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千公里的距离,我和TJ缘差半分

作者: 等刮风的相思树

  日期:2018-06-24 22:34:34
  关于小男生的那段过往我就不在新帖提了,新进来的朋友如果想了解请看我的另一个帖子。小男生在我生活渐渐消失,我离婚了,孩子大部分时间跟着我,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我表面平静淡然,但孩子睡去之后,我一个人躲在书房,只亮一盏台灯,我才慢慢体会到内心的荒凉,这种荒凉在慢慢地吞噬着我,蚕食我的内心。我的妈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离婚,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她时,她一句句地问我:“他打你吗?他骂你吗?夫妻小吵小闹在所难免,至于要离婚吗?”她所谓传统的观念,就是要隐忍,爱情不是必需品,只要不是夫妻双方闹得水火不容,这场婚姻就有存在的合理性。我的妈妈偏又是一个强势的人,认定我走错一步的执念一旦形成,就化成唠唠叨叨的语言攻击,说什么我三十好几,又不愿意放开孩子重头再来,下半生怎么办?哪有男人愿意接手?把我说得更加心烦意乱,孤立无援。

  终于熬到快过年,我想到过年要面对一群亲戚,敷衍他们对我的“关心”,就感到恐惧。我刚放假,就把孩子安顿好,只身飞往美国。我只有置身于陌生的环境,拉着行李背着行囊穿街走巷,体验民宿,感受异国他乡对我的冲击,我内心疯狂的困兽才能消停,放开攫住我的利爪,我可以大口喘息。我走了美国西海岸的四座城市,准备回国的前一天,我再三犹豫,要不要跟那个他联系。白天还是很坚决,但到了晚上,一个人呆坐在在犹太人办的民宿小木屋里,抱着枕头,听着窗外的虫鸣,禁不住的脆弱,还是没能忍住,给TJ发了一条WhatsApp,说:我在美国。

  日期:2018-06-24 23:12:19

  过了好久,都没有收到TJ的回复,我笑自己矫情,自讨没趣,怎么又做了一件让自己鄙视自己的事情?我呆呆地看美国超级碗决赛直播,我对橄榄球一无所知,要是TJ在旁,一定是最佳解说,我只心疼Tom Brady。这时,我手机响了,是TJ的回复:“你在美国?!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解释说此行不过是临时起意,需要a change of scenery散散心,而护照上只有这个有效签证,实在不想打搅他,明天要飞回国了。

  刚按下发送键没两秒,TJ就打电话过来了,那边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机票改签吧!我临时请不到长假陪你玩,周末还是可以带你周边游玩的。”
  “改签到什么时候?”
  “你的假期结束。”
  第一次,TJ的语气很坚决。这个我曾以为永不会相见的男人,突然那么坚持要我飞到他的城市,我心动了。我还记得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一别,TJ把我送到安检口,我抬头看他,他低头轻啄我的唇,说:“不要伤心,我们很快又见面了。”我忍着眼泪,说:“再亲一下。”他乖乖照办,一般他觉得公众场合亲热不太礼貌,我每次索吻他都鬼鬼祟祟的。连亲三下后,我故作轻松地转身走开。我搭的是早班机,安检口没有什么人,我拿出护照给TSA检查人员检查时,那个年轻的帅哥看到我们难舍难离的那一幕,还笑着问:“Boyfriend?”我微微点头,脱鞋安检,完了回头一看,TJ还站在原地,脸上带笑,朝我挥手,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每一次我们分别,我都当作是最后一次,心如刀割。我是一个感情宿命论者,或者确切地说,我大部分时间对感情是悲观的,我愿意相信天长地久,却心里怀疑天长地久。TJ大概是我认识的最恒定不变的男人了,一成不变的生活节奏,同样的生活,同样的圈子,可是谁敢轻言永远?那么久没见,不知他过得还好吗?

