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使还是恶魔,我们谁都无法预想

作者: 半根烟

  人性,有时就像是一个无限扩张的黑洞,但凡有一点点**的衍生,你,和你身边的众人,都有可能成为**之下的受害者。
  我叫方怵,09年警校毕业,毕业之后在刑侦大队待了三年。
  不得不说,在刑侦大队工作的这三年,的确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凶极恶,也让我对这个社会的美好向往全数崩塌。
  在我所经历过的案件之中,有的凶手拿起了屠刀,亲手剥下了自己母亲的皮囊,有的势力庞大,为了自己的信仰,更是用他人的生命血祭十字架。
  还有一个连十五岁都不到的女孩,为了不让弟弟出生,竟徒手将刀子插入了自己母亲的肚皮,最终导致一尸两命。
  不仅如此,你是否想过,猫也会杀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三个孩子,四个被害者,之间到底又有着什么千夫所指的罪恶,一把满是鲜血的电锯,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锯成了两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无法想象,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内心是多么险恶。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初始,人,将不再是人。
  而下面,我要讲的故事,从一件大家随手就可以搜到的失孤儿童套尸案开始。
  09年12月25日凌晨三点,我正在值班室整理文件,这时,一个电话却打破了整个值班室的宁静。
  听声音,很明显,是我们组长的。
  “东郊水库,有命案。”
  他倒也不含糊,我接起电话后,他就说了这七个字,我刚要回话,对面直接就响起了一阵嘟嘟嘟声。
  我撂下电话,急忙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去。
  夜晚的东郊风很大,再加上昨日又缝十年一次的下雪天,呼呼的风刮在我们脸上就像是被刀子割过一般。
  到达水库附近,因积雪太多,而路面太狭窄,我们只能下车步行至东郊水库。
  下车之后,我仔细的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距东郊水库隔了一座十米长的桥,桥面是用水泥铺成,却非常老旧,两旁的水泥栅栏也多少有些损毁。
  站在桥面之上,淅淅沥沥的水声也从桥下传来,听声音不难听出,这里水流湍急,或许也是因为这里临近东郊水库有关吧。

  说实话,地处偏僻,桥下水流湍急,桥面东侧,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这里的确是一片抛尸的好地方。
  从桥上看去,一片警灯以及人造灯光正从桥的东面穿来。
  我没多想顺手就拿出了警官证挂在脖颈之上,随后直接就钻进了警戒线。
  案发地点是东郊水库下方的一个废弃值班室,我在走去的路上,看到很多民警正捂着嘴,泛着恶心的从我们身旁经过,当时我心里就在嘀咕,一定又是肠穿肚烂的场景。
  走到值班室的时候,我看见方源和林希(我们局的女法医)还有两个民警都蹲在办公桌周围,而方源的那一双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更是想要尝试将里面的某些东西拉出来。
  准确的说,是想要尝试将办公桌下方那个空隙内的尸体拉扯出来。
  方源忙的满头大汗,见我们赶到现场,立马就招呼我去车里拿上工具,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这值班室对应的墙壁外侧砸开。
  当时我还以为是尸体卡住了这张办公桌,为了保护尸体的完整度,所以需要从外侧砸墙。
  可当我拿来了工具,将那一片本就破旧不堪的墙壁小心翼翼的砸碎,很快的,一双拿着玩具的小手臂整个就呈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我看的愣在了当场,此时,我身后驻守的那些民警,也因为这张脸孔和墙壁被砸碎后散发出浓烈的气味,全都捂住了嘴巴,有的做出干呕状,有的,则直接蹲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尸体是用保鲜膜包裹起来的,当方源用一把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切割保鲜膜时,我还能用肉眼看到这保鲜膜内的水蒸气。
  我是一个新人,从没办过什么案件,更别说是这种异于常人的凶杀场景了,所以,我在看到这具尸体时的第一反应应该和那些民警一样,可当林希将保鲜膜切开,那个孩子稚嫩的脸颊展现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时,我有的,却是无尽的愤怒。
  不过,更让人意外的却是这具尸体并不是我刚刚所想,被卡在了那张桌子底下,而是被人有意的镶嵌在这堵墙壁之内的,而林希在切割完那层保险纸之后,看了我一眼,接下来,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血霉,她让我和她一起将这具尸体抬出。
  我虽然有些膈应,但我还是照着做了,谁让我是个新人呢,组长都发话了,我能不做嘛?
  就这样,我和方源合力,将这具大约只有四到五岁的尸体,从碎裂的墙壁内抬了出来。
  在抬尸的途中,我发现这具尸体特别奇怪,这孩子的头和肚子,完全不成比例。

