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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的小民警
作者:
红墙博士
人,常常会感叹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我不是一个命运论的坚定支持者。
但,请一定牢记,在命运的惯性面前,只要你不放弃,金钱,财富,女人,才有可能跟你招手。否则,都只是空谈而已。
只有剑指苍穹,才有刺巅的魄力。
第一章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这个秋天,注定就比往年的秋天凉的更早一些。
我们的男主人公,钟立,拖着并不沉重的行李箱,走在秋风萧瑟的街头。
夜,有点凉了。
中国人民大学毕业,中文系的高材生,曾经的学生会主席,教授们口中的未来栋梁之才。如今,毕业两年,被房东那个胖女人把行李从小破屋里扔了出来,一向抠门的房东,竟然连欠了两个月的房租都不要了,铁了心地把钟立赶了出来。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还有,我们的主人公钟立别的不行,乐观的心态倒是数一数二,要换作别人,或许早就受不了这种现实,自寻短见也未可知了。
钟立,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孤儿院的,是被遗弃的,还是孤儿院接收的。反正二十多年,院长张妈妈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自己的身世。想到这里,钟立笑了。身世,貌似这个词并不适合他这样的人。
但这样的条件并没有影响性格孤傲的钟立,从小学,甚至从幼儿园开始,我们的钟立就表现了惊人的学习欲望,或许,不单单是欲望,还有叹为观止的学习天赋。他或许没有别的特长,但是偏偏有一项,让孤儿院甚至学校的所有同学都望尘莫及。
钟立,有一项过目不忘的天赋,不管什么样的图片,文字,甚至是杂乱无章的数字,只要让钟立瞄上一眼,就能记住个八九不离十。也正是因为这个天赋,钟立在学业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很轻松地就走进了咱们国家的高等学府。
可是,说的再多,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的主人公此时此刻沦落街头。
汉语言专业的毕业的学生,如果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在如今的滚滚洪流中,的确很难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怎么养活自己。更关键的是,我们的钟立还是一个孤儿,所以,在毕业后经历了两个月的求职与失败后,终于用完了自己的积蓄,被赶出了出租屋。
即便是江南水乡,常市的秋天,依旧是冷的刺骨。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吧。
钟立苦笑了一下,在这寂静的深夜,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钟立终于累了,就在路边的绿化带旁,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放下拉杆箱,从自己的呢子大衣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包皱巴巴的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前路在何方,或许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吱”
很难听的刹车声。
显然是急刹。
钟立抬起头来,只见马路对面,停了一辆依维柯的防暴巡逻车。显然是半夜巡逻的特警,忽然发现了绿化带边上坐了一个人,急忙刹了车。
从依维柯上陆续走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防暴丨警丨察,一个手持防暴盾,一个手拿警戒棍,还有个应该是队长之类的人,三个人向钟立坐的地方走了过来,脚步并不快,好像稍微走快一些,就怕钟立逃跑了一样。
倒霉,遇到半夜巡逻的了,谁叫钟立这么落魄,大半夜了,街上除了偶有一两辆货车奔驰而过,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对面的人听着,请你保持现在的姿势,双手抱头,呆在原定不要动,接受我们的检查”。
从依维柯的喇叭里突然喊出了这段话,在这寂静的深夜,着实刺耳。
钟立猛地站了起来,把手伸进贴身口袋里,其实,钟立只是想提前拿出身份证而已。
这倒好,如临大敌的三个防暴丨警丨察,就在马路中间,摆出了防御姿势。
钟立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朝三人扬了扬,然后蹲了下去,双手抱头。
三个丨警丨察或许也觉得他们的行为可笑,一个明显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学生,还搞得怕被袭击一样紧张。互相对视了一下,加快脚步靠近了钟立。
为首的一个两杠一星的丨警丨察,明显是最生气的一个,第一个靠近钟立,也不等钟立解释,直接掏出手铐,从后面把钟立的双手背拷起来,对其他两个丨警丨察丢了一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
“带车上去,先押回所里再审”。
两个防暴丨警丨察面面相觑,这阵势,明显就一个落魄学生,身份证也不看,直接就押回所里,有必要吗?
