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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辩是非--我的黄金十年(07到17年)
作者:
爱抽烟的小白
日期:2017-08-23 19:29:13
马上9月1号,又到了开学季。遥想20年前,因为5分之差,没考上重点高中,上了一所普通的乡镇中学。20年来,所有的道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学习,工作,家庭,情感,事业,我都想回忆下,和同龄人共勉吧,也希望给年轻人一点启示,少走点弯路。
我很喜欢《红楼梦》,所以用元春的一句判词做我这个回忆录的题目。这20年,有成功失败,有快乐悲伤,更多的是对曾经走过的弯路的反省。西方有上帝,人们做错了事向上帝忏悔,求得心灵的安慰;我们有佛祖,但是我们到寺庙去都是跟佛祖行贿,希望升官发财。天涯就是的上帝,就是我的心灵家园。
认识我的朋友知道,我之前写过一个帖子,写了差不多16万字,刚好写了97年到07年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可惜被封,我郁闷过,还好有位“寻爱”朋友,跟她聊天才发现了我之前的问题:过分侧重于XXOO经历了。醍醐灌顶,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那十年真的是太追求那些东西了,有碍观瞻,所以被封我现在释然了。这也是我重整旗鼓,准备把07年到今年的这十年,再分享给大家的动力所在,我要兑现之前的诺言,更完这个帖子,绝不食言。
之前的十年,是求学和毕业后迷茫的十年,以风花雪月为主。后十年,随着我的成熟,主线是工作,事业,家庭,当然也有困扰我一生的情感纠缠,我卖力的写,各位将就着看吧。
是为序。
日期:2017-08-23 21:22:41
离深来沪
时间拨回10年前,2007年,我已经在深圳呆了2年,在毕业后我闯荡的城市中,深圳算呆的时间最久的了。在一家民营企业,工作稳定,和同事关系也很融洽,收入也让我满意。但是,我刚结束了一段苦恋,一个我想保护她一辈子的女孩,嫌贫爱富,投入了一个中年人的怀抱。心灰意冷,我过上了声色犬马的日子,跟一个本地妹混在一起,间接的导致我没见到外公最后一面。这个让我初见惊艳,本想在此度过一生的城市,现在却迫切想逃离,这个城市,让我满心伤痕。
公司一直在华南发展,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老板想走出去。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公司决定了要成立北京办和上海办,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一般的深圳公司都会在这两个地方建立办事处,而我们没有。会上,老板问有没人主动请缨,我没有犹豫,主动申请去上海。这个决定,在当时来看,只是想逃离的一个机会,并且我之前没做过销售,完全没经验。但是最终,我却感谢这次逃离,估计是在天堂的外公,一直在庇护我吧。
最终,我和另外一个部门的哥们,叫他钦差吧,因为后来知道他跟老板有亲戚关系,还有一个商务部的女孩,一起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去筹建上海办事处。上海,这个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这个上演了许文强和冯程程的城市,我来了。
我已经习惯了深圳的四季如春,所以是一身夏天的打扮走出飞机的,结果把我冻的直抖,高傲的上海,让我见识了他的威力。在机场坐大巴到了浦三路,入住了总部给我们订好的酒店。本来很兴奋的想出去逛逛,但是我随身带的都是夏装,外套等其它衣服都办了托运,一时还来不了。我们三个就像冬眠中意外被惊醒的熊,茫然的看着上海的夜色。钦差说,飞机上就没吃饱,他请我们吃饭。我抱着肩膀,随便走进酒店旁边一家馆子,点了几个菜,准备大快朵颐。
现在还记得到上海吃的第一顿饭,一道香菇菜心,一个瓦罐肉,一个鱼香肉丝。菜你不放辣椒就算了,竟然放糖,实在难以下咽。加上天气冷,一会菜就结成一团,更没法吃了。我们叁面面相觑,走出饭馆的时候,我特意抬头看了眼招牌,苏浙汇,难怪,吃的第一顿竟然是本帮菜,我们每人买了包方便面,苦笑着上楼。
第二天,我们吃完馄饨(不理解为什么不叫水饺,难道就因为比饺子小,馅少),围在一起开我们办事处的第一次部门会议。我们一致人为,在深圳,说起华强北大家都知道,那么我们办事处在上海,也一定要在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我们到大堂,拿来上海地图和旅游的宣传彩页,第一眼就选中了东方明珠,但是这个是观光电视塔,不能做办事处。又到了上海的陆家嘴,当时最高的还是金茂大厦,跑到物业管理办公室一问,灰溜溜的回来。 以我们当时的业绩,估计一年都挣不回来租金。我研究着地图,选中了中山公园。这个地方是2,3,4号线汇集的地方,以后跑客户方便,关键是我有私心,这地方靠近华东师范大学,以后没事去图书馆看书方便啊。
中介带我们看了长宁路上的一间,80几个平方,2房一厅,一间用来做助理的闺房,一间用来做会议室兼储藏室,客厅买几个办公桌,买几台电脑,安几门电话,拉条网线,我们办事处就这么成立了!
