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阴命——说说你从未听过的乡村灵异故事

作者: 水上君子

  日期:2018-06-29 07:46:09
  我叫林睦泉,今年22岁,刚从一个三流的学院毕业,在选择就业的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我回了老家的卫生院工作。
  我的老家是一个叫做麻林的小镇,很偏僻,但山清水秀,就跟世外桃源一样,这也是我选择回去工作的原因之一。
  说起我的家,我真的满满都是泪。

  外人不知道我家的事,但我们那个村子所有的人都知道。
  那一年,我爷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要我爹娶她,我爹死活不同意,原因是那个女人虽然漂亮,却有痴呆症。
  但最终我爹拗不过爷爷,加之家里又穷,不得已娶了那个女人,也就是我娘。
  我娘在结婚后受尽了爹的冷眼,生下我之后,爹对她的态度虽然有了好转,但依然还是不冷不热的。
  爷爷倒是对我娘特别好,估摸着是看我爹对我娘不待见。
  说到我的爷爷,其实我的心情是特复杂的。
  我娘在我十岁那年生下一个妹妹,模样不像我娘,也不像我爹,五官眉眼却像极了我爷爷,每每大哭不止的时候,只要一看到爷爷,就咧嘴笑,伸出她那如藕节般的手臂,往爷爷的怀里钻。

  爹不太理解,皱眉,“这女娃咋这么亲近阿泉他爷爷啊……”
  爹的不理解在有一天抱着妹妹在村里窜门回来后变成了现实。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爹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回家就把妹妹扔到床上,拿着根扁担找到爷爷,二话没说,就用扁担往爷爷身上招呼。
  爷爷没有躲闪,被爹狠狠地抽了两扁担,打得倒在地上翻滚,也不吭声,只是看着我爹。

  我站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
  平时不怎么吭声的娘抱着妹妹忽的从东房窜出,披头散发的冲到爹的面前,护住了倒在地上的爷爷,喊着,“三天,你疯了啊,你干嘛打人!”
  “我打的就是他跟你这两个不要脸的!”爹暴怒着一耳光重重的扇在了我娘的脸上。
  我娘抱着妹妹倒在爷爷的身旁,左脸肿起老高,哭着喊,“林三天,你干嘛啊,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清楚不可,若是不说清楚,我就死给你看。”
  爹怒目圆睁,“死就死,你恐吓谁,你自己不要脸,还生下了这么个……你不是不要脸又是干啥?”
  我爹吼完,又拿着扁担朝娘的身上打。
  哪知道一直没吭声的爷爷忽的护住了娘,爹那一扁担重重的打在了爷爷的身上,痛得爷爷不停的抽蓄。
  我娘脸色惨白,看着我爹,“三天,这些你都是听那个乱嚼舌根的说的?”

  “还用听谁说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爹忽的冷笑,看起来说不尽的凄厉。
  他指着哇哇大哭的妹妹,厉声说,“你没看到她不像老子而像这个……这个……”
  像这个什么,爹没有说出来,而娘只是流着泪摇头,说不出话。
  看到这个场景,当时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过去搂住了爹的双腿,让他别打娘跟爷爷。
  爹暴怒之下一把抓起我扔到一边,怒道,“阿泉,你晓得嗝屁,家门不幸啊,我这张脸丢光了不要紧,你以后咋做人……”
  我娘哭着大喊,“林三天,你别打泉伢子,别打他……”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我娘唯一说话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晚,我爹把我娘关在房里暴打了一顿,说是要我娘去死,结果我娘想不开,当晚就抱着我妹妹跳了村门口的白泥塘,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娘两俩早就没气了。
  村里的本家二爷爷,也是我们林家的族长林顺生提议说要给我娘和妹妹办个丧礼,但遭到了爹的极力反对,他说我娘这样不要脸的娘们有什么资格让他办丧礼,能给她一口薄棺就不错了。
  结果送我娘出门的那天,出事了。
  几天未露面的爷爷醉醺醺的突然回来了,一进院子,抢过妹妹的尸体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个村民去追,硬是没追上。
  村民议论纷纷,猜测着我爷爷为啥要回来抢走妹妹的尸体,是不是妹妹真是他的种。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爹觉得没脸见人,在葬了我娘之后离家走了。
  我成了孤儿,幸好二爷爷林顺生收留了我,供我穿衣吃饭,上学,一直送我到大学毕业,回了麻林镇卫生院工作。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刚下班从食堂吃饭回到卫生院简陋的单身宿舍,卫生院的同事严志军来告诉我,说门口有人找我。
  我问他,是哪个。
  严志军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我犯了嘀咕,走出卫生院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我看到卫生院马路的对面旁停着一辆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一个穿着对襟衫的老头就站在那,直直的看着我,一股阴凉的气息从那男人周身散出,看得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我有那么两三秒钟愣神,然后张了张嘴,“您是谁?”
  老头咧嘴一笑,怪怪的,“阿泉,咋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爷爷林三天啊,十多年了,你长高了,也结实了……”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断片了。
  爷爷……怎么会是爷爷?他不是十多年前抢走妹妹的尸体走了么,怎么回来了……
  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在我脑壳里立刻像放电影般闪现出来。
  那一年,爹逼死了我娘跟我妹妹,爷爷抢走妹妹的尸体,不知去向……
  我本来早就忘记了这事,但看着面前这个老头,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复活了。
  没错,从这老头的五官轮廓来看,依稀是爷爷。
  说实话,就算我肯定了眼前这老头是爷爷,但我恨他。
  因为那事,我是真的恨他。

