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领导我被分配到一个偏远的水库上班,遇到了传说中的狐狸精

作者: 四不相2013

  日期:2017-10-31 15:13:54
  我三姨母住在很偏远的乡下,据说离她家不到十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叫做“豆腐桥”的水库很邪门,每年都有人淹死,更奇怪的是淹死的人尸体都没有找到。
  这事是九十年代初,我三姨父到县城来喝喜酒时讲的。他说一开始是有人去水库游泳淹死,出了几次事故后没人敢去了,却又有人去偷捕鱼淹死。再后来有人跑到那儿自杀,有人从附近路过失踪了,怀疑也是掉进水库淹死,总之经常出事。村里请了和尚、道士念经超渡,各种化解,弄了很多次都没有效果。
  我当时听了虽然有些头皮发麻,过后就没放在心上,因为那个水库离我太远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日期:2017-10-31 15:15:07
  事有凑巧,2000年我通过公务员考试,进了县水利局,负责整理档案并录入电脑。我在档案中看到一个叫豆腐桥的发电站,再看一下地址,就是我三姨父所说那个水库。而且很奇怪,其他水库和发电站都有详细的建造资料,历年发电量记录,人事变动等等。豆腐桥水库却没有这些资料,仅有一份1992年对两台发电机组进行更新换代的记录,以及一张手写的,有许多繁体字的退休申请报告,落款是1993年9月22日,申请人叫徐来福。

  我觉得很奇怪,去问我的顶头上司徐主任为什么没有档案。徐主任研究了一会儿说他也不清楚,可能是很早以前乡镇自建自营,没有并入县级管理。或者是档案遗失了,水电系统经过多次改革重组,多年前的事说不清了。
  日期:2017-10-31 15:16:29
  七年前的退休申请书到现在还没人批示处理,这管理也太混乱了吧?我把退休申请书送到人事部,人事部却查不到徐来福这个人,他们甚至不知道有豆腐桥发电站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明显不想管,而我只是一个整理档案的小职员,爱莫能助。
  我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料几天之后,徐主任突然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很郑重地对我说:“魏明同志,经过单位领导班子的研究和综合考虑,决定调你去豆腐桥发电站接替徐来福,这是调职任命书,一个星期之内要去报到,否则后果自负!”
  日期:2017-10-31 15:17:10

  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接过纸张一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血红的县水利局大印和人事部印章。我傻了眼,愣了好几秒钟才问:“为什么,我……我做错什么了?”
  “哈哈,没有,没有。”徐主任笑呵呵走到我旁边,拍着我的肩头,“小魏啊,不要想太多了。实践出真知,年轻人都应该到基层锻炼一下嘛,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学校刚毕业的哪个不要去基层蹲两三年?”
  “主任,我是通过公务员考试招进来的,他们是学校毕业分配的,情况不一样啊!”
  徐主任的脸沉了下来:“你是觉得到水电站值班就不算公务员了?你觉得受委曲了?这是错误的想法!要知道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给你独挡一面发挥特长的机会,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培养!”
  日期:2017-10-31 15:17:47

  我不敢再说,默默退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很清楚,到偏远乡下看水电站,是非常无聊非常难熬的。哪怕只是办公室里一个打杂的,也比去乡下值班强一千倍一万倍。把我丢到全县最偏远的发电站,这哪里是信任和培养,分明是最重的惩罚!
  我应该没做错什么事啊,难道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想来想去,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前天我下班时把锁钥落在办公室,到家进不了门,只能再回办公室拿。我到了单位,路过局长办公室门口时,看到我们单位长得最漂亮的小苏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她看到我时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心里略有些疑惑,所以走过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她也回头看向我,眼光闪烁,慌忙走了。
  日期:2017-10-31 15:18:37
  以局长的年纪都可以当小苏的爷爷了,再说也没有必要在办公室里面乱搞吧,所以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可现在突然“发配边疆”,徐主任又叫我“不要想太多”,摆明了这中间有奸情,这对狗男女怕我说出去所以把我打发得远远的!
  我非常郁闷,有苦无处说,说多了就不是下放问题了,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父母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人,没有当大官的亲戚,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帮得到我。
  我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只能与父母商量怎么办。我爸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叫我服从领导安排,调到乡下还有调回来的可能,要比直接丢了铁饭碗强。我妈则说工作地点在我三姨母家附近,有个亲戚关照,总比调到别的地方好。

