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老兵闯深圳的沉沦与救赎

作者: atong2439

  日期:2018-03-20 10:33:02
  序言:我为粉丝写小说
  这是我为我的粉丝写的第一部自传体长篇小说。尽管他告诉我他所说的都是真人真事,但是我不能保证他所说的是否属实。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我是通过微信远程采访他,然后写出了这部长篇小说。
  通常我会在空闲时间在微信上写出我的采访提问,他如果也正好有空,就会立刻回复我。如果他正忙,会在他方便时回复我,有时甚至忘记回复我。我是写字提问,他则是用语音回复。然后我把他的语音回答记录成文字,然后再构思创作。
  在接近一年的采访过程中,大体上是顺利的,按照时间的顺序,我听他说他的故事,然后逐一写下来。可是也有不顺利的时候,他讲故事的主动性不够,他往往会翻来覆去讲述同一个故事,就是他的同一段往事,他强调说,这是他感受最深的事,写出来一定会感动读者。

  我当然不能说,你的这个故事不一定能感动读者,现在的读者胃口可高了,你这点事,根本打动不了他们。我只好对他说,我们是要写你一生的故事,你不能只停留在这一个故事上,你要讲出更多的故事,才能吸引读者的兴趣。
  最后,我想出了一办法,根据时间顺序去引导他回忆他的人生故事,把他每一个人生节点的关键故事挖掘出来。我每次给他提十个问题,可是他依然不能逐一回答,还是逮住有兴趣的话题反复说,对有些问题则故意回避。
  不得已,我将所有的提问都编上序号,要求他必须按照顺序回答。并且告诉他,如果哪个编号的提问他不懂,或者不方便回答,可以明确告诉我。他这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说:我提的那个问题的真实状况他不记得了。
  一个人如果不记得了,还怎么写你的回忆录或自传呢?

  他这句话让我快要疯掉了,我好几次想放弃这个写作计划,哪怕写了十万、八万字,我也不想再写下去了。可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无论如何不忍心中断写作。他说,因为在战场上头部负伤,留下脑震荡后遗症,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为了向卫国负伤的英雄致敬,我想无论多么困难,也一定要帮他达成心愿,写出这本书。这本书的主人翁田志强自称获得过二等功。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
  说起这本书的起笔,也正是基于信任。
  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封陌生的来信,来信的人说,我是你的粉丝,长期关注你在天涯的写作。我知道你早在2001年就开始在网上写文章,曾在凯迪网站担任文学版的版主,还被《中青在线》网站评为“十大网络写手”,但是直到2003年你才在天涯注册。你发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就是写的成长故事《少年回眸——如花似梦的年代》。随后的小说《男人的情感世界》在网上连载后,很快被报纸选中连载发表。可这时你却奇怪地停止写小说,学习起西方哲学名作——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还在网上连载了关于这本书的长篇读书笔记。这个长篇连载居然引起海外媒体的关注,一位新加坡的特约评论员在新加坡《联合早报》上写了一篇文章,专门评论你的这个系列文章,他把你的这个系列文章能在网上公开连载发表、看成是中国社会言论自由的一个例证。正当我以为你要向西看的时候,你又改学起儒家经典《论语》了。很快,你的长篇读书札记《半部论语学做人》和《半部论语学管理》在网上连载后引起轰动,多家出版社争相出版,最后分别于2005年和2007年正式出版。不料这时你又学起了西方经典《圣经》,还在网上发表了长篇连载《论语圣经比较谈》,只是这部书没有传出出版的消息。终于,你还是回到了写小说,随后几年,你在天涯连续发表了几部自传体长篇小说:《城市游魂——祖孙五代进城梦》、《绝处逢生——都市草根中国梦》、《驻美办主任——我和塞班小姐》、《草船借箭——我在日企三十年》、《GPS女王秘史——从校花到女王的完美蜕变》,所以我也想请你把我的故事写出来:《涅褩重生——老兵闯深圳的沉沦和救赎》。