  如果说他的脑袋,肩膀和四肢的肌肉还有骨架,比例还算正常,可这肚子,却和那些经常喝酒的成年人差不多,用肉眼看去,这孩子的肚子,都快要顶破天了。
  这时,方源突然上前碰了碰我的肩膀,示意我将尸体放在那塑料袋之上,我点了点头,将尸体放下之后,就退到了他的身后。
  接下来,他拿出个塑料手套,而后用手摸了摸死者的肚子,也就在他上手摸上死者肚子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见方源双手轻轻按死者肚皮两侧,一根长约三十厘米左右的棍状物体忽然就从死者的皮下显现了出来。
  “肚子里面有东西?”
  林希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了起来。
  “这具尸体表面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那么,我们闻到腐臭味,又是哪里来的?”方源带着林希给的隔离镜,侧身看了我和方源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真实的案发场景,所以当下,我还处于被尸体肚子内的东西震惊到的时候,他的话,我就跟自动屏蔽了一样,自然也就没有回答上来。
  之后,林希为这具尸体做了一个初步的尸检,从中得到了一些被害者的基本资料。
  被害者为男性,年龄大约在四岁到五岁之间,体型偏瘦,口腔内并无任何破裂,却依附少量血渍,林希怀疑,这孩子的真正死因,应该和内脏损伤有关。
  由于天气的原因,死者的死亡时间很难确定,但按照正常检测,这孩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2月24日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至于孩子肚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以及正确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她还需要将尸体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才能得知。
  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突然拦住了林希招呼我们上前搬运尸体的手,而接下来,他几乎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难以自信的举动。
  只见他顺手就从林希的口袋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并精准的插入了死者的小腹之上,由于尸体此时正处于尸僵期,周身血脉都已经停止供血,所以在这把刀子插入的那一刹那,并没有血液溅出,但……代替飞溅血液的却是一根四十五度弯曲的白骨。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方源用力过猛,将尸体的肋骨给碰了出来,但下一刻,他又做了一个异于常人的举动,使得我们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了起来。
  方源一手拉扯着死者的皮肤,另外一只手则是整个都塞到了他的肚皮内,他想要从这肚子里面捞取什么,我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两分钟后,方源终于将手伸了出来,伴随着那些姜黄色的粘稠物,和他那一双手一同被挖出的,还有一些碎骨以及一块沾染了头发的头皮,而且,这东西一出来的时候,整个东郊水库这片区域,又再次出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我们竟在一个四五岁孩子的肚子里面发现了疑似人体碎骨以及碎裂的头皮,这代表着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我在方源身侧又放置了一个塑料袋,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一块又一块被咀嚼过的疑似人体尸快从那小小的肚皮内被方源捞出。

  我的胃酸已经开始在我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了,但我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吐,因为我不想错过任何进行时刻。
  这还没什么,方源将那些东西挖出来的时候说了一个猛料,这孩子的肝胆以及胃囊都已经完全破裂,而这些尸块并没有完全被消化,这代表着,这些尸块在进入这孩子肚子里面之后,孩子很快就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残的凶杀现场,整个作案手法让我瞠目结舌。
  我很难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竟会让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吞噬活人的肉块,还凶残的将孩子杀死之后,用保鲜纸包裹镶嵌在这偏僻的水库之中。
  这时,方源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正在为第一发现人录着口供的民警。

