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匿名电话,揭开大院青年盘根错节的生活

作者: 安宁佳佳

  日期:2018-08-01 11:31:36
  初冬,天冷清清的。
  陈春急匆匆地走在天桥上,天桥下车水马龙,天桥上有些清冷。突然,四周喧闹起来,有人喊:“小偷!强盗!抓小偷!抓小偷!”接着,一女孩从陈春身边跑过,陈春想都没想一把逮住了她。
  女孩奋力挣扎,边挥动着手里的包,边大喊大嚷:“错了!错了!不是我不是我!”
  嘿!抓的就是你!这年头干什么的没有?商场不是有女扒手三五成群掩护作案吗?陈春狠狠地反扣住女贼的胳膊,一不小心脚被对方的高跟鞋跺了一下!疼的他龇牙,更加愤怒地匝紧了她。
  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岁的小女生跑来,劈手夺过女贼手里的包,冲陈春说声“谢谢”,一溜烟儿,跑了。
  陈春抓着女贼,心下不由暗怪自己多事。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便急匆匆地往这边赶。电话是一个男人打的,说“游鲨在郎山的夏日么么会所。”陈春当时心一抽,就知道坏了。游鲨本名何銘扬,住在市府大院,从小跟陈春一起狼狈为奸。不过,陈春不怎么欣赏游鲨那股子游戏花丛的劲儿,他觉得一夜情那玩意,也得有感情,没感情,对着个陌生女人,陌生的身体,行周公之礼,他硬气不起来。虽然,他大学的时候看《挪威的森林》,偶尔会羡慕里面的男主人公,可真让他也渡边渡边,他却怎么也渡边不了。距离他接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游鲨那边怎么样了,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万一--陈春不敢想下去,心里更加的火急火燎,恨不得把眼前这女贼随便扔给谁。

  日期:2018-08-01 11:32:25
  他正急的不行,协警来了,陈春松了一口气,不顾女贼的歇斯底里,把她交给了他们。
  “你这个死混蛋!挨千刀的!别让我遇见你!”女贼被带上手铐的瞬间,凶残的目光直射向陈春,仿佛要把陈春千刀万剐。
  陈春无所谓地看向夜空,那里,法国老梧桐拼命伸着枝桠,那光秃在肃穆的夜空,格外凄凉。陈春无视掉协警让他回警局录口供的要求,撒丫子大跑起来,他要是不快点赶到那个鬼地方把游鲨弄出来,怕是下一个凄凉的就不是法国老梧桐,而是游鲨了。
  还记得大学时他被游鲨撺掇着第一次见女网友的情景――绿衣群,大脑袋,柿饼脸,酒糟鼻,龅牙,满脸的雀斑,天!长这么大,陈春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女孩,吓得落荒而逃。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或许偶尔会打瞌睡,偶尔心情欠佳,人类才会有善恶之别,有美丑之分吧。陈春又记起游鲨找女网友的那次,本来想着在酒店客房里颠鸾倒凤,没成想被人扒了个精光,讹了不少钱。偏偏游鲨从不汲取教训,甩着他那两个圆滚滚的腮帮子,四处留情。这不,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祸害谁家的大闺女,净干这些没屁眼的事。

  日期:2018-08-01 11:33:01
  下了天桥,陈春沿路往北一路小跑,路有些狭窄,汽车电动车自行车来回穿梭,他快不起来。郎山是整个原南城最落后的区,早些年,这片区成了打架斗殴聚众赌博的大本营,直到前几年抓了一些典型并判了重刑,整个郎山的治安才好起来,但基础设施还是跟不上。陈春跑着跑着,赫然看见几个红色醒目大字“夏日么么会所”,说是会所又看着不像,墙壁斑驳陈旧,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老旧。

  连大堂都没有,门口一张桌子,一个女人坐在前面磕瓜子,瓜子皮凌乱了一地。她见有人进来,散漫地看了一眼,许是被来人的气场震慑,又忍不住回头,嘴里的瓜子皮想吐不敢吐,卡在喉咙里。

