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到炕上演示一下

作者: 四楼明月

  正月初一的早,蔡富贵出门拜年回来,刚到了胡同口,遇到了村长尤一手。
  蔡富贵走向前,毕恭毕敬地问了一声:“村长,过年好!”
  看去村长喝了不少酒,脸膛红得发紫,斜眼瞅着他,说:“好个老鸟,尽他妈耍个嘴皮子,真心对我好请我喝酒啊!”
  村长这么一说,蔡富贵心里乐开了花,平日里巴结还巴结不呢,今天竟然主动提出来了,说:“好啊,菜肴现成的,都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走,喝一口去!”
  这样,蔡富贵轻易地把村长请到了家。
  老婆柳叶梅不但没说出半个不字,还乐得不行,心里琢磨着,这还了得,连村长都来自己家拜年了,还不让村里的人眼红死啊!
  女人笑成了一朵花,也是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把美味佳肴摆满了桌,还让男人拿出了一瓶好酒,喝了起来。
  村长喝了几口,看了看坐在一旁嗑瓜子的柳叶梅,说:“不行,这大过年家,女人也得桌,来……来……一起喝!”
  蔡富贵也说:“来吧,既然村长允许了,那一起喝吧,反正孩子也没在家,咱们陪着村长一起乐呵乐呵。”
  “对,一起乐呵乐呵。”村长斜眼笑着,露出了一排大黄牙。
  “,喝喝!”柳叶梅一撸袖子,坐到了桌来。

  村长瞄一眼柳叶梅露出的那一截稀嫩稀嫩的胳膊,咽一口唾沫,对着蔡富贵说:“你家的肉真香!”
  蔡富贵一脸傻笑,说:“叔尝着香吃吧,是稍微肥了点,别嫌腻得慌成。”
  村长说:“我喜欢肥的。”
  说完又拿眼瞟了一下柳叶梅的胸,便举起杯,说:“来……来,祝你们新年吉祥,财运亨通!”
  两口子连声感谢,一起喝干了杯酒。
  放下酒杯后,村长沉下脸想了想,说:“不,既然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得想法子让你们家尽快富起来。”
  蔡富贵一听,立马乐得屁不在腚里了,连声说:“好……好……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看去像是已经富起来了似的。
  这样以来,酒喝出了*,第一瓶喝干,第二瓶喝干,一直到了第三瓶见了底,三个人都晕乎了。
  先倒下的是女人柳叶梅,一步三晃荡地了炕,倒头睡。
  第二个倒下的是村长尤一手,他嘴里嘟囔着说回家,却手扶着墙,一步一步也跟着挪到了人家炕,挨着柳叶梅躺下了。
  蔡富贵本想着过去喊村长,可进屋后,瞌睡来了,一下子趴在了炕沿,呼呼睡了过去。

  首先醒过来的是蔡富贵,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村长好像在抽风一样,往前一耸一耸,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
  卧槽,这还了得,村长是不是酒精毒了?
  爬起来仔细一看,小心脏随即爆炸了,麻痹滴,这哪儿是抽风啊?
  老东西分明是在酒后乱来,他眼睛紧闭着,半身一动不动,下半身却在不停地耸动着,那幅度看去是在干那种事儿。

  再看柳叶梅,她面朝墙壁,弓着身子,角度极像是在迎合着后面的冲击……
  尼玛!
  这还了得!
  “停下,赶紧停下!”蔡富贵冲着他们喊了起来。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村长不动了。
  女人却动了,撩了一把衣服,往前挪了挪身子,又继续睡她了。
  村长睁开一只眼睛,望着蔡富贵,不耐烦地问他:“你小子,这是在我家,你咋呼个啥呀?”
  “什么?这是在你家?”蔡富贵黑起脸,接着问尤一手,“你是不是以为躺在你怀里的是你老婆呀?”
  “是呀,怎么了?”

