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出差住招待所的恐怖经历

作者: 大色不色

  日期:2018-09-05 03:10:19
  这个事情过去已经有11年了,和身边的朋友谈起过几次,每次谈起,身上的鸡皮疙瘩怎么都下不去。或许是巧合,但这件事和经历过的几件事情(后来几件事情有见证者和共同经历者,不过本文就不展开讲了)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讲两个小故事交代下我纯良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我老爸是亮剑中李云龙原型所在部队的(代理)侦察排长,无神论者,在老爸的熏陶下,我自小就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情,12岁的时候一手拿手电抄近路穿4公里山路去接喝酒的老爸,从路边坟前平地穿越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15岁那年,家里种了当时算比较名贵的小叶黄杨木,还花35元每月请同村一个老头守苗,老头是原国民党主力部队的机枪手,煞气重,鬼神不敬。当年他刚坐牢回来没几年,光棍一条,有时候也帮人做做收敛穿衣、做寿坑和抬棺的事情。他守了不到半年,我村一个大婶因家庭矛盾,在我家苗圃边上的小山坡树林上吊死了,这事情后不到一个月,老头就怎么也不愿继续帮我家守苗圃了,而且加了钱也找不到人继续看守苗圃了(但因为我在外读书,死人及老头不愿意去的原因我是事后很久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找不到人守苗这事及父母的忧虑)。某周六下午(当时周末放假1.5天)我回家拿米和菜。桌子上放着给我的水果、零钱、米以及一罐梅干菜肉,梅干菜下压一纸条,父母去另一个镇上给读高中的姐姐送菜和钱了,因为路途遥远(四五十公里外的一个重点高中),他们今晚就在那里阿姨家住下了,次晨回,让我早点睡。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脑子突然转到了苗圃这,家里刚造好房子,那5000棵小苗差不多要10000元,可以还清造房子所有的债务……我拿着手电、开水、毛毯和蚊香就跑到村外2里地的山坳里,在苗圃边上的破棚子里独自睡了一觉,一夜安睡无恙。

  第二天,父母回来知道了狠狠骂我一顿,当时他们的说法是:一、野外的野兽及虫蛇什么的;二、万一谁本来就对我家有什么不满并意图不利(农村造房子或者水田引水先后问题几乎总要吵架),我一个15虚岁的小孩是毫无抵抗力的。三、万一真有人来偷苗,我也发现了他们,那么在当年的侦破条件下,灭口应该是大概率的事情。但除此外,他们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想到。守苗圃这事,我后来想想有点后怕,当时的后怕与鬼神什么的无关,但是成年后经历一些事情以后再去回想,或许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吧,也或许可以叫信则有,不信则无。事实上,十多年以后,我和家人聊天谈及此事,他们说当年老头来辞工不干,还是说过一些事情的,只是那时候我父母怕吓着我,就没和我说。

  ——待续

  日期:2018-09-05 03:14:36
  背景交代完毕,说下那次让我难忘的经历吧。07年,刚参加工作不久,到北方X市出差,公司只给150元一天的补贴,包括住宿和出差补助,也不用太正规的发票,只要是张票就给150。所以到一个城市,基本睡100以下酒店或者招待所,省下个十块八块都是自己的。到X市是晚上9点多了,大街上也没多少人,但这难不倒我,X市是我大学所在地,熟门熟路,所以没费多少时间就在母校一墙之隔的某单位家属院,学校的招待所住不起,住在学校边上也有种回家的感觉.

  家属院建于上世纪50年代,有十几栋苏式风格青砖房,都在5层以下。时代变迁,里面住的人不单纯是家属了,样式陈旧甚至显得有些破落的家属院内甚至都没多少年轻人住在里面,以前大学时候偶尔路过,见得最多的场景就是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蜷缩在衣领里晒太阳。名义上,家属院以及家属最北侧的招待所依然属于该系统,要接待来自各地持介绍信的系统内人员,但如此破落且毫无生气的所谓招待所,其实少有人造访——除了西部高原下来到X市转车的建议修改及当时的我那样的最不入流的办事员。

