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在风骚中凯歌前进!

作者: 月满西楼

  救?还是不救?
  今天是周末,办公室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
  周末早退,似乎成了一种惯例,对于体制内这种风气,顾秋早已经习以为常。平时这些人呆在办公室里,不是聊天磕瓜子,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要不就商量着,晚上去哪里聚餐,卡拉OK什么的。

  以前顾秋并不知道,体制内的生活居然如此清闲。
  难怪有人说,一旦进了体制,平生只做三件事,混吃,混喝,等死。
  经过顾秋一个多月以来的观察,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剩下一小部分人,挖空心思,拼命巴结领导,力争上游。
  顾秋进入安平县招商办,还不到两个月,在这个圈子里,不好不坏。用他自己的话说,既没有接触核心,又没有脱离群众。
  但顾秋是招商办里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京南大学毕业,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安平县,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或许正因为这一点,办公室主任陈燕,才主动将顾秋要下来。
  陈燕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丨妇丨,虽然说不上花容玉貌,国色天姿,可在这小小的招商办里,也算是寒冬一枝梅,独自绽放,风姿绰约的美女。
  陈燕的身材不错,一米六几的个子,看得令人喷血的三围,常常令招商办那些男人们垂涎欲滴。顾秋对陈燕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陈燕这个人很好,体贴,温柔,象个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
  才来几天,顾秋就感觉到了,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似乎都想从陈燕身上得到些什么。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渴望,正是男人们心底深藏不住的邪念。
  虽然招商办里,女人并不少,其他的女子,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奇形怪状,要么性情怪异,象只刺猥一样的。
  顾秋一直很奇怪,招商办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足可以摧残整个世界的恐龙级雌性动物?后来他才知道,招商办谢主任为了笼络人心,对一些领导亲属来者不拒。
  三年下来,招商办几乎成了收留中心,庸才云集。
  顾秋翻阅了招商办三年的历史,在这三年里,一分钱的外资没有引进来,倒是花费了数百万的招待款。整个组织,机构却异常臃肿。光是副主任都有八个,其他七七八八的科室,足有十几个之多。

  大大小小正式职员,足有六十余人。
  安平县只是一个很小的山区县,没有腾飞的经济,没有雄厚的外资,只有一方方山水,一条条扬满灰尘的泥沙路。
  初来乍道,顾秋一点都想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南川市安平县。顾家在南川这地方,并没什么根基,此刻的顾秋,就象棋盘上,一颗飞离大本营的子,孤掌难鸣。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陈燕走进来,“顾秋?你怎么还没下班?”
  顾秋站起来,“陈主任,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陈燕笑了起来,笑容中那种深意,顾秋也琢磨不透。或许在陈燕眼里,顾秋有点憨厚,呆板,过于原则性。
  大家都走了,也不差你一个。再说,不要说招商办,其他单位都差不多的,一到周末,谁还有心思守在办公室里?
  回到办公室主任那张宽大的桌子前,陈燕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空吗?招商办三周年那个策划方案,你再看看,十分钟后送到谢主任办公室来。”

  陈燕在办公室没呆两分钟,谢毕升一个电话打进来,“陈燕,你过来一下。”
  顾秋是初来乍道,陈燕可是老江湖,能够当上招商办公室主任,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对于招商办的内部情况,顾秋还不算太熟。
  反正在他眼里,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
  陈燕接到电话,对顾秋道:“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顾秋倒是无意之中瞥了眼。陈燕穿着黑色的大脚裤,走路的时候,宽大的裤脚,随风飘荡。
  不知是陈燕的臀部比较丰满,还是裤子的上摆有些瘦小,充满弹性的布料,将陈燕那种夸张的浑圆,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顾秋目送她离开的时候,目光落那臀上,不由一阵面红耳热。说实在的,年仅二十二岁的顾秋,虽然是个高材生,对美女也有着炽势般的追求。
  但他绝对没有打过陈燕的主意,陈燕虽然姿色不错,都年过二十七八岁了,对顾秋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这只是人与生俱来的那种感官刺激,对于异性的某些器官,具有一定的本能反应。
  顾秋暗道,以陈燕这样的姿色,呆在群狼四伏的招商办,只怕是危机重重。