  我对爹当年的说法以及后来村民们的议论是持肯定态度的。若不是真有那事,他为啥在当时爹打他跟娘的时候一声不吭,后来要抢走妹妹的尸体?
  若不是他,爹不会逼死我娘跟妹妹,也不会离家出走,我也不会成了孤儿。
  我冷冷的看着他,爷爷两个字在喉咙里打转,但怎么也喊不出口,好久才蹦出生硬的几个字,“你还有脸回来?”
  爷爷的笑容瞬间凝固,张了张嘴,“阿泉,说啥呢,跟你说,当年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爹跟你娘的事……”他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说啥呢,一见到你就高兴得啥话都不会说了,咱一起回家吧,阿泉,啊?”
  爷爷要跟我回家,说实话我的内心在那一刻相当的复杂。但再三考虑之后我还是跟卫生院领导请了假,让爷爷赶着那辆诡异的马车,我步行跟着,一路回村子。
  一路上,我没怎么跟他说话,但进村子以后,因为爷爷,因为那辆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引得身后大人小孩的村民跟了一大群。
  在村祠堂前,碰到了二爷爷林顺生,他在看到爷爷的时候,一张脸都白了,手里拿着的烟袋抖个不停,指着爷爷哆嗦着问我,“阿泉,这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二爷爷林顺生,爷爷就朝二爷爷伸出了手,说,“顺生,我是三天啊,不记得了?”

  爷爷比二爷爷年纪要大,在村里唯一喊二爷爷做顺生的就只有他一个。
  二爷爷看着爷爷,没有握他伸过去的手,而是像看瘟神似的,转身就走了。
  是的,作为一个小乡村没见过世面的老头,任谁都无法接受一个抢走自己孙女尸体,然后失踪十多年后又回来这个事实。
  哪怕就是身为族长的二爷爷,也不列外……
  日期:2018-06-29 07:47:00
  咱们村子本身就不大,我跟爷爷很快就到了家,家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作为一个还算蔽塞的小山村,没其他的精神文化活动,看热闹,家长里短的,是每个村民的精神食粮。
  爷爷赶着马车在院子里停了下来,掀开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马车上装的居然是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的村民都议论纷纷起来。
  十多年前,也因为抢走妹妹的尸体不知所踪,十多年后又赶着一辆装有棺材的马车回来,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嚷啥呢,都是乡里乡亲的,赶紧过来搭把手啊……”爷爷笑着朝围观的村民招呼,所有的村民却躲得远远的,说不清是不敢还是啥的。
  我站在一旁,看着满脸沧桑的爷爷,忽的起了恻隐之心,冲看热闹的村民喊道,“大家都别看了,我爷爷拉着棺材回来,估计是为自己百年后做准备,过来帮个忙,我林睦泉谢谢大家了!”
  我在村里人缘不错,又是唯一一个大学生,村民们听我这么一喊,有几个胆大的出来了,一起帮爷爷把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给搬进了院子里原本爷爷住过的西方。
  等所有的村民看热闹散去之后,我整了两个小菜两杯小酒招呼爷爷。想起当年那事,我真的不知道该跟爷爷从哪说起。
  对于爷爷,我对当年发生的事确实心有芥蒂。
  三两杯酒下肚后,最终爷爷打破了沉默。
  “阿泉,你要相信我,当年的事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爹你娘的事,你要相信我。”
  爷爷旧话重提,我趁着酒意,质问他,“那当年你为啥要抢走妹妹的尸体,妹妹她人都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吗?”

