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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
作者:
梦网中人
日期:2018-04-29 15:09:21
第一章 脱险
一条木篷船在蘑菇岭附近水域往返了好几趟。 船上两人正是罗希万和陈浩。
“这样找是找不到他们的,我看得进山。”陈浩停止了划桨,用他那只独眼仰望着西岸陡峭的山坡。
“进山?……不!现在不是时候,敌船刚刚遭到炮轰,如果我估计得不错, 敌人很快就会对他们采取报复行动。”罗希万摇着尾舵说。
经过几 天的努力,陈浩终于利用铁罐头盒、烟花内的火 药和一些铁钉等物,造了几个土制丨炸丨弹。他准备袭击县城的敌人,以造成游击队进城的假相,使敌人分兵防范,从而减轻对游击队的威胁。
夜幕降临,化装成乞丐的陈浩,背着个破旧的包裹下了船。一会儿,他来到了关帝庙。
关帝庙在一个小山脊上,它的左下方,就是国军警备队的营地。庙内很安静,供桌上仍点着香烛,但没有人。
陈浩将包裹放下,走出侧门。他趴在墙头上,朝警备队营地察看了一下后返回庙内,从包裹里取出一颗用布包好了的土制丨炸丨弹,从供桌上拔出一炷香火。他爬上墙头,点燃导火索,将丨炸丨弹掷了出去。
陈浩接连扔了四个丨炸丨弹后迅速逃离。警备队遭到突然袭击,顿时乱作一团。当全城戒严的时候,陈浩已回到了码头的木篷船上。
这天清晨,罗希万和陈浩刚到蘑菇岭附近水域,就遇见两艘满载兵员的敌船,一前一后“隆隆”地驶过,掀起的波浪使得木篷船剧烈地摇晃。
“敌人要采取行动了。我们跟下去!”陈浩操起桨奋力划着。
当他们抵达夏庄镇码头时,敌人已经上了岸。
他们把船划到对面的渡口附近,泊在一棵柳树下,等待着返回码头的敌人。是败还是胜,一看便知。
上午半天过去了,码头那边没有出现敌人。
西沉的太阳挨近了山峦。
陈浩突然叫了起来:“他们回来了!”
码头那边,一队士兵沿石阶走下来,有一群没穿制的人夹在队伍当中,显然,那是被俘的游击队员。
陈浩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游击队遭袭了。”
“看看担架有多少。”罗希万从水里爬上船。
穿黑制服的保安队有三付担架抬上船,穿灰军装的警备队有两付。
“游击队吃了败仗!……”陈浩十分沮丧。
“岂止是败战,惨败!惨败!”
第二天清早,木篷船在“呀呀”的摇桨声中缓缓前行。
又到了游击队炮轰敌船的水域了,陈 浩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到山坡上。
突然,一块 白晃晃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
“老罗!山上有人!”陈浩惊喜地大叫。
“什么?......在哪儿?”
“你看,他在 动。”陈浩指着山坡,“穿白衣服,他在动!”
罗希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晃动的白色的东西。他看了一会,说:“不是人在动,像飘动的白布。”
“我上去看看。”
船靠向西岸。
陈浩快步通过河滩,钻进山坡上的灌木丛中。
罗希万坐在船头等了好一会,才见陈浩背了个人下山来。
陈浩将伤者背进船舱放下,喘着气说:“他后背中枪,昏迷了。快去东岸找郎中。”
斜对面的东岸,常有百姓活动,附近定有村 庄,有村庄就会有郎中。
一到东岸,陈浩就跳下船,沿小路跑去。
黄坪村的吴郎中跟着陈浩来到船上,见那人受的是枪伤,吃惊不小:“他是蘑菇岭那边的?”
“大概是。”罗希万答,“我们发现了他,不能见死不救。”
“嗯。”吴郎中点了下 头,蹲下去为那人号了下脉,“他失血过多,加上 饥饿,很虚弱。不过,不碍事。”他边说边打开药 箱,开始治疗。
忙完了,吴郎中站起身说:“用 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陈浩连声道谢。
吴郎中忽然问:“你们从哪里来?听口音,不是福建 人。”
罗希万一愣,与陈浩对视一眼,答道:“我是湖南人,他是江西人,我们合伙做生意,亏了。现在是渔民......”
