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吊死的女人来告诉你那些被尘封的冤案真相(真相纪实,不恐怖)

作者: 天下无侯

  日期:2017-10-26 10:24:37
  写在前面的话——
  故事就该有个名字,暂名《悬疑往事》(黑域之光)
  这个故事一共有八个案子,前边四个,后边四个,大部分由真实案例改编,它们被一条线紧密的串在一起,一直到达最终真相。关注社会新闻的朋友,应该不难猜出这些案子的原型。

  一上来我就会告诉你一个凶手,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去猜。
  前言——
  十几年前,一个女人去隔壁县城找丨毒丨品,把自己两岁的孩子锁在家里。这个女人当天被派出所抓住,送去戒毒所,导致锁在家里的孩子被活活渴死,饿死。十几年后这个女人从精神病院康复出院,吊死在派出所门口。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死,激活了一副看不见的死亡骨诺牌。一切都围绕着这件事慢慢展开。
  第一章 我来杀个人
  省城滨海市盘龙分局的刑警大队长张启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成为别人眼中不折不扣的杀人犯。此刻,他站在十六楼的窗口,他的背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刑警中队长李铭,一个是治安副队长李亮,他知道自己恐怕活不成了!十六楼下面冰冷的水泥地面,恐怕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但他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呢?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2014年2月14日,周五,情人节。午后的滨海市飘起了大雪,真是个浪漫的好日子,可惜赵楚得在今晚去杀个人。
  张启发有个习惯,冬天只要没事,每个周末他都会去洗浴中心的大池子里泡个澡,来缓解职业带来的压力。盘龙区公丨安丨分局刑警大队长的位子可不好干,破案有压力,上边有指标,他这三四年干下来,也不见得一切都得心应手。晚上9点,张启发像往常一样来到金满堂洗浴中心。
  今天这雪下得有些突然,上午还晴空万里。他穿着件七匹狼棉夹克,里面套着薄毛衣,有点单薄。晚上跟同事喝了不少酒,寒意稍去,想着大池子里热气腾腾的雾气,张启发有点迫不及待。现在党风党纪查得紧,贵宾间他想都不想。

  抽烟有烟友,洗澡有澡友。
  张启发来到储物间,迎面碰上个澡友。
  赵楚,34岁,市公丨安丨局档案管理处科员。
  赵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你这是洗完了?张启发一边说一边用电子卡打开8号储物柜。
  赵楚答应着,打开紧挨着的9号柜子取衣物。
  冷啊。张队长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地往里走,那沉甸甸的嗓子总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好好泡泡。赵楚望着张启发的背影,神情一下子沉静下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那么多漫长的日夜,赵楚一直耐心等待,像一匹蛰伏的狼,直到一周前那件事发生。他知道最好的机会来了。在了解了张启发的习惯后,他也养成了泡澡的习惯。他也是金满堂的常客,不是什么突然出现的人,但他对此有所修正,不是每周都来,来得时间也不一定都是周末。
  张启发泡在水里,往脸上使劲掬了一捧水,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情可不大好
  。

  一周前,东海路派出所旁边的小树林里上吊死了个女人。那个女人叫张素娟,是张启发的二姐。
  一周前,他姐姐张素娟,从精神病院康复出院。一家人连顿饭都没吃,张素娟就上吊自杀了。上吊的地方,还是他的辖区。
  说起张素娟,认识她的人看法都差不多:张家的耻辱。十几年前的张素娟,长得俊,自甘堕落去**,后来还吸丨毒丨。张启发当年即将从刑侦院校毕业,对姐姐的事只能干着急。大姐张素娥倒是给她钱,也给她找工作,但都没用,毒戒不了。
  张家父母早已心灰意冷,他们最担心的是,害怕张素娟吸丨毒丨,会影响张启发毕业后的政审和前途,就对外宣称和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来往,由她自生自灭去吧。后来张素娟被关进省第一戒毒所,听说后来又在戒毒所里捅了人,再后来疯了,在精神病院一关就是十年。其中一些细节,张启发不愿多想,他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也许这就是二姐的命吧。
  储物间里人来人往。赵楚麻利地穿好衣服,取出洗浴中心赠送的新袜子,丢掉包装袋,然后他把袜子自然地垫在手里,盖住指纹,从容地走到储物柜前,按下手心里的一个按钮,打开了张启发的8号储物柜。
  他迅速从张启发的七匹狼夹克里捏出个一次性打火机,打火机上印着七个字:金满园洗浴中心。他又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放进去,打火机上也印着七个字:金满园洗浴中心。
  日期:2017-10-26 11:16:42

