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见闻录:与闽南阴传巫师的一次“斗法”经历,赢了却很难过……

作者: 庙祝赵有志

  日期:2018-05-05 13:14:39
  历史上民间流传的术法门派很多,比较著名的如福建的闾山派、湖南的梅山派、江西的茆山派、也有混杂着各派法门融合而成的梅闾、闾茆等流派。这些民间法脉崇尚巫傩文化,有表演性质的傩戏,诸如吞筷子、舔火炭,也有上刀山、爬楼台这样的真功夫。这些术法门派中真正神秘的,是他们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术法。
  相信很多朋友们都听说过五鬼运财、和合术、圆光术等术法的名字,这些都是民间门派中最顶级的阳传秘法。民间门派中还有许多阴传法师,更是深不可测。
  民间术法
  阴传法师通常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隐匿于乡间田野。他们拜地方神灵为师,传说神灵会在梦中传授以术法、符咒、罡诀。阴传法师在修行中有疑惑可以梦中与神灵对话,神灵有时也会在梦中对阴传法师有吩咐交待。
  日期:2018-05-05 13:16:53
  一个月前,我接到电话,是陌生号码打来的,对方说是道友刘半仙介绍的,有件棘手的事想请我去闽南走一趟。刘半仙是福建南部某小道观的住持,是几年前去福建的天后宫时认识的,因为脾性相投所以成了很好的朋友,道友之间戏称“大师”、“半仙”较多,所以就管他叫刘半仙。那道观很小,刘半仙没有徒弟也没有帮手,一个人守着那座庙。
  我又给刘半仙打了个电话,问他具体的情况,刘半仙说:我们这边有个村子,几乎是全村人都被一个邪师下了符,很奇怪,他们村民来找我,我怕我一个人办不了这事,所以拉上你。
  民间所谓的邪法很多,蛊、降头等等,我们统称为害手,闽南地区则称之为下符。
  我心里犯嘀咕,因为平时来庙里的香客,经常有说觉得自己被法师/术士下了害手,但十之八九都是被害妄想症,根本没有任何异常,都是心理作用。这些香客只要诞生了被人下害手的想法,之后偶然遇见一些运气不好的事情,都会归罪于“被下了咒”。
  加上这些年网络小说的兴起,根据情节需要,很多玄幻小说作者异想天开地把“借运”、“转财运”等子虚乌有的术法凭空创造出来广为流传,读者信以为真,总觉得自己工作事业婚姻不顺利就是被人“借了运”。
  但我又一琢磨,刘半仙挺靠谱的,不至于也神神叨叨的跟那些被害妄想症较真,刚才那来电话的陌生人声音也很虚弱,没准这次真的撞邪了。问了下刘半仙这趟活计能不能给报销来回路费食宿,刘半仙说村里每户出了二百块钱凑了一下,请你过来一起把这事解决掉,村子总共也就不到三十户人家,除去来回路费食宿,剩下的都给你,回头你请我吃顿饭就行。

  怀着疑惑的心情,我定了高铁票,坐高铁转大巴到了刘半仙的庙里已经是傍晚了,刘半仙说这里还离着那村子有二十多公里,晚上也没车,咱们俩商量下这事怎么办。
  我问他这些村民遇见了什么状况认为是被下了符,刘半仙说,之前村里挺正常的,后来说要通高铁,铁路路线规划是要过他们村子的,政府征询村民的意见再考虑集体拆迁。村民们都很高兴,能补发很多拆迁款,只有那个邪师不同意。邪师一直在阻挠拆迁的事情,村里挨家挨户去说。可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情,铁路通过来经济会好很多,也有拆迁款拿,邪师就说发的钱太少了,坚决不同意。

  村里大家伙商量好了,不理会他,准备一起去表决。没成想,出发前两天,准备去表决的村民们接二连三病倒了,个个都闹肚子闹得走不了路。一开始觉得是吃坏了东西,但是吃了止泻药也没用,而且总不能全村人都吃坏东西了吧。接着大家就怀疑有人在井里下毒,让家人喊镇上卫生所的人来查,化验了村里所有的井都没事,病人去诊所医院也查不出个什么,验血验大小便都没问题。全村只有一户没事,我觉得他就是那个邪师。

