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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森林
作者:
王措本人
日期:2018-07-23 18:06:31
楔子
她很少会来五星级酒店开房,倒不是因为经济拮据或不愿花钱。
首先,她不是来这里度假的,她的婚房就在离酒店两、三公里远的地方,在这座城市居住了三十多年,别说五星级酒店,就连普通的快捷酒店她也没住过几回。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一个很会持家的女人,三年前结婚的时候她和老公去泰国普吉岛度蜜月,在那短短一周里,他们每天都住在廉价酒店里,老公说,住两晚海景酒店又何妨呢?她甜甜一笑,只用几句话就让老公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次,她既没有合适的婚外约会对象,也不是一个喜欢浪漫的女人。这不是说她没有魅力,恰恰相反,她非常漂亮,谈吐优雅,无论是大学期间还是工作以后,爱慕他的男人差不多能塞满半辆公交车、不、半辆太少,算上暗恋的差不多要一车吧。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目前这位性价比平平的老公,认识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理解,在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当中,她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既不富有、也不帅气、更没有才华的。但在她看来,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首要条件必须是踏实可靠,其他条件皆是参考值罢了。老公是她唯一的性伴侣,无论婚前婚后,只此一人。婚后的他们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在准备生育之前,每天拼命的工作似乎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唯一算得上浪漫的时刻,就是休假期间,一起开车在繁花市周边旅游的光景。
所以,她不是来这里和老公寻求刺激或新鲜感一类的东西,也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和必要。那她来五星级酒店开房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刚刚离开,留下了几句冰冷的话,而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她来到阳台,表情淡漠,眼泪拂了又落。
酒店附近的风景的确不错,每一个角落放在油画里都不会觉得多余。从阳台远眺而去,可以看到遥远而无垠的海平线。夕阳的余晖似乎几道灼目的火焰,将安静而孤独的海面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啊!”她暗自赞叹,“我做过无数个决定,改变了无数种可能,但这结局终究非我所愿,这就是人生吗?”
她点了支烟,吸了两口便掐灭在烟缸里,生命中的许多人和事就像缓缓吐出的烟雾,无论你如何挽留,都将烟消云散,留下的回忆就像粘在肺泡上的黑色焦油,在未来不定的时间内损伤你的身体或灵魂。
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这死一般的沉寂连心里的回声都难以分辨。她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全神贯注地泪流满面。右手边那精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在宁静的晚霞中,冰冷的刀刃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她再次抹去眼角的热泪,然后将刀紧握手中。
日期:2018-07-23 18:07:50
第一章 陌生
1.
十月份的繁花市已经度过了多雨的季节,夜色仿佛在弹指间霸占了所有空间,当薛菲再次转头看向人来人往的窗外时,耀眼的路灯已悄然亮了起来。
这家玫瑰路上的韩国烤肉早就没了过去那爆棚的人气,薛菲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要不是薛妈死拉硬扯让她来相亲,她绝不会把自己化妆成这副骚媚妖艳的样子,并且坐在一口傻乎乎的铁锅前,夹着一片傻乎乎的牛肉,傻乎乎地翻来翻去。
和以往相亲不同的是,这次由薛妈全程作陪,原因显而易见,那就是怕薛菲再次开溜。来的路上薛妈就反复强调:“这可是你张大爷倾情推荐的优质男人,你要再敢给我掉链子,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哎呀!知道啦。”
“你还不耐烦了?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啦!我在你这个年纪,你妹妹都会打酱油了你知不知道啊?”薛妈用一阳指狠狠戳了一下薛菲的脑袋说,“嗷呦,真是要急死人耶!”
“我才三十岁呀?不是挺好的嘛。”
“吼!你个死丫头啊,你怎么说话的?你妹妹都快生二胎了你再看看你?要不是看你打了啫喱水啊,我现在就把你这头短毛全部撕掉呀!你看看你自己,哪个地方像女人?不留长发也就算了,成天到晚穿一条牛仔裤像什么样子。怎么了?我没给你买裙子吗?”