当时上海的房价还没有现在这么吓人,也没有魔都的称号,我们在定西路一个老式小区里,租了房子,我和钦差一人一间,生活就这么安顿下来了。
公司在华南还行,有一定的知名度,但在华东,我们要从0开始,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抱着一本电话黄页,找客户资料,打电话,然后根据地图,研究出行的方案。做过销售的都知道,开头是最难的,没有任何客户,也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怎么跟客户介绍,每天要面对无数的拒绝。那时候,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既然来了上海,就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
因为不熟悉路,我都是集中一个地方联系,比如张江,我死缠烂打的约了几个客户拜访,背上宣传资料,灌上一大瓶水,坐2号线到终点站下(那时候2号线终点只到张江高科)。先去拜访预约的客户,到了客户的楼层,做完例行的拜访,再一层层的扫楼,每个单位都跑去递张名片,往往等到家,天已经黑透了。一次,我在徐家汇一个CBD扫楼,那个大厦里都是一些知名的企业,我太过于勤奋,上电梯到顶楼,然后一层一层的扫楼,有的前台有人,还礼貌的接下我的名片,有的看到我,都能看出我是做销售的,根本不给我开门。终于,等我扫到中间楼层的时候,保安出现了,强行把我赶走,说我下次来,就没收我所有物品。
那段时间,是最辛苦的,但也是最勤奋的,我心中有个伟大的梦想,无所畏惧,一往之前,三个月不到,我皮鞋的鞋跟就磨破了,不得不再买一双。渐渐的,有客户打电话来了,我们不知道竞争对手的情况,只要客户开价了,基本就成交。钦差建议,我们刚打开市场,最好送货,这样可以加深和客户各阶层的联系,巩固合作,我以为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哪里知道,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跟公司申请,买了辆金杯,所有刚合作的客户,都送货上门。那时候我还没有驾照,只他会开车,我们就一起送货,跑遍了上海的角角落落。一年的时间,上海市场被跑的差不多了,我开始把目光转向周边的杭州和南京,钦差要经常送货,我就开始了频繁的出差,又开始约客户,扫楼。我到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和杭州,也到过六朝古都南京,每次出差,行程都安排的满满的,那些景点,我都是在公交车上扫一眼就过去了。
日期:2017-08-23 21:32:07
江湖无处不在
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下,办事处终于有业绩了,也有了稳定的客户群。助理开始忙不过来了,我们又招了一个销售,我一边跑客户,一边带他。正当我激情满满的开疆破土时,一件小事,让我如刺在喉,不吐不快。
一个月末,我正在整理跑过的客户资料,哪些发公司介绍,哪些要报价,哪些要产品技术参数。公司有2门座机,钦差在接手机,助理正在接一个电话,另外一门响起,我接过,是**公司的,做销售的,对客户声音天生比较敏感,我听出来了,这个客户是我扫楼成交的一个客户,下过一单后,再没跟我联系过,我正准备热情的询问有什么事,他听出不是钦差的声音,说要找他,完全没听出我的声音,我心猛的一寒。
就像什么呢,我辛辛苦苦的找媒婆提亲,下聘礼,大宴宾客,但最后,入洞房的却不是我。钦差接完电话,心安理得的看着我,问谁啊。我心里不爽,嘴里说,不知道是哪个客户,说要找你。电话转过去,他们亲密的聊起来,最终这个客户下了个订单,我听到钦差一边接电话,一边吩咐助理做订单,电话打完,助理已经把报价发过去了,在旁边,坐着一个我,仿佛是多余的。
下午,他出去送货了。我跟助理说,有个和**公司很类似的客户要我报价,你把那个客户的订单记录发我看下。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客户自从我开发下了第一单之后,陆陆续续下了很多订单,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做销售,有客户才有订单,有订单才有业绩,有业绩才能挺直腰杆做人。我懊悔不已,心想之前跟成吉思汗一样,只知道攻城拔寨,却不知道巩固胜利果实,熊瞎子掰玉米,全便宜别人了。
我转换了思路,不再每天往外跑了,我要看看他玩的什么招。他从不主动开发客户,就坐在电脑前守着,前台打过来的电话,他估计和助理有过约定,基本都转给他接。有时候助理看他在接电话,才把电话转给我。当我接电话的时候,他会非常下作的赶紧挂完,凑过来,满含期待的说,是找我的吗?
