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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河短篇恐怖小说集
作者:
龙眠河底的石头
日期:2018-04-05 22:18:11
第1集 红色眼睛
你会在半夜醒过来吗?
因为噪音,梦魇,起夜,或是其他什么……
你会吗?
……
下班时间到了,他趴在办公桌上,脸色很不好看。
应付了几句周围同事的嘘寒问暖,他咬咬牙,站起身收拾东西。
他曾自认为胆识过人,然而直到最近遭遇了怪事,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怪事发生在两天前。
两天前的午夜,睡梦中他突然睁开了眼。
他自幼认床,不久前搬到这栋公寓,睡在屋中唯一一张双人床上后,睡眠质量一直就不高,失眠多梦是家常便饭。但今晚不同,没有失眠也没有梦回,他和几个同事喝了点酒,一回来就上床休息了,入睡的很快。
而睁开眼睛的这一刹那,他却十分的清醒。
冷。
没有来得及去想些什么,平躺的他只感觉到右半身极度的寒冷,就像赤裸着身体湿漉漉地躺在寒冬的冰面上一般,裹身的棉被和身上薄薄的丝质睡衣没有带来丝毫暖意,他的半边身子冻到刺痛发麻,如同针扎。
而古怪的是,他的另半边身体却一切正常,他甚至能感觉到残余的酒精在肠胃里缓缓燃烧,散发着温度。
他吐出一口冷气,感觉自己从中间被撕裂了一般,下意识地,他转过头看向右手边。
他看到床沿上,有一双眼睛。
小区里夜间照明不是很好,今晚也没有月光,屋子里的黑暗浓郁到化不开,但他仍十分确定,那是一双眼睛。
因为那双眼睛散发着红光,淡淡、幽幽的红光。
光芒十分微弱,但他能感觉到,这双眼睛迎上了他的目光。
它在与他对视。
他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想喊,但嗓子却结了冰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就这样被迫与这双眼睛对视着,忍受着彻骨的寒意,直到天明。
当第一丝光线出现在房间中时,他身上的寒意潮水般退去,行动也恢复了自由。他闪电般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脱下睡衣检查者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恍惚着神经收拾东西出门,挤上公交,静默地倾听着周围人群的嘈杂,他朝窗外伸出手,清晨的阳光洒在手心,暖暖的。
他使劲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喝多了?
到了单位后,眼瞅着一堆新任务,昨晚的古怪经历很快被他抛至脑后。忙碌工作了一天,夜晚,他又躺在了床上。
心理学家说,人的情绪总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才能激发,就像一盘磁带,总是需要按下播放键,才会开始转动起来。
盖好被子后,他看了眼床沿,什么都没有,可那双诡异的红色眼睛还在他心中缓缓浮现了。
他失眠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梦魇吗?还是类似于“鬼压床”的生理现象?他辗转反侧,拿着手机不断在网上搜寻着,翻阅着论坛里一个个帖子,明知道其中大多都是作者道听途说、虚构甚至胡编乱造的故事,但他还是不断翻阅着,借此压抑和逃避自内心深处散发的恐惧。
渐渐地,他的眼皮开始打架,拿着手机缓缓合上了双眼……
冷!
他睁开眼睛,熟悉的寒冷感再次从整个右半身的骨头缝里慢慢渗出,与之一同滋生的还有内心巨大的恐慌。
他确信了这不是梦境,而此刻他知道,床沿边的那双眼睛一定又出现了。
那双眼睛一定有古怪!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右手边的床沿上,一双不带感情的红色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他的身体由于寒冷轻微地抽搐着,这次他没有转身,只想趁现在还能动弹,赶紧逃离这张床,这间屋子。
咦,等等……
他仰望着天花板,黑暗中深灰色的墙顶若隐若现。
哪里……来的光呢?
是手机!
