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互联网的时代

作者: QQ圆

  七月的临州,天气格外闷热。
  天色有些阴沉,一场大雨眼看着要来临。
  临州萧然学。
  这里是萧然第一重点高,同时也是今年高考的一个重要考点。

  随着铃声叮铃铃地响起,原本寂静的考场顿时热闹起来,考生们交完试卷,陆陆续续地走出考场。
  随着考生三三两两的聚集,四面八方,或兴奋或遗憾的交流声开始此起彼伏。
  高考是敲门砖,考生百态,在高考完毕的这一个瞬间表露无遗。捶胸顿足、懊恼、无所谓、高兴、放松……等等情绪不一而足。
  其一个考场内。
  陈子山慢吞吞地交完试卷,目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他的情绪较特别,说不是失望还是开心,一定要描述,好像是完成了一桩任务。
  下楼。
  穿过操场。
  间偶尔碰到一同分配在本校考场的同学,隔老远打招呼,问去哪。陈子山也只随口敷衍一声,说去外面买点东西,便擦身而过。
  远远的校门口,人头攒动。

  燥热的天气根本阻挡不住校外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流动商贩,趁着高考的间隙,向考生们兜售各种点心和小吃,多数却是陪考团的人员,无外乎父母双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
  这一幕,在陈子山眼里,很多年前经历过。
  人群的一角,有一位青春靓丽的长发女孩站在树荫下,第一时间发现了陈子山,连忙挥舞着手臂示意,清脆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这边……子山!子山,在这边!”
  陈子山寻声望去,脸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加快步伐走出校门,笑容满面地迎了去。
  “姐,你咋来了?”

  “我今天回家,顺便来看看你。”
  “嗯。”
  “一起回去?”
  “学校有通知,说明天估分,到时又要来,麻烦。”

  “没事呀!让爸送你来,顺便帮你把宿舍的东西带回去。”
  “好吧!”
  陈子山想想也不错,没再说话,而是趁着空隙,仔细地打量起眼前正处于青春年少时的亲姐姐。
  现在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少女时代的亲姐姐,是如此的漂亮。

  一头飘逸的秀发,配白皙清丽的面容,再加一袭白色褶皱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曲线玲珑的身段,俏生生地站在校门口,仿若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频频吸引着人群的注意力。
  因为天气的缘故,尽管没有阳光直射,但圆润的小鼻头仍然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陈子山的姐姐叫陈丽丽。
  可惜在前世,这是一位命运多舛的女子,直至陈子山重生的前夕,人到年的陈丽丽,因为特殊的原因,一直没有再婚。

  来不及细想。
  陈丽丽在他眼前摇晃了一下手掌说:“喂,愣什么神?没事走啦!”
  “哦好!”
  高考考完,学校根本没啥事,只要明天来估分拿志愿表行。
  陈子山连忙跟,顺手接过陈丽丽手的拉杆箱。

  “特意赶今天回来的?”拉杆箱颇重,陈丽丽在尚海音乐学院读书,一到放假大包小包塞满行李箱。
  “是啊。”陈丽丽点点头,“放假前,我给家里打过电话,才知道你高考居然没人陪考,爸妈说你不要他们陪。”
  “没必要,考场在本校,主场呢。”
  “考得怎么样?”陈丽丽没多说,转而问起考试情况。
  “还行吧。”
  “重本应该没问题。”

  “悬!”
  所谓的重本,是重点本科。
  现在是1999年7月9日,20世纪最后一次高考。
  在没有实行3+X高考改制之前,高理分科都是考五门,每门分数为150分,总分为750分制。
  科五门分别为语数外,再加政治和历史,而理科五门是语数外加物理和化学。
  大学的分级也不是后世的一本二本之分,而是分为专科、本科、重点本科。
  陈子山清清楚楚地记得,1999年高考的重点本科分数线是560分,本科分数线是540,至于专科分数线,从来没印象。
  重本分数线是重本院校里最低的录取分数线,达到这个分数,可选择的重本院校依然很少,如这一年的燕大,其录取分数线远高于重本分数线。
  “发挥失误?”陈丽丽皱眉问。
  陈子山平日成绩如何,自家姐姐肯定清楚,要说考青华燕大有点扯淡,但重本应该没问题,现在听说悬乎,唯一的解释是临场发挥失误。
  “算是吧。”