  到招待所是11点不到,前台是别想了,传达室里的大爷是真正的大爷了,接过我身份证以后,找老花镜就找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简单登记好我的身份信息,右手放下老花镜,左手顺手从抽屉一堆钥匙里取出一挂给我。都不用挑,可能那晚入住招待所的就我一个,而每个房间也都一样,两把钥匙圈一块竹牌,竹牌上有美工体的毛笔字:***室。
  在略显昏黄灯光下,我来到了亲历事情所在的301室,为了方便叙述,简单画个图
  。
  如图所示,开门进去,房间内就两张铁架子床,一桌、一椅子,两边床下各放一双塑料拖鞋和脸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水泥的地面也很干净。红点处就是我当时所在的床。
  到楼梯东侧的洗衣房用脸盆泼着洗完澡,我就回房间睡下了。楼道很安静,诺基亚8250也没啥好玩的,而且坐了近25小时的火车,确实有些乏。想着刚洗完澡的舒适凉爽,应该是会睡得比较好。事实上,我也很快就睡着了。
  日期:2018-09-05 03:16:35
  没有梦,没有美梦也没有噩梦。就是醒了,不知不觉的睁开的眼睛。看了下时间,凌晨1:52,房间里依然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呼吸声,印象中没有月光,房间里很黑。
  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温度也很适宜,我闭着眼睛静静躺着,希望能够继续入睡。异样的感受其实在醒来瞬间就感受到了,但是再度闭上眼睛,那种感觉愈加清晰真实。
  我感觉我床外侧,一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有个人站着,静静地注视着我……我拉一下灯绳打开灯,房间里自然没有其他人。但是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三四米开外的门后位置,有人看着我,和我对视。
  ——待续
  日期:2018-09-05 08:46:52
  静静的,没有离去。那种存在又看不见的存在,看见事实上又不见的所见,是敌意,是凌迫。
  关上灯躺下,床侧有人站着看着我,近到可以摸到他的感觉,似乎可以感受到ta的呼吸,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的鸡皮疙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怎么也下不去。8月中旬的夜晚,我盖着棉毯,没有任何闷热的感觉。
  我再次拉灯绳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我深怕一伸手就碰到什么。但是黑暗中被莫名注释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几乎是抱着要面对恐怖片里最恐怖场景的决心,我又拉亮了灯,房间里自然就我一个人,对面床下一览无余,就一双我没有动过的拖鞋,一个塑料脸盆。看看我自己床下,这时候我探头下去看自己床下的时候,已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小时候和老爸晚上给稻田引水,坐在墓碑搭的小沟桥上闲谈时未曾有过,独自走几里山林夜路未曾有过,独自在远离村庄的山坳稻草棚里看星星听蛙鸣时,也未曾有过……

  床下,自然也是脸盆和拖鞋,除了拖鞋是我用湿的,和对面床下没任何区别。
  开灯、关灯,如此往复三四次,那种有人和我共处一室的感觉依然存在。而且这种感觉不会因为灯是开着还是关着而改变,区别仅仅5米外的对视和近在咫尺的距离。
  第六感?事后回想,那个房间给我的感觉是,凌迫。
  但我还是不敢关灯了,期间我一度想开门到一楼,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开门和走到门那里的胆气。
  亮着灯,我蜷缩着坐在床的内侧角落,不敢看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就拿着手机玩贪吃蛇(感谢诺基亚的超长待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家属院住户养的鸡叫了,窗外依然黑,但是黑色里已经染了一层淡青色,如同聊斋小说千篇一律的套路,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不少,不确定是不是没有了,但是确实没有那种明显的凌迫的感觉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窗外已经有汽车声、开门声和清洁工聊天的声音了,天色也已是青灰色了,我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完全没有那种恐惧了,甚至都没有去回想昨晚的事情,端个脸盆出去洗刷,先到楼梯东侧卫生间上厕所,然后又回到盥洗室。
  日期:2018-09-05 08:54:20
  盥洗室内只有一个大婶在洗衣服,因为洗好衣服可以晒楼顶,所以她在3楼洗衣服,我便和她打了个招呼。她说食堂早饭都没有咯,我说我到边上学校里早饭中饭一起吃得了。
  她又问为是不是刚起床,我说是的。

