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城市被一个遗弃的装尸盒惊醒

作者: 装龙做雅

  日期:2018-10-19 15:46:39
  2016年8月11日凌晨4点十五分,东北小城M市110接到报警。
  拨打报警电话的是一个中老年男人的声音,几句简单的话被他说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喂-喂!是—是—110吗?你们快—快---快点-来我家一趟,我—我-我-我在街上捡到---捡到一个人-人-”
  “请您不要着急,您捡到的是老人还是小孩?先把人看好,我们会让附近派出所尽快与您联系,他们会派人到您家里把人接走的,请放心,请问您的地址是?。”电话那头传来女接线员甜美的声音。
  “不-不-不是人,是人-人-人-”办案人口吃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着急,您到底捡到了什么东西?”
  “头-头-人头。”
  日期:2018-10-19 15:47:53
  10分钟后,三辆警车闪着警灯,开着警笛,风驰电掣般驶入东城区向阳街,在一栋老式步梯楼前戛然而止。
  M市刑警大队大队长朱立国离老远就发现报案者及老婆,儿子儿媳等一家五口衣冠不整、扶老携幼、狼狈不堪地在大街上早就等候多时了。
  车刚停稳,报案者便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一边扯着朱立国的衣服一边双手颤抖地像见到大救星似的对朱立国说:“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大早就捡到一颗人头,吓死人了。”
  朱立国看了一眼报案者的脸:五官扭曲,面如死灰,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完全是一副被吓尿了的表情,这种表情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他不由得拿这张脸和他经常见过的那些躺在停尸间里的死人脸做了一下对比,感觉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好看。

  朱立国心想,这老头胆子够小的,中国人如果都是这胆儿就好了,也就没人敢犯罪了。
  他一边指挥带领刑警、痕检、法医等跟随报案者上楼,一边安慰道:“别害怕,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日期:2018-10-19 15:48:13
  今天一早,坚持晨练的退休工人老李像往常一样伴着闹钟起床下楼,在楼梯口扭了扭腰踢了踢腿热了热身,然后右转,沿着向阳街自北向南慢跑出去。
  穿过一个十字路口跑出不到200米,他便隐隐约约发现远处的路面上似乎放着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今天的晨雾比较大,无法看清具体,但直觉告诉他,今天大概会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好事不等人,他急忙加快了脚步。
  果然如他所想,临近目标他赫然发现马路中间平放着的是一个崭新的3号白色泡沫保温箱,规格大约40*30*30公分,表面上除了落有一层薄薄的露珠之外一尘不染,光亮如新,盖子四周缠着多层透明胶带,显然经过仔细的封装,盖子上方同样用透明胶带打了一个结实的米字形提手,提手呈三角形高高翘起,仍然保持着被人拎着时的状态。
  日期:2018-10-19 15:49:44
  老李心中窃喜,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一个空箱,更不可能是别人丢弃的垃圾,垃圾只会丢在人行道上。于是他弯腰提起箱子,果然沉甸甸的,大约十几斤重,他晃了一下,手上感觉箱子的重心有些偏移,他确定里面肯定装着物品,而且是一件很实在的物品,但是他手头上没有壁纸刀之类的尖锐器具,打开箱子肯定要浪费一些时间。
  一个装满货物的箱子,一大清早出现在马路中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箱子是从某个送货车上不小心掉下来的,而丢货的人在发现丢了箱子之后一定会沿原路寻找,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他拎上箱子直接转身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里,老婆儿子等还在睡觉,他直接把箱子拎进厨房顺手抄起菜刀迫不及待地划开封箱胶带,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他发出的不是欣喜若狂的笑声,而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日期:2018-10-19 15:50:03
  老李站在厨房门口,指着橱柜台面上的保温箱心有余悸地对朱立国说道:“在,在那,你看看,赶快拿走,赶快拿走。”
  朱立国和法医魏奎阳警员辛亮梅依次走进去,厨房非常狭窄,法医和警员只能贴着朱立国站在身后。
  保温箱已经被老李打开,盖子仍在地下,被人踩了一脚已经变形,看情形是老李见到人头之后即被吓得扔下盖子跑了出去,根本来不及再盖回去。

