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往事————五行通臂拳创始人张策的传奇一生

作者: 廊坊张杨

  日期:2018-06-30 09:53:32
  我出生在1987年,记事起,物质生活就已经开始丰富,童年时可以玩的也是多姿多彩,尤其是电子游戏的兴起,成为小伙伴们十六岁以前最重要的回忆。然而我和那个年代的孩子还是有些不同,我上小学初中那会儿,因为家住在新华书店旁边,每周末休息,就去书店免费看书,足足坚持了十年。
  我最早的开蒙读物就是少儿版的《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稍大一点又开始看《隋唐演义》。这深深影响了我以后的文风和三观。所以我写的第一本小说,读者都说像武侠小说,其实,我对武侠的兴趣真的不大,我真正的最爱是历史书。等到高中以后,开始阅读真正的武侠小说,我记得第一本是《射雕英雄传》,最嗤之以鼻的一点就是,武侠世界里的人物都没有正经收入来源,但出手花钱却是十分阔绰,所以我就特别想知道那些大侠是怎么生活的。

  2013年的时候,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优秀的武术老师,他给我讲述了这一派创始人的精彩一生,开启了我对江湖武林世界新的认识。激发了灵感,决定描绘出现实生活中的江湖武林以及社会人情。

  如前人所说,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真实历史。张策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他和他身边的朋友,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但我所要讲述的故事,却基本都是虚构。
  日期:2018-06-30 09:54:17
  1866年,是大清同治五年,洋务运动已经开始了好几个年头了,这一年,清政府还批准奏请,命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在天津成立了天津机器局。但这些现代化的曙光却和近在咫尺的香河县马神庙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村民张锦魁在这一年里终于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而此时的他已经年过四十,结婚二十多年,看过了附近十里八乡的所有郎中,拜过了所有的神庙,原以为此生不会再有后人,没想到心诚则灵,老天爷还是眷顾老实人,不能让自己绝了香火。
  日期:2018-06-30 09:55:01

  孩子是终于有了,但紧接着新添的这张嘴却是比泰山压顶还要沉重,老婆刘氏连娘家当年陪嫁的首饰也卖了,日子还是紧紧巴巴。当年京东、京南一带的田地多半是京城八旗贵胄们的旗地,俗称铁杆庄稼。张锦魁就是哈贝子爷家的世代包衣佃农,贝子爷去世,大儿子哈斌袭爵,按规矩降一级,成为奉恩镇国公。哈公爷和他父亲一样,一辈子吃喝玩乐,凡是沾玩的,就没有不精通的,文玩、字画、鸽子、金鱼、骡车、京剧就没有他不会的。他生性洒脱,从来不为和玩无关的事发愁,每次见到张锦魁这样的穷人为生计奔波,就嘲笑人家看不开,惹得那些到他家骗吃骗喝的喇嘛、和尚天天夸他有慧根。

  日期:2018-06-30 09:56:16
  张锦魁不能像哈斌那样活着,他得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珠子摔八瓣。那年月的规矩是一亩地里一成的皇粮国税、两成奉养地方官吏的杂捐、三成的地主租子,剩下的四成才是佃农自己的。余下的不多,只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不至于饿死。
  日期:2018-06-30 09:56:43
  儿子周岁的时候,恰好赶上哈斌来田庄附近打猎,听说家里的包衣佃户老来得子,也包了一两银子的份子,张锦魁高兴的合不拢嘴,忙把孩子抱出来,让哈斌帮忙取个官名。哈斌肚子里的墨水不多,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吭哧瘪肚的说:“大名就叫张策吧,表字秀林。”见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赶紧解释道:“取自‘木秀于林’,就是出类拔萃的意思。”众人还是不知道这两个文词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从哈斌嘴里出来的词,肯定是好词。直到过了好几年,有个游方道士路过,听说这个名字,才告诉张锦魁:“木秀于林,后面还一句风必摧之,这孩子日后恐怕要多灾多难。”张锦魁听后好不尴尬,给孩子改名也不是,不改名也不是,后来想通了,出身贫寒,又身逢乱世,谁的日子不是多灾多难。

