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作者: 米范

  “我想要飞,我想要速度,在速度寻找生命的极致。人到底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我该去哪里?我究竟是谁?我……”
  “咚咚咚。”
  丨警丨察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断对面这个被拷在椅子的青年,冷冷说道:“这是你蓄意跳楼砸伤范小胖的理由?你是谁?你叫甘敬!”丨警丨察左手捏着他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给出答案,“别特么给我装疯卖傻啊!”
  甘敬僵硬的把脑袋转过来,讪讪的说道:“丨警丨察大哥,我可不是蓄意的!我是失足!”

  “嗯,你失足,所以我们特地把你带到这里解救你来了。”青年丨警丨察把身份证放在桌,怒道,“失足男青年,姓名!年龄!”
  身份证不是在那么?还问!还问!
  甘敬扭了扭身子,觉着被拷着实在不舒服,不禁叫屈道:“哥,我真是不小心从二楼掉下去的!我没事砸人干啥?”
  “回答问题!姓名!年龄!职业!”丨警丨察口气严厉。

  眼看这条子态度严肃,甘敬瞅了眼坐在他旁边的老丨警丨察,见他不为所动,只好老老实实的回道:“我叫甘敬,甘甜的甘,人要有所敬畏的敬。91年生,嗯,18!”随即他又有点不确定的说道,“今年08年,是18吧。”
  青年丨警丨察翻了个白眼,在笔录写了个“17”的字样,接着问道:“职业?”
  甘敬坐直身体,说道:“我和你们差不多,保卫安全,保护人民群众,保护财产安全。我是一名保安。”
  “怎么到商场二楼的?为什么站在栏杆外?”真正做笔录的时候,丨警丨察没有用“蓄意”这个词,他不能偏向或者诱导回答,尽管对于这个家伙砸伤自己的偶像很不满。
  “前一天喝多了,喝醉了。记不太清了。”甘敬挠挠头,记忆里确实很模糊。
  丨警丨察紧跟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让甘敬在笔录签名。
  甘敬很认真很细致的把笔录的字迹看了一遍,遇到有太过潦草看不懂的字还请教了下丨警丨察,随后认认真真的写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丨警丨察临出门前,甘敬看到那个老丨警丨察对自己笑了笑,似乎没有恶意。

  甘敬因为这个笑容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寻思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昨天喝醉酒是事出有因,爬商场二楼是完全断片,早晨醒来是迷迷糊糊,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是有惊无险……
  不过砸到了人,尤其是砸到一个明星,那是有点找不自在了。
  甘敬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发了会呆,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情况。
  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是有点害怕,不会罚款吧?还有那个经常听到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随即那个老丨警丨察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甘敬眼巴巴的瞧着他走近,然后见他打开了手铐,很是温和的说道:“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啊?没事了?那个人怎么样?不用罚款吗?”甘敬甩了甩手,心的问题脱口而出。
  老丨警丨察摇了摇头,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说道:“下次注意点,年纪轻轻的少喝酒。幸好人没事,不然你不是害人害己吗?是不是没事找事?”

  老丨警丨察有些絮叨,但甘敬连忙“是是是”的肯定,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出了房间。
  一出来,他看到之前那个态度有些恶劣的青年丨警丨察似乎正在和同事说着话。
  甘敬小意的冲他笑了笑,再次回头冲老丨警丨察确认了一番,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了,要出门。
  “嗨,钱包、身份证。”老丨警丨察在他背后提醒了一句。
  甘敬连忙接过自己的东西,再次冲着老丨警丨察谢了谢才匆忙出门去,看着他离去的样子,犹如这里是龙潭虎穴一般。
  事实,一般人,谁愿意和警局产生联系?
  出了门,甘敬方才检查了下钱包,身份证、工作证都在,两张红彤彤的毛爷爷也在,他舒了口气,回身看了眼让自己担心受怕的地方——羊城市公丨安丨局。
  皱了皱眉头,甘敬想打辆出租离开这里,可想了想又不太舍得花这个钱。
  诶,往前走走坐公交车吧。
  一天的囫囵事下来,甘敬在路捋了捋思绪,才恍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十月十五日,又一年的生日。