  我朝着方源点了点头,而后拿着笔记本就站到了那民警的身旁。
  第一位发现死者的是一名叫做马朔的环卫工人,其实在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因为当时赶着去往值班室,也就没有多注意。
  他穿着一身橘黄色的环卫工人服装,手边还放着一把扫帚,看似六十多岁的样子,却实则只有五十五岁。
  按照马朔所说,最近水坝要重新启用,上个月他就接到了环卫处下发的通知,原本属于他的区域扩大了,而这水坝门口的几处公路,也成为了他重点清扫对象。
  这不就在上个礼拜,他在水坝门口看到了一张告示,说是水坝重新启动,聘请清扫人员,这一想,不正好吗,从凌晨十二点开始清扫,等到了四点,再继续清扫路面,这时间卡的死死的,这样一想,他直接就接下了这一份私活。

  马朔说,其实那个值班室并不是他清洁的范围,可什么活都干完了,他寻思时间还早,又想让水坝的领导看到自己表现好,加点钱,这不,一个心眼,就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墙壁内的尸体。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当即说道:“这水库常年失修,而且又荒废了几年了,他们就请你一个人来打扫?”
  这一点,是我最想不通的,当然,在马朔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拿出了手机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些类似于东郊水坝重新开启的字眼,的确,马朔并没有说谎,上面的确是准备重新启用东郊水坝,但,这么大的一个水坝,就靠着一个清洁人员,这未免也太不可思意了一点儿吧。
  “哎,我做环卫五年了,前些年老伴儿死了,癌症,上一年儿子又被车撞断了腿,为了给儿子治病,我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我就跟水坝的领导商量,这些活全由我一个人干,钱,我就收三个人份的,别看那么大的地方,我已经连续来了五天了,全都搞的差不多了……”
  听着马朔的话,我拿起笔记本,在那一片空白页面之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其他的,我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写。
  说句实话,我觉得他的这些理由都特别牵强,但其实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真假很简单,只要去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跟我撒这个谎。
  给马朔录完口供,我退回了方源身边摇了摇头,表示这边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而方源却一直也没有表达任何的看法,依旧是站在那值班室门口,拿着手电筒四处张望。
  我也有点儿没崩住,张口问道:“头儿,这件事儿,你有什么看法?”
  方源今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我凑近一闻,他的身上还有一丝酒味和淡淡的女士香水问,我猜,他大概是刚从酒吧出来吧。
  “东郊水坝重新启用的通知书是上个月月中下发的,你看看这些新砌的石砖,再看看那具内脏已经完全腐烂了的尸体,像是上个月被人丢在这里的吗?”方源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香烟点燃,随后淡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儿错愕,因为按照方源的描述,如果凶手是在东郊水坝被重启的通知下达之后,再将尸体放置在这里,那么我们前面所有的逻辑链将全部崩塌。
  一开始,我跟所有人认为的一样,凶手是为了藏匿尸体,才将尸体放置在这种废弃了几年的水坝之内。
  如果我是凶手,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尸体,别说把尸体镶嵌在墙内,就算再麻烦,我也愿意,因为毕竟尸体找不到,我的罪行,就能掩盖的天衣无缝。
  可按照方源的说法,却和我的猜测大相径庭,他似乎认为,凶手是想让我们快一些发现尸体,才将尸体隐藏在这里。