  我说,感谢你对我的关注,可是,你既然都是上网十几年的老网民了,为什么不自己写呢?他说他文化水平低,只上到初中毕业。我鼓励他说,前苏联的大作家高尔基才小学毕业,一样写出了不少好作品。他说,十多年前他读完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之后,就尝试过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只是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从何写起。
  他非常诚恳地说,他在深圳经商,也有一些小钱,愿意付钱请我写书。我说,我的本职工作是外企管理,写作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如果你想出钱找人写书并不难,我都可以给你介绍。可是我的话一出口就被他断然否决了,他说,他只想请我这个他信得过的人写。
  我问他,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把你的故事写出来?是想为你树碑立传吗?他说,我这一生毫无建树,更无功名,我想写这本书的唯一目的是希望能帮助人。我又问,你想帮助怎样的人呢?他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书曾经帮助过我,我想把你对我的帮助传递下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接着他说了他的故事:
  “2003年我偶然在网上读到你的长篇小说《少年回眸》,书中17岁的知达因为对生活的绝望而自杀,最后是他对母亲的爱让他从死亡的绝望中振作起来。读到这里,我深感震惊。当时我身患绝症,连医院都放弃了治疗,我也徘徊在死亡线上,甚至准备变卖家产去旅游,倒在哪里,就埋在那里。可是你的书让我羞愧,也让我振作起来,我不但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幸运的是,我现在终于恢复了健康,并获得了新生。”

  面对这样感人的请求,我怎么能拒绝呢?
  (未完待续)

  2018-3-20
  日期:2018-03-21 09:43:31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一)
  1997年9月14日晚,深圳市莫墟镇芳华社区一栋六层民居楼六楼客厅。
  五十多岁的港商吴大维口叼雪茄,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全身的衣服,浑身赤裸,四仰八叉地躺在高档真皮沙发上。他左手夹起雪茄猛吸了一口,然后色眯眯地缓缓吐出,右手一把拉过他身旁的宝儿,让宝儿骑在他大腿上。
  宝儿看上去才十八九岁,高跟鞋加上几乎短到大腿跟的牛仔热裤,把一双雪白的大长腿衬托得分外性感迷人。宝儿的外衣已经脱掉,还戴着胸罩,一对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宝儿的脖子上面是一张明星脸,让人过目难忘,一双大眼睛在披肩乌黑的秀发映衬下,闪动着火辣撩人的妩媚。
  吴大维曾经说,他在酒吧只被她那双眼睛扫了一下,就被迷住了,然后才发现了她的双峰,她的玉腿,还有她的床上功夫。他曾**又得意地夸耀说,遇到她,仿佛挖到了一座金矿,挖得越深,惊喜越多,性福越多。
  “宝儿,舔我。”他像一个国王命令他的宠妃一样。
  宝儿温顺乖巧地俯下身,从他的脖子开始舔吮起来,一路缓缓向下,越过丨乳丨房,跨越肚脐。吴大维已经陶醉地发出了阵阵呻*声。眼见宝儿的舌头就要到舔向高耸的宝塔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敲门。”宝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吴大维说。
  “继续。”吴大维显然不想中断刚刚启程的性福之旅。
  敲门声很小心,却很顽强。
  “还是去看一下吧,恐怕有紧急事找你。”宝儿一脸讨好地中止了服务。
  “继续!”吴大维却傲慢地大声命令。
  宝儿的眼中闪过一道厌恶的眼神,但随即被谄媚的微笑所掩盖,只是当她再次张开小嘴,想要继续为吴大维服务时,却发现刚刚还高耸坚挺的宝塔尖忽然就蔫了。