  我说,这个事情讲到这里,我觉得被人下了符是八九不离十了,但也不能确定是那家人做了什么手脚啊。刘半仙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转天我们就坐车到了那个村子,村子在一座大山附近。村民相对富庶,很多三四层的自建房。大山在东边,另外三面很开阔,的确是贯通南北的要道。刘半仙领我到村民李裕山家里,后来得知李裕山就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村里面属他比较聪明,也能带领大家,为人公平正派,所以大家伙儿也愿意听他的。

  我就问李裕山为什么认定是被下了符,李裕山说话挺利索,把来龙去脉又跟我说了一遍,和刘半仙讲的大致无二,李裕山提到他们怀疑的那个人叫做张有道。我说那也不能认定就是张有道做了手脚啊。
  李裕山把头凑过来,两手围成一个筒状,在我耳边悄悄说:这事出了以后我就在房子周围装了几个摄像头,确实拍到了。
  我提出要看看摄像记录,李裕山的老婆带我到二楼看电脑。电脑屏幕上,我看到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提着个大袋子走进了摄像头的区域,应该是在李裕山家侧面,他左顾右盼了一阵,从袋子里掏出了些什么在墙边往里塞,我瞟了一眼右下角,摄像头记录的时间是23:19,正是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我问李裕山的老婆这人是不是张有道,她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到他从袋里掏出一把棉絮似的东西往房顶上扔,往墙边洒,也塞了一些在墙缝里。摄像头记录的日期是乱的,我下楼问李裕山这是什么时候拍到的,李裕山说就在昨天晚上。

  我从房子里出来,围着墙走着看着,发现地上有很多的木屑,想来就是昨天张有道从袋里掏出来的棉絮状的东西。有一些比较宽的砖缝,隐隐约约露出了黄表纸的纸角,我找了根地上的铁丝,把砖缝里的黄表纸掏出来。
  黄表纸都是叠成三角状的,一看就是我们常用的叠符的方式,把纸展开后是个很复杂的符式,经验告诉我这是只有阴传法师才会画的符。这可以确定是张有道下的手脚了,想来是他对拆迁的补偿款不满,所以用这法子阻挠村民去推进拆迁的事宜。
  我和刘半仙一合计,打算用遣送法把这些都遣送掉。可不知他到底塞了多少符在村里,取也不一定能全取干净,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遣送法做在一大口水缸里,回头再用瓢取水洒在各家各户的墙上。

  接着我们分头去做了,买材料做准备工作。第二天又花了一整天时间处理完之后,刘半仙打算惩治一下张有道。我拦住了他,告诉他这种同行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不然可能会很麻烦,可刘半仙觉得这人太坏,必须得惩罚一下,我执意不让,最后也作罢了。
  我们俩在李裕山家里又住了2天,看到村民们差不多都好了,就做了谢土地的法事,把村民们保护起来,防止张有道再下别的术法。然后收了村民们凑的份子钱,准备离开。
  在村里住的那两天闲来无事,我在村子附近散步,发现村西三百米处有个小土庙,占地仅七八平的样子,庙里有一位不知姓甚名谁的神像供奉,土庙非常破旧,很有年代感,看香炉里面也没多少线香的木杆,显然是香火不盛,而神案上非常洁净,像是天天有人擦。我问了问李裕山,李裕山也说不清这庙的来历,只知道这庙已经有上百年了,毁过几次,也重修了好几次,附近只有这一座庙。
  走的那天,我和刘半仙清晨就出发了,先到镇上吃点早饭,和刘半仙随便找了个早点铺,要了豆浆油条吃起来。吃完结账时,突然觉得店里炸油条的人看着很眼熟。
  结完账,我站在门口,偷偷扯了扯刘半仙的衣角,朝炸油条的活计努了努嘴。刘半仙回头一看,登时眼前一亮,然后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我俩完全相同的口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念了三个字:张有道。
  我拉着刘半仙出来,跟他说,你回头跟村民联系一下,问问看高铁那个拆迁工程是不是要把村西的庙也拆了。
  回到湖南以后刘半仙就打电话给我,说那个庙确实是在规划路线中的,会跟村子一起拆掉。
  我对刘半仙说,那我明白了,张有道根本不是嫌拆迁款少,他就是那个土庙里供奉的地方神的阴传弟子!他是不想让这个庙被拆,不得已才用这种方法。你想,他自己这么一身本事,甘心做个炸油条的,足以说明他没那么看重钱财。符能看出来他是阴传的,李裕山说附近就这么一座庙,那他肯定就是这个庙的传承人,不想眼睁睁看着庙被拆了,可这种事怎么能跟官面上的人去说?
  刘半仙说,那怎么办,我们这次算是做错事了?
  我说,世间的事,可能真的没咱们想的这么简单,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现在民间信仰一点点地消失,可能这就是时代的趋势吧。