  日期:2018-06-30 09:57:14
  别人的日子过得多灾多难,尚且可以归咎世道不好,但哈斌后来把日子也过的多灾多难,那就完全是他自己的事了。哈斌袭爵后,花钱捐了个官,被朝廷派到黑龙江将军幕府做参将,平日里无所事事,冰天雪地里又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就开始飞鹰走狗,四处游猎。打猎的时候遇到当地的鄂伦春部落,一来二去,交上了朋友,哈斌天资聪慧过人,竟然学会了鄂伦春语。后来因为不务正业,被上司参了一本,又调回北京,按理说应该消停几天,可他就是按捺不住寂寞。恰好朝廷成立总理衙门,下设同文馆,培养洋务外语人才,向天下招聘教授俄语的老师,哈斌不假思索,竟然揭了皇榜,真的去同文馆去给学生们教俄语去了!他老人家一句正经俄语都不会,就靠在黑龙江学的那些鄂伦春语蒙事,反正也没人真正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直到有一天,俄国公使进京,总理衙门派他去充当翻译,除了一句“哈拉少(你好)”,剩下的俄国公使愣是一句也没听明白。

  日期:2018-06-30 09:57:38
  这下漏了馅,乐子大了去了,尽管哈斌一再说他教的是俄国方言,公使说的是俄国官话,他这也不算骗人,但朝廷还是一怒之下又给他降了一级,从奉恩镇国公,降为奉恩辅国公,并革去所有差事,逐出京城。
  把京城的宅子租了出去,哈斌一家只好来到香河的田庄落脚,相比京城的花花世界,香河的田庄还不如黑龙江的大雪山有意思呢,大山上好歹还能打猎,这田庄里什么也不能干呀。哈斌百无聊赖,最爱干的事就是坐在庄子门口,拉住来来往往的佃农,给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讲京城的灯红酒绿,也不管耽误不耽误人家干农活。一开始,佃农们还挺爱听哈斌讲讲京城的故事,可后来发现哈斌总是有意无意的用京城的繁华来嘲讽他们土气,就多少有点不乐意了,只是碍于哈斌的权势,不得不听着忍着。日子久了,大家远远看见他,都绕道躲着走了,哈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就是管不住这张嘴想要调侃揶揄这些土佃农们。

  日期:2018-06-30 09:59:34

  转眼间到了同治十三年,这年还没出正月,京城里就传来噩耗,皇帝驾崩了!按照规矩,天下禁嫁娶娱乐一年,这样一来,哈斌的日子就更加百无聊赖了。
  而张策也到了七八岁年纪,三年前,村里长老出面,全族出资,从京南霸县聘了一位先生,腾出祠堂的两间房当私塾,束脩也不贵,按照当年孔夫子的规矩,一个孩子一年三十条大腊肉的价钱,折银子不到二两,还不够哈斌在京城随一次大份子的。可就是这么点钱,也足以要了张锦魁的命,别的孩子五六岁就去私塾开蒙,张策将近八岁,还是大字不识一个,孩子懂事,嘴上不说什么,老老实实帮家里干活喂鸡种菜,只是有孩子捧着笔墨盒子路过家门口,他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不见为止。张锦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日期:2018-06-30 10:00:28
  该着要出事,这一日,哈斌正在庄园里闲坐,突然管家英琪慌慌张张跑来:“主子不好了,佃农们打起来了!”哈斌正愁没事干呢,一听有打架的,一蹦三尺高,“怎么回事?谁跟谁打起来了!”英琪连呼带喘,费了好半天劲,才把事情说明白。
  原来,香河县有个大财主,姓肖,刚刚去世不久,儿子肖翰章不到二十岁,少年有志,要大干一场,就带着佃农和乡亲们开辟荒地,挖渠引水。不料水渠有一段要经过哈斌家的庄园,经过两家商量,给水渠开个口子,顺便给哈家庄园灌溉。肖翰章虽然觉得哈家不干活白用水有点吃亏,但谁让人家的地就卡在那了呢,只好强忍着同意。可谁曾想,水渠修好后,连续几个月大旱,河水快要枯竭,如果再开口给哈斌的庄园灌溉,就肯定没水给肖翰章的地灌溉了,所以就把口子悄悄堵上。哈家的佃农看见自然不干,两边争执起来,最终引起械斗。

  日期:2018-06-30 10:00:50
  听清楚来龙去脉,哈斌按捺不住性子,翻箱倒柜,找出当年学武功时候的枣木大棍子,大声吩咐英琪:“叫上所有人,收拾他狗娘养的!”福晋佟佳氏赶紧劝阻:“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得和人家打架,有事好好商量不行呀。”英琪倒是没拦哈斌,反而劝住福晋:“太太,没事,爷不是真动肝火要打人,就是闲着找事解闷,放心有我在,保准塌不了天。”
  哈斌带了五十多个家丁、佃农,个个持枪带棒,簇拥着浩浩荡荡来到水渠。肖翰章远远看见,虽然自己这边也带了六十多人,真打起来,肯定是吃不了亏,只是哈斌毕竟是王公贵胄,动他一根毫毛,官府不会轻饶了自己,想到这一层,肖翰章有点后悔,实在是太莽撞了。
  日期:2018-06-30 10:01:13