  大婶边刷衣服边说,还是年轻啊,睡眠好,我们是5点钟就醒了,想睡都睡不着。
  于是我说我昨晚其实也没睡好,顺便提了下感觉,关了灯就感觉有人在我身边看着我,开灯了也感觉门后有人和我对视。
  大婶手上的动作没停,你哪个房间啊?
  我一边洗脸一边说,最边上那间。
  大婶说,你东边19房还是20房啊(我上完厕所是从东边走过来的,所以她以为我是最东的19房或者20房),又没什么的,干净的。她带着点小八卦继续说,西边有间房不是太好,我们都不给人住的。

  我说我是住在西边的301房。
  大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带点诧异的神情愣了差不多有5秒钟,又看着我:301?
  我从沙滩裤口袋掏出钥匙,:诺,301。
  大婶嘀咕了一句,这个*老头,老昏了。然后又对我说,你今晚还住么?阿姨给你换个房间。
  我再傻也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了,我就追问,我睡的那个房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她低头看看水池,眼神又扫了扫过道,说道:“那个房间是出过事情”。
  去年,有个修改的小伙子,Q省下来经X市回去探亲。探亲期间,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在回单位途中,又在招待所住下等车子,入住的当晚,他一时想不开,把自己吊门后了……中午才发现,已经硬了。

  而他所住的房间,就是301!
  日期:2018-09-05 08:58:43
  后面大婶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此刻我在大脑里刻录昨晚的那种感受,那种恐惧,那种不敢入睡不敢抬头看的异样。
  洗刷完,我回房间用了不到2分钟就收拾好东西,逃出了房间,扫了一眼门后,白墙绿腰线,米黄色的门,一排已经生锈的挂衣钩……
  而这平凡无奇的场景如同画面如同照片般刻蚀在我的脑海,多年后依然清晰。
  事情过去11年,那件事情之后,我依然是个无神论者,虽然我受到了惊吓。

  后来又经历几件或许是巧合但是没法解释的事情,我的世界观已经有所改变。我依然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我内心知道,我这么说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再后来,我和某顶尖学府里哲学系的一个教授谈起一些事情。其一,有神无神、物质意识、唯物唯心,其实哲学有很多流派,我们正统授课时是唯物主义世界观。其二,我们对世界的探索和认识不断进行,也可以说在进步,应该是进步的,但也不确定。
  不去想那么多,保持“头顶三尺有神明”的敬畏,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正好最近新闻有个青臂男,违规变道冲撞他人在先,还咄咄逼人拿刀砍人,最后被反杀。
  佛家讲因果,每一个果都有因,你过去的每一天都是你现在和未来的因。每个因都会有果,过去和现在,你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必定是有果的。你或知,或不知。

  哲学讲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因素,偶尔和必然有时候可以相互转化。
  量子科学讲,每一量子物质体,在宇宙中总有另一个量子物质体有着不为人知的能量响应。
  总之,存善念,做善事,做正事,其他的,就不想那么多了。
  日期:2018-09-05 23:22:59

  在X市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奇怪的是,现在回忆起来,我能记起途径郑洲住在那条路上的哪个酒店,洛阳住在那条路上的哪个酒店,也记得在南京市住在那条路上的哪个酒店,我全然忘了在X市的那周,我是住在哪里的。除了第一晚,后面的那段时日仿佛是从我的大脑里被抹去了,如同一盘音乐磁带,唱着唱着突然寂静无声,转过这一段音乐突然响了起来了。我现在坐在电脑前面苦思冥想也毫无印象,能确定我在X市待了一周的,就是我确实在那次还游览了几个大学期间没去玩过的景点,又去大学期间特别爱去的小饭馆解馋。