想归想,做还是要做的。
毕竟,那个两杆一星的年轻丨警丨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湾外镇派出所所长,顾一田。
可怜的钟立,就这样,被押上了依维柯。
从头至尾钟立没有一句抱怨,更没有一句辩解,好歹,今天晚上有个遮风的地方了对吧,还能差到哪去呢。
来到湾外派出所,钟立就被丢进了审讯室,然后好像就被遗忘了一样,从始至终,就没有丨警丨察来给他做笔录,期间,有个值班丨警丨察进来,送了一份盒饭给他,据说,是顾所长的夜宵。
钟立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胃,这可是他今天的第一顿正餐,再苦,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是吧,乐观的钟立很快就将这份盒饭扫荡一空,然后,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所长办公室里,顾一田反复看了钟立的身份证,然后在丨警丨察网上查询了一下,沉重地叹了口气,把身份证丢在一边,点了根烟,进入了沉思。
其实,也不怪顾一田跟钟立过不起,平心而论,顾一田甚至算得上一个好丨警丨察,一个小镇派出所长的位置,工作四平八稳,也从来不吃拿卡要,顾一田也没什么大的梦想,就想做个称职的丨警丨察,就这样安安稳稳一辈子罢了。其实,顾所长年纪并不大,还不到30岁的年纪,这么想确实太早了,但偏偏顾一田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
人啊,有时候想安静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偏偏安静不了。
就在一周前,就在湾外镇,我们顾所长的辖区内,发生了一件大案。
用大案来说可能有失偏颇,应该是特大刑事案件。
苏省。
作为全国经济比较发达的省区。
常市。
又是苏省中经济排名前几的城市。
即便算不上一线城市,但居民的生活水平也是相当高的。
湾外镇,是常市阳湖区下辖的一个偏远乡镇,位于常市,锡市的交界处,历来属于三不管地带。可是湾外镇却偏偏出了个银炬集团,一个全国有名的特大集团。集团董事长宁庆,原本是一家供销社的采购,后来改革开放下海经商,小赚了一笔,回到湾外镇,收购了当时濒临倒闭的国企农机厂,进行改组,市场化运营之后,变成生产农机配件的集团化公司。集团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是大有名气,在农机配件这个领域,在全国都称得上佼佼者。
银炬集团的出现,不仅仅迅速提高了湾外镇的税收收入,同时也大幅度带动了当地的就业。短短几年,湾外镇的GDP就超越了其他乡镇,跃居阳湖区乡镇排名的前几。
出了个行业领军者,应该是湾外镇的幸运,可对顾一田来说,未必就是幸运了。
因为,这个银炬集团董事长宁庆,还是省政协委员。
是省政协委员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堂堂省政协委员,就在一周前,被枪杀于家中。
而且是近距离射杀,凶手极其嚣张,用宁庆的血,在墙壁上写了触目惊心的两个字“活该”。
不说小镇已经有十几年没发生过重大的刑事案件了,就是一些民事纠纷都少的可怜。顾一田从市局治安大队调入湾外镇派出所这个岗位上时,还是满怀激情的,毕竟,自己扛起了一个镇的安全。可时间长了才发现,每天处理的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初的冲动都变成了慵懒。曾几何时,还一直幻想着出个什么大案,让自己一展拳脚。现在好了,大案子来了,顾一田在市局局长张功放面前可是拍了胸脯的,十天后破案,不破案,自己来领处分。
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案发现场也亲自勘验了不下几十遍了,竟然一点头绪没有。
