事部署,“宁前兵备袁崇焕揭:据管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呈照,‘锦、右、大凌河三城皆前锋要冲,倘收兵退守,既安之百姓复罹播迁,已复之封疆反归夷虏,榆关内外更堪几次退守耶?’呈详到道,据此为照。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摇动,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道之所任者矣!必如阁部言,让之又让,至于无可让而止?今只择能守之人,左辅守大凌河,樊应龙等守右屯,更令一将守锦州,此城大于右屯,然稍后缓矣。三城屹立,死守不移,且守且前,恢复必可。若听逃将、懦将之做法,以为哨探之地,此则柳河之故智,成则曰‘袭虏’,不成则曰‘巡河’。天下人可欺,此心终是欺不得,则听之能者。本道说一声明白便去也”(《三朝辽事实录》)。

  袁崇焕在揭中的口气傲慢之极,完全不把上司高第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执行了。然而,后金大军一到,先前大言不惭的袁崇焕便龟缩在宁远城中,把城门从里面填塞住,任凭敌军在锦、右地区烧杀抢掠,并无一策一兵阻挠之。
  日期:2017-10-01 08:43:31

  根据史料记载:天启六年(1626)“正月十四日,帝(按:努尔哈赤)率诸王统大军征大明。十六日次于东昌堡,十七日渡辽河,于旷野布兵,南至海岸,北越广宁大路,前后如流,首尾不见,旌旗剑戟如林。有前锋至西平堡,捉哨探问之,告曰:‘大明兵右屯卫一千,大凌河五百,锦州三千,以外人民,随处而居’。大兵将至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率军民已遁。帝令八官领步兵四万,将海岸粮俱运贮右屯卫。大兵前进,锦州游击萧圣、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军毛凤翼,并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七城军民大惧,焚房谷而走”(《清太祖实录》)。

  这一阶段明朝的损失究竟有多大呢?仅右屯一城就十分惊人,“……右屯储米三十万,饷军则为续命之舟,委敌则为盗粮之籍”(《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七)。
  日期:2017-10-01 08:45:25
  这还不算完,“二十六日,闻大明关军所需粮草俱屯于觉华岛,离宁远南十六里,遂命兀内革率八固山蒙古,又益兵八百往取之。见大明守粮参将姚抚民、胡一宁、金冠、游击李善、张国青、吴游击于冰上安营,凿冰十五里,以战车为卫。我兵寻未凿处杀入,遂败其兵,尽杀之。又见二营兵立于岛山之上,遂冲入,亦尽杀之。焚其船二千余及粮草千余堆,复回大营”(《清太祖实录》)。
  觉华岛的惨重损失袁崇焕也脱不了干系,宁前道的管辖地区东至塔山,西抵山海关,而觉华岛位于宁远以南十六里的海中,岸边还有距离宁远仅五里的储粮要地龙官寺。袁崇焕为什么不把粮草运入城防坚固的宁远城,而是劳师费力地运到冬季会结冰的觉华岛?早就通晓关外情形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日期:2017-10-01 08:47:40
  据辽东经略高第塘报:“本月二十三日,大营达子俱到宁远札营,一日至二十四日寅时,攻打西南城角,城上用大炮打死无数(按:据《清太祖实录》记载,‘二日攻城共折游击二员,备御二员,兵五百’)。贼复攻南角,推板车遮盖,用斧凿城数处,被道臣袁崇焕缚柴浇油并搀火药用铁绳系下烧之,至二更方退。又选健丁五十名缒下,用棉花、火药等物将达贼战车尽行烧毁。今奴贼见在西南上,离城五里龙官寺一带札营,约有五万余骑。其龙官寺收贮粮囤好米俱运至觉华岛,遗下烂米俱行烧毁讫,近岛海岸冰俱凿开,达贼不能过海。袁参政于贼退后,差景松与马有功从城上系下,前来报信等情”(《明熹宗实录》卷六十八)。这个塘报是根据袁崇焕的报信转达的,当时觉华岛还没沦陷,那些措施都是他的处置。

  日期:2017-10-01 08:48:36
  战后,经略高第经过调查,向明熹宗报告了在觉华岛发生的实情:“奴酋于二十四五日连攻宁城,共扎七营以缀,我军不知其渡海也。二十六日晌午,见龙官寺一阵黄雾弥天,始知觉华岛被焚矣。窃谓觉华隔水,且闻凿沟为壕,不虞新雪频飞,冻口复合,夷兵阑干入乱斫,阵脚遂乱,虏骑既至,逢人立碎。可怜七八千之将卒、七八千之商民,无一不颠越靡烂者。王鳌新到之将,骨碎身分,金冠既死之榇俱经剖割,囤积粮料实已尽焚。二十九日,蒙宪遣王廷臣领兵往探,今尚未相闻,俟勘核照申以备查考”(《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五)。