  “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好好看看,她是谁?”
  “还能是谁,我老婆黄花菜呗。”
  “你眼睛是不是被驴棒槌给磨了,你看看……好好看看她是谁?她是我蔡富贵的老婆老婆柳叶梅!”
  “是吗?”
  “是!”
  村长尤一手这才爬起来,望着女人的一面俏脊背说:“你老婆你老婆呗,嚷什么嚷?”
  蔡富贵心情复杂地说:“村长,你不该这样。”
  尤一手慢腾腾下了炕,说:“蔡富贵,我怎么样了?”
  “你刚才把我老婆给……给……”
  “给怎么了?”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蔡富贵指了指柳叶梅,一下子卡壳了,女人身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连一寸肌肤都没露出来,怎么可能干那事呢?
  “小子,胡扯淡,我看你不是要我来喝酒,是成心想害我,多亏这我清醒,要不然真说不清了。”村长说着,穿鞋往外走。

  蔡富贵踉跄一步跟去,攥住了村长的后衣襟,说:“村长,你不能这么走了。”
  村长不慌不忙,问他:“那你让我怎么走?”
  蔡富贵说:“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村长问:“你要啥说法?”
  蔡富贵说:“你把我老婆给那个了,咋好一拍屁股走人了呢?”
  村长怒了,嚷道:“谁把你老婆那个了?我什么时候把她给那个了?你拿出证据来了,在哪儿?在哪儿呢?”
  蔡富贵却拧了,嘟嘟囔囔地说:“算是没证据,那也不能一拍屁股走。”
  “富贵,你的意思是一拍屁股不成吗?”
  “是不成!”
  “那好,我拍两拍!”村长吼一声,一个大巴掌下去,把薅住他后衣襟的手给打开了。

  “村长,你给我个说法!”
  “说法个屁!老子啥都没干,你要个屁说法。”
  “你干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还怀疑你让我喝了假酒,想乘机敲诈呢?”

  “谁敲诈你了?明明是你吃了我老婆的豆腐!”
  尤一手实在不想跟他闹腾,喝了酒的人,有理都说不清,更何况自己也醉得稀里糊涂了,说:“富贵啊,算我吃了豆腐,一回,一回还不吗?”
  “不!半回都不!”
  “那你想怎么样?”
  “我是想要个说法。”

  “你要个啥说法?”
  蔡富贵一时想不起要个啥样的说法,急得直跺脚,红着脸说:“村长,你咋能这样呢?”
  “我咋样了?”
  “你咋样还不知道吗?”
  “滚!你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拿假酒让老子喝,这不是成心谋杀吗?我回去给高所长打电话,让他老抓你!”村长尤一手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了。

  蔡富贵傻在了那儿,半天才回过神来,见老婆柳叶梅还在撅着屁股睡,一脚蹬了去,说:“麻痹滴,你都让人耍了,还他妈的睡!”
  柳叶梅这才醒了过来,扭过脖子,一脸无辜地问男人:“你喊啥呀?喝多了是不是?”
  “谁喝多了,你喝多了还差不多。”
  “我也没喝多。”
  “你没喝多是不是?那好,我问你,你腰带是怎么解开的?裤子又是怎么滑下去的?”
  老婆柳叶梅眨巴眨巴眼睛,问:“我裤子掉下去了吗?”
  “是啊。”

  柳叶梅一脚把蔡富贵蹬下炕,说:“你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娘的裤子不是好好的吗?”
  蔡富贵说不清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站在炕前直喘粗气。
  柳叶梅下了炕,问蔡富贵:“你是不是喝多了?”
  蔡富贵摇摇头,说:“我没喝多!”
  “那好,接着喝!”柳叶梅说着,走到了杯盘狼藉的饭桌前,坐下来,招呼道,“过来,喝,接着喝,谁不喝是个王八。”
  “麻痹滴,我是个王八,还是个绿色的王八!”蔡富贵说着,坐到了饭桌前,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一直喝得不省人事,栽倒在了饭桌前。
  醒来之后,看见老婆正在自己用毛巾给自己做冷敷,问她:“你怎么没喝醉?”
  柳叶梅说:“我压根儿没喝酒,醉你个头啊!”
  蔡富贵一拍脑袋,哀叫道:“狗日的,我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柳叶梅说:“可不是嘛,醉成了一滩泥,还一直胡言乱语,又哭又闹,吓死个人了。”
  “那是做梦了呗。”
  “谁知道呢?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这酒量越来越不行了,才多点酒啊,直接断片了。”蔡富贵爬起来,拍一拍胀得山都大的脑袋,说,“大山说好要我过去喝酒的,这怎么差点给忘了,不行,得赶紧过去。”

  柳叶梅问他:“你还能喝呀?”
  蔡富贵边穿鞋边说:“必须得喝,听说他揽了省城里的一个大活,今年跟他干一准没错!”
  见男人趿拉着鞋一路小跑走出了家门,柳叶梅心里不好受,她知道,蔡富贵不一定是去大山家喝酒,他是在逃避。
  倒也好,当做了个梦吧,要不然谁都受煎熬。

