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见过,半夜有鬼在爬楼……

作者: 千里明月2016

  日期:2018-05-04 08:11:22
  我姓范,名“大岛”,今年二十四岁,曾在火葬场上过班,第一次活见鬼,也是在那儿。
  有人会问:世上真有鬼吗?瞎扯吧?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愿啰嗦。
  在开篇之前,我先说个电视上的访谈节目,相信这个节目有很多人看过。

  那是一期对女入殓师的访谈,她说她们单位有个老师傅,半夜到停尸房里巡查,忽然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可摸边全身,才想起没带,但铃声依旧猛响,他脑袋就开始发涨了,遁着铃声,穿过排排死尸,终于在墙角一个停尸床边得到了确认,原来是那具死尸身上的电话传出的动静。
  他就奇了怪了,因为按规矩,进入停尸房的尸体都经过了家属和工作人员的清身,任何东西都不能夹带在死者身上火化,更何况是手机呢。
  但,人家就是夹带了,这时候你能咋的?只有掀开白布看看了。这一掀,完了。
  白布打开的一刹那,惊见那死尸“叭嘎”睁开了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珠子,直勾勾,恶狠狠地盯向了他。
  老师傅脑袋轰的一炸,嗷的一声就连滚带爬地窜出了停尸房,住了三天院,然后果断辞职,白瞎了十几年的工龄。

  这是电视上的真人访谈节目,我忘了是哪个省台了,网上还能查到。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大事化小的一件怪事,也只是真实诡异的冰山一角罢了,在现实生活中,比这更恐怖,更惊悚,更诡异的事多了去了。
  好了,闲篇就扯到这儿,下面进入正题。
  日期:2018-05-04 08:14:23
  前面说过我曾在火葬场干过。而当初我之所以能进这个单位,全因了我的父亲范红旗。
  说起我父亲,当年也是个才子,他十八岁考上清华,轰动了全市,还上过报纸。
  本来以为他日后定能成个为国为家的牛逼人物,以光宗耀祖,载入史册。
  可没想到他年轻轻的不学好,在北京一旧书摊上发现了一本不知哪个杂种传下来的鬼书,从此入了迷。

  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把那破书偷偷带在身上,加以研究,但鬼怪还没研究透彻,却先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的了。
  正经功课的成绩就可想而知,门门挂科,被学校劝退,回到了老家。
  我爷爷没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爹仍死不改悔,最后没办法,只好托人找关系在县医院谋了个差事:太平间看门人。
  这活听着就瘆人,可我爹喜欢呀,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反锁在太平间里挨个跟那些尸体嘘寒问暖,比它们的亲人还亲。
  日期:2018-05-04 08:15:12
  要知道,太平间都是在医院最偏僻最旮旯的地方,人迹罕至。这儿除了医护人员和死者家属偶尔来送拉尸体外,平常连条狗都不敢靠近。

  更可怖的是,有天晚上,医院巡逻的两个保安溜达到太平间外,隐隐的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两人以为有死尸运来或要被拉走,出于责任,便过去拽门查看。
  但门却从里面反锁着,便又趴到窗户上往里瞅。
  只见我父亲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冲着一队直挺挺的死尸有节奏地喊着:“一二一,一二一……”
  那口气,跟日本鬼子上操似的。
  日期:2018-05-04 08:15:55
  而那队男女死尸,也像活人似的,在他的口令下,甩着膀子迈着腿,整齐划一地在房间里转圈,有的顶着半个血糊糊的脑袋,有的断了腿或少了胳膊,但走起来却都不瞎、不聋、不瘸。
  我娘,一保安当场就嗷的一声昏死过去,另一保安则撒丫子惊吼着窜了。
  等闻讯赶来的大批医护人员举棍扛锹那拖把地赶来,太平间里的‘训练’早已偃旗息鼓。
  面对众人严厉的质问,我父亲只是得意地嘿嘿直笑,不回答半个字。
  这样,医院是呆不下去了,也没人敢让他呆,这本来是治病救人的场所,我爹却把死人弄活。
  若真活了也行啊,就怕假活诈尸,搞的人心惶惶,谈尸色变。
  所以,院方就把他礼送回家,下了岗。
  日期:2018-05-04 08:19:44
  不过,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爹因在医院喊操出了名,县火葬场(殡仪馆)正缺打更的,场长听说有这么个大胆的二杆子,就派人来问询我爹能不能去他们那儿,而且待遇比医院强多了。
  我爹就顺水推舟,屁颠屁颠地走马上任,成了殡仪馆的一名打更的工人。
  也该当他走运,在殡仪馆没些日子,就勾搭上了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小媳妇,不到半年,两人就结了婚。
  其时已是一九九三年。
  一年后,我牛逼闪闪地呱呱坠地。
  从小,我就在父亲的熏陶锤炼下,练的天不怕地不怕,又有着他老人家的‘优秀’基因,所以,长到了二十岁,在学校混了个专科文凭,就进了殡仪馆,干起了抬尸工这一特殊行业。
  日期:2018-05-04 08:20:43
  说实话,殡仪馆里工资最高的是整容师,其次是烧尸工,再就是摆形师,后面才是抬尸工、守尸工和打更的。
  也就是说,我和我爹在殡仪馆里的地位都处在下层,虽然比在其他行业里的工资高,可对内相比,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殡仪馆是个神秘肃穆的地方。