  可怜那些在运粮和凿冰时耗尽了体力、手脚被冻僵的一万数千军民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白白死于非命。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高第写报告时心里在滴血,他实际上是不指名地告了袁崇焕一状,这种灾难性的后果是因为其采取的措施所致。
  日期:2017-10-01 10:26:55

  蹊跷的事情还有,在宁远城中负责为士兵提供伙食的锦右粮屯通判金启倧居然会头脑发昏地去点放大炮,结果自燃而死。这很有可能是袁崇焕策划的一起谋杀,以此灭口,否则战后如果追究起责任,高第可能会报请朝廷调查金启倧为什么要写那个呈照,有没有背后指使之人,那时金启倧还不知会供出什么来呢!
  日期:2017-10-02 16:06:42
  更为卑鄙龌龊的是,袁崇焕在宁远之战中杀良冒功。天启六年四月,蓟辽总督王之臣在《查报犒赏优恤山海宁前军士》一疏中披露:“计上首虏至二百六十有九,皆得其名,系降夷与回乡所识认者”(《明熹宗实录》卷七十)。原来袁崇焕上报的这些敌人首级砍得是已经归顺的降兵和回家乡务农的女真人,并不是在战场上斩杀的,所以都知道他们的姓名。这真是太可耻了!怪不得被爆料的袁崇焕从内心里面恨透了王之臣。

  日期:2017-10-02 18:36:45
  至此,宁远之战的得失如何,明熹宗已经心知肚明了,但对袁崇焕抢先报捷进行表扬的诏书已经颁出,御言难改,经过利害权衡,他还是给袁崇焕记功升了官,“皇上深嘉清野坚壁之伟伐酬报于前,而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策励于后”(《明熹宗实录》卷七十)。
  通过对以上史料的分析,笔者认为,在宁远之战中袁崇焕和努尔哈赤配合默契地演出了一场双簧戏,袁崇焕捞到了攫取更大权力的政治资本,努尔哈赤则以最小的代价消灭了明朝大批有生力量,获得了无数粮草和财物。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清修《明史》在编纂之时罔顾史实,凭空捏造说:“(高)第意坚,且欲并撤宁、前(按:既宁远、前屯)二城”。这真是颠倒黑白,其明显以贬低高第的手法来烘托美化袁崇焕,居心和用意何在呢?

  日期:2017-10-02 19:15:16
  二、令人疑窦丛生的“单骑出关”
  上一章说到在宁远之战中,袁崇焕和努尔哈赤配合默契地演出了一场双簧戏,致使明朝蒙受了本来不该发生的严重损失。这是一种手段极其狡猾和隐蔽的卖国资敌行为,我们有必要追溯一下袁崇焕是怎样来到辽东前线的。
  日期:2017-10-02 21:20:26
  据清修《明史·袁崇焕传》中说:“袁崇焕,字元素,东莞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授邵武知县。为人慷慨负胆略,好谈兵。遇老校退卒,辄与论塞上事,晓其厄塞情形,以边才自许。天启二年(1622)正月,御史侯恂请破格用之,遂擢兵部职方主事。无何,广宁师溃,廷议扼山海关,崇焕即单骑出阅关内外。部中失袁主事,讶之,家人亦莫知所往。已,还朝,具言关上形势。曰:‘予我军马钱谷,我一人足守此。’廷臣益称其才,遂超擢佥事,监关外军,发帑金二十万,俾招募。寻令赴前屯安置辽人之失业者,崇焕即夜行荆棘虎豹中,以四鼓入城,将士莫不壮其胆。在晋深倚重之,然崇焕薄在晋无远略,不尽遵其令。”