  望着两鬓斑白过早衰老的父母,我只能选择屈从。这些年为了供我读书不容易,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钱财上,我都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
  日期:2017-10-31 15:19:30
  我整装打包,在父母再三叮嘱中出发了。一路上换了好几次车,最后坐上那种改装的三轮小货车,在坑坑洼洼比河滩还要崎岖的山路上“崩极”,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我三姨父住的地方洋里村。看上去这个村子还是挺大的,估计有两三百户人家,但全村都是那种老式的土房,看起来很萧条,死气沉沉的。
  我向路边闲坐的几个老人打听我姨父家在哪里,他们都茫然摇头,听不懂普通话。我正为难,刚好有一个过路的中年人凑过来,自称是我三姨父邻居。他说前几天我三姨父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生病了,全家人都到医院去了,现在家里没人。
  日期:2017-10-31 15:20:50

  我知道有一个表妹,比我小两三岁,但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全家都去医院,看来病得不轻。其实我本来就不想去麻烦这个很少来往的亲戚,既然没人在家就算了,离天黑还有一会儿,我直接去发电站。
  我向那个村民打听怎么走,他说沿着路走不到十里路就能看到。本来是可以通车的,这几年道路没人养护,前头严重塌方车过不去。说完他表情有些古怪地盯着我:“这么晚了,你去电站干什么?”
  “上班,我管发电的。”
  “噢……那没事,没事。”
  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想要问他有什么问题,他已经转身走了。
  我拎上大包小包往前走,过了洋里村山势一转,两边变成崇山峻岭,峡谷深幽。夕阳被山峰挡住了,感觉眼前一暗,气温也明显下降,风吹在身上冷嗖嗖的。我来回扫视,路边虽然有些农田和菜地,却没一个人,安静得让我有些心慌。
  日期:2017-10-31 15:21:34
  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三姨父讲过的故事,水库里淹死了许多人,会不会有一大群鬼?通常发电站离水库大坝不会很远,我这是要与一大群水鬼当邻居的节奏啊!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世上有鬼,但从小到大鬼故事听多了,各种鬼片也看过不少,总会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这时日暮黄昏,深山幽谷,身临其境又怎能真的不怕?我感觉连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异样了。还有刚才村民大叔奇怪的眼神,也说明了这地方晚上不太平,让我更加紧张。我加快了脚步,无论如何要在天黑前到达发电站,并且要牢牢记住,绝对不能走到水坝边!
  不到十里路也就是不到五公里,感觉不会远,可我走了好久还是没看到发电站。山区的天黑得快,夜色已经开始笼罩,我是真的慌了。万一我走错路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过夜?随着天色变暗,山谷中各种怪叫声此起彼伏,忽而“哇啊”一声,忽而“咕咕咕”一连串怪叫,有时还有类似婴儿哭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一些鸟类在叫,但每一声还是让我心惊肉跳。
  日期:2017-10-31 15:21:56
  天越来越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盯着我,一直跟着我,我鼓起勇气回头看了几次,却什么都没看到。直到天空完全变暗,快要伸手不见五指时,我才看到右前方小河对岸有一栋建筑,昏暗的灯光从门窗透出。河道中长满了两米多高的芦苇,从我这儿看过去,那栋建筑完全隐在荒草之中,比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还要阴森。
  这里不会有别的人家了,那肯定就是发电站。芦苇和野草太高太密了,没办法直线走过去,前面应该有一条路可以过去。

