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医院的搬尸工,我的工作就是将死去的病人从医院的病房、手术室、救护车或者其他地方运送到医院地下室的停尸间。我所工作的这家医院,是这座南方小城中唯一一家综合性医院,因此,每天我都会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它们躺在装有轮子的病床上,刚工作的那段时间,我也非常的害怕,可是时间久了,它们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没有了生命的物体,直到那天晚上,一件我生命中遇到过得最为恐怖的事情发生。
刚刚入冬,虽然身处南方,但是这几年南方的气候也越来寒冷,我和今晚一起当班的同事蔡旭都裹着厚厚地医院发的军大衣,窝着在值班室里。
晚上11:30,换平时,这个时间我已经躺在休息室的长凳上睡着了,可是今天我和蔡旭两都强打着精神。晚上十点的时候,救护车送来一名因交通事故重伤的病人,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抢救。手术不结束,我和蔡旭都不敢闭上眼睛休息,生怕一不小心睡过去听不到抢救室里打来的让我们上去搬运的电话。当然,我们更希望病人是由病房护工给送回到病房,而不是由我们去推入停尸间。
11:50,这是今晚蔡旭第六次往厕所跑了,傍晚的时候我就和他说医院门口的烧烤不卫生,可是他嘴馋听不进去,一大把烤肉吃完后肚子就没消停过。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一定是抢救室里打来的。我不由地叹了口气,又一条生命就此终结了。我等了会蔡旭,可是依旧不见他的身影,于是我走到厕所门口,朝里面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告诉他开工了。过了一小会儿,蔡旭提着裤子一步三晃地扶着厕所的墙壁走了出来,见他一副虚弱的样子,我对他说:“我自己上去吧,你记得欠我一顿晚饭。”
11:58,我走进抢救室,医生正在洗手台上洗手,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衣服和裤子都因为抢救需要已经被医生剪开了,我看了看她的脸,很清秀,闭着眼睛,要不是嘴角的血渍以及腹腔被缝合的印记,女孩安详得就像是睡着一样。医生一边洗手一边责怪我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只能陪着笑说我吃坏东西拉肚子了。在医院的世界里,医生就是大爷,特别是抢救室的外科医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虽然我常在心中对他们说是“你大爷的”这四个字。
我把病床推到手术台的边上,放下一边的护栏。由于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先双手抬着女孩的脚,将她的下半生挪到病床上,然后站到她头部的位置,弯下身去,双手架住女孩的腋窝,吃力地再把她的上半身往病床上挪。今晚不知怎么了,我尽然忘记了要先将病床的轮子给固定住,于是挪动女孩上半身的时候,病床突然向一边滑去。我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拉住病床的护栏,而女孩却因为失去重力歪着头斜着身体倒在了病床上。
我连忙把病床的轮子固定住,然后用力将女孩的身子抬起放正,又伸手将她的头摆正。一切做好之后,我拿起带来的蓝色遮布,将女孩从脚往上盖住,当我即将盖上女孩的脸庞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看着实把我吓得灵魂出窍。我看到女孩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微笑,我慌张地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恐怖的画面,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发疯似得想要爬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看了看四周,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已经全部离开了,只剩下了我和那具冰冷的女尸。
我拼命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要镇静,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自己最近恐怖看多了。我状着胆子,逼着自己朝着女尸躺着地方又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让我昏厥过去。我看见原本躺着的尸体正坐在病床上,她的脸机械般地朝我转了过来,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大着看着我,眼眶里只有白色的眼白。
我拼命地爬向抢救室的大门,扶着门把手站了起来,我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现抢救室的大门怎么都打不开。身后传来重重地脚步声,伴随着女孩空洞般嘻嘻的笑声越来越近。我使劲敲打着手术室的大门,希望有人能听见我的呼救。
忽然,一片刺眼的亮光在眼前浮现,我看见蔡旭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仍旧处在值班室里,蔡旭笑着对我说:“做什么春梦呢?喊得这么激烈!”