  袁崇焕作为兵部的官员,不向上级请示,独自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进入沦陷区,首先就是违纪行为,有投敌嫌疑。况且,袁崇焕“短小精悍,形如小猱”(《石匮书后集》张岱),广东人体貌特征明显,口音与北人不同,在关外行走多日,不被后金奸细盯上才不正常。据王在晋在天启二年二月记载:“袁崇焕在部,忽连日不见,未知何往。归而问之,曰‘往山海也。’渠自谓‘我一人便可当关,只要兵马钱粮耳’。人皆信之,遂以为监军。其去不奉旨,不辞朝,卤莽如此,可用当关否?(《三朝辽事实录》卷七)”由于当时是党同伐异的东林党执政,只有立场没有是非,袁崇焕是东林党骨干侯恂举荐的,所以没人进行审查,王在晋的质疑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日期:2017-10-02 22:31:41
  那么,清修《明史》中所夸赞的袁崇焕“遇老校退卒,辄与论塞上事,晓其厄塞情形,以边才自许”是怎么回事呢?据夏允彝在《幸存录》中记载:袁崇焕“为闽中县令,分校闱中,日呼一老兵习辽事者,与之谈兵,绝不阅卷。或问之,则曰:‘士子宜中者,自有命在,随意抽取可也’。斯岂执事必敬者乎?”在当时,后金经常把一些被策反的明军降卒放回去执行间谍任务。袁崇焕在与这个老兵深聊之后,竟然兴奋得连为国家选拔人才的阅卷公事也干不下去了,以胡乱抽取考卷敷衍了事,引起了同僚们的不满和责问,这种失态行为十分反常。

  袁崇焕在私自出关期间,有没有被后金策反或者进行串通的可能性呢?从他后来的行为表现来看,的确存在着极大的嫌疑。
  日期:2017-10-03 03:48:29
  (继续)

  明建州左卫都指挥使、龙虎将军、右都督努尔哈赤早年曾在辽东总兵李成梁帐下任职,通晓汉语。根据朝鲜史臣申忠一的笔记记载:努尔哈赤的军师,也是皇太极的老师,是个饱读诗书的汉人龚正陆,又名龚正六,江浙一带人。努尔哈赤起兵叛明以后,他们以《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小说作为军事教科书,利用奸细里应外合,攻城掠地,屡屡得手。抚顺、开原、铁岭、沈阳、辽阳等重镇,都是或利用奸细混进城内,或策反明军将领,里应外合拿下的。嘉靖年间成书,万历年间风行的《杨家将演义》(又名《北宋志传》明·熊大木著)这部著名的军事题材小说他们不可能不进行阅读和借鉴,只是怕引起世人反感,不宜公开而已。

  日期:2017-10-03 06:40:31
  笔者从书中摘录几段如下——
  1、第三十九回 宋真宗下诏班师 王枢密进用反间
  ……且说王(钦)枢密单骑出黄河(按:与单骑出关何其相似),不日已到太原府,镇守官薛文遇出郭迎接。王钦进府中相见毕,文遇问曰:“枢密临此有何公干?”王钦答以往大辽取纳降文书之事,大守可遣备船只。文遇曰:“此易事耳。”遂调拨红船送过黄河北岸。王钦径望幽州去了。
  日期:2017-10-03 07:44:40
  2、第二十九回 宋君臣魏州看景 王全节铜台交兵
  ……却说六使(按:即杨六郎,可换成毛文龙阅读)被斩消息传入三关寨,岳胜、孟良等闻知,号啕而哭,声振原野。孟良曰:“既本官不幸,我众人难以再守,不如散去,各安生理。”岳胜曰:“汝言正合我意。刘超、张盖,于山下创立本官庙字,傍塑十八员指挥使,递年祭把。”分遣已定,将寨中所积,人各均分,拆毁三关寨。是日,众人四散而去。陈林、柴敢率所部,依前往胜山寨居住。岳胜邀孟良等,反上太行山,称草头天子,部将仍封为丞相等职,打官劫舍。不在话下。是时焦赞在邓州,听知六使遭戮,亦越狱逃走。

  话分两头。却说王钦见六使已死,不胜之喜。自思曰:“朝廷无了此人,我志得遂矣。”乃修下密书一封,遣心腹人漏夜送往北番,来见萧后。萧后拆书视之,其书曰:
  “臣自辞陛下赴南朝,又是数年。每怀报答君后之恩,无由得遂。今臣颇知南朝强弱,所可虑者,惟杨六使而已,今臣略施小计,枭其首级以献,臣目所睹。可乘南朝无备,整点六师,大兴征伐,边防必望风瓦解。若待京城震骇,臣内中自生支节,复有书来奏知。望陛下与二三文武商议,勿失此机会焉。”
  萧后得书大悦,因以示文武。萧天佐奏曰:“王钦来书,道得详细,乞陛下早定代宋之计,以图中原也。”后然其奏。
  日期:2017-10-03 09:15:39