  朱立国暗暗地做了个深呼吸,把头凑过去向里面看。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死人他见的多了,当了十几年的刑警,他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法和千奇百怪的惨状,被水泡得如篮球一样的脑袋,被刀砍的面目全非的脑袋,被车碾压的支离破碎的脑袋,被枪击的血肉模糊的脑袋,被烧得焦糊如碳的脑袋,以及各种临死前痛苦得龇牙咧嘴的脑袋,他都见过,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头,还是本能地一缩头,怔了一下。

  站在朱立国身后的年轻女警员辛亮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好奇地也把头伸了过去,只一秒,接着便发出一声惨不忍睹的尖叫。
  日期:2018-10-19 15:50:22
  朱立国一把将辛亮梅扯到一边,怒叱道:“叫唤什么,大惊小怪,还像个丨警丨察吗?”
  辛亮梅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站好,指着箱子问道:“这颗人头怎么会是这样?”。
  箱子里装着的不是人们想象中的血淋淋的人头,而是一颗被包装过的人头。人头面朝上平放在一个超市生鲜区里常见的那种盛半成品果菜的白色塑料托盘里面,上面裹了一层透明保鲜膜,远处看完全就是一盘超市里生鲜半成品。这些还不是骇人之处,与普通人头不同的是,这颗人头呈酱紫色,没有头发,整个头皮也呈酱紫色,难怪刚入职的丨警丨察辛亮梅会提出疑问。
  箱子里除了一颗包裹着的人头之外,还叠放着两个稍小的白色长方形塑料托盘,里面分别码放着两只人体手掌,掌心向下,五指并拢,切口整齐,颜色酱紫,指缝处散落着几颗绿色的泡椒,和前者一样,也包裹着一层透明保鲜膜,这两盒手掌包装得更像是即时食品,如果把手掌换成鸡爪,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泡椒凤爪。
  日期:2018-10-19 15:51:03
  朱立国依次托出盛有人头和手掌托盘,上上下下逐一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令人兴奋的线索,只好失望地依次交给旁边的法医魏奎阳。然后又拎起空箱子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再一次失望地将其放回原处。
  法医魏奎阳在完成初步检验之后,回头对辛亮梅解释:“头和手被煮过,或是放在热水里烫过,成熟度未知,看颜色估计八成熟。”
  朱立国面带怒色地对法医训斥道:“别扯些没用的,马上整体打包拿走,带回局里做技术鉴定,性别年龄血型等等越全面越好,安排技术科做面部复原,在全市范围内比对失踪人口,查明尸原,另外仔细检查一下保鲜膜上有没有指纹。”
  说完转身走出厨房对一干警员依次命令道:“你,立刻打电话给向阳派出所,让他们派几个人来帮忙,封锁抛尸地点周边五百米范围内的所有街道,由近到远大范围搜索可疑物品,看看罪犯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你,立刻带人沿向阳街两侧挨家挨户了解从昨晚一直到今晨四点之间有没有人见到过可疑人员,尤其是拎着这种保温箱的人员,了解一下附近的人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声响,总之,越详细越好;你,马上和他(报案者老李)一起去指认一下抛尸地点,要快,晚了就被人破坏了;你,去找一下负责清扫这条街道的环卫工问一下情况,哦,等一下,给环卫局下一个通告,问一问在其他街道有没有发现类似的箱子;你,立刻到派出所调出附近一公里范围之内的所有监控录像,包括抛尸地点附近企业商店银行等的内部监控录像,送到技术科。”

  在队员们纷纷领命下楼之后,朱立国急忙叫住了紧跟其后的法医魏奎阳,打开抱在他怀里的箱子盖,掏出手机简单地拍了几张照片,盖上箱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干活去吧。
  日期:2018-10-19 15:51:58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朱立国身边只剩下了辛亮梅,两人面对着仍然心有余悸的报案者家里,一时无语,场面有些尴尬,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早已做好了笔录并签字画押,当然,结果肯定是毫无价值,那个时候他们都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朱立国假装无聊似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东瞧西看,其实他是在观察房间里每一处细节,希望能找到一点点额外的收获。‘不相信任何人’是他从警十几年得出的经验和原则,尤其是对报案者,往往报案者本身就是作案者。
  他在厨房、卫生间等处又反复观察之后,递给辛亮梅一个失望的眼色,辛亮梅心领神会地与房子的主人讲了一番套词之后,双双告别而出。
  他们从老李家走出来,天已经完全大亮,浓雾已散去八成,空气湿润而又清新。