  陈子山略显遗憾地解释:“今天的英语发挥失常,成绩恐怕不理想。”
  确实不理想。
  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因为陈子山重生的时间是1999年7月8日晚,刚重生回来,还没弄明白状况,要面临最后一天的高考。
  几乎整晚没睡。
  他睡不着,一直在折腾自己,因为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荒谬的梦,荒诞不经,却并不陌生。
  陈子山很有经验,在梦里把自己折腾醒,是一件并不困难的事情。类似的梦境以前有过,多数都是面临高考或正在高考,如同眼前这般。在梦里,通常情况下都会知道自己在梦里,然后折腾几下会醒过来。

  可惜这一次有点失算,以前常用的方法不管用,后来掐大腿、泼冷水、扇巴掌等皆不好使,危险一点如盗梦空间那样的方法又不敢用,原因嘛很简单,这一切真实得令人感到过分。
  一直折腾到半夜,陈子山才彻底死心,不得不相信,他有99%的可能性重生了。
  这个结论一出来,剩下的时间更加睡不着,他的内心颇为惶恐。
  前世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感慨,但人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至少天伦之乐没有少。
  有父母亲人,全都健在,下有妻女,妻子温柔娴淑善解人意,长得还算漂亮,而聪慧可爱的女儿,简直是一个贴暖心窝的小棉袄。
  重生一世,陈子山什么都不担心,父母、姐姐、妻子,这一世仍然可以找到他们,该在的应该都在,该属于自己的应该也跑不掉。
  可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这一世,只怕再也见不着了。
  这是陈子山惶恐的真正原因。
  折腾到天亮,陈子山才想通,或许在那个世界,宝贝还在,自己挂了而已。

  一早赶到考点,又趁机小眯了一会。
  然后是稀里糊涂考完英语,重生回来的陈子山根本没法应付英语高考,幸亏前世是宁大附的教师,后来兼职高部的计算机课程,平日里并没有把英语完全放下,一般的英语勉强还能凑合,所以没有彻底完蛋。
  陈丽丽仔细打量他几眼,瞧着那明显的黑眼圈说:“昨晚干嘛去了?”
  “没干嘛!”
  “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压力大!”
  “……”
  这话骗鬼都不信。
  陈丽丽目光狐疑,却见陈子山神色自若,目光并没有往日撒谎时常见的飘浮不定,才半信半疑,没有继续追问。
  “失误到什么程度?专科?本科?”
  “不知道。”

  陈子山说的是实话,考完出来,心里完全没底,前世高考的总分他清楚,但这一次英语能拿多少分,只有估分后才知道。
  很快来到公交站。
  陈子山家不在萧然市内,而在郊区,稍微有点远。
  此时的萧然叫萧然市,一个县级市,不叫萧然区,等到2001年撤市改区后,萧然市才正式成为临州市下辖的一个城区。
  萧然在很多年前分为三块,分别是萧然、里畈、下萧然,这里面的区别三言两语没法说清,简单点讲,萧然和下萧然都是郊区,里畈属于城区。
  萧然和里畈是本来存在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世代安居在钱江海塘以内的安全地带,生活相对富足且有保障,聚族而居、重传统情谊、有祠堂庙舍、讲究长幼秩序。

  而下萧然则是因为20世纪大规模的围垦造的一切。
  萧然围垦规模浩大,举世罕见,萧然人民凭着双手,硬生生地在钱江岸边,克服重重困难,用简单的工具,从汹涌澎湃的钱江潮里围出了一片富饶之地。
  这一片富饶之地,是下萧然。
  当然,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现在的下萧然并不落后。
  陈子山的家,在下萧然范围内的新塘,也是后世的萧然区新塘街道。
  姐弟俩赶到新塘,在以前常下的路口叫停班车,两人下车后,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小货车,俗称小四轮,载重不是很高的微型货车。
  尽管相隔了十几年,但陈子山依然一眼认出了自家的小车子,这是陈父用来送货的工具,高时代没少坐。
  “咿!爸呢?”

