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阴庙疑冢
作者:
醉卧少女峰_骁然
日期:2017-11-04 14:23:52
第一章Tschüss Rue de Berne
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行人,
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牧童,
遥指杏花村……
画舫轻摇,荡漾在春明波透的湖面上。镂花雕窗,飘出天籁般的歌声,悠长如四月醉人的暖风,婉转若情人间的喃呢,轻拂着湖边滴翠的垂柳。
待一曲奏完,听珠帘轻响,眼前飘出一个仿若仙子的人物。那歌姬舞衣半卷,轻纱掩面,扭动着婀娜的腰肢来在蒲师文身前。
“小女子见过蒲大官人。”她深行一礼道。
蒲师文并未答话,只是将目光停在歌姬抱着琵琶的小臂上。肤如凝脂,嫩似婴孩,当真不负“玉手佳人”的盛名,只不过……还不知此姬面容可好?如若不然,本公子这趟临安算是白来了。
“免礼,免礼,美人可否取下面纱,让本公子一睹芳容啊?”蒲师文摇着折扇,一脸虔诚地望着歌姬。
“官人有命,小女子自当遵从。”歌姬知此人来历非凡,不敢违背,于是轻取面纱,抬起一对羞涩的美眸望了过去。
蒲师文一见大喜,心中暗道:此姬虽无倾城之貌,倒也算青春美艳,天生一副小美人胚子。姿色尚堪玩赏,可作一夜之欢。何况她那双眼睛竟与姑姑有几分神似,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和姑姑……
想到此处,蒲师文扶起歌姬轻声问道:“美人唤作何名,芳龄几何?”
“回官人的话,小女子廉花,过了年就十六了。”歌姬的声音清脆稚嫩。
蒲师文喜上眉梢:“莲花?好一个莲花!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果然人如其名!”他边笑边把折扇合了,怜惜地拉起歌姬的小手轻轻摩挲起来。
廉花羞得低下头,俏脸一红道:“哪有官人这么取笑人的?小女子是廉颇的廉,哪会是莲藕的莲?”说话时娇羞的小模样煞是好看。
蒲师文再也按耐不住,于是一把将廉花拥入怀中,放浪大笑道:“哈哈哈哈,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今日本公子倒要尝一尝,看看你是嫩莲藕还老廉颇。”说着,他陡然抱起小歌姬,不由分说置于卧榻之上,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副公狗发情的模样和先前假醋酸文的儒生可谓是判若两人。
小歌姬无力挣扎,只能在他身下啜泣哀求:“蒲大官人使不得,使不得呀……”
上述内容是我们的男主人公——老俗物写的激情小说片段。
故事以此开篇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恰到好处。不仅因为写完这个片段,老俗物便匆匆启程,再次(被迫)踏上异国历险的征程。更重要的是,书中稀奇古怪的秘史居然与这次旅程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故事正式开始之前,按惯例先来介绍一下主人公。
老俗物,笔名醉卧少女峰,是一个“转型中”的激情小说作家,目前蜗居在伯尔尼大街[ 伯尔尼大街:法语Rue de Berne,瑞士日内瓦(法语区)的红灯区……]31号一间破旧的寓所里。左邻右舍全是“靠一张床就能养活全家”的独立女性。尽管她们有些吵闹,老俗物却非常喜欢这个地方。
多年以前,他曾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法国期货公司的交易员。2008年金融海啸,他赋闲在家开始写作。起初他写悬疑冒险小说,为了寻找创作灵感,加入了一个非常神秘的兄弟会组织——芽月社。
在那里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冒险,也如愿以偿得到过不少素材。他将这一切写入自己的小说,可惜新书上架无人问津,收入寥寥可怜。作家穷得一逼,只好跟着流浪汉一道去教堂领圣餐。
后来,幸好有一位好心的书商为他指点迷津。
书商说:“你看!读者其实更爱这类题材,比如这本《千古淫君隋炀帝》,绝对热卖!悬疑的也有啊,你看这本《西门庆的密码》。怎么样?听着就过瘾吧?西方历史小说也有啊——《斯巴达鏖战波斯女》,就是一个字——爽啊!听书名都觉得很精彩,有没有?要不然……你也考虑换换写作风格?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把寄卖的书还给你,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唉~干嘛垂头丧气的?别灰心,慢慢来,条条大路通罗马,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听了书商的建议,老俗物痛定思痛决心转战激情小说。回到家里以后,他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终日在书桌前敲键盘,一心想要打造出一个秀色可餐的美妙世界。