我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因为汗水完全湿透了,我倒了杯水,大口的灌了下去,这个时候,值班室的电话响了,我虽然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魂未定,但是开工的指令让我不敢懈怠,我和蔡旭赶紧推着病床离开了值班室。
临近电梯前,蔡旭捂着肚子对我说:“哥们,你先去,我这肚子又不行了。”我觉得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就像和刚才的噩梦一样,我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别多想,那只是一个噩梦。
推开抢救室的大门,我看见医生正在洗手,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女孩,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我没有看错,那张脸和我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或许是我记错了,刚才被噩梦吓到了,所以脑子里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梦中的那具女尸。
医生洗完手就离开了抢救室,我依然心有余悸,所以不敢一个人去搬动她,我站在抢救室的门边,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等蔡旭上来再一起开工。也许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要去看,这或许也就是恐怖电影总是会有那么多观众的原因吧!我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去确认她是不是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的原因,我像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样总是时不时地向着她的方向瞄上几眼。等我再一次向着女尸看过去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我看见原本躺着的女尸已经坐在了手术台上,她的脸正对着我,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却见不到一丝的眼黑。她夸张地裂开嘴,角度诡异地就像要把嘴巴从两边向上扯开一样。我眼前忽然一黑,晕厥了过去。
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值班室的长椅上了,蔡旭正在办公桌上嗑着瓜子。我清晰地记得刚才那句女尸惨白的脸庞,毫无生气的眼白以及她让人感到窒息的笑容,我感到自己的头疼得就快要炸开了。我从长椅上吃力地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就想要虚脱一样,我靠在椅背上,对着蔡旭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蔡旭依旧低着头磕他的瓜子,眼睛看都不看我,冷冷地说:“我把你背过来来的。”
看蔡旭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里有点生气,自己受了那么多的惊吓还不是因为你闹肚子让我一个人去抢救室,这会儿你只是把我从抢救室背了回来,用得着和我甩态度吗?我站起身子,走到蔡旭的跟前,一边抓住他的手一边对他说:“别吃了!”我想问问他刚才到抢救室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具女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当我的手刚触碰到蔡旭的手的时候,我吓得连忙将他的手甩开,因为我发现蔡旭的手冰冷得没有一点生气,他的皮肤就和我们平时接触到的尸体一样没有一点弹性。
蔡旭慢慢地向着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和刚才的女尸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眼黑。他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在我的眼皮底下摊开,用低沉地声音问我:“你要不要吃点?”
我看见蔡旭手上的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条正在蠕动的幼蛆,他一边说还一边一条一条地往自己的嘴里塞。恐惧、恶心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转身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去,身后的蔡旭还在用他低沉但这会儿又带着些许嘲笑的声音问我:“你要不要吃点?你要不要吃点?”一直不断地重复着。
我跑出值班室,重重地把门关上,然后瘫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我看见另一个蔡旭从走廊地一头朝我走了过来。我六神无主,现在已经无法确认想我走过来的究竟是蔡旭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了,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软了,我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点力道都没有,根本不听使唤。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蔡旭走到我的面前,他底下身子,蹲在我面前对我说道:“你今晚是怎么了?刚才在抢救室地上坐着,我好不容把你背会到值班室,我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又在这地上坐着了,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说着,蔡旭将他的手背搭在了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一阵暖意从蔡旭的手背传来,我这才稍稍确定,我面前的这个才是我的同时。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蔡旭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对他说:“值班室,值班室!”
“值班室怎么了?”蔡旭见我一副六神无主被惊吓到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我:“你别告诉我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哦!”
听蔡旭这么说,我拼命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怖让蔡旭也跟着警觉起来了,他站起身子,慢慢地朝着值班室大门移动,然后猛地打开了大门。我看见蔡旭站在门口,身子一动不动地听着值班室里面。虽然心里十分地害怕,但是我还是决定起身看看蔡旭是不是看到的和我一样。我爬起身子,小心地站到了蔡旭的身后,壮着胆子向里面张望过去。就这一眼,差点让我讲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我看见刚才的那具女尸坐在值班室的凳子上,将她已经被医生缝合地腹腔撕扯了开来,不停地往外把自己的内脏掏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摆放在桌子上。
蔡旭首先反应了过来,他大喊一声:“鬼啊!”然后转身就跑。蔡旭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女尸,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起身想我扑了过来,几乎已经被她掏空的腹腔正向外滴着献血,一段肠子裸露在外,随着女尸的跑动左右摆动。当她几乎要跑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从惊吓中清醒了过来,顾不上胃里泛起的酸液,我也转身向着蔡旭奔跑的方向逃了出去。
可是不管我怎么跑,女尸始终跟在我身后不远的距离,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没有力气再继续跑下去了,我想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交代这里了,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也许人正真意识到自己离死亡是那么近的时候,什么样的恐惧都吓不到自己了。我索性停住了脚步,反正看样子是逃不掉了,大不了和你拼了。我转过身去直面着女尸,发现她也停住了追我的脚步,站在原地用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我。她低头把从腹腔中滑出的肠子一下子全部拽了出来,捧在手里用阴冷的声音对我还是说着那句:“你要不要吃点?”