  秋风萧瑟,路没有什么行人,甘敬孤单的走在马路,想起实际自己也不知道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十月十五日,实际老院长爷爷捡回自己的日子,便用作了生日。
  苦笑一声,甘敬觉得腿有些酸,心里跟着也发起酸来。
  作为这个社会为数不多在福利院切切实实长大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
  秋天既萧瑟,也清爽。

  转眼间瞧着一辆公交车从自己面前驶过,甘敬没有丝毫追去的意思——肚子饿、腿酸、心里有些小难过,他忽然有些生命没意思的感觉。
  也许早晨醒来失足坠楼是潜意识里的选择?
  他摇了摇头,抛开这个念头,下了决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真不想活了,那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能祸害了别人。
  今天居然还砸到一个明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想到这里,甘敬忽然轻松了些,脑子闪过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爷爷,想起曾经的句句嘱咐,他站起身来,继续往前面的公交站走去。
  “爷爷,我的父母呢?”
  “你的父母有事,把你托给我照顾。”
  “爷爷,我为什么叫甘敬啊?”
  “你随我姓,人要有所敬畏才能过的好,所以你叫甘敬,以后做人也要干净。”

  甘敬越走越快,越走越愉快。
  我是甘敬,甘甜的甘,人要有所敬畏的敬。
  那一年,我背行囊,四海为家。
  那一年,我没了爷爷,望断天涯。

  那一年,桥洞之下,睡在地告诉自己,不怕不怕。
  那一年,无月无人,对着乌云立下誓言,滕达腾达。
  今天,我不幸的砸到一个女明星,不幸的蹲在了局子里,可是,人不会总那么倒霉。
  我相信,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我是甘甘甘甘敬。
  白天受到了惊吓,甘敬坐着公交回到了员工宿舍,随便的泡了一袋方便面吃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曦光,他醒了过来。

  “嗯?我好像做了一个怪的梦?”甘敬迷迷糊糊的突然坐了起来,感觉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想了想,挠了挠头,他低头发现自己昨天没脱衣服睡着了,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更糟的是,灯也没关。
  “电费啊电费。”甘敬下了床,叹了口气,望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宿舍,知道另外一个同事昨天夜班没回来。
  发了会呆,感觉昨天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
  坠楼?毫发无伤的自己,虽然是二楼。
  女明星?当时场面乱糟糟的,她好像昏了过去,不过丨警丨察说她没事。
  笔录?自己认认真真的签了名字,那是自己第一次签的笔录呢。
  甘敬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不是做梦,确实经历了一番离。
  外面天还不甚亮,甘敬没有了睡意,准备洗个澡——昨天吓得一身汗,黏糊糊的睡了一觉,煞是不爽。
  在他在员工宿舍洗澡的时候,黎明时分,早已经有人开始工作起来。

  五点二十,路行人稀少,路灯还在亮着。
  张玉娟骑着电瓶车奔向京溪路的一处报刊亭,她是一名送报员,已然习惯天天在这个时间工作。
  到了地点,她拿下一叠报纸递给同样已经开始营业的报刊亭,说道:“今天的羊城日报。”
  说完这句话,看到老板把报纸放好,她又急匆匆的奔向下一处报刊亭。
  每天的新闻要事、国计民生、诸家长短是这样被她传递到城市里不同位置的报刊亭。
  等到早晨的工作结束,张玉娟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报纸都按时送达了。
  她拿出已经不甚热的早饭,一边吃一边掏出份报纸,作为送报人,她同样有阅读报纸的习惯。
  羊城日报从52年创刊开始,已经发行了五十多年,在整个省内都有一大批忠实读者,虽然近年来受到新媒体的冲击,但它仍然保持着广阔的影响力。

  张玉娟成为送报人也有十年了,她自身送报、读报,常常为身边人传递报纸的新闻信息。
  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浆,她看完头版的国家政策,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最后一版。
  今日天朗气清,官方报道并不多,最后一版的内容给了发生在本地的一则新闻——知名女星范小胖出席羊城某活动被陌生男子跳楼砸伤。
  张玉娟的眼睛陡然一亮,对于八卦的探究似乎是人类内心深处永远难以磨灭的乐趣。
  她迎着已经大亮的天,一字字的看着这则报纸的报道。