  刚才,朱立国对警员们发号的那些指令,看似果断而又全面,其实他自己知道,那些措施几乎都是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
  日期:2018-10-19 15:52:25
  装尸块的箱子被丢弃在马路中间,说明抛尸者绝不是步行或骑行,最大的可能是将箱子从行驶的车上直接丢弃下来,如果是这样,那么抛尸只是瞬间的事,抛尸现场绝不可能再留下其他的线索,安排大量警力做大范围搜查实属多余。
  另外,布置警力对周边群众进行走访摸排则更是浪费时间。走群众路线,从前还行,可是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人们对他人的信任度已经降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个个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担心祸从口出,天降无妄之灾,谁还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人们尤其是对公丨安丨等执法部门,从感情上讲简直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所以即便是知道些情况也不会主动告诉你,就算是仍有部分群众对警方保持好感,也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引火烧身,全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得过且过。

  现在,唯一能给破案带来希望的只有监控录像。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未曾找到任何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但朱立国仍然信心十足,原因就是来自这些遍布全市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日期:2018-10-19 15:53:16
  2014年,公丨安丨局长马健强刚刚上任不久,就从部里争取到了天眼计划的试点权,并从部里得到了第一笔启动资金,之后便全力落实该计划的具体实施,采用多种方式,招商引资,投入资金数亿元,仅用一年时间,便在全市范围内布置更新高清摄像头一万五千多个,从而使该市摄像头总数超过三万五千个,要知道,M市市区总面积还不到50平方公里,人口不足百万,也就是说,每百人就有三个半摄像头在盯着他们,摄像头密度已经超过了北上广等一线城市。这还不包括私人安装的家用监控器,如果加上这些,摄像头总数起码要超过五万个。用马健强的话说:“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监控到每一个人的床上。”

  当然,这三万五千多个摄像头并非全部由公丨安丨局管辖控制,其中很大一部分被摊派到企业事业单位、街道和个人安装,但是,由于网络系统的升级换代,目前这三万多个摄像头已经全部联网,通过技术手段能够做到随时调取查看的程度,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查看到那些还没有并网的家庭摄像头。
  举个例子,如果你家里为了照顾老人或孩子方便,或纯粹就是为了防盗,而安装了一个360无线摄像头,那么,不仅你可以通过手机APP实时查看家里的情况,公丨安丨部门也同样可以看到你家里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公丨安丨部门可以轻易地通过网络技术手段监测到你家里到底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于这座城市,目前已经毫无隐私可言。
  日期:2018-10-19 15:53:33

  不过,牺牲隐私,换来的却是社会治安的根本好转。由于摄像头的大量布置,使这两年来的破案率陡增,大案要案几乎无案不破,而发案率却直线下降,究其原因当然离不开这些天眼的威慑作用。所以,对于隐私与安全,哪一个更加重要,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朱立国作为刑警队长,首当其冲地成为直接受益者。他当然希望摄像头越多越好,每发大案,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给他带来无数荣誉和地位的摄像头。
  但是这一次,他看到那颗被煮过的酱紫色的人头之后,却隐约地感到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沿着向阳街马路中间的白色交通线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道路两边的建筑和设施,在脑海中绘制着一张周边的高精确地图,以便对下一步查看监控提供重要和准确的参数。
  他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完了整条街,之后又原路返回,坐到车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逼近早上七点,想到马局应该起床了,于是拨通了电话。
  “马局,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杀人碎尸案,具体情况等尸检结果出来之后我再向您汇报,不过这起案子,可能—有点怪—也许—需要您—亲自出马。”朱立国把话说的语无伦次,欲言又止。
  日期:2018-10-19 15:54:55
  “怎么个怪法?”
  “这样,我发张图片给你,你看看就明白了。”说完朱立国打开微信,找到马局的头像,点开,将刚才照的那几张图片发了过去。
  不到一分钟,马局的电话便回拨了过来。
  “马局,你看到图片了吗?是不是有点像...”朱立国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你猜的没错,南大碎尸案。”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道:“这样,你安排好手头的工作,马上到我办公室里来”,隔了一秒马健强再次改口道:“不,你现在还在现场吗?那就办完事来接我,直接去110调度指挥中心。”
  在那里他们可以直接看到全市由公丨安丨局直接部署的一万多个摄像头实时拍摄出的画面。