  我继续往前走,可是一直没看到过河的路或者桥。也许路就在前面一点点,马上就到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是往前走。感觉走了很远,预料中的路就是没有出现,奇怪的是那有灯光的建筑若隐若现,还是在我右前方,并没有因为我向前走了很远而落到后面。
  日期:2017-10-31 15:30:46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离开了大路,试着向有灯光的方向直线前进。河滩上坎坷不平,茂盛的芦苇叶锋利无比,脸上、手上一擦就是一个大血条,疼痛钻心。
  我尽可能避开芦苇叶和荆棘灌木前进,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仅有一点星光,看得不是很清楚。绕来绕去走了一会儿,身上多处被割破,而且迷失了方向,看不到灯光在哪里了。
  我心中极其焦躁和愤怒,把局长、小苏和徐主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要不是他们我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往前走不通,只能退回去,我拐来拐去好不容易走出了乱草丛,惊喜地发现在我眼前就有一条又宽又平坦的大路,路边停着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黑色小汽车。
  日期:2017-10-31 15:31:33
  小汽车的驾驶座上有一个人,从车窗伸出手向我招了招,示意我上车。我已经疲惫不堪,见有车可坐不由大喜,立即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后排的车门把手。
  即将碰到把手时,我突然警觉起来,这穷乡辟壤深山峡谷中,怎会有这样的豪华轿车?我问:“师父你去哪儿?”
  “发电站。”那人用沉闷含糊的声音说。
  我的警惕立即被惊喜所取代,只要我往里面一坐,马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这真是天赐良机啊!我再次伸出了手,不知哪根筋不对,没拉开车门又停下了:“师父,你是哪里人啊?去发电站干什么?”
  那人不奈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走还是不走?”
  日期:2017-10-31 15:32:00
  我当然要走,而且无比渴望搭顺风车,但心里的疑虑还没有消除。我往车头方向走了几步,俯身瞪大眼睛往驾驶座内看,光线太暗,近距离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形暗影,看不清他的长相。

  “要走就快点上车,我赶时间!”那人又催促。
  “不……”我非常不情愿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那人“哼”了一声,发动车子,很快向前蹿出,飞快远去转眼消失不见。
  我非常懊恼,为什么不搭顺风车呢,我这是自讨苦吃啊!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既然那辆车是去发电站的,沿着这条路走肯定没错。这条路就像高速公路一样,宽阔平坦,笔直向前非常好走。我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灯光,似乎就是之前看到的有灯光的建筑。
  日期:2017-10-31 15:33:03
  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大喜过望,所有郁闷、紧张和疲惫都消失了,大步往前走。
  看起来发电站就在前面不远,可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那么远,但我已经被希望和喜悦占据,相信一直走就能到,没有觉得奇怪,没多想别的事情,只管走,走,走……
  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之间灯光消失了,路也消失了,四周变得黑暗。我一脚踏空,身不由己向前摔跌,提在手中的包包脱手飞出。电花石火之际以为自己要摔个鼻青脸肿,不料身体一直向下掉,没碰到任何东西。

  这种急速下坠身无所依的感觉,以前只在噩梦中出现过,所以这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紧接着我重重砸进了水里,冲击力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水从口鼻耳朵灌入让我眩晕,但冰冷刺骨的水也让我的大脑完全清醒了:我是从很高的地方掉进了水里,在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符合这些条件:豆腐桥水库!
  日期:2017-10-31 19:00:14
  大惊之下吸了一口气,河水再次从鼻孔中灌入,我被呛得脑门都快裂开了。但心中的惊恐比呛水的痛苦更甚,三姨父说过,每一年都有人淹死,从来没有找到过尸体。现在我已经掉进了水库,我就要尸骨无存了!
  我憋着气,拼命向上游,终于把头探出水面。吸入一口空气之后,我稍微镇定了一点点,一边用力划动手脚,一边睁大被河水刺痛的眼睛往四周看。
  我只看到一面平整的高墙,其他方向都是水,白雾腾腾。那面高墙就是拦河坝,离岸边却不知有多远。我挣扎着靠近大坝,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借力,可是大坝的内侧为了不渗水,表面处理得很光滑,加上长年累月结了一层湿滑的水苔,哪里能抓得住?
  日期:2017-10-31 19:02:41
  试了几下没能攀住,我知道没有可能从这里爬上去,只能顺着大坝墙体奋力往前游。这时我感觉到了水下有一股吸扯力,把我往下扯,我竭尽全力挣扎,身体还是往下沉,只能勉强保持着口鼻还在水面上,前进的速度非常慢。
  在这种疯狂挣扎之中,体力的消耗非常大,短短时间我就感觉挥不动手,蹬不动腿。可是下方的吸扯力却越来越强,就像是有好几条无形的触手缠住我往下拉。很快我连保持口鼻在水面上都很困难了,幸好背上有一股浮力,让我还能艰难地保持着把鼻子探出水面呼吸。
  原来是我背上的背包短时间内还没有进水,里面大多是衣服并不重,所以有一点浮力。我的奋力挣扎差不多可以抵消往下沉的力量,所以这一点点浮力至关重要,让我能保持头部露出水面。