  与其同时,班族、学生们都从睡梦醒来,开始今天一天的活动。
  “老板,来份《羊城日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习惯性的在班路拿份报纸,这是多年养成的老习惯。
  “《娱乐周刊》拿份。”稍年轻一些的人关注点不同。
  “《南方都市报》来一份喽。”

  “……”
  昨日范小胖出席羊城商业活动受伤,这则新闻登了各大报纸媒体的版面,因为性质分类的不同,分别占据头版、二版等位置。
  明星受伤?被人跳楼砸伤?
  简直没有这更猎的事情了!
  络媒体自然纸媒更热衷于这个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新闻。
  多新鲜啊,多对味啊,那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模糊照片从昨天开始在飞的一塌糊涂。
  人红是非多,粉丝、路人、黑粉纷纷发话,有表示关心的、有表示嘲笑挖苦的、有阴谋论探究真相的……
  纸媒晚了一天,但影响力扩散到线下更是推波助澜,一时间大部分人都听说了这么一事,或许不知道详情,但知道了范小胖被跳楼男砸到不幸受伤。
  新闻媒体重版报道,围观群众沸反盈天,这件事成了这个秋天的一个热门事件。
  人们的关注、兴趣或者说意念,冥冥产生了一种神的力量,缓缓汇聚在事件的主角之一——目前还毫不知情的甘敬身。
  员工宿舍里,他这会洗个澡、换身衣服之后,顿觉清清爽爽,整个人经过通透的一觉与痛快的洗澡之后焕然一新。

  昨天跳了楼、蹲了班房,怎么也算是大难不死,今天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了。
  甘敬装了钱包要出了宿舍班去,可刚出门顿了一下——咳,合着今天是阴天,没太阳啊!
  他装作忘记刚才在心里说的话,锁了门往公司走。
  作为一名勤勤奋奋的保安,作为一名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保安,甘敬很珍惜自己的工作。
  他来到这家公司已经半年,过的还算安稳,工资也还成,更重要的是包住管吃——午、晚两顿饭不用自己掏钱。
  以前年纪小,在爷爷刚去世从福利院出来时没见识,只能打打零工赚点钱花,也受了很多苦。
  甘敬不知是因为昨天生日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影响,又想起了爷爷——那个非让自己称他为甘爷的家伙。
  宿舍与公司离的不远,甘敬从路边流动小吃摊买了两个肉包、一杯豆浆,花了三块钱。
  刚吃了两口,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烦闷,有种想吐的感觉。
  猜测着是不是包子馅有点问题,甘敬犹豫了两下还是三下五除二的把包子吃下肚,又喝完了豆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胸口烦闷感没有因为早饭吃完而减轻,反而更加浓重。
  甘敬强忍着不适,心暗自念叨,没事没事,别吐别吐。
  昨天已经旷了一天的班,今天可不能够了啊!

  继续往前走,甘敬瞧见公司大门了——说是公司,其实是一个商场,他们属于外包的保安部门,哪里需要去哪里。
  “甘敬!你个王八羔子!去哪了?这个月奖金没了!”
  刚进了门准备去保安室,甘敬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扭头一看是保安队长廖宪。
  “廖队,我昨天有事。”听到奖金要被扣,甘敬顿时急了,胸口烦闷感更盛。
  廖宪冷眼瞧他,手一扬,要大耳刮子扇过去。
  甘敬胸的烦闷这时达到一个顶峰,只觉一声炸响,脑袋里嗡嗡嗡,眼前金星乱冒,陡然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妙的事情。
  耳光没有如料想的轨迹扇到脸,甘敬也没有伸手去挡,好似吓到了愣在原地。
  “廖队,谁还没有个事不是?”一个年男人伸手拉住了廖队的手,回头看了一眼甘敬,“还不赶紧去干活!”
  甘敬这会还有点呆呆愣愣的,但刚才瞬间好了些,他冲着年男人点点头,往值班室走去。
  到了值班室换了制服,甘敬胸的烦闷消失了,但总有种心慌慌的感觉,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甘啊,咋的了?昨天干嘛去了啊?”刚才那个年男人走了进来。
  甘敬摇摇头,努力抛去不适,说道:“有点事,喝多了,张叔。刚才谢谢你啊。”要按照他的脾气,刚才挨揍了非得揍回去,工作得泡汤了。
  张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关切的说道:“少喝点酒,注意点啊,廖队不知道啥时候找理由扣工资了。”
  甘敬点点头,看着张叔出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酸——他没了老婆,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没事经常照顾自己,这半年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待的这么安稳。
  正这么想着,脑海又是一声炸响,甘敬头晕目眩,扶着值班室的墙壁蹲了下去。
  似昏非昏,似醒非醒,甘敬脑海一片空白又信息万千。
  他一下子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身体里多出一个系统该怎么办?
  急急急!在线等!
  一个“头条”系统,冥冥之可得到民众关注的能量,而它只有一项任务——宿主要登头条,为维护系统的存在而源源不断的攫取民众的关注能量,不然能量点降到最低会自我毁灭,顺便毁灭宿主。
  “这……”甘敬呆了,心震惊没有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