  陈春嫌恶地蹙眉,脚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恨恨地踩着瓜子皮,朝前走,心里把游鲨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光线有点暗,他蹒跚地穿过长长的走廊,从一个楼梯口上到二楼,整个楼道突然变得明亮轩敞起来,并且偶尔从某房间传出来刺耳的笑声。
  陈春不快地把眉头挽成一个疙瘩,加快脚步向那个散发出笑声的房间走去,同时好奇:那扇油漆厚重的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日期:2018-08-01 11:33:19
  门推开,里面光线有点暗,音乐很暧昧,有些嘈杂。一个女子的侧影挡住了陈春的视线,只见这女子长发齐腰,身量高挑,曲线该凹的凹,该凸的凸。陈春怔了怔,竟冒出一睹女子芳容的想法,他正自嘲,女子转头朝他看过来,陈春才发现这女孩的美不在五官,而在神态。她五官只是清秀,却含笑嗔痴喜怒悲羞怯,辗转自如,颇能在转眼间,把“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真谛表现的淋漓;举手投足间,又自有一股风流气质;一颦一笑,足以牵动男人的心。

  陈春一下警醒起来,推开女子,穿梭在一众纸醉金迷的男女中寻找游鲨,却连个游鲨皮屑都没找到。他快步走出房间,焦躁地一连推开几个单间房门,房门里都暧昧横生,却没有游鲨。

  陈春忽然感觉自己被耍了,他是太担心游鲨了,才会没有分别,上别人的当。是谁这么无聊?如果只是被耍,他虽然恼怒,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抬脚就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又突然住了脚,如果万一是真的,那游鲨岂不是要出事?这要被搁网上,游鲨半辈子就完了。
  日期:2018-08-01 11:34:50
  想到此,他心下更加着急,重新返回去,迫不及待地去踢最后一扇门,却不知从哪里窜出三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挡在他身前。陈春略约估算了下地形,这间房子在走廊边上,窗子是老式推拉铝合金玻璃窗,开关早就坏了。游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他电话也不接,整个二楼只剩最后这一个房间了,事到如今,他只能赌!这么想着,陈春不由得在心里骂娘,然后他歪头,耸肩,一笑,转身,就在转身的瞬间,他迅速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三两下绕在身前那个彪形大汉的脖子上,另外两个汉子大惊,迅速包抄过来,陈春腿快,踢倒一个,为首的见同伴受创,想速战速决,抄起腰上的皮鞭照准陈春猛抽过来,陈春乍见这个玩意儿,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碰上了练家子,不敢怠慢,几下竟被对方死死困住,一双胳膊被勒得生痛。