  那,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林希突然抬起头,将方源和我一同喊道了那具童尸前,并将之前方源从其体内挖出的某一片肉块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上。
  说句实话,当我看到这块已经差不多完全腐烂的肉块时,我的胃酸是翻江倒海的,但就在我刚想弯身呕吐的那一刻,林希的话,却让我震惊在当场。
  “因为方队长的当机立断,我就干脆在这里做了一个初步的尸检,却在死者的胃囊内发现了这指甲盖大的肉块,你们猜猜看,这块肉,原来有多大?”
  林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轻微上扬,而她手上的那一块肉,则伴随着边缘处的胃酸以及某种腐化物正在我和方源面前晃来晃去。
  当时,这块肉离我的鼻尖仅仅只有十厘米不到,那腐坏味,让我一个没忍住,当着方源和林希的面,直接就吐了起来。
  方源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尬笑的对着林希说了一句别介意,我是新人,就直接蹲了下来,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块肉曾在死者的胃内被消化过?”
  林希点了点头,说死者胃囊处有很明显的破裂痕迹,应该是刚刚从死者肚皮内拿出的拿一根成人肋骨导致的,而死者的主要死因,想来也是内脏受损没有及时救治。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从旁边拿出一根类似于导尿管一样的管子塞入了死者的肚皮,下一秒,一股又一股红色的血液,瞬间就从这根管子从下往上的伸展。
  我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喉咙口处的一阵酸液。
  方源听着林希的话,顺手又带上了一副新的塑胶手套伸入了死者的肚内,此时,死者的肚皮,早已被林希的专业扩张夹而扩张到一个普通气球般大小。
  他在死者的肚皮内摸索了一会,随后转身对着我不怀好意的笑道:“喂,新人,擦一擦你的嘴,然后把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照着我手掌的位置。”
  我不傻,我听得出方源这句话是在讽刺我入世未深,可事实上,我在警校四年,虽然也接触过尸体,但那些尸体大多都是一些死者捐赠的,而且还都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腐肉……我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他的气味了。
  我抿了抿嘴,虽说那时我觉得特别的丢人,但却还是听着方源的话,拿起手电筒直照在了那尸体的肚皮处。

  “我这辈子只担心过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我所承受的痛苦。”方源在林希和我的配合下,慢慢的将死者小腹内的胃囊取出,并仔细的看着,而他一边看着,一边却若有似无的说着这句话。
  我疑惑的看着方源,而后者,却莞尔一笑,用他那一根带着血液的手指点了点死者的胃囊,轻声说道:“找到了,破损口直径大约一厘米,周边的碎裂口层出不穷,刺穿这玩意儿的,应该是一根坚硬的东西,回去查查看,死者的食道有没有破损,还有,死者的口腔要着重检查。”
  说到这里,方源随意的瞥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两名死者的验尸报告,我明天就要,至于这新人,你就当时我派去盯着你防止你偷懒的小摄像头,报告出了,第一时间交给他,破案之后天鹅餐厅,82年红酒两瓶,有问题吗?”
  林希笑了笑,应了一声:“你方组都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问题。”

  听这话的意思,方源是打算让我跟着林希一起回到法医院,当时我就有些不爽,因为我觉得,我跟着林希回去根本就是徒劳,我在和不在,这验尸工作她都要进行,而我呢,就像是一个多出来的傻子一样,等在法医院内,就只是为了等待一份迟早都要出来的验尸报告。
  相比于跟着林希走,我反倒更加愿意调查死者信息,至少,这会让我觉得,我也参与在这起凶杀案的其中。
  在等候搬尸人员来到现场的这段时间内,林希依旧是蹲在那具尸体面前研究着,而方源,则单独带着我来到了这东郊水坝周围转了一圈。
  不过这里附近的积雪都已经到了膝盖处,就算真的有什么线索,也可能早就被积雪覆盖了。

