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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蛇记——宋文奇故事集
作者:
奇可奇
日期:2017-11-11 10:05:22
一、不死的秘密
1、夜焚永木
民国年间,叙州一连数年无兵灾,百姓相对安居乐业。离叙州城不远的灵木山,风景秀美,号称“小峨嵋”。山上,有一座道观,叫古木观。这些年,古木观的香火,也越来越旺。据说观主永木道人的“道行”很深,一些来找永木问道算命的富人、官员,常常一掷千金。多少年来,永木看上去一直是70岁来岁模样,他究竟有多大年纪,没有人知道。
种种迹象表明,观主永木道人的身份很可疑。警方怀疑,现在的永木,应该早已不是以前的永木,真正的永木道人,也许早已经遇害了!古木观的道众,有可能是一群打着道教幌子行骗的匪人。
半年前,叙州丨警丨察局利用古木观招杂工的机会,派出年轻丨警丨察甘峻,扮成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里青年,潜伏在古木观做杂工,暗中观察永木及道众的行为。
几个月来,甘峻发现,永木闲时常把自己关在卧室后面的一间密室里。他一进去,密室里就有“橐、橐、橐”的声音传出。开始,甘峻以为永木在里面敲什么法器,后又觉得不像。那间密室,永木不让任何人进入。
永木的住处,远离其他道人宿舍。这天,甘峻一整天没见永木露面,他寻找机会,数次有意无意靠近卧室。从上午到黄昏,卧室后面的密室里,都有“橐橐”的声音传出。晚上,子夜时分,甘峻起床小解,远远见永木的卧室里,隐隐透出红光。那光似乎不是灯光。甘峻一惊:难道是卧室失火?
甘峻快步跑到永木的卧室门口,边用力敲门边大声叫“观主”,屋里却毫无动静。甘峻用力一推,门未开,从里面闩上了。卧室的窗户是纸糊的,甘峻伸指一捅,窗纸被捅开一个洞。甘峻把眼睛凑近小洞,往里一看,里面的情形,令他惊骇万分!
卧室里,出现两个盘腿而坐、面面相对的永木道人!东边一个,盘腿坐在蒲团上,两手互抱于丹田,身上正燃着熊熊的火!而他却眼睛微闭,嘴唇轻启,像是在念经,似乎全然不知烈火焚身的痛楚;而西边那一个,除身上没有燃烧外,姿势动作,与东边那个全无二致。两个永木,相距约有三米远。
甘峻想张嘴呼叫,嘴却不能动,似乎是僵住了;想伸手擂窗,手也不能动,不仅是手,他此刻,全身都动不了!似乎被施了“定身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卧室中的诡异怪事,继续发展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永木,终于化为一小堆暗红色的灰烬。在整个燃烧过程中,西边的永木,始终保持盘腿而坐、眼睛微闭、嘴唇开合的念经姿势。
最后,灰烬由暗红色变成了死灰色,西边的永木这才停止念经,睁开了眼睛,缓缓地站起身来,慢腾腾地走向那堆灰烬。甘峻发现,这个永木目光呆滞,如同一具毫无灵魂的行尸。永木走到灰烬旁,蹲下身去,伸手在那堆灰烬里掏摸。他的整个一系列动作,机械得如同木偶。
永木吃力地在灰烬里摸了一会儿,停住了,似乎是摸着个什么东西。因永木是背对窗户的,甘峻看不见他在灰烬里摸到的是什么。他只是看见,永木似乎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怀中。那东西一入怀,刹那间,本来如同行尸走肉的永木,动作一下子灵敏起来。他霍地站起,从墙壁上摘下一把拂尘,把地上的灰烬扫成一堆,捧起,放入一只木盆。然后,走到后窗。窗外是百丈悬崖,悬崖下面,是层层梯田。永木把那盆骨灰往窗外的悬崖下一泼,骨灰全部散落在崖下农田中。
永木放下木盆,走到床前,宽衣脱鞋,上床安寝。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只山蚊子嗡嗡飞来,盯在甘峻的脸上。甘峻吃痛,抬手一拍,“啪!”蚊子被他拍死了。甘峻这才知道,自己全身可以动了!