  可她自己心里面却明镜似的,自己的确是被尤一手那个老东西吃了一回老豆腐,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得去讨个说法。
  但反过来再一想,这事也的确说不清,毕竟自己也有一定的主动性,当时醉是醉了,可心还是有半块是醒着的,当老家伙在后面顶她时,自己也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家男人想那个啥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毕竟是女人,又是喝醉了酒的女人,怎么好稀里糊涂的被他顶了呢?
  不行,除了老公之外,还没有第二个男人动过自己身子呢,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感觉也是一样的。

  不行,必须得要个说法,要不然显得自己太下贱,太不值钱了。
  于是,柳叶梅去了村长家。
  没等进门,听到屋里人很多,闹哄哄的,她站在门口喊:“婶子在家吗?我过来给您拜年了。”
  村长老婆黄花菜走了出来,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吊高嗓门喊:“吆,是富贵家呀,过年好……过年好……”
  坐在屋里的村长尤一手听见了,咋呼一声:“外头是谁呀?”
  老婆黄花菜应一声:“富贵家柳叶梅过来给我们拜年了。”
  尤一手哦一声,把屋里的其他人往外赶:“好了……好了……你们也赶紧去别家拜年吧,外面的人都进不来了,对了,那个小宝,把你红包揣好了,走吧……走吧……”
  见屋里的人呼呼啦啦走了出去,柳叶梅才走进了屋,见尤一手斜倚在沙发,有模有样的问了一声:“侄媳妇过年好啊!”
  柳叶梅回一声好。
  尤一手说坐吧,然后对着老婆黄花菜说:“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这年怎么过得,连肚子都吃不饱了。”

  “他嫂子,你坐。”黄花菜朝着柳叶梅笑一笑,便去了东屋的厨房。
  柳叶梅一看他脸有了怨气,心里明白了八九分,看来这个老东西做那事的时候没有断片,他知道来干什么了,走近一步,小声说:“村长,你得给个说法,要不然我告诉婶子。”
  尤一手脸一沉,说:“柳叶梅,你在威胁我?”
  柳叶梅说:“不是威胁,总不能白白吃了豆腐走人吧?”
  尤一手说:“不是吃点豆腐嘛,有啥?还喝你家酒了呢。”
  柳叶梅说:“你别装糊涂。”
  尤一手头一歪,问:“是你装糊涂,还是我装糊涂?”
  “我怎么装糊涂了?”柳叶梅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还朝着门口望了一眼,眼神怯怯的。

  尤一手捕捉到了这个瞬间,明白这女人没几分底气,说:“说你糊涂,一点都不假,是你勾引了我,该要说法的是我。”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柳叶梅眼直了。
  尤一手说:“是你自己把屁蛋子送到了我跟前,我往前顶的时候,你还往后靠了靠呢,要不然,我能够得着吗?”
  “你……”柳叶梅噎住了。
  尤一手招招手,说:“侄媳妇啊,你是个明白人,都穿着衣服,算个啥呢?你身少什么了?”
  “那也不,隔着衣服也能弄脏。”
  “切,你怎么这么拧呢?得了……得了……叔记着你的好,会想法子报答你的,亏不了!”
  “可……”
  “得了……得了……大过年的,叔也不想跟你发脾气,快去别家拜年吧,不要那么死脑筋,当喜庆了一回,好不好?”
  柳叶梅还想说什么,黄花菜端着饭走了进来,边往茶几放,边招呼她坐下来一起吃。

  “不了,婶子,你们吃吧,我还要去别家拜年呢。”柳叶梅说完,转身朝外走去,眼神狠狠地在村长的脸扫了一下。
  村长尤一手屁股都没动一下,只是扯开嗓门喊了一声:“富贵家,谢谢你来拜年了,老叔记着你的好呢!”
  跟在后面送行的黄花菜直接笑出了声,说:“难得你过来拜年,瞧瞧把你叔给乐的吧。”
  “做晚辈的,应该,婶您回吧。”柳叶梅说完,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等出了院子,拐过胡同口,一阵暖煦煦的春风扑面而来,直往心底刮,她顿时觉得天地宽广起来。
  是啊,又没缺什么,这不挺好的吗?
  既然挺好的,那这样吧!
  这样想着,不等到家,柳叶梅真放下了,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嘴里竟然哼起了小调——树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又过了几日,看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把那件可大可小、可伸可缩、可有可无的事情给放下了。