  他不急不缓地关上储物柜,随手把地上的袜子包装袋捡起来塞进了裤兜,好像在漫不经心地捡垃圾,同时把张启发的打火机塞进裤兜的包装袋里,最后他把遮挡指纹的新袜子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客人们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如果此时刚好有人注意他,那么在观察者看来,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客人打开自己的柜子,把落在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他微微抬头,瞧了瞧屋顶角落里那个摄像头,还是黑乎乎的,他算了算,自打上次注意到那个监控坏了,到现在能有一个月没开过了,今晚是绝好的机会。
  东西收拾好了,他拿起包出门找到洗手间,在单间里关好门,从包里拿出两个沙袋绑腿,利索的在小腿上绑紧,出去走了两步,又弯腰把鞋带紧了一遍。然后他走到前台,跟服务生要了个新打火机,打火机上印着“金满堂洗浴中心”。这没什么奇怪,就算客人不索要打火机,前台也会免费赠送。外面的空气很冷,呼一口却很是畅快。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地说,开工了。
  晚9:06。
  他一边走,一边拿出个早准备好的旧电话,插上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接通,他就自报家门:金所长?我,张启发。赵楚沉着声,模仿着张启发的声音。
  啊,张队长,你好!你好!你看,你姐,那可不关我的事。
  嗯,有点别的事,找你帮忙。
  张队,别开玩笑了。您还用的着我帮忙?我这一小所长。
  你小,你家老爷子金局长,可不小。
  哎,别别。张队,有事您说吧!
  我过去说。
  过来?要不明天吧?明天我找您去!您看这大晚上的!
  明天我有别的安排啊,我这事,着急。

  金所长沉吟着:那好吧。去哪?我给你发定位?
  就去你派出所门口,等我。
  那边金一鸣所长挂了电话,心想,这张队的声音,听起来比上周沙哑,感冒了吧。官大就是了不起啊,叫咱上哪就上哪。
  赵普挂了电话就关了机,这个旧电话和电话卡,只能用一次。
  下雪天车开得慢,赵楚提前两个路口下了出租车,顺着最边上的沿街店铺快步走着,然后右拐弯,走出去几百步,再直直地穿过马路去到对面,之后还是沿着店铺走,再右拐弯。快,一定要快。他暗暗增加着步伐频率,看起来那少说有十公斤的沙袋绑腿丝毫也没给他带来迟滞。
  日期:2017-10-26 11:19:24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再往西走五百多米就是东海路派出所了。赵楚走到路边,戴上副新手套,挂好挎包,看了看表。
  晚10:10。
  不用抬头,他知道离他右侧七八米远的正上方,就有个摄像头。又疾走了大约五百米,他远远看到个人影正抽着烟来回踱步,人影侧后方不远处,就是东海路派出所门口,派出所门口边上,有一片小树林,上周张启发的姐姐张素娟,就吊死在那片小树林里。这里临近郊区,来往车辆不多,雪还在下,偶尔有几辆电动车从人行道闪过去。
  10:15。

  他很放松地靠近人影,喊了声金一鸣。
  金一鸣正闷头抽烟琢磨着,想趁这个机会,把和张队的关系好好打理一番。以前他和张启发顶多打过几个照面。对于张素娟,他确实心有亏欠,只怪十几年前自己年少,但当时他真不知道张素娟是张启发的姐姐。
  一听有人叫,金一鸣以为张队长来了,急忙转身伸手打招呼,却见对方是个陌生人。他“咦”了一声,就被一件硬物抵住了腰眼,凭职业感觉,他肯定是枪。金一鸣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带枪。
  可对方不给金一鸣愣神的功夫,一拳狠狠揍在金一鸣太阳穴上。
  这一拳力道拿捏的很稳。金一鸣瞬间头晕眼花,鼻涕眼泪止不住了,但还不至于晕倒,他慌张地叫着:谁啊你?