我注意听他跟客户交流,是不是他谈判能力比我强,专业知识比我丰富,客户愿意找他呢?但是他跟客户永远都只说一个字,好!什么条件都接受,那还要业务做什么呢,业务的价值怎么体现呢?我心里产生了深深的鄙夷。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开车送货了,他这是维护他和客户的关系,这是摘桃子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太嫩了。
快到年底了,我更加不想出去跑了,天天就呆在办公室。之前从总部走的时候,老板是给我加了工资的,但是提成却只字未提,我要看下年终奖的情况。钦差看我天天呆在家里,很诧异的来问,怎么没出去跑了,看着这张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的脸,我想到人心的可怕,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租的房子,没事一起喝点小酒,他却这么对我,我还一直没醒悟过来,他肯定心里笑我SB。我说,跑了一年,累了,在家整理下客户,不然客户都把我忘了。我话里有话的说,他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日期:2017-08-23 21:50:14
一只销售菜鸟的故事
一天,一个上海的客户打电话来,问我订一批货物,还好是打的我手机,不然又被钦差劫胡了。想到很久都没成交客户了,她把价格压的很低,我还是同意了,但要求必须现款,她同意了。等货物从深圳发来,我发现是一个小箱子,用手拎了一下,不重。钦差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要送货,我赶紧说,这点货,我下午坐公交去送就行了,开车送成本太大。这话说的没毛病,他只好答应了。
客户在南汇(现在并到浦东了),我坐地铁到塘桥,转公交到了客户那,一个很小的工厂。因为这个客户每次的量不大,并且价格压的很低,我每次都是亲自送货,然后付现金。采购--叫她小P吧,跟她熟悉了以后,发现她很干练,身材小巧,皮肤有点黑,但是眼睛很亮。渐渐的, 她把另外的供应商都砍掉了,所有订单都转到我这里来,每次的货物不再是个小箱子,变成了一个大箱,钦差又提出送货,我再次婉拒,说打的就够了。
随着用量的增加,一次送货后,采购部经理和她一起请我吃饭(后来得知,采购经理是老板的情人)。席间,采购经理嘘寒问暖,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得知我没有后,她殷切的说,小P也没有,要不我撮合你们?那时候,我刚做销售,不知道职场的水深,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心想还有这么好的客户啊,订单做了,还给介绍对象?她中途借故离开,我去买单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买单了。喝的晕乎乎的,小P请我去唱K,说是经理的安排,我高兴的答应了。
别看她个子小小,但是酒量惊人,几瓶啤酒下肚,我已经晕乎乎,她像没事人一样,只是脸上添了两团红晕,像黄蓉。中间,她凑到我耳边说话,说要我价格再降点,以后走月结,不要再付现金了。利令智昏的我,装作没听到,大声说,什么?她凑的更近,吐气如兰,正准备再说一遍,我一下回过头,抱住了她……
从那以后,她们公司再不送货当场付钱了,并且,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把价格又下降了一些。那时,总部按各个型号,给我们一个成本价,我在这个基础上加上税,再加上利润报给客户。之前她们现款,公司还不说什么,现在,几个月不付款,价格又如此之低,公司财务已经多次给我打电话,说这个客户不能做了。但是,跟小P特殊的关系,让我有苦难言,我就这么掉入了她们的圈套。
每次送货,我都明确提出,要收回点货款,当着她们经理的面,她就跟我撒娇,胡搅蛮缠,说晚上请我吃饭。当她再一次给我电话,我终于不再客套,说公司已经停止发货了,她冷冷的说,你这次送货过来,我们把前面的款全部结清。
这次,她们说话算话,终于把前面欠的款全部结清了。我照例的要她在送货单上签字,她们经理说,签什么字啊,都合作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我们,还不去饭馆点菜?