  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那里开始拆了没。
  后来,我对徒弟老栓和保尔说,做事一定要谨慎,尤其是处理这类事情,很多时候我们只听一面之辞,很难去做出准确的判断。做我们这行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别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重要的是凡事三思,多从几个角度去考虑。我们不可能不犯错,但要尽力去把事情做好。
  日期:2018-05-06 22:43:37
  常有很多朋友来庙里求问医事,我总是建议对方去医院,因为我们做道士的没有办法解决身体机能的疾病,能解决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道士自己是大夫,可以通过中医、祝由等方式治疗疾病。二是这个疾病是由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处理了不干净的东西,病自然会痊愈。
  我自己不学医,大徒弟老栓是个搞互联网的,二徒弟保尔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家里是做纸扎铺子的,都不懂医事。我学过子平派的四柱预测,里面有一点基础中医的理论,可用来治病完全不够看的。
  由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疾病的可能性极低,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两个,而这类病大多都很奇怪,是突发的,没有任何征兆,比较容易判断。如果是早年就得的慢性病,病人通常身体虚弱,这种情况通过法事完全束手无策,即使病情突然加重,也是早先就有征兆的。

  所以平时来问病的香客,我都建议他们去医院及时就诊,不要因为迷信耽误了病情。
  2016年元旦期间,在长沙开培训学校的冯校长来庙里烧香求签,祈求新的一年多收学生,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睦平安。
  冯校长闲时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来,逢盛大节日我们做法会了也会来参加,对求签一事是很熟练的。他自己先上了香,抱起签筒,跪在蒲团上摇,摇出一支签,接着抛法卦来确定是这支签。把法卦和签筒都放回神案上,随后到墙上挂着的签文簿里找出了签文。
  冯校长盯着签文看了一会儿,把签放在我桌子上让我帮忙解签。
  这是第四签,签文写着“正大有鬼神之助 吉祥成忠厚之报 不怕邪魔小祟 只看秋收冬藏”,问冯校长求什么事,冯校长说是看今年的事业怎么样。
  我说,这一签看来是很好的,但要注意持身光明正大,忠厚,多为学生考虑,应该是有所收获。
  这时候旁边的老杨头突然转过头来说了一句:你今年有一个学生要出事,但牵连不到你,今年能发财。
  老杨头是个云游道士,看年纪得有五十多了。个子不高,皮肤黑黢黢的,头发乱蓬蓬像杂草,道袍不知穿了多少年,颇像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里对张三丰的描述。老杨头是昨天下午挑着根扁担来的,说要挂单(云游道士要在道观里住,叫挂单)。
  我说我们这种乡间小庙不是十方丛林,也没有留别人挂单的习惯,建议他去大道观里。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张旧信笺,我看了一下是一封介绍信。落款是他以前长期挂单的道观,江西某地的,信中大致意思就是承认他的道统,也提到他姓杨,是很多年前就入道的。

  看老杨头不像坏人,正犹豫着呢,开饭了,我邀他一起去吃。他居然从扁担里自己拿出一副碗筷来,碗上还有个大豁口,我寻思这云游的老道人肯定不会是坏人,饭间就跟老杨头说了我们的难处。老杨头显然也是四处碰壁惯了,表示理解,说就在这歇歇脚,后天就走。
  冯校长听老杨头说话没太在意,毕竟他见的这种事也多。跟我寒暄了一会儿,谈了谈学校的事情,就走了。后来赶着学生们都放寒假报培训班比较忙,就没来庙里烧香了。
  老杨头在我这里住了两天也就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隔了两个多月,冯校长突然到庙里来了,前脚刚迈进庙门就问了我一句,上次在你这看见的老道长呢?
  我还跟冯校长开玩笑,说老道长在此。
  冯校长非常严肃地表情说道,别闹了,出事了,我要找上次在你这遇见的老道长。

