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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探:蒙冤的商业巨子死亡后附身他人,成为警察后寻求伸冤之路!
作者:
煮糖抽丝
日期:2018-06-13 22:52:45
案件编号001
楔子
花城。
一栋高约十三层的空楼房,从楼顶开始,已经被挖掘机拆除了五层。
这是名字叫做长声楼的旧式楼房,看建筑规格可以推断出当初负责设计的工程师并不擅长空间结构的安排。
楼房的第一层是各户的便利用房,原本是可以用作柴房,储藏室,甚至是停车库。
然而,这些便利用房的空间却不大,仅有五六平方米的样子,无论是做柴房或者是储藏室,都没多大的用处,要是说停车库,除了地方狭小,楼房外面,还有两段窄窄的石阶,根本不适用于车辆出入。
便利用房跟住户是分开的,二楼的住户还好,三楼以上的住户若是适用这些便利用房,就得每次下楼来取放在便利用房的东西,如此便变得不便利了,再加上,一层的建筑很容易遭窃被盗,所以不能够存放稍微贵重的东西,于是这些便利用房都被住户放弃不用了,被弃用的便利用房的照明跟维修都很马虎,加上门户又多,以致于进进出出的住户,都能感受到一股幽暗的氛围,令人心生惧意。
另外摈除一层12户的格局不说,这幢楼房还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开放式的双向楼梯。
虽然说楼梯各通向不同方位,在一定程度上疏通了人流,保护了住户的隐私,但问题出在开放式的楼梯是没有墙壁隔断的,向上走在楼梯上的时候,稍微探头,就可以看到楼上或楼下,甚至是对面的楼梯有没有人,而且,楼梯的阶梯设置也有问题,长,高,且数量多。
或许是当时设计建筑的时候,优于现在空间不足的短板,但深高的空间浪费在楼梯上,一则让人不便于上下楼梯,二则,每上下楼一次,相当于在运动场跑200到800米的运动量,很少活动的现代社会人,以及行动不便的老年人,非常地嫌弃这种设计,所有,在这栋到期限拆迁之前,长声楼的住户早就纷纷迁走了,剩下的几户也只是暂时居住在楼里的租户。
此时是休息时间,楼房里看不到一个工作人员。
脚步声响了起来。
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
他走得很急,楼房里却很空旷,也很安静,于是楼梯口都是他的脚步声。
在上了四楼延伸出去的展台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有别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是机器运作的声音,还有重物坠落的声音。
他循声找了个阳台,探出头去,看到了头顶上,第八层楼的上面,那辆挖掘机又开始了作业。
一般现代的楼房拆迁,采用的方式一是爆破,整栋楼推倒,二是使用挖掘机拆楼,在附近是密集的楼房区无法爆破的情况下,采用挖掘机拆迁的方式更多。
如果楼层不是很高的情况下,挖掘机要从一层开始挖,把挖下的废水泥,钢筋,垫在挖掘机下面,顺着楼旋转着,以此挖掘机借助自身的力量爬到楼顶;或者需要挖掘机爬上楼顶,从顶楼开始拆楼施工,而把挖掘机送上顶楼,常见的方法就是使用卷扬机和升降机了,其操作原理和吊车的相似,可以直接把挖掘机举起放到楼层最上面一层。
长声楼的拆除方式,用的是后面一种,把挖掘机送上顶楼开始施工作业。
现在不是惯例的午休时间吗?
为什么还会有建筑工人在这作业?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天空上有个影子坠落了下来。
那是什么?
在他看清楚掉落下来的东西之前,那东西已经重重地朝他身上压了下来。
感觉到危险的他一下趴到了展台的角边,险险地避过了一劫——掉下来的,应该是挖掘机拆除的地板水泥块,如果是砸在他身上,或许此刻已经没了性命,但现在,因为他蜷缩在了角落,命是保住了,但护着脑袋的手,承受住了一般水泥板的力量,压得当即红肿起来。
“喂,有人吗?”