我犹豫了下,没有坚持,就这一个没有坚持原则,导致了后面的麻烦。从那次之后,她再没订货,我正想着她们这种付款我不好应付,落得清静,但是几个月后,她还没有要付款的意思,我每次打电话催,她都说,就几万块钱,催什么啊,下次订货前,一次付清。
就这么拖了快半年,她还是不愿意付款。我实在逼急了,跑到她公司,发现人去楼空。打她电话,她们已经从南汇,搬到了更远的奉贤。我很愤怒,责怪她为什么搬家都没告诉我,她反问,你是我谁啊,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之前还有款没付,她又来一句反问,什么款?有什么证据?
挂了电话,冷汗从我额头流下来。这是家流氓公司,她们看出我做业务不久,没有什么防范心理,从一开始就用小P设了一个局。她们早预料到了这么低的价格,这么差的付款情况,我们公司肯定不会承受,于是,在最后一次,故意没在送货单上签字,她们已经铁了心要坑我了。
最终,这笔钱成了坏账,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这成了我离开这家公司的污点之一。
日期:2017-08-23 22:08:33
他乡遇故知
这件事,成了我的心病,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不敢跟公司汇报。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女网友,把她当成了倾诉对象,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都说网络是虚幻的,但是正因为虚幻,让我敞开了心扉。她听完,问了我两个问题:她漂亮吗?不漂亮,我斩钉截铁的说。那,你为什么要跟她交往?我说,估计是因为单身太久了,没憋住。哦,原来你没有女朋友啊,隔着屏幕,我仿佛能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爱她吗?她接着问,我说,当然不爱了。不爱,为什么要和她ZA?她跟我纠结这个问题。你每天不要吃饭吗?我反问,这下,她沉默了。
她的一句话提醒了我,都说单身太久了会变态,我已经一年没女朋友了,这在之前是难以想象的。一天,我正在和网友天南地北的瞎侃,很久没联系的一个初中同学找我,我和她在大学里交往过一段。她问我华为怎么样,我说,这是深圳最出名的公司了。她说,她研究生学的是通信工程,有猎头挖她去华为。我说好啊,这公司待遇不错,各方面也挺好的。她说,如果她去面试,能否跟我见个面,我说,我都不在深圳了,怎么见面。你在哪?我说,我在上海。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发信息过来,正当我以为她已经忙别的去了时,她说,把你现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很奇怪,我们当初不明不白的分开,已经几年了,我以为她已经把我淡忘,不知道还要我电话做什么。把电话敲上去,她马上打了过来,我赶紧跑到门外接了。
你什么时候到上海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透着兴奋,一如之前那样清脆悦耳。我心想,难道她也在上海?我说,到上海都快一年了,她的声音中隐藏着欢快,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中山公园。她说,你等下我,我半小时到。
我细想,和她好像已经分开4年了,我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和她重逢。我坐在中山公园旁边的椅子上,内心忐忑不已。终于,她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头发留长了,脸上还是熟悉的笑容。我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也满眼笑意的盯着我看。足足有1分钟,我们什么都没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说,你渴了吧,我去买2瓶水。她笑着说,不用,不渴。我突然发现,从我们打电话,到说的第一句话,一直都是普通话,我们的老家就隔不到3公里,我还没从几年的分别中回过神来。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修长的身材越发的挺拔,亭亭玉立的,比当初的青涩成熟了几分。彼此都有太多的话想说,却都沉默着,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扭头看着我,我看着这张曾经熟悉无比的脸,她还是喜欢留一缕弯刘海,像一个钩子一样,脸出落的圆圆的,唇红齿白。她说过,毕业了想去上海找工作,她一直坚持着她的梦想。
话说开了,她长叹一口气,装着随意的问,你现在有女朋友没,我摇摇头。她咧开嘴笑了,打了一个响指,从现在开始,你有了!