  我还是想见见他,当晚就改签机票,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朝他飞去。
  日期:2018-06-24 23:19:34
  TJ所在城市的机场很小,我还清晰地记得有几个登机口,有几家商店,洗手间在哪里。我下了飞机,先上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段时间心情低落,皮肤疏于打理,没有了以往的光泽,还是一如既往地白,惨白。走出洗手间,我随着人流走到到达大厅,心情很是忐忑。最后一段是手扶电梯,我一点一点地下降,接机的人不多,我先是看到他们的鞋子和裤子,有一个穿着Vans布鞋和牛仔裤,我就知道是他。一点一点地,我看到了TJ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朝我淡淡地一笑,我的眼睛一下子被泪水糊住了,嘴角微微上翘,却不受控地抖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身体略微僵硬地慢慢走向他,他把手从裤兜伸出来,有些迟疑,我一时尴尬,脑子一抽,说:糟了!我的小号行李箱下机时忘了拉下来了!TJ急了,忙叫我跑去找Gate agent取。他还是那么好骗,我笑笑说:开玩笑的啦!我两个箱子都托运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双手又不自然地插进裤兜,陪我等行李,然后一手拉一个行李箱,带我走去停车场。美国的冬天很冷,我懒得拿出羽绒外套套上,穿的小外套一点都不起作用,我在冷风中哆嗦,牙齿直打架。到了他的车旁,他让我先上车,自己一个人搬行李。等他上车发动车子,车内渐渐暖了起来,我不再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才坐在副驾位上认真看了TJ的侧脸,他原来满头金褐色的头发现在夹杂着好些白发,他老了,还是孤家寡人。想到这里,负罪感袭来,我欠他的?还是我们被命运打败,蹉跎岁月?

  日期:2018-06-24 23:56:35
  那时已接近中午,TJ问我午饭想吃什么。我是典型的迁就型人格,我首先会想到他想吃什么,然后刻意去迁就,于是我反问:“你想吃什么?”他说:“你又来了。你知道我是无所谓的,如果你不决定,我们到四点都吃不成饭。”在吃的问题上,TJ一直很迁就我,他知道我是典型的中国胃,三天没吃中餐就有如毒瘾发作,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我连续吃了好几天的美国快餐和墨西哥菜,已经到了发作的临界值了,顾不了他喜欢吃什么了,就说去上次那家中餐馆吧。

  那是一家北京人开的中餐馆,如果不特别说明要地道的中国菜,上来的都是美式中餐,炒什么都放甜酱,都是哄老美味蕾的菜式。上来的服务员是一个中年的中国女人,TJ让我点餐,我再三强调:不要迁就TJ的口味,他不挑,一定要正宗的中国菜。服务员笑了:“他都听你的呀?要不要问他的意见?”我摇摇头,TJ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一味傻笑。
  服务员离开后,TJ问我:“你们聊了些什么?为什么你摇头她在笑?”

  “不关你的事。”
  “她肯定问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然后你摇头答不是。”TJ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弱弱地说一句:“你胡说。”
  日期:2018-06-25 08:59:26
  午饭过后,TJ把我带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洗发水、沐浴露和浴球之类的,然后回家。我从来记不得去他家的路,在我看来,他家附近的街道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只记得他家旁边有一所小学,他拐了个弯,我看到了那所小学,就知道到他家了,就是那座前面院子没种花的房子。我曾经想象过,要是有一天,我成了这房子的女主人,一定在前面院子种满鲜花,后院种上蔬菜,在夏日的午后坐在露台喝一杯柠蜜,看自己爱看的书,安逸恬静。

  进了他家门,还是线条简单的风格,总体是冷色调,充满男性的气息,唯一的改变就是换了一台电视机。TJ把我的行李搬上楼再下来,指着客厅茶几上的半瓶纯净水,说:“你知道吗?那是你上次喝剩留下来的,我一直没扔。”