他忍着痛,冲外面喊。
但声音却被挖掘机轰隆隆的机器声,以及墙体倒塌的声音盖住了。
他推了推水泥板,发现水泥板牢固地把展台的这个角,遮挡起来。
怎么才能出去呢?
在他趴到地面上去,想要从缝隙里钻出去的时候,外面有另一个影子冲他掉了下来,他往回猛地一缩,却迟了半拍——他的头,被另一块小的碎砖生生地砸中,当时他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似乎有什么在里面膨胀开来,即将撕裂般的痛。
他失去了力量,就这么半边头露在外面,半边头连带身体被水泥板遮蔽着,躺在了那里。
如果,再来一块碎砖或碎石砸中他的话,必死无疑了。
所幸掉下来的,都是纷纷扬扬的尘土跟砂砾。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冷,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上被砸中的地方,摸出了一手的血。
难怪。
他尝试了几次,想爬起来,浑身的力气却在飞速地流失。
他只好放弃。
妈的,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来了。
他擦了擦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那边,是隔壁的一栋住宅楼。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他忍着剧痛睁大了眼睛。
隔壁那栋住宅楼,正对着这个展台的房间里,他看到了有个行迹可疑的人,似乎是上了点岁数的老人,身子有点佝偻,正慌慌张张地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随后,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个什么,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随身带着的包里。
是,小偷?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跟那个老人厮打起来,不大一会儿,那女人被老人按在了床上,脖子,被那老人死死地扼住了。
一开始,那女人的手还使劲地捶打那双掐住自己命脉的手,随后,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再也不挣扎了。
那老人松开了手,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是,死人了?
那个小偷,杀死人了。
他心里惊恐,而后冷笑,这个时候还有闲情管别人的什么事啊,再不离开这里,或许自己也要死了。
他感觉到一阵眩晕,眼睛慢慢合上去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对面的房间,又有了动静。
咦,她?
没死?
映在他瞳孔里最后的影像,是那个女人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失窃的房间,走动着的重影。
像是电视机失去了信号一般,重影模糊了,变成了黑白的点闪烁着,最后一片空白。
“嘀——嘀——”
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嘀——嘀——”
很刺耳。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片空白。
许久,他才认出来,他看到的,是天花板。
他让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移动视线,发现在躺在病床上,嘴巴上戴着氧气罩。
他动了动显得有点麻木的手,动作迟钝地把氧气罩拿了下来。
头又痛了。
他捂着头,啊了一声,有什么影像在脑子里一晃而过。
“病人——陈先生?你,你醒了?”
有个护士走了进来,似乎是巡房的,看到他坐起来,吃惊不小。
“天啊,陈先生,你居然,苏,苏醒了?”
他看着护士,脸色有点茫然。
“快,快叫医生过来。”
其中一个护士催促,然后走到了他面前:“陈先生,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我是在哪里?”他迟疑着,问。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但他还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是花城第二人民医院。你在拆迁工地被人发现,送到这里来的。”
护士解释,“你从送进医院来那一天起就一直昏迷不醒,都快两年了。”
两年?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他震惊。
日期:2018-06-14 20:51:54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骆辉看着眼前的嫌疑人,问。
嫌疑人何东航,54岁,看看骆辉,再看看成秀莉,急了眼眶都红了:“不,真的不是我干的,骆警官,你不相信我?”