他猛然想起,自己是拿手机边翻帖子边睡着的,现在虽然拿手机的右手冻到没有了知觉,但手机屏幕仍然亮着。
有光源的话……
鬼使神差般,他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机械般缓缓转过头,看向床沿。
他的动作十分轻微,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脖子在咔咔作响。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他终于窥见了“眼睛”的全貌。
那是一个女人。
她跪在床前,上半身趴在床上,身着破败落满灰尘的浅色连衣裙,骨架般瘦弱的双手青筋暴起,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另一只手腕上布满了深紫色的污血,悬空着指向他的鼻尖。一头枯黄干燥的头发披散着,脸色干瘪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薄薄的蜡黄色嘴唇紧抿着,两眼圆睁,从深陷的眼窝中发散出淡淡的红光。
她就这样面目狰狞地指着他,与他对视着。
他感到血液都凝固了,下一刻,他想要坐起的身体再次被束缚在床上,无法动弹。
为什么要转头去看!他极度地后悔着,他没有想过这女人从何而来,姓甚名谁,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没有呼吸,动作神情凝固,没有一丝迹象表明她还尚在人间。
可就是这样一个死人,却连续两晚出现在他床头,眼冒红光、表情狰狞地与他对视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惊骇,见到对方只是一动不动、恍如雕塑,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混乱的思维也渐渐回到正轨,他开始观察起眼前的女人。
女人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40岁,身穿的连衣裙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也可辨认出是几年前的流行款。
手腕上的血迹伤痕,是割腕自杀?
她样貌虽然狰狞可怖,但倘若将干枯的脸颊重新填充,皮肤也涂上一层人色的话,倒也还是个美人坯子……
咦?
为什么这女尸的样貌,越看越面善?是错觉吗?他端详着女人的脸,努力搜寻着记忆。
半晌,他的瞳孔蓦然放大,怔怔地看向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和当初带他来看房子的房东老太太有六七分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思维刚刚开始发散开去,却被一阵震动声给打断。
声音来自手中的手机,自己定的起床闹钟响了。
他吓了一跳,但之后发生的事却让他魂飞天外。
床沿边上的女尸原本狰狞的神情在听到闹钟声之后变的更加可怖,她的眼神由空洞变得愤怒和绝望,脸上布条一般一段段的肌肉猛然颤抖着,紧抿的嘴大张,露出森森白牙,手也松开床单,不顾一切地朝他扑来!
啊!
他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空无一物。
窗前,第一抹朝阳洒了进来,天亮了。
他动了动身子,果然又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关闭了闹钟,起身愣愣地坐在床沿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随即触电般跳起,远远地逃离了这张床。
不行,一定要搬走!
他走到街上,让早起上班赶市的人流包围住自己,咬牙拨通了房东老太留下的电话号码。
“你……也看到她了?”
老太太听完他含糊不清又隐隐有些惊魂未定的请求后,半晌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一个人两个人,我还以为是在胡扯,没想到这是真的,她真的还没走。”
他一愣,随即一阵无名火从心中升起,房东果然知道这间屋子有问题!
他攥着手机正想质问,房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一震。
“她是我的女儿,叫秀儿。”
“那间公寓本来是她嫁人后和她那个死鬼丈夫买的房子,唉,其实全是她出的钱,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那个混帐过日子,他除了赌钱,就是喝酒,还会干什么?她偏不听,偏不听啊……”
电话离开传来老太太的哽咽声。
“他俩结婚后两年,那男人就把两人的积蓄输了个精光,被高利贷去单位堵门要债,工作也丢了,然后这个没天良的就天天蹲在家里喝酒,喝多了就打小秀儿,还威胁她绝不可以告诉我们……”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那可怜的秀儿终于受够了这种日子,她趁那人喝多了,用一把水果刀了结了他,自己也割腕自尽了,尸体过了一个多星期才被发现,我的秀儿啊……”
老太太渐渐止住了哭泣,她缓缓说道:“我收回这栋房子后本想卖掉,但又有些舍不得,这毕竟是秀儿的家,最后就把它租了出去。”
“奇怪的是,每一任租客,都住不长久,一个月,最多两个月,他们就慌慌张张地找到我,哪怕付出高额的违约金,也要搬走。终于有一次,耐不住我再三询问,一个房客告诉我,这屋子里闹女鬼!”