这么大的案子,只交给他一个派出所来办理,肯定不切实际,市局刑侦队的技术人员,前前后后也勘察了几十遍,同样是一无所获。
头疼,真的头疼。
死了一个省政协委员,已经不单单是刑事案件了,何况不仅仅是政协委员这么简单,银炬集团还是全省的纳税大户。
来自市局的压力,来自省政协的压力,同样来自银炬集团的压力,像三座大山,压得顾一田这几天根本喘不过气来。
案件没有突破,顾一田也不能闲着,只能一宿一宿的加班,带着值班民警没日没夜的上街巡逻。想凭巡逻抓住嫌犯,显然是白日做梦,但是总得拿出一个态度来吧。要不,真的一个处分是免不了了。
顾一田最近的脾气是暴怒的,连指导员牛永昌都不敢惹他,更别说所里的民警了,无缘无故被骂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所长挨骂的次数比他们更多。
而钟立,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显然,顾一田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回到派出所,把钟立的档案调出来一看,就基本明了了,只是一个落魄的毕业生而已,又何必为难,于是叫人把自己的夜宵拿给了钟立。
从审讯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钟了,秋天的太阳,将夜晚的寒气一扫而空,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一整晚没有人打扰钟立,钟立睡的很香,也许是性格使然,要换作其他人,已经居无定所了,到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睡得着啊,能不偷偷抹眼泪就不错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钟立才发现,在他的面前,在审讯室的桌子上赫然放着1000块钱的现金,旁边,是他的身份证。
一瞬间,钟立明白了什么,也没有犹豫,揣上钱和身份证,就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门外,真的是万里晴空,秋天的天,总是格外的蓝。
“小伙子,你等一下”
钟立回过头去,显然是昨天晚上亲自给他戴上手铐的两杠一星。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钟立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礼貌地问了下。
第一次认真地看到顾一田,钟立还是有些惊讶。虽然钟立的自恋心态并不是很重,但是客观地来讲,我们的主人公钟立还是属于英俊的男人。而眼前的顾一田,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觉得很帅气,浓眉大眼,尤其再配上一身警服,显得正气浩然。好一个标准丨警丨察的形象,钟立心里暗暗叹了几分。
“小伙子,哦,不对,应该叫钟立是吧?”
“不好意思,昨天是我鲁莽了,你的资料我已经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叫你,是想跟你说声抱歉,为我昨天晚上的冒失抱歉。”
顾一田说的很真诚,一点也不觉得是作秀,当然,也没有必要作秀。
派出所门口一个人没有,何况,钟立只是个孤儿出身的落魄毕业生,哪有说抱歉的理由,丨警丨察需要人民配合调查也是他们的权利。
看惯了气焰嚣张的有关部门,顾一田的所作所为虽然让钟立很费解,但仍旧感觉如沐春风。
“没关系啦,配合丨警丨察叔叔的工作,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钟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抓了抓后脑勺,生硬地来了一句。
“谢谢,你给我的......”