  陈丽丽凑近小四轮,发现车内没人。
  陈子山拖着拉杆箱,没有凑近看,而是指着斜对面的民居房说:“或许在里面凑热闹,你去瞧瞧。”
  陈父果然在里面,不一刻,被陈丽丽拉着走了出来。
  “爸!”
  陈子山远远地叫了一声。
  陈父叫陈建国,今年4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陈子山的心情并没有多么激动,毕竟在前世,父母都健在,身体状况也不错,除了父亲创业不理想之外,生活几乎没什么波澜。

  “哎,山子回来了,考得怎么样?”山子是父母辈以及亲人好友对陈子山的昵称。
  “还行。”
  陈子山没有细讲,反正等会回去还要商量估分填志愿的问题,到时候一并说了,省得现在多费口舌。
  车回家。
  镇到家也几分钟车程。
  现在农村的规划有讲究,萧然市政府对于新建的民居,都有修建要求,不能随意乱盖,否则属于违章建筑。
  陈家的房子没盖多久,陈父早几年起早贪黑忙活,才在两年前盖起了三层半的院楼,村级道路直接通到了家门口。
  这边建房子还有一个特点,堂屋门必须朝南开。
  堂屋门是正门,指的是房子的朝向,跟建好房子后修建的院子大门不一样,院门为了交通便利,一般都是朝向外面的道路。
  所以到了萧然这边,如果是路痴没有方向感的人,直接瞅别人家的正门,可以知道正南方在哪个方向。
  这个家,对陈子山来说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能找准地方。
  三层半的小楼,独门独院,院子一隅还有一间庵堂,这是陈母供奉菩萨的场所,因为陈母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
  车开进院子里。
  还没下车,陈丽丽迫不及待地喊:
  “妈……我回来了。”
  没回应。
  陈建国说:“别喊了,她去包公殿拜菩萨去了。”
  “怎么又去了,明知道我今天回来,居然不在家等我,一点都不喜欢我。”陈丽丽嘟着嘴发牢骚。
  陈子山笑道:“妈这点爱好。”

  “说的是。”陈建国附和了一句,又交代说,“午的饭菜还有,你们自己弄点吃的,我先去店里。”
  “我陪你去。”
  “你去做什么?”
  “去瞅瞅!”
  “那先吃点饭,我等你。”
  “不饿。”
  陈子山拉开小四轮副驾,坐去,又摇下车窗玻璃,朝走进厨房的陈丽丽喊话:“姐,我跟爸去店里,你先吃,不用等我。”
  “知道了。”
  所谓的店,是一家小型的五金店,平日里都是陈建国和妻子一块儿管,不过陈建国还有一门手艺,是木工。

  陈建国是新塘附近远近闻名的木匠,时不时会有打造家具、门房、橱柜、衣柜等需求的熟人找门,生意好时,一年可以做好几个月。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养家糊口有余,发家致富不足。
  陈家依靠着小五金店和陈父的这一门手艺,才确保一家四口衣食无忧,还能盖起一栋崭新的楼房。
  真正说起来,陈家的经济条件等,大钱没有,小钱不缺,生活没什么波折。

  这是在陈子山大学前,大学后,陈家开始起了变化。
  变化先甜后苦。
  前世,陈父在2000年年初,把镇的五金店转让,又找亲朋借款凑齐10万资金,跑到临州西开了一家铝合金门窗店。
  这是陈建国两口子商量的结果,理由是陈子山前世读的大学在那边,只可惜了那一门木工手艺,此抛弃,一辈子都没有捡起来。
  事实,这一次转行的效果相当不错,陈建国凭借铝合金门窗店,四年多时间积累了200多万的资产,在新塘一带小有名气。
  2003年,萧然区规划临江新城,成立了一个临江工业园区。
  2004年,陈建国盘掉城西的铝合金门窗店,回到新塘,在临江工业园区批了一块地,转行做起了化纤企业。
  化纤行业属于南江省的支柱产业,大大小小的企业犹如过江之鲫,遍地都是,不管资本大小,全都是跟风者。
  两百多万的资本,一头扎进化纤纺织行业,如同一艘小渔船扎入了汪洋大海,风平浪静时收获还不错,陈家的资产一度突破千万。
  可是一旦大风起时,风浪滔天。
  2008年经济大萧条,化纤行业遭遇灭顶之灾,政府抓大放小,把重心放在拯救大企业,任由小企业自生自灭。
  那一年,破产跳楼的老板不在少数。
  陈建国没有跳楼,但企业破产倒闭,之前积累的原始资本全部化为乌有。