  不知为什么,目送陈燕离开,顾秋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不安份的感觉。
  手里这份报告,本来是要陈燕做的,陈燕倒是看过顾秋的简历,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于是把这份策划案交给顾秋来做。
  陈燕把策划交上去的时候,上面提了几点修改意见,顾秋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把策划方案做了修改。
  拿着自己在工作岗位上,第一份方案朝招商办谢主任办公室走去。顾秋心道,这个方案应该已经很完美了,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当然脸上有光。
  做为一个官场新人,顾秋当然也有这种渴望,被领导赏识,得到重用,然后发挥自己所长,成功上位。

  来到四楼,走近谢主任办公室,正要敲门。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要,谢主任,不要。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
  是陈燕!顾秋头皮一阵发麻,刚刚举起的手僵在那里,一时无措。
  怎么会这样?
  又有一个听起来醉迷迷的声音响起,“陈燕,今天你不从也得从了。你是办公室主任,我是招商办一把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情我愿不就得了?”
  陈燕哀求道:“别,谢主任,你喝高了。别这样行吗?会被人看到的。”
  谢主任道:“现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早没人了,你怕什么?再说我这里,没人敢随便闯进来。”
  陈燕还是不从,拼死推开谢主任那张喷着酒气的嘴,谢主任一时兽性大发,熊抱着陈燕的腰,将她按倒在办公桌上。双那鬼爪子就要按下去……。
  顾秋一下就懵了,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坏了人家的好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陈燕的尖叫,“啊——!不要——”

  顾秋突然想起陈燕刚才的交代,“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来陈燕早有预感,知道谢主任不怀好意,这才故意叮嘱自己。
  顾秋咬咬牙,我这救还是不救?
  冲进去,肯定惹怒谢主任。

  退回去,眼睁睁看着陈燕受辱?要是陈燕自愿,也就罢了,自己决计不管这闲事,可陈燕分明就是不愿意。
  顾秋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手敲下去。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艳拼命推开谢主任落在自己胸部的手,“别闹了,有人来了!”
  谢主任今天喝得有些高,嘴里冒着酒气,“别管他!”
  顾秋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谢主任就冒火了,吼了起来,“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陈燕借机推开他,“应该是小顾,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我交给他在做。别闹了,要是这事被人看到,传到尊夫人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谢主任完全一付酒色之徒的模样,心有不甘地放开她问道:“哪个小顾?”
  “新来的那个京南大学高材生!”陈燕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谢主任有些恼火,“冲着门口吼了声,“进来!”
  顾秋进来的时候,谢主任满脸红光,叨着一支烟靠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陈燕给他泡了杯茶水,“谢主任,请喝茶!”

  谢主任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显然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小子打扰了这等好事,想想都气人。
  “你就是顾秋?”
  谢主任傲慢地问了句。
  顾秋点点头,“主任,三周年策划方案已经照您的意思修改好了。”
  谢主任一脸不快,点了点桌面,示意顾秋放下马上离开。
  顾秋进门之后,一直没有正视过陈燕一眼,免得她尴尬。
  以致陈燕那丝感激的目光,他也没有看到。

  陈燕当然心里清楚,顾秋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不进来,但是他毕竟来了,救了自己一回。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到门口就退回去,自己难免落入谢主任的玩弄之中。
  顾秋放下策划书,转身离开。
  陈燕借机道:“谢主任,我先回去了。”
  谢主任哪里肯放她走?目光落在陈燕高高的胸部,“你留下来跟我研讨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还吃饭?还不是羊入虎口?
  顾秋心里明白,谢主任执意要搞她的话,陈燕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里。
  只要陈燕在招商办一天,沦为他身下的玩物只是时间问题。
  陈燕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到谢主任留她,她正犹豫不决,正好楼梯口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谢毕升,你怎么还不肯下班?”
  来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点胖,嗓门大,五官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

  这个女人是谢主任的老婆,前不久顾秋也听说过,谢主任惧内,看来果然不假。
  本来还端着领导架子的谢毕升,听到老婆的声音,马上就站起来,露出一脸媚笑,“汤梅,你怎么过来了?”
  谢夫人目光颇有不悦,扫过陈燕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她才没有发火。
  谢夫人伸手腕,“你看看都几点钟了还不肯下班,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到底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连家都不想回。”
  陈燕的脸色很难看,顾秋一下就听出了门道,故意加大嗓门,“谢主任,报告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谢主任挥挥手,“好的,好的!这件事下周一再说。”
  陈燕终于松了口气,吁——!
  两人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谢夫人在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谢毕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让我逮着了,有你好看!”
  谢主任哪敢跟老婆叫板,赔着笑,“你都看到了,这不正谈工作嘛?小顾不也在场?难道不成我还能拉上小顾在旁边当观众!”
  谢夫人哼了声,“走吧,今天晚上约大哥,一起去他家里吃饭。”
  顾秋回到办公室,依然看到陈燕紧张地拍着起伏不定的胸部。
  刚才那一幕,幸亏有谢夫人闻风而来,否则光凭着自己,恐怕也抵挡不住谢主任的野蛮攻势。