  日期:2018-09-05 23:37:58
  对于在X市的这段经历,我回单位以后没有对谁提起,一方面是制度使然,一方面是自己觉得这事挺荒诞的。说假的吧,自己的感受是真的。说真的吧,又觉得太过离奇,说巧合吧,巧合到像山海经或者新聊斋似的,横竖不靠谱。和同事、领导没法说,和朋友说,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神神道道的不靠谱。我就告诉我自己,就是巧合,就是旅途劳顿伤了神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黑暗,我从此再也没有以往般坦然。小区停电,我顺着楼梯一层一层走到十楼,每一个转弯口都是煎熬,想着背后是不是有人,想着拐过这层道口,会不会有个想不开的吊在那里。
  日期:2018-09-06 00:02:41
  怎么办呢,理性告诉我,这世界其实是物质存在。灵的存在是基于物质的存在,没有物质存在的基础,灵的存在和施加力量无从谈起。所以在此后的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有意识去克服种种恐惧,回家偏偏不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层层一直走到二十层,然后再一层层走回来,在黑暗中考虑一些有趣的事情。单位值班,我都主动留下来。寂静无声的夜晚,整一层就我座位上方的灯亮着。有一次,差不多晚上12点多了,我单独在单位加班,去卫生间上厕所,除了小便池上方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周边一片寂静。突然我身后的卫生间隔板里传来两声轻微但清晰的咳嗽声,就如同老师在讲台上要宣读对我的警告处分,领导要宣读对我的嘉奖一般,特意轻咳两声清清嗓子。我脑子嗡的一声,好比双耳失聪了,全身发麻了。楼管下班之前特意说我一层就我一人,这咳嗽声从何而来?

  “谁!”,我轻喝一声,没有声音。
  谁在?还是没有声音。
  我一脚踢开隔间的门,门自然是没扣上的。哐当一声响以后,隔间里空无一人。

  回到座位上,感觉自己头皮都是硬的。想了想,就这么“硬着头皮”继续加班,直到事情做完了,我才慢慢悠悠下班回家。下班前,我“硬着头皮”特意去卫生间洗了手,推开各个隔间都看了看才下班。
  第二天我倒是和同事聊起这个事,吓唬了一下女同事。几个同事说肯定是哪个狐狸精看上我了,想来魅惑我,因为我太凶了,又把她给吓跑了。嘻哈间,事情也就过去了。
  练胆差不多有半年,我基本又恢复到鬼神不敬的状态了。偶尔看些一知半解文章和新闻,比如说脑电波其实可以控制物体,可以操控电脑。又比如某大学校长说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或许不到3%,我们的世界或许根本不是真实的什么的。who care,生活还要继续,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能少。于我,还有酒和辣,一样不可少。
  日期:2018-09-06 00:44:09
  而重新唤起我对X市记忆的,是我家那个”老布尔什维克”聊天。
  自觉是,记得,但是足够坦然,坦然到可以谈起了。如同深爱后的分手,在街角咖啡馆偶遇,已经可以“笑着挥手寒暄”了。事实上,我的坦然是“绅士的拥抱”,坦然的表象之下,心理的伤痕已经深深刻画。

  出差老家所在城市,就在办完正事以后回家,夜已经深了。老爸照例捯饬几个小菜,温一壶老酒,等着我一起小酌两杯,谈天说地,天南海北。
  聊到我读了大学以后口味变得很重,聊到大学X市的小吃和饭馆。然后兜兜转转,我聊到了
  “招待所惊魂”。我笑着聊,轻松,略带点不屑,我嘲笑着自己的庸俗和愚昧,嘲笑着自己过去这几个月的内心斗争。
  老爸认真听着,手上一颗花生米捻得干干净净,一脸凝重,没有说话。

  “来,喝酒喝酒。爸,你说我搞笑不?”我端起酒杯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老爸也喝了一口,就说以后酒店还是住好一点,咱家也不要你去省那点钱。然后转了话题又聊了村里的长长短短,谁家生小孩了,谁家儿子结婚了,谁家考上大学了等等。
  尽兴,睡觉。
  第二天,我在阳台上听新闻,喝早茶。
  老爸走了过来“你下午回单位了?”。
  “嗯”,我给他拖了下椅子。
  “这个水晶弥勒是你上次到江苏东海出差给我带回来的,我又不戴,你戴着吧。”老爸递给我一块挂饰。“你妈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观音金饰也是你买的,你妈妈也不戴,让你戴观音好了”老爸又递过一个观音。
  我两个都接了过来,一脸的茫然和诧异,这不莫名其妙么?这不是他们一直都戴着的么?但凡有点什么正式点的场面,他们总是会拿出儿女给他们买的东西挂起来,虽然不至于去和别人主动说,戴着儿女的礼物就是戴着骄傲和满足。再说了,按照惯例,我下午回单位,不得是一车有机蔬菜,一壶老酒,后面再挂两只“涡轮增鸭”么?