  我估计他指的老道长就是老杨头,说,你上次过来遇见那个?老杨头,云游道士,在我这住了两天就走了。
  冯校长气得一跺脚说,嗨呀,麻烦了,你怎么就把人给放走了?
  我说,我这小破庙,向来就没留人挂单的习惯,又不是十方丛林,当时也给他说了,建议他去大道观挂单。
  冯校长很无奈,摇了摇头搬了把木凳坐下,说,前两个月生意很好,报名的学生特别多,好像是因为去年暑假有一个来上课的学生效果不错,他老爹是做媒体的,给我们做了一些宣传。班都开满了,借了别人的地儿,又聘了十几个老师才教的过来,钱也确实赚了些。然后前两天带学生去体检,一个住宿生查出来白血病了,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出于朋友的角度,我还是问了一句,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冯校长苦笑着说,那倒没有,亏了白血病还不传染,要不我就麻烦了。
  我说,医院怎么说的?家里要是困难的话,我们帮忙凑一点治疗费。
  冯校长说,你别管医院怎么说的了,我前后一琢磨,之前在你这求签说让我多为学生考虑,又想起那老道长说的话,我觉得这事应该帮忙,没准那老道长就有办法。
  冯校长执意认为老杨头有办法解决,可我也不知老杨头去了哪里,他又没有手机,无从找起,冯校长叹了口气就走了。
  紧接着两三天冯校长都打电话给我说学生病情加重了,让我想想办法。
  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老杨头走了两个月,应该还没出省,从抽屉里翻出本省的大道观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打过去问他们有没有最近接收一个江西来的云游道士。
  打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那边道观的负责人说,是有个挺老的云游道长刚来,就住了三天,拿着一封介绍信,江西那边的。我问他是不是长得精瘦精瘦,头发乱糟糟,皮肤很黑,还挑了一副扁担?那边说就是这样,刚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还跟他道了别,他走了。
  我激动地握着电话大喊:赶紧把他追回来!
  对方像是吓了一跳:干什么?他犯了什么事吗?
  我生怕老杨头跑了找不回来了,急忙说:你先把他追回来,其他的事我慢慢跟你说,救人要紧,十万火急。
  幸好对方放下电话就去把老杨头追了回来,我看了一下道观电话联系簿,他是在另一个城市了,我要了他们那边的手机号码,转过去一些钱,让老杨头买票坐车回来。
  我又赶紧联系冯校长,说找到老杨头了,一两天就回来。
  那天我和冯校长一起去汽车站接的老杨头,隔着老远就看到他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他还是挑着那副扁担,出租车塞不下,只好走路回庙里。
  路上冯校长就一直在跟老杨头讲近况,以及遇见的这件事的进展。
  老杨头点了点头,伸手捋着那乱糟糟的头发。
  突然蹦出一句:这个学生有亲人学过法,年纪轻轻就溺水而亡了。
  冯校长听完就给学生家属打电话问情况,电话接通了,聊了几句,冯校长突然目瞪口呆地对着老杨头说,神了,学生的舅爷爷年轻时是个术士,有些歪门邪道,经常给人下害手索要钱财,三十三岁上在水塘里游泳淹死了。
  老杨头只回了一句:问一下,这个人现在埋在哪。
  冯校长又拿起电话向学生家属打听。放下电话后说,在他家的老宅附近,死的比较早,就土葬在地里了。
  老杨头说,准备材料,就去那里做。
  冯校长让学生家属去联系车,找了一辆皮卡,把老杨头的扁担放在斗里。我带着他们回庙里取了法衣、令牌、桌子、碗盏等,又装了一袋子香烛纸钱,喊上徒弟保尔跟我们一起去。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地方了,田有多年不耕种,杂草都有一人多高,附近还有其他几户人家。
  老杨头话也不多,问主家借了把镰刀就开始割野草。我和保尔、冯校长在一旁搭法坛。
  两个多小时,把附近的杂草差不多都割掉了,坟头墓碑都露了出来。
  老杨头说,就是这个横死的鬼一直在害人,度了他吧。我和老杨头穿上了法衣开始做超度科,这老杨头穿我的法衣显得像个唱戏的。
  徒弟保尔把纸钱香烛从袋里拿出来,堆在地上,开始点火。
  说来也奇怪,刚点起来,就见一阵旋风刮过来,火就灭了。我重新点起,又刮来一阵旋风,火又灭了,反复了四五次,始终点不着。