尽管小说销量不佳,老俗物的名气倒是与日俱增。鉴于他在芽月社的出色表现,大家遇到棘手问题都喜欢请(抓)他帮忙,害得他不得不东躲西藏。最后他想出一个办法,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唯一的手机给埋了。
他本打算专心致志地创作,不料麻烦又找上了门。由此,一段贯穿吉隆坡、槟城、贝尔格莱德、巴黎、日内瓦的惊魂之旅拉开帷幕。两个古老的家族,一册稀世的古书,即将为我们揭开一段跨越七百年的爱恨情仇,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写完蒲师文凌辱小歌姬,老俗物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他一边打着哈赤,一边嗷嗷怪叫着。也许在他看来,灵感像空气中的尘埃,只要张大嘴巴便可以吸入体內;又或者像是一条狗,吆喝两声便会摇着尾巴爬过来。谁知道呢?反正他就是这副死样子,写不出东西便要乱叫一通。
窗外夜色正浓,老俗物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霓虹闪烁,妖艳之火不分昼夜地舞动着,挑逗着男人喷张的血脉。灯红酒绿的世界歌舞升平,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大麻的气味。品种繁多的大腿四处游荡,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黑的、白的、丝袜、光腿,可谓应有尽有。想来,纣王的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吧?苏妲己可真会玩!
老俗物一边走一边自得其乐地想着,脸上不时浮现出似一抹笑非笑的神情。
他的目光穿过腿林,落在一个鼻梁长长、鼻头大大、下巴滚圆的矮胖女人身上。那种酷似玛丽奥兄弟的脸庞,正是葡萄牙人的显著特征。老俗物眼力不错,能轻易分辨出哪个是葡萄牙人,哪个是意大利人,哪个是斯拉夫人。
记得小时候,班上就有个圆鼻头的葡萄牙女同学,她平时最喜欢拿别人取乐。有一天她跑到老俗物的面前,不怀好意地询问:
“嘿!听说你爸是厨师,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怎么了?”少年老俗物毫无防备。
“哈哈哈,原来真是这样啊~”女同学狡黠地笑着,“哦~华人的爸爸真的都是厨师啊!你们真是只知道吃的呦!”
“是啊,是啊,华人的爸爸都是厨师……”他从容不迫地答道,“听起来就和葡萄牙人的爸爸都是清洁工没什么分别,不是吗?哎,Sonia(女同学的名字),你爸爸是做什么的来着?”
女同学顿时语塞,嘴角的笑容一下凝固在圆圆的鼻头下面。
铃铃铃……铃铃铃……
路边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瞬间就把老俗物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望着空无一人的电话亭,不禁感到心头一紧:该不会是……不会是那些家伙吧!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于是他顺着街道向前跑,可是无论跑多快,诡异的铃声总是如影随形,而且总能抢先抵达下一个电话亭。
毫无疑问,一定又是芽月社在搞鬼!
怎么办?接还是不接呢?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胡乱抓起一个话筒。
“喂~”
“老俗物,我和家文出事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老什么物?你是在叫我呢?”老俗物装傻充愣,“你是哪位啊?家文又是谁?医生说我失忆了,明年三月以前什么也想不起……”
“你少来~”女子呵斥道,“老俗物你给我听好:严家文失踪了,现在我们需要借助你的智慧,所以我以芽月社的名义……”
老俗物不耐烦地打断她:“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以芽月社的名义向兄弟求助嘛,只要对方一息尚存便要赴汤蹈火,否则即为全社公敌死无全尸……唉!这套话我都听过八百多遍了,你们还有没有点儿新鲜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一个写H书的,能有多大智慧?放着有钱、有势、有学问的不找,怎么又来找我?芽月社里没别人了是不是?其实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逼……”
“老俗物,哦不!赵先生,我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女子口气郑重起来,“具体情况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拜托你过来马来西亚一趟。你先在电话亭里等一下,派去接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等一下你跟他们去机场,我在吉隆坡等你,明天见!”