  赵楚靠近金一鸣的耳朵说:按我说的做,不然……他手上加劲,手枪狠狠地顶进金一鸣的腰:进树林。
  金一鸣心里害怕,嘴上却说:旁边就是派出所,你敢动枪?我还不信了!
  赵楚没有退路,平静地说:咱俩赌一把!你试试!
  小树林原本是片简陋的水泥地,当停车场使,多年前城建统一规划道路,水泥地就拆了。这里路宽,绿化带的宽度远远不及这块地的宽度,就在余下靠里的地方都种上了树。
  金一鸣无奈,被逼着进了小树林。
  赵楚命令道,你帮我打几个电话,我就放你走,用你的电话!
  金一鸣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打电话?话音未,头上又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流出了鼻血。

  金一鸣倒不在乎这几拳,他忌惮自己腰上的枪眼,嘴里连连说着行,行。同意帮赵楚打电话。
  赵楚说:第一个电话,打给张启发,叫他现在,马上过来,就说有关他姐姐自杀的事,说你才发现一些古怪。他要是说明天再谈,你就说明天就来不及了。
  金一鸣这才知道上当了,意识到之前自己接的那个电话,就是眼前这人假冒张队长打的,怪不得当时觉得声音有点不对。
  哎,金一鸣心里苦海泛起了舟,只好配合地说:叫他来这?
  来东海路派出所西边五百米的老赵炒鸡。
  可我不知道张队长电话,我和他接触太少了。金一鸣尴尬地说。
  赵楚说,我有。
  10:18。
  金一鸣一边拿电话一边想,看来这张素娟是个引子啊,引我来,这又引张启发来,这人想干什么?想起张素娟,金一鸣头皮就麻,恍惚中好像看到张素娟就吊在眼前的歪脖树上。恍惚归恍惚,腰眼里的疼痛提醒着他把电话打了出去。
  日期:2017-10-26 11:26:28
  那边张启发好好的泡了个澡,正躺在休息室沙发上抽着烟休息。接完金一鸣电话也没多想,火急火燎的收拾走人。
  金一鸣挂了电话,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你看,你叫我干啥就干啥,人我给你叫来了,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声张。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你没怎么着我。
  这个人太啰嗦了,赵楚把枪口顶上金一鸣的头:还有两个电话。
  金一鸣第一次让人用枪指着头,感觉麻森森地,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后面的电话,分别打给盘龙区治安大队副队长李亮,盘龙区刑侦中队长李铭。这兄弟俩金一鸣可认识了十几年了,他疑惑地问;要我怎么说?

  赵楚说:和刚才差不多,就说你刚发现张素娟的死有古怪,怕是有人会对他们不利。叫他们十一点到东海路派出所西边一千米的邵家全羊,记住,你要强调是十一点!
  10:19,10:20。
  金一鸣一肚子问号,又按要求打电话。完事后装作放松的样子说,不就是帮忙打几个电话嘛,我什么也不知道,放我走吧?你知道,开枪你也跑不了!边上就是派出所!再说无冤无仇的,不至于闹到那一步吧?
  赵普爽快地说,好,这就放你走。不过你还得帮个小忙,还差一点点儿。他拿枪用力戳着金一鸣的脑门,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自己的一个小号,对金一鸣说,再给我录两句话。
  金一鸣平时比较油滑,但这时心里真是火大了,知道眼前这个人在利用自己,这要是在自己所里的拘留室,非把这家伙收拾的爹妈不认!可是在这里?他把心一横,只能拼了!一会录完音,趁对方不注意,跑!到这一刻,金一鸣也一直觉得,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也不至于要他命,哪有那么多亡命之徒?