  从意念得知,昨天喝醉醒来之后从二楼坠下是系统鼓起最后能量干的事。
  根据现在寄宿在自己体内,已经不分彼此的系统解释,那是最后的判断与执行,如果得不到民众关注的能量,大概他不会再醒来了。
  甘敬一阵后怕,既对这个系统心生恐惧,也对昨天跳楼的事情充满忌惮。
  那特么也是二楼啊!万一一个没对准,脑袋着地不嗝屁了!
  慢慢从地站起来,这一刻,甘敬感应到与和自己合为一体的系统在无形之催促自己,头条!头条!关注!关注!
  他脸一阵苦笑,不头条死亡?不头条毁灭?
  以后要孜孜不倦的追求关注,持之以恒的蹭取热度,废寝忘食的登头条,夜以继日的讨好媒体?
  这样的人生……
  可我只是个小小的保安啊!甘敬心里一阵悲呼,油然生出一种“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的感觉。
  “干嘛呢?有病回家治病!不能干别干!滚蛋!”
  门被粗暴的推开,廖队进来看见摇摇晃晃从地起来的甘敬,随即大声怒斥。
  本来无端端的多了很可能把自己一同毁灭的系统,甘敬心火气万千,听到这个话立即怒视廖队——大爷的!反正可能被毁灭!老子不干了!
  这话还没说出口,张叔听到声音进来了,他一边把廖队劝开,一边对甘敬使着眼色。

  努力压制着怒火,甘敬念着张叔在自己吃不饭的时候给自己工作,勉强没再去给廖队一拳。
  过了十来分钟,张叔走进了值班室。
  “甘敬啊,怎么回事?别犯浑啊。”他一直挺照顾这个半大小子。
  “张叔,我不想干了。”甘敬烦透了,这个廖队是新来的,听说是老板亲戚,天天耀武扬威。
  “你想死啊。”张叔作为一个长辈说着话。
  甘敬:“……”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语的,他不想死,但现在有点身不由己了!
  张叔看这小子不答话,瞧着他的神色觉得这次像是说真的,真的不打算干了。
  左瞧右瞧,又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张叔再次进来的时候表情有点神秘。
  “甘敬,最近接了个安保任务,等做完这单领了工资,我准备自己干个公司。还干咱这个,你跟不跟来?”张叔眼里满是期待。
  自己吃不饭的时候全是他给介绍工作,平时里里外外又照顾着自己,甘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毫不犹豫的回答:“叔儿,跟着你干!”
  张叔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小伙的肩膀:“好,过两天外包了一个剧院保安的活,先做完这个再拿钱走人。”
  甘敬点头,目送他出去,随后瘫在值班室硬梆梆的桌子。
  什么剧院保安,什么拿钱走人,都一边去吧……我现在要成外星人了!

