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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影——破解神婆秘术,揭示鬼怪真相
作者:
荒村野店老板娘
日期:2017-11-28 20:54:48
楔子 清宝大仙
咚!咚!咚!
随着三声鼓响,小碴子被请进了清宝大仙的香堂。
正是黄昏时节,暮色暗淡,还未掌灯的香堂里昏暗不明。清宝大仙端坐在神台之前,白衣红裙,明眸皓齿,烟雾缭绕下宛如仙人一般。
见小碴子进门,清宝大仙站起身来,从神台上拿起一炷香递到小碴子手里:
“善人,先给观音老母上柱香吧。”
小碴子毕恭毕敬的上完香后,便与二东一起坐到了侧对神台的炕上。二东是小碴子的丈夫,陪小碴子一起来的。
两人刚坐定,清宝大仙又开了口:
“今秋风雨不止,刀兵不断,两位远道而来,可是为了子嗣大事?”
清宝大仙这一句话,便拿住了小碴子的魂儿。
小碴子原本不叫小碴子。
因为二东在苞米地里捡到她时,她还不会说中国话。二东把她带回家后,觉得总叫她日本娘们也不是回事儿,想着她是苞米地里捡来的,便叫她小碴子。没几个月,小碴子就嫁给了二东。
二东父母兄嫂都已不在人世,二东光棍一个,还要养活兄嫂留下来的两个孩子,日子过的很是不易。可小碴子心里却痛快。二东为人老实,孩子还小,家里的事儿全由小碴子说了算。开始的时候,小碴子也不能形容这种感觉,后来她从土改队那里听到了“解放”“翻身”“做主”之类的词,她便觉得自己与二东在一起,应该算是解放了。
“解放”了的小碴子却也有烦恼。不知为何,她与二东的孩子,怀一个掉一个。小碴子在请医问药全都无效的情况下,听了邻居陈大姑的话,来海州城找大仙来破破。
对于海州地界的神佛之事,曾有好事之徒编过这么一句顺口溜:晨钟暮鼓晚来风,婆子嘴头许自忠。这话里说的,就是海州算命断事儿最有名气的五个人。
其中这暮鼓,指的就是只在黄昏时分出马的清宝大仙。都说这清宝大仙是观音老母的亲传弟子,救苦救难普度众生,道法了得。在海州城,乃至整个辽西,都赫赫有名。多少有钱的达官贵人,都排着队的找她去算命断事儿。
日期:2017-11-28 20:55:29
小碴子听陈大姑说的神乎其神,心里将信将疑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来了。未曾想她还没开口,清宝大仙就说到了点子上。这下小碴子疑虑全消,她往清宝大仙身边凑了凑,接过了刚才的话头:
“求师父给破破!”
“不急。天色还早,咱们先唠唠,等找到症结所在,在请老母来破。”清宝大仙顿了一下:“姑娘什么时候成的亲呐?”
“我是光复那年底成的亲。”小碴子答道。
“之前有过孩子么?”清宝大仙又问。
清宝大仙的问题让小碴子有些害羞,她红着脸说:
“没有,我和当家的成亲时,还是个姑娘。”
“嗯。虽说观音老母无事不知,可老母下凡也是要损耗法力的。”清宝大仙一脸严肃的说道:“姑娘才成婚两年,有什么可着急的?远的不说,就我这街坊四邻里,结婚三五年才开怀的有,十年八年才开怀的也有。”
小碴子感觉到清宝大仙话里的不耐,她忙着解释道:
“我不是怀不上,是保不住。这两年我怀过三胎,药也吃了不少,但都熬不过四个月。我和当家的连沈阳的大医院都去过了,大夫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
“放心。”清宝大仙看了看天色:“子嗣不顺,往往有三个缘由。一是命中注定,二是孽力回馈,三是风水妖邪。姑娘既然能怀上,那命里必然有子……”
清宝大仙话未说完,就被小碴子打断了:
“是孽力回馈么?村里有人说因为我是小鬼子,上天不许鬼子种出生。可我家里只是做豆腐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姑娘的娘家是做豆腐的?”