我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要冲破胸腔一样,同时心口的绞痛向我一阵阵地袭来。我本能地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缓解一下疼痛,可是根本没有效果。同时,我感到自己的双腿越来越没有力气,最终身体一轻瘫坐在了地上。
我心想那些恐怖中描述的被活活吓死是不是就是我现在所面临的状况,我甚至开始想想第二天人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就这样全身僵硬地坐着,眼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就像对面的的女尸一样,只是我的眼珠和她的比起来,要瞪得大的多,因为临死前的恐惧。
我绝望了到了极点,但意识却异常地清醒,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手里拽着自己的大肠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她打开的腹腔里散发出的血腥味。
她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嘴角依旧上扬,惨白色的眼珠似乎透着对我的嘲笑,我已经连叫喊的力气都完全没有了。
她的一只手依旧抓紧自己的大肠,另一只手机械般地伸入了自己的腹腔,像往外掏消防水管一样,把自己的肠子一节一节地往外拉。地上的肠子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地铺满了一地,随着她的扯动慢慢地滑动着,黄色的液体像油脂一样托着血色慢慢地向我弥散开。
此时的我胃里泛起地恶心远远超过了一开始的恐惧,恶臭盖过了血腥,我宁愿她这会儿就伸手把我给掐死,就像很多僵尸电影里演的一样,可是她迟迟都没有动手。
她终于把自己所有的肠子全部掏了出来,她低头看了看,突然朝着我毫无防备地笑了起来,她将自己手里抓紧的那一段伸到了我的嘴边,阴冷地问我:“要不要吃点?”
我感到那根恶心的东西就要碰到了我的嘴唇,我这才如梦初醒般,身体仿佛一下子又被激活了。我拼命地摇头,想要重新站起身子来,但是肠子里溜出来的液体和油脂让我的脚不停地打滑,根本没法支撑起身体站立起来。我的双腿乱蹬,地上的肠子被我踢地乱成了一团。
女尸终于停止了动作,但是她脸上原本让人不颤而立地阴笑也同时消失了,白色的眼珠瞪得更大了,那张毫无血色地脸上明显泛起了愤怒,她的声音依旧阴冷,但是却能听出生气的语调,她歇斯底里地朝着我大喊:“我好心为你准备的点心,你为什么不吃!你为什么不吃。”她一边说一边迅速用手里的肠子环住了我的脖子。
肠子的余温通过脖子传遍我的全身,而我已经不再感到恐惧,也没有了恶心。我感觉到她的手在用力,我闭上了眼睛,我想我就快要解脱了。
终于,我感到自己全身一轻,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原来死亡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似乎也除了一开始地透不上气,也没有太多的痛苦。我尝试着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这是天堂还是地狱,可我失望地发现自己仍旧是在医院,但是我转而又感到一阵的惊喜,我看见那具女尸倒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边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少女扎着马尾马尾辫,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构成的精致脸蛋让我将刚才遇到的恐怖经历彻底抛到了脑后,要不是她脚下还躺着那具让人作呕的女尸,我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遇到了现代版的仙女。
我将还缠在脖子上剩余的大肠甩去,此时的我已经彻底不感到恶心了,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好的了!
“你没事吧!”少女脸上的表情很冷,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她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能没事吗?”我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虽然面前站着大美女,我也弄不清楚她是怎么出现的,她为什么能如此的镇定亦或者那具女尸是不是她制服的,可我丝毫不想隐藏刚才那一幕让我受到的惊吓。说完,我伸出手,可是当我的手刚触抓住她的手掌的时候,我突然害怕地又松了开来,我发现她的手没有一丝的温度,那种冰冷,就像我平时触碰到的尸体一样。
“你是什么人?”我充满恐惧地看着她,心里已经把她和躺在地上的那具女尸归属于同一类了。
我看到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她指了指地上,对我说:“别害怕,我和这玩意不一样。”说完,她又向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再去握她的手,而是一脸警觉地看着她,从外表上看,她却是和躺在地上的东西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她皮肤上传来的冰冷,她其实看着和街上的摩登女郎没有区别,但是我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少女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不过一会儿她又面露善意地对我说:“不过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半已经被吓死了,比起他们,你的胆子算是大的了!看来头说的没错!”
看她却是对我没有什么恶意,我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刚才听她说“头说的没错”,我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疑问地问她说:“你刚才说什么头来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将我扶到了走廊边上的长椅上,虽然她的露出的皮肤依旧冰冷,但是我并没有刚才那么感到害怕了!