  日期:2017-10-31 19:05:02
  让我惊恐到极点的不是水,而是水下的东西,我确定水下有可怕的东西正在向我靠近,也许下一秒钟住把我吞噬,或者一下子把我扯到水底。背包的浮力很快消失,我的体力已经耗尽,双脚却被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住蹬不动了。
  “救命,救……”
  我绝望呼叫,只叫出一声河水就灌入口中,又是呛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拉扯我的脚的力量更大了,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头部也沉入水中。
  我拼命挣扎,努力之间头又探出了水面,这时我看到有一团东西从天空落下,就落在我面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住了。那是带着叶子的树枝或者藤条,叶子不多浮力有限,我又被扯下水面。这时扯我的脚的力量非常强,我被快速往水底深处拖去。
  日期:2017-10-31 19:06:15
  绝望之中我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枝叶不放。奇迹出现了,我手中抓的是一根藤条,随着往下沉藤条崩紧了。我获得了借力的地方,想都没想就双手交替拼命向上攀。

  我感觉有很多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双腿往下扯,这股力量对于浮在水中的人来说是巨大的、致命的,再好的游泳技术都没用。但对于我手中可以拉扯的藤条来说,这股力量就不算大了,我的头部很快就升出水面。呼吸到空气之后,我精神一振,奋勇余力更快拉扯藤条,连上半身都露出了水面。然后我看到了河岸,看到了树,藤条的另一头在岸边的一颗大树上。
  紧接着我的脚碰到了淤泥,也能借一点力。我一边继续拉藤条,一边用力蹬腿,踉跄着冲向岸边。真的有好几条东西紧紧缠着我的脚,一露出水面,它就迅速松开我的脚,缩回了水中。天太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东西有一大把,又细又软,感觉很像是长长的头发。
  日期:2017-10-31 19:07:37
  我倒在岸上,想要往高的地方移动,全身却像没有了骨头和肌肉一样,完全不能动,虚弱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
  水库上方飘浮着的一层白气开始动荡起来,翻翻滚滚似万马奔腾。平静的水面也开始震荡,水浪似潮涌般冲击岸边,发出“哗哗”声,一浪高过一浪。看这架势,水里的怪物是要追上来,我大惊失色,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努力往高处爬。
  在我努力之下,离水面更远了一些,水面的波动渐渐停止了,雾气也平静下来了,但有一种阴郁的,让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日期:2017-10-31 19:09:07
  我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此脱力过,疲惫得只想闭上眼睛,情愿立即死了也不愿动一下手指头。此时是九月底,山区的夜晚是比较凉的,加上全身湿透,过度消耗体能,我感觉非常冷,连血液都冷了。幸亏这种彻骨寒冷让我保持着清醒没有睡着,躺了一会儿挣扎着慢慢站起来,高一脚低一脚,踉跄往高处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爬到了高处,在夜色中隐约看到了拦河坝和水库,山谷下方不远处有些灯光,那应该是发电站。我想不通,我明明是朝着发电站走的,怎会错过了发电站走到水库来了?这里一定有鬼,是鬼把我迷住了走到这儿来!
  我一刻都不敢停留,找到了路,向山下踉跄奔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这让我更加惊恐,虽然疲惫欲死也不敢停一下脚步。
  日期:2017-10-31 19:11:15
  路边的景物每个地方都不同,路面狭窄坎坷,弯弯曲曲盘旋向下,与来时笔直平坦的路完全不同。现在我能肯定,之前我看到的路是假的,那辆车也是假的,如果我上车就会连着车掉进水库,那就必死无疑了!
  这地方真TMD太邪门了!
  我确定这一次不是幻觉,大约走了一两公里,终于到达谷底,两座山之间有一座石拱桥。走到桥上时,感觉四周景物一下变亮了,后面有东西跟着的感觉也没有了。我抬头一看,发现有一边天空比较亮,像是快要天亮了。