  这儿每一道工序都按部就班,也都惊悚恐怖。
  比如抬尸,尤其是晚上,担架上的尸体冷不丁地就会忽地坐起,或嘿嘿发笑,或胡言乱语。
  这时你千万别正眼看他(她),更不能跟他搭腔接话,否则你就入了套了。很多抬尸工不经意间或心理素质不过关,就是这么疯了或莫名死掉的。
  日期:2018-05-04 08:22:49

  还要注意的是,不论白天还是晚上,有时看似一具只有几十斤的尸体,但两人抬的时候,在前面或后面的某一人抬着抬着会突然感觉重的要命,这时候你千万别吭声说咋这么重呀之类的屁话,否则会更加沉重。有人就是因为说了闲话而被担架压的吐血而亡。
  烧尸工呢,外人看着没啥,就是用四轮滑车把死尸推进炉膛,关门烧火。
  但最惊悚的是在喷油点火后,因为高达几千度的高温瞬间炙烤尸体,拉扯了死者的筋骨,几乎每个尸体都会忽地一下坐起来,就跟突然活了似的,且面目各式各样,有瞪眼张嘴的,有面目狰狞的,又似笑非笑的,有吱吱叫的,不一而足。
  日期:2018-05-04 08:44:12
  更可怖的是,很多死尸会发出怪叫,有的跟牛那样粗着嗓子大吼,有的咯咯、咯咯的像个孩子似的笑,偶尔也有撕心裂肺地惨叫,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尸体是假死,就是在外面试着没心跳和气息了,但其实还没真死,经过几千度高温猛然喷射,人就突然醒来,也感觉到痛苦了,所以才惨叫,不过,这已经晚了。即使赶紧拖出来,也早被烧焦。
  遇到这种情况,烧尸工都会装聋作瞎,硬着头皮走完程序,把尸体烧完,从炉底用簸萁掏出骨灰,通过小窗口转身递给隔壁的摆形师。
  日期:2018-05-04 08:44:44
  摆形相对简单一些,就是两三个人戴着口罩手套,把簸萁里的碎骨头按照人体的构造,粗拉拉地摆放进骨灰盒,然后让死者家属抱走。
  以上程序,因与尸体不是近距离接触,或烧成骨渣后接触,所以危险性还小一些,技术难度也不大。
  最惊悚最耍技术的就是给死尸整容了。
  因为但凡要需要整容的死者,除了身份高贵要开追悼会或举行遗体告别啥的,绝大多数都是事故身亡的。
  比如车祸,比如斗殴或各种意外身亡。
  日期:2018-05-04 08:45:34
  这样的死尸多是面目极度狰狞或不全的,因死者家属不忍让他们这么化成灰,所以就会出钱让整容师整成原貌或看着不太恐怖的模样。
  给死尸整容(入殓),价格是非常高的,整一具死尸,只提成就有好几百,碰上个土豪啥的,上千奖励也有,一天整俩,整仨,整四五个呢,一月就是小几万呀,一年下来几十万没问题的。
  当然,这行当一般人也干不了,首先要胆肥,其次是能下的了手,最后才是技术。
  所以,我在殡仪馆干了不到一个月,我爹就疏通了关系,让我跟一个姓蔡的整容师当了学徒。正式踏入了技术行业。