  方源走到积雪最深处,随手打了个哈欠,那一阵雾气在我面前飘荡,酒味弥漫着我的鼻腔,说句实话,我一直都觉得,方源并不像是个丨警丨察。
  很显然的,方源似乎对这里已经失去了兴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就直接让我通知组里的人收队。
  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我曾伺机跟方源提出我想跟着他一起查案,但却被他以我是新人要服从命令为由给拒绝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跟着林希暂时回到了法医院。
  林希是我们市里唯一的一个女法医,而且,这位女法医似乎对于尸体有着独特的爱好,听说她总是在法医院的停尸房内和那些尸体对话,为此,法医院的保安都被她吓走了三个。
  回到法医院后,我跟着林希来到了她的解剖室,此时,那具尸体和另外的一堆尸块早已被放置在她的解剖室内。
  而我,则在她切割尸体的时候,一屁股就坐在了解剖室门口的椅子之上,在我那一本笔记本内画起了案发现场的素描图。
  这是我的习惯,从警校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现在,虽说在警校里面我们研究的都是一些模拟案发场景,但破案的手法以及凶手犯罪现场都是瞬息万变的,为了不让自己忘记案发现场的一切,我只能用素描图来时刻提醒自己,我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是所见到的人事物。
  我将那间被荒废已久的值班室画在了我的笔记本上,而后又在值班室外侧的墙壁内标注了掩藏尸体的地点。
  警方其实并没有在值班室内发现什么线索,不过,我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汽油味,这件事情我曾经也和方源说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案发现场没有任何血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如果是在人逼迫的情况下食用了那些人肉,他一定会挣扎,更何况小男孩的死亡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一根完整的肋骨插入食道,从而导致内脏破损而死,这种痛苦,哪怕只是想像,都已经够煎熬了。
  不过,就像方源所说的那样,林希在其胃囊中发现了一块还未消化干净的肉块,也就是说,那些尸块并不是一下被凶手塞入的,更有可能的是凶手是在一段时间内,长期喂食这小男孩人体肉块。
  所以,值班室应该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用手机找到了一张十年之前,本市的简略地图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距离东郊水坝不远处的一个老式小区内。
  如果确定这孩子是被人长期喂食人肉,那么凶手就必须要找一处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
  东郊水坝离市中心足足有二十五公里,而最近这两个礼拜都一直在下雪,就算中间有那么几天停雪天,周边积雪也是非常严重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没有人会不远二十五公里,就只为将这孩子的尸体镶嵌在水坝值班室的墙内。

  而且方源的推测也不无道理,从市区开往东郊水坝的这一条路线上面,有好几个废弃工厂,这些废弃工厂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要改建的迹象。
  如果说,凶手真的是从市区来到这里抛尸的,那么他的首选应该不会是东郊水坝,而是那些个废弃工厂。
  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将尸体隐藏在一个迟早都会让人发现的水坝内,而不是那些什么年头改建都不知道的废弃工厂呢?
  “咚咚咚”
  忽然,林希敲了敲我面前解剖室内的窗,现在的她和案发现场的她截然不同,在案发现场,虽说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看似像一个法医的样子,但从状态上看得出来这女人完全一副没有睡醒的状态。

  而现在呢,她浑身都被手术服包裹的紧紧地,而从她脸上透露出来的,却是异常认真。
  我朝林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鼻插在了我的笔记本上就走进了林希的解剖室。
  我进去的时候,解剖台上被摆满了一块又一块恶心又发臭的腐肉,说句真心话,在我进去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强烈跟方源抗议跟着林希回来。
  林希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件新的手术服,等我穿好了之后,她早已又回到了解刨台前,指着手术台左侧的那一堆伴随着绿色粘稠物的肉块对着我说,这些都是从死者胃囊里面取出的残留物,大部分都是人体肉块。
  而右侧,则是从死者小腹以及肚内取出的残留物。

  我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而后又跟着林希走到了解剖台前,强忍着吐意,看了一眼。
  “你看,从死者胃囊里面取出的残留物,大部分都已经被胃酸腐蚀,留下的,全部都是一些渣渣,可是在死者肚子里面发现的这些肉块,大小平均,少有几块还有被啃食过的痕迹。”
  林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另外一个解剖桌前,顺手就将那原本盖在那小孩身上的裹尸布掀开,也就在她掀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剧烈的腐臭味瞬间就进入了我的鼻腔。
  我的味蕾再一次不争气的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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