“我……”
老俗物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听筒里只剩下一片忙音。
他咒骂着挂好听筒,望着灯火阑珊的街道轻轻说道:“Tschüss!Rue de Berne。”(再见伯尔尼大街)
[注释]伯尔尼大街:Rue de Berne,瑞士日内瓦(法语区)的红灯区。
日期:2017-11-04 14:32:58
第二章 红杏出墙
老俗物坐了一夜飞机,一出机场便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押送”到位于吉隆坡西南的一个海滨小镇上。海边巍然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厦,那里是老俗物此行的目的地——独立島大酒店。在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里,他见到电话中求助的女孩,同时也为长达十七个小时的旅行画上句号。
“老俗物,你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呀!”女孩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小跑着过来迎接他。
女孩名叫彭黎莎,生于南洋富商世家,父亲是彭氏财阀的掌舵人,叔父是法国华裔振济会的会长。她从小在法国长大,生活在罗纳河谷中一座幽静的庄园。如果不是芽月社的缘故,老俗物可没处高攀这样的人物。
不过老俗物也没打算高攀她,人家躲她还来不及呢!
“彭大小姐甭客气!不想‘好久不见’还不容易?你就随时派人抓我过来呗。反正我们穷逼是没人格的,你多习惯习惯就好了。”老俗物说话不留情面,找到一个机会便要冷嘲热讽一番。
两人走到一棵瘦高的椰树下,老俗物一边擦汗一边说道:“行啦,你也别嘘寒问暖了。天这么热,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正事吧。”
彭黎莎也不生气,对于老俗物“怼她”早已见怪不怪。她觉得老俗物骨子里有一种仇富情结:别人越想巴结的,他怼得越厉害。再说,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与其虚情假意地寒暄,倒不如早点直入正题。
“OK!我知道你一路辛苦,咱们早说完早休息。我该从哪儿说起呢?嗯……那就从严家文来大马开始说起吧。”
“啰嗦!你倒没从他断奶开始说起!”老俗物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重点!你从失踪前说起就行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严家文穿什么、戴什么、说过些什么话?他或者身边的人有没有反常举动。”
按照老俗物的提示,彭黎莎仔细地回忆起来。
“两个月以来我们一直住在独立島大酒店,在上上个星期四——也就是十五天以前的晚上,我们俩为了一些小事闹得不欢而散,所以不到九点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大概凌晨四点左右,酒店工作人员看到家文离开酒店。他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游客,背着大旅行包,头上还戴着墨镜和帽子。保安以为是一个跑账的客人,所以在门前拦住了他。于是家文向保安表明身份,说他是我男朋友,正要出去晨练。背个大包去晨练?亏他想得出来!后来,我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他走得一点也不仓促,他显然经过充分的准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因为离开前他没有留下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因为他离开后没来过一通电话。我猜想是不是他有什么苦衷,或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深层原因。嗯……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多,基本情况大概也就这些了。”
“讲完了?”老俗物冷笑着问。
“嗯嗯,讲完了,你还需要我补充点儿什么吗?”彭黎莎虔诚地望着老俗物,仿佛这个救星能带来一切问题的答案。
“不用!案情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老俗物摆出一副福尔摩斯的架势说,“显而易见,严家文的离开是一种自愿行为,既没有受到他人胁迫,也没有迹象表明遇到危险。其次,作为一个行为能力健全的成年人,他有权利去任何地方,同时也有不辞而别的理由。因此他的离去根本算不上失踪。另外,男朋友不联络通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把你甩了!不要误以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永远不会被甩,以后再谈恋爱小心点就行了!好啦,好啦,案子我也破完了,该去睡一会儿了。可以把房卡给我了吗?”说着,老俗物把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谁见过这么敷衍的案情分析?大小姐不禁一脸茫然问:“案子……破完了?”
老俗物狡黠一笑,反问道:“否则还想怎样?即使你去丨警丨察局报案,他们恐怕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征信社(私人侦探)倒不会把生意拒之门外,只不过一般性的调查难有令人满意的结果。而深入调查又会牵出很多隐私,你们彭家的名誉受得了吗?其实这些道理你比我明白得多,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可惜呀!明明是请人做事却又没有个‘请’的态度,失道寡助就是说你。”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彭黎莎赶紧乖乖道歉:“对不起,老俗物,我不该用红灯区的治安监控窥探你的隐私,更不该拿芽月社来压你。现在我就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莽撞。同时,我还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恳请你帮助我们。拜托!拜托!”