2、密室木头
甘峻的心“砰砰”跳着,他想,那个被火烧了的永木,应是真永木,可能他一直被假永木软禁在密室里,怪不得那间密室不让任何人进去。对了,上午还听见密室里有“橐橐”的声音发出,天快黑时就没听见过了。难道,是假永木一直在逼真永木做着一件什么事?真永木终于在今天天黑之前,把那件事做完了,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假永木放火把他烧了。那被火烧了的真永木,在烈火焚身时的诡异表现,一定是假永木在他身上施了什么邪术。刚才自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显然也是中了假永木的邪术所致。此时不走,恐怕有性命之忧!
甘峻全身冷汗直冒,他蹑手蹑脚地离开永木道人的住处,走了几十步后,向山下一阵飞奔。后半夜时,甘峻赶回丨警丨察局,把所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派他来的局长。
局长不敢怠慢,立即带队,秘密出动,连夜封锁了灵木山的上下山通道。准备等天亮后,把假永木及其同党一网打尽。
天色发亮时,永木走出观门,径直来到甘峻和局长把守之处,说:“二位长官,且慢采取行动。请俩位请一起到老道的住处一叙,我有要紧事情相告。”说罢转身回观,毫不理会对着他的数支步枪。
局长沉吟片刻,说:“好,小甘,现在咱俩就去‘双刀赴会’。”他吩咐副局长,听到寺里枪响,立即率众而攻。
甘峻和局长全神戒备,走进观门,进入永木的卧室,永木正盘腿坐在蒲团上相候。见俩人进去,永木指着面前的两个蒲团,说:“二位居士,请坐。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老道如实交待。
俩人坐定。局长问:“请问,道长今年高寿?”
永木说:“一岁,准确地说,是一虚岁。”
甘峻和局长对望一眼,均想,这个诡异老道,一定是在装疯卖傻。
甘峻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永木说:“老道未打诳语!昨夜,甘居士你是亲眼所见的,老道把自己烧了……”
局长打断永木的“疯话”,说:“暂不说昨夜的事情,先谈谈你的年龄,你究竟有多大年纪?”
永木沉吟片刻,站起身来,说:“二位请随我来。”他用钥匙打开了密室的门,俩人顿时闻到一股奇异的木香。
俩人随永木进入密室。密室有十来平方米大,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大小的木台,台上,摆着一套雕刻工具。地上,有一大堆木屑,和两段长约两米、直径约半米的木头。永木指着那两段木头,说:“这是金丝楠木,通常可历数百年而不腐。”
局长问:“这与你的年龄有关系吗?”
永木说:“有。咱们还是到外面讲吧。”
三人出了密室,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永木说:“二位,请先听老道念一段《往生咒》。”说罢,眼睛微闭,嗡嗡吟唱起来。
甘峻只听得永木念了几句,神智就开始迷糊,他暗叫不妙。
3、永木重生
甘峻正要有所动作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土路。路边,躺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那男孩头上留了一条辫子,似乎是清朝人装束。男孩皮包骨头,如果不是身子偶尔动一下,完全像一个倒毙路边的饿殍。
远处走来一个年约古稀的老道,经过男孩身边时,老道蹲下身去,把男孩扶起来,喂他喝了一点水,吃了几块干粮。过了一会儿,那男孩精神好了点,对老道纳头便拜,叫道:“师父,我要跟着你当道士。”
老道考虑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好吧,可怜的孩子。”
老道带着男孩,上了灵木山。灵木山的古木观中,原本只有老道一个人,现在多了个小道童。老道为徒弟取法名“永木”。
永木在观中渐渐长大,老道却始终不见再老。这天,老道对永木说:“徒儿,为师要云游去了。如果你到40岁时,还无所悟,就还俗吧。”说罢,飘然而去。
从此,在观中修行,为老百姓择黄道吉日、看阳宅阴宅风水、化缘,做善事,就是永木的生活。一次,人已中年的永木,整整闭关七天,出关后,他开始收徒。过了不久,永木叫上两个徒弟,带着斧头锯子,进入灵木山林深处,寻到一棵两人合抱的金丝楠木,砍倒,截成一人多长的段,分几次把木头运进卧室后的密室中。
从此,永木一有时间,就进入密室,在一段金丝楠木上敲敲凿凿,精雕细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木渐渐变老。他对那段树干的雕刻,始终没有停止过。那段金丝楠木,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在永木大约七十岁时,那段树干,终于被雕刻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老道人,而这个木头老道,就是永木自己。
一天晚上,永木完成了木头道人身上的最后一刀。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个木头道人,竟然从木台上坐起身来,活了!