  日期:2018-10-20 09:26:15
  南大碎尸案,又称1.19碎尸案,被害人: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一年级女大学生刁爱青;案发地点: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华侨路;案发时间:1996年1月19日;这一天已经报案失踪9天的被害人刁爱青的尸体被一名负责清扫华侨路的清洁工发现。凶手为消灭作案痕迹,将尸体切割成2002片碎片,并加热煮熟,刀法精湛,码放整齐,凶手具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很高的智商,作案手法及其恐怖残忍,给社会带来严重的不 良后果,为此江苏省公丨安丨厅及南京市公丨安丨局组成联合专案组,并从公丨安丨部、公丨安丨大学等地抽调多名在刑事侦查学、痕迹检验学、法医学、犯罪行为学、及犯罪心理学等方面的顶尖专家学者协助专案组共同破案,遗憾的是在经过了整整一年之久的艰苦调查之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得不痛苦地宣布解散专案组,移交积案处理中心,侦破失败。

  时至今日,这起轰动全国的大案仍如泥牛入海,毫无线索。
  M市公丨安丨局长马健强就是当时南大碎尸案专案组里最年轻的成员之一。

  南大碎尸案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即便是南京市的大部分年轻的警员也已经不知道谁是当年专案组成员了,但是作为刑警大队长,M市唯一一位中国公丨安丨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朱立国却不可能不知道这位整整长他十届的学长马健强的这段经历。
  日期:2018-10-20 10:26:30
  从马健强调来M市的第一天起,朱立国就知道他是谁,但他却从未在马局长面前提起过与南大碎尸案有关的一个字,他知道,对于任何一名专案组成员来说,那都是一个耻辱,一个刻在每一名参与侦破的办案人员生命中的耻辱。
  但他又不得不向他如实汇报,两一起作案手法极为相似的案件,地点一南一北,遥相呼应,时间跨度整整二十年,刚刚过了刑事追诉期,这难到仅仅是巧合吗?还是作案者为了显示他超人的智商而再次作案,挑战法律?,如果是这样,那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刑侦技术手段已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M市密布的监控摄像,就算作案者再高明,也绝对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如果当年南京市安装了这么多摄像头,想来罪犯早就被绳之以法了。对马健强来讲,这正是一个一雪前耻的绝佳时机,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这样的机会。

