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他接手一道乾隆密令,从此销声匿迹

作者: 晓芯洋

  日期:2018-08-01 11:47:51
  有清时期,乾隆年间,中华威仪远播海外,万邦来朝,当时中国是世界中心,四海之内,皆以能一赴中华大地为荣。
  这日在杭州西湖边上,一相貎奇特,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摇晃着头大如斗的脑袋,迈着八字脚,快步去到湖边,对着湖心呜噜哈拉大声喊叫,他这一喊,竟然足足喊了一个早上。
  湖边游人如织,却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这少年喊叫什么,有那好奇之人,上前询问少年人发生何事?少年人指手划脚,口吐怪言,却仍是一个劲地讲个不停,围观游人见少年咕噜咕噜说个不停,久了也自感无趣,便慢慢散去。
  少年人直喊到口干又舌燥,胸腔沸腾,一股火辣血腥之气直冲脑门,这才终于收嘴,将脑袋一头栽进冰凉湖水中,湖水甘甜,少年人大口大口吞下,但觉身中一团热火渐渐褪去,痛快淋漓,正想将头自湖水中抬起时,一双大手突然不知从何而来,死死摁住,任他不论和何挣札,都始终脱离不开这双大手。
  少年人起初惊慌未名,不知所措,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发现自已越是用力抵抗,那双大手便抓得越紧,但自己一旦放松,那双大手也随即放松,少年人一发觉这规律,立马全身缷劲,颈上大手果然松开少许,少年人乘此机会,双脚紧靠湖边护湖石砖,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箭一般向前飞去,“扑通”一响跌进湖里,少年人水性甚好,一入湖中,在水中使了个倒转鸳鸯,哗啦一声,头上脚下钻出了水面。

  日期:2018-08-01 11:52:36
  “你小子身手倒是不错。”
  少年人一出水面,便听到岸边一人拍掌称赞,本来少年人满肚子怒火,正想开骂,但听到岸边之人的怪腔怪调,反而不怒而喜,用手一抹眼睛,朝岸边望去,见岸上一溜站着七八个奇装异服之士,而领头之人一脚在岸边,一脚跨入湖水中,一双大手仍在拍掌,又伸出大拇指朝少年人比了比。
  少年人见了手势大喜道:“你是大食人?”
  “是,我是大食人,你个小子方才为何用大食话骂人?”

  少年人一听更加开心,在湖中仰头笑道:“你听懂了我在骂人?你听得懂我的大食话?”
  “废话”,岸上那人也仰头大笑,“我如果用中国话问候你奶奶,你小子难道会听不懂?”
  “太好了,喂!”少年人开心地对岸边人道:“我只是会说大食话,但并不懂得意思,如果有不礼貌的地方冒犯到您了,还请恕罪。”
  “是吗?”岸边人哈哈大笑,“若真是如此,何来冒犯,小子快上岸来吧!”
  日期:2018-08-01 11:53:07
  这少年人姓马,叫马小龙,年幼时一场饥荒让他失去母亲,他父亲带着他逃难至杭州城,由于他父亲烧得一手好菜,他打小一直跟着父亲在杭州城中最大的回回馆子里混日子。
  这家回回馆菜色与大食国(今阿拉伯国家)十分接近,所以远道而来的大食国商人多半会在此落脚,马小龙从小聪明机灵,又是个眼光八方,耳听四面的利落人,久而久之便学到了几句大食话,他着迷异域风土,便偷偷学讲大食话,一有空便到西湖边练习,乐此不疲,只不过练习归练习,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正不正确,今天却得到正宗大食人认可,自是十分开心。

  马小龙上岸后,朝岸上人一躬道:“方才冒犯了。”
  那岸上人豪爽之极,上前搂住马小龙道:“要说冒犯的应该是我,方才我路过这里,听到家乡话,再细细一听,先是问候我亲娘,再又感谢我姐姐,我左右一看,便见到是你这小子在用我家乡话骂大街,这附近就只有我们几个大食人,你自然是冲着我们而来,忍不住我便将你摁进水里,不好意思,小哥。”
  “没事,嘻嘻,我也该洗个澡了,不过下回要洗澡我自己来,您不必帮忙。”
  “哈哈哈!下回我姐姐帮你忙。”