  我很是吃惊:“真的假的?是你昨晚喝剩的吧?”
  “真的,这个品牌一年多前换包装了,不信我带你去超市看看。”
  “为什么留着这半瓶水?”
  “因为每晚我看电视时,看到这半瓶水,就感觉你从未离开过。”
  我喉咙一下子哽咽了,说不出话来,他难道一直一个人?他拉开客厅的立柜抽屉,说:“上次你收拾行李把滑雪手套忘了,还有一瓶爽肤水,不过过期了,我还是留着。你用的电吹风我也帮你收好了,你记得第一次来我家,半夜洗完头发现我家没有电吹风吗?我12点多出门到处找电吹风,给你买回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平静的,蓝色的眼睛却闪闪发亮。我抿了抿嘴唇,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些东西都还留着……”
  日期:2018-06-25 11:21:44
  在这个世界上,TJ是最懂我的人,他知道我的要强与脆弱,我这一次过年都不回国,他应该猜到我有心事,但他不敢问,怕戳中我的痛处。他常常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但其实心思还算细腻。这一天他请了一天假陪我,我们坐在楼下客厅一起看前一天晚上的超级碗重播,我前一夜没睡好,眼皮越来越重,一不小心就搂着抱枕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待我醒来,电视关掉了,TJ没在身旁,只听见厨房咣咣当当的声响。我走到厨房,揉了揉眼睛,看见他在做饭。“我睡了多久?”
  他回过头,笑着说:“你错过了球赛最精彩的部分,睡了快两个小时了。今晚我们吃意大利肉酱面,知道你不喜欢吃西餐,你就随便吃吃,明天我带你去亚洲超市买食材,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做。或者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波士顿龙虾。”
  我还是忍不住打呵欠,只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我泡杯茶给你醒醒神?Kroger没有什么好的中国茶,我买了茉莉花茶和伯爵红茶,你要喝哪种?“
  和TJ在一起,我很容易变成废人。我们外出一进门,他就会取下我的外套帮我挂好;我去洗个澡,他会把我脱下的衣服全部拿去洗,不仅洗好,还叠得整整齐齐;我们在家吃完饭,我正准备把脏的餐具放进洗碗机,他就会拦住我,说他会洗;我们在美国一起出去旅行,他会安排好所有行程,我只需要做简单的选择题,去哪里,吃什么……有一次我给他做了可乐鸡翅,他看着我往平底锅倒可乐,仿佛看到黑暗料理的样子,说鸡翅怎么可以和可乐搭呢。当我捧出来时,我尝了一口直皱眉,美国的鸡真心不好吃,肉质太绵,我们买不到走地鸡,可他一脸怀疑地尝了一口后,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说:“这可乐鸡翅很好吃!”关键是,他试了我的手艺后,会温柔地感谢我为他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晚餐。他从不觉得厨房是女性的阵地,每一次我为他做饭,他都会再三说谢谢,还叫我有机会在他朋友面前秀一秀厨艺,说不定可以在美国开一家中餐馆呢!

  那么,我的厨艺到底什么水平?哈哈,坦白说,在中国人当中算是很差的水平,在异国他乡找不到好的食材就更差了,好在他完全不挑,我做什么,他吃什么。
  日期:2018-06-26 13:10:55

  看到一些评论,收到一些私信,有关心我的,也有辱骂我的,其实说白了,大家免费看个帖子,就当娱乐消遣呗,何必当真?网络文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谁敢全然暴露自己?故事有虚有实,我才有安全感,所以大家不要过多揣测,我也不方便回答你们的疑问或是质疑,世界很大也很小,我不希望认识我的人看了帖子对号入座。至于我为什么上来写这个,第一,我真不是写手,也不打算凭我的文字赚钱,事实上也赚不到钱;第二,说出来别笑我,我很小就喜欢写东西,在我的文字世界里天马行空。大家看帖消磨消磨时间,假若看了有些共鸣,给我一点点写下去的动力,足矣!

  日期:2018-06-26 22:18:33
  吃过简单的晚餐,我们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正装,去当地一所大学的礼堂听一场室内乐音乐会。由于他昨晚才网上订票,只剩下四个位子,两个是残疾人的轮骑专用座位,另外两个在第一排的最边边,我们只能坐在第一排近距离欣赏爵士乐四重奏。我这个标准的音痴,对爵士乐的认识仅限于《爱乐之城》。如果有选择,带我看Kevin Hart的standup comedy或Criss Angel的魔术表演我可以更有共鸣,TJ倒是看得很入迷,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

  看完音乐会,已是晚上十点多,他第二天要上班,我不想在外面流连,决定回家。刚打开礼堂的玻璃门,一阵寒风吹来,我全身都在颤抖。TJ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对我说:“你有没有买旅行保险?”我说有,他想了想,说:“前天的降雪结成一层薄冰了,路面很滑,你还是走在我身后吧,我怕你摔伤了。”TJ人虽木讷,但心思还是挺细腻的,我的内心一阵温暖。他值得拥有人世间一切美好……

  回到家,我上二楼,准备洗澡,他也跟上来,显得有些局促,问我今晚想睡哪个房间,他的房间可以看电视。我猛地抬起头看他,空气颇有些尴尬,他小声补充:“我可以睡客房。”我怎么好意思把他赶去客房,就说我睡客房好了。于是,他把我的行李拉到客房,我拿出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我心乱如麻,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像打翻了一地的豆子,不知从何收拾。
  日期:2018-06-26 23:59:50
  我收到私信(对,我会看私信,但实在没办法一一回复,很抱歉),有朋友苦口婆心劝我不要被外国男人骗走,且不说是不是所有外国男人都不靠谱,大家看帖纯属娱乐嘛,我也满足了自我表达的需求,何必如此在意呢?如果还是很在意故事的真假虚实,大家不妨可以看看Nicolas Cage和Meryl Streep拍的一部电影Adaptation,中文叫《改编剧本》,如果你们看懂了,会发现编剧真是叙述学的高手,在某种程度上,电影的结局是开放性的,允许有不同的解读。很多东西,我不想说得太明白,太明白就无趣了。你们去看电影吧!晚安!