永木走出密室,在蒲团上盘腿坐下。而那个活过来的木头道人,也跟着永木出了密室,走到永木面前的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永木双手互叠于丹田,念起经来;木头道人也是双手互叠于丹田,也念起经来。那跟永木一模一样的木头道人,虽然活了,但举止机械,目光呆滞。
念了会儿经,永木在自己身上抹了点儿清油,用蜡烛轻易就点燃了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的情形,同昨天深夜甘峻所看到的“焚人事件”,全无二致。
真永木化为灰烬后,活了的木头永木成了古木观的观主。
春去秋来,不知又过了几十年。已成肉身的木头永木,容貌始终保持在70来岁的样子。一天,永木进入密室,开始雕刻一个自己的塑像。历练数十寒暑,塑像终于雕成,“真”永木自焚,由他雕成的木头永木取而代之。
从第二个活了的木头永木道人主持古木观起,古木观渐渐热闹起来。叙州城里的一个大富商抓住商机,修了一条通往古木观的盘山公路,在古木观周围建起了一片别墅群。
大约在第二个木头永木“二十几岁”那年,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发黑、溃烂、腐朽。永木大惊,连忙进入密室,开始雕刻。
几年后的一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第三个木头道人雕成了,也活了。
4、善心永存
“两位长官,你们刚才所见,就是我的历史。”
甘峻眼前一花,不由揉了揉眼睛,见永木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而局长也在揉眼,想来他刚才也看见永木的“历史”了。
永木继续说:“我在第一个40岁那年,闭关七日悟出:师父为我取法名‘永木’,是要我刻成自己的木像后,转换能量而重生;又悟出:人的精神、意识和智慧,也是人体之‘能’,在40岁至70岁之间,是成熟期和鼎盛期,过了70岁,就会迅速衰退。40岁至70岁这个时间段,我在雕刻木像时,会注入更多的‘能’在里面。我重生的时候,是70岁,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意识和智慧,以及外貌,永远保持在70岁的样子。一般情况下,人过70,相貌改变就不大了,也就不会引起人们过多注意。”
局长问:“那为什么第一个木刻的你,70年才重生,而第二个木刻的你,好像只有30年左右就重生了?”
永木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来,古木观常被达官贵人们的汽车尾气,和众多抱着不同目的而来的求神算命者,体内所排出的污秽之气所笼罩。我的‘木头肉身’经不起腐蚀,就提前重生了。”
甘峻问:“请问,你从灰烬里拿出来放入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永木说:“活过来的木头永木,体内只载入部分肉身永木的能量。肉身永木在火化的过程中,心脏不化。木头永木把自己的心拾起来,安入自己的胸腔内。此刻,木头永木,才完全继承了肉身永木的所有能量。由此,永木完成了一次重生。在整个过程中,周围会产生一个特殊的“场”,若有人撞入“场”中,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俩位请稍等,我进去一下。”说罢,永木起身进入密室。
过了良久,不见永木出来。甘峻和局长感觉不对劲,推开密室门,已不见永木的踪影!