  “不用,不用。”马小龙羞得面红耳亦,拼命摇手道:“我们中国人不习惯跟女孩子一块洗澡。”
  日期:2018-08-01 11:54:09
  “哈哈哈,你方才敢用我姐姐骂大街,真叫你做又不敢。”
  马小龙尴尬一笑才又问,:“几位是来杭州游玩的吗?”
  大食国来客回头朝他伙伴看了看,才对着马小龙道:“算是吧!”
  “算是吧?”马小龙笑了笑,:“那意思就是不是来旅游,而来杭州目的又不好直说对吧?,默罕默德先生。”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默罕默德?你是“那边”的人?莫非你是特地在此等我?”
  马小龙眼珠子咕噜一转,心中暗暗好笑,原来大食国地区出于宗教原因,默罕默德乃是圣名,十个男人有九个名字中会沾有默罕默德,甚至中国人中回族里的“马”姓也是取默罕默德的“默”字音译而来,马小龙本就姓马,他自然知道自己姓氏舆默罕默德之牵连,因此他瞄了一眼默罕默德身后几位同伴,心知这么多大食国来客,其中必有人会叫默罕默德无疑,他只要大声一叫默罕默德,一定不会猜错,总会有人站出来称自己便是默罕默德。

  马小龙叫唤默罕默德本不过是想开个无心玩笑,一见跟前汉子果然承认自己便是默罕默德,但他承认之后又问什么自己是不是“那边”的人?话不但问的奇怪,但也可以肯定这批大食人来杭州城的目地有古怪。
  日期:2018-08-01 11:55:07
  马小龙在回回馆中见惯这些来杭州城的大食商人都十分富有,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他一方面好奇心大起,另外一方面也想乘机捞些油水,心思一定,马小龙本就机智过人,听对方问自己是否“那边”的人,便打了个哈哈道:“前边,后边,里边,外边,都是“那边”的人,不知道默大哥是不是跟我同一边?”

  “当然,当然,小兄弟,如果你是“那边”的人,你我自是同一边。”
  “啛?你大食口音没了?还出了京腔京韵?”
  “小兄弟,我打小北京城里长大,咱俩自已人,我就没必要装什么大食腔调啦!对了,这是我的密令。”默罕默德自腰袋飞快掏出一块铜牌,交给了马小龙查看。
  马小龙自小在回回馆子中,大江南北,东夷北戎,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识过,加上人小鬼大,反应极快,他三两句话套出默罕默德掏出密令牌,一时玩心大起,便顺手接过密令牌,假意翻看了两下道:“密令牌没错,很好。”说罢将密令牌收进自己腰中又道:“即然都确认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一切好办。”
  默罕默德见马小龙验完密令牌,并不交还给自己,反倒是收入他腰中,不禁有些发急道:
  “小兄弟,那…那密令牌验完了得还我。”
  马小龙双眼一瞪,横眼塑鼻怒道:“还你?你好大的胆子,随便将密令牌掏了出来,这万一我不是那边的人,你岂不坏了大事?”
  “啊!啊呀!”默罕默德吓得张大了嘴巴,豆大的汗珠一下浮现在他额头上,语声抖动地道:“小…小兄弟,不,尊驾…尊驾责备的是,我…我好胡涂,一听到尊驾知道我的名字,便放下了戒心,好在…好在只是用了密令牌验明身份,并没有犯下错误。”
  日期:2018-08-01 11:55:40
  “哈哈哈。”马小龙仰头大笑之后,狠狠又瞪着默罕默德,:“默大哥,默大老爷,默大袓宗,我的默大神仙,知道为什么叫密令牌嚒?你动不动便掏出来展示,还密什么密?知道“那边”为什么派我一个小孩来与你接头吗?就是因为“那边”怕你人五人六,办事能力不够,所以才派我一个小孩来考察你,真是想不到,唉!真是想不到你见了一个小孩都会忍不住掏出密令牌显摆身份,可以想见平常你碰到贩夫走卒,小偷强盗之流,你都会忍不住掏出来显摆。”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尊驾别胡说。”
  “胡说?原来我说话便是胡说,你一个胡人说话反而不是胡说。”