  日期:2018-06-27 21:55:59
  我洗完澡出来,TJ已把我该挂的衣服挂好,别的衣服也分门别类放入了立柜抽屉。他习惯了一个人,懂得如何与自己相处,生活过得井井有条,我是给他添乱的。他说,我上次在他家留下满地的头发,他用吸尘器全屋子吸了一遍,可是过两天又不知哪里跑出我的头发,细细的、长长的,时刻提醒着他我曾经的存在。他还笑说:“你掉头发那么厉害,怎么不见你秃了?”
  我的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忙着布置房间,他还把自己房里的空气加湿器拿过来给我插上,因为我以前老抱怨暖气烘得我皮肤脱水,干得面膜都救不回。他看我懒洋洋的,湿漉漉发稍贴着后背,把睡裙都弄湿了一点点,便叫我吹头发。我头发多,吹到我手臂都累了都没干,嘟囔了一句就关掉电吹风,准备躺下玩手机,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帮你吧。“说完就过来给我吹头发,他从来不会甜言蜜语的攻势,但我对他于细微之处的温柔毫无抵抗力,心一点一点被融化。我低声说:“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电吹风声音很响,他听不清:“你说什么?”我不说话了,他关了电吹风,问;“怎么了?”他不问倒好,一问我就该死地矫情了,鼻子有点酸。

  他在我身前蹲下,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怎么答呢?其实是我矫情,根本就没怎么,或是说其实有怎么了,但是我的心太乱,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得摇头。我抬起眼皮,与他对视,四目相望,黑色的眼睛,对着蓝色的眼睛。我突然抛出一句:“我发现,你的胡子长得很快耶!早上刮胡子,晚上胡茬子就长出来啦!”
  他噗地笑了,说:“你的大脑回路真奇怪!今天接机的时候,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拥抱的,但你没走到我身边就避开我,转向行李转盘了,我很尴尬。”
  我的脸红了,没有告诉他,我稍稍转向行李转盘,是因为我怕尴尬。“那我还你一个拥抱吧!”

  我站起身,伸出双手,他也跟着站起来,把我搂在怀里。我们的身高差,他刚好可以下巴搁我脑袋上,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温热的。我的脸贴着他的肩膀,TJ果然是TJ,用的还是同样的衣服柔顺剂,同样的清香。
  日期:2018-06-28 20:53:02
  TJ搂着我的肩膀,心砰砰地跳得很快。他是一个君子,坐怀不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孤男寡女的,我们的心暗流涌动,情欲如刚刚燃起的火苗,容不得一丝微风。我们再不分开,对他有些残忍了,不能这么欺负他。我轻轻地推开他,抬头看他,说:“不早了,你明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他浅浅地呼了一口气,似乎内心的不确定落地了,咽了口水,柔声说:“晚安。”说罢,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

  看着TJ离开,我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想把他留下,好想回到以前,但理智告诉我,不要在脆弱的时候轻易做决定。TJ轻轻把门掩上,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我听见他在隔壁房间的浴室洗漱,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那边没有声响,估计他睡了吧,我为什么还这么清醒?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黑暗悄无声息,把我重重包围。
  我看了看闹钟在天花板上的投影,凌晨两点十八分,时间仿佛是一个有形的存在,像一个迈不开腿的胖子,每向前一步、每过一秒都是煎熬。我唇干舌燥,浑身燥热,我坐起身来,灌下满满一杯的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床到一楼调暖气。我蹑手蹑脚地走过他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的。我鞋子都没穿,怕弄出一丝声响吵醒他,到一楼客厅把温暖调低了两度,想着反正睡不着,干脆瘫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发呆……