  家道由此落。
  2010年,萧然区政府在新塘街道投资新建了一个花木城,用来搬迁本位于萧然城区的花木城旧址。
  陈建国再次看到了机会,借资投资了花木城的门面。
  不曾想,命运再一次捉弄了陈建国。
  2013年,临州市建设大城市共荣圈,把萧然市东边一大截区域划分出来,成立了一个大JD区,直属临州管辖,与撤市改区之后的萧然区属于并列的关系。

  新投资的花木城,归入了大JD区,原萧然区花木城不再搬迁,所有投资新花木城的投资者,全部血本无归。
  一直到陈子山重生,新修建的花木城都没有投入使用。
  在此期间,陈子山本打算辞去宁大附教师的工作,回家协助父亲,却被陈父再三拒绝掉,不希望他辞去体面的教师工作。
  其实他知道,陈父是在为自己的儿子留一条后路。
  大起大落,年近花甲的陈建国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再也没有翻身,折腾不起来了。
  陈家落下的债务,压在了陈子山的身。
  所幸债务不多,再加陈丽丽一直单身没再结婚,所得收入全部用来填补这个窟窿,才慢慢地把陈家再一次经营起来。
  前世的一幕幕,闪电一样滑过陈子山的脑海。

  重生回来,这些事情几乎可以避免,陈子山没打算干涉父亲近几年的发展轨迹,只要把后几年的难点规避掉行。
  很快到了镇的五金店。
  店很小,但没有竞争者,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陈建国打开卷闸门,陈子山远远地能闻到一股废弃金属的味道,他对这种气味很敏感,闻多了会头晕恶心。
  这个毛病几十年都没变过,现在重生回来,依然如此。
  店子外面是坑坑洼洼的公路,刚刚下过阵雨,坑里到处都是积水。

  公路两边是各种店铺,小饭店、书店、杂货店、理发店等一应俱全,一个紧挨一个。
  斜对面的一家影像店内,正声嘶力竭地循环播放着任贤齐的歌曲,如《心太软》、《伤心太平洋》、《任逍遥》、《依靠》、《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等等,虽然陈子山前世并不怎么喜欢他的歌,但现在听起来,却满满的都是回忆。
  陈建国在店内忙碌,陈子山好几次想要进去帮忙,却被陈父制止,只让儿子在外面柜台打点招呼,知子莫若父,陈子山的毛病他一清二楚。
  “哟,山子回来了……”
  路过的熟人见到父子俩,时不时打个类似的招呼,有热情的,甚至会进来拉一会家常,顺便关心一下陈子山的高考情况。

  一下午很快过去。
  镇的五金店,一般开到6点来钟可以关门。
  晚。
  在包公殿拜菩萨蹲守了一天的陈母回到了家。
  迎接陈母的是陈丽丽一连串的埋怨,诸如亲生女儿不庙里的菩萨、不一起拜佛的大婶大娘之类的矫情话。
  总之是吃干醋。
  陈母笑眯眯地听着,见到儿子女儿回家,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连忙下厨房忙活,而陈父被打发着去街菜市场买菜去了。

  晚吃饭时,自然而然谈到了陈子山高考的情况。
  听说英语发挥失常,陈建国两口子一连串的可惜。
  陈母埋怨说:“早跟你讲,让我陪你去考试,你又不情愿,现在知道陪考的重要性了吧?”
  陈子山两手一摊,不好搭话,在母亲心里,这事儿有理有据、原因结果层次分明,反驳都没用。
  陈建国说:“要不复读一年?”
  这话不是跟陈子山说,而是在跟陈母商量。
  “复读!”陈母一锤定音。
  陈子山无奈道:“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

  陈母说:“是听你的,英语才考砸!”
  “这是两码事。”
  “可结果一样。”
  陈丽丽见母子俩争吵起来,连忙劝说:“妈,你先听听弟怎么说,人家都还没说话,你草率地做了决定,犯人还有个申辩的机会呢。”
  “什么破喻。”陈母瞪了女儿一眼,“你呱噪偏帮,我是你们的妈,还能害你们不成?”