  老杨头本来是闭着眼念超度经文的,突然眼睛一睁,精光四射,大骂了一声:不服度是吧,我禁了你。
  我拦了一下老杨头,说先别着急,再试试,先礼后兵嘛。老杨头这才作罢。
  我掐了灵官诀,亲自去点纸钱,一样,一阵风刮来,火突然就熄了。老杨头很是气愤,把中指刺破,滴了几滴血在纸堆上,他也去点纸钱,可仍然遇到旋风熄灭了火。
  老杨头脱了法衣,问主家借锄头铁锨。冯校长忙问他要干什么,老杨头说刨坟。主家一听也慌了,一边拦着老杨头一边说,这事还有别的办法么?
  老杨头猛地回头,眼神犀利地问道,附近这几家人,肯定都有问题吧?
  主家想了想,说,那倒确实是,住对面的小张前年被车撞死了,邻居老刘家的孩子今年也是得了重病。
  老杨头说,这个坟里埋的人,以前学过法,又是横死的,怨气很重,一直在犯煞,本想着超度他,可他不服度,还要留在这里,要是不管不顾,还有更多人要遭殃。
  主家央求道:挖坟这事还是慎重点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杨头语气很坚决:没别的办法,必须把他挖出来困住。你们害怕就我一个人做就行,你们在旁边看着。
  主家心里也担忧,回头看看我,我冲他也点了点头,主家算是同意了。
  虽然确实心里有点发憷,主家和冯校长还是帮忙一起把坟刨开了,挺厚重的棺材表面已经整个黑了。正要起出来,老杨头拦住了,说,露出上面就行了。
  接着就看老杨头把房后的一棵大桃树的粗树枝砍了一段,削出7颗木钉来,按北斗七星的形状钉在棺材盖上了,接着又把桃木木屑洒在上面,重新掩好土。
  我回到法坛前请了土地,做谢土地法事,让徒弟保尔去把纸烧了。
  这次点火,再也没有小旋风了,很顺利就点着了,把香烛纸钱都烧了。
  做完事之后,老杨头就在我这里住着,不到三天,冯校长就打电话来说,医院都惊呆了,不知为什么病人的各项指标又都恢复正常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杨头就收拾了行李要走,我留他多住一段日子,老杨头摆摆手说,不用了,你这里不是十方丛林,也没有云游道士挂单的规矩,我找个大道观去挂单吧。临走,我送了老杨头两双新的十方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老杨头,冯校长的学校,倒是蒸蒸日上,学生越来越多。那个意外得病的学生已经痊愈了,听说去年高考成绩不错,去了大城市读大学。
  老杨头一个云游道士,本来可以完全不用理会这些事情,自己比较贫困,去哪里都是靠一双脚,不给其他人添麻烦,随遇而安。但遇到事情了喊他帮忙,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他没有推辞,不顾危险就身先士卒来做驱邪破煞。事后又不图名利,扛着他的扁担继续云游,这份热肠让人动容。在别人危难时来帮一把,悄然而去。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人吧。
  日期:2018-05-07 22:46:12
  不止我们汉民族有许多民间术法门派,少数民族的原始信仰构筑而成的诸多萨满、巫蛊类术法也一直流传至今。随着互联网的日益发达,这些少数民族巫蛊师、萨满的形象也逐渐浮出水面。很多武侠、玄幻小说中也有对他们的描述。
  相比于汉民族的巫道术法,少数民族巫蛊师、萨满显得极为神秘隐蔽。他们住在深山老林中,极少与外界沟通,千百年前的巫术没有丝毫受到外界影响。传说,被下了蛊的人无药可治,其他的蛊师也无法解开,仅有下蛊人亲自解除才有效。可在巫道传承中就没有这种奇怪的传说,我做庙祝很多年,接触了各个大小门派术法符咒,从没有过旁人无法化解的符情况。直到一年前我去贵州亲历了侗族蛊师的蛊术。

  师弟易老萌曾经与我一起学道,出师以后自己创业去了,没有继承师父的衣钵,现在是长沙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总,事业有成,常来帮衬庙里。和他一起创业的伙伴都知道他曾有过学道法的经历,有朋友遇见奇奇怪怪的事儿了也会找他帮忙。
  一年前,易老萌的同行,传媒行业的一位大姐撞邪了,请易老萌做驱邪。易老萌做的挺利落,很快大姐就没事了,易老萌也和大姐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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