  “我不是这意思,尊驾,不,小爷,是我胡说,是我胡说。”
  “本就如此。”马小龙冷笑一声,:“胡人说什么都自是胡说,不算骂你。”
  “小爷,”默汗默徳抬手抹去额头冷汗,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能…是不是也能验一下您的密令牌?”
  “啍!”马小龙鼻头重重啍了一声,他哪来的密令牌,但也难不倒他,眼睛咕噜一转一个道,很快心生一计,斜眼上下打量了默罕默德后,不屑一顾地转身冷笑道:“老默啊,老默,你自己人五人六,你当“上边”的人也跟你一样嚒?“上边”老早就料到你这家伙会忍不住显摆密令牌,所以今日便是专程让我来收回密令牌,你还不明白吗?”
  “不…不会吧!”默罕默德满脸狐疑地问:“这密令牌是王爷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怎么能收回去?再有…再有,你为什么突然又说“上边”?你倒底是“上边”还是“那边”的人?”
  日期:2018-08-01 11:56:12
  马小龙一听到“王爷”,心里“噗通”一跳,他万万料不到眼前的默罕默德竟然跟王爷会扯上关系,这大清朝不管是哪位王爷,只要是个王爷,都不是他这等草民惹得起的。
  他顿时觉得腰中那块密令牌有若火烧般炙-热,当下便想掏出来还给默罕默德,他心思飞转,面色便随着心思变得萎黄。
  正想掏出密令牌跪地求饶时,默罕默德却突然欺身靠近,朝他手中塞了一件东西,入手冰爽,轻滑细致,他不免低头一看,见是好大一颗珠子,虽是白天,但在掌中仍是闪出青光,马小龙暗暗吃惊,这莫非便是听过没见过的夜明珠?
  “小爷。”默罕默德低声道:“小的行旅匆匆,身上没有好玩意,这颗珠子您先收下,以后小的另有孝敬,小爷,我们胡人胡言胡语粗俗惯了,您可别拿小的方才那番话当真,小的没别的意思,您自然是“那边”的人,小的是看您一下收走了密令牌,心慌之下胡说八道,您千万别放心上。”.
  原来默罕默德察言观色,他见马小龙脸色突变,还道是自己一番言语得罪了他,因此尽管对马小龙身份生起了疑心,但一来马小龙年纪轻轻,若是没去过大食国,不太可能用大食话将自己招引过来,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便是默罕默德,二来“那边”的人一向是行事乖张,派一个少年来同自己接头,本就是一贯作风,自己此次任务重大,万万不可行差一步,因此不论如何都不敢得罪马小龙。
  日期:2018-08-01 11:57:05
  马小龙长这么大,铜钱十枚以上都没摸过,平时帮馆子里的伙计跑腿打杂,十天半月的伙计们会合起来给他个铜板,这就已经能让他乐个老半天,眼下手上握着传说中的夜明珠,听人说夜明珠可遇不可求,一向是价值连城,他忍不住声音抖动地问:“珠…珠…珠子值几文钱?”
  “啊!”默罕默德一抹额头冷汗,听马小龙问的是珠子值几文钱,显然是嫌珠子不够贵重,他哪知马小龙把几文钱已经看得比天大,也只懂得问是值几文钱,他只道是马小龙对夜明珠根本瞧不上眼,因此慌乱之极地道:“不值钱,不值钱,等回了北京城,小的孝敬一定让您满意。”
  “不值钱是多少?”
  “羞于启齿,小爷,就是一千两的事。”
  “一千…一千两?”马小龙口齿不清的大力吞了口口水。
  “是,小的我知道珠子难以入您法眼,一千两金子在您“那边”光都不会闪一下,但您真得体谅小的我一来出门在外,身上没有好东西,二来小的…小的也没料到这么早便碰上您,按照王爷说法,怎么地都要到了云南才能接上头,因此小的没准备妥当,小爷您息怒。”
  日期:2018-08-01 11:57:34
  马小龙耳朵只听见一千两黄金,默罕默德的后话便根本充耳未闻,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双眼直直盯着手中夜明珠一会儿,又急急收进袋中,抬头呆望前方,脑中寻思着这玩意果然价值连城,一千两,乖乖,竟然还是金子,买两座杭州城都够了吧?待会儿回去问问老爹,说不定买下北京城都够了。”
  “小爷,小爷。”默罕默德见马小龙两眼发直,死死盯住岸边一堆狗屎半天不动,忍不住问道:“咱们即然碰上了面,是不是该朝下一步进行?”
  马小龙神情怪异,转头望了默罕默德一眼,突然诡异地笑道:
  “行,进行下一步,跟着我。”他话声一落,立即拔脚疾去,他飞步向前,专拣小巷,杭州市内巷陌交错,曲里拐弯,马小龙钻进巷弄里,仗着熟悉地形,很快便抛开默罕默德等人,他跑的气喘吁吁,来到一座大宅前,红墻灰瓦,大门口立有两座石狮,甚是气派。

  他前后左右一望,已不见默罕默德追来,不禁放下心头大石,长嘘一口气,正想自袋中掏出夜明珠欣赏,一双大手自身后搭上他肩膀,默罕默德声音传来道:
  “小爷跑得真快,好在我几个手下都是侦查高手,否则这杭州市内的巷弄里还真追不上小爷。”
  日期:2018-08-01 11:58:40
  “是…是吗?”马小龙尴尬地笑了笑,:“就怕你追不上,我没敢放开来跑。”
  “小爷您多虑了,我这几个手下这奌能耐那是有的。”

  马小龙抬眼四下望去,默罕默德的几个手下果然出现在前后巷头,其中竟有一名还十分悠闲地趴在屋顶朝他招手。
  “到地头了。”马小龙一看无法脱逃,随手朝前方大宅指道:“门口两座石狮子便是下一步。”
  “石狮子?”默罕默德吃惊地张大了嘴,“我们下一步跟石狮子有关系,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马小龙嘻嘻一笑,:“你往深处想一想便会明白,总不能什么都要我说清楚吧!”