骆辉一下把何东航揪了起来,而后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如果不是,就跟我们回公丨安丨局好好解释解释。”
两年前,市区荔香楼402发生了一起伤人案件,屋主王蓉蓉被杀,骆辉与成秀莉负责侦破此案,发现王蓉蓉的屋子里有明显厮打过的痕迹,并且有不少贵重物品不翼而飞,据此推断推断是入室偷盗的小贼锁为。
现场鉴证科提取到了不明人物的指纹,骆辉与成秀莉两人这两年来四处奔走,却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直到一个月前,市区另一住宅楼又发生失窃事件,根据现场留下的指纹,以及目击证人的指认,事发后一星期,小偷被找到送进了派出所。
这人就是何东航。
因为偷盗财物数额不算大,加之何东航本人年事已高,治安拘留了半个月就放了出来。
然而,鉴证科的技术人员蓝天晴却发现了,何东航的指纹与两年前荔香楼402室的现场留下的指纹吻合,通知了骆辉,因此,骆辉与搭档成秀莉找到了何东航家,实行逮捕。
何东航对于两年前闯入402室偷盗一事供认不韪,但却矢口否认杀人一事,于是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骆辉与成秀莉把何东航押上了警车,准备带回公丨安丨局。
看着何东航被押上车,骆辉高兴:“哎,这下,我们总算能结案了。”
“你觉得真是他干的?”
“这些惯犯,没逮着之前以为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被逮着之后以为自称是清白的就可以躲过去了。这事犯在我手上,就没那么容易。”骆辉道,“上车,我们回局里好好审审。”
日期:2018-06-14 20:52:28
花城市天河翰林湾住宅区。
赵文简挪开脚,看着地上自己踩了一脚的血液,嘴巴微微张着,许久,没有吭声。
就在他脚下的地毯上,躺着的那具血迹斑驳的尸体,是本市某个小有名气的模特的。
就是,最近外面盛传的,他赵文简的新欢,徐倩。
看着他脚边徐倩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冷汗,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手上沾血的那把水果刀,无声地掉到了地毯上面,他慢慢地退后几步,退出房间后,他急步走到客厅,掏出手机,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刚要拨过去,外面,警鸣声响了起来。
他一下凑到落地窗边,刚好看到一辆警车驶进了小区。
难道说,是冲自己来的?
赵文简关了手机,一个转身,抓起了钥匙还有钱包,刚要离开,转念一想,又把凶器——那把水果刀,用纸巾套着装进了兜里,然后才急匆匆地出门,用电梯直接下去了地下车场,快速地钻进车里,开车,出到小区车道,刚好与那辆警车擦肩而过。
好险!
怎么办?
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找谁帮忙?
赵文简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出了手机,快速查看着通讯录里的名字,考虑着谁来为自己处理这件事会更为稳妥。
日期:2018-06-14 20:56:24
张师傅这天的心情有点堵。
跑车前,他刚跟妻子吵了一架,为了老母亲回家住的事情。
张师傅不是本省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就一个人孤身南下,在花城奋斗了几年,总算赚了点钱,遇见妻子后,省吃俭用,在最偏僻的一个区总算买下了一间小房子,结婚,生下了儿子。
一晃,儿子就上初中了。
一家三口就住在四十平方米的地方,夫妇俩都是双职工,日子,倒也凑合。
张师傅的家乡离花城有点远,在陕西的一个山村,家里还有个哥哥,原本年迈的双亲,都留在家乡与哥哥一起生活的,张师傅不过是每年春节的时候,才回去一趟,见见父亲跟母亲。
去年,哥哥因为事故,去世了,留下嫂子一家三口,失去了主心骨,也失去了作为劳动力的男人,虽然他瞒着妻子不时地接济嫂子,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山村的生活不好过,后来,嫂子带着孩子改嫁给了乡村里的另一个男人。
那家里,就只剩下张师傅的父亲跟母亲相依为命。
今年年初,父亲去世了,张师傅打算把老母亲接到身边照顾,话一出口,妻子就表示强烈反对。
跑这趟车的时候,张师傅是抱着对妻子的怨气上路的。
长途跋涉的这几天,张师傅想到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山村那个破败的家的老母亲,就吃不好,睡不香。
他觉得愧对母亲,同时更生出了对妻子的怨愤。
她也是做母亲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呢?
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把母亲接过来一起生活的。
回去,要怎么跟妻子解释自己的决定?