  日期:2018-06-30 15:13:44

  “Z……”
  我睁开眼,看见TJ半蹲在沙发旁,柔声唤醒我。他已经洗了澡(老美一般上午洗澡,晚上如有重要活动也会回家洗澡再出门),头发湿湿的,略显凌乱,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睛如星辰大海,汇聚到黑色的瞳孔,摄人心魄,一排浓密的金色眼睫毛又细又长,微微上翘,让我很是嫉妒。
  他问我想吃什么早餐。他一般不怎么吃早餐,早上都是简简单单喝一杯酸奶,吃一根香蕉或一个苹果,再在上班路上到星巴克买一杯美式咖啡,如此打发半天。我知道他不怎么吃,也就不想麻烦他,说我自己煎个蛋吃碗麦片就好了。
  他站起来,伸出手拉我起身,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他去换衣服整理发型,我进浴室洗漱。我对着镜子扎马尾时,他突然从门边探出头来,说他要上班了,把我吓了一跳。道别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很有仪式感的,我跟着他下楼,看他整理好双肩电脑包。他说中午会回家吃饭,我说你傻啊,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来回都花掉半个小时,我一个人搞定行了。
  “Z,这一次没办法带你旅行,让你一天到晚一个人呆在家,我怕你闷坏了。我中午回来陪陪你吧。”TJ还是很不放心,临走之前教我怎么看网络电视,怎么用他的Netflix看电影,怎么用他家的Google Home智能管家,还说他家附近没什么地方走,外面冰天雪地,问我要不要他问弟弟借一辆车给我开,我无聊时可以去逛街。
  他的公司前几年改成弹性上班时间了,除了开会,别的时候不存在迟到这回事。他迟迟都不去上班,我只得把他往门外推,他终于背上电脑包,转过身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把我搂得紧紧的,就像以往一样,我抬起头看他,闭上了眼睛。以往他都会吻我的双唇,用力搂抱紧我,拍一拍我的屁股,然后再去上班。我眼睛闭着,他吻我了,不过不是双唇,而是吻了我的额头,再用力搂了搂我的腰,我的身子紧贴着他。我颇有些失落,睁开双眼,他正低头看我,我踮起脚尖,踩在他的鞋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的双唇微张,轻轻地抿了一下他的下唇,软软的,带着他温热的鼻息。

  日期:2018-06-30 21:52:37
  我在写,看到大家举爪回应,很受鼓舞,我会努力的!我收到一些涯友的私信,大概是男人,劝我外国男人不靠谱,劝我回头是岸,还是中国男人好。我很好奇,这是不是代表很多人(或是很多男人)的观点?大家都说说你们的性别,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权当是我做的一项社会调查好了。
  日期:2018-06-30 23:46:57
  他的身体仿佛触了电一般,他一手圈紧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脑勺,热烈地回应着我,用舌头舔我的上下唇。我的脸上火辣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紧紧地贴着他……这时,他轻轻地把我推开,声音略微沙哑,说:“我不想上班了。”我稍稍回神,说:“必须上班。”然后打开屋门,把他推出门。门外清冷的寒风袭进屋里,我顿时清醒了。我双手抱在胸前,不停地哆嗦,目送他开车离开。我看了看表,已是上午九点半。

  关上门,我一个人,面对没有人气的房子,百无聊赖,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再走到书房,甚至连每一个壁橱都打开,看不到半点女人的痕迹。也许,他一直没有别人?我胡乱吃了些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看后院一只小松鼠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跳上跳下的,时间在分秒之间流逝,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这时,TJ给我发来信息,报告今天公司的情况,还说十来分钟可以到家了。
  我赶紧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三包速冻水饺和一些蔬菜水果,也没什么可吃的。厨房柜子也只有两罐浓汤,都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不想喝罐头汤,就把两包水饺直接扔进微波炉叮三分钟,再打开包装盛在碟子上,看了两眼,觉得太单调了,又切了一根胡萝卜和半个西兰花,拌上沙拉酱。我听到门外汽车碾过枯枝的声音,他回来了。我们匆匆吃完午饭,他上楼刷牙,下来时看到我在收拾餐具,叫我放下,等他回来洗。他只呆了三十分钟,就要赶回公司,又是拥抱、吻别。

  吃饱了,睡意就上来了,我上楼昏昏沉沉睡去了,等我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半。我看了看手机,有TJ三条未读信息,他说今晚要带我去吃我最爱的波士顿龙虾,还让我给他熨烫一套衣服。我到他房间,打开他的衣橱,找出他说的那套衣服。他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最下面放着一个中号的纸盒,上面写着“Z’s”。我的东西?我很是好奇,打开一看,不由得笑了,一盒子全是当年他给我买的情趣用品,按摩棒、小跳蛋、性感黑丝长袜,丁字裤……不熟悉TJ的人会觉得他话不多,性格沉静内敛,不懂情趣。但其实真正在一起,他很放得开,很乐意尝试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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