  爷爷一张脸忽的因为激动变得扭曲变形,他看着我,说,“谁说你妹妹她死了,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爷爷说完这两句话又干了一大碗酒,农村的米酒喝着的时候没事,但后劲足,后来我也不知道跟爷爷说了些啥,喝着喝着就醉了。
  爷爷说妹妹没有死,说妹妹不会死的这话,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爷爷喝酒后说的糊话,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大吃一惊。
  那晚,我酒醒后起来小便,忽的看到西房里还亮着灯。
  都这个点了,爷爷怎么还没睡,我犯了嘀咕,刚想过去敲门,忽的听到从西房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吼声。

  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跟野兽的吼叫差不多,听得我脸色煞白的在院子里呆了一呆,立刻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却始终想不出为啥会有那样的吼叫声从爷爷房间里传出来。
  爷爷十多年不见,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些啥,此刻突然回来,还拉着具棺材回来,难道真的是跟我说的那样,是给他百年后自己预先准备了棺材吗?
  我虽然犯了嘀咕,但也没多想。第二天起床后给爷爷准备了几天的吃的后心事重重的回了镇上的卫生院。
  走进单身宿舍,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窜进我的怀里,吓了我一大跳。

  它是我收养的一条黑色小狗,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瑟。
  当时我从镇上垃圾箱里把它捡回来的时候,瘦骨嶙峋的,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它浑身的毛发就如绸缎般漂亮,而且身手敏捷,远不是当初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刚想把它搂住亲近下,哪知道平素爱在我怀里撒娇的阿瑟忽的惊恐的从我手中挣脱,烦躁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碧绿的眼珠子不时恐惧的看向我。
  “阿瑟,咋的啦?是不是因为这个啊?”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阿瑟面前扬了扬。
  “汪汪……汪汪……”阿瑟看着我手中的东西不停地狂吠、后退。
  我手中抓着的是一枚白色的骨头,是我早晨的时候在院子里捡到的。我是学医的,立刻认出那是一枚人的环椎骨。
  院子里怎么突然发现有人的环椎骨,当时我是犯了疑心的,怀疑跟爷爷运回来的那口棺材有关,本想问下爷爷,但爷爷还没起床,我也就懒得问了。
  “这玩意儿拿来当钥匙环很酷的,阿瑟……”我朝着阿瑟笑了笑,哪知道我话音刚落,阿瑟忽的闪电般窜过来,一爪就把那枚换椎骨给拍到了地上,碧绿的眼珠子似乎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这有啥好可怕的啊,阿瑟,不就是一枚人的骨头而已。”我捡起那枚环椎骨放进抽屉,叹了口气刚在床上坐下,同事严志军进来了。

  他一进来脸色相当的难看,看着我说,“阿泉,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整整镇中学的那个夏一狄,你知道她对我说啥了吗,她居然说我这个麻林镇医学界的权威一文都不值,太气人了。”
  严志军喜欢镇中学的女教师夏一荻,这个我是知道的。但这小子左一个麻林振医学界的权威右一个麻林镇医学界的权威,莫说是去追妹纸,就是我一个大男人都听厌了。
  麻林镇,多大啊,巴掌大的一个地方。
  我忍住笑,“夏一荻?”
  “没错,就是那个神婆!教育界的女变态!”严志军咬牙切齿的挠了挠后脑勺,烦躁的样子就跟刚才阿瑟差不多。
  “去惹她,咱不是去找死吗?”
  “阿泉,咱到底是不是哥们?”严志军看着我,说。