“恩,我父亲很小就继承了祖传的豆腐手艺。虽然我们常给军队那些当官的送豆腐,可败退的时候,全家也都被逼着自杀了,再大的罪也该赎了。”说到伤心处,小碴子哭了起来。
“姑娘也不要太伤心了。”清宝大仙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小碴子:“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报也是报在各人身上,没有说鬼子杀人放火,就要报应到你一个小姑娘身上。你虽是个日本人,可大伙不依旧给你饭吃,你当家的不依旧娶了你了。神明的心胸还比不上凡人了?”
小碴子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后,有些忧心的说:
“那照师父的话,我这是因为风水妖邪?”
“大致如此了。”
听清宝大仙如此说,小碴子和二东对了个眼神,然后从怀里摸出两块大洋,放在神台上。
日期:2017-11-28 20:55:53
“师父,你说这会不会跟高山台的白龙有关?”二东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我们彰武解放的时候,高山台都被打成了马蜂窝,会不会因此坏了风水。”
“你这是瞎担心了。”清宝大仙从香炉里捻起一撮香灰,吹散在地上:“彰武解放还不到四个月,怎么可能影响到你们的子嗣了?再说,打的时候国军不是把高山台都泼成了冰坨子了,白龙被封在冰里,怎么可能出事儿?”
两人话中的白龙,突然点醒了小碴子,她急急忙忙的说道:
“定是这白龙的问题。”
“姑娘不信我说的话?”
“不不,我信师父的。可我晓得一件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哦?”
“大约是在四年前,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广播里一直在播,神风特工队为国玉碎的消息。”小碴子吸了吸鼻子:“那天我是去给铃木太太送豆腐。铃木太太付完钱后,说要送我一套和服,我就跟着她进屋去取。路过客厅时,我看到铃木先生在和几个肤色苍白的男人说话,我一走一过听到他们在说‘龙脉’‘龙脉’的。”
“龙脉?”小碴子的话引起了清宝大仙的注意:“他们具体说什么什么?”
“我听得也不真切,好像要把龙脉运去什么地方。”小碴子想了想:“我当时不懂,嫁到彰武后我才知道高山台白龙的事情。我想,他们一定是把高山台的龙脉运走了。”
“你知道铃木先生的客人是做什么的吗?”清宝大仙问道。
“我不清楚。不过事后我有问铃木太太,太太说家里的客人是从哈尔滨来的。”
“哈尔滨?”清宝大仙把这个地名在嘴里反复兜了几圈后,皱着眉毛说:“高山台的白龙与河对岸的蜘蛛精是对头,白龙被运走了,蜘蛛精岂不是要兴风作浪了!这蜘蛛精一胎万子,她定然要勾一万个小孩子的魂儿来给她的孩子。”
“难道说我的孩子,是被蜘蛛精勾了魂?”小碴子不知道中国蜘蛛精是什么样,但小时候总听奶奶讲络新妇的故事。那由怨气凝结成的蜘蛛妖女,不知多少次吓得小碴子和弟弟搂在一起大哭。想起自己的孩子竟是被这妖女吃了,小碴子难过的瘫坐在炕上大哭了起来。
“放心,我这就请观音老母出马。观音老母法力无边,必然能降住这只蜘蛛精。”
清宝大仙信心十足的站起身来,走到神台前,拿起一炷香,对着香头吹了口气。香竟自己着了起来。清宝大仙把香插入香炉,转身对小碴子夫妻说:
“香燃了,证明观音老母是同情你们夫妻的。接下来就要看她愿不愿意出手了。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带来了。”二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里装的是自家吃的井水,子时从井里打上来的。
子时为一日之初,孕期为人生之初。来清宝大仙这里求子的,都要带一份子时的井水,供与观音老母。如果观音老母愿意显灵,净瓶中就会有圣水流出。届时清宝大仙把供水与圣水混在一起喝下,便可出马断事儿了。
日期:2017-11-28 20:56:30
清宝大仙把水倒入一个石榴杯中,供在观音象下。继而轻敲玉磬,口诵经文。在这玉磬敲了七八下的时候,观音净瓶中竟真的流出了圣水,滴入石榴杯中。
清宝大仙端起石榴杯,走到小碴子夫妻面前。小碴子探鼻一问,杯中之水异香扑鼻。这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果味香气,定是观音老母显灵。
“观音老母法力无边,一会儿万万不得对老母不敬,老母问什么就答什么。”
说罢,清宝大仙把杯中之水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神台之上供的枯桃枝,敲响金钟。钟声响起,枯木还春,开起朵朵桃花。只见清宝大仙手持花枝,一跃跳到红莲鼓上,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翩翩起舞。随着鼓声鏧鏧,一股桃子的清香在屋内弥漫。
鼓声骤停,清宝大仙长呼一口气,盘腿坐在鼓上。用一种雌雄莫辩的声音,问向小碴子:
“信女之事我已明了。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为了子嗣牺牲一切?”