  “丢你个老母!是哪个丧门星!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坏老子的好事。你去开门!看看是谁,没有急事,打发他明天再来。”吴大维气急败坏地猛抽了一口雪茄,恨得牙痒痒得。宝儿起身离开,他躺在沙发上缓缓突出一口浓烟,看着宝儿婷婷袅袅走去开门的浑圆翘臀,立刻又有了反应。
  “谁啊?怎么还不走?”看到宝儿打开门后,跟站在门外的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依然没有把来人打发走,吴大维不耐烦起来。
  “老板,是我哥来了。”一向温顺听话的宝儿,听到吴大维催促,不但没有把来人拒之门外,反而直接让站在门外的哥进来了,并随手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吴大维看到走进门的宝儿她哥,慌忙随手拿起短裤穿上,冷冷地说,“宝儿的包养费不是早就付清了吗?”
  进来的人,并不是宝儿的亲哥,只是宝儿的“领导”,俗称“鸡头”,学名叫老鸨。
  “吴老板,你还记得我?怎么样,你对宝儿的服务还满意吗?”鸡头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魁梧汉子,他进屋后没有丝毫迟钝,边走边说,直接向沙发上的吴大维走来,脸色有点凶狠。
  (未完待续)
  2018/3/21
  日期:2018-03-22 09:46:58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二)
  “满意,满意,我也对她很好,宝儿,你说是吗?”吴大维见鸡头脸色不对,心里有点害怕,口气顿时就软了下来,转脸看着宝儿,像是恳求宝儿替他说句好话。
  “满意就好,我今天来是跟你谈另外一笔生意。”说到这,鸡头刷地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一下就抵在了吴大维的脖子上。
  “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吴大维本能地伸手想挡开抵在脖子上的匕首。
  “别动!动一动我就捅死你!”鸡头厉声喝道。
  “我不动,我不动。你是来要钱的,你别杀我,我给你钱。”吴大维张开双手僵硬地停在空中,深怕鸡头的匕首捅进来,夹在手中的雪茄,惊恐地掉在了地上,他一边哀求着鸡头,一边双眼对着站在鸡头身后的宝儿直眨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宝儿!快去报警呀!”
  宝儿对他的暗示却无动于衷。
  “吴老板,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我今天是来跟你谈生意的,你放心。”鸡头似乎觉得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恐吓效果,放缓了语调安慰起吴大维。
  “什么生意都好说,你把刀拿开。”

  “不好意思,你是大老板,我是小人物,刀拿开,我怕我们这单生意谈不成。不过,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一定平安无事。我只求财,不害命。”
  “我配合,我配合,你说,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宝儿,拿根绳子来先把吴老板绑起来。”鸡头一手用匕首抵着吴大维的脖子,一手猛地揪住吴大维的头发,凶狠地把吴大维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一转身,把吴大维的后背对着了宝儿。
  “别绑我,宝儿,我求你!别绑我。”大声惊叫起来。

  “闭嘴!”鸡头压着嗓音喝道,随即手中的匕首一用力,刺破了吴大维的脖子,有血滴了下来。吓得吴大维顿时就不敢再喊了。
  与此同时,宝儿似乎早有准备,迅速拿出一根绳子,把吴大维的双手反背着绑了起来,还用绳子的另外一头,把吴大维的双脚也紧紧地捆了一圈又一圈。
  鸡头把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吴大维推倒在沙发上,先用匕首拍了拍吴大维的脸,接着让锋利的刀锋顺着脖子往下比划,一直比划到大腿根部,在吴大维耷拉下的命根子上面拍了拍说:
  “都是你惹的祸啊!”鸡头用讥讽的口吻调侃了一句后脸色一变问道,“吴老板,我想用八十万买一条命,这个生意,你肯做吗?”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吴大维本能地迅速扫了一眼放在客厅一角的保险箱。

  “吴老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保险箱里有八十万现金,你愿意不愿意用这钱买你一条人命?”
  “你怎么知道保险箱里有钱?”
  “你是真傻假傻呀?当然是宝儿告诉我的呀,否则,宝儿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怎么愿意来低三下四地伺候你这么个糟老头?任你践踏!你真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未完待续)
  日期:2018-03-23 09:12:40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三)
  “大哥,我求求你,放我一马,那八十万,不是我的钱,是我明天给工人发工资用的,那都是工人的血汗钱呀!”
  “我知道呀,那是你明天准备给工人发工资的钱,你今天给了我,明天你再从香港取八十万过来发给工人不就行了吗?”
  “哥,你别跟他废话了,快让他说出密码,我们好拿钱走人。”宝儿在一边抽了口烟,不耐烦地催促道。
  “听到宝儿的话了吗?乖乖说出保险箱的密码,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要钱还是要命,你来选。”鸡头说到这里,随手抓起吴大维脱在沙发上的体恤衫塞进他的口中,接着就是一刀插进了吴大维的大腿。吴大维痛得浑身发抖,咽喉里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说不说密码?”吴大维痛得满头大汗,还是直摇头,鸡头握住带血的匕首对着吴大维的命根子问:“再不说,我就阉了你,让你做太监!”
  这下吴大维吓坏了,连忙点头。
  鸡头把吴大维拖到保险箱面前,宝儿递上了保险箱的钥匙,鸡头说,我逐一指这些号码,对的,你就点头,听懂了吗?吴大维点头。鸡头就按顺序指密码键上的数字,点一下,停一下,看到吴大维点头,就让宝儿记下来,然后问,对不对。吴大维点头。鸡头就把密码输进去,结果打不开。鸡头愤怒地对着吴大维屁股就是一刀。然后从头再来。如此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吴大维实在扛不住了,只得吐露了全部密码。鸡头终于打开了保险箱,用宝儿的行李箱,装好了整整八十万现金。