老俗物笑了:“不提芽月社了?”
“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彭黎莎眼泪汪汪地摇着头。
老俗物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谁叫我心软呢。让我们重头再来一遍,要从你和严家文相识开始讲起……”
两年前,严家文陪朋友出席一个商业酒会。酒会上政商云集,彭氏财阀也在受邀宾客之列。彭黎莎陪同参加并且还在酒会上演奏钢琴助兴。在那个烛光跳动的晚上,两颗年轻的心相遇了。他们三笑定情,相谈甚欢,直到散场还久久不愿离去。
后来,两个人又一起经历了恐怖的华埠人体蒸发事件。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两个纯粹的灵魂靠得更近了。不久之后,严家文鼓起勇气向爱慕已久的姑娘求婚,可是彭黎莎却无法应允,因为她的爸爸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似曾相识的桥段,让老俗物不禁想起以《西厢记》为代表的传统狗血故事。富家小姐倾心穷书生,怎奈书生一贫如洗,偏偏小姐家又嫌贫爱富。世俗逼得两人走投无路,最后要么殉情,要么私奔,要么金榜题名。只可惜严家文生不逢时,否则凭着他的一身好功夫还怕中不了武状元么?
“伯父是嫌严家穷吧?”老俗物奚落道,“毕竟严家只是在唐人街开武馆的,小门小户,比不上你们家财大气粗。别怪老爷子会反对,商人嘛,嫌贫爱富也很正常”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彭黎莎轻叹了一声,哀怨地讲起那个又可笑、又可气、又匪夷所思的反对理由。
她说:“经济问题也有一点点啦,但不是主要原因。爸爸打听过家文的情况,问过他做什么生意。我告诉爸爸,家文是在唐人街开武馆的。看得出来,爸爸对这个生意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反对之类的话。他只是旁敲侧击地劝告我:如果两个人的家庭差距过大,感情很难长久维持。”
讲到这里,彭黎莎换上一副疑惑的神情。
“可是,当他听说家文姓严的时候,两条眉毛“唰”一下就拧起来。真是吓死我了!爸爸一直都是儒雅的绅士,更是慈祥的父亲,任何凶恶的表情都从来不会出现。可是那一天,他对我大发雷霆,坚决反对我们交往,武断专横的样子,简直比墨索里尼还像法西斯!”
“你问他为什么了吗?”老俗物大惑不解。
“问了,当然问了。不过说出来怕你不信,那是因为一条奇怪的祖训——彭严不通婚。你说荒唐吧?喂!别那么看着我,真的是彭家祖训啦!我们还专程去过大马的彭家祠堂,亲眼看到祖传的《训子家书》里有这段话。”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人信这个?”老俗物一脸不屑地说。
“有人呐!爸爸信,彭家信,大马的华人都信!老俗物,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大马了,也该了解了解这边的风俗民情。大马有数以万计的祠堂和宗亲会,但是没有一个是摆设。彭氏宗亲都在盯着呢,何况爸爸坐稳彭氏集团掌舵人靠得就是“忠孝传家”这杆大旗。如果这杆大旗倒下了,很快会有人跳出来取而代之。”
“这是愚忠!”老俗物逮个机会就开骂。
彭黎莎苦笑道:“谁不知道这是愚忠?可是彭氏集团就是这样一个游戏规则。忠于祖宗表示忠于家族,而只有忠于家族的人才能保障宗亲们的利益。”
老俗物头如捣蒜:“嗯嗯嗯,逻辑简单粗暴,脑残哲学不好搞呀!严家文怎么说?”
彭黎莎立刻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他还能怎么说?当然不能放弃喽!鉴于彭、严都是华侨世家,彭家在马来亚经商,严家在安南习武,说不定几代前真有什么纠葛。于是我们一起来到大马,打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能够查明真相,爸爸愿意焚香祭祖解除两家积怨,家文也愿意代表严家向彭家赔罪。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严家错在哪里,所以更谈不上赔罪了。”
“调查有什么进展么?”