“愿意。我愿意。”小碴子拉着二东跪到地上。
“本座刚才开法眼探查,原来这蜘蛛精已趁战乱之机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魂魄,只差一个她便能修身成魔。”清宝大仙拍了一下身边小鼓,骤然响起的鼓声吓得小碴子一哆嗦:“我刚才已经遣座下龙女去降服她。收了这蜘蛛精后,只要你能按我说的做,下一胎定然能保得住。”
“一定都听观音老母的。”小碴子夫妻一起答道。
“那好。从今日起,你夫妻二人便要分房而眠。直到明年开春雪融之时,才可再次同房。这是其一。其二,在这期间,小碴子姑娘每天要吃一个鸡蛋。鸡蛋属阳,能克制阴气。要牢记我说的话,如若违背,便有断子绝孙之危”
话音刚落,神台上的香啪的一声齐根而断。清宝大仙身子一歪,倒在了鼓上。小碴子夫妻赶忙上前把清宝大仙扶到炕上。
清宝大仙喝了几口茶后,才缓了过来。
“无碍,无碍。只是有些脱力。”清宝大仙说道:“观音老母的话你们都记下了么?”
“记下了。”
“定要按照观音老母说的办。”清宝大仙站起身来,把神台上的大洋拿回一块塞到小碴子手中:“观音老母临走时对我说,看你瘦弱,让你那这钱去买些好吃的。”
小碴子不敢违背观音老母的话,收下了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清宝大仙看着窗外几乎消失殆尽的日光,把自己的丈夫刘光武喊了进来。
日期:2017-11-28 20:57:15
第一章 海州城北风起
轻飘飘的,一片雪花轻飘飘的落在了邢魏的睫毛上。邢魏抬起头来,向远方望去。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阴沉沉的空中不断飘落。可还没等它们落到地上,便被凛冽的北风吹散。
风雪交加中,邢魏却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火车开来的方向。
他在等人,等一个能帮他破解“龙脉”迷局的人。
他不知道“龙脉”是什么,在哪,他甚至不确定“龙脉”是否真的存在。但他知道“龙脉”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事情要从罗胤的死说起。
罗胤是海州公丨安丨局前任局长。一个多月前,在家中意外死亡。
罗胤死后,邢魏接任了公丨安丨局长,并开始调查罗胤的死因。纷繁复杂的线索中,一个不起眼的名词引起了邢魏的主意。“龙脉”。罗胤死前的一切活动都与这个神秘的名词有关。更蹊跷的是,随着罗胤的死,有关“龙脉”的一切线索,全都消失不见了。
邢魏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必有不同寻常之事。他把此事上报了组织,并恳请组织派人来专门调查“龙脉”之事。
于是,邢魏今天一大早便到了火车站,站在寒风中等着随运粮军列一起来调查专员。
汽笛的轰鸣声中,火车进了站。
车刚停稳,一个短发齐颈的小女孩,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小女孩站在车门下,费力的从车里接过来七八个皮箱后,一个打扮花哨的男人才从车里下来。
看着站台上的那两个人,邢魏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这西北风吹出了幻觉。材料里明明写着,专员是一个在上海从事了十几年地下工作的老特工,有着丰富的敌我斗争经验,心思缜密,战斗素质优良。
可眼前这两人,没一个对的上号啊。女孩皮肤粉白,双眸雪亮,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水蜜桃一般的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男的高鼻梁,三角眼,三十出头,身材消瘦,通身散发出一股绝非善类的气息。两人站在一处,就像是人贩子拐走了谁家孩子一样。
可整个站台上,只有这两个人没穿军装,调查专员不是他们,又能是谁呢?