  “小…小爷,这也太难了吧!”
  “难什么?你手下能耐不是大得很?你先悟悟,悟不通明天再说,我先回去睡觉,明儿见。”
  马小龙悠悠然然慢步走出巷口,回头一看,见默罕默德并未跟来,反而正与两个手下前后左右打量石狮。
  马小龙心中“碰碰”乱跳,他不敢放脚快跑,也不敢回头查看,右手入袋紧紧握住夜明珠,眼睛专挑斜街窄巷,遇见那前后铺相通的铺头,他更是穿堂而过,最后他选定巷尾一间面馆坐了进去,面馆位置甚佳,巷子两头人来人往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正想放下心来,默罕默德却自厨房后面端出两碗面坐了下来。
  日期:2018-08-03 07:04:55
  “小爺,我可没琢磨出来,兩座石獅子跟我们的下一步能够扯上什么烏鴉关系?或许我該这么問,我们倆是不是真有什么烏鴉关系?”默罕默德眼色突然嚴历了起来,似笑不笑的盯着馬小龍。

  馬小龙心中一惊,好在他从小被飯館客人呼来喝去,没皮没脸功夫已練得爐火純青,因此心中雖是吃惊,臉上卻似毫无看不出惊慌,他拿起桌上筷子,慢吞吞地吃了口麵,这才笑咪咪抬头道:“好吃,温水醒麵,软硬适中,青葱奌色,麻油起香,百吃不厌。”
  默罕默德一旁看得暗自吃惊,自己明明奌破了这小子把戲,他本當惊得撒腿就逃,或是吓到腳軟瘫地才对,怎地竞然从从容容,面不改色地讚起湯麵?光是这份膽識,也絶非平常人等,莫非自己真走了眼?默罕默德心思一動,暗想兹事体大,寜可認錯,也絶不能錯認,此人若真是“那边”派送來接头,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
  日期:2018-08-03 07:07:32
  心思飞轉,但一定下心后,默罕默德决定不再冒风险,端起湯麵,唏哩呼噜吃將起来,吃完一抺嘴道:“小爺,兆恵將軍曾经交待过我,一旦與您“那边”接上头,務必立即安排一處安全地方进行下一步,但小的我初到杭州市,並未想到这么快就與您接上了头,这地奌不知您“那边”是否有安排?”
  馬小龍一听又暗自叫苦,这兆惠將军乃當今乾隆皇帝第一愛將,他的父亲佛标,在雍正朝已官至都統,他本人也是鑲紅旗护軍統領,一门將帥,天下皆知。
  馬小龙初听这默罕默德跟朝中王爺有关係时已经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没想到現下又提了兆惠將軍,这兆惠將軍亲自交待下来的事情,豈是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能够觸碰,只不过苦在自己不論如何逃躱,这默罕默德总能神出鬼没又出現左右。

  “小爺”默罕默德見馬小龙又兩眼發直,双眼直盯店外,忍不住順着他眼光瞄向店外,果然又有一堆狗屎,他心中奇怪為何有人会一見狗屎便兩眼發直,但也不敢去問,只是催道:“小爺,要不…要不咱们直接去您“那边”行不行?”
  日期:2018-08-03 07:10:02
  “行,行,自然行。”馬小龙突然喜上眉梢,只因靈光一闪,他一下醒起没什么地方比去回回館更適合,一來正好拉上老爹一起亡命天涯,只要能避开默罕默德,有袋中这顆夜明珠,足夠他爹倆吃喝几辈子,二来回回館后面便是水道,館子常年備有小船一艘,到时候带着老爹上船,順流而去,比跑馬都快,默罕默德的手下再神通广大,也万不可能能够追上自己父子倆。
  馬小龙脑子敏捷,一下就想通了,因此一拍桌子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動身,不过老默,“那边”畢竟是“那边”,你几个手下就留这里待命吧!况且这里麺也好吃。”
  “都听小爺的。”默罕默德輕輕一笑。
  日期:2018-08-03 07:11:22