  日期:2018-05-04 08:49:45
  学徒第一天,一大早,父亲就把我从床上叫起来,认真而严肃地叮嘱了我几条注意事项。
  一:你还年轻,也没啥学历,老子能给你找着这么个高薪岗位算是咱祖坟冒青烟,所以一定要好好跟着你师傅学,手脚勤快些,嘴巴甜些,脑子伶俐些,争取早日出徒,独立操作。
  二:在给死者整容时,不许乱说,心里也不许乱想,就把他(她)当成一块泥巴或泥偶就行。
  三:万一遇到怪事,不要惊惊诈诈的大声小吆喝的,那样的话你很可能要倒霉,即使不被鬼灵弄死,也的被馆长开除,因为他们不会要一个胆小的整容师来破坏规矩。
  我听了,嘴上虽然应的痛快,心里却不以为然。
  日期:2018-05-04 08:50:21

  老子在殡仪馆抬了一个多月的死尸,并没觉的有半点怕呀,有时晚上还故意独自摸黑到停尸房里转悠练胆呢,而且,还渴望有鬼魂啥的出来跟我过过招,可硬是没碰上过,只是听那些老职工说过,谁知道特娘的真假。
  老爹也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人情世故的历练,似乎比原来谨慎沉稳了很多,不再干那些操练尸体的勾当,但可恨的是,耽误了他一辈子大好前程的那本破书不知藏哪儿去了,害的我从初中就在家翻找,找到现在也没发现。
  吃独食的玩意,难道真要把那本鬼书秘笈带到棺材里去?
  我在答应了老爹全部的叮嘱后,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不是还有一本书吗,能不能让我瞅瞅?”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敢开口问这事。

  日期:2018-05-04 09:54:20
  老爸一听,脸色跟猪肚子似的呱嗒沉了下来,眼紧盯着我,骂道:“那都是练死人的东西,你看了干啥?”
  “那,那你咋还看了?”我不服气地反问道。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他哑口结舌,不料,他却从床沿上忽地站起,张手就要扇我巴掌,我忙一个翻滚躲到了床头,连嚷:“难道不是吗,我早听我邻居大爷说过,你能看的,我为啥看不的?”
  这话大概又勾起了他那颓废的青葱岁月,脸皮急抖了几下,骂道,“好奇害死猫,明白吗?你在火葬场,责任就是把那些死尸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烧掉,期间不能出任何事故,更不能操练尸体,知道吗?,一旦出了,你小子就失业了……”
  他说的也许是对的,殡仪馆可不是其他企业,半点不能出漏子,更玩不的邪,否则非炸锅不可。
  但我当时对他这些话半点都听不进去,等真出了事,后悔也晚了。
  老爹既然不给我独传秘笈,我心里也暗暗生出了对抗心理。
  日期:2018-05-04 09:54:48
  上午八点,我开车来到了殡仪馆,等了约半个小时,蔡师傅才来。
  蔡师傅五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个子不高,精神也焉吧叽的,还胡子啦碴的,给人感觉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听说他曾带过三个徒弟,但都没成器。第一个得了精神病跳楼自杀,第二个脑子出现幻觉,老感觉有人在追杀他,最后精神崩溃,持刀杀了一个光头,被家人圈在家里。第三个干了不到半年,莫名其妙地死了。看来这行当也是个高危职业。
  蔡师傅一进门,我便迎了上去,问了声好,顺手从兜里掏出盒烟,抖出两支,先给他点上,自己再点。
  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聊上了话。
  日期:2018-05-04 09:55:07
  “小子,你真想学这个?”他抽了口烟,眯眼瞅着我,“年轻轻的,人长的也挺精神的,这活真不适合,虽然收入高,但没前途呀,一辈子跟死人打交道,出去矮人三分的,你可要想好了。”