吴郎中信了他的话, 向二人拱了拱手,郑重地说:“今天这事,千万别 让人知道,否则,我这条老命就没了。拜托!拜 托!”
伤员苏醒过来,发现身旁两位陌生男子,知道自己得救了:“你们,你们救了我......”
陈浩见他醒来,很是高兴:“我们是渔民,你尽管放心。我发现你挂的衣服, 上去背你下来。”
“谢谢!......谢谢!......谢......”他大概是想说很多的“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声音渐次低弱。
“来,我扶你坐起来,先吃些东西。”罗希万将侧卧着的伤员小心地扶坐起来。陈浩舀了碗鱼汤喂他吃。
伤员渐渐恢复了体力。
陈浩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永德。”他答,又 问:“你们呢?”
“我叫陈浩,他叫罗希万。”
罗希万迎着赵永德感激的目光,笑着说:“早 上,陈浩背你下山,可把他累坏了。”
赵永德十分歉疚:“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第二天清晨,赵永德醒来时,陈、罗二人已在江边生火做饭,他自己下了船。
迎着初升的太阳,听着江中的水声、岸上的 鸟鸣,看着蝶儿飞舞、鱼儿翻跃,死里逃生的赵 永德,感叹着生命的美好,心里愈发感激陈、罗二人。
吴郎中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忽然听到有人拍打门环的声音。
“有急诊。”吴郎中放下碗 筷,提了马灯出去。
打开门,见是陈浩与那位伤者,大感意外。愣了一会,才慌张地说:“快进,快进来!”
吴郎中关好大门,把二人领进右厢房, 那儿是他的医疗室。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被 人见着可不得了……”吴郎中把马灯放在长形桌上, 看着陈浩责备道。
陈浩歉疚地笑笑,说:“我们特意趁天黑没人时进来。您只当是普通病人,不必担心。”
吴郎中看了看赵永德, 说:“面色不错。......你不是自己能走了吗?还到我这儿做什么?”他又把脸转向陈浩,“我说过,我 不会做手术。”
赵永德用方言说:“我来有两件 事:一是来感谢您救我;二是来向你借把好用的刀子,我让浩哥帮我把弹头取出来。”
吴郎中横他一眼:“哼!说得轻巧。弹头嵌在骨头里了。”
“我不怕痛。”赵永德说。
吴郎中叹了口气:“我这里没有手术刀,也没有麻丨醉丨 药。你真的不怕痛?”
“不怕!”赵永德肯定地回 答。
“那好,我去找把剃头刀来。”吴郎中说完走了出去。
陈浩略看了下房间。陈设很简单,长形桌前面有张小方凳,后面是张藤椅,再后面靠墙立着个中药柜;他身后是一把很长的靠背椅,显 然是给候疹的人预备的。长椅上方暗黄的木板墙上,挂了幅“福禄寿”三神图,两旁的对联是:“龙蟠云母万家雨,凤啼红花杏林春。”
陈浩正看着,吴郎中干咳一声走了进来:“我让小女去借剃头刀了,你 们稍候。唉!这年头......”见二人仍站着,忙招呼:“坐呀,坐呀。”
三人坐定,陈浩与吴郎中攀谈起来。才知吴郎中幼时读过几年私 塾,十七岁时,父亲送他到县城一家药房当伙 计,偷空学了《医林改错》,背过《汤头歌》, 后来回黄坪村当了郎中。至于西医,近两年才学了点 皮毛。
聊了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
“爸!剃头刀我帮你借到了,别的事我可不帮了!”
清脆的话音刚落,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出现在门口。
“这是小女。”吴郎中向陈浩介绍说。
“是哪个挨了枪子啊?”女孩一脸灿烂的 笑,调皮的目光在陈浩和永德两人身上不停地转换。
永德呆望了她许久才答:“是我。”
吴郎中接过剃头刀:“没你的事了。”
女孩与赵永德对视一眼转身走出去。永德仍呆望着门 外,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吴郎中瞪他一眼,冷 声道:“把衣服脱了。”
赵永德这才“嗯啊”了一 声解开衣扣。
忙了好一阵,吴郎中才将弹头取出来。
赵永德连声说谢。陈浩从口袋里取出十块大洋给吴郎中,吴郎中死也不肯收,说:“蘑 菇岭那边的人都是帮穷苦人的,我能要这钱么?再 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手术.....”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今后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日期:2018-04-29 15:12:50
赵永德说要进山找他们的队伍。陈浩说:“等伤好了再去找也不迟。 ”
罗希万招呼赵永德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赵永德走过去,坐在罗希万对面的礁石上。
罗希万说:“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
“你们不是渔民?”