  借着那微弱的亮光,我看到了桥头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上有“豆腐桥”三个字。
  日期:2017-11-01 09:05:12
  过了豆腐桥,光线越来越亮,并且有许多鸟儿在鸣唱,悦耳动听,真的是天亮了。这一夜的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我完全没有印象,难道说我在路上走了一夜?现在回忆之前的事,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再往前走不远,我看到了大路边有一座简易的水泥桥,桥的另一边不到百米处有一栋平顶的建筑,约两层楼高。建筑内有许多电线牵出,通过一根根电线杆延伸向远方,消失于晨光薄雾之中。
  终于找到发电站了!
  精神松懈下来,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发黑。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达发电站前,没等我敲门,锈迹斑驳的大铁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老人,佝偻着身体,白头发很长并且凌乱,看上去异常的苍老憔悴,加上背后一片昏暗,就像是从黑暗中浮现的幽灵。
  日期:2017-11-01 09:07:36

  我已经被吓破了胆,踌躇不敢向前。那个老人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光线较亮的地方,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年轻人,一大早你从哪里来,怎么弄成这样?”
  “我,我掉进水库了。”我虚弱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老人更加惊讶,瞪大了眼睛:“你掉进了水库?你没有淹死?”
  这不废话吗,死了我还能走到这儿?老人接着说:“我不是咒你死啊,我的意思是以前掉进水库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你是第一个!”

  这个荣誉和世界记录不要也罢。我摇摇晃晃着倒下,老人抢步向前扶住了我,把我一边手架在他肩头往里面走。我开始陷入半昏迷状态,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和遥远,头疼欲裂,一会儿冷得像掉进冰窟窿,一会儿热得像是全身在燃烧。
  日期:2017-11-01 09:09:36
  恍惚中我在往下掉,那种失重下坠的感觉很熟悉,很害怕。然后我掉进了水里,冰冷刺骨,无数长长的头发从水底浮上来,整个世界都是舞动的长发,缠住了我全身,把我往水底深处拖去。我挣命挣扎,却没有一点用,被可怕的力量扯着下沉,下沉,下沉……
  “啊!”
  我惊着叫醒来,发现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军绿棉被,有一股难闻的霉味。虽然确定了是在床上,不是在水里,我还是心慌心悸,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是一个约六七平米的房间,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发黄,多处开裂剥落,地板是衫木铺成,腐蚀残破。除了我躺的床外,还有一个旧衣橱,一张小圆桌,两张竹椅子,所有家具都是脏兮兮的,到处是灰尘。
  日期:2017-11-01 09:11:19
  窗户的木框风化严重,玻璃倒是都还在,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有些发黄,像是黄昏时刻。我想要坐起来,却全身酸痛无力,头晕头痛,喉咙干得要喷火,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脚步声轻响,接着虚掩的门被推开,老头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盆子走进来。此刻距离较近,光线明亮,我看清了他一张脸皱皱巴巴,两眼浑浊发黄,有气无力,就像是快要死的人。
  老头走到床边说:“你受了风寒,发烧了,得喝药。”
  “谢谢。”我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老师父,你是徐来福吧?”
  老头略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我在水利局的档案中,看到了你七年前写的退休申请书……所以领导派我来接替你,我叫魏明。”
  日期:2017-11-01 09:12:21
  “我写的退休申请书?”徐来福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疑惑,有些花白的眉毛皱起来了,“我从来没有写过什么申请书,你搞错了。”
  “如果你是徐来福就没错,1993年9月22日写的,现在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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