  陈春正难受,门开了。

  游鲨佝偻在门后面,上身披一外套,下面只穿着小三角,面色微绯,不解地望着众人,见被绑住的陈春,眼珠子就差凸出来了。
  陈春震惊地瞪着他,刚才他几乎要放弃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这里,而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困住陈春的汉子见他要找的人出来,也不为难,解开皮鞭,陈春难过地舒缓着脖子,恨不能给游鲨一拳。
  “你怎么来了?”游鲨佝偻着身躯,疑惑地问。
  日期:2018-08-01 11:35:03
  “没时间跟你罗嗦。先跟我走,回头再跟你解释。”陈春说。他看见游鲨的这一刻,才打消对那通电话的怀疑,眼下便更加紧张,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游鲨脑子里闪过那女妖一路呻*着吻自己的镜头,脸红红的望着陈春,欲言又止。
  陈春恨铁不成钢,瞪着气红的眼,朝他力喝:“快走!”
  游鲨正想回去拿衣服,楼梯处,几个丨警丨察和一名抗摄像机的人往这边走来。丨警丨察?陈春心下一沉,四目相对,三个汉子慌不择路地冲进房间,游鲨也欲往里跑,陈春拽着他,一下拉开走廊上的窗子,寒风忽地吹灌进来,二人相跟着一跃而下。
  日期:2018-08-08 08:46:45
  严冬,脸露在空气里都冻的生痛,游鲨只穿了条三角裤,外套在跳窗的时候掉了,他在寒风里瑟瑟着发抖,陈春刚从地上爬起来,瞟了他一眼,竟顾不得痛,“噗嗤”一笑。
  游鲨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陈春憋着笑脱下自己的外套扔过去。
  扔的瞬间,他迎面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眉眼像极了他的前女友林晓。陈春心脏没来由的加速跳起来。二楼窗口却突然有丨警丨察喊:“别跑!回丨警丨察局录口供!”接着,竟然有摄像机对过来,陈春嘴角抽搐地瞟了那女孩一眼,正好对上女孩投过来的眼神,他顾不得许多,拉着游鲨抱头鼠窜。
  车上,游鲨喷嚏连天,好不容易止住,对陈春发射火弹炮:“谁让你报警的?你、你!”他强憋回一个喷嚏:“你还找了记者?”
  陈春看着他的样子,刚才跑的匆忙,什么也没拿出来,游鲨此刻只穿着他的外套,整个大腿都暴露在空气里,并且他们一路狂奔,穿过天桥,来到停车场,这漫漫长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他想笑,又不敢笑,强憋得脸都变了形,心里更生气他这么冤枉自己:“我报警?你有没有脑子?我自己给自己报警?我为什么报警?我报警我跑什么?”
  “不是你报的警?那你跟他们怎么打起来了?上次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丨警丨察就来了?还带着媒体的人?”
  “你的意思,我给丨警丨察打的电话,然后顺便又喊了媒体呗。
  日期:2018-08-08 10:17:00
  我有病啊。”陈春气恼地一拳打在游鲨身上。
  游鲨一巴掌打在陈春肩上,陈春又回揍一拳,车在车流中打了下滑,迅速恢复了平稳。
  车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陈春郁闷地打开音响,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心里气恼,可是很明显,确实是他开打之后,丨警丨察和媒体才来的,游鲨会这么想也能理解。但他马上又生起气来,他这么大老远地来捞他,他不但不感激,还这么冤枉他。
  于是,他忍不住气鼓鼓地骂:“他妈的!好赖不分!”
  游鲨被吓坏了,他做这种事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上丨警丨察,竟然还有媒体,想想,他就不由得后怕。他看着陈春,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说:“生气了?刚才有点懵,大脑短路了。”
  陈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人没烧坏就好。”他想起那通电话,又烦躁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好歹注意下影响。”
  “我影响着谁啦!又不是工作时间,这是我的私生活,能影响着谁?”
  “好!算我多管闲事!你这样,你回去,你立刻回去!”陈春这么说着,车子忽地拐到拐弯车道上。
  “你干嘛?”游鲨怪叫。

  “你不是想知道能影响着谁吗?相信丨警丨察还没走。”陈春怒道。
  游鲨怂了,大手握成拳,狗腿地给陈春按摩着肩膀,颇有点劫后余生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陈春思量了一秒,瞟了他一眼,一字一字地说:“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日期:2018-08-08 11:47:15
  游鲨警惕:“谁?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陈春皱眉,事情过去了,他心里又蹦出一个疑问: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找游鲨,而找他?那人好像很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是熟人,这算好事情,他完全不需要隐藏身份。
  “一个匿名电话,声音经过了变声,只有一句话:你在郎山的夏日么么会所。”
  游鲨陷入了沉思。
  “你跟那女的进行到哪一步?”陈春突然问,问完,又问不下去了:“你怎么也没个防备?”
  游鲨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脑子里春光烂漫地东西一现,吞吐道:“也没到哪一步,就是,抱着互相摸摸,更进一步的人家不干。”
  陈春瞄他:“你能不能整点正经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连丨警丨察都招来了!”
  游鲨不敢看他,直直地盯着窗外,想了半天,疑惑地说:“你说会是谁呢?”他想了想,又道:“应该是认识你我,但不熟。”忽然他摸着白花花的大腿道:“哎!不管了,反正逃过了一劫!”
  陈春忍不住瞟了眼那两条大腿,憋笑:“要不要给你买条裤子?”不等他回答,又道:“什么样的女人你都上!连地方也不挑。”
  说完,只听游鲨咋呼道:“啊!我的证件,银行卡都在那里!”须臾,他丧气地说:“完了,会尽人皆知的--”
  陈春眼睛盯着前方,烦躁地说:“给围子打电话吧,现在还来的及。”
  日期:2018-08-08 13:17:45
  游鲨怏怏地拨了一串数字,唉!脸丢在哥们手里,不算丢人,也只能这么办了。