“哎呦妈!我这不是穿裙子了嘛!”
“这也叫裙子?”
“这是牛仔裙呀。”
“牛仔裙、牛仔裤,里面是不是牛仔内衣啊?”
“妈!你能好好的吗?”
“我告诉你,这个男人妈妈要定了,人家有车有房,三十九岁,大学副教授……”
薛菲一皱眉:“妈!你都说了八百回了。离异,没孩子,长相稳重,说话彬彬有礼,像中央电视台主持人。”
“记着就好!”
烤肉在锅里“滋滋滋”地冒着油花,薛菲实在没什么胃口,这是她第十七次来相亲,其中十二次与对方共进晚餐,没一次有胃口的,这次也不例外。
对面的男人的确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长相也的确稳重,虽然只有三十九岁,看起来可不止四十八。他的头发异常茂盛,侧背的发型像戴了顶貂皮暖帽,乍一看好似刚从大雪封山的兴安岭回来的猎人。些许痘坑的脸上挂着一副高度近视镜,旋涡状的镜片后面,却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
见薛菲拄着下巴,望着窗外作沉思状,男人便说:“菲菲,吃肉、快吃肉呀!”
薛菲的脖子就像僵住一般,不冷不热地说:“我吃饱了,谢谢你。”
薛妈笑道:“小苏啊,她就是这样的呀,晚上吃不了多少的,很好养活啊。”
“我可不好养活,每个月我都要买几次奢饰品,手机三个月换一次,像您这样的大学教授,那点儿工资还不够我做一次头发呢。”
薛妈怒声道:“你这个死丫头呀,你有完没完?”
薛菲又说:“对了,坐了这么久我居然把您的名字给忘了,实在对不起啊。”
薛妈满脸堆笑:“小苏啊,你千万别生气啊,这丫头……”
“没关系阿姨,我理解菲菲的感受,像我这样的长相,大多数女人一下子都接受不了。”男人微微一笑,特别有自知之明的样子,“菲菲,那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苏健。”
“苏先生,我是一个特别麻烦的女人哎,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苏健挥手道:“虽然我是教心理学的,但我的推理能力也不差哦。”
薛菲立马来了好奇心,她倒是真想看看这个老气横秋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哦?推理能力?那我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推理能力。”
日期:2018-07-23 18:08:23
苏健放下手中的筷子,扶了扶镜框,笑道:“你的进食速度非常快,这说明你不会在吃饭上浪费时间。你吃的牛肉全是六、七分熟的样子,而且没蘸过一次料,这说明你不喜欢繁琐的饮食方式,你说自己是一个麻烦的人,这不大可能。你身上的白衬衣和牛仔裙都是普通货色,无论质地还是设计都非常一般,这说明你对衣品的高低不敢兴趣。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
薛妈一听急了,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在嫌弃自己女儿,立马说道:“苏先生啊,你不好这么说的,我们家菲菲不是买不起衣服的你搞清楚啊。”
“妈!你先别说话。”薛菲转头道,“有点儿道理,接着说。”
“不能再说了,否则让阿姨产生误会,我今天算是白来了。”
薛菲怒目,登时拍桌道:“叫你说你就说。”
“好好好,我说。”苏健无可奈何道,“你的手包虽然是奢侈品牌,但四角却有轻微磨损,听阿姨说,你是职业刑警,而且是刑警队副队长,你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破案就是在去破案的路上,那么平时你肯定没有时间带着它走来走去,在这种情况下,手包出现了轻微磨损,那只能说明你已经使用了它很长时间。假如你真得是一个经常去买奢侈品的女人,今天放在这里的手包应该是最新款的,而不是这个四年前的款式。”
薛菲拿起手包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是四年前的款式?”