“我一开始不信,因为那屋子我也住过一段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秀儿,但这种情况三番两次出现之后,却由不得我不信了。”她语气悲凉道:“可是,可是为什么秀儿不愿意见我呢?”
……
最终,房东将预付的房租还给了他,并免除了违约金以表歉意。
黄昏,他下班回到公寓,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没错,今晚就要搬离这里,他宁愿住几天宾馆慢慢找房子,也不要再在这屋子里度过哪怕一个晚上!
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行李细软收拾妥当,他坐在客厅中的椅子上,最后环视了一边这间屋子。
唉,如果不是闹鬼的话,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安身之所,环境安静,白日光线也充足。
他这样想着,突然一阵倦意袭来,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一刻。
一切都要结束了,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客厅墙壁上的时钟哒哒跑着,不知不觉,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冷!极度的冷!
他骤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内一片黑暗,竟是已经入夜。
而令他恐惧的是,自己不知为何,又再一次躺在了这张该死的床上!
这次,他没有了转头的必要,因为那个女人,叫做秀儿的女人将他的头颅摆向了自己的朝向。
他无力地盯着她扭曲煞白的脸,盯着她散发出红光的眼窝,无声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出乎他的预料,女尸仿佛能读懂他的心似的,她慢慢地又跪坐变为半蹲,表情变得无比的愤恨和狰狞,干枯的长发飞舞,继而片片断裂飞散,双手高举,仿佛要撕裂什么。
“哑……”
她张开嘴,发出低声的嘶吼,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怒火,眼中的红光大盛,继而她低下头,一只手狠狠指向他!
他吓的肝胆俱裂,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但就着这时,白天房东老太的故事刹那间在他脑海中走马灯般极速过了一遍,片段式的回忆刹那间组合在一起,他的脑中惊雷般作响,两嘴微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可能弄错了一件事。
女尸,可能一直所对视的,所指的,并不是他。
他木然地转过头,看向了这几晚从未转头看过的,左手边。
一个中年男人,正半裸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侧。
男尸同样的身躯干瘪,面目狰狞,眼冒红光,但不同的是,男人一直在不断轻微地颤抖着,抽搐着。
他的下半身躺在猩红色的血泊之中,而在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随着男尸的抽搐,腹部的青黑色干枯肌肉缓缓蠕动着,那把半身都没入其腹中的水果刀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被挤出。
他目瞪口呆地目睹着水果刀缓缓上升,然而,就在刀身即将脱离男尸身体时,他身后突然传来女尸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声鸣叫!
水果刀上泛起一阵淡红色的光,随即又顽强地钻入男尸腹中!
平躺的男尸双眼暴睁,猛然抬起头,发出痛苦的低声嘶吼,接着躺倒在床上,安静下来,身躯不再颤抖。
随之而来的便是诡异的寂静,他躺在两具尸体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骤然,男尸转头看向他,狞笑一声,眼中红光闪过,他的脑海一阵刺痛,不禁抱头惨叫起来。
男尸,像是在警告着他些什么!
他忍着来自脑海深处巨大的撕裂般疼痛,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原来如此,原来女尸,不,秀儿,所注视着的,所手指的。所愤恨的,根本不是自己。
他又转头看向她。
女尸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她再度跪下,骨瘦如柴的双手无力地攥住床单,眼中红光缓缓消散,深陷的灰暗眼眸慢慢变得清澈。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看向他。
她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与恳求。
他的心绪突然变得平静,心中闪过房东老太的哭泣与秀儿的往事,蓦然,他明白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忍着脑海中一阵阵的剧痛,他猛然转过身,冷冷地看向身旁的男尸,双手缓缓伸出。
男尸诧异地看向他的双手,随即眼中浮现一丝恐惧。
因为他的双手缓缓握住了那把水果刀。
“哑……”男尸发出暴怒的嘶吼,他再度颤抖起来,双手抬起想要撑起身子做些什么。
他没有管这些,而是不管不顾地、狠狠地将水果刀插下!