  好吧,他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赵普把电话拿在自己手里嘱咐金一鸣,别说错了,放轻松,自然点,错了重录,费事。
  金一鸣已经在琢磨怎么跑了,也懒得废话了,直接点点头。
  赵普对金一鸣说:你听好了,第一句:李哥,你们到了就在那等我半小时,到时候我要是过不去就明天再说。
  第二句:张队,不好意思啊!你来派出所这边吧,小树林旁边,再等我二十分钟,我要是还过不去就明天再说吧。
  10:23。
  OK!一次成功。金一鸣又按赵楚的要求,老老实实录完那两句话。他盯着赵普,看他把微信关了,想趁他放手机的时候逃跑。但他没料到变故来得太突然了,这次他的太阳穴迎来一次重击,他当场昏厥。手机也甩在地上。
  赵楚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他看着晕倒的金一鸣说,其实你赌对了,这只是把仿真玩具枪。
  他深吸了口寒气,把张启发的打火机拿出来,收起那个装打火机的塑料袋,然后摊开金一鸣的手掌,重重地往打火机上按了一下。借着雪地的反光,他向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一个草厚雪少的角落,把打火机丢了进去。
  接下来是等待,死一样的等待。赵楚安静地站在一棵树边上,几乎和那棵树融为一体。
  雪不急不缓地下着。
  10:40。
  他小心地走到树林边上,隐在一棵树后边,往派出所西边看着什么。
  10:52。
  一辆出租车从小树林外的公路上驶过,在西边几百米之外的路边停了下来,红色的刹车灯亮起。看到刹车灯的刹那,赵楚彻底放心了。他低头看了看表,知道那一定是张启发到了,和自己估计的时间差不多。那么,如果路上没什么意外,张铭张亮兄弟的车,离这应该也不远了。
  10:55。
  刚才金一鸣打电话时,赵楚记住了他的开机图案锁。他打开自己手机的微信,同时拿起金一鸣的手机,开机,拨打了张启发的电话。
  站在派出所西边大约五百米某处的张启发一看是金一鸣来电,赶紧接通,说:你小子,怎么搞的?电话里张启发一说完这句话,赵楚马上按下自己手机微信里那句录音:张队,不好意思啊!你来派出所这边吧,小树林旁边,再等我二十分钟,我要是还过不去就明天再说吧。
  10:56。
  录音一播完,赵楚立刻挂断和张启发的通话,紧接着拨通李铭的电话。
  李铭正开车,副驾驶的李亮接起电话说,金所啊,这就到了,还有俩路口。
  李亮话音一落,赵普立刻按下另一段录音:李哥,你们到了就在那等我半小时,到时候我要是过不去就明天再说。同样,录音一播完,他立刻挂断电话,关机。
  他把金一鸣的手机关了,向四周看了看,抬手把金一鸣的手机远远地扔到了小树林边缘,远处传来一声脆响,看来是手机砸到了什么硬物。
  动手,只差最后一步了。
  日期:2017-10-26 12:21:57
  10:58。
  赵楚结束了手里的动作,刚才的一幕顽固地占据了他的脑海:被吊起的金一鸣因为突然的窒息清醒过来,他淌着口水,死死地瞪着赵楚,像是要把对方吃下去,又像是在感叹命运不公。他不服,他做着最后的挣扎,突然猛烈的摆动起双腿,带动着树枝上的皮带剧烈的晃动摩擦。树上的雪纷纷落下。金一鸣的脸成了酱紫色,五官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舌头也伸了出来。
  11:00。
  赵楚猛地咽了口唾沫,蹑足找了个树间的缝隙向外看,刚好看到张启发从派出所门前的灯光下走过来,站在小树林边上。他安静地躲在树后,像站军姿一样,一动不动,仿佛是个最尽职的守墓人。最近的时候,张启发离他也就四米远,他听到张启发在人行道上走来走去,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突然脚步声停了,赵楚瞄过去,看见张启发对着小树林发了一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直接蹲在阴影里的马路牙子上抽起烟来。