  围子接游鲨电话的时候,他正跟任礼强一帮人在俱乐部打球,电话那头传来游鲨的叫声:“围子!围子!你在听吗?”
  他敛起心神:“在听,你说。”
  围子接完游鲨的电话哭笑不得,又有些幸灾乐祸。游鲨天天净干些没有pi眼的事!小春早晚得被他拖死!他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玩,那时他们的父母都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领导,他们也都住在市府大院。游鲨提议用弹弓射别人家的玻璃窗,大家不同意,他使劲撺掇小春,小春被他说恼了,拿起弹弓就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结果玻璃窗前站着个小女孩,头顶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血忽忽地往下流。当晚,小春被狠狠揍了一顿。大人说,幸亏没扎到眼睛里去,要不小春得有个残疾童养小媳妇了。姥姥跟着整整忙活了好几个月。现在想起这件事,围子都有些替小春侥幸。这些年,也层出不穷地出了些事,但都伤不到筋骨。但今天这事,围子隐隐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任礼强见围子接完电话,慢悠悠地踱近,颇感兴趣地望着他。
  围子知道他那点心事,他有时也看不惯小春,就比如多年前那场宴会,人家给你打招呼,你再讨厌,出于礼节,不愿回话,点个头,笑一下,也过得去。这算怎么回事?为此他没少说他,可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兄弟,同样一件事,林子的话他就听,他的就当成耳旁风。还有自从他妈妈在这次班子调整中一跃跟自己的老爸比肩,他就感觉他变了,变的更加目中无人了。
  “游鲨又出妖蛾子了?”任礼强眼里闪耀着光芒。
  围子瞟了他一眼,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不由乐不可支:“说个有趣的事,游鲨因为嫖妓被逼着跳楼了。”

  “有这种事!”任礼强颇有兴趣地睁大眼。
  “他拖着小春去一个下三流的小会所,小春察觉到不对劲,想拖着他走,结果没走成,我们的人去了,两个人一惊之下,从二楼窗子跳下去。”
  “没摔死这俩兔崽子!他奶奶的,游鲨天天挺着他那屁玩意儿去祸害大闺女,早晚有一天得出事!”
  “不作还不是他游鲨了呢。更好笑的是,这胖崽子竟然只穿个小裤衩,这寒冬腊月的,你说不冻死这小崽子。”围子边说边想像着他俩的狼狈样子,乱乐。
  日期:2018-08-09 09:34:15
  任礼强颇有些遗憾:“这么有趣的事你们怎么不拍下来,留个纪念?”

  围子深深鄙视了他一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怕小春宰了你,你去拍。”
  任礼强长笑:“我不在,我要在,怎肯错过这么好的事?”说完,笑声一收,一米七二的个子凑近魁梧的围子,正经地问:“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围子合不拢嘴:“这丫跑的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身份证神马的都留在现场了,还有电台八成把这俩小子跳窗逃跑的狼狈样给拍下来了――”
  任礼强眼一亮:“怎么还有记者?”
  “谁知道?”围子颇头疼地捏太阳穴,又开始叫苦:“这俩死小子真能惹麻烦。”
  “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都是兄弟,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把人家当成兄弟,人家未必把你当兄弟!”
  围子心下一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满地喝道:“强子你愈来愈坏了。当成笑话笑两声得了,别太过分。”说完,他想起什么的看向任礼强,疑惑地问:“听说,你去原西啦?”
  “唔,去了。”任礼强一顿,好像不愿多谈。
  “见到林子了?”

  “他?”任礼强鼻子里“哼”了“哼”,斜楞了某人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姓陈的一向不对盘。”
  “别人是爱屋及乌,你是恨屋及屋了。
  日期:2018-08-09 11:04:30
  其实,林子是个不错的人。”
  围子再没有问下去,本来担心强子这次去原西,被林子拉拢过去,林子的交际能力他是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隐隐的总拿自己跟小春较量。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林子那么一个人,怎么看得上小春?狐朋狗友玩玩还行,为了生存拍马屁也理解,可人家是掏心掏肺啊!
  人有时候真难懂。