“我们是红军。”
“什么?!红军?......”
罗希万开始讲述他与陈浩的经历.....
1934年,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从闽西向闽浙皖赣边挺进,八月初到达福州城外,与国军激烈交战,国军出动飞机轰炸红军阵地……
红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突围北上。
有位收尸的村民发现在被炸倒的树下,压着两个红军的人。幸运的是,茂密的树叶几乎将他们遮盖住了,没有被国军发现补枪处死。村民偷偷地将他们换上国军的服装,交给了国军。
当罗希万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注意到对面的病床上,有一位眼部缠了绷带的人,很像战友陈浩。
经过一星期的治疗,罗希万的断腿已大有好转,而陈浩的左眼却没能保住, 医生说树枝刺穿了眼球。
二人冒充别人,在医院里提心吊胆地住了一星期后,便悄悄溜了出去。他们凭借身上的国军军装,上 了一艘从福州到延城县的货船。又向运货老板“借”了 二十块大洋和船工的衣服,在夏庄镇下了船。
在先遣队到达福州之前,红军与国军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战斗。在那次战斗中,有六人受伤较重,其中一位就是陈浩的指导员。上级领导让陈浩等人,将他们秘密转移到夏庄镇蘑菇岭游击队去。因而,陈浩认得几个游击队员。
游击队联络员老郑家,在镇西北靠近山边,附近的民居稀少。陈浩到了那里,敲了门,屋内没动静。见大门没上锁,便推门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连只鸡都没有。
陈浩退出来,瞥见不远处站着个老农,正 往这边观望。他走过去。
“大伯,郑先良去哪儿 了?”
老农神色有些慌张,他把陈浩引到隐蔽处,低声道:“三天 前,警备队来了一帮人,闯进郑先良家。他们发 现了藏在大缸里的红军干部,听说他的肺被打穿 了,肚子还中了一枪。警备队的人把他拽出来, 我们这边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叫声,叫得让人揪心 哪!后来,他们就把郑先良夫妻俩和那红军干部一起带走。那红军干部被他们拖到码头就断了气。郑先良被押上船,可是,船离开码头没多远,郑 先良跳水逃跑,被乱枪打死了。唉!……”
陈浩压抑住内心的悲痛,问:“红军干部的遗体呢?”
“几个好心人,将他抬到山上埋了。就那座山。”老农指向镇南边的一座小山。
罗希万和陈浩匆匆离开客栈。他们乘船逆流而上到了延城县,买了体面的衣服换上,住进了酒店。罗希万觉得,现在住酒店里最安全。
“就剩下这些了。”罗希万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两块大洋簸得“叮叮”地响。
“我会想办法的。”陈浩看一眼他手里的大洋说。
“听雨轩”茶楼。
一位戴墨镜男子上了楼。他要了一壶茶,将手里一张折叠了的报纸放在桌旁,慢悠悠地喝着茶。
三个警备队的人“咚咚”地上楼。 老板高声招呼着,殷勤地给他们递烟、泡茶,不敢怠慢。
三人喝着茶、吃着点心闲聊了好一阵,被称作“林队长”的那位说要去方便一下,起身下楼。
戴墨镜男子拿起桌上的报纸,付了茶钱,跟着下了楼。
“林队长”小解完,转过身,见一人挡在面前,正要发作。那人却举起手里的报纸,朝他的上腹猛地一推。
“林队长”大叫一声,“噗”地倒地。
酒店客房里。
陈浩打开报纸。
“手枪!”罗希万惊呼一声,“怎么搞到的?”
“我干掉了警备队队长。”陈浩擦了脸上的汗水坐下。
“你真行。”罗希万咧嘴笑,“用什么武器?”