日期:2017-11-28 20:58:03
还没等邢魏想明白,那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他面前。
“邢局长吧?”打扮花哨的男人握住了邢魏的手,说道:“我是上海来的调查专员,鲜明。这位是我的助手宁薇薇。”
“你好。”邢魏定了定心神说道:“我还以为,您是一个人来的。”
“原定是一个人,但组织见我情况特殊,便给我配了个助手。”
能不特殊吗?听口音就知道,鲜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南方人。说话,牛和刘都分不清楚。邢魏虽心里腹诽着,嘴上却还客气道:
“鲜明同志这是第一次来东北?”
“是啊。”鲜明笑了一下,看起来更不像好人了:“之前最北只到过上海”
“那这边的气候,你怕是要多适应一段时间了。”邢魏说道。
“冷还好,就是风硬的和刀子似得。才这么一会儿就吹的我脸疼。”鲜明问:“海州这地方经常刮风么?”
“一年两次吧,不过一次要刮半年。”
邢魏的话逗得宁薇薇笑了起来。宁薇薇见邢魏看向自己,也没等邢魏开口,就对邢魏正式的介绍起了自己:
“邢局长您好,我叫宁薇薇,抗大毕业,之前一直在北满做土改工作。我家里人都在部队里做军医。”
“你多大了?”看着宁薇薇脸上那不谙世事的笑容,邢魏实在控制不了自己问出这句话。
“她24啦。”鲜明抢着帮宁薇薇回答:“看着年纪小而已。”
鲜明的话让邢魏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实在有些不太恰当。为了掩盖自己的冒失,他连忙提出送鲜明和宁薇薇二人去住所。
行李太多,车太小。鲜明的七八个皮箱,塞满了后备箱与后座。没办法,只能让司机先回去,由邢魏独自去送宁薇薇和鲜明。
海州火车站最早是由日本人所建,整个车站日式风格浓郁。车站外,平坦规整的街道两旁,矗立着整齐的日式小楼。人们的嘴里,甚至还会时不时蹦出几个汉化后的日本词。
与皮箱一起挤在后座的鲜明,看着沿路的姐姐,突然感染了一句:
“光复三年有余,海州城里还留有日本人的气味。”
“何止气味,这海州城里,到处都是日本留下的影子。”邢魏说道。
日期:2017-11-28 20:58:21
说话间,车便开到了细河边。海州城最早就是依着细河兴起的。
这细河是由,乌兰木图山上留下的溪水与锡日塔拉和的支流汇集而成。细河水从海州穿城而过,把海州城一分为二。南岸是矿区,北岸是工厂。
由于河水只有一米多深,无法走船,海州的煤矿还是要由火车往外运。车站便也建在了南岸。
过了细河,就是海州城的中心区了。这片区域盖满了日式平房和四合院,海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住在这片。鲜明的住所,也被安排在这里。
海州城的中心区不过三条街,道路规划十分整齐。邢魏的车进了城区后,拐了两个弯,便停到了一处日本房门口。
“到了,这儿就是。”邢魏指着日本房说道:“好在这房子大,你俩随便住。”
宁薇薇看着大门上的日式雕刻,情绪有些抵触的明知故问:
“日本人建的房子啊?”