  象他,明明最看不起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却很享受这种感觉。明明最讨厌政治联姻,还是在老爸的坚持下订了婚。明明因为严斐然很介意小春,还得对他如同儿时。
  围子莫名地叹息,思虑半响,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迅速隐去:“今天你们在郎山抓到一批罪犯?”
  “是,魏处。”对方丝毫不敢怠慢,虽然魏处长主抓行政,有那样的老子,任何人都不敢怠慢,不但不敢怠慢,就连局长,市长都得笑脸相迎。
  “怎么回事?”
  “上个月我们接到报案,这个犯罪团伙专门打着相亲的旗号利用女色引诱被害人上钩,实施敲诈勒索。我们盯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实施抓捕。”
  “跑了两个被害人?”
  “是的。”对方谨慎地回答,忽然又觉得很好笑,补充了句:“寒冬腊月的,只穿条裤衩,从二楼窗户跑了。”
  围子拼命憋住笑:“什么人知道吗?”
  “现场留着他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媒体拍下了部分镜头。”

  “怎么还有媒体?”
  “上个受害人接受媒体采访,媒体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
  “行啊,今儿你们可是立了大功,最近一直在严打。”听的对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电话的那头不是这年纪轻轻的青年。
  围子话锋一转:“对于被害人,局里怎么批示的?”
  “来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略一沉吟,“这样,你把受害人的证件给我,正巧这人我认识。”
  “好的。您看,需不需要――”
  “案子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法不容情。再说,本是受害人,也没什么好包庇的。”
  围子挂完电话,给游鲨发了个短信――事已办妥。他看了眼身边的强子,忽然有点不安,但他迅速把这点不安压了下去。

  任礼强原本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边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晚上,鱼翅皇宫。
  门口,陈春迎面跟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陈春正要发作,女孩梨花带雨的脸一闪而过,眉眼竟然像极了林晓,陈春一呆,她不是他在郎山遇到的那个女孩?好巧!他正想着,女孩越过他远去了。他激动地望着那背影,心中一阵迷惑:她是谁?为谁伤心――。
  日期:2018-08-10 08:29:15
  他正想着,一个特娘娘腔的人喊:“春哥!”
  陈春猛打了个机灵,使劲地捏耳朵,刚才那种欲遍寻佳人的心情顿时销声匿迹,这声音就是掺杂在万千人群中,他也能分辨的出来,他回身,身材高挑纤长的小路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双目含情,一脸委屈,欲语还羞的望着他。
  陈春弱弱地捂牙,明明是一爷们,偏偏象极了女人,有时他特想掰着他的大嘴巴子,听听那特娘们的声音是不是从他喉咙里蹦出来的。还干了个龌龊的营生,倒腾破烂,据说青山集团下属超市的废品,半壁江山都被这小子收入囊中。天天穿的跟叫花子似的,开一辆破落货车,到处瞎转悠。
  思及此,陈春嫌恶地打量了他一眼,才发现这小子今天竟然一身白底橙花的行头,配上他的纤纤柳腰,兰花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啼笑皆非地长奔过去指着他:“你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你当是金鹰电影节开幕?”说着,抬脚就踹:“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膈应人!”
  小路委委屈屈地瘪嘴,边抬起兰花指抗议:“哎呀!又来!”边无比迅捷地把纤纤柳腰向后一撤,躲过一劫,嘴里嘟嘟囔囔:“人家穿休闲你们说像姑娘,穿西装你们说像捡破烂的,好不容易,弄身新潮的衣服,你们又说!”
  陈春听他嘟囔,想起他穿那些衣服的样子,忍不住扶额:“你他娘的穿个休闲服非得在胸前立个大嘴猴,穿西装,”又忍不住抬腿,“你那也叫西装?活像垃圾堆里捡来的。”
  日期:2018-08-10 09:59:44
  他边说着,边迈开矫健的步子朝里面走,发现小路没跟上来,回身,不耐地催促:“磨蹭什么?速度!”
  小路踌躇地看了眼陈春,耷拉着眉眼,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魏哥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春好笑地又想抬脚,围子姓魏,单名一个良,儿时跟父母从北京下调到原南,几个人平时臭味相投,一起狼狈为奸,没少惹事。围子平时最恨别人喊他――魏哥,伟哥伟哥的。这小路,准是又犯了他的忌讳!他斜睨着他,想起林子要在这里对他的维护,忍住冲动,喝道:“你他娘的能敞开嗓子说人话不?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喉咙撕开灌上混凝土。速度跟上。”
  小路舌头一伸,嘴巴紧闭,一步三扭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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