  这又是水晶又是玉的,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看我一脸的迷惑不解,老爸坐了下来。说道,你们是还小,没经过事情,以后出门在外,别逞强,
  住好一点,开车慢一点,晚上少出门。不说别的,坏人总是白天少,晚上多。
  其他东西也一样,你外公早年说有社会动荡,打仗、饥荒,还相互间斗来斗去的,冤魂多,孤魂野鬼的比较多。现在社会太平了,人气更旺了,所以大家都说没有那什么了。不管你外公说的对不对吧,总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吧。
  看我老爸这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我更加疑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跑来吓我?”
  老爸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了有近一分钟,问我“你记得阿南么?就是早些年给我们家守过苗圃那个?”。
  我说,那个国民党老兵啊?当然记得啊,你提他干嘛?他还在么?
  ——待续
  日期:2018-09-06 10:00:18
  “早没了,不是那年……”
  父亲的话没讲完,楼下就有人喊叔。探头一看,原来是我表哥过来了。
  “走,下去迎一下,表哥可亲了,你们不在家,他每周都要来家里一次”,说完,父亲就下楼去了,我赶紧跟着下了楼。
  我表哥昨天晚上在江边放了些米虾,今一大早就给我父母送过来了。待会还要赶着去镇上上班,所以简单寒暄几句就要走。
  父亲让表哥晚上再过来吃晚饭,说正好趁我在家,大家一起喝点小酒,也挺难得的,我就答应在家再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回单位。
  约好了晚饭,父亲也跟着表哥的车子去镇上买菜去了。送表哥和父亲出门,我关上院门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刚想关门,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条大黑狗不紧不慢的小跑着。
  “Knight!”,我惊喜地呼了它一下,大黑狗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我。我等它跑过来,但是它并没有按我预想的飞奔过来,而是转身又小跑起来。
  “Knight!”,我又呼了一下,大黑狗又停了一下,但是没有转头。过一会,它又跑了,速度明显加快,不一会就消失在路边的灌木丛中了。
  Knight是我家养的大黑狗,因我父母过去的三年没有住在老家,城市里又不让养这种大型的中华田园犬,所以暂时寄养在同村的一个守鱼塘的光棍昌友家。
  到我家之前,Knight是城市里的一条流浪狗,一条纯黑色的的小奶狗。
  08年底,杭城迎来十年不遇的大雪,整个杭州的交通近乎瘫痪,一般的小轿车压根就没法路面行驶,人行道的积雪近乎到了膝盖深。这样的天气,打乱了大家采办年货和送礼的安排,我们单位也提早两天放假了。
  腊月27一早,我提拎着大包小包,带着行李和给家人的礼物就准备回家过春节了。

  一开门,发现一条小奶狗蜷缩在我家门口,一点点小,小得像一只小猫。但是它眼睛乌黑乌黑的闪着光,非常清澈的那种明亮,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在楼道里寒风中微微颤抖,不时还发出吚吚呜呜的呜咽声。
  谁家的小狗呢?我拍了张照片,在楼道微信群里问了一遍,也没人回应。这几天电梯里进进出出的也没碰到过人,杭城的土著出去旅游了,外乡人差不多都回家了,一到春节,整座城市如同空城,就这么一只小奶狗,如果就扔在这里,或许它就冻死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时节了。
  想着,我转身想回去拿个购物袋或者纸箱带上它,我一转身,还没想着关门,它已经裹着我的脚跟就进了家门。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对于狗,我一向有所偏爱。自小(3岁到7岁)随着赶蜂的家人走南闯背,上内蒙,下海南,一条叫“小黑”的小狗是我在荒野和长途货车上的玩伴。一次迁蜂场,货车往后倒,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车后的我,是小黑叼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拖到边上的。小黑经常出现在家人的回忆中,可惜没有一张照片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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