  可村长尤一手又主动找门来了,他站在院子里的树底下,对着正在看公鸡跟母鸡撒欢配对的蔡富贵说:“你小子,不是嚷嚷着跟我要个说法嘛,午来我家吧,我给你。”
  蔡富贵拔回眼来,问村长:“去你家干嘛?”
  “还能干嘛?喝酒呗!”
  “你让我去你家喝酒?”
  “是啊,过年嘛,一起乐呵乐呵。”
  蔡富贵一下子蒙圈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

  村长竟然请自己去他家喝酒?
  这可是老蔡家几辈子都没有过的事情,别说老蔡家了,算是老王家、老胡家、老孙家……都很难遇到的事情,正常情况下,都是别人请村长喝酒,哪有村长请别人喝酒的道理?
  这样想着,蔡富贵真像是把酒喝到了肚子一样,晕晕乎乎,几乎要飘起来了。
  他满口答应了下来,说:“好……好的!叔,我一定去……一定去,陪您一起乐呵乐呵!”
  “不光我,还有你婶子呢。”
  “对……对……我还没得空给婶子拜年呢。”
  村长不再多说啥,掏出烟,抛给蔡富贵一支,说:“我还有事,先回一步了,记得早一点过去。”
  蔡富贵点点头,说一定一定,拿起香烟往一看,我靠!竟然是华,忙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吸一口,瞬间忘记自己是谁了。
  抽完烟后,他开始拾掇自己了,仔细洗漱一番后,见老婆柳叶梅从外面走了回来,让她赶紧熨一下那件西服衣。

  柳叶梅见他怪怪的,问他怎么了。
  蔡富贵说村长请他去他家喝酒。
  柳叶梅眼珠一转,说:“我看这你还是不去喝好。”
  “为什么?”
  “我觉得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操!”蔡富贵擤一滩鼻子,狠狠摔在地,骂道,“尼玛!给脸不要脸,村长这是看得起自己,凭什么不去?”
  “喝顿酒长脸了?”
  “不是吗?你家老子去村长家喝过酒吗?对了……对了……人家诚心诚意说给咱一个说法,能不去吗?那不是逮理不饶人吗?”
  柳叶梅一听这话,心里燥得慌,可又不好说什么,只扔下一句:“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见老婆进了屋,熨衣服去了,蔡富贵站在那儿琢磨,是不是该带点礼物过去呢?
  可带点什么好呢?
  想来想去,他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把年前从城里买的两瓶洗面奶其一瓶带过去,送给村长老婆黄花菜。
  一把情况下,男人都喜欢外人能够高看自己老婆一眼,那高看自己十眼都舒坦。

  他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激动不已,可进屋告诉柳叶梅后,她却不高兴了,说:“你一个大男人家,送女人那个,不会引起误会来吧?”
  蔡富贵说:“这有什么呀?村长老婆是咱婶子,晚辈送长辈有什么好误会的?那是孝敬。”
  柳叶梅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又不好说什么,自打出了那档子丑事之后,她那纤纤小细腰更加软了不老少,凡事总是依着他,顺着他,并不是怕他闹腾,毕竟自己身子不干净了,理亏。
  亏大了!
  蔡富贵到了村长家后,见包工头阚大山也在,并且已经架着二郎腿坐在了饭桌前,正跟村长说着话。
  见蔡富贵进了门,村长尤一手大声打着招呼:“富贵啊,你狗日的也够拖拉的,让阚老板久等了。”
  阚大山笑了笑,说:“没事,后面的两个局不重要,到到场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都是想今年跟着我出去淘金的,说实话,我打心底里不想去,吃了人家的嘴短,以后的工作不好安排。”

  村长说:“切,他们的事放先到一边,把我托付你的事放在最前面,记住了不?”
  阚大山说:“那是……那是……村长的话是圣旨,我怎么敢怠慢呢?”
  “这还差不多!”村长说着,朝着蔡富贵招招手,说,“还不赶紧坐下,开喝了!”
  蔡富贵亮亮手的化妆品,说:“娘们儿给婶子带的化妆品,我给送过去,马来……马来……”
  “好,快去吧,婶子在厨房呢。”村长说着,转过脸来,对着阚大山说,“这小子不错,看在我的份,你好好关照一下。”
  “您放心好了。”
  “那好……那好……说实话,我们两家是世交,日子过穷了,我不能看着不管,你说是不是?”
  “是啊,村长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说话间,蔡富贵手里端着个菜盘走了进来,放到了桌面,被村长招呼着坐了下来。
  一开始喝酒的时候,阚大山似乎对蔡富贵并不怎么待见,只是一个劲地跟村长扯些高大的“政事”。