  鸡头和宝儿在离开之前,还是杀死了吴大维。
  就在鸡头和宝儿离开一个小时左右,吴大维的部下来找吴大维,发现吴大维被杀。丨警丨察勘察现场之后,找到的唯一线索是一个电话本,这个电话本究竟是宝儿的?还是鸡头的?不知道,反正不是吴大维的。
  这件入室抢劫杀人案惊动了省厅,省厅震怒,下达的命令是必须在十五天内破案。于是市刑侦组对现场遗留的那个电话本上面的所有电话号码和扣机号码进行了逐一排查。排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上面一个扣机(BP机)号码的主人,居然是案发所在辖区派出所的民警田志强!
  难道这个田志强跟劫匪是同伙?
  为了不打草惊蛇,市刑侦组立刻对田志强展开了秘密调查,调查的结果是这位民警的交往甚广,也有些不法违纪行为,但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跟这宗入室抢劫杀人案有关。

  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正面突击,审讯民警田志强。面对审讯,田志强矢口否认,陷入一时僵局。于是决定先让田志强停职反省。田志强只是个初中毕业生,哪里能写出什么像样的反省书?写了几遍,上面都通不过,时间长了,就挂在那里了,让他继续写他的反省材料。谁也没有料到,他的反省材料一写就写了好几年,然后才得到一个最后的处理结果。
  下面就是田志强写的反省材料。
  (未完待续)
  2018/3/23
  日期:2018-03-26 09:26:16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四)

  我叫田志强,1963年4月27日,我出生在一个刚刚经历了巨大变故的新农民家庭——四川省邻水县柑子镇四村六组。我是母亲的第二个儿子。
  说起来我应该是城里人,却由于父亲命运不佳,阴差阳错变成了农村人。在城乡差别巨大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变成农村人,几乎等同古时候的被流放充军,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变得低人一等,即便遇到大荒之年,想出来讨饭,都必须由所在生产大队开具证明,才行,否则,随时可能在讨饭的路上被作为盲流抓紧监狱。
  故事的起因还得从我的父亲说起。
  我的父亲原本也是农村人,其实现在的城里人,往上追溯三五代,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农村人。父亲年轻的时候参军,赶上了  ,还在 战场立功受奖,再加上他有些文艺特长和文学修养,有点小聪明,转业后,被分配到我们县的宣传部工作。
  一个种田娃,能进县衙门当差,这对于一个世代务农的农民子弟来说,是非常荣耀的,爷爷为此在村里一下子变成了最有面子的人。假如父亲能在城里娶个成立人老婆,我也就能一出生就是个成立人。这种事在当时是非常普遍的,那时候,  回来的军人都被夸赞为最可爱的人,是人人敬佩的英雄,姑娘们也以嫁给军人为荣。更何况,父亲还是一个有文化、有一定艺术修养的青年才俊,又在县政府的重要部门当官,追求父亲的漂亮女学生不少。

  说到父亲的艺术修养,我当然是完全外行,不过听说父亲的小提琴拉得非常出色。小提琴这个乐器,在大城市可能不算什么,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们那个小县城里,可是非常稀罕的乐器。据说,父亲是我们县当时小提琴拉得最好的人,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城里女学生慕名前来跟父亲学习拉小提琴,却都被父亲婉言拒绝了。