屋中间的地上,有一堆灰烬,灰烬中,有一个心型硬物。
这时,进来几个道人,均面有悲色。
为首的一个老年道人说:“师父今晨对我说,他重生的秘密,已为警方所知。因体能、体质方面的原因,他的此次生命,极其短暂,且无法再次重生了。因他重生的过程太过奇异,若他不死,必成世人焦点。于是决定把真相告诉警方后,提前仙逝。多少年来,师父利用观中所得的香火钱,和为人看风水、算命所得的钱,以匿名的方式,资助了许多贫苦百姓……”
日期:2017-11-11 11:43:33
二、五 盗
1、初盗
民国年间,蜀南叙州的黄大帅,在一次视察军队时,中了冷枪,一命呜呼。大少爷接替了父亲之职,人称“黄少帅”。
黄大帅的陵寝,位于他老家黄家寨后山一个风水极佳之处,修得颇为壮观,墓墙由厚青石加糯米饭砌成,固若金汤。不少大帅生前心爱之物,也跟着一起陪了葬。下葬时,棺椁是大帅的儿子们和一些最近的本家亲自抬进去的,连行走黄府十几年的驼背师爷吕生都没让参与。
封墓之前,一个从外地请来的老珠宝匠,在黄少帅的陪同下,钻进墓室,小半天才出来。
据说,老珠宝匠在当夜就失踪了,有人猜测是被黄家灭了口。最后那小半天,老珠宝匠究竟在大帅墓里干了些什么,也许只有黄少帅才知道了。
陵寝附近,修建了一座守墓人住的石墙青瓦房,黄府老卫兵黄麻子,被安排为大帅守墓。山下的黄家寨,离守墓房约半里,寨中之人,全都姓黄,是大帅的近房本家。黄麻子的守墓房,距大帅墓约一百米。当地风俗,为免扰逝者安宁,阳宅不能离阴宅太近。
黄大帅葬于黄家寨后山之后,此山就成了禁区,除本寨黄姓人,外人不得擅入。
大帅死后不久,师爷吕生去向少帅请辞,见少帅精神有些萎靡,两眼有些发呆,似乎是酒色过度。吕生心道,这大帅一死,少帅无拘无束,竟把把自己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黄少帅准了吕生。
吕生收拾行李,带着妻子银杏,和三个十多岁的儿子,离开叙州城,回到家乡自流井,在镇上开了家茶馆。闲暇时,驼背已直了的吕生,对风水学、墓葬经等古书感起兴趣来,常手不释卷。
这天上午,剦匠张三来喝早茶,张三是吕生的儿时玩伴。天尚早,茶馆里无其他客人,吕生拎着茶壶凑近张三,小声说:“老三,想不想发大财?”
张三问吕生财在哪里?吕生从袖子里掏出风水书,说:“我近来勤研风水,已探出镇后蟒盘山某处,有一座深埋于地下的古墓。咱俩一起干,二一添作五,如何?”
张三不相信,说:“方圆百里,所有古墓早被盗过,哪里还有你的?想发财想疯了吧?”
吕生说:“盗墓分四流。盗新墓之棺、剥死者衣物卖者,为下下流;盗古“显墓”,为下流;盗古“隐墓”,为中流;盗帝王陵,为上流。”
他向张三解释道,古时一些达官贵人,为防盗墓贼,往往把陵寝修在地底,葬好后,地面再恢复原状,是为“隐墓”。这种墓,一般人和一般的盗墓贼是看不出来的,但却逃不过高明风水师的眼睛。因为,富贵人之墓葬,必找“**地”,只要能识出哪块地方风水好,下面多有隐墓。
这时有人来喝早茶,吕生小声说:“老三,刚才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深夜亥末子初,你再来我这里。”
当夜十一点左右,张三如约来到茶馆。吕生悄声说:“走吧。”
俩人就着月光,往镇后蟒盘山爬去。到了半山腰一处坳口,吕生停下脚步,用脚往地下顿了顿,说:“墓葬就在我们脚下。”
张三问:“有什么根据?”
吕生抬手往山下一指,说:“前有望;”反手往后一指,“背有靠;”两臂再往两边一伸,左右两手各指两条相对对称的小山脊,“‘两边有怀抱’。如此**之地,墓主的后人,现在不是显贵,就是巨富!”
“那为什么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人来上过坟?”张三还是不大相信。
吕生一顿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有人来上坟,这墓还轮得到你我来盗?人家都是在家里祭祀!”