“当你把手包放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在网上搜过了。”
“不错,有点儿意思。”
薛妈连连咋舌:“嗷呦我说小苏,你不要觉得我们家没有钱啊,我们菲菲平时可不怎么花钱的……”
“阿姨您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我非常欣赏菲菲这样的女人。”
“有多欣赏?”薛菲笑问。
“难于言表的欣赏。”
“少臭屁了,接着说。”
苏健正襟危坐,点头道:“这只手包只有正面有商标图案,你刻意放在正面,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想传递给我的信息是,你对物质生活有较高的要求。假如能给我制造这样的错觉,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可能就会信以为真,等我打了退堂鼓,你就得偿所愿了。”
薛菲听得全神贯注:“嗯,上道了。”
“你每天都会在微博中分享一条学习英语单词的信息,四年多的时间里,这种分享没有漏掉一天,就算是习惯,也需要很强的坚持力,可以肯定,你是做任何事情都能持之以恒的那种人。这条分享信息,你会在每天早晨七点整准时发布,我在电脑上翻看了你最近两年的记录,发现没有一天早于七点整或晚于七点整,这么惊人的执行能力和自律能力,一般人很难做到,你能在二十八岁的年纪被破格提拔为市局刑警队副队长,这就是主要原因。”
“想不到你还真有点儿水平。”
“过奖了。你的微博还透漏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你的手机。你的苹果手机虽然是半个月前发布的新机,但你用它发布微博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天,也就是说,四天前你才更换了新手机,而那款旧手机,你连续使用了两年零三个月。你说你三个月换一次手机,这就不攻自破了。”
“很好,还有吗?”
日期:2018-07-23 18:08:59
“还有你这头乌黑靓丽的短发,假如常年染烫,就算做再好的保养,也不会这么自然。所以说,你是一个不会在理发店浪费时间的女人。你今天化了浓妆,但你的化妆水平真得非常一般,只要仔细一看,就会轻易发现你的口红左右不对称,眉粉一边浓一边淡,BB霜没有抹匀,这说明你是一个不会在化妆上浪费时间的女人。我刚刚和阿姨说话的时候,你在用手机读书,你的电子书架上有推理小说,还有一些社科类读物,比如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简史》、史景迁先生的《王氏之死》,这说明你是一个注重精神世界的女人。”
“你的眼神这么好啊?我以为你是二五眼呢。”
“一般吧。”
“那我想问问,你认为你推理的都对吗?”
“八九不离十。”
“在你推理的时候,我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样的,你能分析出来吗?”
“在我推理之前,你一直东张西望,这表明你对这次相亲毫无兴趣,也直接说明了你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我开始推理之后,你的躁动逐渐消失,并将双手缓缓放在桌上,最后叠在了一起,这说明我的推理吸引了你,并激活了你的一个潜意识,是这个潜意识让你把双手叠在了一起。”
“什么潜意识?”
“在你的童年时代,当你听老师讲课的时候,你大多时间都会把双手整齐地叠放在桌上,对么?”
“没错。”
“这个行为,你有没有统计过、或者刻意去思考过?”
“干嘛要思考这个呢?”
苏健点头道:“对了,你没有把这个行为放在心上,也没有想过要记住它,却被你无意识地记在了脑海里。当某一个情景重现时,它又会被你无意识地放出来,这就是被激活的潜意识,而这个记忆,属于无意识记忆。在我推理的过程中,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从不屑到好奇,从一点点认同到叹服,这全都表现在你的微表情里。所以说,你可能是一个不善于隐藏感情的女人。”
“错了,我一直都在隐藏。”
“隐藏不等于说不出口。”
薛菲淡淡一笑:“是吗?也许吧。”
薛妈又张罗起来:“哎呦,我看你们聊得不错啊,来来,边吃边聊,我去给你弄些甜点啊。”
“我去吧阿姨?”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聊啊,好好聊。菲菲,不要惹我生气啊。”
薛母离开后,苏健笑道:“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对啊,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原来是单相思。”
薛菲又拄起下巴,看向窗外:“是啊,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告诉他?”
“算了,不聊这个了。”薛菲莞尔一笑,“你挺厉害的,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当然可以,朋友是男朋友的前提嘛。”
“那不行,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从对我不屑到对我没有感觉,这是质的飞跃了,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可能的。”
薛菲白眼一翻:“刚才那点儿好感,现在全没了。”
苏健捧腹大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好感吗?”