  “是啊,咋不是。”我回答。
  我跟严志军是同一天到麻林卫生院上班的,除了工作的时间,咱两基本每天都在一起。
  “是哥们,就跟我一起整整那神婆。”严志军说。
  “咋整啊?”我问他。
  严志军狡黠的笑了,“这个……山人自有妙计。”
  暴躁的严志军果然就跟我收养的小狗阿瑟一样不好对付,他打听到了麻林镇中学的作息时间,趁着上晚自习的时候,喊我去了镇上的中学。
  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副仿真的人体骨骼,偷偷摸摸的跟我去了夏一荻的宿舍。
  原本还以为要破门而入的,哪知道夏一荻宿舍的门一推就开了,竟然是虚掩着的。
  房间里恨简陋,但特别干净,我甚至还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人一颗浮躁的心片刻有些安宁。

  “阿泉,我去门口把风,你来放东西。”严志军指了指夏一荻那张靠着窗户的床,小声的说了句。
  我有些犹豫,“我说志军,咱这样吓一个女孩子不大好吧?”
  严志军挑眉笑了笑,“她这样的奇葩完全不能用一个普通女孩子来定义,放吧!”
  “……她到底是咋样的一个人啊,你又是神婆又是奇葩的说她……”我被严志军的话挑起了好奇心。
  每次听严志军提起夏一荻,他都用这几个词来定义她。
  “别问了,她就是一个千年不死的老妖婆。”严志军恶毒地总结了句,然后让我把他特意安装了触碰式发光发声装置机关的仿真人体骨骼放进夏一荻的被窝赶紧走人。
  那机关严志军设计得相当的科学,只要夏一荻身体的任何部位一碰到,仿真的骷髅头就会发绿光,并伴随刺耳的怪笑。
  “咱想想看,当她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被窝里有一副人体的骨骼躺在那,还发出刺耳的怪笑,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啊,阿泉。”
  严志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带着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坐在了镇中学女教师宿舍楼后面的草坪上,等待着夏一荻发出尖叫的那一刻。

  日期:2018-06-29 07:47:33
  离下晚自习还早,我跟严志军干脆躺在了女教师宿舍楼后的草坪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
  严志军问我,昨天找我的老头是谁,咋看上去怪怪的。
  听他提起爷爷,我有点不自然,干笑了声,说,“是我爷爷,咱们十多年都没见了……”说完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副黑漆漆的棺材,深夜西房里发出的不明吼叫声,还有今早上莫名其妙捡到的那枚人体的环椎骨。
  怎么会这样,爷爷十多年未见,确实是透着怪异。
  正想着心事,忽的听到刺耳的怪笑声从宿舍楼响了起来,我跟严志军跟受惊的兔子般跃起。
  严志军“噗”的一声吐出口中的烟头,怪笑,“阿泉,成了!”
  我正在猜测那个叫夏一荻的是不是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猛地看到一个东西从三楼的窗户口扔出来,刚好摔在我的脚边,支离破碎的,正是我放进夏一荻被窝里的那具仿真人体骨骼。
  没有意料中的尖叫声,倒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嘴一张,烟头掉落到了草坪里。
  严志军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感慨,太强悍了,我就喜欢这样的女生。
  看着面前摔得粉碎的骷髅头,我叹了口气,“志军,你若是真喜欢她,就不应该来吓她。”