我说,你不是和那个同学在一起了吗?她像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给我看他的照片。一个留着分头,长相儒雅的男生映入眼帘。她说,你看他长的像谁?不看不知道,这和我当初高中时长的一模一样啊。她说,还好,我又遇见了你,还好不晚。
不晚吗?我心里问自己。在她之后,我经历了那么多女生,多年的职场生涯,已经让我饱经沧桑了。我问她,我有什么变化。她仔细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有鱼尾纹了,多了成熟和稳重,不像当初那么腼腆了。我们都变了,是否还能回到当初?
下班后,我找了个馆子,和她畅谈着分开后的点点滴滴。我说了这么多年的职场遭遇,但是对感情生活,只字未提。她不相信,说你就没有交过女朋友?我说,有过短暂的交往,但都无疾而终了。吃完,她问我住哪,我说和同事合租一个房子,她说,她一个人住公司分配的单身公寓。经过几个小时的接触,仿佛曾经断裂的感情,都衔接上了,她挽住我的胳膊,要我送她回家。
她在世纪大道站旁边一个知名的外企上班,住在潍坊二村,离我当初到上海住的第一个宾馆,咫尺之遥。她住的类似日本的单身公寓,长长的走廊里,无数的小单间,里面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她的房间温馨而简陋,除了一个大大的书柜,没有什么其它物品。我有点尴尬,刚还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现在却像失散了多年的一对夫妻,同处一个屋檐下。她说,你要不要给同事打个电话,告诉他晚上不回去了?我心里一惊,她这是要留宿我啊。
日期:2017-08-23 22:26:51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终于,冲完凉,我就穿着丨内丨裤,走到她面前,她看着我,喃喃的说,你都有点小肚子了,当初你多瘦啊。她从书柜里翻出一本书,找出一张我们当年在她学校里的合影,我的裤腿空荡荡的,脸部轮廓分明,现在脸都快长圆了。她把头埋在我肩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就是这个味,我又跟你在一起了。说完,她哭了。她经常去我的QQ空间,看我的近况,但我从来没发过感情生活的内容,她一直忐忑我有没有女朋友。她把我紧紧的抱着,盯着我的眼睛,小白,不要再离开我,我错过了你4年了,不想你再离开我。那一刻,我觉得她就一直呆在原地,等我到现在。
小别胜新婚,一下班,我就往她那赶,脚步匆匆。如果说,当初在大学和她交往,我还有得选择的话,那么现在,她成了我的惟一。刚开始,我们在外面吃,后来,她嫌外面太贵了,主要是我们两个都吃不惯,并且上海的夜生活太单调了,到了晚上9点,很多店铺都打烊了。她开始去菜场买菜,按我的口味做饭。吃完饭,我们挽着手,如一对普通的夫妻,去黄浦江边逛逛,看着对面璀璨的东方明珠,聊着白天工作上的事情。我跟他说了现在这家公司的情况,她一针见血的说,有钦差在,你在这种家族式的企业很难出头,她劝我离职。你现在的条件也不差,并且你英语那么好,完全可以去一家外企啊,干脆,你来我们公司得了。她在一家美资企业,业内知名度很高,并且,还有经常外派到世界各地的机会。我是有点心动的,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去看看呢,但是,要和她一个单位,我犹豫了。白天在一起共事,晚上一起共眠,没有一点私密的空间,彼此无任何共同话题,这对我是场噩梦。
如《致青春》里,每次接吻郑薇都要睁着眼一眼,过程中她一直睁眼看我忙碌。我说,你之前不都是闭眼的吗,现在怎么老看着我?她说怕一闭眼,你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不止一次的问过我,之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并且威逼利诱,说就算我坦白了,也不会生气。我可不上当,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虽然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她们却宁愿相信你说的,却不相信她看到的。那时候,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我有点想安定下来,就和她过一辈子了。既然想过一辈子,那我就准备骗她一辈子,这,也是一种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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