  身体里玄妙的系统似乎跟着意念相连,又好像是在意念之,甘敬心里只要一动感觉到系统的存在。
  关注度:405320
  系统:一星
  简简单单的两个含义,但甘敬却有些不明白。
  关注度是什么东西?是代表能量多少?一星系统?这个可能会自我毁灭的系统是一星?还有二星?三星?
  随着这种疑惑在升起,紧接着他明白了含义——这像是心住着另一个甘敬,自己给自己作答,很怪异。
  关注度可以用来兑换不同的奖品,奖品用来帮助登头条吸引关注度,再换奖品、再登头条,周而复始,为了登头条而奋斗不息。
  甘敬服了,这是什么蛋疼星人整出的玩意儿?有这个心思去整个世界和平不好吗?
  可惜这次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也许生活是这么突然而又不讲逻辑。
  值班室外面响起车喇叭的催促声音,甘敬看了一眼,随手升起栏杆让车进去,再次趴在桌子。
  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他措手不及却又带了丝丝兴奋和一种自心底缓缓升起的野心。
  “怎么用关注度兑换?”甘敬喃喃自语。
  脑海出现一幅立体画面。
  前面是摆在地打了马赛克的众多物品,一个人影脚下是一条线,手里拿着圈,心意感应下可以指挥人影把圈给投出去。
  ——400000可兑换一次。

  甘敬豁然起身,“咣当”一声带翻了板凳,脸满是哭笑不得。
  这样兑换?
  系统你不是在逗我?
  这不是套圈吗?
  套的还是马赛克?
  那些都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啊?
  在这种生死很可能不操控于自己手的时刻,甘敬本应是严肃紧张而认真的。
  可突然出现的马赛克让他情绪有点崩溃,甘敬此刻有种被黄毛青年拉住,低声询问是否买片的感觉,至于买什么片,反正不可描述对了。
  深呼吸了几口,小保安睁开眼睛瞧着值班室外面正是阳光明媚,好一个大大的艳阳天。

  “想什么呢?”
  突然在身边响起的声音吓了甘敬一跳,回头一看是张叔悄悄的走到了身边。
  也许是自己正想着事情没注意到,甘敬寻思了下,随口答道:“套圈。”
  想什么呢——套圈。
  真真实实的答案,带来了不太真实的后果。
  张叔只见甘敬的表情陡然苍白,脸的肉骤然一紧又散开,他不禁纳闷:“甘敬,我看你今天不太对劲啊,是不是生病了?不行先回去休息,我给你顶着。”
  甘敬勉强回过神来,看着张叔关切的眼神,说道:“没事,没事,我坐会。张叔你巡逻去吧,我是想着什么时候发工资呢。”
  摇着头走出值班室,张叔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瞧着不像是为工资而发愁的样子。
  值班室里,甘敬在口说出“套圈”两个字后,心神的那片虚幻场景蓦然动了,拿着圈的那个人影把圈给丢了出去,系统的关注度顿时减少了40万。
  他心随即得到一个信息——获得《张国荣演艺经验(随机)》一本。
  这是什么?
  甘敬心浮现出大大的问号,犹豫着是不是按照心的提示“吃掉”它,他也曾经玩过络游戏,觉得这东西大概是技能点什么的。
  只是……想起之前说的毁灭之类的话,他不禁有些犹豫。
  正这么犹豫着,值班室的门被推开,张叔满面笑容的走进来。
  “甘敬啊,喏,给你。”

  甘敬看到张叔一手递过来一小叠红彤彤的毛爷爷,他不禁诧异了:“这是?”
  “工资啊,哈哈,我想着小青年不容易,先找队长把工资要来了。”张叔把钱塞到甘敬的手里,絮叨道:“城市里花销多,但你也别乱花。每个月都存着点,慢慢的多了。听到没?”
  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张叔这么放心,甘敬知道廖队长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去他那里要钱一定得受他冷眼和嘲讽。
  慢慢把钱放到口袋里,甘敬点头:“叔,这钱我不会乱花的。”
  “那好,你在这值班吧,我去东边广场转转。”张叔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走出了值班室。
  坐在椅子,甘敬忽然想起张叔之前说的话,等拿了工资、再做一个安保任务,他要拉出去自己单干。可廖队长看着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啊,听说背后有人呢。
  这一刻,他有点为张叔的决定而担起心来,如果做的不好,张叔那个正大学儿子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问题啊。
  “保安!干什么呢?栏杆升起来啊!”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进值班室,甘敬被惊醒,发现一辆宝马一直在按喇叭,他赶忙放行。

  这不会是系统的副作用吧?老是走神!
  转眼安安分分的过了两天,甘敬保持着一种紧张而安静的状态,他在观察着那个神秘的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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