  许多年以后,有一次父亲喝多酒,吐露了心声,说当时之所以婉言拒绝了所有城里女孩子学习拉小提琴的请求,是担心自己犯错误,怕自己受不住诱惑。想跟父亲学习小提琴的城里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要说教女孩拉小提琴了,就是跟那些女孩单独站在一起几分钟不到,都会有那种冲动的感觉,如果再触碰到女孩的肢体,那还了得!肯定会失控呀!
  问题是父亲为什么怕失控呢?原来爷爷早在他参军前,就给他在家乡订下了一门亲事。所以不管城里的女孩怎么诱人,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能远远地逃避。好在这种备受折磨的日子并不长,在父亲到县宣传部上班的半年之后,就在爷爷的高压之下,跟那个爷爷选中的农村女孩,也就是我的母亲结了婚。
  父亲本质上是个浪漫的人,可是他无法挣脱那个时代社会和家庭给他的枷锁,即便他在城里当了官,为家族扬了名,远离爷爷的权威,可还是不敢抗拒爷爷给他定的婚。所以对于这份婚姻,他是有些无奈的,因此,结婚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同事那样,立刻把母亲接到城里定居,而是依然把母亲留在农村,自己一个人住在城里,只有在周末才回去跟母亲团聚。遇到工作忙,甚至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2018/3/26
  日期:2018-03-27 08:29:44
  第一章,惊天血案查真凶(之五)
  虽然跟母亲结婚了,可是父亲毕竟还年轻,所以对生活依然还有一份幻想,或者说憧憬。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假如说,父亲只是比其他军人多一份浪漫气质,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妨碍,问题是,有浪漫气质的人,往往也会自命清高,性格上更容易比较耿直,或者说处世为人就不太圆滑。如此一来,在官场上注定就很难走远。当然了,假如在正常年代,父亲的这种性格,充其量也就是无法得到升迁,可是遇到了特殊的年代,父亲的这种性格就让他失去了工作。

  由于父亲结婚后长期没有把母亲接到城里团聚,更没有把母亲的户口改为城市户口,我们的家庭就成了一半城市户口、一半农村户口的混合家庭。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大灾荒年代,政府提出了一个号召:减少城市非生产人员的负担,动员农村户籍的人回到农村去自力更生。
  宣传部是负责宣传和推广中央号召的重要机关,只有口头上宣传是不够的,还必须有所行动,因此政府就动员像我父亲这样的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混合家庭的人,下放回农村。

  当时这样的人不少,政府也完全只是动员号召,假如你不愿意,政府是不会强制性安排你下放回农村的。这一点跟后来的动员城市知识青年下放农村时的做法不一样。可是我父亲当时已经感受到自己在官场不适应,另外一方面,经过几年的城市生活,也已经淡化了对城市生活的幻想和憧憬,便自愿响应了政府的号召,同意下放回农村老家务农。正巧这个时候,我快要出世了,或许父亲也觉得这些年他有点愧对母亲,想要回家照顾母亲吧。

  父亲虽然做好了回乡务农的思想准备,可是现实远比他预期得更加残酷。他回乡后感受最深刻的就是人情冷暖的巨变。以前因为是在城里做官的,农村人不懂,觉得只要是在县政府工作的,都是当官的。每次回乡,上到村长,下到邻居,个个都争先恐后来问候,寒暄,而且都是一脸的恭维。这次辞职回乡,不但没有一个人来家问候,甚至在路上遇见,都远远躲开。很快,就有一种流言传开了,说父亲是因为在城里犯了错误才被开除回家的。

  父亲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非常郁闷。郁闷的时候,就会拿出小提琴拉一阵。哪知父亲不拉小提琴还好,一拉小提琴,那些传言更加厉害了,有人十分肯定地说,一听那小提琴的凄惨声,就知道这个人如今混得有多惨!
  父亲的崇高情操遭遇了世俗的偏见,可见父亲当年是多么郁闷,自然而然,回乡务农的父亲就有些怕出门,怕见人。可是在实行了集体化的人民公社之后,所有的田地都归集体所有,生产队长的出工号子一吹响,所有的壮劳力就必须一起出工。父亲如果因为怕见人,不跟大家一起出工,就没有工分,就没有收入,全家人就要一起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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