  哈斌大步流星来到跟前,不等开口,一枣木棍子戳了过去,肖翰章一个踉跄,要不是后面的人扶着,非摔个跟头不可。肖家庄园也来了几个混人,见哈斌先动手打人,不等号令,一拥而上,推倒哈斌,双方棍棒齐飞,杀声四起。肖翰章不敢把事情闹大,站稳后赶紧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别打了!”两边佃农都是跟着庄主起哄,谁也不想真的下死手打架,见有人喊停,都就坡下驴住了手。倒是哈斌,堂堂贵胄,竟然让佃农推搡倒了,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起身后冲肖翰章吼道:“姓肖的,敢跟我动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日期:2018-06-30 10:01:42
  肖翰章强忍着,咽了咽口水,说道:“哈公爷哪里话,是下面的人不懂事,冲撞了您。”哈斌见肖翰章服了软,也不答话,揪过刚才推他的那个混小子,啪啪两个耳光,“不知尊卑的玩意,替你主子调教调教。”肖翰章接着说:“今天这事,实在是事出有因,今年大旱,河里总共就没几滴水,要是在您这开口,我那新开的几百亩地可就要颗粒无收了。”
  哈斌横着眼反问道:“水渠过我的地,怎么就不许我们用水了?”肖翰章道:“修水渠的钱全是我出的,满打满算就占了您一分地,给您开口浇地我们就亏了不少。而且就今年一年,等明年雨水充沛了,保证重新开口。”一听这话,哈斌有点不高兴了,“行呀,嫌我没出钱了是吧,行,这回我出钱!来人,把咱们地上的这段渠都填满了,我出工钱!”
  日期:2018-06-30 10:02:32
  话音一落,两边的佃农们都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为争水源闹的面红耳赤,但也知道,要真把水渠填了,可就真是鸡飞蛋打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手。哈斌见没人听他的,更不高兴了,怒道:“等什么呢!动手!”英琪见主子怒了,赶紧招呼几个包衣家丁填渠,反正无论天怎么旱,地怎么干,也不会饿着他们,更不会饿着哈斌,让主子高兴,比什么事都重要。

  英琪带人填渠,肖翰章再也忍不住了,拦着英琪,冲哈斌吼道:“差不多得了!都是种地的,把我们惹急了,光脚不怕穿鞋,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公爷!”哈斌看着肖翰章赤急白脸的样子,反而被气乐了,他才不在乎没有水源怎么浇地,只在乎有没有人陪他解闷玩乐,见对方要急眼,他不但不害怕,却生出几分兴奋,决心要好好逗逗肖翰章,“行呀,要玩玩是吧,你也不去京城打听打听,哈爷我最喜欢玩了!别理他,接着填!”英琪答应一声,继续领着家丁们兴高采烈填着渠。

  日期:2018-06-30 10:02:54
  肖翰章被哈斌气得直哆嗦,可就是没有胆量真和哈斌打一架,咬着牙恨恨说道:“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看着肖翰章一伙人远去的背影,哈斌发生大笑,对英琪说道:“行了,都别干活了,也不怕累着。”
  哈斌是玩痛快了,肖翰章越想越气,一连几天,躺在床上菜饭不思。肖家的管家李二是出了名的阴险,眼珠子一转,狠主意就想了出来,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悄悄对肖翰章说道:“少爷,那个哈斌狗屁不如,咱敬他有个爵位,不能动他,可有人不在乎这个,咱们可以找别人帮忙呀。”肖翰章一听能教训哈斌,忙起身问道:“找谁帮忙?”李二道:“土匪康胜天呀。”“什么!土匪!”肖翰章心中一惊,“官府又不是傻子,勾结土匪是死罪!”李二悄声道:“哈斌不过是个破落的王公,在咱们香河小城算个人物,在京城连个屁也不是。官府是不会为了他得罪康胜天这种混世魔王的。”肖翰章有点心动,又问道:“康胜天平时只敢欺负平头百姓,怕是也不敢动哈斌吧。”李二摇头道:“不会,这小子愣头青一个,也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朝廷的爵位是怎么回事。你就明白告诉他,哈斌是公爵,他也分不清是多大的官,他就认银子!”