  3、第四十三回 平大辽南将班师 颁官诰大封功臣
  ……正值真宗设朝,文武皆集。近臣奏知:“已捉得王钦回朝。”帝令军校拿进殿前,面斥之曰:“逆贼屡在朕前献谗,寡人优容过多。今若放汝走往他国,又将生患矣。”王钦低头无语,只乞早就刑戮(按:二人最后的下场和表现也完全相同)。帝曰:“怕汝奸贼不死耶?”因问八王:“当何以处之?”八王曰:“陛下可设大宴,会集外国使臣,皆得预席。将此贼碎剐凌迟,以助筵前一观,庶使后人知惧。”帝允奏,遂下命,着司官排列筵宴齐备,征召外国诸臣,两边依次坐饮。行刑军校将王钦绑缚于桩上,慢慢割下其肉。席中观者,无不凛然。后人有诗断曰:

  作恶年深祸亦深,试看今日戮王钦;
  苍天报应无私眼,不便登行竞被擒。

  王钦受苦难禁,不消数十刀,气已绝矣。帝令抛其尸骸于野,以彰奸臣。因谓八王曰:“王钦往者所言,本有欺罔之意,而朕不觉何也?”八王曰:“大诈似忠,以致陛下不觉。今日王钦受刑,朝野皆为之欢庆矣。”帝然之。
  日期:2017-10-03 10:06:40
  袁崇焕的人生轨迹与《杨家将演义》书中王钦的故事角色十分相似,那么,他和王钦会否属于同一类人物呢?让我们继续往下看袁崇焕在出任辽东巡抚和蓟辽督师以后都做了什么吧。
  日期:2017-10-03 10:37:16

  三、款和后金,敌视友军,恶化明朝东北部边疆的局势
  天启六年三月初三日,明熹宗批准了辽东经略高第的退休请求,命用驿站车马护送他荣归故里。袁崇焕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明熹宗就宣布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派遣以司礼监秉笔太监总督忠勇营兼掌御马监印务刘应坤为首的六名大太监作为监军,在山海关等处镇守进行监督,五天以后才任命袁崇焕为右佥都御史兼辽东巡抚。
  日期:2017-10-03 15:20:38
  (继续)

  明熹宗的这个决定等于是刚刚撤走了一个软柿子“婆婆”,却又派来了一大群最难缠的“婆婆”。飞扬跋扈惯了的袁崇焕上疏激烈反对说:“内臣出镇事,其略曰‘兵阴谋而诡道也’,从来无数人谈兵之理,臣故疏裁总兵心苦矣!战守之总兵且恐其多,况内臣而六员乎?又所辖之随行军法不得问者不知几许乎?昨部臣崔呈秀疏荐厂臣魏忠贤约束内官,不干与部事。部事且不令干与,况呼吸存亡之兵事乎?若成命难更,则如前岁之解运军器,或去或来,令在事之臣妆点不及,功则赏之,罪则罚之,此为大圣人之作用矣!”明熹宗则是不软不硬地予以拒绝:“内臣出镇清查万不得已,内刘应坤等三人前解军器,秋毫不扰,朕因择而用之。且有厂臣魏忠贤赤心为国,守法奉公,相戒内官,平日不干与部事,岂有封疆大事敕书戒谕甚严而反为掣肘者?诸臣自当安心殚力,务图万全,切勿以多牵多制为虑。”

  日期:2017-10-03 20:36:41
  袁崇焕在上任后不久,就开始主动为后金的安危分忧了。五月初七日,他忘乎所以且迫不及待地上疏,请求明熹宗命令东江镇限期西移:“毛文龙宜日近辽,不宜日近(朝)鲜。但移文内驻,不若留为外犄,水可泛棹三岔,陆可扬鞭四卫。朝廷折片纸呼之,跂可得也。师克在和,闻不如见,欲文龙为用不足,令其自用,且遣人与文龙从长商确,择便移居,宁近毋远,宁速毋迟。皇上第限以日期,不必坐以地方。候驻劄定,收聚完,臣且立会哨法,俾舟师往来,以熟海道。”

  日期:2017-10-03 21:03:57
  明熹宗在看完袁崇焕的奏疏之后,觉非小事,便发下兵部令议。豊城候李承祚率先站出来强烈反对,于五月十二日上疏说:“近阅邸报,见有毛帅移镇之议。但铁山一移驻,则朝鲜孤弱,为奴所逼,势必兼并,奴愈无顾忌矣!况铁山民兵共集七八十万,安居既久,一旦议移,恐奸民召乱,祸生不测,安可不长虑也?既谓在铁徒费粮饷,则移之盖旅亦岂能空腹战乎?是则在控驭有法,不在多一番移镇,反多一番摇动也。惟祈皇上敕命一风力重臣往助文龙,监其军饷,督其进兵,报仇复地,相机而行可耳。”明熹宗阅后,也将其奏疏下发兵部看议。