  蔡富贵插不嘴,觉得有点儿受冷落,但想到人家是能天入地的大老板,也猜到了村长喊他来的目的,欣然接受了,倒茶、低烟、斟酒,殷勤得跟个孙子似的。
  直到喝干了第二杯酒,蔡富贵便跟把注意力转了他,主动跟他碰杯,一干到底。
  蔡富贵斟酒的工夫,阚大山把话扯到了正题,说:“富贵老弟,村长对你还真不赖,第一回屈尊向我求情,为你安排个好营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蔡富贵说:“也没多大想法,只能有活干,能挣钱成。”
  “你小子,还不好意思,我看是酒没喝足吧?这样吧,你自己干一杯,我给你一个条件,好不好?”
  蔡富贵头脑一热,举杯一口闷了。
  “好!”阚大山牛逼哄哄地说,“你不是想找一份轻松一点的活吗?这个我答应了。”

  “嗯,够意思!富贵,主动点,再敬阚老板一杯!”村长指使道。
  “好!”蔡富贵举起杯,毕恭毕敬地说,“谢谢阚老板抬举我,这一杯代表全家感谢您了!”
  阚大山点点头,说:“这份情我令了,可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您尽管说!”
  “既然是代表全家,那得连干三杯。”
  “这……这……”

  村长插话了,说:“这什么这,我问你,你们全家几口人?”
  蔡富贵说:“三口呀。”
  “这不是嘛,既然是代表全家,那每人一杯,喝,你喝三杯,阚老板喝一杯!”
  蔡富贵没了话说,一连干了三杯。

  阚大山跟着举起杯,一饮而尽,说:“得了,富贵,你今天有了这么好的态度,那我把话撂在桌面,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份既轻松,又挣钱,还体面的活儿,你看怎么样?”
  蔡富贵激动不已,又举杯相敬,阚大山却站了起来,说:“这样吧,我得去另外两桌了,不能让人家等太久,你们继续……继续喝!”
  村长点头答应,热情相送,回来后,又跟蔡富贵喝了起来。
  蔡富贵这回彻底放松起来,他脱下西服衣,只穿了衬衣,甩开膀子喝了起来。

  又喝过两杯后,村长问他:“富贵,我家的酒怎么样?”
  蔡富贵点点头,吧唧一下嘴,说:“好,我家的好!”
  村长接着问:“那我家的肉怎么样?”
  蔡富贵说:“好,我家的香!”
  村长接着问他:“你觉得我给你的说法还满意吧?”

  蔡富贵端着酒杯的手一哆嗦,某一根神经被拽疼了,说:“叔,我喝多了,甭说那事了,甭说了!”
  村长问他:“你还觉得吃亏吗?”
  蔡富贵一张红得像猪肝的脸拧巴着,说:“叔,我媳妇是你侄媳,你不该不该跟她……跟她……”
  话没说完,村长老婆黄花菜一步闯了进来,胖乎乎的一张脸笑成了大牡丹,说道:“富贵啊,你小子可真是稀罕人,还给婶子带了这么好的礼物,来……来……这大过年的,婶子亲自陪你喝一杯,一起乐呵乐呵。”
  说完,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蔡富贵的身边。
  “好……好……难得你婶子这么高兴,赶紧了,共同举杯,一起乐呵……乐呵……乐呵!”村长咧嘴笑着,满脸都是深不可测的皱皱。

  “婶子啊!这多过年的,让你做这么多菜招待我,辛苦你了,来,我敬你一杯!”蔡富贵举起杯,跟婶子碰一下,仰头灌了下去。
  黄花菜也很动情,看去还眼泪汪汪的,她二话不说,把满满一杯酒干了下去。
  蔡富贵感动得不得了,当场要给黄花菜跪下,可黄花菜不依,说那样的话,还得给他包个大红包,不是心疼钱,是嫌麻烦。
  “婶子,有心成了,我不要你的红包,来,喝酒,继续……继续……”蔡富贵哽咽着,只能用酒来表达了。
  一来二去,蔡富贵喝得没了型,身子一歪,倒在了婶子怀里,直接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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