无比腥臭的黑血汩汩而出,男尸惨叫一声,动作戛然而止,随即他眼中的红光散去,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坍塌枯萎,在短短几秒内化为了飞灰。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身,女尸也不知何时消散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浅白色尘埃。
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呢喃。
多谢。(本集完)
日期:2018-04-12 18:00:25
第2集 开棺仪式
村里人这两个星期的日子过的很丰富多彩。
两周前,王二家里打井,结果挖出个地洞来。
通知村支书老张头后,村里紧急召集了十来个青壮年下洞,一番查探后,发现王二家竟然打通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地宫,里面堆积着不少古代的瓷器、金银首饰等物品,再往里走,似乎还有别室。
挖着老坟了?
爬上地表后,夜幕下老张头拍拍身上灰尘,冷着脸举起火把看了看四周,光亮下众人脸上神情一览无余,有茫然不知,有惊慌失措,也有蠢蠢欲动。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睡吧,王二,今晚你把这里看好了。”老张头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明天,我去趟市里,找领导汇报。”
说完他就把火把给灭了,随之熄灭的还有各种心思。
第二天一早老张头就出了门,晌午时分,他坐着市里的车回来了,车后面还跟着车。
他带回来一票工作人员。
忙碌的勘探工作开始了,调查地区历史文献,测绘地形地质,评估墓址保存现状,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勘探工具轮番登场,最后甚至把挖掘机都开来了。
然而,热火朝天的开掘工作进行了两周后,就在围观的村里人看的津津有味眼花缭乱之时,考古队长走出了墓穴,神情严肃地打了个电话,然后转身一摆手,让考古队暂停了施工。
人,机器,都从地宫中撤了出来。
考古队停摆了,村里却炸了锅,在围观的闲妇人七嘴八舌之下,村里顿时谣言四起,有说墓里挖出了传国玉玺的,有说施工出了事故,压死了人的,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说考古队惊动了棺材里的僵尸,尸变了!
经不住村里大伙儿人心惶惶的催促,炎炎烈日下,村支书带着两个人,拉着半车西瓜走进勘探现场。
蹲在吃西瓜的考古队长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打探道:“许队长,怎么这两天,不继续开发了?”
“我们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许队长扔掉西瓜皮,用沾满灰尘的袖子擦了擦嘴,“基本的开掘工作已经完成,四间墓室都规整出来了,就是主墓室遇到点状况,我们的技术水平解决不了,就汇报上去,等上面派专家来处理了。”
“什么状况?”老张头赶紧问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逾矩了,连忙赔笑道:“同志,别怪我多嘴,要知道这老坟就出在我们村里,这里的街坊都没什么文化,思想比较愚昧落后,你们这一停工,加上有些嚼舌根的闲人整日里造谣生事,搞得大家神经都有点紧张,就比如你瞧村头的老李,这人天生胆儿小,这几天都没睡好,饭也吃不下,都快吓出病来了,您看……”
“呦,还有这种事,那倒真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这种情况您应该早点跟我们反应呀。”许队长听完,一脸啼笑皆非道,“状况就是状况,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不过呢,请您老放心,真的只是纯粹的技术问题,请您转告村民们,让大家放宽心思,别耽误了农活。”
眼瞅着老张头还是一脸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神情,许队长叹了口气,摸出手电筒,直起身一把拉起他。
“走,带您看看,您就明白了。”
两人走到地洞入口,顺着梯子爬下了地宫。
由于停工,地宫内照明装置都关闭了,漆黑一片,老张头不得不使劲儿眨了眨眼,以适应光线的猛然转变。
顺着许队长手电所指环顾四周,只见地宫内相比于他第一次来之时又大了一圈,东西两个方位的墙壁已经被凿穿,依稀露出里面的内室。