  日期:2017-10-03 22:45:00

  五月十八日,与袁崇焕的私交甚好的蓟辽总督阎鸣泰上疏支持移镇,他换了一个角度,企图以防止走私硝黄、铁器等违禁物来打动明熹宗:“臣接邸报,见豊城候李承祚一疏,谓毛文龙不当移镇。然此非勋臣意也,近有一种走利如鹜之徒,视朝鲜为奇货,借文龙为赤帜,乘波涛为捷径,而征贵征贱,虚往虚来。恐文龙一移,则垄断俱绝。故为文龙游说而实以营其自便之私。勋臣热心,听其娓娓,遂不胜私忧,过计落其术中而不知耳。噫!臣因是而重有感焉。自我朝立国至今,师旅之兴,何时蔑有?然未有用兵之久,靡饷之多而成功之。难如东事者,病根在事有两样人,而人有两样心。有一样欲杀奴之人,即有一样不欲杀奴之人。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灭以为国害,不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生以为己利。自江东路开,真假莫辨。奴酋枪炮之利与我共之,而硝黄之需产自何处?奸细泛海而输与奴为市。夫谁知之?又谁禁之者?今一旦欲更,所以称不便者,犹呶呶未已。此成败安危一大窾系,臣愿皇上毅然英断,无为若辈所惑,此昔人所以成破蔡之功而针今日之膏肓者也。”

  日期:2017-10-04 05:26:22
  谁知青年睿智的明熹宗依然不为之所动,他将移镇的事搁置起来,只是传旨说:“毛帅驻劄地方还从长酌议具覆。火器系中国长技,近来海禁既弛,奸人假东镇为名,夹带硝黄、铁器违禁等物私卖外夷,希图重利,无从讥察,甚非法纪,以后著查,照旧制严加申饬。”(以上史料均整理自《明熹宗实录》)
  日期:2017-10-04 07:14:41
  由于路途遥远,直到八月二十五日,明熹宗才收到了平辽总兵官毛文龙反对移镇的奏疏:“(兵)部议海外一旅专为牵制一著。迩者,接兵部劄付,言奴犯宁远已经三月臣竟不知。臣于上年十月内即发塘报,言奴于灯节前后必大举入犯右屯等处,更宜加严防(按:即本文开篇高第所得到的情报)。今年正月二十日,(臣)即从云从山发兵进袭海州,尽力牵制,苦粮饷不足,不能与贼久持耳。部议又谓臣所驻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欲臣移驻近岛。夫须弥(岛)从大路去义州止一百里,义州与镇江相对不过三、四里,镇江至辽阳三百六十里,是须弥(岛)距奴寨在五百里内,铁山路亦如之。今谓去奴二千余里,不知何臣作此诳言?且兵事首论人心,次论地势。以人心论,宁远辽兵少、西兵多,东江则海外孤悬,无所退避,尽用命之人心。以地势论,宁远至辽、沈俱系宽平坦道,无险要含藏,难以出奇攻袭,东江则山险可以设疑,出奇可以制胜,接济虽难,战守则得进剿恢复。终是东江事半而功倍也。”

  明熹宗在仔细阅读了毛文龙的奏疏之后,庆幸自己没有偏听偏信,急于限期移镇,便传旨赞许毛文龙说:“(奏)疏说地势、人心极明,不必移驻。”。(笔者根据《明熹宗实录》校对整理)
  日期:2017-10-04 07:35:24

  由于路途遥远,直到八月二十五日,明熹宗才收到了平辽总兵官毛文龙反对移镇的奏疏:“(兵)部议海外一旅专为牵制一著。迩者,接兵部劄付,言奴犯宁远已经三月臣竟不知。臣于上年十月内即发塘报,言奴于灯节前后必大举入犯右屯等处,更宜加严防(按:即本文开篇高第所得到的情报)。今年正月二十日,(臣)即从云从山发兵进袭海州,尽力牵制,苦粮饷不足,不能与贼久持耳。部议又谓臣所驻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欲臣移驻近岛。夫须弥(岛)从大路去义州止一百里,义州与镇江相对不过三、四里,镇江至辽阳三百六十里,是须弥(岛)距奴寨在五百里内,铁山路亦如之。今谓去奴二千余里,不知何臣作此诳言?且兵事首论人心,次论地势。以人心论,宁远辽兵少、西兵多,东江则海外孤悬,无所退避,尽用命之人心。以地势论,宁远至辽、沈俱系宽平坦道,无险要含藏,难以出奇攻袭,东江则山险可以设疑,出奇可以制胜,接济虽难,战守则得。进剿恢复,终是东江事半而功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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