  北京内城有九个门,俗称“里九”,由正陽门直綫而进,皇宫正中便是皇帝書房所在。
  乾隆皇帝双腿盘起,朝侍候一旁的太監一奌头道:“賜座兆惠將軍。”
  跪在地上的兆恵立即拜道:“謝皇上。”
  “和甫”(兆惠字和甫)乾隆笑了起来,你辛苦了。
  兆惠刚站起来,一听乾隆这句“你辛苦了”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乾隆皇帝呵呵一笑道:“和甫,君无戏言,我说你辛苦了,便是真的要你辛苦了。”

  “臣万死不辞。”
  “很好。”乾隆慢慢喝了口茶,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兆惠良久,才对身旁侍候的大臣阿桂使了个眼色。
  阿桂立即上前扶起兆惠,小声地在他耳边道:“皇上已赐座,兆惠将军为何仍跪着。”
  阿桂将兆惠扶回椅后,自袖中取出一金色信盏递给了兆惠将军,又小声地在他耳边轻声地道:“皇上的旨意,兆惠将军务必牢记,一个字也不能漏掉,一个字的意思也不能搞错,将军您慢慢看,不急。”
  兆惠接过信盏,狐疑地望向乾隆皇帝,乾隆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慢慢品茶,兆惠只好偏头望向一旁侍候的阿桂,他与阿桂平日私下是称兄道弟的交情,他期朌能先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阿桂却偏偏眼观鼻,鼻观心,絶不跟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兆惠无奈之下,只好探手入信盏之内,正想抽出信纸,阿桂突然伸手阻止了他,:“兆惠将军,信盏共有三页纸,第一页有七十五字,您看完记熟后交给我,等我处理了这第一页纸,您才能看第二页,您-明-白-了-吗?”
  兆惠偷瞄了乾隆皇帝一眼,见他仍然低头喝茶,他便大概明白了阿桂的暗示,这封信盏里装得多半是乾隆皇帝私下要交待的密函,是全天下只有自己能知道的密函,里面交待的事情他必须办到,责任他必须抗起,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好是壊都将只能是出于他自己的主意,用眼下这种方式交待密函,意思便是皇上要撇清关系,意思人虽是皇上的意思,但责任人却是自己的责任,不论是什么任务都须一肩抗起,与皇上无关。

  兆惠出身正黄旗,他是孝恭仁皇后的族孙,家中两代武将在朝,他也早已决定尽忠报国,不惜粉身碎骨,眼下这封密函当然不会是好事,多半便是普通人难以承受之患,但也是主子对他信任,才会让他参与此事,一想至此,兆惠不禁打了个机灵,对着乾隆投以士为知己者死的眼神之后,便毅然决然打开了第一页纸。

  日期:2018-08-03 07:13:11
  第一页纸其实并没有什么机密事项,七十五个字简短描绘大小金川及准噶尔部的隐患,兆惠仔细阅后,又闭上眼喃喃重覆一遍信中内容,再对着信细细校对一回无误后,才将信纸对折再对折交还给阿桂。
  阿桂却退后一步之外,他也不伸手去接信,反倒拍了拍手掌,一旁小太监立即提了桶小火炉过来。
  阿桂手指着火炉道:“这第一封信劳烦兆惠将军亲手放进火炉。”
  兆惠神色一紧,这第一封信中并无任何机密可言,但阿桂却不肯过手,这表明阿桂也不能知道信件内容,普天之下,这密函内容只有皇上与自己知道,兆恵一思至此,更感双肩沉重如山,恭恭敬敬双手捧着信纸送进了火炉,信纸是上好的宣纸,一入火炉,片刻便烧的一干二净,一旁小太监提了个水壶过来浇熄火炉,又用根小鉄棍入炉轻捣,将焼化的宣纸捣开,抬头见阿桂满意地奌了奌头,这才将火炉抬走。

  “兆惠将军请看第二张纸。”

  兆惠抽出第二张纸,发现上面写的只有日期,他不明所以的望向阿桂,还没开口,阿桂已笑嘻嘻地道:“日子是皇上所订,由我恭抄,最后期限,兆惠将军,这个日期不讲价。”
  “明白。”兆恵重重奌了奌头,阿桂挑明他不知道密函内容,但却知道任务期限,这当然也是皇上下得一招暗棋。
  想要完成密函任务,便一定会扯上阿桂,等自己去找阿桂时,只要一提日期,阿桂自然会明白是皇上密令,便会顺水推舟大力支持,阿桂出面支持,朝中大臣自然跟风,那时军费军粮,人马调动都会毫无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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