  “阿泉,你不懂的。”严志军很潇洒的甩了甩额前的长发,打了个响指,说,“走,收兵!”
  跟着严志军刚走了没多远,忽的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站住!”
  那声音很冷,也很好听。
  我停住脚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视线里。
  那女人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垂到了腰部,如丝绸般光滑,精致的五官上带着一种嘲讽的笑。
  那女人很美,美得就跟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可我感觉那笑容怎么有点冷。
  “严志军,你们把这玩意儿放我床上,不觉得无聊吗?”夏一荻指着不远处那具支离破碎的骷髅头冷冷的开了口,说话的那种语气就不是猜测,而是肯定是我们两个干的。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都没有忘记第一次跟夏一荻第一次见面这个场景。
  她话音一落,也没等我跟严志军做声,一扬手,就听到犹如蚊子般嗡嗡叫的破空声传来,我跟严志军都是觉得遍体生寒,有细密的东西扎过我们的衣服,在紧贴着皮肤处的地方停住了。
  那是四十八根一寸三分半的飞针,射向我跟严志军的,不多不少,刚好每人24根。
  所用的力道跟准确,刚好拿捏到好处。若是力道再大那么一点点,我跟严志军保管浑身都会被扎满了针眼。
  我和严志军都吓住了,老老实实的穿着满是针眼的衣服回了卫生院。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这个叫做夏一荻的女教师成了我的噩梦。
  难怪严志军说她是奇葩,说她是神婆,说她是千年不死的老妖婆,果然厉害。
  在卫生院上了几天班,周五的下午,我决定回去看看爷爷。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进门就看到爷爷在院子里抽烟,一个人孤零零的。
  咦,不对,他身后似乎站着有一个人,还是个少女。眼睛大大的,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特别可爱。
  不知咋的,我感觉有股凉气沿着脚后跟一直涌到了心底。
  我走了过去,喊了句爷爷,然后指着他身后的少女问,“她谁啊?”
  爷爷吐出一个烟圈,淡淡的说了句,“你妹妹啊……”
  妹妹?
  我脚一软,差些倒到了地上。
  这少女是我妹妹,这怎么可能?十多年前,妹妹明明被我娘抱着跳了村口白泥塘死了的,而且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她还不到一岁,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十多岁的妹妹来?
  难道当年妹妹没死透,爷爷抢走她之后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我定了定神,看着爷爷深呼吸,“爷爷,你说啥,她是我妹妹?当年她没有死吗?”
  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喘着粗气。
  爷爷看着我,一口烟喷到我的脸上,“阿泉,我回来那晚不就跟你说过你妹妹她不会死吗,你忘了?”
  我怎么会忘了,那晚我还以为爷爷酒后说的胡话。
  可是,那天爷爷拉着棺材赶着马车进村回家的时候,也没看到妹妹的身影啊?爷爷总不会是让妹妹躺在那口棺材里回的家吧?

  “哥,你咋啦?”站在爷爷身后的少女冲我甜甜的一笑。
  一声哥很自然的从少女口中喊出来,我再无怀疑,激动的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真是我妹妹小离?”
  她的手冰凉,不似常人的体温,但激动之下我也没多想。
  “是啊,我是小离!”小离挣脱我握着的手,“哥,你不会怕我吧?”
  “小离,说啥呢,哥咋会怕你,哥见到你还活着高兴都来不及。”我激动地说。

  说完我就忙着要去给小离准备床铺,被爷爷喊住了,“不用,小离习惯了跟我住一起,单独住我不放心。”
  我诧异的看着爷爷,“小离都这么大了……”
  “有些事你不懂的,阿泉。”爷爷打断我的话,叹了口气,带着小离走进了西房。
  看着小离的背影,我幸福得想哭。
  原来,当年爷爷之所以要抢走小离,是因为他发现小离还没死透,还有救。
  这么一想,我对爷爷的恨意无形之中淡了许多。
  当晚,我又听到了有沉闷的吼叫声从西房传了出来,那声音像是动物发出的,但似乎又是人,听在耳中特别的揪心。

  我曾经一度以为是幻觉,但后来我肯定自己听错,那声音确实是从西房那边传过来的。
  西房里并没有喂养什么动物,连小猫小狗都没有。除了住着爷爷跟小离,就只有爷爷拉回来的那具黑漆漆的棺材。
  难道爷爷在棺材里放着一具会叫的尸体?
  想到这里,我连后背脊骨都寒了。
  回到卫生院,我满脑子都是那诡异的吼叫声。

  我问严志军,“志军,你有没有见过会吼叫的尸体?”
  “会吼叫的尸体?”严志军一愣大笑起来,“阿泉,亏你也是学医的,在大学实验室里见过的尸体还少吗?原来你的胆子这么小……”
  他笑着忽的就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我,“阿泉,其实咱们不应该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但这世上,还是有咱们想象不到的东西存在。比如说鬼啊怪啊,比如说镇中学夏一荻那个千年不死的妖婆啊……呵呵,你看我说着说着就说远了。其实啊,尸体这种东西很还是容易发生变化的,放在棺材里的尸体还会长指甲和头发呢。我爷爷也是医生,早年遇到过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有个病人死了三天,突然在灵堂里推开棺材坐了起来。不过会吼叫的尸体倒还没听说过。你说吧,一个人都死了,声带、舌头也僵硬了,没有了呼吸,咋还可能发出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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