“钟立,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顾一田没有给钟立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了钟立的感谢。
“第一,你的行李箱我没有找回来,同样是很抱歉,我们辖区如果有你那个遗失的行李箱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顾一田挥挥手,打断了想要插嘴的钟立,继续说道:“第二,也是我最想告诉你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颗不抛弃不放弃的决心,生活即便再艰难,他也就像这天气一样,黑夜过后就是晴天,寒冷过后就是温暖。”
很多年以后,顾一田这一段话仍旧激励着钟立,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陪着他走过了无数个风风雨雨。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顾一田的话还是回荡在钟立的脑子里。
在温暖的阳光中,愈发地暖人。
等看到路边电线杆上的通缉令时,钟立一下子明白了顾一田的苦衷,原本心里还残存的一点点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钟立其实也没什么优点,但偏偏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去计较,只要过去了,就不会再去给别人找不愉快,也是给自己找不愉快。这个不是优点的优点,却在钟立以后的人生道路中,起了很大的推手作用。
其实,通缉令也算不上通缉令,只是不过是一个协查通报性质的公文。
出了这样的案子,一般来说,区委,市委以及省委的宣传部门首先是能捂就捂的,但偏偏宁庆被杀的时候是白天,当天本来是约好几个副总去他的别墅谈一些事情的,当四个副总到宁庆家时,大门敞开,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一个女副总当场晕厥,另一个大喊大叫,引来了别墅区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围观。宁庆被枪杀于家中的事情,第一时间传遍了湾外镇的大街小巷。
别墅区的保安根本也是无心工作,国人看热闹的心理作祟。
当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顾一田第一时间带人到达现场时,围观的群众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比人民丨警丨察的动作还要麻利,也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讽刺吧。
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捂住消息,那么三级丨党丨委也就都选择了默认,市局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成立了专案组,由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章天鹰为组长,第一时间介入。
顾一田的拍胸脯,对局长张功放来说,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总不能打击同志的积极性吧。
协查通报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10月11日上午7点左右,在湾外镇银炬盛世别墅区内,发生一起枪杀案,有知情的群众请向丨警丨察提供线索,悬赏金额是50万元。
50万,好像对于常市来说,都算是金额巨大的悬赏金了吧。即便是后面我们要提到的常市夜郎黑恶势力的铲除,其主犯的悬赏金额,也不过10万。
50万,对于当时的经济条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资,刚刚九十年代,万元户在湾外镇虽然不是很稀奇,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还是件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协查通报的内容没什么干货,基本上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像钟立一样围着电线杆看的人不少,议论的声音也很大,大多数人并不关注案件本身,这种凶杀案,能聊上三五天就没什么味道了,关键是这个悬赏金额,实在是太诱人了,大多数人,也只有眼馋的份,甚至有几个人在懊恼,明明案发的时候就在银炬盛世周围,竟然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行踪,与50万失之交臂。
是可笑,犯罪嫌疑人杀人的手法如此残忍,跟他打了照面,结果也不会比宁庆好到哪去。
突然,人群中一个身影引起了钟立的注意。
其实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站在人群中,貌不惊人,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可是,钟立却偏偏注意到了他。
因为这个人,钟立见过,不仅仅是见过,而且是刚刚见过不久。
这个人下巴处一道不太显眼的刀疤,疤痕不长也不深,加上此人还有短短的络腮胡,其实并不明显。
可是钟立过目不忘的天赋就让他一下子记住了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在审讯室给他送夜宵的民警。
当时钟立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扫了一眼,记住了这个浅浅的刀疤。
围观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国人嘛,只要哪里有热闹,不凑上去看一眼心里肯定难受,丨警丨察也是人,对于凑热闹无可厚非。
可奇怪的事,作为湾外镇派出所的丨警丨察,对于案件的始末应该是烂熟于心了,甚至于,电线杆上的协查通报都是他们印发的。在人群中看了这么久,完全有背常理嘛。
这个疑点让钟立一惊,显然这个小丨警丨察并没有发现钟立,钟立在人群中悄悄移动了位置,找到他侧后方一个位置,暗中多看了他几眼。
对,小丨警丨察的眼睛虽然是盯着电线杆的方向,他的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
他并不是关心电线杆上的内容,他是在听,在听群众们的议论。
难道是在暗访?在查案?