张师傅的心情焦躁起来。
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车子上的转速表的读数,在渐渐接近最大值。
日期:2018-06-14 20:57:00
俞阿迟今天依然如往常那般上班。
在职责范围路段的执勤点,俞阿迟跟同一个支队的同僚,将几个在路边玩耍的几个小孩子撵下去,给几个霸占盲人道以及占领停车道的车辆开了罚单,截停了一辆没有执照的拖拉机,给一个无视左转标识司机上了二十分钟的交通课,并让其协助执勤。
眼看阳光西落,夜幕渐渐深了,俞阿迟看看手表,快到交接班时间,“哎,又一天下班了,申哥,我们去哪里聚一聚?搓一顿?”
“啊哈,阿迟,今天不了,你嫂子让我下班后早点回家。”申哥道。
“那,你呢?阿栋?”
李栋摇头,“不行不行,我今晚约了女朋友了,下次吧!”
“哎,你们是在虐狗呢!”俞阿迟捂着胸口做了个很受伤的表情。
“哈哈。”申哥跟李栋相视一笑,“要不要我们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呢,阿迟?”
就在他们闲聊间,一辆货车呼啸而过。
他们三个,以及其他分散执行任务回到执勤点的交警都看到了,俞阿迟第一个戴上了安全头盔,骑上了自己的雅马哈250型警用摩托车,“申哥,我先去截停他。”
“哎,好,李栋,你随后跟上。”
俞阿迟以最大马力追上了那辆货车,同时朝后视镜挥了挥手,但对方却毫无反应,俞阿迟开着摩托跟了上去,与货车并头齐进:“停车,师傅,停车。”
驾驶舱里,失神的张师傅这才清醒过来,转头看了一眼俞阿迟,再回头望车前方的时候,大吃一惊:前面是个有个坡度的十字路口,他已经来不及刹车,直接冲了下去,而前面十字路口的交通灯亮着红灯,有辆汽车已经险险地从右边开了出来。
眼看就要撞上去,张师傅转动方向盘,把货车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但却已经越过了路口,朝左边迎头驾驶过来的车辆撞了过去。
张师傅听到了尖锐的刹车声,惊叫声,随着货车倾倒,头砰地一声撞到了什么地方,就再也什么也听不到了。
与张师傅并排驾驶的俞阿迟没办法躲开——突然改变方向行驶的货车车身猛然地撞到了他的警用摩托车,正在行驶中的摩托车被撞飞了起来,摩托车上的俞阿迟的身子,也被抛起在了空中。
不好。
俞阿迟的身子在空中急剧坠落,在落地之前,他看到货车把另一辆汽车的车头撞得凹陷了下去,而在汽车后面,有辆警车也因此突发变故,狠狠地撞到了货车车身上。
啪嗒!
俞阿迟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阿迟,阿迟!”
随后赶过来的李栋,眼看着俞阿迟被撞飞,而后坠落到一辆车身上标记着SRM的车顶上,致使车子猛地又向前面的货车撞上去,骇然地大叫了两声。
“呼叫支部,呼叫支部,前方西行三百米处十字路口发生严重车祸,四车相撞,016124警员受伤,请求支援。”
李栋看着右边车道上,又有几辆来不及刹车的汽车撞了上来,而后面想要躲避的车子或刹车或冲出了行车道,却越过了行人道,撞碎了路边商店的橱窗。
更后面,也有来不及停下的车子,一辆接一辆地撞到了前面停下的车子上。
一时,碰撞的声音,尖叫的声音,呻*的声音,四处响了起来。
等候红灯停下车子的司机跟乘客,纷纷下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惨剧发生。
“天啊!”
目睹一切的李栋喃喃。
“阿栋。”申哥报警后早带着支队的队员赶过来了,看此惨像,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后问,“阿迟呢?”
“阿迟!阿迟!”
“你们,快去帮忙。”
支队的交警冲进了案发现场。
不大一会儿,有更多的交警到达了现场,同时到场的还有消防车,警车,救护车。
这个晚上,这个路口的交通陷入了全线瘫痪的大混乱,成为本市最近几年最严重的交通事故案例,让人引以为戒。
日期:2018-06-19 22:22:55
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阿迟?