张三这才有些信了,答应跟吕生合伙,把这座墓盗了。
三天后,吕生和张三,把盗墓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是夜,月黑风高,俩人悄悄爬上半山腰,找准位置,扬起鹤嘴锄,挥动洛阳铲,开始打盗洞。俩人轮番着,一人在下挖,一人在上面提土。因都无经验,寅卯之交时,才挖到七八尺深。
此时,是张三在下面挖,好长时间都挖不满一篓土,吕生在上面不耐烦了,说:“老三,上来休息休息,我下去挖会儿。”
张三继续用洛阳铲捣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说:“你怕是走眼了吧?下面就算有墓,天都快亮了,挖得通吗?就算挖得通,就算有东西,大白天的,怎么往外弄?要挖晚上再挖吧。”
吕生觉得张三的话有理,他自己也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走了眼?好在蟒盘山是荒山,少有人来,俩人在盗洞口伪了装,把工具藏在一个小山洞里,约好夜里再挖。
当天晚上,吕生在家等张三,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过了子时,还不见张三踪影。吕生想,张三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张三的家离茶馆只有三四里路,吕生摸黑来到他家。
张家的门是虚掩着的,屋里无声无息。吕生轻声叫了几声“老三”,无人应答。吕生推门而入,屋里黑黢黢的,他擦了根洋火,见几间房里,桌椅板凳、铺盖衣物都在。张三和他老婆及一双儿女,却不知去向。
地下墓葬,一个人盗是不方便的,也是不安全的。吕生先不管张三,回到家,把十九岁的大儿子吕大龙从被窝里扯了起来。
父子俩来到蟒盘山半山腰,先到山洞拿工具。鹤嘴锄、洛阳铲、钢钎、棕绳,都在,独缺了准备用来装宝贝的麻袋。吕生心里打了个突。
吕生找到盗洞,却见盗洞口掩盖的茅草已经揭开。吕生俯身扑在洞口,摁亮洋电筒,往下一照,见盗洞已经挖穿,墓室的地上,有白花花的一片,仔细一看,是一具仰面向上的裸体男尸。看颜色,那人似乎刚死不久,因盗洞太小,只能看见尸体中间那一截,头脸看不见。
日期:2017-11-11 11:44:05
2、再盗
吕生几乎可以肯定,那尸体,就是张三!他从袖筒里掏出一只拇指大的活小鸟,冲下面说:“老三啊老三,这就是不义的报应!”
通常,盗洞打通后,要先通一会风,再放入一只活物进去,试探里面有毒或毒气散尽没有。若有毒气,活物会被毒死或熏昏。这是盗墓者必备的常识。吕生袖中藏着的,是一只活蜂鸟,因担心它夜鸣,早已把它舌头剪掉。昨晚就带上了,只是没告诉张三。
吕生把蜂鸟拴上细麻绳,通过盗洞垂直放入墓室,几分钟后,把蜂鸟提起来,是活的。
吕生把棕绳拴在钢钎上,再把钢钎卡在盗洞口,叫吕大龙在上面守着,自己掇着棕绳,下到了墓室,用洋电筒对着尸体面部一照,才发现不是张三。尸体的头发,挽成一个英雄髻。原来,这是一具明朝古尸,因经过特殊防腐处理,还基本保持着刚死时的模样。之所以是裸体,是因为死者身上的衣物很值钱,被人扒走了。
墓室里有价值的东西,已被搜刮一空。
这下,吕生算是完全都明白过来了。
昨天凌晨,是张三最后从盗洞上来的。吕生说要替换他时,张三的洛阳铲,刚刚探到下面有石头,他估摸那石头是墓拱。张三装模作样用洛阳铲在土里捅了几下,犹豫了不到十秒,私心就战胜了友情。他没告诉吕生已挖到石头,建议今夜就此罢手,次夜继续。
晚上,天刚黑,张三就带上已成年的儿子上了山。父子俩很快就撬开了墓拱。从茶馆酒店中,张三也知道一些盗墓常识,他带来了一只半大小鸡,用于试毒。
张三父子满载而归。全家连夜潜往省城,去过富贵日子去了,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带走。
初次盗墓,就为人作了嫁衣,吕生却并不沮丧。他有重要收获,一是证明了在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可能不可靠;二是印证了自己所研习的风水术是有用的。
真正风水极佳之地,并不好找。此后两年,吕生把茶馆交给妻儿打理,自己带个罗盘,到处“游历”。
两年来,吕生发现了不少“**地”,但那些地方,多被显墓——即显于地表之墓所占,而这些墓,又都被盗过。终于,吕生在蜀南长宁县的蟠龙谷,发现一块地表无墓的**地。
对于一块好地之下,是否有无墓葬,吕生是比较有把握的。数千年来,华夏风水师不计其数,前朝没发现的**地,多半也逃不过后朝风水师的法眼。
吕生还有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可自从张三独吞财宝,携家而逃,吕生再不相信任何朋友。吕生回到家,带上了大儿子吕大龙。
父子俩在暗夜里一番劳作,盗洞顺利打通。通完风,用蜂鸟试过空气,吕生把粗棕绳的一头系在钢钎上,把钢钎往盗洞口一卡,问:“大龙,你看是我下去呢?还是你下去?”
吕大龙犹豫片刻,说:“爹年纪大了,还是我下去吧。”
吕生有些感动,拍拍吕大龙的肩膀,说:“好儿子,你有这样的孝心,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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