说不通啊,现在案件主查的主力应该是市局刑警队,即便派出所有协查的义务,也主要做些外围工作,应该不会出动警力暗查。更关键是一点是,这个小丨警丨察上的是夜班,值了一夜的通宵,这个时间应该也下班了。
短短几秒钟,钟立的脑子里飞速运转,推翻了不少,又怀疑了不少。
也许,只要验证一件事情就够了。
想到此节,钟立悄悄退出了人群,走了几条街,又跨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来到派出所大厅,很巧,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厅里咆哮的顾一田,就像昨天晚上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一样凶神恶煞。
等顾一田训斥完那个垂头丧气的小民警,回过头来,赫然就见到了折而复返的钟立。
“你又回来干什么”
顾一田语气中隐有怒气,显然是不耐烦,跟早上灌输心灵鸡汤的那位,简直是天壤之别。
钟立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顾所长,我并不是来麻烦你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忙着呢”顾一田挥了挥手中的文件。
“顾所长,我耽误你几分钟,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钟立还是不以为意,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我真的很忙,焦头烂额,没时间应付你”。案件已经进入第8天了,虽然可能张局长真的没把他的保证当一回事,但是顾一田还是觉得压力很大,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休息了,心里烦躁的很。
钟立能理解他的苦衷,他只是向顾一田又走进了一步,附耳轻声道:“顾所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问宁庆的枪杀案,犯罪嫌疑人的枪支是不是警用枪支,或者说,就是来自这个派出所?”
钟立的话,嗡的一声从顾一田的耳中穿过,声音并不大,却把咱们的顾所长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对啊,嫌犯用的是警用枪支这件事,只有刑警队几个人知道,在整个湾外镇派出所,也只有他和指导员牛永昌知道而已。
因为这个事情可大可小,闹大了,丨警丨察枪杀省政协委员,这可是爆炸性新闻,足以给常市警务系统一个沉重打击,闹不好的话,局长张功放都需要追究责任,引咎辞职或许都是小事。
但是钟立有一点怀疑是错的,枪支的确是警用枪支,却不是来自湾外镇派出所,整个派出所,只有一支手枪,锁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钥匙只有他有,连牛永昌都没有,没有泄露的可能性。
根据刑警队的自查,枪支是来自阳湖区公丨安丨分局刑警支队,这也是为什么案件至始至终都绕开了分局的原因。
这是内部的事情,整个常市公丨安丨系统也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而眼前这个落魄学生,竟然一转眼道出了最高机密。
顾一田没有多想,猛地一把拽住了钟立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钟立拖进了审讯室。
对,就是昨天钟立睡了一晚上的地方。
顾一田把钟立按在椅子上,然后很神秘地朝走廊看了一眼,反锁了门。
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没有吓着钟立,反倒让他心中有数了,如果他的判断正确,那么根据线索的来源,那位小丨警丨察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即便没有嫌疑,也应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钟立,快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知道宁庆案的枪支问题的?”
顾一田已经迫不及待,一锁上门,立即进入正题,这个钟立太匪夷所思了,因为他只是个落魄学生,难道,他跟案子有什么纠葛不成。
一问完,顾一田后悔了,当时立了军令状要对枪支问题进行保密的,现在这么一问,明显是泄露了最高机密。
钟立笃定地笑了一下:“顾所长,实话跟你说,我并不知道枪支是警用枪支,我只是胡乱猜的,但是如果你给我个肯定的回答,或许我能给你点参考意见。”
赤裸裸的要挟,胆大如斯,还真是少见。
顾一田仅仅犹豫了几秒钟。
他狠狠盯着钟立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神中捕捉点什么,可是很遗憾,钟立就是一副坦然的样子,眼神很干净,并不像说谎。顾一田可不会相信钟立所说的胡乱猜的,按常理度之,谁又能想到省政协委员被杀案,与丨警丨察系统有关。自己查自己,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对,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宁庆案的枪支的确是警用枪支,但是,这是绝密,不应该外泄的秘密,除非,有人不想穿这身皮了。”
得到了顾一田的肯定答复,钟立心里有数了。
“顾所长,我可以告诉你一丁点线索,或许有用,也或许没用,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也想外围参与整个案件的调查.........”
钟立话没有说完,留了一点点,意思就是你要是同意,我就告诉你怎么办,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无可奉告了。
顾一田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这家伙是在报复我吗?就因为我毫无理由地给他戴上手铐?但是看看眼前帅气的钟立,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还真不是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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