  他说的是实话,这行当没几个人愿意干,尤其年轻人,避还来不及呢。
  我笑笑,说没事,我喜欢,主要从小受我爹的影响,愿意跟死人打交道,玩着*激,过瘾。
  他一听不乐意了,说这不是玩,是正儿八经地工作,不能有半点马虎,云云。
  我见此,也忙点头称是,并纠正说就是喜欢,收入高,学门技术混饭吃。
  他这才认可。
  日期:2018-05-04 09:55:38
  我俩抽完烟,到休息室里换上工作服,出门穿过偌大的院子,来到了殡仪馆西南角的一排小平房里,这平房就是入殓室。位置偏僻,树也多,且高大,大白天都浓荫蔽日的,晚上就更阴森可怖,风一吹,满耳沙沙作响,似有无数鬼怪在摇旗呐喊。
  开门一进去,一股浓重的药味刺的猛打了两个喷嚏,忙戴上了口罩。蔡师傅顺手按了门边的电灯开关,屋内顿时一片耀眼的雪亮。
  整容室不大,两间通着,能有二十平方左右吧,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白窗帘,从外面看不见屋内任何情景,当然在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日期:2018-05-04 09:56:08
  房子中间一个铺着白布的大案板,算是手术台,北墙角立着几个拖把和铁簸萁,旁边是一个陶瓷瓦贴的水池,水池边是洗手盆,盆面上摆放着一些消毒液啥的瓶子,水盆下靠墙处还有两个带盖的白色塑料水桶。
  西墙排着两组铁皮橱子,里面应该是放杂物的吧,橱子旁边还有两把带皮面的镀烙铁椅子,墙角还有一个铁的四轮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不锈钢箱子。
  地面也是白瓷砖贴的,很干净,不过满屋没有一面镜子。
  另外山墙上还有一个不太宽的,紧闭的卷帘门。
  蔡师傅让我把方形皮箱放到椅子上,他打开橱门俩格,从里面拿出凉爽白水靴,各自穿上,又从另外几个格子里拿出白布围裙和乳胶手套啥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俩眼,然后才摁响了案板下面的一个电铃。
  我知道这是要开始工作了,心里既激动又好奇。
  日期:2018-05-04 10:25:20
  虽然此前在殡仪馆干了一个多月,但这儿始终是一块禁地,闲杂人员甚至死者家属都不许擅自踏入整容室半步的,除非领导特批。
  电铃响了没一会,只见那卷帘门哗啦被拉了上去,一个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伸进头来,瞅了眼,蔡师傅朝他做了个V字手势,他点了下头退了回去。
  紧接着一个罩着白布的担架车被俩人推了进来,靠近了案板。抬着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放到了案板上,而后俩人用询问眼神看向了案板这边的蔡师傅,他点了下头。
  俩人遂推着担架车原路返回,哗啦一下把卷帘门拉上了。
  蔡师傅示意我把那四轮架推过来摆到案板一脚,打开,见箱子里啥东西都有,什么锤子、螺丝刀,钳子、锥子、锉刀,甚至还有手锯、硬毛刷子等。
  我娘,这咋跟木匠似的呀。
  我不由蹙了下眉头。
  日期:2018-05-04 10:26:01
  蔡师傅又一指身后的铁橱子上方一个格子门,我忙转身去打开,从里面拿出的竟是一大团纱布和用一塑料盒子盛着的橡皮泥。
  一切所用器械和整容材料备好,他这才伸手抓住那白布一角,一点点掀开。
  雪白的案板上那具尸体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第一意识就是看脸,心里却咕咚了一下,这,这死尸脖子以上血糊糊的压根就没脸呀,不,有,但却扭曲的变了形,因为额头没了,只有半张脸,嘴唇也翻着,像个大猪嘴,一只耳朵掉了大半,只有一点皮连着。
  日期:2018-05-04 10:26:23

  眼睛?一只耷拉在额头上,另一只也鼓了出来,似一个赤红的乒乓球。
  我不由感到一阵恶心。
  身体?没穿衣服,脖子以下还好,只是一只左胳膊从肘关节那儿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其他,腿没问题,但膝盖处发青且有凝固的血珈,脚也没毛病。
  这是一具男尸,从其身形和肌肉可看出很年轻,最多不过三十岁吧,应该是车祸所致。
  日期:2018-05-04 10:31:07
  “清洗一下!”蔡师傅并不转头,把白布盖上,只露死尸头部,眯眼打量着死者的脸部,应该是在思考怎么下手吧。
  而死尸身旁则摆着一张生前照片,很英俊的模样,可惜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问道:“用水冲洗?”
  “消毒液,倒盆子里。”他随手指了下水池边上的那两个塑料桶。
  我忙过去拧开盖子,把桶里的消毒液倒进了一个塑料盆子里,端来放到死尸头部傍边,又从工具箱里拿了把硬毛刷子,刚要动手,却被他一把夺过,道声:“好好看着。”
  他用毛刷往盆子里蘸了蘸,开始清理起死尸头部来。