  日期:2018-06-30 10:03:17
  肖翰章纠结了一会,毕竟哈斌不松口,水渠就通不了,只好点头道:“我这几天去县城躲躲,庄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千万别惹事。”李二也笑了笑,“少爷放心,小的有分寸。”
  这康胜天是盘踞在静海、三河一带的悍匪,其父原本是天津的一个毛贼,因为同行火并,被人在脸上划了两刀,破了相,没法再去偷盗,只好带上一个姘头暗娼,逃到静海摆了个赌摊为生。后来生下儿子康孝仁,管生不管养,那孩子长大就在街上和一帮混混讹人,后来不慎在赌场捅死一个青帮老头子的小儿子,遭人追杀,只好带上几个死党进了南开洼里当了土匪。其父母被仇家抓获,大卸八块扔进海河。他反而豁出去了,改名康胜天,意思是要连老天爷都不放在眼里。更侥幸的时这一片的官兵捕快,个顶个的废物,贪生怕死,没一个人敢真抓他,不过几年功夫,就成了京东最大的土匪绺子。李二托黑道上的朋友找到康胜天,给了一百两银子,要他帮忙教训哈斌,恰好康胜天姘头给他生了个儿子,要过周岁生日,听说哈斌也是个财主,康胜天决定大捞一把,大办周岁筵!

  日期:2018-06-30 10:06:22

  这一日,哈斌从附近镇上听戏回来,一路上坐在骡车上
  絮絮叨叨:“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跟京城谭鑫培谭老板一比,全都是该卖破烂的货,我这过是什么日子呀。”此时天已经擦黑,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一声哨响,一支短箭嗖的射出,正中车沿,吓得车把式一骨碌栽了下去。
  骡车骤停,哈斌毫无防备,脑袋磕在了车窗上,正要开骂,却猛然见发现林子林窜出来五六十个手持钢刃火铳的汉子,杀气冲天的围了过来。哈斌吓的直哆嗦,看了看身边的英琪和一个家丁,不能在下人面前丢份,强鼓着一口气,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日期:2018-06-30 15:09:36
  为首的汉子不答话,一把揪住哈斌的衣服领子,生拽出骡车,“要你的命!”说罢举起钢刀,做势就要劈下去。哈斌吓坏了,顾不得身份尊卑,作揖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按照江湖行情,肖翰章出一百两银子,也就是教训哈斌的价钱,不足以要了哈斌的命,土匪们是不会让雇主多占便宜的,刚才举刀,不过就是吓唬他一下。

  英琪见土匪们举刀却不砍,就知道事情有缓,忙上前说好话:“各位好汉开个价,千万不要伤人。”土匪们就坡下驴,纷纷说道:“还算你小子懂事,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英琪点点头:“好说,好说。”然后掏出银票和碎银子递了过去,土匪们接过去一看,大怒:“怎么才这么点!”英琪道:“出门在外,没带多少钱。”土匪怒了,“给我搜!”
  日期:2018-06-30 15:10:36
  匪首怒了,哈斌也怒了,他是个视玩如命的人,有人竟然敢砸了他心爱的文玩核桃,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拼命挣脱,要和土匪们玩命:“我跟你们拼了!”土匪们也被他吓了一跳,七手八脚把他按住,哈斌还是不依不饶:“有种留下姓名,以后饶不了你!”匪首被气乐了,轻蔑说道:“爷就是康胜天!”一听康胜天的大名,哈斌等人吓得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叫苦。英琪点头哈腰道:“久闻好汉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康胜天见他们也不敢在闹腾反抗了,也松了一口气,笑骂道:“不是挺厉害的吗?还要跟我拼命,还要填人家水渠。”英琪赶紧答应着:“下次不敢了。”康胜天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兄弟们,给这几个小子一人十个嘴巴,把骡车牵走,咱们扯呼!”