  目睹了这一切,顾秋不由有些同怜陈燕。
  身在公门,也不容易,尤其是女人。
  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早过了下班时间。
  顾秋简单收拾了下,对坐在那里发愣的陈燕道:“陈主任,下班了吧?”
  陈燕反应过来,“等我,一起走。”
  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谢毕升对自己一直心怀觊觎,但刚才那种场面,还是令陈燕有些无法适应。
  在招商办门口分手,陈燕并没什么异常。
  顾秋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
  天色还早,饭也不想吃。
  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凭着自己进入招商办二个来月,他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悲哀。刚出校门的他,与其他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难怪老爸说,自己这性格,必须到这种环境里打磨打磨,慢慢地,他就会懂得很多。
  今天这种事情,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经悄悄离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再说陈燕吧,也幸亏是她,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主动投怀送抱了。顾秋就在心里叹息,招商办这样子,简直不成章法。

  这招商工作如何开展下去?
  顾秋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是单位一把手,否则非整理一下这种风气不可。
  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他就去先洗了个澡。
  顾秋在安平县,没有什么朋友,一切关系都待自己重新去建立。或许这就是老爸的用意,看他在一个陌生环境下,如何成长?
  招商办本来有宿室,顾秋不习惯这种群居的日子,一个人搬了出来。
  租住在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这套房在三楼,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据说已经出国了,房子由一个亲戚打点。
  顾秋一口气付了一年房租,打算把这里做为自己在安平县长期的据点。六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才感觉到饿。

  顾秋换了一件短袖T恤,休闲裤出门了。
  2000年的安平县,经济落后,连的士也很少见,来往之间人力车居多。顾秋招了招手,拦下一辆人力车跳上去。
  “东外滩!”
  东外滩是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在涟水河畔。每到这个季节,去这里吃饭消暑的人特别多,顾秋也是听人介绍,在那里吃过一次饭。

  今天晚上闲得无事,决定到东外滩吃了饭,再慢慢散步回来。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浅蓝色背心,一条半旧的毛巾搭在肩上。顾秋坐上去的时候,脑海里无由地想起了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
  每次坐这样的车,上坡的时候,顾秋总是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车夫汗流浃背,车上的男女在后面亲亲我我,令顾秋总有些感慨。
  今天晚上的车夫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东外滩。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顾秋多给了车夫二块钱。对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憨厚地笑笑,然后拉着车子飞奔而去。
  一阵晚风吹过,给这个火热的夏天带来了阵阵凉意。
  顾秋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
  东外滩并不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而是这个地方的名字。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顾秋走过来,餐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顾秋正准备入座,余光所到之处,惊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在靠河边的位置,陈燕背对着马路,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旁边。
  顾秋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陈燕手上的那只杯子上。在陈燕的脚边,放着一件啤酒。桌上摆着二只空瓶。

  “这位老板,要点什么?”
  餐馆的老板递了支烟过来问顾秋,顾秋挥了下手,朝陈燕走过去。
  陈燕浑然不觉,似乎心事重重,纹过的眉毛皱成一团。
  顾秋喊了一句,“陈主任!这么巧?”
  陈燕这才抬头一看,见是顾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顾秋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勉强。
  可能是今天下午那些不顺心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也来了?”
  陈燕问。
  顾秋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值花样年花的风韵少丨妇丨,顶头上司,很有礼貌地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陈燕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书呆子。”
  顾秋知道她在笑自己,只得讪讪地陪着笑。
  陈燕道:“坐吧,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秋说,“哪能让领导请客,还是我请吧。再说您又是女士,让您请客很没礼貌。”
  陈燕两眼一翻,居然风韵十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言语中居然带着一丝娇嗔,“哪来这么多规矩。既然你承认我是领导,我说了算。今天晚上不许跟我抢着买单。”

  顾秋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陈主任的安排。”
  陈燕秀眉一皱,“小顾,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不需要陈主任陈主任的叫,叫我陈姐,或陈燕姐就行了。”
  女人的心思,就如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陈燕也暗自奇怪,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这一点,顾秋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他不敢太肯定。
  顾秋给陈燕倒酒,“那好吧,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陈燕姐。”
  陈燕端起杯子,“这才象话。来!顾秋,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顾秋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听人家说,陈燕是个放荡的女人,喜欢在领导面前卖弄风*。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说陈燕风*的人,只不过是出于妒忌。