“你醒了?”
“觉得怎么样?”
他刚要说什么,脑袋却剧烈地疼痛起来,他似乎听到了尖锐的锋刃划在玻璃上的声音,让人抓狂。
“阿迟?”
“护士,你快看看他,他脸色很难看。”
“俞先生,你还好吧?”护士弯腰,看着他问。
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他在驾驶车子,然后,有辆货车冲他撞了过来,最后记得的,是货车里那个司机惊恐万分的脸。
他,发生了车祸。
可是……
“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护士急匆匆地出去了。
“阿迟?”
“很难受吗?”
“快躺下,等医生过来看看,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以及包扎着的右手,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上面也包着绷带,他看着那三张陌生的脸:“我不认识你们。”
“什么?”三张脸都愣了,惊愕地看着他。
“病人醒了吗?叫俞阿迟?”医生拿着病历表过来了,坐下,看了看他的起色,眼睛,让他动了动脖子,“很好,状态很好,恢复很快。”
“很好?”后面为首的一张脸,看起来最年长的男人,指着自己问他:“我叫申哥,你真不记得我了?”
他摇摇头。
“那,他们叫什么,你也不记得了?”申哥指着后面两张面孔问。
他摇头。
“医生,这?”
医生看着他,也显得很吃惊,当即安排了扫描脑电波,做核磁共振。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在想究竟现状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听到外边医生对申哥说,“可能是在事故中,脑部受到重伤,不仅造成震荡,还对脑部掌握认知的器官,比如说海马体,还有大脑皮层造成了伤害,所以造成了病人的这种失忆现象。”
“失忆?这……”申哥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短时的还是长时的?”
“这我们说不准,具体要看病人的康复情况。”
“哎呀,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失忆?胡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于车祸前,从他有记忆时候起,到现在的事情,他明明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名字叫赵文简,32岁,,他是赵家的大儿子,父母在两年前相继去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赵文约跟一个妹妹赵文丽。
他从小在本市长大,毕业于最著名的211和985大学,曾经留学斯坦福,回来后没多久就成为了龙江企业的执行总裁,在他的铁拳管理下,企业绩效显著,成为本市数一数二的兴欣龙头企业,车祸前不久,他在家里……
他回忆起了徐倩那张失去生机的脸。
总之,他没有失忆。
这是家什么医院?这医生恐怕是蒙古大夫吧?
他转头,望向窗外,身体却在那一刻僵硬了。
他看到了窗户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那张脸。
那是,他?
他心里震惊了,有一刻,感觉到所有的血都往头脑上冲。
这是,怎么回事?
他使劲全力压制了自己的那股想要大声质问的冲动,保持着冷静,尽量平淡地说:“卫生间在哪?”
“卫生间?”女护士有点为难。
“我们来,我们来。”守在一边的李栋和另一个男人一左一右扶起了他,把他架出了病房:“我说啊,阿迟,你该不会把你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我叫李栋,他叫陈皮,都是你的好哥们啊,以后记住了,有什么事情,或者是需要帮助的,要通知我跟陈皮,还有申哥也行,申哥可担心你了,在车祸现场见到你的时候,他可真是,像死了亲人似的,你躺医院一星期了,那么多天昏迷不醒,我们都怕你回不来了。”
他听着李栋的絮絮叨叨,没有吭声。
去到卫生间,他第一时间去望镜子。
镜子里,果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的脸,竟然是张陌生人的脸!
他的心噗噗跳得厉害,却没有做声。
李栋与陈皮架着他,问:“开大还是开小?”
他愣怔了一会儿,“大。”
李栋跟陈皮把他架进隔间,放到了马桶上面,关上门,在门外面喊:“你好了,可以了,叫一声,我们再进去。”
他坐在马桶上,用能动弹的左手使劲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脸,不是自己的脸?
难道说,他们弄错了?
不不,不可能弄错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的脸,是一个叫阿迟的。
是在车祸现场执勤的,丨警丨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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