  陈丽丽缩头说:“哪有偏帮!”
  陈建国打圆场说:“那山子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复读。”
  陈子山老老实实地说话,“英语发挥失常,重点本科的希望可能不大,但一般本科还是有希望的,复读一年,谁能保证一定今年好?”
  陈母不认同,说你这样纯粹是抬杠的话,又不是读不进去,复读一年,无论如何都今年要好。
  换做是重生前,或许陈子山会听母亲的建议。
  但今时不同往日。
  1999年,这是一个黄金年代,机遇遍地,俯拾皆是。
  后世有人总结说:
  世纪前后,风云跌宕起伏,浪潮频频。
  改革开放三十年,华夏企业大体经历了三次发展的大浪潮。
  如果说第一次浪潮是以农村和城市边缘人创业为主体,第二次浪潮是以知识分子和公务员下海创业为代表。
  那么第三次浪潮,无疑是以互联创业精英为先锋。
  三次浪潮的时间节点分别是1984年、1992年、1999年。
  在这一年。
  互联时代拉开了序幕,风起云涌。
  回想种种,难免心潮起伏。
  现如今……
  BAT三巨头,腾讯刚刚创立,身处襁褓当。阿里还未孵化,老马正在千方百计地拉合伙人,想共创盛举。百度创始人还在大洋彼岸思考人生,身在美营心在汉,或许再过半年,是蓦然回首的时候。
  三大巨头随便搭一个,这辈子还用愁什么?
  其他类似于京东、水果、脸书、传等等,所有的一切,红果果地摆在眼前,缺少的,仅仅是发现的人和资本。
  陈子山前世毕业于理工大,大学专业是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毕业后本想在临州市内找一份与专业对口的工作,却被陈建国花钱活动,进了宁大附,堂而皇之地担任了高部一年级的数学老师。

  宁大附的老师不愁吃穿,不愁升学率,业余时间特别多,所以陈子山虽然担任的是数学老师,却并没有把计算机丢掉,时不时在论坛发布一些小程序闹腾着玩,心情好还会偶尔研究一下黑客技术,不过都是浅尝辄止。
  后来学校与时俱进,在高部开设了计算机课程,陈子山因为高一数课不多,自告奋勇兼职了附的计算机老师。
  附高的计算机课程很少,一个班一周才两节课。当然,所谓的很少是相对于每一个班级而言,集到陈子山身,相当于每天都有计算机课。
  正因为如此,陈子山十来年计算机课程教下来,不仅给无数的高学生开启了计算机世界的大门,同时也给自己积累了一肚子的计算机理论知识。
  至于编程方面相对弱了,因为高不教编程,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项目可以研究,所以陈子山除了无聊时研究一些简单的小程序之外,碰到大型的编程课件,基本只会讲,不会做。
  如今侥幸重生,对于陈子山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准专业,踏踏实实地把前世的理论知识转化为今生的实践,完善自身的同时再积累资本,等到时机一至,自然会成为那一个已经做好准备的人。
  所以,大学要读,但大学的好坏已经不重要。
  人和专业才是第一。
  可是现在,谁都说服不了谁。
  陈母坚持复读,认为好的学校是一个更高的起点,学生应该先以学校为荣,才会有学校以学生为荣的机会。
  陈子山站在重生的至高点,虽然没法明言,但态度更加坚决,他认为这一辈子,无论什么学校,以他为荣的几率要大。
  针尖对麦芒。
  陈丽丽咬着筷子尖,看戏一样地瞧热闹,这母子俩根本不像母子俩,像冤家,怪不得高考一听母亲要陪考,陈子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别吵了!”
  关键时候,陈建国不再做和稀泥的角色,“都听我的,山子先去估分填志愿,等分数出来,如果只够专科,老实点去复读,如果进入一般本科,那由山子自己决定,咱们做父母的,不干涉太多。”
  “行吧!”
  陈母不是不讲理,而是关系到儿子的前程问题,所以不愿意让步,这时再想想,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嘛。
  陈子山笑嘻嘻地说:“妈,您别操心太多,咱也不是故意跟你顶嘴,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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