彭黎莎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们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那个人……那个人就出现了。后来家文就走了,我一个人也没心思调查了。”
那个人?老俗物似乎嗅到一股红杏出墙的味道。
他歪嘴一乐调侃道:“呦!这倒是出乎意料呀!快说说,快说说,那个人是何方神圣呀?帅吗?怎么认识的?上过床没有啊?啧啧啧啧……”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活像一个缺乏素养的三流娱乐记者。
“他叫莫洛斯·彼得洛维奇……”
彭大小姐朱唇轻启,本来清澈的目光一下变得忧郁起来,仿佛那个外国人是她生命里解不开的死结。
那个人是一个身世奇特到扑朔迷离的家伙。“莫洛斯”是他前面的名字,“彼得洛维奇”是他中间的名字,至于他的姓氏,恐怕还是不提为好。因为他的家族拥有四个国家的国籍,而且每本护照上的姓氏都各不相同。鉴于每一个都是当地最显赫的姓氏,所以人们便以“显赫”代称莫洛斯及其亲族。比如说:莫洛斯·彼得洛维奇·显赫,彼得·伊万诺夫·显赫(莫洛斯的父亲)等等。
彭黎莎暗查多日,只查到“显赫”家族是一个超量级财阀集团。不但富可敌国,神秘低调,势力更是遍及保加利亚、塞尔维亚、黑山和土耳其。“显赫”家族的代理人四处活动,活跃在东欧的商界、政界、军界,简直可以说手眼通天。
然而,远在东欧的“显赫”家族和华人家族彭氏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在两个月之前,彭黎莎和严家文回大马查案。与此同时,巴黎的彭氏本社正深陷一场空前巨大的财务危机。百年历史的彭氏集团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危急关头,神秘富豪莫洛斯现身巴黎并及时向彭氏施以援手。然而,彭黎莎的父亲彭啸天却是喜忧参半,因为这一次“显赫”家族要求的回报太昂贵了。
“他们要什么回报?”老俗物脱口问道。
“他们要……”
黎莎话未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中音。
“Oh,Lisa(黎莎)!原来你真在这里啊!”
彭黎莎回眸一望,不禁大吃一惊:“莫洛斯·彼得洛维奇!你……你是怎么上来的?难道没人阻拦你吗?我明明有交代过……”
“别傻了,我的小云雀。在彭氏的酒店里,谁敢阻拦你的未婚夫啊?”莫洛斯用怪里怪气的英文答道。
未婚夫?!
老俗物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可是“fiancé”这个英文单词源自法语,老俗物是一定不会听错的。难道“显赫”家族要的东西竟然是——彭黎莎?!看来这是一场恶心的政治联姻,而且彭黎莎的父亲答应了联姻的请求。
想到这里,老俗物不禁再次将目光投向这个未婚夫。
莫洛斯个子很高,大概有190公分,他宽肩长腿,身材极佳,几乎找不出一丝赘肉。一身灰色高档正装使他看起来器宇不凡。深邃的眼神,挺拔的鼻梁,优美的唇形,层次分明的金色短发,任何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迷人的微笑,忧郁的眼神,磁性的嗓音,随便哪一样都能轻易夺走女人的芳心。彭黎莎有一个这样的未婚夫,严家文不走才怪呢!可怜的傻小子啊,咱们穷逼没有人格啊!
听到未婚夫的回答,彭黎莎无奈地沉吟着:“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好吧,不过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恐怕只能陪你喝杯咖啡。”
彭黎莎没有说谎,因为她一见到莫洛斯就浑身不舒服。接着,她转身对老俗物说:“对不起,我得先应付一下这个家伙。你的房间在3303,抽屉里放了一万令吉,你先拿着花吧。走了,走了,他可真够烦人的!不过幸好他不懂中文,你看,我骂他他还乐呢!”
两分钟以后,彭黎莎和莫洛斯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只留下老俗物一个人望着远处的椰林和大海发呆。
失踪的严家文,神秘的莫洛斯,恶心的政治联姻,莫名其妙的祖训,好吧,好吧,真有意思!接下来恐怕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的一切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目录
下一页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