“怎么跟你说呢!”她将自己的马尾辫散开,又用发圈重新绑上,在我的边上坐下想了一会儿开口对我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人死后会遁入轮回,轮回又分为六道,即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和地狱道。而这六道轮回是根据生前善恶是划分的,其中畜生、饿鬼、地狱称作三恶道,其中皆是生前作恶较多,因此死后将在轮回中历经无尽地苦难折磨,因此遁入这三道中的人很多都不会老老实实地进入轮回之中,他们宁愿就在人间做做一个恶鬼,也不愿遁入这三道轮回之中。而我们就是将他们押解入轮回的人。换句话说,你现在的工作是送他们离开人间的最后一程,而我们也是迎接他们死后的第一个人,我这么说,你明白点了吗?”说完,她转过脸,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把她的话在大脑里梳理了一遍,虽然还不是很清楚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既然她是来捉拿弥留在人间的恶鬼的,那么至少对我是无害的,因此我也放松了许多。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尸对她说:“既然你你说你是负责押解不愿遁入畜生、恶鬼、地狱这三道的恶鬼的,而刚才你也说了,这三道都是在世的时候作恶的人,那她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她是出交通意外死的。”
少女似乎早就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我话刚问完,她就想都没想得回答我:“那你知道撞她的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少女接着说:“是被她亲手下毒害死的丈夫的亲哥,因为无法接受明知道自己的亲弟弟是别他媳妇下毒害死却苦于警方觉得证据不足而没立案批捕,因此自己动了私刑。”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听完追问下去。
“死人的事,只有我们不想知道的!”少女说完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你们是人是鬼?”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深怕引起她的不快。
“都不是!”她并没有因为我的问题而感到不适,她接着对我说:“我们曾经都是完完整整的人,但是我们在生前被我们的头选中,所以我们死后并没有经历轮回,而是直接保留了我们生前各项身体机能最好的时候的模样,我们除了没有体温,其他的和普通的活人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同样要吃喝拉撒,但是我们再也不会老去,我们称自己为鬼界摆渡人。”
“嗯!”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我不再说话,她从我的身边站起,对着我说:“我得带她走了,她的躯体就麻烦你收拾一下了。”说完,她稍稍拉开上衣的拉链,里面露出一条项链,项链上坠着一个式样奇怪的图腾。我听见她嘴里默默地念了一会儿我听不明白的东西,然后图腾发出一道亮光直射女尸。亮光熄灭后,少女回头对我说了一声:“走了!”便迈开步伐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我连忙站起身子问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玉莹”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最后从我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玉莹走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尸面前,虽然知道玉莹已经将她制服,但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我给蔡旭打了个电话,想让他来帮我一起收拾残局,反正他刚才也见过这个女尸恐怖的样子,可是蔡旭的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我心里咒骂了几句,只能自己去停尸间推了张移动担架出来,一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具女尸重新又推回停尸间,放进冷藏柜中。
等一切折腾完,天已经完全亮开了,医院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我和白班的同事做了交接,便下班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回家的路上,我又给蔡旭打了个电话,但是依旧还是没人接听,我的心头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我的家距离医院不远,是我自己为了上下班方便租的,就20平米不到的一间小屋,有独用的卫生间,厨房公用,反正我单身一人,所以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我在公用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自己不想动弹的时候,随便弄一点就能对付对付一顿。当然我也希望每天下班回家,有个女人能为我准备好热菜热饭,但是每每想到这些,摸摸自己干瘪的皮夹再想想自己每个月少的可怜的工资,我都自嘲自己想多了。
我端着泡面走进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餐桌边的玉莹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把泡面放在餐桌上,一脸不满地对玉莹说:“虽然你是个美女,但是你进别人屋子总该和别人说一声,这样不经过别人允许就擅自闯入总不太好吧!”
玉莹朝我看了一眼,一脸不屑地对我说:“少废话,我是来救你的!”说完,玉莹端起我放在桌上的泡面,闷头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我见自己的早饭眼看着要被她一下子一锅端了,想发火但是想到昨晚她三两下就把女尸给制服了,觉得万一惹恼了她也给我两下子,只好不做声了。我忍着脾气问她:“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玉莹将碗里最后一点汤水全部倒入了自己的口中,用手擦了擦嘴,对我说:“不是和你说了嘛,只有我们不想知道的事情!”
“你昨天说的是死人的事只有你们不想知道的!”我记得昨天她确实是这么和我说的!
玉莹朝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我说:“是啊!”然后起身走到我拿张破沙发上躺了下来,拿起电视遥控,一个台接着一个台地换着频道,不再搭理我了。
玉莹刚才的话让我不颤而立,照她说的,死人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那她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家里来,难道我已经死了?我不由地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痛感传来,而且我的胳膊明明是有温度的,说明我还活着。那是不是说我就快离开这世界了?我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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