“我把削尖的竹筷,捅进了他的心脏。”陈浩打着手势说。
两天后,盛隆钱庄遭到一位持枪蒙面人的“抢劫”。因为盛隆钱庄不仅放高利贷,还兼营赌场、Ji院,祸害百姓,所以它成了陈浩的打击目标。
不久,罗希万听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国军运输船遭到游击队的炮击。
于是,他们买了木篷船,在夏庄镇附近水域寻找游击队。
赵永德听了罗希万的叙述,又听陈浩说出了那五名红军伤员的姓名,相信他们是红军战士。考虑再三,决定与陈浩一起进山看看。
吃罢午饭,他们把木篷船划到夏庄镇码头附近的偏僻处。化装成乞丐的赵永德与陈浩,先后下了船。他们从行人稀少的小巷,绕道进入镇西北角的山边。永德领着陈浩迅速进入蘑菇岭南麓。陈浩一声不响地跟着赵永德,沿着林间小路走向深山。
赵永德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头观望。
“怎么啦?”陈浩跟着抬头看,只见一根麻绳垂挂在大树上。
赵永德说:“我们设在这儿的机关被破坏了。”
见路上有凹陷的坑,陈浩知道下面埋设过圈套。又走进一段路,看到有个很大的兽夹被掀翻在路边。这也是用来防备敌人黑夜进山的。再往里走,在两棵并排大树之间的半空上,搭建了个小木棚.这是哨岗。永德快步走过去。
一名自卫队员的遗体横在哨岗下方。
“是小王。”永德伤心地说,“他是下来之后被人用刀杀害的。”
陈浩略作思索后,说:“说明他很信任那个凶手。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他熟识的人。”
“你是说,我们游击队里出了叛徒?是他领着敌人山的?!”赵永德十分震惊,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确没有发现搏斗过的迹象。
“只能作这样的猜测,否则无法解释。
”陈浩说,“走吧,到你们的营地看看。”
再往里的三道哨岗,哨兵全被敌人用刀或箭杀害了。
赵永德领着陈浩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山谷,实际上它是两个山谷的交会处,森林茂密,古树众多,有条小溪在谷口前流过。距小溪不远的地方,有几间竹棚,已被炸得破烂不堪。
二人飞奔过去。在一间较大的竹棚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游击队员的遗体。
“全完了!”陈浩呆呆地看了好一会,说出三个字。
赵永德僵立在那,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忽然“啊!啊!”地大叫两声:“我不信!我不信!.......队长!你在哪里?!”
他跑过去,不顾一切地翻动一具具遗体……
日期:2018-04-29 15:14:19
木篷船在暮色中离开夏庄,向下游的荒岛靠去。
陈浩、罗希万下了船。他们准备在岸边做晚饭。赵永德一人呆坐在船上。游击队遭到毁灭性打击,使他久久地沉浸在悲痛之中。
此刻,高耸的蘑菇岭主峰,黑黝黝的,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晚饭时,三人都喝了酒,喝的是闷 酒,没人说话。
饭后,天完全黑了。仰面躺在沙滩上的罗希万突然问:“陈浩,你说,我们的队伍到哪里了?”
“该到浙江了吧。”陈浩说,“明天,就去追赶他们,你说呢?……”
罗希万没有作答。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陈浩看着灶里残留的火苗逐渐小去,直至熄灭。黑暗迅速压了过来。
“不!”罗希万忽地坐起,“为什么非要追赶 队伍?蘑菇岭游击队没有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陈浩很是意外,“可 是,我们已经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没有党的领 导,没有人手,没有武器,队伍怎么建立?就算 能拉起一支队伍,这样的队伍算什么队伍呢?.......”
“农民武装。拉起一支农民武装的队伍!”
陈浩心头一震,转头看罗希万,黑暗中,感觉他正看着自己。
罗希万缓缓说道:“福州一战,我们的队伍损失惨重,意味着,我们的不少战友,已经牺牲。这一点,你得承认吧?此外,先遣队在北上途中,还不知道要与国军发生多少次的交战,也就是说,我们的战友会越来越少……假如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追赶上了队伍,却没有人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岂不是徒劳?”