  日期:2018-06-30 15:11:00

  目送着康胜天一伙人远去,挨了十个嘴巴的哈斌恼羞成怒,想到刚才康胜天话里提到填水渠的事,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肖翰章指使的,想到这里,哈斌歇斯底里的冲着英琪喊道:“给我传下话去,悬赏五百两银子,教训肖翰章和康胜天!打死人算我的!”
  消息传开,众人心理明白,肖翰章不是吃素的,但胜天
  更不好惹,就怕这笔钱有命挣没命花。这一日,张家族长又去找张锦魁,问他送不送儿子张策去私塾读书。读书是好事,问题是没钱交束脩学费,张锦魁跟族长支吾半日,也没定下来到底去不去。待族长走后,妻子刘氏轻声问道:“要不就别让孩子读书了?”张锦魁咬着牙摇头道:“不行,咱家不读书苦了几辈子,不能让孩子接着受苦!”刘氏又问:“那银子怎么办?”张锦魁想了想:“那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了。”

  日期:2018-06-30 15:11:45

  第二天,张锦魁找到哈斌:“老爷,您前几天放话说要教训肖翰章和康胜天就给五百两银子,这事还算数不?”哈斌狐疑看着张锦魁:“就凭你?也敢打他们?”张锦魁斩钉截铁道:“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豁得出去就不怕他们!”哈斌点点头:“行,去吧,给我狠狠的打!爷不在乎钱!”张锦魁一跺脚:“爷您就擎好吧。”正要转身离去,哈斌又叫回他来:“等等,能打死康胜天最好,肖翰章教训教训就行,别出人命。”

  张锦魁悄悄回家,背着妻子,拿了一把铁锨,别了一把镰刀,来到肖翰章庄园,打探好了他的行踪,躲在一个桥墩下面,等着肖翰章出现。
  而肖翰章该着倒霉,自从他得罪了哈斌之后,害怕报复,日夜寝食难安,思前想后,决定花钱捐个功名,这样就不怕有爵位的哈斌了。于是来到县衙,疏通好县令,花二百两银子买到个监生功名。回家的路上,兴奋不能自已,原本是坐马车来的,非让车把式把车先驾回家去,自己在县城雇了个四人抬的轿子。因为当时朝廷明文律令,只有有功名的人才能坐四人抬的轿,肖翰章有了功名,自然要迫不及待的显摆一番。

  日期:2018-06-30 15:12:31
  轿子经过桥边,肖翰章生怕被人不知是他在坐轿子,还特意把帘子掀开。这下被张锦魁看个真真切切,待轿子走到桥中央,他猛然冲出,一铁锨拍倒一个轿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奋力掀翻轿子,肖翰章猝不及防,连人带轿子栽到河里,万幸河水不深不浅,既淹不死,也摔不坏。张锦魁也跟着跳下河去,他个子高,河水不到胸口。肖翰章挣扎着从轿子里爬出,刚一脱身,张锦魁就是一铁锨拍在后背上,然后接二连三,没头没脑的狠打着。肖翰章一开始喊人救命,但桥上雇来的轿夫不愿意惹闲事,管家李二不敢下河去打张锦魁,忙飞也似的跑回庄去喊人。连挨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没人敢下河救他,也就死了心,抱头求饶:“好汉饶命。”

  张锦魁打了小半个时辰,精疲力尽,见也打的差不多了,揪住肖翰章的头发辫子,把他拉上岸,指着鼻子教训他:“你小子给爷听好了,你算个什么玩意,也敢跟哈公爷叫板!老老实实给公爷磕头赔礼,要不然让你在这香河县待不下去!”肖翰章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连磕头:“小人一定照办。”

  日期:2018-06-30 15:12:54
  事办完了,张锦魁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家里赶。但该着命绝,李二回去喊人,还没有到庄子,就碰上康胜天带人出去抢掠砸窑,得胜归来。得知肖翰章被打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带人赶了过去。走到半路,就看见张锦魁一步三晃的走来,李二用手一指:“就是他打的肖老爷!”康胜天大喝一声:“给我砍死他!”
  小喽啰们一拥而上,张锦魁一见大事不妙,掉头就跑。虽然刚才在河里大打一场,但毕竟身子骨硬朗,一连跑了三四里路,喽啰们硬是没有追上,被远远的甩在后面。康胜天怒骂一声:“一群废物!”然后策马加鞭亲自追了上来。
  日期:2018-06-30 15:15:05

  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片刻间,康胜天呼啸着追了上来,冲着张锦魁后背就是一刀!张锦魁觉出后面有风,忙侧身躲避,但左臂还是挨了一刀。康胜天见砍中了,勒住马头,转过来,又冲撞过去,准备再砍一刀。张锦魁已有防备,伸出铁锨,狠命戳向马脖子,两下相撞,张锦魁被顶出四五丈远,平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爬不起来。康胜天从马上掉了下来,拍拍土,没什么大事,拎起刀踉踉跄跄奔向张锦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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