“这海州城里的房子,一半以上都是日本房。”邢魏看出宁薇薇的情绪,安慰她道:“这房子虽是日本人盖的,却也照着东北的天气做了改进。你别看外面都是拉门,里面还有一层呢。而且屋里都有火炕,保准你冻不着。”
“我到不是怕冷,就总感觉日本人的房子阴森森的。”宁薇薇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还依旧下了车,帮忙往里面拿行李。
这座日本房建的还算考究,进门之后先是一处玄关,过了玄关是个宽敞的客厅,客厅两边各有一间卧室。客厅后面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厨房里右后门,直通后院。后院里有一口手压井,还有一个石头桌子。院子里铺满了红砖,除了一棵枣树外,竟没有其他植物。
在北满睡了几年大通铺的宁薇薇,发现自己竟有了间单独的卧室后,之前的那点不满立刻烟消云散。没用人招呼,从邻居那借了块煤泥后,立刻开始烧炕打水清理房间。她指挥着鲜明邢魏二人,把屋里的东西,该扔的扔,该擦的擦。午饭之前,就把这个空置了许久的小院打扫的焕然一新。
忙完了的三人,也懒得出去吃饭,就在客厅里沏了壶热茶,就着饼干当午饭。
此时,风停了,雪也停了,暖烘烘的阳光照在客厅里,让人有些犯困。就在这昏昏欲睡的氛围中,鲜明突然问向邢魏:
“‘龙脉’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或许是一件东西,或许是一个代号,或许是一个地方,也或许就只是个传闻。”邢魏说:“但我确信,‘龙脉’是个能左右东北战局的存在。”
日期:2017-11-29 14:42:19
第二章 罗胤之死
海州这个地方没有春秋。夏天刚过,北风一起,人们就要从单衣直接换成棉袄。
罗胤就是死在北风刚起的那个晚上。
那晚罗胤与妻子一起整理完过冬的衣物后,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睡在他身旁的妻子才发现他没了呼吸。送去医院后,医生诊断他死于心脏病。
死因很正常。长时间高强度的紧张工作,加上气温骤变,确实会导致心脏病突发。
据罗胤的家人和同事回忆,罗胤死前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从早上起,就没离开过公丨安丨局,三餐都是在食堂吃的大锅饭。下班后与在同一条街上工作的妻子,一起回的家。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一直和家人待在一起。
这一切都表明,罗胤是正常死亡。
“你当时对他的死有怀疑?”听完邢魏的讲述后,鲜明问道。
“不是我,是罗局长的妻子柴大姐。”邢魏说道:“柴大姐在整理遗物的时候,从一件的确良衬衫上发现了小米粒大的血迹,血迹上还有一个很小的针孔。那件衬衫是罗局长去世当天穿过的。后来我们果然在罗局长的后背上,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针眼。医生说从伤口的恢复程度来看,罗局长应该是在死前十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下班前后的时间被人用毒针刺了一下。”
“是什么毒?”宁薇薇问道。
“没化验出来。医生推测应该是一种可以诱发心脏骤停的新药,应该是从国外流进来的。”邢魏回答道。
“现在能拿到这种毒药的,大概只有保密局了吧。”宁薇薇推测道。
“这么说,罗胤是被潜伏在公丨安丨局里的特务杀害的?”鲜明说道。
“你怎么肯定公丨安丨局里有潜伏的特务?”宁薇薇问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罗胤是在下班后,从办公室往大门口走的路上被人刺了毒针。”鲜明回答:“在这条路上能接触到他的人,只有公丨安丨局内部的人。”
“为什么不能是在他回家的路上呢?”宁薇薇又问。
“你别忘了,衬衫上的针孔是柴大姐发现的。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一定会把罗胤在回家路上接触的人,都告诉老邢。”鲜明看了邢魏一眼说道:“如果老邢从那些人里抓到了杀手,就不用在大费周章的调我们来了。”
“没错,那晚罗局长是骑自行车回家的。柴大姐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两人一路没停过车。”邢魏摇了摇头:“搞得我啊,现在在局里,是看谁都像特务,一个都不敢信。”
日期:2017-11-29 14:46:15
“所以你才要组织调外人进来调查。”宁薇薇迟疑了一下:“那你还做了什么吗?”
“我当时想,老罗只是个普通公丨安丨局长,平日出门连警卫员都没有,想杀他,随便找个小特务在街上直接开枪就好了。如此大费周章,的制造一个自然死亡的假象,只能说明,他们不想有人去追查罗局长的死因。罗局长肯定是知道了,或者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邢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于是我分别找了柴大姐和罗局长的秘书,让他们回忆罗局长出事前三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是三天内的事情?”宁薇薇不解的问道。
“下班时候,公丨安丨局里出出进进的都是丨警丨察,如果不是事发紧急,没人会想在那么多丨警丨察面前杀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罗胤发现了什么,这个发现在当时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但转天就会变得非常重要。”鲜明解释完宁薇薇的疑问后,转向邢魏问道:“那你发现了什么?”
“两件事。”邢魏说:“第一件事,事发前的那天晚上,罗局长加班回家后,问过她有关高山台白龙龙脉的传说。”
“这事有什么问题?”
“罗局长是个坚定地无神论者,他特别讨厌这些神鬼之说。”邢魏说:“于是我去找秘书问了罗局长当天的行程,秘书说罗局长那天是正点下班。但之前柴大姐跟我说,罗局长是快八点的时候才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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