  再说招商办其他的女人,的确长得不咋的,她们妒忌陈燕,自然说她的坏话。
  经过今天晚上这事,顾秋基本上可以肯定,陈燕并不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有时可能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下,假以颜色,给领导一点面子罢子。
  顾秋客气道:“陈燕姐,别这么说。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意外。”
  陈燕本来都要喝酒了,听顾秋这么回答,她又放下杯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谢毕升这人贪酒好色怕老婆,多次对我动手动脚,今天他从外面喝得醉晕晕回来,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顾秋没有说话,因为很多内幕,他并不知情。

  陈燕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用你来做挡箭牌,在感谢你的同时,也为我的自私道歉,所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顾秋心道,陈燕果然很坦诚,承认了利用自己一事。但转而一想,她也是百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虽然自己可能因此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男人,顾秋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不对。所以他端起杯子,“别这样说了,陈燕姐,来,我们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陈燕也很干脆,一饮而尽。
  嘴角边上溢出几滴啤酒,沿着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前。
  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最后顺着那丝光滑,隐入衣服中。

  在顾秋来之前,陈燕已经喝过两瓶了,又一杯下肚,脸上越发有些红晕。她放下杯子,顾秋见她这模样,不禁问了句,“陈燕姐,你都喝两瓶了,算了吧?”
  陈燕抬起眉头,两脸绯红的望着顾秋,又一次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顾秋虽然二十又二,但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对于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只能说情窦初开,陈燕那种笑容下的深意,他猜不出来。
  或许正是这种看似憨厚的模样,才让陈燕格外放心。她望着顾秋道:“你真是傻得可爱!”
  顾秋有些腼腆地道:“怎么啦?我是怕你喝高了。”
  陈燕突然叹了口气,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引起了她无限的心思。
  陈燕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很大气道:“来,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顾秋心里有些慌了,万一她醉了,自己该怎么办?可陈燕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安平本地人。”
  顾秋哦了一声,“那我敬你,感谢陈燕姐对我的关照,我干了,您随意。”
  陈燕望着仰起脖子豪气万丈的顾秋,面带微笑。
  第二杯下肚,陈燕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呆吗?”
  顾秋晃了晃脑袋,眼睛望着两郏绯红的陈燕。
  陈燕倒是干脆,对顾秋道:“以前每次出去陪酒,他们那些男人,哪个都不安好心,巴不得我喝醉。只有你,喝这么点酒就担心我醉了。顾秋,我问你,你是不是怕我醉了,给你惹麻烦?”

  顾秋的头象拨浪鼓似的,“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秋又是一阵摇头,“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喝醉了,难受。”
  陈燕笑了,“放心吧,我的酒量好得很,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否则我在外面陪酒的时候,早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侵犯了。”
  顾秋一想也对,既然陈燕酒量不错,自己的担心岂不是多余?

  再说出来喝酒,一定要尽兴,否则多没意思。
  陈燕也正有此意,她跟顾秋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顾秋又加了几个菜,陈燕叫住他,“顾秋,今天的事,你真不恨我?”
  顾秋道:“我是一个新人,整个招商办也只有陈燕姐你对我最好了,这点小事就别提了。以后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燕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冲着这句话,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什么豁出去了?陈燕没说,顾秋自然也不明白。
  两人喝到第四瓶的时候,陈燕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过来敲门。当时我心里真的没底,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陈燕喝了口酒,“谢毕升的老婆是汤书记的妹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以谢毕升的为人,如果他要记恨于你,你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
  顾秋喝了酒,拍着胸膛道:“放心吧,陈燕姐,他拿我没办法。”
  陈燕自然不知道顾秋也有来历,还道他喝了酒后,说酒话。于是提醒道:“谢毕升这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本身没什么能力,在招商办三年,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没有引进来过。招商办这个单位,却是被他整得机构臃肿,由当年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的六十几个。县里多次想下掉他,无奈汤书记不松口,县长无可奈何。”
  顾秋当然知道汤书记其人,他是安平县一把手,原来是这等关系在,谢毕升才在招商办稳坐钓鱼台。

  可谢毕升这人,爱好广泛,打牌,钓鱼,喝酒,唱歌,跳舞……,吃喝玩乐的事,他样样在行。县里每年拨下来的经费,全部被他花在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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