  日期:2018-05-04 10:31:38
  雪亮的灯光下,他两眼眯着,清理的很认真,先是脖子上的血渍,接着是嘴巴,我看见这死尸翻卷的嘴唇里空洞洞的,门牙全没。
  然后是眼部,消毒液唰过,一层细密的泡沫消失,一只眼窝肿胀却深陷进去,只有一根紫黑的眼系连着眼眶上那只鸡蛋大小的眼珠子。
  另一只眼则糊在眼窝上,刷子戳上去还动。
  耳朵呢,对不起,一只完好无损,另一只因只连着一点皮,只能伸手拿着反复刷洗。
  最后就是额头脑腔了,这个最恶心也最恐怖。
  日期:2018-05-04 10:32:59
  头盖没了,满脑袋的白的黑的……
  隔着厚厚的口罩我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腥味。
  好在蔡师傅没动几下就开始清理糊在脑袋两侧的物质。

  头部清理完毕,又把身体上的血珈清理掉,便把刷子递给我,伸手按了下案板下的一个开关,随着电机的轻响,案板中间一侧竟慢慢往上鼓起,那尸体也慢慢往一侧歪,最后全部翻过,面部朝下趴在了案板上。
  蔡师傅又按了另一个开关,案板渐渐又平整下来。
  我端着盆子和他走到对侧,又开始清理尸体的背部。
  把尸体周身的血渍和污垢全部清理完后,又启动案板翻到正面,给其盖上白布,只露脖子以上,便正式整起容来。
  这活不但要仔细,还要有耐心,更不能恐惧。
  日期:2018-05-04 11:11:20
  首先是要把死者没了的额头给补起来,这个很复杂。
  蔡师傅用尺子测量了下死者的脑袋,然后从另外一个铁橱子里选出一个乳胶头盖骨,对着那半个脑腔对了对,大小还差不多,便对比着用剪子铰去了一块,给其按上,然后用一根大号钢针刺进其头皮再穿过乳胶头盖骨,一针一针的缝合完了,接着又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假发套,头发很短,跟死者脑袋上的真发差不多长,用胶水贴到了乳胶头盖骨上。
  这样,头部复员算是完成了。
  然后就是那两颗露在外面的眼珠子了。
  第一步是处理那只鼓出来的眼球。他拿起一把镊子,我以为他要拨拉那眼珠子,没想到他却用另一只手直接拿住眼球,镊子插进眼窝,在里面扒了扒,扯出了一些肉屑的物质,丢进案板下的一塑料桶里,然后又用镊子撑开眼皮,把手里的那个眼珠子放了进去。
  别说,眼珠子进去后,不高不抵,不撑不瘪,正好合适。
  日期:2018-05-04 11:11:56
  弄完这只,又用同样的手法把另一只眼珠子按进了眼窝,抚上眼皮。
  这样看上去,死者就很安详的样子了,再鼓捣嘴唇,这个有点难度,因为嘴唇翻卷着已经严重变形,摁是摁不归位的。

  只能用柳叶刀把上下唇里侧的肉割除,然后涂抹上胶水,合拢。使其恢复死前那种自然状态。
  还有耳朵,这个好说,用线缝上就可。
  日期:2018-05-04 11:12:22
  胳膊肘露出的骨头茬呢,用双手各把住上下一段,拉抻,归位,破碎处缝合。

  至于皮肤擦伤的地方,肉皮翻卷着的部位,全部用剪子铰掉,不平之处抹上腻子,然后涂抹上颜色完全相同的特殊化妆液。
  这样,从外表看,一具安详的面容就几无瑕疵了,和刚推进来那时的残缺、扭曲、狰狞相比,简直不可想象。
  原来,给死尸整容并不太难呀,只要心细,胆大,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学会。
  这比给活人整容简单多了,且没任何风险,因为死尸恢复容貌后,外人只能在一边绕着看看,看完就烧掉,保质期最多一两天。
  日期:2018-05-04 11:13:05
  而活人则不同了,假胸担心撞破,假鼻子怕扭掉,脸颊、眼皮啥的更不保险,弄不好就会闹赔偿吃官司。
  看来,我选这职业还真选对了。
  一上午,我们只整了一个,尸体被盖上白布从卷帘门拖出去后,蔡师傅就指挥着我把案板上的白布揭掉,丢在了那垃圾桶里,然后又用掺了水的消毒液把整个房间地面冲刷了一遍。
  然后,没然后了,直接把口罩扔掉,脱掉围裙,水靴、开门走人,剩下的程序自会有人来做。

  日期:2018-05-04 11:14:34
  “大鸟,感觉怎样?”我们在穿过院子,往休息室走的空间,蔡师傅头不转地问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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