  7点三十分,朱立国接到马健强直奔110指挥调度中心而去。
  之前,马健强已经通过视频会议宣布即刻成立811专案组,他自任组长,副组长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德和刑警大队长朱立国,组员:副大队长童京、痕检科长钱维智、技术科长刘一农、法医魏奎阳、干警辛亮梅。
  这里面值得一提的是刚刚进入刑警队不久的女干警辛亮梅,此人既无办案经验,也非科班出身,她能进入专案组完全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姨夫---市委书记苏源,他一个电话外甥女就进专案组了,就这么简单,而马健强给出的理由是,专案组需要一名女的,这样办起案来方便,反正对于马建强来说,多一人少一人都无所谓,也许凭借这层关系,当需要与政府其他部门进行协调时会用得上。
  日期:2018-10-20 11:26:45
  马健强直接把811杀人碎尸案专案组办案地点设在了110调度指挥中心的顶层会议室。
  他和朱立国进入办公室之后发现一切都根据他的指示准备就绪:整面墙上的液晶显示屏已经全部启动,案发地点附近的多部摄像头正在传来实时画面;操作摄像头的多名网络技术人员已经坐在各自的电脑前,桌子上连接各有关单位的专线电话和对讲机摆了一排。
  马健强刚刚在最前端的专用座位上坐下,就向操作人员发出命令:调出昨天晚上向阳街上离抛尸地点最近的监控录像。
  离马健强最近的两台显示屏上画面跳转到了向阳街,两部摄像头,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对准抛尸地点。
  此时的画面相当清晰,经放大后可以清楚地看到抛尸地点附近的具体路况,现在正是早上班高峰时间,不算宽敞的双向单车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马健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朱立国示意操作人员回放昨天晚上的画面。他一边盯着画面一边不失时机地进行着解说。“向阳街南北走向,总长2.3公里,东侧横穿6条街道,西侧横穿8条街道,每条街道间隔200米至300米,抛尸地点位于西侧第五条街道与第六条街道中间,但是这两条街道都不是主干道,与向阳街交汇处都形成丁字路口,车辆只能右转弯单向行驶,因此没设红绿灯,也没有摄像头,这两个摄像头分别是西侧第四条街道与第七条街道与向阳街交汇处十字路口上的高清交通摄像头。”

  日期:2018-10-20 12:27:00

  “这么说,这两个摄像头距离抛尸地点足足有四百米到六百米,太远了,附近有没有更近一些的摄像头?”马健强不太满意地问道。
  “虽然远了一点,但由于街道两边没有突出建筑物及高大树木等障碍物遮挡,视线还是比较开阔,又是刚刚更换的超高清专用摄像头,看的还是比较清楚,如果觉得效果不好的话,离抛尸地点一百米左右有一家建材商店安装了监控,到时候可以调出来看看。”
  “嗯。”马健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眼前的画面。画面上用快播的方式回放着从昨晚12开始拍摄到的图像。他们首先要确定保温箱出现的时间,找到这个关键节点,再逐帧排查就容易多了。
  液晶大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器在快速地跳动,马健强眼睛死盯着显示器,嘴里也不闲着:“只发现头颅和断掌吗?没有其他的?”
  “是的,到目前为止还只有他一个人报案。”
  “不可能,向所有单位发协查通报,尤其是类似向阳街这样的老街道,重点排查,一定还有其他尸块没有被发现”。
  “如果,”朱立国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如果其他尸块也向断掌那样被打成了餐盒,会不会被人拣去---吃了?”
  马健强一愣,这一点他真的没有想到,因为他没有实际见到那三个包装,没有切身的体会,那种包装实在太像超市里的半成品菜盒了,人头和人手放在里面当然会被人一眼看出来,而如果是被切成肉丁肉片,谁会想到那是人肉呢?想到这里马健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他马上做出了反应:“立刻通知*监部门,把今早发现碎尸的事发出去,要上头条,让水军炒作一下,图片不要太血腥,但是泡沫箱的规格形状打包方式一定要清晰,让人看到这种箱子就能判断出是装尸块的。”

  日期:2018-10-20 13:27:15
  “好,我马上办。”朱立国抓起电话放在耳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用不用通知电视台,发个新闻,这样传播的更快一些?”
  “不用,”马健强立刻回答:“现在是早高峰期间,马上就该上班了,没人看电视,只会看手机,再说,从电视台发新闻要通过市委宣 传部门审批,不仅麻烦,还有可能在市民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还是网络好,信的就信,不信的就当是谣言,我们有回旋的余地,网络我们说了算。”
  “对,对,”朱立国如梦初醒般随声附和道:“我再让国保大队和网警大队配合一下,他们的网络技术力量比我们强。”
  “好,让他们把碎尸、人头、保温箱、打包盒这样的词汇统统纳入高敏感关键词搜索范围,密切关注发送这种词汇的网民,发现异常,立即处理。”
  朱立国按照局长的意图向相关单位一个一个拨打着电话,像复读机似的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
  显示屏上的时间显示器以快退的形式回播前两位数字已经跳到了02,后面的数字还在不停地加速跳动,而画面上却始终没有出现他们想要看到的那个保温箱。
  8点三十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副局长吴德和副大队长童京双双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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