陈浩无言以对。
罗希万继续说:“所以,我想,与其花那么多的气力追赶队伍,不如就在这里重建游击队。能拉起一支农民武装,也是不小的成绩啊。有了队伍,我们再去寻找党组织。这样不更好吗?”
“我赞成!”一 直沉默着的赵永德突然开口说道。
江水在“哗哗”地流淌,蟋蟀也叫得热闹。陈浩的心里,同样很不平静。 他明白,此时此刻,是决定他们三人或更多人命 运的重要时刻。
“老罗,说说你的计划吧。”长时间的思考之后,陈浩终于开口了。
罗希万轻咳 一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的确是个大胆的 计划!”陈浩忽然觉得,眼前这位红军排长,大有 凌云之志!
罗希万见陈浩没有异议,舒了口气。他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赵永德,蘑菇岭游击队现在不存在了,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经历了吧?”
日期:2018-04-29 15:16:23
赵永德说:“我参加游击队才一年多。那天,我提前吃了午饭去换岗。就是设在据点东面山脊上的哨岗,这个岗是炮轰敌船后才设的,因为我们的土炮是从那抬到江边,尽管很遥远,也全是密林,没有路,敌人不可能从那进来,队长还是设了岗哨,以防万一。我在哨岗大约站了一小时,就听到据点下面传来密集的枪声,还有爆炸声。我知道是敌人进山了,急忙提枪往回赶。机关枪、冲锋枪一个劲地响,我看到据点下面的山谷里充满了硝烟,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个时间,正是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啊!我小心地靠下去,看到许多保安队、警备队的人,边打边向据点包围过去。我心里着急,举起枪朝一位机枪手射击。我打中了他,他歪倒在一边。 我急忙隐蔽起来。敌人没有察觉后面有人,我又躲到树后向敌人射击,打倒了两个。几个敌人发现后面有人,调转枪口就打。就在我转身卧倒时,左肩胛中弹了。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树木茂密,敌人没发现我的具体位置,打了一阵乱枪后,又朝前去了。他们大概以为我被打死了。山谷里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我想我要赶快撤离,就悄悄地向山上爬行。爬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站起来走。我翻过了三座山,才到达蘑菇岭主峰的北面山脊,我看到了闽江。这时天色已晚,我想,我只有到达江边,才能遇见渔民,才能得救。我抓紧时间下山,可是提不起劲,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块大平石上,爬出去一看,天哪,是个悬崖。 我立刻灰心了。以我当时的体力,下这个悬崖,等于是自杀。我绝望地趴在岩顶上,天渐渐黑下来。我想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我费了好些时间,使自己坐起来,脱下衣服,爬到一棵小树旁,把衣服挂在枝头上。希望天亮后,我们的人或渔民能发现它。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像烂泥一样倒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们炮轰了敌船,为什么不分散转移?难道不知道敌人会报复?”罗希万问。
赵永德说:“我们在进山的路上,除了设有四道哨岗外,在最外面还有多个暗哨。所以,敌人一进山,首先就会被我们的暗哨发现。据点里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分散撤进深山。其实,我们选择撤退的时候非常少,往往都是主动出击,在密林里打伏击。我们熟悉地形,敌人几次进山‘清剿’,都被我们打退了。可这一次,我们的暗哨、明哨全被杀害.......”
日期:2018-04-29 15:17:50
第二章 劫军火
这日,天朗气清,赵永德和罗希万前往黄坪村拜访吴郎中。
吴郎中很是意 外,慌忙将他们迎进客厅。
罗希万笑着说:“您能出手相助,为永德治伤,罗某很是敬佩,今天特意和永德来向您致谢。”
赵永德将礼品放到桌上,抱拳作揖道:“我的伤全好了,多谢吴郎中了!多谢!多谢!”
“客气了,客气了......真是愧不敢当哪!”吴郎中摇着头说。
三人坐定,吴郎中朝里屋喊:“兰英,泡茶!有客人来啦!”
一会儿,兰英端着茶具出来,见那日挨枪子的,正直着眼看她。愣了一会,将茶具放在桌上,像自言自语:“怎么还来呀?”
吴郎中瞪她一眼,低声喝道:“闭嘴!”又朝罗希万笑笑:“这是小女,不懂规矩。她母亲走亲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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