“来。”许队长往正北方向走去:“看看这边。”
往前三十余米,是乱石堆砌而起的一道半人高矮墙,队长将光打向矮墙后面,老张头眼前便浮现一座比东西两座耳室都要广阔的墓室。主墓室四四方方,地面平整,铺设了地砖,四周墙壁上是一幅幅浮雕,因为年深日久大多掉色脱落,肉眼难以辨认,室内空空荡荡,陪葬品应该都已经被清理了出去,但却唯独只留下了墓室正中的棺椁。
棺椁位于墓室正中心,略高于地面,下面铺着一米左右高度的墓床,墓床前方正对两人的方向还有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似乎刻有字迹。
“看到那棺材没。”队长指着那口黑黝黝的棺椁缓缓道,“状况就出在这。”
状况出在棺材上?老张头闻言,头皮一紧,一阵寒意从心里直直往上冒,莫非……
“哈哈,别怕,没有什么僵尸、尸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许队长见老张头有些受惊了,不禁笑出了声,随即正色道:“据我们这两周的开发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座汉至魏晋时期的古墓,墓主身份尚不明确,但应该来头不小。此墓机关设计十分巧妙,防盗措施也做的很好,当然,除了墓中最重要的这处‘阴火井’之外,墓中大部分的防盗措施在现如今的科技手段面前自然不值一提了。”
“‘阴火井’?”老张头疑惑道。
“‘阴火井’是汉代古墓常用的一种高级防盗措施,玄妙就在那棺椁之下的那层墓床之中。这墓床并非实心,内部填充了大量的火油硝石,顶部也由能工巧匠设计了类似于压力感应装置的机关,如果有人闯入墓中,想要开棺掠尸,墓床中的机关感应到棺椁的重量变化,就会引爆内藏的大量易燃易爆物,将棺椁连同盗墓贼一起埋葬。汉、魏晋之时不少性格刚烈、对于自己死后的安宁十分重视的王亲贵族都采用了这种机关……”
许队长正侃侃而谈,转头见老张头似懂非懂的表情,便收口不再多言,缓缓道:“张书记,这道‘阴火井’我们虽然有能力破坏,但一来呢风险太大,万一破坏了棺椁中的尸身与文物,谁也担不起这责任;二来这古墓事关重大,上面已经派了专家团队赶来,所以我们这边就暂停了工作。话说到这份上,您明白了没?”
“明白了,明白了。”老张头连忙说道,虽然有些东西没怎么听懂,但只要搞清楚停工的具体原因不是谣传的那些神神鬼鬼,自己回去给乡亲们也就有了交代。
“既然如此,那我们上去吧。”许队长见他识趣不再追问,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了梯子,老张头却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同志,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您问。”
“那棺椁前面的小石碑上,刻了些什么?”
前方许队长的身影骤然停顿,老张头猝不及防下,差点一脑袋顶到他的屁股上。
“也没什么,就是墓主对后来者的一些威胁诅咒之语罢了,在古墓中是很常见的。”许队长没有回头,语调生硬道:“就一句话——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
“这句话意思就是,敢挖我墓的人,必将断子绝孙!”
“啊……”老张头闻言张了张嘴,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这坟可不就是考古队给挖的嘛,话说这墓主也是够狠的。
正想着,却发现前方的许队长已经爬了上去,他回头瞥了眼下方静悄悄的地宫,看不见的幽黑深处,黑沉沉的棺材……
他背后突然有些发冷,整个人一哆嗦,三步并作两步,蹭蹭爬了上去。
……
第二天的黄昏,专家团队到了。
带队的是著名的考古学家周正,经他手开发的古墓数不胜数,近年来国内那几座震惊世界的大冢发掘工作也大多有他的参与。
考古队在村头唯一一家饭店摆了晚宴,隆重接待了专家团队。许队长有些激动地握着周正的手说道:“周教授,没想到派下来的是您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您可是我们全队,不,我们考古界的偶像啊!”
他双眼冒光地打量着周教授,只见其人大约50多岁,身着朴素,头发有些斑白,感觉比照片上多出了一点儒雅随和的气质。
“哪里,太过奖了。”周教授微微一笑,收回手问道:“这位同志,古墓在哪?带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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