  11:20。
  张启发站起来走了。赵楚可没走,他站在原地,一直到早上将近六点。终于做完了,他使劲搓着手,来回活动着僵硬的腿关节,然后挪动着几乎冻僵的双腿,开始处理站了一夜留下的最深的那两个脚印。脚印下的雪结了冰,他把冰渣子抠出来远远地扔掉,然后把雪窝和周围的痕迹抚平。处理完,他拍了拍手套,确认周边安全,才悄悄挪回人行道,坐着早班公交车离开了现场。他也不想在现场呆一晚上,这太危险了。但是现场位于东海路中段,他是从东向西来到现场的,要想离开东海路,那么不管往东西哪头走,都要面对路口的摄像头,哪怕贴着路边走,哪怕只被拍到人影,他都不想冒险。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天才蒙蒙亮,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几个环卫工人在东海路派出所附近,往路边小树林里铲雪,发现一具尸体。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发现自己的所长吊死在一棵树上。随后分局的刑侦人员先后赶到,副队长王大治带着人勘探现场。
  队长张启发接到报警电话后先是等在家里。副队长中队长都去了现场,他没必要亲自过去,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昨晚的事实在太让人纳闷了。他妈的叫什么事?约我过去,却见不到人,还关机,耍我呢这是?不能吧?他想不通。直到现场勘探警员打来电话,告诉他死者的身份,他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和奇怪。不行,他决定到现场去。
  他在电话里吩咐着手下:秦向阳到了吗?不管自杀还是他杀,下雪天痕迹容易隐藏,叫他务必仔细勘察现场,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秦向阳退伍军人出身,这人实在,心直口快,说话不分场合,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不高,好在聪明能干,任劳任怨,是队里出了名的工作狂,有活领导最先想到的总是他。
  与此同时,派出所所在辖区的直接负责人,大队中队长李铭到达现场前也是好一阵纳闷:昨晚和弟弟李亮,赶到金所长约定的地方,又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人,打他电话还关机了。这个家伙!搞什么?那个全羊馆也关门了。而且巧的是,还没到全羊馆之前,当车经过派出所附近时,副驾驶的李亮说隔着车窗看到路边站着个人,他说那人很像张启发张队长。李铭当时笑着说,胡说呢,不可能,啥眼神啊,隔着窗户,都是冰渣子。大晚上的领导来这干嘛?还一个人?还步行?李亮说,也是,我眼花了。

  领导比他这个中队长到的还早,李铭匆匆跑进现场,一看树上的尸体,惊呆了。
  日期:2017-10-26 15:06:46
  第二章
  雪越来越小了。为更好的勘察现场,等到天光大亮相应的工作才全面展开。鉴于死者身份的特殊性,以及避免社会上引起不必要的流言和恐慌,警方全面封锁了现场,不允许任何行人和车辆驻留,有几个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的记者,只好远远地在寒风中观望着。张启发赶到之后,称赞了副队长林大志的这些应对措施。
  秦向阳粗粗看了一眼现场,说,选这么个天气!如果是谋杀,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啊!
  尸体还没架下来,法医主任王平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他旁边一个年轻法医皱着眉说,有点怪,死者脚底都踩到雪了,难道是先被杀死再挂上去的?看这根承重树枝,高度也就一米八多点,再加上皮带系着扣垂下来,也太矮了。
  秦向阳嘴角一撇,戴着手套蹲下去扒开死者脚下面的积雪,招呼众人说:下面有个树坑,还不浅呢。他又用手轻抚开旁边薄薄的一层雪,下面果然散着很多腐败树叶,显然这个坑不是凶手临时挖出来的。
  他站起来敲了下颈椎,说,初步判断他杀,自杀的人在心理惯性上都会选择把绳索系在高处。可见,凶手轻装,携带的作案工具极少。他就地取材,利用了死者皮带以及这个树坑。如果绳索系的过高,就算凶手提前把人打晕,也绝对不可能把人挂上去,人晕了全身都是软的,死沉。
  好了,林大志打断他,说,现场本身就很奇怪。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一周前张素娟也吊死在这个小树林里。秦向阳被打断话头也不在意,和法医一起把尸体架下来。很快各种信息开始汇总:
  现场很完整,未遭到任何破坏。死者左脑部曾受到多次击打,眼角红肿,左脑外侧皮下红肿,大面积皮下组织破裂,初步判断非机械性损伤。死亡时间考虑到低温对尸僵尸斑形成的影响,约为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尚需进一步肝温测量。初步判断死者为他杀,死者头部的击打不可能来自死者本人,死者双手未见任何皮下组织残留。
  皮带所在树干摩擦痕迹严重,证明受害人先被击晕而后挂上皮带,死前曾剧烈挣扎。现场发现脚印若干,大部分被雪覆盖破坏,提取工作已完成。死者身上财物俱在,电话丢失,现场未发现任何死者之外的DNA信息残留物。
  大量警员仔细翻找积雪,慢慢扩大搜索范围。秦向阳正在一处蒿草丛里搜索,突然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抬起的脚掌赶紧顿住了,他看见在脚下的草丛根部躺着个一次性打火机。他很小心地捡起来把它放进证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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