“为什么?”
苏健环顾四周道:“这个座位是我精心挑选的,因为在这种光线比较昏暗的环境中,约会双方的形象在彼此心里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朦胧感,这很容易让彼此放松戒备,进而产生安全感和亲近感。这在心理学中被称为黑暗效应。”
“你倒是挺会学以致用啊?”
苏健笑说:“因为重视,所以才费尽心机嘛。”
就在此时,刘同的电话来了:“喂,刘队。”
“你在哪儿?方便说话吗?”
“方便。”
“不好意思,可能要打扰你休息了。”
“快说吧,怎么了?”
“百合路出事儿了,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好的,我马上就来。”
见薛菲起身,苏健便问:“怎么了?有别的约会吗?”
“苏先生,我要去工作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妈就拜托你了。”
“好,那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我会向阿姨解释的。”
“谢谢你的理解。”
苏健起身又问:“那……咱们还能见面吗?”
薛菲犹豫了一下,嫣然一笑:“假如以朋友的身份,没问题。”
“当然!当然是朋友的身份。”
“好的,再见!”
“再见。”
日期:2018-07-23 18:11:05
2.
丨警丨察已经在百合路一条小巷前拉起了警戒线,临近晚上九点,这条路上的行人相对稀少,但看热闹的人总能快速聚集起来,并围在闪烁的警灯前相互议论。
薛菲快步穿过人群,俯身钻进警戒线,站在不远处的李亨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薛队,你怎么……这个打扮呀?”
薛菲用手狠狠抹去嘴上的口红,义正辞严地说:“怎么了?不行吗?”
“瞧您说的,巴不得您天天这样呢,太有女人味儿啦。”
“少给我色眯眯的,刘队呢?”
“在巷子里。”
这是一条比较冷清的巷子,一端连接百合路,一端连接樱花路,全长两百米左右,两侧除一家便利店和一家早餐店外,都是居民小区的围墙。在南方小城,这种清冷的巷子并不多见,此处是为数不多的一条。路灯有四盏,等距离排开,其中一盏不停地闪烁,看样子即将寿终正寝。
薛菲赶到时,刘同和一群表情凝重的警员正蹲在一面井盖旁低声议论着什么,薛菲大致扫了一眼,迎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灰色的水泥地上布满了血迹,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刘队!”薛菲皱眉,“这是怎么了?”
刘同转头,眼神在薛菲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红彤彤的的嘴上,不禁“噗嗤”一笑:“又去相亲了吧?”
“笑什么笑?有多好笑?我就不能去相亲吗?”
刘同缓缓起身:“当然能,就是感觉很久没见你穿裙子和高跟儿鞋了。怎么样?这次成功吗?”
“不想死的话趁早别逗我玩儿,这到底怎么了?尸体呢?”
“人没死。”
薛菲长长出了口气:“哈!那就好,是故意伤害吗?”
刘同摇头道:“目前还不清楚,也可能是杀人未遂。”
“有目击证人吗?”
“没有。”
“说说具体情况呀。”
“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人还活着,于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把人拉走了。受害人叫魏冬芹,女性,四十三岁,繁花市城市银行某支行行长,主要受伤部位在头部,肩部与颈部也各有一处,初步判断是钝器反复击打所致。”
“钝器?”
“应该是圆头铁锤。你来看,现场除被害人的血迹外,我们还发现了这些泥脚印。”
“昨天下过暴雨,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巷子里有几处积水的地方。”
“没错,你身后就有一个。”
薛菲转头一看,身后的墙角里的确有一方积水,一排泥脚印从积水的边缘一直延伸到这边的井盖,并围着井盖转了好几圈。
“你们赶到的时候,受害人就躺在这个井盖上吧?”薛菲问。
李亨点头道:“没错,就在这儿。”
刘同指着地面说:“从脚印的轨迹推测,凶手原本是站在那片积水里的,当受害人途径此处时,凶手突然发动袭击,得手之后,凶手围着被害人转了好几圈,然后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搓了搓鞋底,最后向樱花路的方向离开了。”
薛菲来到积水旁,蹲身细看:“为什么要站在积水里呢?”
李亨道:“是不是脚底发热觉得难受啊?”
刘同道:“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想不通的是围着井盖的这几圈脚印,你们可以看到,这几圈脚印完全没有重叠现象,虽然外圈有明显淡化的迹象,但每一个都十分清晰。大家可以想想,假如你围着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会不会留下这样毫不重叠的脚印?”
薛菲点头道:“这么说,很可能是故意留下的。”
“没错,凶手在离开前搓去脚下的泥渍,却没有抹去这些留下的脚印,说明他是故意为之。”
李亨问道:“这会不会是某种宗教仪式呢?我总觉得这些脚印像某种符文。”李亨一本正经地说,“目的是封锁被害人的灵魂。”
刘同盯着李亨,薛菲盯着李亨,所有人都望着李亨,李亨不禁打了个寒颤道:“你们怎么了?我说的不科学吗?”
刘同转头对薛菲说:“鞋印的大小在四十三码到四十四码之间,初步判断,应该是男士皮鞋。”
“嗯,这一眼能看出来。现在怎么办?”
“巷子里没有监控,在小巷与樱花路的丁字路口上倒有一个,但镜头的方向面朝樱花路,不知道有没有拍到什么,我已经派章毅去调了。”
薛菲看向樱花路,突然道:“刘队,那有一辆SUV!”
“行车记录仪?”
“没错。”
一行人快步来到SUV旁,这才惊人地发现,前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报纸,正好将行车记录仪死死遮住。薛菲点亮手机灯光细细一看:“报纸被透明胶带固定在车窗上。”
“有留下明显的指纹吗?”
“好像没有。”
刘同掏出手机,拨通车窗右下角的临时停车电话:“喂,你好,麻烦您过来挪个车……好的。”
不到两分钟,一个身穿短袖的年轻男人便从旁边的小区大门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他看了看远处的警灯和围观的人群,然后盯着刘同问。
刘同迅速敬礼道:“你好,我们是繁花市公丨安丨局的,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王。”
刘同指着前挡风玻璃上的报纸说,“王先生,请问这张报纸是你贴的吗?”
男人看了看,脸庞顿时显现出深刻的愤怒:“这、这他娘谁呀这?这不是我贴的啊!”
“您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吧?”
“有啊。”
“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没问题。”男人打开车门,取下行车记录仪说,“我是下午五点多把车停在这儿的,小区里停满了,所以只能临时停在这儿。”
刘同接过行车记录仪,打开最后一个视频,看到画面里的天还亮着:“您这个行车记录仪不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男人摇头道:“不是,电源线接在点烟器上的,车启动的时候开机,熄火之后就关了。”
刘同稍加思索后说:“好的,打扰你了。”
李亨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撕了下来。这是一张《繁花市企业家周报》,主要报道的是繁花市近期的经济状况和一周内发生在繁花市的重大经济活动。
薛菲暗自嘀咕:“没怎么听过这个报纸,发行量应该很少吧。”
“管它什么发行量呢。”李亨将报纸折起道,“闹不好上面有指纹!”
十月十三日,也就是案发第二天清晨,刘同和薛菲来到医院看望魏冬芹,据大夫说,她的颅骨有多处骨折,表面有大面积挫裂创口,颅内损伤也比较严重,在ICU昏迷了一夜之后,今天早上才转至普通病房,目前情况虽然稳定,但仍处于半昏迷状态。
刘同问大夫:“现在能说话吗?”
“能说,但尽量还是少说话的好。”
刘同点头道:“从伤口来看,您觉得打击力度强吗?”
“我只能说这个凶手算是手下留情的。”
二人刚推开病房大门,几个身穿银行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与他们擦肩而过后,径直向电梯走去。跟在他们身后送行的男人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面容略显憔悴,看样子应该是在医院守了一夜,他望着刘同问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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